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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浅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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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心口蔓延着一阵激动。

开始的那些日子,他还会站在她的面前用极度深情的眸光看着她,也是那些日子让她的身躯凝的极快,每日最期待的就是他的到来。

可是后来,巨大的石头落下,使得藏洞陷入黑暗,他离去的背影也像是在告别着什么,留着她一个人待在黑暗中。

她多想叫住他,只要他的深情足够,那么,等不了几年她就能出来了,那时候他就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尽管脑海中五官已经模糊,可是还记得当年的他面容虽有些稚嫩,眉眼未开,却已显今后风华。

也不知道,如今的他变成了什么模样。

卷里迫不及待想要跟他相见,当他看到画中人出现在他面前,是不是大吃一惊,当年他不过十七八的模样,如今也为至而立之年。

她应当也是十七八的模样,看起来应该不会相差太多。

脚下步伐变得轻快,叮叮当当的银铃声响彻角落。

这里似乎是后山,遍布梅花的后山,风中都弥漫着梅花的气息。

手摸着耳垂,擦觉到它越来越高的温度,她喜欢这样的感觉,这证明她离他越来越近了。

耳边逐渐传来潺潺的流水声,灌木丛上冒着腾腾的热气。

拨开一人高的树丛,入眼便是一汪半倚着石山的热泉,中央翻滚,泉上水雾弥漫,卷里人还未至,就已经感觉热浪扑面,直觉告诉她,水里会很温暖。

她只有一副皮囊,没有心,没有血液,她的身体是微凉的,所以她极度喜欢温暖。

蹲在泉边,伸手试探。

灼人的热度通过指尖传遍她全身的触感,一瞬间就盖过了耳垂那一点小小的热度。

“唔...”舒服的感觉浸上她的半手臂,很快她就不再满足于只是一只手臂。

方才的事情早已被她抛之脑后,汲取温暖最重要。

将绣鞋萝袜脱在一旁,伸手就要解开腰带,不过想了想还是直接下水。

脚着地时,热泉正巧没过她的肩胛,精致的锁骨如同落水的蝴蝶一般,在热泉中浮浮沉沉。

等到全身湿透,才在水中将身上的衣衫剥了个干净放至一旁。

泉中翻滚,似乎越往中央走进,泉水越烫。

即便浑身已经暖洋洋的,她还是企图朝更温暖的地方靠近。

脚下不停硌着石子,脚心传来微微的刺痛感,可是也阻碍不了她靠近泉心的脚步。

突然脚下一个踏空,整个人掉进深泉,口鼻中被水淹尽,强烈的呛感难受的让卷里有些张皇失措,脚后跟一绊,才发现身后是上一个台阶,泉内是以阶梯状递减。

毫不犹豫的退了回去,而她的头终于得以从水中解救。

“咳咳...”捂住鼻子,眼泪花忍不住往外流。

虽说她不会死,可是这感觉也太难受了。

“呵呵...”忽有冷风拂过肩头,也带来一阵轻笑,虽然笑声极轻,但还是被卷里听在耳边。

“谁。”

惊慌出口,身子不由的往热泉下埋了埋。

可是风过无声,唯有泉水叮咛作响,像是在告诉她,听到的都是错觉。


卷里径直落下水被热泉淹没吞了好几口水,湛戈这才意识到是谁,有些懊恼,他以为是产生了幻觉,连忙将她抓起来,使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看她发髻松散,唇瓣往外噜着水,手擦着脸,五官皱成一团,手腕上脖子上的药布已经完全浸湿。

“你来这里做什么!”

声音有些严厉,转过身将她搁到泉壁上坐着,抓住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将那些纱布撩开。

卷里看了湛戈的动作,脸上还是一副落汤鸡的模样,吐了吐舌头,“今晚你药浴,我担心没有人陪你,你又不主动来找我,所以只能我主动来找你。”

湛戈看着已经结疤的伤口,声音有些低沉的不自然:“你受伤了,我不想你在受伤。”

手抚过那些凹凸不平的痕迹,卷里依旧笑着看他,像是要把几天未见的他都看回去。

视线绕开,解开她脖子上的药布,“伤口结疤了,就不用再用药布了,今晚不用伺候我药浴,你回去吧。”

话说完,卷里的表情就变的极度委屈。

“你是要赶我走吗?”

湛戈没说话,只是眉头紧锁的看着她。

没有一丝的责备,没有一丝的不乐意,甚至如初的就像他们什么都没发生过。

最终湛戈蠕了蠕嘴唇,还是开口,“我为阿欢对你所做的事情感到抱歉,她是我手下的人我却没有管好,擅自做出的这个伤害你的决定。

不过她已经知道错了,受到了惩罚。”

本就苍白无血色的脸,此刻才真正是被打击的神情一览无遗。

良久,才颤抖着开口,“湛戈,那是她做的事,你为什么要替她跟我道歉呢?”

话语间泪珠就忍不住掉了下来,他还是替誉阴欢道歉,无非是想让她原谅誉阴欢,无非是他并不想处置誉阴欢,只是誉阴欢自己给了湛戈一个台阶下,去了霆堂罢了。

“她是生死堂的堂主,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不会对你下手,她只是一时误入歧途,其实她的本性是好的。”

看到卷里流泪,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慌乱感,伸手将她的眼泪擦干净。

卷里咬牙,跃下水中,湛戈惊愕的将她捞起,卷里顺势抱住他的手臂揽上他的颈脖,利用他高大的身躯防止自己落在水中,整个人像个无尾熊一般贴在他身上。

“湛戈,是我先喜欢你,无论是被利用,被伤害,是痛着还是快乐着,那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因为是我先喜欢你,我只想让你也喜欢上我,所以你不要为别人所做的向我道歉,这样你会让我觉得我所做的一切毫无意义。”

所有一切除她以外的人都是别人。

湛戈愕然,此刻的卷里所说的话竟然颇显占有之欲,看她一脸委屈的表情竟然会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伤害她的事情。

不过仔细一想,湛戈还是开口,“如果喜欢上我是一件注定被伤害上的事情,那么也许我会想,你不再喜欢我也许是好事。”

就像他跟江欺雪一样。

眼见着卷里咬唇的不甘模样,眼中盈盈泪滴楚楚可怜,最终湛戈还是笑了,伸手主动揽住卷里的腰肢将她贴向自己,“可是我却又自私的舍不得放开你,又不想你对我的喜欢变成不喜欢,替她向你道歉,是怕终有一天你会因为受伤太多,离我而去。”

卷里这才破涕为笑,这一刻,湛戈终于不会在她脸上看江欺雪的影子。

这张笑容明媚说着喜欢他的脸,只属于一个叫卷里的女子。

主动覆上那张觊觎已久的樱唇,二人的长睫互相打着架,将唇齿间淡淡的墨香席卷而空,手亦不由自主的在纤腰后背处游弋,卷里面上泛红,眨了眨眼,看见湛戈面上同样泛红,很快才意识到,时机不对。

子时将要过半,湛戈通身血液沸腾了起来。

显然湛戈也意识过来,将卷里翻了个身,放到泉壁上,“离远一点不要沾水,旁边有两碗,若是红色的无法抑制,那么再倒那一碗墨红色的。”

卷里自是明白,这是要换药了。

因为上一次誉阴欢的换药,所以湛戈身上的血蛊承受力又加重了几分,此刻只能换药。

直至湛戈身上血脉再紧绷,爬成一条一条蜿蜒盘旋的青色细虫。

如湛戈所言第一碗药确实已经无效,可是红色的药汁浮在水面盘旋不去,与湛戈身上的血蛊像是两军交战。

本以为换药之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可是第二碗药下去,湛戈身上的青筋不但未减,反而愈发欢腾的,那些血蛊像是通通拿起了刀剑盾牌,将所有药挡在外头。

所有药汁皆在水面沉浮,这措手不及的转变让湛戈基本是头脑发胀,感觉全身都要被血蛊给冲破,眼前昏花一片,高大的身躯沉沉的栽进泉内。

卷里惊愕,连忙下水,那些药犹如找到了冲破的方向,汇集于卷里一身,碎骨剥皮,咬牙撑住,每走一步就像是有人在后背重重一击。

从泉底涌上血色泉水,卷里心下一惊,显然那些血蛊已经冲破了湛戈的血脉。

伸进怀中掏出山河扇,对着热泉一扇,泉水分开向外流淌,湛戈躺在泉底,身上不停有鲜血冒出,卷里忙蹲下身子将他驮在背上,放至岸边。

收回挡泉的山河扇,就着山河扇内的魂力对着湛戈浑身经脉修复。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意外,可是,此刻的湛戈确确实实陷入了昏迷。

卷里收回山河扇时泉水猛然回流合泉发出了巨大的声响,让周围看守的人都听到,心下一惊,曲青忙吹了哨,哨音嘹亮在这入夜时分尤其刺耳。

卷里心下一惊,她是利用山河扇背着看守的人来这儿的,若是湛戈带她出去还好,可是此刻湛戈昏迷不醒她如何解释。

湛戈身上唯剩几个小伤口,应当无大碍。

还未来得及将山河扇展开,颈脖处便传来冰凉锋利的触感。


湛戈没有当着那人的面做那样的事。

此刻卷里的心里带着劫后余生之感,她差点要以为,她将成为世界上最可怜的画魂,不仅画她之人有心爱的人,似乎还是他此刻想要报复的人,而她和那个人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她差点就要绝望了,以为自己要受尽屈辱。

躺在湛戈怀里脑子又不由自主的想入非非,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湛戈心疼她,不愿让她人前受辱,当然,这样的几率微乎其微,她有自知之明。

只是如果如她所想,那么湛戈终有一天会爱上她是极大的可能。

作为一个想要变成人的画魂,她需要的只有,抱着希望。

抬眼望去就是精致的下颚泛着光,此刻看起来倒是让她极为开怀,胆大的扭动着身子,在湛戈低头的蹙眉下,一双未着衣衫的玉臂径直穿过如墨的长发,环上了湛戈的颈脖。

软滑的触感让湛戈眸中一黯,低头,却见她细长的眉眼极富深情的看着自己,俨然可见眉间愉悦,浅粉色的唇角微微上翘,颊边的颜色红的恰到好处。

不过,这抹深情,是真的假的还有待考究。

“我的女人有很多。”

精致的玄靴踏上银莲,随着话语的突出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几分。

大概是升起和落下相比,倒不是那么难受,所以卷里还能眼带疑惑的看着他。

踏上长廊,早已有婢女半跪在一旁等候,而前一刻她还在自以为世上最温柔的怀抱,下一刻环抱自己的双手就陡然落下,顿时身子腾空,光滑的后背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她有骨无血,特别是上身还未着衣衫,肩胛骨撞击在地上的感觉有一种骨骼碰撞的别样痛觉。

“但是没有废人。”

接着方才的话语,语气冰凉,与方才截然相反。

湛戈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看她即使皱眉也让人怜惜样子,神色中的茫然与不知所措倒有些像初生的婴孩那般单纯,红白相间的雪肤与肚兜也煞是惹眼,让他喉间滚动,不过,动她,还不是时候。

“给她换一身婢女服,带到阴虚殿。”

话交代给跪在地上,身着黑袍红边的婢女。

卷里看着丢下话语后就离开的湛戈,心中有些失落。

将衣衫拉了起来后,跟在婢女身后,和湛戈走的并不是一个方向,婢女果真拿了一套婢女服饰给她换上。

可是美人终究是美人,穿上黑色的婢女服,更衬的她腰如细柳,不盈一握。

卷里看着镜中的她笑眼弯弯,这一身黑色,她倒觉得这一身和他那一身宽大玄衣银色暗纹的袍子像的很,镜中也映着面无表情的婢女五官,她毫不在意的询问道。

“阴姬是谁啊?”

“阴姬是尊主的姬妾。”

婢女木讷回答。

姬妾?

那也是他的女人...晃了晃神后,如常跟在婢女身后,这下是去了方才湛戈走过的那条长廊,过了半个时辰,婢女的步伐才停驻在一座殿堂前。

“姑娘进去吧,尊主和阴姬都在里面。”

而刚走进去,卷里就僵住了脚步,神色尴尬的看着面前的画面。


也许是江欺雪,也许是卷里。

但在这一刻,湛戈就是沉迷了,那一天是卷里的一句话让他清醒,而这一次,卷里没有机会开口,也不会开口。

你追我赶中,湛戈睁着眼睛看着她闭眼泛红的娇羞,眼中更是一黯,毫不客气的似要将她的唇舌一应吞下。

手也不自觉的在她身上游弋,暧昧的气息丛生,娇喘中卷里是只能出气,不能进气,气喘吁吁的娇憨模样让湛戈无声笑了,放过她的唇瓣,转战白皙的颈脖。

赤下没客气的开咬,卷里呼痛,瞬间不满的睁开美眸,嘤咛道:“疼。”

那力道送了些,不在啃噬,转而舔吮。

周围的人似早已见惯了这样的场面,此刻都选择背对而立。

一手伸进觊觎已久的锁骨,细腻的触感让他越想往下,衣衫滑落,露出半个雪白的胳膊和整个精致的锁骨,热气吐在锁骨之上,随着舔舐逐渐湿润,大手伸进她的衣襟内揉搓,卷里半眯着眼,脸颊染上桃红,模糊中却看到一袭红衣的妖娆美人逐步走进。

“尊主,魅姬特地来看看新妹妹,想不到尊主还是这么野蛮,一点都不知道怜惜人,好歹也是第一美人呢。”

语气娇笑,带了一点魅惑人心的魔力。

方才还无法自拔的人陡然停下了动作,似有冷意迎面而来,让卷里也瞬间看清了面前的人。

她五官算不上绝美,偏偏凑在一起就是异常的魅惑人心,一身半遮半露的红衣更是衬的她妖娆无比,细腰虽比不上卷里,可是胸前的沟壑却足以溺死了人,红色绣鞋的脚腕上,红色的晶链极为熟悉。

湛戈直起身子,面色已经平静,但是他还搂抱着卷里,卷里方才还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炽热,却似瞬间平复了欲火,让给卷里心头有些冷然。

“尊主,您这可不行,让妹妹有些失望了呢。”

魅姬笑的得意。

湛戈深深的凝视了卷里的脸,却让卷里觉得他不是在看自己,而是透过这张脸在看另一个人。

然后毫不留恋的转身,拥着魅姬的纤腰离去。

卷里从没有这么一刻,讨厌这一张有着倾城之姿的第一美人的脸。

“我说过,今晚要去你那边的。”

声音嘶哑,另带一股魅惑之意,背影却让卷里觉得有些苍凉。

魅姬笑了,嘴角上翘,似有似无的瞥了卷里一眼,双手已经极为妖媚的抚上湛戈的脖子,双腿缠上了湛戈的腰,衣襟怕是从没想过要系好,这一刻,自动脱落,红色的肚兜晃着湛戈的眼,也晃着卷里的眼。

拿到背影离自己逐渐远去,而自己身上还残留着他方才短暂沉迷的痕迹。

缓缓抬手摸上了这一张脸,她可不可以不要它,换一张,换一张也许不那么好看,但是不会让他讨厌的脸。

答案是不可能的,这一张脸,无论她能不能成人,都将伴她一生。

现在已经这样,如果有一天,她和真正的第一美人相见时,又当如何?

不对,拍了拍自己的面颊,她不应该这么想。

是这张脸让他记得,也是这张脸让他带回她,即便是利用,那也是因为这张脸。

如果她没有这张脸,也许那天的相遇就会擦肩而过,从此他的眼神落不到自己身上。


轰隆一声巨响,两人脚下传来一阵颤抖。

银莲落地,掀起阵阵尘土,刺激的气味扑进卷里的鼻间,夹杂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卷里掩鼻,她很喜欢闻花香,可是难闻的味道就算了。

跟在湛戈身后,踏上的土地,颜色格外的深,白色的绣鞋底,印上点点腥红。

这里是魈尸谷,是血楼处置各派俘虏的地方。

每一个俘虏都会被人塞进麻袋里,用一根不及谷底的绳子栓上,绳子有粗有细,有长有短,然后让人拉着绳子,从长廊上缓缓将装着俘虏的麻袋放下。

等到绳子被完全放开时,下面的人就只能自生自灭。

生或者死,全在一根麻绳上。

最短的麻绳让人摔下去后直直砸在地上,会从里面渗出血液,染红魈尸谷的土地。

不过直接死了倒好,没死的,那会生不如死。

周围的人皆是面无表情,穿的是和山体同色的衣袍,不仔细看,卷里还真看不出来。

“尊主。”

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青年男子在看了湛戈后徒步上前。

待看清湛戈身后的卷里时,却是一脸惊愕。

“尊主,她...你不用惊慌,她不是江欺雪。”

湛戈开口,瞄了一眼四处张望的卷里,这样胆小,一会儿进去会不会被吓着?

曲青有些疑惑,这模样分明和江欺雪一模一样,只是行为举止不同罢了。

可是也不难免她是装的,又想来害尊主?

卷里自然是收到了来自曲青的敌意,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

哗啦一声,不远处一扇石门被打开。

湛戈转过身,看到卷里和曲青互相咬牙切齿,哪有江湖第一美人的模样,沉声开口。

“抬头。”

俩人皆是愣了一愣,卷里才发现那双深幽的眸子是看向自己。

不由按着他的话,抬起了脑袋。

“一会儿,不许说话,不许有小动作。”

湛戈伸手轻捏着卷里的下巴调整角度,看到卷里不满意的皱起了眉头。

“不许皱眉,不许笑。”

这个角度正好和江欺雪的神态有八分相似。

“为什么?”

卷里疑惑。

“因为你想让我喜欢你,低眸。”

卷里闭嘴。

这下,只要她不说话,那就是十成十的相似,主动牵起卷里的手走向方才打开的石门。

曲青这下是彻底疑惑了,似乎,这人并不是江欺雪,但是,尊主为什么要让她扮演江欺雪。

这个石室囚禁着神医谷的少主,誉风,湛戈很好心的给了他一个单间。

巨大的石室内,充满了血腥味。

墙上被砌着距离不等的弯钩,而其中两个弯钩就穿刺在一个人的琵琶骨上,血顺着铁钩哒哒的落在那人的肩头,已经染红了大片的衣衫。

卷里皱了皱鼻子,这里真的难闻,可是想想湛戈说的话,她但是忍下了捏住鼻子的想法。

听到了脚步声后,誉风缓缓的抬起了头,露出一张苍白的面颊,尽管如此,但仍旧看得出这张脸也精致的颇有风骨,轮廓温婉,若不是时机不对,地方不对,他的一笑,怕是能含笑生风。

“欺...欺雪?”

在看到湛戈身后的卷里时,眉头艰难的皱起,语气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