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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好药放在我面前，我盯着杯中氤氲的雾气，答应了他刚才的提议。

空荡的房间里，我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你说的计划我同意，就按你安排的做吧。”

贺琛听完立刻高兴地将我抱在怀里。

“老婆，我就知道你肯定能理解我的。”

“我跟你保证，只要公司能度过这次难关，我不会再跟纪胭有任何瓜葛。”

“你之前不是一直都想去法国吗？”

“等过段时间事情解决了，我们就带着女儿一起出国旅游好不好？”

我强撑着扯开嘴角冲他笑了下，贺琛哄完我之后马上就去阳台打电话了。

我知道他是在给纪胭汇报这个好消息。

只是很可惜，我们再也不会有一家人出游的时侯了。

贺琛还不知道，我们的女儿已经死了。

2

2.

我跟贺琛是在家里的公司认识的。

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项目经理。

我在帮同事买咖啡时遇到了他。

电梯上人挤人，我努力把咖啡举过头顶不被碰到。

没想到还是在出电梯的时侯洒了一杯，甚至弄脏了衣裙。

我正手足无措的时侯，贺琛二话没说脱了外套给我。

他趴在地上一遍又一遍擦拭着洒落的咖啡液。

那之后我开始注意到他。

贺琛在那一批新人里的表现是出类拔萃的。

就连爸爸也对他的能力赞不绝口。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制造偶遇想多了解他一点。

意外的是贺琛在一次外出聚餐的时侯，借着酒意跟我表白。

我顺势表明心意跟他走到了一起。

因我们家境悬殊，爸爸不放心贺琛的人品，有意试探了他几次。

贺琛表现得不卑不亢，很讨爸妈的欢心。

交往几年后我们开始谈婚论嫁，爸爸也顺理成章地将公司交
明明活得好好的，你现在告诉我她死了？”

护士被他的戾气吓住，马上叫来了保安。

贺琛狼狈地被两个保安拉走，然后侧目看到了站在角落的我。

他满眼猩红地朝我跑来，抓住我肩膀质问：

“你把我女儿藏哪了，你把她藏在哪了？”

“这一切都是你故意的对不对，你故意让女儿躲起来吓我。”

“我告诉你程婉清，我是不会信的！”

傅煜过来拉开贺琛的手，而我始终静静地看着他。

“护士说得没有错，女儿已经死了，不在了。”

“就在你和纪胭厮混的那个晚上，她死在了医院冰冷的病床上。”

“贺琛，现在你满意了吧？”

触及到我眼中绝望的平静，贺琛才隐约意识到女儿或许是真的不在了。

可他仍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跑到护士站那边企图得到一个回应。

只是很可惜，这一切并不是他幻想出来的一场梦。

前台的护士随后查到了医院具体的处理文件。

确定三岁的女儿早在一个月前因为器官衰竭，抢救无效去世了。

得知消息的贺琛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他不顾纪胭的搀扶，悲怮地痛哭出声。

我没再管他，去火化室取走了女儿的骨灰。

贺琛却在我上车时跑过来拉住我。

“不行，这是我的女儿，你不能就这样带走她！”

我挣脱开他的手，把女儿的骨灰护在怀里。

他猩红的双眼里透出期待，可我却一字一句打消了他的奢望。

“你是不是忘了，离婚协议上白纸黑字。”

“女儿的抚养权归我，你无权过问。”

贺琛这才猛地反应过来，想起那段时间他满脑子都是和纪胭的婚事。

协议的很多条款他都没来得及细看。

眼见着他的脸色一点点的沉下去，我心里忽然觉得无比

就在股东会议前一天，我把那段监控视频放到了网上。

网上因为这段视频闹得沸沸扬扬，自然而然惊动了警察。

贺琛反应过来后惊愕地看向我。

纪胭直接冲我扑过来，想要抓花我的脸。

“是你干的，又是你这个贱人！”

“你怎么不去死！”

好在纪胭被警察拦了下来。

那段视频记录了我女儿在幼儿园被推下楼的全过程。

以及纪胭在事后旁若无人地带走她女儿，刻意包庇纵容杀人。

这个罪名轻不了。

她知道一旦被警察抓住就不再有退路，立刻去求贺琛救她。

可是贺琛现在哪还顾得了她，他已经自身难保。

之前的计划全部被我打乱。

董事会暂行搁置。

但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

只要纪胭被判刑关押，那么作为丈夫的贺琛一定会受到牵连。

他的总裁梦终究是无望了。

警察彻查女儿的案件，判定纪胭的女儿有刻意杀人的嫌疑。

而纪胭作为从犯，最终被法院收押。

纪家也因此事被波及，加上傅煜在背后的刻意运作。

实力早已不如往昔。

纪家将贺琛的求告拒之门外。

贺琛终于在无计可施后找到了我。

他在傅家门前站了三天三夜，我却始终没有看他一眼。

9

9.

贺琛并没有因此而气馁。

他知道现在能帮他的人只有我。

我故意晾了他几天，和他约好在我爸妈的墓地见面。

我把女儿的骨灰也葬在爸妈隔壁。

贺琛看着女儿照片上的笑颜，头垂得很低。

连日来的奔波让他整个人都瘦了不少。

曾经合身的西装如今显得空空荡荡。

贺琛在爸妈墓前说了很多话，他试图用过去的情分来打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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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认识他，也请你不要再打来了。”

我挂断电话，在傅煜的搀扶下一步步往台阶下走。

傅煜摸着我微微隆起的小腹，眉眼间尽是满足。

他幻想着我们的未来，约定好以后的每一年都会陪我一起。

五个月后，我顺利产下一个女婴。

女儿很漂亮，在我哄她时，会伸起她的小肉手轻轻蹭我的脸。

我忽然想起记忆深处的那张面孔。

是三岁的女儿在笑着跟我说：

“妈妈，不哭。”

我坚信是女儿又重新回到我身边了。

后来，傅煜也从没有对他的承诺食言。

我们一起抚养女儿。

相知相伴，携手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全文完）

给贺琛打理。

订婚后不久，我考上了国外音乐学院的研究生。

贺琛说他愿意等我，让我先安心在国外读书。

我们的婚事就这样一拖再拖。

某天，国内的医院给我打来电话。

告诉我贺琛在送我爸妈来看我的路上出了车祸。

我爸妈没抢救过来，贺琛在ICU里躺了两周左右才有所好转。

变故发生后，我毅然放弃了国外的学业。

回来跟贺琛一起重振公司。

两年时间，公司的效益越来越好。

贺琛包了金融街一整层的餐厅向我求婚。

婚后第二年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

贺琛放下手上的工作安心陪我在家待产。

我生下女儿后身体一直不好，他便四处寻了中药来帮我调理身体。

曾经我以为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可半年前纪胭的出现，生生打破了这场美梦。

纪胭因为合作的缘故跟贺琛交往得越来越频繁。

起初我还没觉得有什么，但贺琛一次次地晚归让我警惕起来。

我开始留意他和纪胭的关系。

每次得知他是跟纪胭出去，我就整夜整夜地睡不好觉。

后来在贺琛又一次醉酒回来时，无意中在他口袋里发现了一家酒店的发票。

我忍无可忍和他大吵了一架，贺琛却话里话外都在指责我不够理解他。

“我说过很多遍了，我跟纪胭的关系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公司目前的经营状况早就不如以前，我不过是为了公司装装样子罢了。”

装装样子罢了。

这几个字经常出现在我跟贺琛提起纪胭时的对话里。

他总说跟纪胭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他需要纪家的资源，所以只能尽力去讨好她。

我讥讽地问他那些讨好里是不是还包括和纪胭睡觉？

贺琛听完后用力甩了我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