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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提出离婚后,高冷老公哭红了眼全文詹挽月况承止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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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尾巴

    男女主角分别是詹挽月况承止的其他类型小说《当我提出离婚后,高冷老公哭红了眼全文詹挽月况承止》,由网络作家“二八尾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詹挽月怔了怔,后知后觉抽出自己的手,放在水龙头下。热水淋到皮肤上,詹挽月垂眸搓手,对况承止说了一声谢谢。况承止收回手,指腹下意识在手心捻了捻。上面还残留着詹挽月的体温。她的手很凉。况承止站在詹挽月身后,看着镜子里女人低垂的脸。詹挽月的长相随了她母亲于嫦华,有种江南水乡的古典美。母女俩都长得水灵,皮肤白,平行的双眼皮,眼型偏圆,透着温婉知性的韵味,但詹挽月的骨相轮廓更清晰,让这份韵味多了几分英气与坚韧。她今天穿了条一字肩的裙子,裙身覆着一层蓝纱,长发盘在脑后,露出线条优美的天鹅颈,除了左耳上的蝴蝶耳夹,再没佩戴别的首饰。詹挽月肩峰挺直利落,宛如纸片一般,她仪态好,身形薄瘦,穿一字肩尤为好看。就她洗手的这会儿,有个路过盥洗台的男人,人都...

章节试读


詹挽月怔了怔,后知后觉抽出自己的手,放在水龙头下。

热水淋到皮肤上,詹挽月垂眸搓手,对况承止说了一声谢谢。

况承止收回手,指腹下意识在手心捻了捻。

上面还残留着詹挽月的体温。

她的手很凉。

况承止站在詹挽月身后,看着镜子里女人低垂的脸。

詹挽月的长相随了她母亲于嫦华,有种江南水乡的古典美。

母女俩都长得水灵,皮肤白,平行的双眼皮,眼型偏圆,透着温婉知性的韵味,但詹挽月的骨相轮廓更清晰,让这份韵味多了几分英气与坚韧。

她今天穿了条一字肩的裙子,裙身覆着一层蓝纱,长发盘在脑后,露出线条优美的天鹅颈,除了左耳上的蝴蝶耳夹,再没佩戴别的首饰。

詹挽月肩峰挺直利落,宛如纸片一般,她仪态好,身形薄瘦,穿一字肩尤为好看。

就她洗手的这会儿,有个路过盥洗台的男人,人都走过了,还回头盯着詹挽月瞧。

况承止直直迎上男人的目光,不动声色用身体挡住詹挽月的侧脸,把男人仅有的窥探角度也抹杀了。

男人被况承止压迫感十足的森冷眼神震慑住,讪讪地走了,不敢再看。

詹挽月对这些一无所知。

她洗完手,一偏头,鼻子直接撞到况承止的宽阔的后背上。

许是撞到了背肌的位置,既结实又硬。

詹挽月吃痛地揉着鼻子,忍不住咕哝:“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况承止被她这点小动静撩得心里痒痒的。

他拉开詹挽月的手,低头瞧她的鼻子,自己都没意识到声音多温柔:“撞疼了?我看看。”

詹挽月鼻头圆润,水滴似的。

况承止上手捏了捏,眉梢轻轻挑起:“没事儿,原装的,耐撞。”

“……”

算了。

狗确实说不出人话。

詹挽月拍开况承止的手,瞧着有些恼。

她从墙上的抽纸盒抽了张纸擦手,边擦边往外走。

况承止颠颠儿跟上去,单手插兜走在詹挽月身边,人看着漫不经心,没什么正形,语气倒是难得认真:“止疼药吃了没?”

闻言,詹挽月扔纸团的动作一顿。

她小时候总被孤儿院的孩子欺负,有一年冬天,孤儿院后山山脚的湖泊结冰了,他们一帮孩子去冰面上玩儿。

玩着玩着那帮孩子又起了捉弄她的心思,故意推她绊她,让她一直在冰面上摔跤。

到了湖中央,她又被推了一把,这次正正摔在一层刚上冻的薄冰上,冰瞬间裂开,她猝不及防掉进了湖里。

她掉下去后,裂缝还在向周围扩散,其他孩子害怕也掉进湖里,尖叫着跑开。

她不断呼救也没人理她,只能死死抱着一块冰不让自己沉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她感觉自己也要冻成冰块了,忽然听见噗通一声。

有人跳了下来。

林歇妈妈救了她一命。

她死里逃生,但因为在冰湖泡太久,落下了体寒的毛病。

一开始她似懂非懂,不当回事,直到第一次来月经把她疼得晕了过去。

她痛经比一般人厉害,每次必须吃止疼药才能熬过去。

詹挽月没想到这点小事况承止还记得。

他们已经分居四年了。

詹挽月心情复杂地回答:“没带,等交流会结束回家吃。”

况承止知道詹挽月痛经发作起来有多快。

在他们新婚夜的时候。

那晚詹挽月扭扭捏捏,况承止本以为她是初经人事脸皮薄,没想到是她身上来事了。

两个人平躺在床上,情欲未褪,气氛尴尬又微妙。

被子全让詹挽月卷了去,裹得跟蚕蛹一样,只露出一张通红的小脸。

况承止看她这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怎么这么可爱。

詹挽月被他笑得脸更红了,气恼地翻身,结果这一翻就翻到了地上。

身体被裹着,倒也没摔疼,就人有点懵,想爬起来却只能打滚。

况承止笑得更大声了。

一边笑,一边连人带被子抱回了床上。

“傻子。”况承止吻了吻她的额头,安抚她,“多大了还月经羞耻,这不该是你老熟人吗?”

詹挽月根本不好意思看他,声音藏在被子里,闷闷的:“不是月经羞耻,我是怕你……”

况承止惊讶又不解:“怕我?我有什么好怕的?”

“不是怕你!是……是怕你扫兴……”

詹挽月脸皮确实薄,这么隐晦的话也说得费劲,过了几秒,还像做错事的小朋友一样跟他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日子不准,我不知道洗澡的时候会……对不起……”

况承止听得心软,无奈道:“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还故意调侃自己逗她:“我没觉得扫兴,倒是你,詹挽月,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急色啊?”

詹挽月连忙摇头,湿漉漉的双眸望着他,生怕他误会,语气急切:“我不是那个意思!”

况承止又要被她看出火来,伸手遮住她的眼睛,哑声说:“好了,你先睡,我去冲个澡。”

詹挽月听他说冲澡,脸又开始发热,乖乖地“嗯”了一声。

况承止捞起地上的内裤,去浴室冲了半小时的冷水。

等他穿上浴袍出来,詹挽月已经疼得蜷缩起来,小脸煞白,额头都是冷汗。

况承止手忙脚乱,差点叫120。

那次之后,况承止从一个不知道怎么照顾女生痛经的直男,变成了一个帮詹挽月买卫生巾不需要问她买哪种类型的熟手。

况承止想到新婚夜,詹挽月说自己是洗澡的时候来的,他粗略算了算,到他冲完冷水出来,前后不到两个小时。

那点时间詹挽月都能疼成那样,眼下距离交流会结束至少还有四五个小时。

等回家再吃?哪等得起。

况承止掏出手机给司机打了个电话:“小胡,马上去药店买盒布洛芬送上来。”

打完电话,况承止瞥了詹挽月一眼,毫不客气地评价:“詹挽月,你真的把我老婆照顾得很差。”


况承止一言不发,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尼古丁的味道刺激肺腑。

詹绾阙试图打破沉默:“承止,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我让他们重新做一点。”

“不吃。”

况承止似乎这才意识到包间里还有自己以外的人在。

他隔着缭绕的烟雾看了詹绾阙一眼,淡声道:“你也回吧。”

“小凡专门为你清了云端区的场,走VIP通道,不会有狗仔拍。”

况承止今晚压根没请詹绾阙来,人是顾宇凡自作主张叫来的。

昨天扫墓詹绾阙又不在,他没什么要跟她交代的。

詹绾阙“哦”了一声算是回答,没说要走。

过了半分钟,詹绾阙试着开口:“你刚才跟挽月说周六……你们那天是不是要去做试管婴儿前期的检查?”

况承止一怔,抬眸看她,目光冷冷的:“你怎么知道?”

“听姑妈说的。”

詹绾阙顿了顿,欲言又止:“你可能不太清楚,做试管婴儿对女方来说是一件特别遭罪的事情,药物和身体上的痛苦都要由女方独自承受。”

况承止本来没兴趣跟詹绾阙说话,听到这里,他没忍住追问:“遭什么罪?”

“很多。首先是促排卵期间,女方每天都需要打针吃药,其次是取卵,光是取卵用的针就有35cm。”詹绾阙用两根手指头大概比划了一下,“差不多这么长。”

“取卵手术后,根据个体差异会出现不同程度的疼痛和出血,胚胎在体外成活了还要移植。”

“直到这一步才只是追上了自然受孕的步调而已,后面孕期、生产、产后恢复要经历的辛苦一个都不会落下。”

“这还是顺利的情况,如果不顺利,失败了就要重头再来,毕竟试管婴儿成功率不是100%,做了好几次也没成功怀上的大有人在。”

“而且我说的这些痛苦还只是身体层面的,心理层面的压力和接连失败的精神打击,同样让人崩溃。”

“挽月她有体寒的老毛病,调理了这么些年也没什么起色……”

况承止眉头紧蹙,越听越沉默。

烟头的灰燃烧了好长一截,掉在烟灰缸外,给真丝桌布烧了个洞,还是詹绾阙出声提醒,他才察觉。

况承止掐了烟,问:“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詹绾阙眨眨眼,无辜道:“挽月是我妹妹,我当然是出于对她的关心呀。”

况承止好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你会有这么好心?”他轻哂了一下,“这里没观众,你装给谁看。”

詹绾阙本来也不觉得单凭一句话就能糊弄况承止,既然被拆穿了,她也不演了。

“你别管我是不是真的好心,我刚才说的没一个字是假话,你不相信可以自己去查。”

詹绾阙慢悠悠地说:“对了,还有一个事你应该也不知道,詹挽月刚才走之前说了句‘不改也好’,你听见没?”

况承止冷声说:“我又没聋。”

“你知道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况承止神情不耐烦:“你再这么卖关子就别说了。”

詹绾阙勾了勾唇角,心里悄悄得意。

况承止急切的反应更加证明她这步棋走对了。

果然,比阴谋更高级的是阳谋。

“就算做试管婴儿遭罪,詹挽月肯定还是愿意生这个孩子的,你这边要是改主意了,她反而不好办了,所以她才会说‘不改也好’。”

詹绾阙知道况承止耐心即将告罄,不再说一句问他一句,吊他胃口,直接亮出了底牌。

“她如果不遭罪生这个孩子,不管是詹家还是况家,都不会同意她跟你离婚。”


顾宇凡不知道况承止为什么突然朝詹绾阙发难。

他明明是最纵容詹绾阙的人啊。

况承止心思难测,顾宇凡不确定他还会不会继续为难詹绾阙,索性以身入局切断了可能性。

他不能再让詹绾阙陷入刚才那种难堪的局面!

顾宇凡一改之前对詹挽月的敌意,摆出低姿态,对她说:“嫂子,对不起,我嘴上没把门的,刚才说话冒犯到了您。”

他端起茶几上那杯自己喝过的鸡尾酒,对詹挽月敬了敬:“我先用这半杯酒跟您赔个不是,等待会儿菜上齐了,饭桌上我再补三杯。”

说完,顾宇凡仰头一饮而尽,连带着杯子里化了的冰块都嚼碎咽了。

这一套下来堪比连招,完全没给詹挽月一点拒绝的机会,纯属强塞歉意。

喝完酒,顾宇凡把杯子倒扣在茶几上,小心翼翼试探况承止的意思:“表哥,我这歉道的还行吗?”

别人或许听不出来,但顾宇凡笃定况承止能听懂他的言外之意。

与其说他是在问况承止他对詹挽月的道歉到没到位,不如说他是在向况承止要个态度——我已经做到这份上了,你就别再为难詹绾阙了。

等况承止回答的这段时间,顾宇凡感觉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他看了眼詹绾阙,发现她神色也透着紧张不安。

顾宇凡的心情变得很复杂。

他一边心疼詹绾阙,心疼她被在意的人肆意拿捏。

一边又嫉妒况承止,嫉妒他的一言一行都能牵动詹绾阙的心绪。

好在最后况承止高抬贵手。

“下不为例。”

顾宇凡刚松口气,况承止又缓缓补充:“但是一码归一码,你最好别抱有用一个道歉翻篇两件事的侥幸心理。”

一句话又给顾宇凡整得汗流浃背。

他战战兢兢,敬语都吓出来了:“没有没有,我哪敢在您面前耍这种心眼啊。”

况承止轻“嗯”一声,予以肯定:“不敢就好。”

况承止语调始终懒懒的,但顾宇凡可太清楚了,像他表哥这种城府深沉的人,压迫感从来不是刻意凹出来的。

他们一个眼神,一个语气的微妙变化,一个小动作就能让人不寒而栗。

要不都说笑面虎才最可怕呢。

顾宇凡连声说是,低眉顺眼,全无平时在纨绔堆里吆五喝六的风光劲儿,就像二哈头领突然被拎到了狼王面前。

被况承止几句话训成鸟样的人是顾宇凡,可是詹挽月注意到詹绾阙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况承止对詹绾阙有多宠爱,早在以前他们谈恋爱的时候,詹挽月就见识过了。

或亲眼所见,或听别人说,或被狗仔爆料。

有求必应四个字用来形容况承止对詹绾阙的态度,不是夸大,而是写实。

詹绾阙习惯了况承止的好脸色、好脾气,冷不丁见到他盛气凌人的一面,估计也被吓到了吧。

尽管这一面不是冲她去的。

詹挽月嘴角牵出一抹自嘲的笑。

在她看来,况承止对顾宇凡已经很客气了。

如果让詹绾阙领教一下况承止对自己刻薄无情的样子,她恐怕要吓得做噩梦。

不过詹绾阙也没机会领教就是了。

况承止怎么可能像对她那样对詹绾阙。

这世间的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詹挽月感觉闷得慌,也想喝酒了。

这时,包间的门被打开,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可是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拿孩子当工具?”

况承止抬起头,注意到詹挽月发红的眼眶,泪水充盈眼睛,随时可能夺眶而出。

“你还哭上了。”

他扯了扯唇角,脸上没有半点动容,只有明显的嘲弄:“詹挽月,你也挺能装的。”

眼泪在女人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詹挽月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她想说话,但是说不出一个字。

好几秒过去,詹挽月终于能开口。

她声音哑得不像话:“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虽然是在询问,其实詹挽月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况承止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是。”

当况承止的回答和心里的答案重合时,詹挽月心里竟然意外的平静,就好像一直在等的噩耗终于降临。

一切都该结束了,她也不用再残存那一点可笑的期待了。

影像资料里那些做试管的画面一直在况承止脑子里循环播放。

一旦把詹挽月的脸代入那些正在承受痛苦的的女人身上,况承止心里就有种窒息般的痛感。

他尚且如此,詹挽月在了解这些痛苦之后,依然要继续。

她到底是有多想跟自己离婚?

詹挽月越是情绪外露,况承止越是火大。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报复心飞快膨胀。

况承止脸色阴沉,盯着她冷笑一声:“所以我根本不可能跟你生孩子,家里有一个讨厌的人已经够了,不需要再来第二个。”

这话犹如一盆冰水,把詹挽月从头到脚都淋透了,浑身彻骨的冷。

况承止不止厌恶她,就连有她血脉的孩子也令他生厌。

詹挽月怔怔地问:“既如此,你又何必答应来做检查?”

“你不是知道吗?耍着你玩的。”况承止嘲弄道,“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要不我牺牲一次成全你?看在你这么‘爱我’的份上。”

“爱我”两个字咬得格外兴味,讽刺意味都快溢出来了。

况承止的话如冰冷的利刃,狠狠刺向詹挽月的心。

心中的疼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淹没了她的每一寸思绪。

詹挽月身体不受控制地轻晃了一下。

她忽然想起昨晚跟关悬打电话,关悬小心翼翼问她的那句,你和况承止都这样了,还打算要孩子吗?

短期她是没打算要的。

她为什么下意识给自己设限呢?

短期这两个字就好像在说,她和况承止只是现在关系不好,不适合要孩子,但未来可期一样。

可是哪来的未来?

早在况承止为了詹绾阙奔赴美国的时候,他们就没有未来了。

是她始终不愿意死心,自欺欺人到现在,舍不得结束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

仿佛骤雨初歇,所有不忿和委屈都被雨水冲刷,只留给她一身的潮湿。

詹挽月忽然觉得尽兴了。

从十五岁到二十七岁,长达十二年的光阴,她日复一日执拗地、安静地喜欢的那个人,她不想再喜欢下去了。

詹挽月眨了眨眼,再睁开。

她静静地望着况承止。

世界仿佛在那双澄澈的眼睛中静止,眼中蕴着盈盈水光,如月色下无波澜的清冷湖面。

“况承止。”

詹挽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语气里既有眷恋,也有温柔。

况承止心跳加快,本能反应明明是雀跃的,却又感觉如身处云端,全身被柔软的流云包裹,却又随时会坠落。

“你不想就不做了,正好我也累了。”

听着像是妥协。


接下来的几天,詹挽月跟况承止再没见过面。

詹家和况家也没叫她回去吃饭,她以为况承止已经回美国了。

周六,詹挽月的本科母校——京北大学土建学院牵头举办了一场行业交流会。

这样的交流会年年都办,詹挽月每年都会收到邀请函,但她这人不好交际,一次没参加过。

今年跟往年有些不同。

这场交流会的主讲人是土建学院的院长汪明叶,邀请函也是汪明叶亲手书写寄给她的。

汪明叶不仅教过詹挽月专业课,给过詹挽月很多学习和工作上的帮助,还是当年他们“土建铁三角”参加霍普杯的指导老师。

那届霍普杯群雄逐鹿,天才打架,竞争前所未有的激烈。

如果没有汪明叶的倾囊相授,他们不一定能拿到一等奖,更别提因为那个奖项带来的后续成就了。

汪明叶是他们“土建铁三角”的恩师。

恩师向她发出的邀请,詹挽月没有推脱的理由。

吃过早饭,提前预约的美容师也上门了。

她最近加班熬夜太狠,睡眠也差,做个急救spa再上妆,气色会好一些。

收拾妥当,出门前,詹挽月去储物间挑了一盒金丝血燕带上车,作为送给汪明叶的礼物。

汪明叶暑假因为子宫肌瘤做了手术,燕窝滋补,对身体好。

交流会免不了饮酒,詹挽月没有自己开车,叫司机送她过去的。

交流会在君茂集团旗下的一家名为“垂直森林”的七星级酒店举行,京大包了酒店最大的宴会厅。

宴会厅凭邀请函入场。

詹挽月还没把邀请函从包里拿出来,酒店经理先把她认了出来,连忙走过来打招呼。

“二夫人?二夫人竟大驾光临了!”

“听说二公子回国了,他没跟您一起来吗?”

经理恭敬有余,可惜全然不知自己的马屁拍到了马脚上。

詹挽月把邀请函递给门口负责确认来宾身份的侍应生,淡淡地看了经理一眼:“我今天不是二夫人。”又扫了眼他胸前的铭牌,姓杨,“杨经理不要这样称呼我。”

她和况承止是夫妻这件事,除了他们各自的亲朋好友,詹况两家的佣人以及相熟的生意伙伴,无人知晓。

这经理知道她是况家二夫人,也不过是因为况家今年在这家酒店吃了年夜饭。

杨经理每天在酒店迎来送往,是个成了精的。

一听话头不对,他连忙顺着詹挽月说:“我懂我懂,二……詹小姐今天是来公干的,低调为主,低调为主。”

“詹小姐您里面请。”

詹挽月接过侍应生递回来的邀请函,没再理会杨经理的谄媚,径直走进了宴会厅。

侍应生是这个月新来的,不知道詹挽月来头这么大,等人一走就忍不住跟杨经理嘀咕:“我靠,她是况家的二夫人?咱们二公子隐婚了?”

“二夫人长得也太漂亮了!我还以为是哪个女明星来了,二公子真是好福气。”

杨经理横他一眼:“专心干你的活儿,这些话给我烂在肚子里,不准声张!”

侍应生抬起手在嘴巴前面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眼神清澈得像大学生。

“放心吧经理,我在番茄的阅读时长高达8000小时,深知豪门这种隐婚秘辛对没戏份的npc来说就是一种剧情触发机制,谁嘴谁死!”

“这个月工资还没发,我才不会找死呢。”

杨经理:“……”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神经。

距离宴会厅不远,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一位穿着深蓝色西装的男人调侃道:“二公子听见没?挽月都说自己不是二夫人了。”

况承止今天穿了一身灰色西装,脸色比冷色调的昂贵面料还要冰冷。

“我竟不知你有耳背的毛病。”况承止沉着脸强调,“她说的是今天。”

调侃况承止的人叫梁序。

梁序跟况承止和詹挽月是同一届的校友,也是他们夫妻俩唯一的、共同的朋友。

两年前,况承止在美国创业,邀请梁序做他的合伙人。

梁序毅然决然辞了在京北的高薪工作,带着自己的全部积蓄远赴美国。

梁序学的工程造价,况承止学的建筑设计,詹挽月学的土木工程。

大三的时候,三个人组队参加过霍普杯,拿到一等奖后被取了“土建铁三角”的外号。

当然,这外号也不全是因为拿了奖名声大噪,更因为他们三个从入校起就是各自专业的top,学神级别的人物。

梁序和况承止都是高考状元,走高考进的京大。

詹挽月比他俩更牛。

高一都开学两个月了,她才从泊北中学转到京北七中。

泊北是个穷省份里的穷城市,发展落后,就算是当地最好的高中,跟京北七中这个全国排名第一的高中也没有可比性。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谁都不看好的空降关系户,半路出家参加奥林匹克竞赛,一路拿奖,高二进入国家队,在IMO夺得国际金牌。

这件事当时轰动全球,媒体纷纷说詹挽月是横空出世的数学天才!还是个女生!

当时全球各大名校的数学系都抢着要她,奖学金最高的开到了五百万,詹挽月不为所动,而是接受了京大的保送资格,选了土木工程专业就读。

当然,京大也没白嫖,给了詹挽月两百万。

“嘴硬吧你就。”

梁序半劝半提醒况承止:“等哪天挽月跟你提离婚了,你这破嘴就知道软了。”

况承止不以为然地说:“怎么可能,她才不会跟我离婚。”

“你哪来的自信?”

“商业联姻,由得她想离就离?”

况承止轻呵一声,好笑道:“如果詹挽月要跟我离婚,你信不信,我那个把企业看得比命重的岳父,绝对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而詹挽月作为詹家的女儿,根本违抗不了她的父亲。

君茂集团这棵大树,只有攀上了恨不得长上面的,哪有主动割席的。

他和詹挽月的婚姻,从来不由他们自己做主。

个人意愿、商业联姻,这八个字放在一起都惹人发笑。

梁序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停顿片刻才说:“离不了和不想离,这是两码事。”

这话说得好像詹挽月很想跟他离婚一样,况承止听着不高兴,扎耳朵。

别看况承止这几年成熟稳重了,要知道,天性难改,当年恶名在外的况二公子,骨子里还是混球一个,犯不犯浑只在他一念之间。

比如现在,他就想犯。

况承止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好兄弟,我听amanda说,你又被女人绿了?”

amanda是事务所的前台,熟练掌握五国语言,人美会来事,是个一天不聊八卦就活不下去的中美混血。

梁序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管理绿帽子的神给诅咒了,这些年谈一个女朋友,被绿一次,绿得花样百出。

amanda对梁序的感情生活特别感兴趣。曾有猎头挖她去翻译公司工作,薪水比当前台高,amanda想也不想直接拒了。

理由是:钱赚不完,工作哪都有,但是!隔三差五产生新八卦的上司可遇不可求!

“你这次的接班人还是个搞摇滚的黑皮,你回家发现他俩在你床上地动山摇。”

“哦,还是开了灯才发现的。因为黑灯瞎火的都看不见那黑皮,你听见动静还以为你对象开着片儿自娱自乐来着。”

况承止啧了声,好心支招:“要不要兄弟给你报个摇滚速成班,再送你点美黑油?27岁,正是雄竞的好年纪。”

梁序:“……”

“不必了,你自个儿留着竞吧。”

梁序发自真心地说:“我哪天不想活了,一定把你毒哑了再去死。”

况承止问:“这点小事非要等不想活了再下手吗?”

梁序冷笑:“给你毒哑了,你还能让我活?”

上一秒才说是小事的况承止:“倒也是。”

并且要求:“你活着吧,詹挽月不能跟哑巴过一辈子,我们死了你再死。”

“……”

很显然,梁序和况承止的交情不足以为对方两肋插刀,不过插对方两刀还是绰绰有余的。

梁序扯了扯嘴巴,直接往况承止心上插:“正好相反,你是个哑巴,挽月说不定更能跟你过一辈子。”

况承止亲切问候:“你哪天死,给你烧纸。”

“挽月跟你离了我再死。”说着,梁序迈步往宴会厅走,一脸正经:“我去问问挽月哪天跟你离,咨询一下我的死期。”

况承止拽住他,咬牙切齿警告:“梁序你敢问,你问一个试试!”

没有比亲自让嘴不饶人的毒舌男破防更爽的事情了。

梁序抽出手,拍了拍况承止的肩膀,笑眯眯再插一刀:“好兄弟,你真的很能装,是属麻袋的吗?”

“挽月如果提离婚,我看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不是你岳父,而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