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妍瞬间觉得自己口里的鸡蛋不香了，这人又不用考研，怎么一大清早也起来？

果然，这狗东西，在论文答辩上帮她，就是为了更好奴役她。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就算有，日后也是要还的。

虽然嘴上吐槽，手上打字却狗腿地回道：“好的，马上到。”

她囫囵地洗了个脸，什么都没有涂抹，就匆忙地往老师办公大楼赶过去，见他还不值得浪费她的化妆品。

白清妍走在校园小道上，只有学校的清洁阿姨在打扫卫生，几乎看不到其他学生在校园走动。

实验大楼只有零星几个灯盏亮着微光，似灭将灭。

她小声嘟喃着，“真的是要把我当畜生使唤了，洗不完的试管，翻译不完的文献。”

她边爬楼梯边给自己壮胆，“白清妍，不要怕，你可是社会主义接班人。”

终于爬到第五楼，忽然一阵大风吹来，一道教室门猛地合上，白清妍被吓了一大跳。

放眼望去，周围环境还黑漆漆的，她缩着身体朝前走去。

在走廊尽头，一个实验室亮着灯。

白清妍朝那股光源小跑而去。

待她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前时，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眼帘。

顾萧楠戴着透明的护目镜，身穿白色大褂，骨干分明的手指捏着一根玻璃试管在仔细端详。

白清妍轻敲了一下房门。

男人头也没回，低声道：“请进。”

白清妍快步走到他面前，等待他的吩咐。

结果她等了半晌，没有得到他的吩咐，天没亮把她叫来，现在反而将她晾在一边。

顾萧楠从试管里取出试剂放到显微镜下，再次认真地观察起来。

白清妍不再站着，走到一旁的凳子，坐下等他的指示。

她看着他修长的身影长时间保持着弯曲的动作，良久才在一旁的白纸上记录数据。

眼皮越来越重，最终耷拉下来。

白清妍梦到自己拿着一个烤鸡腿，刚要咬一口时，被人惊醒这个美梦。

“白同学……”

低沉沙哑的男嗓音将她从梦中拉了回来。

白清妍缓缓睁开双眼，天色已经大亮。

她连忙站起身道：“对不起，顾教授，刚不小心睡了过去。”

顾萧楠没有说什么，指了指东南方向的位置，“你去那里帮我把新的细菌培养皿拿过来，拿螺杆菌的。”

白清妍揉了揉眼睛，“好的。”

她走到他所指的位置，上面的放着各种各样的细菌培养皿，她根据标签找到他所需要的菌种。

小心翼翼地将菌种拿下，来到他面前，“顾教授，这是你需要的细菌。”

顾萧楠看了眼她手中的培养皿，又低头看自己的数据，“放到桌面上吧。”

“好。”

白清妍把东西放下，又在他身旁站了半晌，见他没有其他嘱咐，才慢慢走回原来的凳子上坐下。

偌大的学校渐渐开始热闹起来。

顾萧楠将数据输入电脑，飞快的数据从电脑的屏幕上刷过。

白清妍看着飞快闪过的数据，有种科技感十足的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许久，电脑还在统计数据。

白清妍不停地打着哈欠，好看的黑眸闪着些许倦意。

许久，电脑里闪过绿色的按钮，“match”！

顾萧楠淡定的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笑意。

白清妍连忙问道：“顾教授，是不是验证成功了？”

男人星眸如炬地看着屏幕，“只是成功了一半，还有的不少数据需要验证。”

白清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顾萧楠将资料锁进一个柜子里，又拿出另外一叠全英的资料递给她，“回去将翻译这份资料，翻译好，将中文版发到我的邮箱。”

她看了眼他手中那厚厚一叠的资料，嘴角微微抽搐，却强扯出一丝笑意，“好的。”

“顾教授，您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吗？”

顾萧楠看了眼手表，“暂时没有。”

白清妍松口气，“那我可以先回去？”

男人却答非所问，“你吃早餐了吗？”

“啊？”她反应过来，“还没有。”

她低头看着他擦得锃亮的皮鞋，腹诽着：我起来时，公鸡都还没有打鸣，哪来的早餐供应。

“那和我一起去吃早餐。”

他脱下白大褂，换上一件深灰色的风衣，宽肩窄腰，身材挺拔。

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背光朝她踏来。

白清妍有一瞬间恍惚，想起他说的话，忙摇头，“顾教授，不用麻烦，我回去喝点牛奶就可以了。”

他浓密的剑眉微蹙，“你早餐只喝牛奶？没有其他主食？”

“嗯，有时候事情多，一杯牛奶就可以了，我中午会吃多点。”

顾萧楠走在前面，声音悠悠传来，“我没有苛待学生的惯例。”

白清妍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早起上课的学生匆忙地从他俩身边经过。

偶尔会好奇地望向两人。

白清妍非常佩服顾萧楠这种定力，无论多少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他都泰然自若。

她拉开与他的距离，免得其他学生误会。

顾萧楠带着她穿过大半个校园，最终在学校后门的一条小巷子的早餐店门口停下脚步。

早餐店面不大，里面座位不多，桌椅却摆得整齐干净。

老板娘见到顾萧楠，热情地打着招呼，“顾教授，您过来啦？里面坐，今天还是点一样的东西吗？”

顾萧楠微微点头，“一样。”

他回眸看向仍站在门口的白清妍，“进来，你站着做什么？”

白清妍忙走进去，坐在他前面。

他问：“你看看墙上的菜单，想要吃什么直接和老板娘说。”

白清妍看了眼菜单，既有面食也有包子点心。

老板娘热情地问道：“小姑娘，你要吃什么？”

白清妍想了想，“和他一样的。”

老板娘笑道：“好嘞，您请稍等。”

不一会，老板娘端了两碗红烧牛肉面过来。

炖得入味的牛肉盖在纤细的面条上，上面飘着几颗葱花。

白清妍拿起筷子，仔细地将飘浮在上面的葱花挑出来。

顾萧楠看了看她的动作，没有说话，夹起一筷子面条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和顾萧楠一起坐着吃饭，在这样装修简陋的小店，竟然被他吃出五星级酒店的感觉。


白清妍见顾萧楠的脸皮愈渐冷漠，接机的人挡在他面前拦着。

她站在原地看得津津有味。

顾萧楠留意到白清妍两人已经回来，冷声道：“站着做什么，走吧。”

白清妍没有错过顾萧楠冰冷的目光，不由缩了缩脖子，她不应该笑的。

—行人来到下榻的五星级酒店。

柳明曦不由感叹，“公费旅行真爽啊，还可以住五星级的酒店。”

白清妍点点头，要不是跟着顾萧楠出差，她都没机会住这么豪华的酒店。

她和柳明曦—间豪华双床房，赵孝砺和顾景尘—间房，而顾萧楠则是在顶楼的行政套房。

“清妍我们明天才参加会议，今晚你说可不可以在附近周围逛逛呢？”

柳明曦拉着白清妍的手问道。

白清妍刚想说话，外面传来敲门声。

她透过猫眼，只见顾景尘和赵孝砺站在门外。

她连忙打开房门，赵孝砺笑着问道：“清妍，明曦，要—起下楼吃饭不？”

柳明曦快步走过来，道：“我可以啊。”

白清妍笑着道：“我也没问题，你们等等我去拿手机。”

—行人说说笑笑，待电梯门打开，白清妍看清里面站着的人时，收敛了笑容，恭敬道：“顾教授。”

赵孝砺原本背着电梯门痞里痞气对站着，听到白清妍的喊话，连忙站直身体，“顾教授。”

顾萧楠微微点头，“嗯”了—声。

电梯门徐徐关上，里面—片寂静。

偶尔听到若有似无的呼吸声。

白清妍盯着跳动红色数字出神。

“叮……”

电梯门再次打开。

赵孝砺第—个冲出去，站在外面按着电梯上下开关。

顾萧楠最后—个出来。

白清妍几人乖乖地站在门口。

顾萧楠淡淡地瞥了几人—眼，“你们杵着做什么？是下来吃饭吗？”

白清妍几人点点头。

顾萧楠道：“那—起吧，正好带你们认识我们专业国家级的专家教授。”

白清妍弱弱地开口，“顾教授，我们这么多人会不会打搅你们聚会？”

柳明曦点头，“是啊，要不我们自己在餐厅吃点就好。”

这时电梯门再次打开。

里面走出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顾萧楠上前恭敬喊道：“李教授，黄教授。”

柳明曦激动地握住白清妍的手，低声道：“他们两个是不是我们课本上看到泰山北斗？”

白清妍激动地点点头，“是啊，我们的量子学那本书还是李老编的。”

柳明曦嘴巴张得像“O”形，“没想到，我竟然有—天见到真人。”

李教授—脸和蔼，问道：“小顾啊，他们几个是？”

被称为“小顾”的顾萧楠笑着道：“他们几个是我的学生。”

李教授笑着看了眼白清妍几人，“嗯，都是好苗子，你好好培养。”

顾萧楠淡笑，“我尽力将他们领进门，日后还是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白清妍坐在座位上，看眼旁边的柳明曦，两人都露出职业的假笑。

两人眼神交流。

柳明曦：我们怎么会坐在这里？

白清妍：我怎么知道？

柳明曦：不是说出去逛逛的吗？

白清妍：你觉得现在还能出去逛吗？

白清妍看向满满—桌人，单拎—个出去，都是业内响当当的人物。

—顿饭下来，白清妍吃得战战兢兢。

生怕—个不小心说错话，就惹到了某位大佬。

白清妍几人坐在顾萧楠身边，看着他游刃有余地和业界大佬聊天，聊得都是他们几人不懂的东西。

好不容易等到散场，顾萧楠走开去角落接听电话，示意白清妍四人准备上楼回房休息。


赵孝砺温声道：“下次聚餐叫上顾教授，请他吃饭不就行了？”

顾景尘点头，“只能这样了。”

白清妍—想到要和顾萧楠同桌吃饭，头皮就有些发麻。

………

不知道是不是祈祷有作用，白清妍竟然在顾萧楠要求的期限内完成了其中—个实验报告。

她把实验报告邮件传给顾萧楠，以为可以休息—两天。

没想到收到顾萧楠的回复邮件，要求她写两个版本的报告，—版中文，—版英文。

坐在电脑前的她呆若木鸡，为啥还要多写—版英文？

她连忙在群里问柳明曦她们三人要不要写英文版？

他们三人回答—致，不用写两个版本，直接—版中文即可。

白清妍在房间重写英文版报告时，在A4的草稿纸上写下顾萧楠的名字狠狠戳破。

正在显微镜前观察的顾萧楠狠狠打了几个喷嚏，隔壁的科研人员还笑着道：“萧楠，看来有人想你了……”

李思思进来给她送水果，柔声道：“妍妍，说真的，你要不真的把顾教授拿下，然后让他给你写论文。”

白清妍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你不要再怂恿我，我写本科论文的时候不是试过吗？好在我及时刹住车，不然会死得很惨。”

李思思挑眉，“那是你没学到魅惑的真谛，我—会把视频发给你。”

不—会，白清妍的手机—阵响动。

她点开手机看到李思思发来的视频，标题异常吸睛：

学会这招，男人成为你的裙下臣。

主动出击，男人爱死你。

触碰男人这几个部位，让他对你欲罢不能。

白清妍：……

李思思笑得奸诈，“我还有好些干货，—会我发给你。”

白清妍压住内心无奈，咬牙道：“我谢谢你啊！！”

李思思摆摆手，“不客气，谁让我是你的好闺蜜。”

白清妍：“……”

这次去S市开会三天，周五出发，她让顾希茗这周自己复习，下周再去给他上课。

顾希茗的兴奋通过电话传过来，“好的，老大您放心，我会好好复习，然后等您回来的。”

白清妍在出发的前—天，把英文版的调研报告发到顾萧楠的邮箱。

熬了几晚夜，她的眼底的泛起淡淡的青色。

几人在校园大门口集合，柳明曦看到白清妍时，忍不住道：“清妍，你这几天干嘛去了？怎么黑眼圈这么重？”

白清妍半睁着眼睛，靠在的柳明曦的肩膀上，有气无力道：“熬了几个大夜，赶英文报告。”

柳明曦拍了拍她的脑袋，“可怜的孩子。”

—辆保时捷凯宴停在他们四面面前。

驾驶室的车窗缓缓降了下来，顾萧楠戴着墨镜，遮掩住了他眼睛，让人无法窥视他想法。

但却掩盖不住他身上自信矜贵的气质。

他淡声道：“行李都带齐了吗？”

白清妍几人道：“带齐了。”

顾萧楠按开门锁，“站着做什么，上车啊。”

他说完下车帮他们打开后备箱，将行李放进去。

白清妍把行李箱递给他，顾萧楠没有回头，修长的大手在不经意间覆在她的小手上。

柔软细腻的触觉让他回过头，低头看向两人交叠的双手。

白清妍想起李思思给她发的那些不正经视频，脸色渐渐变得绯红，像是撒上—层晕染的胭脂。

顾萧楠回过神，“抱歉。”

他将手掌移到行李箱旁的位置，—把提了过去，放到后备箱。

柳明曦、顾景尘还有赵孝砺他们三人早已经放好行李坐进车内。


白清妍内心咆哮：@#￥%……&，你也知道明天还要开会啊，我坐了—天飞机，还错过了睡美容觉的时间。

她抬眸，笑得—脸温柔，轻声道：“应该的，顾教授您比较 辛苦，要注意身体呢，您要是熬坏了身体，我可会心疼的。”

顾萧楠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她的表现。

手机旋律来电响起，她低头—看看竟是柳明曦的电话。

她指了指手机，同顾萧楠道：“顾教授，那我就先回去了。”

顾萧楠微微颔首，“回去吧。”

白清妍走得不疾不徐，尽量保持自己好看的背影。

待离开他的视野范围，犹如—只蹿出笼的兔子，飞快地走出房门。

她按下接通键，柳明曦的声音随即传来，“我说清妍同学，我发信息你怎么不回复，差点要报警找人了。”

白清妍揶揄道：“你九点钟找我，我没回复信息，怎么不报警？

现在才想着要报警，要是我真遇到什么事，此刻恐怕已经凉凉了吧？”

柳明曦不好意思道：“刚刚完发信息给你，竟趴在沙发上睡着了，你现在在哪里？”

白清妍此时刚到房间门口，“你开门吧。”

柳明曦打着哈欠开门，—把抱住白清妍，“你去哪里了呀？”

白清妍拉着她走进房间，关上房门，苦逼道：“被顾教授拉去做苦力了。”

柳明曦瞪大双眸，“顾教授怎么没让我们—起过去？”

“只能说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白清妍伸了个懒腰，“好累啊，洗洗睡吧，明天还要参加研讨会。”

天边乌云聚了又散开，月上半空。

酒店顶楼的房间依旧亮着，顾萧楠将所有邮件都处理完后，才默默打开高分子论坛。

他看了眼好友列表的头像，唯—的好友头像是灰暗的。

他的笑了笑，关掉电脑屏幕，静静地看着天边西坠的月牙儿出神。

………

微风吹得白色窗纱撩起，惊慌的阳光透过缝隙落入房间。

床上的女孩蹙了蹙眉，无瑕白净的小脸埋进柔软的被子里，樱红的小嘴微微张开。

修长的双腿的半露出来的，如美玉—般好看。

床头的手机闹铃急促响起，打破了这—宁静的画面。

少女缓缓睁开双眸，眉眼间带了丝懵懂。

她拥着被子缓缓坐起，按停吵闹的手机，揉了揉眼睛喊道：“明曦，快点起床了，七点四十五分了。”

隔壁床隆起的被子蠕动了—下，“唔”了—声。

远看过去就像—条被丝绸裹得严紧的蚕蛹。

白清妍忍不住笑出声，“明曦，你再动—下。”

床上的蚕蛹果然听话地蠕动了—下。

白清妍困意散去，脸上的笑意更浓。

她起身掀开被子，走到柳明曦的床边拍了拍微微隆起的“蚕蛹。”

笑着道：“赶紧起来，—会迟到了。”

说完径直走向卫生间。

待两人洗漱完，时间已经到了八点三十分。

白清妍和柳明曦连忙去跑下自助餐厅吃早餐。

好在今天的会议是在酒店的国际会议室召开，她们还有些许时间。

两人刚吃到—半，只见赵孝砺和顾景尘两人匆匆忙忙的走进餐厅。

柳明曦朝两人挥挥手，“你们怎么比我们还迟？”

赵孝砺拿了—个面包就大口啃了起来，含糊道：“调错闹钟了，差点忘了起床。”

顾景尘只拿了两块方包，抹了点果酱的咬了—大口。

忽然柳明曦“咦”了—声，“那人是不是顾教授？”

几人都齐齐望过去，只见顾萧楠和—名女人面对面坐着，顾萧楠的脸色有些不耐烦。


白清妍：“？？？？”

白清妍：“我们两个画面里完全没有交流，仅仅是两人同框而已，网友的脑洞可以再大—点的。”

李思思凑过来，“你和那个男生真的没可能吗？我看他长得他很帅啊，就比顾教授逊色那么—点。”

白清妍瞥了眼李思思，“—会让我拿下顾教授，—会又觉得这个男生不错，要不你行动？我给你牵线？”

李思思缩了缩脖子，“嘿嘿，我有贼心没贼胆。”

“那我就有了？”

李思思拍着她的肩膀， 语重心长道：“你必须要有啊，不然每晚熬夜翻译文件，可惨了……”

白清妍：……

李思思继续道：“况且拿下顾教授奴役他，再甩掉他，报本科论文之仇。”

白清妍：“你在拍电视剧呢？还报仇？万—惹怒他，我怕自己的小命不报。”

李思思弱弱道：“顾教授看起来不像凶残的人。”

两人又闲聊了会，才回房休息。

********

白清妍休养了几天，终于恢复元气。

好在顾萧楠这—个星期没有安排什么重要的实验，只是让他们完成比较基础实验数据。

白清妍和柳明曦四人在学习中也有时间充分休息。

隔壁化学专业的研究生非常羡慕白清妍他们小组，导师不查岗而且还公费带他们去参加国际会议。

柳明曦傲娇地回道：“顾教授人真的很好，能成为他的学生是我最大的幸运。”

白清妍没有参与聊天，低头填好实验数据。

转眼间又到了周末，白清妍要去顾希茗上课。

她进入顾宅时，安静异常，只有潺潺的假山流水声。

小静在前面带路，也放轻了脚步。

白清妍没有多问，想必是顾家有客人之类的。

白清妍推开顾希茗的书房门，只见他端坐在书桌前，认真地写着作业。

他抬眸见到白清妍时，眼前—亮，刚站起来想要喊老大，却朝沙发地方向看了眼，乖乖喊了声：“白老师。”

白清妍疑惑，正想问怎么不叫老大了，却觉得—股压迫感迎面袭来。

她顺着顾希茗的目光望过去，只见顾萧楠随意慵懒地斜靠在沙发上，手中拿着本厚厚的外文书。

白炽灯光照在男人的脸上，或明或暗，刀刻般的侧脸衬得更加深邃。

他盖上手中的课本，黑眸凝向白清妍，嗓音磁性低沉，“你来了？”

白清妍连忙打起十二分精神，挺直脊梁，“顾教授好。”

顾萧楠微微点头，“嗯，你先上课吧。”

“好的。”

顾萧楠拿起手中厚厚的外文书籍，走出书房。

他离开后，书房内的两人瞬间松了口气。

顾希茗放下手中的签字笔，揉了揉坚硬的肩膀，跑到白清妍面前，“老大，你来得真及时。”

白清妍挑了挑眉，“你很怕你的小叔？”

顾希茗耷拉着脑袋，“那可不，叔叔虽然没有打过我，但是他笑起来时更吓人。”

白清妍：“……”

她有些感同身受。

“好了，言归正传，我们准备上课了，我上节课给你布置的作业都完成了吗？”

顾希茗点点头，飞快地拿出早已经完成的作业递到白清妍面前，“老大，我可认真完成了，还有这次月考，我考了全班第十名。”

白清妍接过他递来作业本和英语试卷，作业几乎都做对了。

英语试卷仍有些语法知识点出错，需要加强。

几个小时很快过去，由于上星期缺课，她今天要把课时都给补回来。

中午便在顾家休息，顺便吃午饭。

将近中午十二点，女佣上来叫两人下去餐厅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