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女频言情 流落街头后,豪门贵子成了爹系男友完结版小说傅聿深祁念
流落街头后,豪门贵子成了爹系男友完结版小说傅聿深祁念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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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者

西宫清野

    男女主角分别是傅聿深祁念的女频言情小说《流落街头后,豪门贵子成了爹系男友完结版小说傅聿深祁念》,由网络作家“西宫清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清晨,晴空万里。傅聿深早早离开了。昨天他们又在浴室折腾了很久,真正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四点了。祁念早就困得不行,任由傅聿深把她抱出浴缸,吹干头发。祁念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最后将脸深深埋入柔软枕头中。丢死人了。忽然想起傅聿深好像加了她的微信。祁念赶紧从床头拿起手机点开微信通过。他的头像还是和以前一样,全黑的背景中间有一颗明亮的星星。连昵称都没有变。是他的英文名Foy。傅聿深应该是个很长情的人,从他一直戴着未婚妻的戒指和经年不换的微信头像昵称就可见一斑。他们以前是交换过微信的。她刚和慕少卿在一起的时候,他带着祁念参加聚会,傅聿深也在。祁念记得他穿着黑色冲锋衣,被众人围着慵懒坐在会所的沙发上。那个时候的傅聿深没有现在这样深沉内敛,甚至带着...

章节试读


清晨,晴空万里。

傅聿深早早离开了。

昨天他们又在浴室折腾了很久,真正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四点了。

祁念早就困得不行,任由傅聿深把她抱出浴缸,吹干头发。

祁念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最后将脸深深埋入柔软枕头中。

丢死人了。

忽然想起傅聿深好像加了她的微信。

祁念赶紧从床头拿起手机点开微信通过。

他的头像还是和以前一样,全黑的背景中间有一颗明亮的星星。

连昵称都没有变。

是他的英文名Foy。

傅聿深应该是个很长情的人,从他一直戴着未婚妻的戒指和经年不换的微信头像昵称就可见一斑。

他们以前是交换过微信的。

她刚和慕少卿在一起的时候,他带着祁念参加聚会,傅聿深也在。

祁念记得他穿着黑色冲锋衣,被众人围着慵懒坐在会所的沙发上。

那个时候的傅聿深没有现在这样深沉内敛,甚至带着点唯我独谁的锋芒。

“二哥,”慕少卿拉着她的手,“这是我新交的女朋友,祁念!”

傅聿深懒懒抬了下眼,半隐在黑暗中的脸上没什么变化,只淡淡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祁念的心却跳的厉害,无端的,她有点害怕慕少卿这个二哥。

后来他们做游戏,祁念输了,惩罚是要加慕少卿以外男生的微信。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点名让她加独自在阳台抽烟的傅聿深。

玩游戏,输了就是输了,慕少卿也不好说什么。

无奈她只好起身去阳台。

“傅二哥,”祁念的声线有点抖,紧紧拽着白色山茶花连衣裙,“我玩游戏输了,惩罚是要加慕少卿以外人的微信。”

她顿了一下,抬眸看傅聿深的表情,发现他没什么异样才继续道:“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吗?”

傅聿深沉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烟雾氤氲着他晦暗不明的脸。

许久未得到回应,祁念咬了咬唇,“对不起,傅二哥我…”

“二维码,我扫你。”

祁念一愣,傅聿深竟然同意了。

她赶紧拿出手机让傅聿深添加自己。

点击同意后,祁念算是完成了任务。

她眉眼弯弯,语气都轻快了几分,“谢谢二哥。”

傅聿深淡漠眉眼毫无情绪,忽然,他轻笑一声,“你们结婚了?”

祁念语塞,脸颊慢慢爬上红晕,她摇了摇头,“我们刚在一起没多久。”

傅聿深抬步离开,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淡淡道:“没结婚就别瞎叫。”

后来慕少卿要用她的手机,结果还给她的说不小心把傅聿深删除了。

祁念觉得这样很失礼想和傅聿深解释一下,但慕少卿说傅聿深回德国了,这事也就作罢。

……

思绪回转,祁念葱白的指尖轻轻点了一下对话框。

念念:【傅先生,你又回德国了吗?】

那头,正在傅氏大楼开会的傅聿深手机突然震动。

他扫了一眼,脸上情绪不显。

“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下午继续。”

话落椅子滑动声响起,傅聿深已经不见了人影,留下众位高管面面相觑。

祁念抿着唇,不自觉学着傅聿深那样轻轻敲着手机屏幕。

忽然她眼睛亮了一下。

Foy:【没回,在傅氏。】

原来是去了傅氏。

念念:【原来是这样。】

念念:【傅先生,我想去看看妈妈,不知道德国专家那边允许吗?】

傅聿深打了个电话,得知祁念妈妈的治疗正在稳步进行,但也不好长时间探望,会阻碍治疗流程。

Foy:【可以,但不要停留太长时间。】

祁念从床上坐起来,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

念念:【知道了,谢谢傅先生。】

念念:谢谢.JPG

是一只狗在做谢谢的动作。

傅聿深嘴角噙着淡笑,目光落在祁念的头像上。

她穿着学士服,手中捧着一束洁白栀子花,站在中舞大学的大门巧笑嫣然。

指尖摩挲着女孩儿明媚的脸,傅聿深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祁念收拾完下楼阿姨正在打扫客厅,见她下来恭敬问好。

“夫人。”

祁念笑着回应,“许姨,叫我念念就好,不用总是叫夫人。”

许姨脸上的细纹深了几分,摆手道:“那怎么行,先生知道了会怪罪的。”

祁念无奈,提到傅聿深她也不敢再让许姨改口。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我去拿。”

“谢谢许姨。”

早餐还是她喜欢的中式,豆浆鸡蛋和包子,祁念吃的欢快。

“夫人。”在一旁擦拭花瓶的许姨突然出声。

“嗯?怎么了?”祁念放下手中的豆浆笑着问道。

“夫人怎么不跳舞了呢?”

亲祁念握着豆浆杯子的手骤然收紧,脸色也苍白了几分。

耳边似乎又响起那些人粗粝的吼叫,“别让她跑了!”

许姨只顾着擦花瓶没有注意到祁念的异色。

“我见过夫人跳舞,哎呦,和仙女一样,赵飞燕在世也不过如此吧?”

“从来就没见过夫人这么漂亮的人,比画上的还要精致,那天先生带您回家,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般容貌的人见过就不会忘的…”

“许姨!”祁念突然起身打断她的絮絮叨叨,“我有点事,先上楼了。”

还没等许姨回应祁念就迈着急促的步伐上楼。

“夫人一天都没有下楼?”

许姨着急的声音传来,“是的,早上吃了几口就上楼了,敲门也不理人,午饭和晚饭都没吃。”

傅聿深皱眉,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扯了扯领带,他指节轻扣卧室的门,“祁念,把门打开。”

屋内的人没有回应。

傅聿深烦躁地把手臂的西装扔给许姨,冷然道:“去拿备用钥匙。”

“咔哒”一声门把手转动,许姨的动作顿住。

卧室很黑,走廊灯光打在祁念白色亚麻长裙,她的脸隐在黑暗中,许姨看不真切。

“去给夫人准备晚饭。”

许姨赶紧离开。

傅聿深推开门,祁念身形后移。

“别开!”

冰凉柔软的指尖覆盖在傅聿深想要按开关的手背,“别开灯。”

屋中没有开灯,落地窗前的窗帘紧紧拉着,没有一丝光亮。

傅聿深脸色微沉,眉心紧紧拧着。

“我听医院那边人说你没去看妈妈,发生什么事了?”

祁念低着头,本来早就止住了的眼泪在傅聿深低沉轻柔的话语中再次流下。

祁念从小就爱哭,但自从妈妈出车祸变成植物人后就再也没有哭过。

和傅聿深在一起的短短半个月时间比她过去几年哭的次数还要多。

傅聿深看不到祁念的表情,但他听到她微乎其微的啜泣声。

祁念在哭。

傅聿深上前一步将她揽入怀中,大掌扣着祁念的后脑。

怀中女孩儿哭的越来越厉害,最后肩膀都是颤抖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泪水打湿他昂贵的衬衫,祁念终于停止了哭泣。

“好了?”头顶传来傅聿深有点沙哑的声音。

祁念带着鼻音嗯了一声,她仰脸,“傅先生,对不起,把你衣服湿了。”

傅聿深愣了一下,随即嘴角荡开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没关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什么?”祁念疑惑,她不记得还有那次弄湿了他的衣服。

傅聿深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祁念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傅先生!”

“嗯。”

祁念羞的说不出话,只把头埋得更低。

“好了,”傅聿深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再低头就到地里去了。”

门外响起许姨的敲门声,“先生,夫人,晚饭好了。”

傅聿深嗯了一声,转而低声哄道:“先吃饭,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祁念眨了眨眼睛,“好。”

傅聿深下楼接水,下午一直开会,到家许姨又说祁念一天没下楼,这会儿嗓子有点干。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透明玻璃杯,仰头喉结滚动,甘甜清凉的水划过,那股干渴感顿时好了很多。

目光扫到餐桌上的杂志时傅聿深顿住。

《舔爆!慕少卿伦敦一掷千金只为博佳人一笑!》

配图是泰晤士河畔旁慕少卿搂着夏妍,夜空中燃烧着带有夏妍名字的烟火。

刚才甘甜的纯净水现在变得辛辣刺痛。


夜色正浓,暴雨倾下。

昏暗房间内,两道身影暧昧交缠。

祁念红唇微张,只觉周身热得厉害,她美目半阖,眼尾娇红勾人,长睫上挂着水珠,摇摇欲坠。

尽力睁开浸着雾气的双眼恍惚间看到一双幽深充满侵略的黑眸。

“别……”

“嘘。”男人带着薄茧的手心捂住女孩儿的嘴,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凉的她心颤。

他的声音嘶哑,近乎蛊惑般开口。

“别叫这么大声,你男朋友还在隔壁呢。”

祁念身子瞬间僵硬,贝齿紧紧咬着红唇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即将到来的那一刻他轻轻掐住祁念的脖子低语,“我是谁?”

“傅…傅聿深。”

...

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祁念瞬间回神,可身体的酸痛不适提醒她那不是梦。

稳了稳呼吸,指尖滑动屏幕,那头传来经纪人带着怒气声音,“祁念!你怎么回事,我好不容易让王少给你个机会赔罪,你竟然还敢迟到,不想在这个圈子混了是吗!”

祁念闭了闭眼,淡淡道:“我在会所楼下。”

“还不快上来!”

挂了电话,她深吸一口气,抬步走进名爵。

电梯一开门,祁念就看到经纪人纪晴站在楼道,见到她,纪晴大步流星走过来。

“祁小姐这么大牌,还以自己有慕少卿做靠山吗?”纪晴双手环胸凉凉嘲讽,“人家正牌女朋友回来了,你这个冒牌货得靠边站,这点自觉都没有怎么在娱乐圈混。”

祁念眉眼淡漠,垂在身侧的葱白手指微动。

“对不起,纪姐。”

“别,”纪晴语调上扬,听起来尖酸又刻薄,“我可当不起你这一声姐,你祁大小姐多厉害啊,我好心好意给你介绍路子救你那个植物人的妈,你可倒好,反手就泼了王少一身红酒。”

应该是越说越气纪晴用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狠狠戳了几下祁念的额头,“你装什么清高,大一就跟着慕少卿,早就被玩烂的玩意儿,现在他不要你了,跟着谁又有什么关系啊。”

祁念被纪晴突如其来的动作推得连连后退,赤裸着的后背贴上冰凉的电梯门,她不禁瑟缩了一下。

就算是这般,祁念只是动了动嘴角,最终也没有反抗。

昨天医院给她打电话,妈妈的身体器官已经开始衰竭,需要一大笔钱治疗。

纪晴说得对,她没有资格清高。

纪晴看到祁念这个任打任骂的样子,心想,不愧跟着慕少卿那么久,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哪个男人受得住。

冷哼一声,“给脸不要,还不快走。”

清脆的高跟鞋声响起,纪晴扭动着身子离开。

包厢内灯光暧昧昏暗,祁念被王少一杯又一杯的灌酒。

祁念不胜酒力,没喝几杯就带了醉态,她虚虚推搡着面前的酒杯,起身就要离开,“对不起王少,我喝醉了,先告辞。”

手腕被大力拉住,她的皮肤本就娇嫩,昨晚的痕迹还没有消除,让人这么一握更是火辣辣的疼。

“别走啊,醉了好,一会儿会更快活。”

王少贪婪地的目光紧紧锁着祁念的身前的柔美,猥琐下流的声音让她感觉到无比恶心。

她用尽浑身力气挣开他的桎梏,起身,瑰姿艳逸的脸上情绪不显,“王少说笑了。”

弯腰拿起桌上的酒杯,琥珀色的液体被祁念仰头一饮而尽,酒很烈,五脏六腑好像被灼烧一样疼。

她的脖颈纤细白皙,吞咽时连带精致美丽的锁骨微微翕动。

“这杯酒当做那天的赔礼,是我冲动,还请王少大人大量不和我计较。”

王少坐在真皮沙发上仰视着面前高傲的像天鹅一样的女人,喉咙一阵干渴,心中的邪念更旺。

越是这样的冷美人越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包厢内喧哗消失于无,众人都看着这场好戏该怎么收场。

王少冷冷一笑,想这么算了哪有那么容易,他起身一把捏住祁念的下巴,“你装什么清高!手腕上的红痕还没消呢,领带弄的吧?昨晚玩得挺开啊,哪个野男人弄得?给谁玩不是玩,今晚我非得让你...”

包厢的门突然被打开,接着就是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二哥,你这次从德国回来...”

那声音戛然而止,屋中落针可闻,过了几秒才听到那人厌恶的声音,“靠,记错房间号码了。”

“傅先生!”王少惊诧大叫,顾不得身边的祁念,他赶紧走到门口,“您什么时候从德国回来的,也没提前派人同知我一声,我好去门口接您...”

祁念背对着门口,手紧紧抓着身侧的裙摆,脊背挺得很直,可她的心却跳得厉害。

有一道淬着寒冰的视线打在她的身上,耳边似乎又传来男人低沉粗粝的鼻息。

她僵硬转身,透过重重人影,祁念一眼就看到被人簇拥在中间的傅聿深。

他身形颀长,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在身,深邃的眼眸看不出喜怒,周身散发出的气场让人无端想要回避他的视线,那是一种久居高位沉浮权势的上位者才能有的压迫感。

“傅先生,”王少谄媚笑着,“您快进来坐,我让服务员再开几瓶好酒。”

傅聿深将视线移到他身上,并未出声。

周遭气压降低,王少后背冷汗频出,他不知道哪里惹了这位傅家的掌舵人。

许久,傅聿深淡淡开口,“不了,还有事。”

王少也算京市的风云人物,但王家那点势力放在傅聿深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他不想放过这个结识傅聿深的机会,可傅家这位明显不给面子。

咬了咬牙,王少转头道:“祁念,快来给傅先生敬杯酒。

祁念怔愣。

见她久久未动王少不耐烦催促,“快点,还愣着干什么。”

抿了抿唇,祁念平静拿起酒杯,一步步走向门口。

高开叉的白色鱼尾裙将她勾魂紧致的曲线展现的淋漓尽致,大片雪白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微卷的长发散落楚楚腰间,走动时裙摆上点缀的羽毛翩跹舞动,好像是坠落凡间的人鱼公主。

王少一把揽过她的腰,讨好开口,“傅先生,这是尚禾刚签的小明星,祁念。”

祁念站在一旁,心跳得厉害,眸色清浅如画,泠泠看着眼前的男人,红唇轻启温温软软道:“傅二哥。”

傅聿深站在门口,昏暗灯光将他的脸庞映得晦暗不明。

他的视线落在祁念脸上,几秒后逐渐下划,最终落在她不盈一握的腰间。

像是被什么吓到,王少迅速收回扶在祁念腰间的手。

傅聿深眉眼冷然淡漠,深不见底的眸子不见情绪,包厢内寂静无声,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唯有祁念不卑不亢和他对视。

“傅二哥,”她上前一步,微微仰着头,樱唇一开一合,“这杯酒我敬你。”

傅聿深垂眸落在女孩儿握着透明酒杯的白皙指尖,锋利眉梢微动,那双手应该是很凉很软的。

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捕捉不到。

“点烟会么。”

祁念微怔,来不及思考下意识道:“会。”

王少赶紧拿出烟盒递到傅聿深面前,“傅先生,这个不知道您抽的习不习惯...”

傅聿深双眸微眯,没有接过。

王少讪讪笑了笑,赶紧夺过祁念手里的酒杯,换成了香烟。

祁念拿出一根,反夹在白皙无骨的指尖,傅聿深很高,近乎一米九的个子她很难够到。

抿了下嘴角,祁念踮起脚尖,轻声道:“傅二哥,可不可以低下头,我够不到。”

王少呼吸一窒,他感觉自己的冷汗顺着鬓角流了下来。

祁念竟然敢让傅聿深低头,不想活了吗!

“嗯。”



王少震惊,不仅他惊,周围的人都很惊。

傅聿深微微颔首,两人距离很近,祁念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

祁念将指尖的烟送到他的唇边,傅聿深幽深目光凝着她,接过她手中的香烟,温热滚烫的唇触碰到冰凉的指尖,祁念心跳慢了半拍。

银色金属质感的打火机怎么都按不下去。

傅聿深抿着烟,眼底没什么情绪,“太慢了。”


回到庄园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

夕阳的余光照在高大的建筑上,庄严又肃穆。

祁念一眼就看到静静停在喷泉后的劳斯莱斯幻影。

脚下的步伐不受控制的加快,最后甚至小跑了几步。

傅聿深回来了。

祁念刚踏上台阶就听到屋中传来玻璃杯摔碎在地的声音,接着就是女人细弱的哭声。

“傅聿深,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高跟鞋声响起,穿着红色毛呢大衣的女人和祁念撞了个对面。

见到祁念,她梨花带雨的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即那双浸着水渍的眼睛湿意更浓,像是再也承受不住,女人跌撞着离开。

傅聿深背对着门口,他烦躁地扯开领带扔在沙发上,转身就要追出去,见到祁念脚步一顿。

他眉心紧拧,语气微沉,“你去哪里了。”

祁念咬唇,抬步走进客厅,“我随便逛了逛。”

蹲下身子伸手就要捡碎了的杯子,傅聿深的手马上攥住她的胳膊,“一会儿让佣人打扫,别被玻璃碎片划到。”

祁念仰脸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她轻轻道:“傅先生不追吗?那位小姐已经走远了。”

傅聿深的深邃的瞳孔映出不耐,他扶着祁念的腰肢起身,“不用管她,我们先吃饭。”

“是傅先生电话里的女孩儿吧。”

傅聿深转身的动作一滞。

祁念抿了抿唇,欺霜赛雪的脸上柔和一片。

“我听过傅先生和她通话,记得她的声音。”

“快去追吧,她刚才……”祁念顿了顿,回想起刚才她们四目相对的情景。

“看起来很痛苦。”

傅聿深从口袋里拿出烟盒,轻轻磕了一根烟,点燃,他淡淡道:“不用管她。”

祁念和傅聿深分坐在餐桌两侧,一根烟燃尽,桌上的菜都已经上完。

虽然在德国,但桌上的都是正宗的国菜,甚至都是祁念喜欢的川菜。

祁念很喜欢吃川菜里的水煮牛肉,可今天却味同嚼蜡。

一顿饭吃的如坐针毡,终于在最后一口米饭进嘴后,祁念暗暗松了一口气。

“傅先生,我吃好了,先回…”

“她是我妹妹。”

祁念起身的动作顿住。

妹妹?

她没有听说过傅聿深有妹妹。

“她有病的。”

祁念倏然抬眸,傅聿深那张冷峻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仿佛就在和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但祁念觉得他不是在开玩笑。

“她这里,”傅聿深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太阳穴,“不太灵光。”

祁念诧然。

管家已经将餐具都撤下,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傅聿深又拿出一根烟,微微颔首点燃,狭长的眼眸轻眯,吸了一口,吐出个烟圈散在空中。

他身子向后靠,夹着烟的手搭在餐桌上,黑色衬衫的领口敞开,额前散着几缕碎发。

弹了弹烟灰,傅聿深低沉没有起伏的声线想起,“她八岁那年看到我爸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生了一场大病,一直高烧不退,然后就这样了。”

傅聿深嘲讽勾唇,“大概是烧坏了脑子吧。”

祁念的呼吸轻了几分,傅聿深明明是笑着,可他的笑意不达眼底。

“傅先生,”祁念轻声道,“傅小姐一个人跑出去...”

“有人跟着,不用担心。”

祁念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她起身,慢慢走到傅聿深的身边。

柔软白皙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背,轻轻拿走他夹在指尖的烟,然后掐灭。

祁念温声道:“傅先生,别再吸了,对身体不好。”

傅聿深抬眸,深邃眼眸望不见底,只一眼祁念就明白他的意思。

她抬步跨坐到他腿上,白皙藕臂环着傅聿深的脖颈。

傅聿深的大手慢慢摩挲着她柔软的腰肢,她今天穿了一件乳白色的高领毛衣。

顺着衣边缓缓探入,修长手指一下下挑着内衣的排扣。

“那件黑色的?”

祁念的头埋在傅聿深的颈间,清冽的雪松味道萦绕鼻尖,她软软嗯了一声。

她来德国是临时做的决定,什么行李都没有带,衣服都是傅聿深准备的,就连内衣都是。

傅聿深低低笑了出来,他收回手,大掌伏在女孩儿纤细白皙的后颈,轻轻按揉几下,哑声道:“你现在从里到外都是我的。”

祁念脸色泛上淡淡红色,她环着傅聿深脖颈的手臂收紧了几分。

“把身子直起来。”

祁念乖乖听话,她已经不怕从傅聿深的身上摔下去了,他会护着她的。

垂眸看着傅聿深,他黑白分明的眸子蕴含着浓烈的风暴。

粗粝拇指轻轻按揉了几下祁念的红唇,随后傅聿深用力扣着她的后脑倾身就想吻,“别...”

唇瓣溢出的声线娇软妩媚,不像是拒绝倒像是邀请。

傅聿深挑眉,深深目光凝着她。

祁念学着傅聿深的样子,轻轻点了几下他的薄唇,糯糯道:“刚吃了辣椒。”

厨师用的辣椒很正宗,现在口腔还有浓重的辣椒味道。

傅聿深嘴角扬起笑意,“那怎么办?”

撑着祁念的大腿带着恶意的颠了几下,祁念随着他的动作颤了颤。

抿了抿唇,她俯身到傅聿深,耳侧轻轻说了句话,傅聿深冷冽眸子的笑意更浓。

她说她在楼上等他。

......

黑色的大床上,女孩儿半阖着眼,脸上的表情似欢愉似痛苦。

“念念,喜欢吗?”

女孩儿点头,傅聿深笑了笑,俯身吻住她嫣红的唇。

画面旋转,

慕少卿美人在怀春风得意,“二哥,这是我女朋友。”

祁念一身白裙,怯懦懦喊他,“傅二哥。”

傅聿深猛然睁眼,呼吸急促了几分,直到感觉到身旁人清浅的呼吸才回神。

他缓缓侧头,身旁的女孩儿睡颜恬淡,乌黑柔软的长发披散在身后。

不是梦了。

傅聿深拉了拉祁念的被子,然后起身披上外套。

凌晨三点的德国寒意逼人,傅聿深站在阳台上,指尖星火明灭。

寂静空气中倏然传来一声嗤笑,傅聿深自嘲摇了摇头。

这样的梦已经数不清做过多少次了。

谁能想到传闻中克制冷静的傅家掌舵人背后是这样的呢。

想的念的都是人家的女朋友。

下意识想要摩挲手腕上的檀木佛珠,发现那里空空如也。

思绪回转,那串让他压制恶欲,放下执念的佛珠早在酒店遇到祁念的时候就被丢到了垃圾桶。

“傅先生,怎么还不睡?”

女孩儿带着朦胧睡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傅聿深缓缓转身。

视线相撞。

祁念浅笑着,盈盈眼眸似一泓春水,比天上的星辰还要璀璨。

傅聿深想,

佛知道什么。


阴凉处的小木槿花开的旺盛,一看就是精心培养过得,祁念打开手机拍照,她挑选了一张最满意的点击发送。

念念:“生图直出。”

傅聿深坐在车里,嘴角微微上扬。

图片中的女孩儿笑容明媚,身后是他熟悉的花海。

Foy:【很好看。】

祁念看着对面人的回复嫣然浅笑,转身抬步向别墅走。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靠近,一道巨大阴影落下,还没等祁念反应过来嘴巴就被身后人用毛巾捂住。

一股奇异的味道瞬间席卷鼻尖,她只觉得头很重,浑身无力,意识消失之前耳边传来男人的怪异的笑声。

……

手脚被绳子紧紧捆住,嘴巴也被贴上了胶带,这是一个很破旧的仓库,周围很黑没有第二个生命体存在,隐约能听到海浪拍打墙壁的声音。

祁念蜷缩在角落,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肩膀因为害怕不停颤抖。

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晚上,一群男人把她关在一间破旧的屋子,也是这样黑,任凭怎么呼喊都没有人救她。

后来祁念趁看着她的人打盹,费力拨通了通话记录第一个号码。

可慕少卿并没有接通。

因为他们在吵架。

后来那个人醒了一把抢走了她的手机,恶狠狠打了她几个耳巴掌,骂骂咧咧离开。

没有人能救她。

大门猛然从外打开,祁念害怕地瑟缩一下。

脚步声响起,她看不清来人的模样。

只传来一道含着笑意的调笑声,“好耐冇见吓呢位靓小姐。”(好久不见,这位漂亮的小姐。)

祁念猛然抬头。

“哦,我忘了你听不懂粤语,不好意思啊,嫂子。”

嘴巴上的胶带被男人粗鲁撕开,确定了心中的疑惑,她震惊睁大眼睛。

“怎么,才这几天就不认识我了?”

祁念向后缩了缩,红唇颤抖,“为什么绑架我,宋辰。”

宋辰笑了一声,近距离看,他长了一颗很可爱的小虎牙,可配上他阴森的脸,祁念并不觉得面前阴鸷的男人可爱,反而多了几分森然诡异。

宋辰突然收敛了笑意,他一把捏住祁念的下巴,力道很大,她感觉自己的下颚骨都要被捏碎。

“怎么不哭?”

祁念吃痛皱眉,宋辰喜怒无常的样子很可怕,但是她紧紧咬着唇,一个字都不吭,不能哭,哭只会让眼前这个男人得逞。

“她可爱哭了,根本就没有多疼就哭的不行,你怎么不哭呢?”像是在回忆什么,宋辰的语气缱绻,狐狸眼中泛起异样情绪。

他在说谁?

宋辰倏然松开她,起身,他居高临下看着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女孩儿。

海浪拍打墙壁的声音越来越大,没一下都好像排拍在祁念的心上。

宋辰毒蛇一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许久,他道:“哭出来,不然我就把你扔下海喂鱼。”

祁念眼中闪烁泪光,脸颊上的泪痕清晰可见,可宋辰来了之后她没有再掉一滴眼泪。

“你为什么绑架我?”

宋辰半眯双眸,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竟然这么倔强。

“别担心,”他轻声哄诱,“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伤害你的。”

很轻很柔的语调,可在祁念听来却像是恶魔的召唤。

他沉眸看着祁念,目光时而温柔时而阴森,阴晴不定仿佛下一秒就会掐断她的脖子。

冰凉的指尖寸寸划过她的脸颊,像是毒蛇的信子,宋辰探身轻轻嗅了一下,“你喜欢栀子花?”


傅聿深闻言一愣,随后低低笑了几声。

他轻轻揉捏祁念白皙纤细的脖颈,深不见底的双眸直直看着祁念。

“如果是为了见你,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祁念的心跳骤然加快,快得像是马上要跳出胸膛。

这是她听过最好听的情话。

即使他在骗她。

但是她很确定,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悸动过。

有点酸涩,可更多的是一种可以称之为甜蜜的欢喜。

祁念又将头埋在他怀中,声音细软甜腻,“傅先生。”

“嗯?”

“幸好。”

祁念的话只说了一半,傅聿深摸了摸女孩儿的后脑,又离得她近了点,温声问道:“幸好什么?”

怀中的人却没有再言语。

幸好那晚遇见的人是你。

❤️

晚上傅聿深带着祁念去了一家会所。

不像名爵那样糜乱,这家会所幽静淡雅,大厅中间有一道山水屏风,周围环绕潺潺流水,古色古香。

客人们从屏风两侧的木桥进入包厢,傅聿深拉着祁念的手走在前面。

十指相交,祁念能感受到他指尖传来的冰凉温度。

“傅先生,你刚才说有人请我们吃饭,是谁呀?”

傅聿深脚步未停,淡淡道:“沈仲庭,他说要向你赔罪,还有他的侄女。”

“傅先生,能不能走慢点啊,我跟不上了。”

傅聿深转身看着一脸埋怨的小姑娘,突然靠近一步将她拦腰横抱起来。

祁念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双手紧紧搂着傅聿深的脖颈。

“早点应付完沈仲庭然后回家。”

祁念疑惑,“急着回家要做什么?”

傅聿深闻言似笑非笑垂眸看了她一眼。

“回家做想做的事。”

祁念:“……”

祁念的耳脸颊有点发烫,她赶紧把脸埋入傅聿深的胸膛。

傅聿深果然很急,没几步就走上了木桥。

走到拱桥顶端时,巨型屏风后突然传来清脆琵琶声,傅聿深脚步一顿。

只一瞬又恢复正常。

“怎么了?”祁念小声问抱着她的男人。

傅聿深神色依旧,声线没什么起伏,“没事。”

祁念浓密纤长的睫毛翕动,她抿了抿唇。

这个角度隐约能看到山水屏风后身姿窈窕的女孩儿,她穿着一身旗袍,端端坐在那弹奏琵琶。

剪裁合身的旗袍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线,娇媚浑然天成。

应该是傅聿深很熟悉的人吧,不然怎么只凭借几个音符就认出她了。

只是能和傅聿深相识的人怎么会在这里演奏呢,这种工作一般都是女大学生兼职。

祁念不禁想到她和傅聿深的相遇。

傅聿深除了她也会捡别人吗?

“傅先生。”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开口,傅聿深垂眸,祁念轻轻道:“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嗯。”

双脚平稳落地,她松开勾在傅聿深脖颈的手。

会所有个很好听的名字,蓝梦湾。

蓝水警晨梦,夜吟开草堂。

高级会所连名字都是诗情画意的。

傅聿深和祁念被同样穿着古典旗袍的服务员引到包厢,只是沈仲庭和沈幼宜久久未到。

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傅聿深一直低头看着手机,看起来很忙,不知道在处理什么事。

祁念待的压抑,她起身,“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傅聿深淡淡嗯了一声,表示他知道了。

从洗手间出来后她发现自己迷路了,蓝梦湾的格局有点像古代的回廊建筑,她又是个路痴,找了好久也没有看到他们的包厢。

好不容易看到了个服务员,这才找到回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