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女频言情 对影成三人,行乐须及春全文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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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春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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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见我醒来,他呆愣地与我对视半天,才难以置信地颤声喊:“霜月。”
我僵硬地动了动正在输液的手,困惑地问他:“这位先生,我们认识吗?”
男人的身形晃了两下,眼底涌现不解和恐慌:“霜月,我是陆序南。”
我仔细打量男人五官优越的俊脸,还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知我的名字,不过我很确定,我与你素不相识。”
“霜月,你真的不记得我了?”陆序南一副受伤的神情,他失措可怜地握住我冰凉的手。
我抽回手,冷冷地看这个叫陆序南的男人一眼,随即移开视线。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讨厌面前这个叫陆序南的男人,甚至说恶心也不为过。
正好医生进来查房,陆序南指着我红着眼眶发火:“到底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不记得我了?”
“陆先生,病人的头部遭受了撞击,出现了短暂失忆的状况……”
困倦袭来,我阖上双眼,隐约听到“离神经太近不建议手术慢慢恢复”等词。
这一觉我睡到了天黑。
醒来时陆序南正在打电话。
他怕吵到我,有意将声音压得很低。
“清清,接风宴的时间能不能延后?霜月住院了,我这段时间要陪她。”
我安静地听着,在心里猜测陆序南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打完电话,转身时看到我眼睛又红了。
我无视他看我时心疼怜惜的眼神,直接开口问:“陆序南,你是我什么人?”
“未婚夫。”
这是陆序南的回答。
我嗤笑一声:“不可能。”
陆序南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他张口就骗我他是我未婚夫,动机实在可疑。
陆序南急于证明他就是我未婚夫,给我看我和他的合照,给我看价值千万的婚纱,给我看他亲自设计的戒指……
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动,相反,我觉出了几分荒谬和可笑。
我又问了陆序南我是怎么出车祸的,他说都怪他,是他和我吵架,我生他的气才离家出走。
他小心翼翼亲吻我的手背:
“霜月,等你好起来我们就结婚。”
滚烫晶莹的眼泪砸在我的手上,陆序南说:“霜月,我差点见不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守了你半个月你才醒来,你昏迷的日子我每天都在后悔,我那天不该说话气你,更不该……”
我敏锐地捕捉到了不对劲:“不该什么?”
陆序南没有再说下去,他一遍遍说他爱我。
说到最后,他卑微祈求我原谅他。
我如今失忆了,唯独记不得他,却偏偏记得所有人。
足以可见他对我的伤害有多大,这样一个人,我凭什么原谅他?
见我不说话,陆序南眼里的光逐渐熄灭。
这天陆序南的公司有急事,他不得不亲自过去一趟。
他离开没多久,我的病房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我合上手里的书,平静地望向来人。
女人波浪长发大红唇,气场强大,对我有很大的敌意。
她说她是陆序南喜欢的人,叫沈清。
她对我冷嘲热讽:“原来你就是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让序南对你回心转意,林霜月啊林霜月,我真是小瞧了你。”
看来沈清对我的敌意跟陆序南有关。
跟陆序南有关的人我一概不想给好脸色:“既然你喜欢陆序南,你就把他看紧点,别再让他来打扰我。”
“林霜月,我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我警告你离序南远点,我才是他最爱的女人,你只不过是我的替身,如今我这个正主回来了,你最好老实点,别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我竟然还是沈清的替身?
难怪我失忆后一眼都不想看到陆序南。
我的脑海里想着书的精彩剧情,认真建议沈清:“你放心,我对渣男不感兴趣,你与其在这里放狠话威胁我,不如多花点心思在陆序南身上。”
沈清怨毒地看我:“林霜月,你还不知道你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出车祸吧?”
我敷衍道:“因为我和陆序南吵架了。”
下午我父母来医院看我,较之我记忆中的样子,他们苍老了许多。
两老一进来就开始哭,问我为什么出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他们

我好不容易才他们哄好,我妈又提起了陆序南。
“陆序南呢?你住院他也不管你?当初我就和你说了,他这个人心机重,不是良配,可你非要喜欢他,我和你爸怎么生出你这个恋爱脑。”
我爸是聋哑人,不会说话,他比划手语把陆序南骂了个狗血淋头。
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我笑着说:“这段时间他一直在陪我,不过他今天有事去公司了。”
我爸妈听我这么说,脸色才稍霁。
他们想留在医院照顾我,被我赶出病房。
我爸妈回家后,我仔细思考起陆序南跟我说的话来。
看来他没说谎,他真的是我未婚夫。
沈清也没说谎,我果然是她的替身。
因为我见到沈清的第一眼,就发现我的眼睛和她的很像。
我在浏览器里输入“陆序南”三个字,页面很快跳出来他的资料。
陆氏集团执行总裁,陆家新一任掌权人。
未婚妻那一栏写的是我的名字,沈清是初恋。
还有关于我和他婚礼的报道,评论说得最多的是我配不上他,他这种身份的人,应该找个门当户对的,比如沈清。
可惜沈清早些年与混混男友私奔,不然真有可能和陆序南成就一段美好姻缘。
不知道是不是陆序南做了什么,这天过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沈清。
在医院躺了将近半年,我终于出院了。
这期间一直是陆序南照顾我,可以称得上无微不至。
我的内心没有太大的动容,陆序南做这些只不过是在弥补他犯下的过错。
我猜他是不想让他的良心时刻备受煎熬,才故意装出十分深爱我的样子。
又或者是他目睹了我濒临死亡的情形,良心发现真正爱得人是我。
失我者永失,不管真相如何,我都不可能跟他重归于好。


爬上四肢百骸,我屏住呼吸继续听。
“林霜月患有抑郁,闹得太难看不好收场,假装忘了她是最好的办法。”
“并非我绝情,清清回国了,她应该把陆太太的位置还给清清。”
“她父母都是残疾人,她拿什么跟我斗?我动动手指头就能让她一家人混不下去。”
短短的几句话听完,我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陆序南对我不过是玩玩而已,如今他的初恋沈清回国,他迫不及待把我一脚踢开。
他说得对,我地位卑贱,不似他这个陆家掌权人,自然没有和他鱼死网破的能耐。
我不能连累我的家人,所以我选择如陆序南所愿,离开他。
我失魂落魄回到陆家,佣人担忧地问我是不是生病了。
我什么话也没说,摇摇头沉默地上了二楼。
卧室是按我喜欢的风格布置的,陆序南不止一次说过幼稚。
我花了几分钟收拾完自己的东西,抗抑郁的药,日记本,证件以及我送他的自画像。
那是我大学毕业后到乡下采风时画的,画上的女生眼神天真,笑容明媚。
在我送给陆序南的众多画作中,他最喜欢这一幅,说我看上去像他的一位故人。
如今我再傻也明白其中原因,定是某个神态与沈清相似,他才会视如珍宝。
我在卧室待到晚上才出门,佣人没有察觉到我的异常,恭敬地提醒我多穿点。
天气已入冬,我虽穿得单薄,还是谢绝了佣人的好意。
我不愿意穿陆序南给我买的衣服,无论是陆序南还是跟他有关的一切都让我恶心。
这些年我靠画画攒了不少钱,转给父母一半后,剩下的足够我在国外生活一段时间。
就当是放松心情,等我千疮百孔的心修复好,我再回来。
我如此识趣,陆序南应该不会为难我的家人,今天过后,我与他再无关系。
去机场的路上暴风雪肆虐,路面打滑,司机全程拧着眉头注视前方,不敢分心。
不知为何,我的心里隐隐不安,总感觉今晚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我心不在焉地望向窗外,在心里祈祷一定
要平平安安。
这时电话响起,是陆序南打来的,我原本不想接,但想着还是体面和他告别。
“林霜月,我限你明天之前从陆家搬出去,不然别怪我不留情面。”
“陆序南,你在医院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陆序南的声音才响起,他无所谓道:“你听到又怎么样?这个世上只有清清才配得上我,你不过是个可怜的玩物。”
“砰——”
巨大的撞击声掩盖了陆序南说话的声音。
我浑身都快散架了,喉咙里一阵一阵涌出腥甜。
意识快速抽离身体,我听到陆序南在叫我的名字:“林霜月!霜月!”
我张了张嘴,发不出半点声音。
真奇怪,我居然出现了幻听。
陆序南那般薄情的人怎么可能为了我哭?
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从我身体里涌出来的血染红了那副画作。
我费力抬起手指,仿佛看到了无名指上戴着精致漂亮的婚戒。
临死前的幻想罢了,陆序南不可能娶我的。
不过我还是感谢他,要不是他,我早就结束痛苦的一生了。
在我最绝望的那段日子,是他突然出现,像天上炽热的太阳温暖我。
我怎么可能不爱阳光,于我而言,阳光和氧气同等重要。
我这一生没有什么遗憾的,我对我父母孝顺,对爱的人真心。
我不是不爱这个世界,我只是生了病。
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生命,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爱美,不想死得太难看。
比警车和救护车先到的,是陆序南。
半昏迷半清醒间,我听到他轻声唤我的名字。
他的声音满含痛苦,好像此刻承受着巨大疼痛的人是他。
“霜月,你坚持住,我不会再气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觉得讽刺,陆序南不是不在乎我吗?我的死活与他有什么干系?
意识跌进一片黑暗,我彻底陷入昏迷。
再度睁开眼时,我发现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病床边坐着个陌生男人,看上去非常疲惫,像是好多天没睡过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