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了草编的新暖壶，瓶身上面也贴了喜字。

还添了两个搪瓷缸，一个洗脸盆。

墙上还挂了一个旧的军用绿水壶，

嗯，墙上还贴了一张好看的年画，一个穿红兜兜的娃娃，梳着两个揪揪，双臂如藕，欢喜的，抱着一条大鲤鱼。

另一面墙上挂着一张弓，还有一个箭囊。

屋里有点喜庆的模样了，也干净了很多。

吴妮妮想：看来是周济山请人帮忙操持这些了，还算有心，比较重视姐姐进门。

吴妮妮对周济山的印象又好了一点。

再看周济山屋里中的炕上多了两条大棉被，被面绣着崭新的大红牡丹花，很厚实。

还有一条小红花新棉被，这应该是她的。

这姐夫准备得还挺周到。

看着妮妮亮晶晶打量家里，周济山想了想，语气很温和道：

“想罢，你们也知道，我生不了孩子，这几个月，我会把妮妮当自己孩子看待。”

吴月激动的点点头，这男人说话怪好听的。

吴妮妮也跟着点：“我也把姐夫当嫡亲嫡亲的姐夫。”

周济山笑了，这次是大声开怀的笑，这是一个小小的开心果，以后不多的日子里，他也有快乐了。

想了想，吴妮妮拽了拽头上的小揪揪，认真的道：

“姐夫，我来的时候，大伯娘交待了我一些话。”

吴月瞪大眼睛，看着妮妮：“……”又交待啥了，她咋不知道。

吴妮妮小手搭在膝盖上，坐得板正，在她姐目光的瞪视下，一点也不慌张，一点儿也不心虚。

不过，心里是真心虚。

咳咳咳。

“妮妮，你说。”周济山倒是记得小家伙的记忆力很好，所以才被长辈交待任务。

吴妮妮没看她姐，而是认真的道：

“我大伯娘说，我姐和梁家相过亲，还听闻梁家睚眦必报，担心我姐和你被报复，要我们几个小心一点儿。”

“我大伯娘还说，梁栓他妈还让人到我们村子散播流言，说是你克妻，想拆你和我姐的媒。”

“说不定，你娘就是被梁家怂恿来的，还想搞破坏。”

吴妮妮张着小嘴，一鼓气儿的说了三条，想看看姐夫的反应和想法。

吴月点点头，这话像是大伯娘能说出来的。

周济山脸色发沉，攥紧床单，梁家人欺人太甚，可惜他动不了。

“要是你们太担心，现在走也来得及。”周济山想，他和梁家同住在一个村子，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极有可能真的会被梁家阴一把。

他也知道，梁家人看着光鲜，其实人品不怎么样

他这样说，也是真的替吴家姐妹着想。

吴妮妮出乎意料的看了眼姐夫，没想到姐夫是这样的反应。

想让她们直接规避风险。

就挺实诚的。

“不走，我们来了，就是过日子的。”吴月态度坚决，主要她也还不起50块彩礼钱哈。

见她姐语气笃定，不怀疑她所说的话，吴妮妮松了口气。

以后有啥事就让大伯娘背锅吧。

吴大伯娘在家，正蹲在灶膛前点火做饭，

结果，

阿嚏阿嚏阿嚏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喷了她了一脸灰……

哪个憋孙正念叨她呢？

要知道是谁，不得揍扁她！

吴妮妮只是打一个喷嚏。

阿嚏！

周济山看到吴家姐妹没有被梁家吓倒，也没有被打击到，想了想说：

“咱不怕事，也不怕人，如果他们胆敢找事，咱也不惯着他们！”周济山掷地有声的说着，激动处，还动了下腿。

结果，

腿上的痛意传来，疼得周济山脸上发白起来。


她也帮着打磨过刷过漆，自然认得这柜子。

众人一听这个，偷自家钱，还偷了一个柜子卖。

一时都愣了神，

愣了神，就不小心给松开了拽柜子的手。

本来，柜子还没有扶稳妥，

结果大家伙儿一松手，

柜子直直的又倒了下去，咣唧一声，就又结实的砸在了梁栓的身上。

“啊啊啊！”

一声声惨叫传来。

吴妮妮都觉得惨得不忍看了。

估计钉子被更深的楔进屁股里了吧，保准儿钉得结结实实的，比打地基都结实。

她笑着对着吴月说：

“姐姐走吧。”

这样的梁栓，惨到狗都会嫌，不过也真解仇。

吴月除了惊讶事情真相，也真看到了梁栓的惨，但她并没有同情。

多亏她没有嫁给这个倒霉蛋。

多亏妮妮撕了梁家祖宗像，想罢，吴月深深的吸了口气。

二人回到牛板车前，吴妮妮和吴月坐上了板车，还把篓子里的粮食盖好，就等其它人上来了。

王老汉正在啃杂粮馍馍，啃几口，喝一口水顺。

陆续的时候，婶子们都回来了。

尤其是那个看到梁栓被砸现场的婶子，一双眼睛晶亮的不行，她板正的坐到车上，待车上的人都上全了。

牛板车哒哒发动的时候，她开始激动的说起来：

“你们，可没看见梁栓子那惨样。”

“咋拉？”众人问。

“俺刚才在县城看到他了。”

众人继续问：

“他不是偷家里东西去抵债了，咋了，难道你看到他把家里柜子卖了，快说，卖了多少钱？这样憋人不？”

“俺看到梁栓偷了自家的柜子，扛着去卖的时候，被柜子砸了。”

“砸得，你们没看到，就挺惨的。”

“一个比烧火棍儿细不了多少的钉子，嗖一下就钉进了他屁股里，半个屁股都废了，估计他得躺炕上半个月。”

众人哈哈哈大笑起来。

“自家柜了都偷，就该遭报应。”

“对，就是遭了报应。”

“行了，少说点，省得传播迷信。”

大家禁语了一会儿，就开始打听梁栓被砸的细节……

吴妮妮惊叹婶子们对梁家丢东西的脑补能力，简直就太绝了！！！

反正最后，吴妮妮听到梁栓被人送到医院去了。

这下，梁家人丢了钱，梁栓还受了伤，应该可以消停一阵子了。

系统不让她杀仇人，

那还不能用另类方式处理了？

吴妮妮如是想着。

仇人逮着机会就得报仇，不然一天都不痛快。

听着听着重复的八卦，吴妮妮困了，就在她姐怀里睡着了。

旁边，

少年知青看着吴妮妮那张白嫩的小脸，扭过头去，无声的笑了笑。

刚才这个小娃娃听着婶子们聊八卦时，

睁着那双黑宝石般的大眼睛，精神着呢。

这会听完了，倒也睡着了。

野狼岭到了，

婶子们纷纷下了车，一脸兴致昂扬的模样，

随机凑在一起悄悄咬耳朵道：

“要不，咱们去告诉梁寡妇，就说看到她儿子了，卖柜子的时候还被砸了。”

“对了，俺家缺一口铁锅，想着能不能卖给俺？”

“俺也想买点，省得梁家扛去县里多费劲儿。“

“咱就地给她家解决了。”

“对！”

“……”

梁家丢东西这件事，都快脑补成精了。

吴妮妮睡醒了，揉揉眼睛，就听到婶子们互相怂恿着去梁家买东西。

声音挺大，哪像咬耳朵的贼兮兮模样。

她大眼睛就刷刷刷的转了转，随即亮了，又要有八卦了。

她也很想看看梁寡妇的心塞反应，

“婶子，俺想买口锅。”吴妮妮张着小嘴，脆脆的呼唤着几个扎成堆的婶子们。


末世，

人类大灭亡，

吴妮妮觉得自己死得一点也不壮烈。

其他基地的人，要么与焰火上天看风景了，要么与丧尸同归于尽，各死得其所。

唯有自己，

因为心脏病，提前嗝儿屁了。

连个电子英雄榜单都没上得了，虽然榜单没啥卵用。

一道白光闪过，

吴妮妮感觉嗖的一下子，自己随白光闪跑了……

再然后，就感觉屁股被咯噔了一下，

接着，她脑壳子疼，然后疼得睁开了眼。

一睁开眼，

就发现，自己晃晃悠悠，跟坐轿似的坐在一个篓子里，

还变成了一个小不点……

她趴着筐子站起来，发现自己身上还裹着一个小屁帘，

小手，

小胳膊，

小腿儿，

卧槽，

老娘怎么变这么小了？

这是死了，还是缩水了……

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之中，

发现一个年轻枯黄头发的姑娘正背着篓中的自己下山呢。

姑娘贼瘦，

头发也少，但还是扎成了两个整齐的细细麻花辫，

她只能看到背她姑娘的后脑勺。

后脑勺比较突出，

大约小时候没书，没把后脑勺枕扁平了。

吴妮妮伸着脖子，仔细打量这姑娘，

花衬衣，洗得后衣领子早就泛了白，

肩头左右添着两块灰扑扑的补丁，

裤子有些短了，露出细细的脚踝，

这姑娘脚上穿着一双方口布鞋，不过两只鞋上都有补丁。

啧，

吴妮妮叹息一声，这姑娘真穷啊。

扭头看去，后面是一座高高的大山，山顶还萦着一层层晨雾，

估计是这姑娘刚刚背自己从高山下来，眼瞅着就到山脚下了。

前边不远处有一位四十来岁的婶子，戴着红头布包着头，身材略宽，

灰扑扑的褂子，

黑色的裤子，

脚上也蹬着一双黑布鞋，有一个小补丁，走路还外八字。

胳膊上挎着一个竹篮子，这婶子正走得欢实，

时不时，扭过头，还催促一下：

“吴月，快点。”

背着吴妮妮的姑娘叫吴月，吴月赶紧点头答应：

“大伯娘，你慢点。”

“我后背上还有妮妮呢！”

“她不能被颠到！”吴月心疼筐里的妮妮。

“让你不要带这个拖油……妮妮来，你非得带，看看不够费劲儿的。”

婶子停下脚步，扭过头，嫌弃看了眼吴月背篓里的吴妮妮，一脸不喜。

吴妮妮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才是拖油瓶，你全家都是拖油瓶。

吴月为难的小声道：“大伯娘，把妮妮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吴大伯娘烦躁的瞪了眼吴妮妮，又看了眼懦弱的吴月一眼，这姐妹俩儿，哎，她只能没好气的摆了摆手：

“好了，好了，俺不说了，你快点跟上。山脚下就要到了。”

吴月加快步伐，双手尽量扶稳肩上的篓带，努力跟上吴大伯娘，

篓子里的吴妮妮因为吴月加快步伐，而被颠得前仰后合，她只好再次坐下来，不然撞来撞去，自己的老……小腰啊！

吴妮妮还没有弄清怎么回事，山脚到了。

吴大伯娘径直敲响了一家门，里面有一个头上也扎着头巾的女人走出来，年龄大约四十多岁，她对着吴大伯娘热情的笑着：

“大妹子，你可来了，就等着你了，走，俺们过去。”

说完，还深深的看了眼吴月，嘴角满意的勾了勾。

吴妮妮撇嘴，这是什么眼神，像是打量猪崽的斤称，估量着这吴月卖多少钱呢？

吴大伯娘立刻回应，脸上都笑出一朵狗尾巴花出来了：“哎哟，他大嫂，让你费心了，这回保准儿不会亏你。”


她姐早晚得有自己的家庭，如果她姐另一半是周济山，后半生也许过得不错，这一刻，她想通了，她决定全力去救治周济山的腿。

以后，再说以后吧，

眼前幸福就好。

吴月下山去捡些柴火，而吴妮妮则是坐进了屋中的小板凳子上。

她保持与姐夫的距离，因为病灶的味道太搁撩了，熏得慌，她受不了。

昂着小脑袋，亮晶晶的眼睛，透着光，忽闪忽闪的，她看着周济山道：

“我姐很好，勤劳能干，认准了跟你过日子，就会踏实和你过日子。”

周济山点头，

“我知道，这是你大伯娘说的？”

吴妮妮一笑，姐夫都会自动脑补了，她不用解释了：

“嗯，大伯娘还问，你想和我姐过一辈子吗？”

“想。”

周济山一阵苦笑后，目光流连在一双废腿上，这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是没法子实现的难题。

“为了我姐，你也不想试试治你的腿？”吴妮妮直逼问题核心。

沉默，

周济山脸色痛苦，双手抓着床单，努力的不让自己在一个小娃娃面前失态。

良久后，他才叹了口气说：

“我想，可是县里，市里……还有那些我去过的地方根本治不了……”

骨头里的碎东西太多了。

吴妮妮打断他：“你想就行，别想其它。”

她明白了。

如果每天能看到明媚的太阳，谁会想一觉睡不醒呢？

周济山有时候感觉吴大伯娘太神了，什么都能料到。

妮妮的记性也真的好，样样记得清楚。

吴月挑好水，天也彻底黑了下来，

坐在门槛上，

吴妮妮托着下巴，侧仰着小脑袋，看着天上的皎皎弯月，叹息着，末世，就没有见到过这么明亮的月亮。

那时空气都是乌七八糟的。

这里挺好，

到少，不用每天面对丧尸，提心吊胆小命随时不保。

走进厨房，躺在小垫子上，她轱辘了一个圈儿。

听着她姐和姐夫渐匀的呼吸声，她吐了口气，起身，提着电筒观察今天买回来的粮食，

豆面，

玉米面，

大米，

小米都不多。

她闪进空间，把对应的粮食添加了一些进去，洞里发现的白面里也加了一些白面，甚至比昨天水平线稍高一些。

把厨房该加的粮食，她都加了一层，但也不太显眼。

水缸里也添了一些空间里的溪水，溪水顺着沟渠，自然的浇灌空间粮食。

柴火，她在空间里找了一些类似的差不多的，也给塞了进去……

都是添，

而没有放太多。

她不想被发现异常。

充实完厨房，吴妮妮才躺下休息。

没想到睡个厨房，还方便补充粮食了，这倒是一个意外之喜。

睡不着，

咻的，

她又喜滋滋去空间转了一通，粮食可真多，

她得再想个办法，把再多一点的粮食拿出来，不然，她姐抠索的都舍不得吃细粮。

她咂咂小嘴，还是啃了一个小点儿的苹果，才心满意足的闪出了空间。

第二天早上，

吴月醒过来，

第一件事就伺候周济山生理问题，收拾妥帖之后，才去厨房开始生火做饭，当她淘米的时候，发现，米好像比昨天多了一点。

白面也多了一点，

其它粮食好像也多了一点，但谁会给她家送粮食？

这样一想，吴月就不想了，准是自己记错了，或者是看花了眼。

吴妮妮便偷瞧着吴月惊讶又释怀的神情，勾勾唇。

会脑补，也挺好。

早上，

吴月专门做了一个二合面的疙瘩汤，顺便洒了一把子碎野菜，还淋了一滴油，她记得妮妮喜欢这个口味的。


叶泽川感觉到了吴妮妮眼中的戒备，温和一笑，指指自己：

“我是野狼岭的知青，叶泽川。”

他想告诉她：一个村的，怕怕。

但吴妮妮不买账。

诚然，

她对漂亮的男人有好感，但对漂亮的男人更戒备。

因为漂亮的男人才有毒，才会魅惑女人。

不是骗色，就是骗房，

要么是骗保，还甚者是骗腰子的！

就超级可怕！！！

这时，

吴月点菜回来了，

她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好看的男生正在和妮妮说话，眉眼温柔的笑着，很像骗走她妈抛下她们姐妹的卖货郎的作态。

刷，

吴月全身的寒毛都支棱了起来，她立刻化身一只乍了毛的老母鸡，像风一样的直接冲过去，张开双臂，挺身护住妮妮，厉声质问叶泽川：

“你……你对我妹妹做什么！”

叶泽川看了眼像护小鸡崽的老母鸡吴月，恢复了高冷的模样，他薄唇轻启，淡淡道：

“怕她摔倒。”

防人之心不可无，也没毛病。

说完，他就走了。

吴妮妮冲她姐点点头，解释：

“对哒，就是这样。”

吴月浑身乍起来的毛，还没有落下去，就坐在桌子边上，拉过妮妮的手，郑重警告道：

“少搭理好看的男人。”

没看，她们的妈就是被一个好看一点的货郎男拐走了。

长长记性吧。

吴妮妮听话点头：“好。”

她知道这吴月姐妹俩心中的痛。

要不是有一个不靠谱的妈，她家也不会家破人亡。

母亲跑了，父亲病死了，

姐妹俩相依为命，差一点双双饿死。

所以吴月对好看的男人十分排斥，且有心理阴影。

得亏姐夫周济山长相糙，是粗犷型的，否则……她姐这亲不一定能成。

很快，

红烧肉上来了，打破了有些沉郁的小气氛。

吴妮妮的眼睛像是镶了火眼金睛，刷的，一下子爆亮了，刷刷的，闪着金光。

她伸手用筷子扎了一块，迅速塞进嘴里，

咬一口，肉汁四溅，瞬间，就把她舌边的味蕾都喂饱了，香味开始在口腔蔓延。

啧啧，

这猪肉是真香，

这猪肯定是吃野草长大的，吃着就有一股青草的芬芳清甜。

肉质又软又糯，还QQ弹，

肉身被平均切成一厘米长段，

猪皮，肥肉，瘦肉层层泾渭分明，

白色如暖玉，润泽光亮，

红色如赫石，沉沉厚重，

肥瘦相间，共计五层。

肉质吃起来也不柴，咬一口，肉还能弹跳起来弹弹牙齿，弹弹弹的，弹滑嫩之极，一口便让人欲罢不能。

嗯，

肉里有一股老抽的味道，咸醇酱香，其间，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腐乳的乳酿味道，她能吃得出来。

嗯，

最后入腹前，她还敏锐的感知到，这肉还裹挟了一丝冰糖的甜腻馨香。

一口气，吴妮妮吃了十几块红烧肉才停下来，喘了口气，实在是太好吃了。

紧接着烧茄子也上来了，

吴妮妮撑着圆鼓鼓的小肚皮，还是又吃了三块红烧肉才肯罢嘴。

吴月刚才看着妮妮吃得欢，也吃得高兴，这红烧肉太好吃了。

这是她第一次吃红烧肉，

怪不得，这几天妮妮总念叨，想吃红烧肉什么的，她都听到好些回了。

这红烧肉确实太好吃，好吃到，她都想啃脚趾头了。

以后，

她也要买五花肉，也要给妮妮做红烧肉，也要做得这么好吃。

隔着一桌，

叶泽川看这姐妹俩吃得贼香，就像吃满汉全席似的，十分享受。

他收回目光，自问，这红烧肉真有这么好吃吗？

他从小就吃这红烧肉，不过家常便饭罢了，没感觉到这么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