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其他类型 完结版小说墨染海棠红by陈墨何以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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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棠

    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墨何以棠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墨染海棠红by陈墨何以棠》,由网络作家“何以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秋天的早上寒意渐浓,管家推着她的轮椅在通道上发出沙沙声,远处,几声鸟鸣穿透薄雾,回荡在在空旷的公墓间。坐在祁慕凡的墓碑前,她轻轻放下手中的花束,凝视着碑文上刻着的名字,眼眶不禁微微泛红,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何以棠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在积聚勇气,声音柔和而真挚:“慕凡,好久不见。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违背我们的誓言,你一直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深爱的人。”“我一直活得很痛苦,惩罚自己也惩罚别人。甚至在别的男人身上寻找你的影子。”“非常可笑对不对,我实在是糟糕透了,可是这样糟糕的我,竟然也被人深爱着。”“我做了很多错事,终于失去了他。直到看到他身边出现了别的女人,我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我才意识到,不知不觉间我已经爱上了他,就像当初爱你一样。...

章节试读

秋天的早上寒意渐浓,管家推着她的轮椅在通道上发出沙沙声,远处,几声鸟鸣穿透薄雾,回荡在在空旷的公墓间。
坐在祁慕凡的墓碑前,她轻轻放下手中的花束,凝视着碑文上刻着的名字,眼眶不禁微微泛红,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何以棠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在积聚勇气,声音柔和而真挚:“慕凡,好久不见。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违背我们的誓言,你一直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深爱的人。”
“我一直活得很痛苦,惩罚自己也惩罚别人。甚至在别的男人身上寻找你的影子。”
“非常可笑对不对,我实在是糟糕透了,可是这样糟糕的我,竟然也被人深爱着。”
“我做了很多错事,终于失去了他。直到看到他身边出现了别的女人,我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我才意识到,不知不觉间我已经爱上了他,就像当初爱你一样。”
说到这里,何以棠停顿了一下,她用手摩挲了一下祁慕凡的照片,“所以,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你会祝福我吗?祝福我看清了我自己的心。”
一阵风吹过,轻轻拂过何以棠的发梢,周围只有静默和树叶沙沙的声音,她的心变得无比宁静,“如果你祝福我,就保佑我能把他追回来吧。”
回去的路上,何以棠给陈墨打电话,“陈墨,度小碗不能没有你,你能不能回来?”
陈墨拒绝得很干脆,“不行,我不想再留在京市了。”
何以棠明白,过去的伤害和误解已经在他们之间划下了难以逾越的鸿沟。
她只好换个策略,“这次负面对度小碗的打击太大了,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的腿现在又这样,你能不能多留一个星期帮我收下尾?就当是我求你了。”
陈墨答应了。
何以棠将公司放心地交给陈墨,她这几天都在忙另外一件事。
从没踏过厨房半步的她正坐在轮椅上和厨师学习做金沙豆腐。
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豆腐,轻轻地放入已经热好的油锅中。
就在豆腐接触油面的那一刻,油花瞬间溅起。何以棠吓得身体往后一缩,可她现在行动不便,只能是紧紧将后背靠在轮椅背上。然而,更糟糕的是,一滴滚烫的油珠不偏不倚地溅到了她的手指上,瞬间,一股剧痛传来,她的手指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红点,随后迅速肿起,变成了水泡。
“啊!”何以棠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手中的铲子无力地掉落在灶台上,她的眼睛因为疼痛而微微眯起,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厨师吓得汗都流了下来,“小姐,这做菜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学会的,还是我来做吧,我们不说谁都不知道这菜是谁做的。”
“不行。”何以棠摇了摇头,陈墨说过,道歉的态度一定要真诚,才能求得对方的原谅。
想到陈墨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她重新拿起铲子,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将豆腐放入了油锅。这一次,她更加小心,尽量让豆腐远离油花飞溅的地方,同时,她也开始学会用铲子轻轻翻动豆腐,以确保每一面都能均匀受热。
当何以棠将这盘金沙豆腐端到餐桌上时,她的心中充满了自豪和喜悦。
陈墨,我愿意为你走出我的舒适区,尝试那些曾经认为不可能的事情。
陈墨的私人物品不多,不到一个小时就整理好了,团队里的人见他这样落寂,围过来替他不值。
“陈哥,兄弟们和你一起走!这公司不留也罢。”
“对”周围都是赞同的声音。
陈墨赶紧制止,“说什么胡话呢,你们都有老婆孩子要养。替我守好度小碗,别让兄弟们两年多的心血白费。”
说到孩子,陈墨的眼神暗淡了,自幼孤独的他非常想有一个和何以棠的孩子,他想和何以棠有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这个孩子会继承他的头脑和何以棠的美貌,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朋友。
但婚后当他满心期待的提出这个要求时,何以棠只是冷冰冰的回复,她想为他生孩子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其他人她不会将就。
陈墨想他真是可悲,朝夕相处五年,他在她心里还是其他人。
工位已经清理干净了,只有桌上马到成功的摆件上的马还瞪着眼睛和他对视。
他用手摩挲着已经被抚摸的光滑脊背,那是何以棠送他的唯一一个礼物。
这样老掉牙的装饰,不过是她在父母家随手拿的一个玩意,连同事们都笑话他眼光太土,从哪儿淘到这个老古董。
可陈墨把它当成最珍贵的礼物,放在工位最显眼的位置,每次看到它,加班的疲惫都一扫而光。”咚“陈墨把它丢到垃圾筒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公司,淹没在人海之中。
陈墨回到家,又马不停蹄地整理自己的物品。
佣人见了害怕极了,“先生,您这是在干什么?你需要整理哪里告诉我就好,我还整理。”
陈墨一边收着那些他不喜欢的白色衬衫和蓝色牛仔裤,一边拒绝:“我要出差,你们不知道我要带什么,我自己整理就好。”
“还有把这些衣服都扔掉,以后我都不用穿了。”
他将家里的佣人使唤得团团转,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他要离开。
都搞定后,他拉着行李箱离开这幢承载着他无数回忆的房子。
夜幕低垂,他将手上的素圈婚戒摘下来,用力将戒指抛向了别墅区的人工湖里。
闪烁着微光的戒指沉入水底,激起一圈又一圈细腻的涟漪。
这个戒指是他去建筑工地搬砖赚来的。
他结婚结的太突然,一个大三的穷学生,养活自己都困难,更别说买昂贵的婚戒给何以棠了。
可是何以棠像一朵精致的玫瑰,她值得世界上所有美丽的礼物。
所以他选择了去工钱高但是辛苦的工地工作。
辛苦打工一个月,买了一对朴素无华的对戒。
他珍重地把戒指送给她,她说不喜欢手上有束缚的感觉,一直没有戴。
陈墨知道她在说谎,因为她的耳朵和脖子上都有不少束缚。
这个婚姻对她来说就是个儿戏。
但对他来说不是,他结婚后连洗澡都没有摘下来过,小小的圈终究未能锁住她的心。
他摸摸因为被戒指勒出的痕迹,再见了,何以棠。
跑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在别墅门口戛然而止。
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一手撑伞,一手抱着对方的腿弯,将何以棠整个人像公主一样抱在怀里。
何以棠被安柏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双手条件反射地缠住他的脖子,娇嗔地问他做什么。
安柏低下头说:“公主的鞋子不能沾水哦,我抱你进去。”
大门被打开,两人走进来。何以棠拍拍安柏肩膀上的水,“西装都湿了,我叫佣人给你找个干净的。”边说着边往里面走。
看到坐在餐厅的陈墨,何以棠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你在这里啊,安柏的衣服湿了。你拿一套新的给他穿吧。”
陈墨苦涩地牵了一下嘴角,原来她口中的佣人,说的是自己啊。
他行尸走肉地到衣帽间,找了一套未拆封的米色休闲裤,蓝白条纹相间的休闲衬衫。这些都是他为了模仿祁慕凡的风格偷偷买的。
现在都不需要了。他不要再当谁的影子了,他要做自己。
何以棠看着这套衣服露出满意的神色,然后打趣道:“陈墨,你不知道安柏多可爱,下雨了,他竟然说我的鞋子是羊皮的不能沾水,就像当年……”
“你试试。新的,吊牌还没摘。”陈墨将衣服递给安柏,顺势打断了何以棠。
他不想听她赞扬安柏,这会让他觉得自己非常可悲,因为当年他这个穷小子,做过一样的事情。
他们领证那天也是一个像今天一样的雨天,何以棠穿了一双jimmy choo的红色羊皮高跟鞋,陈墨打开车门后,弯腰将她抱起:“老婆,羊皮的鞋子不能沾水,以后的每个雨天我都抱你回家。”
何以棠搂着他的脖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真是个傻子,我的鞋子,从来不会穿第二次呀。”
陈墨想,何以棠说的没错,他就是个傻子,才会期待有一天能守得云开见月明,能和她开花结果。
但是再傻的人撞了南墙也会回头,这样痛苦的婚姻,他不要了。
安柏怯怯地打量陈墨,他面无表情地任他打量,举着衣服的手还在等待对方接过。
安柏摆摆手:“陈墨哥,你别不开心,我看下雨了才抱以棠姐回来的。我就不打扰你们过二人世界了,这就开车走了。”
在说到车的时候,安柏故意加重了语气。然后在何以棠看不见的角度,朝他挑衅地挑了挑眉。
“哎,怎么能饿着肚子走,吃了饭再走呀。”何以棠赶紧挽留。
“不啦,姐姐,你记得让人煮些姜汤给你喝哦。”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冲进雨帘中。
他的白色T恤逐渐被雨水浸透,变得半透明起来。紧致的腹部线条在湿润的衣衫下若隐若现。何以棠的视线比窗外的细密的雨帘还要粘稠。
直到人消失了,她回头冲陈墨发火:“板着脸干嘛?你什么时候能有一点做我丈夫的气度。”
陈墨的心已经被何以棠的话戳得千疮百孔,他已无力再为自己辩解什么,“我也觉得我没有做豪门女婿的气度,不如我们离婚吧”。
陈墨离开的第五天,何以棠终于意识到他这是离家出走了。
先是家里的佣人总是因为今天吃什么、过季的衣物怎么处理这样的小事打扰她。
她心中不快,陈墨走了也不交接工作,打了安柏一个措手不及,好多事情需要她亲自去做。
她将高跟鞋踢到门口,靠在沙发上用手揉了揉泛红的脚踝。
“原来怎么处理就还怎么处理,这些小事也值得问我。”
佣人一脸为难,犹豫了一会,还是低声解释道:“原来这些事都是先生安排,我们也请示过先生,他说以后直接请示小姐您,就再也不接我们的电话了。”
“那就按照他的惯例来,不用跟我请示。”
何以棠坚信陈墨自己整理好心情就会回来。
他是个拎得清的人,从他们结婚她就从没有掩饰过她的真实情感。他应该能理解,当一个和她的白月光七分相似的男人出现时的那种杀伤力。
她只是想弥补当年无法和初恋在一起的遗憾而已。
“对了,安排菲拉格慕送一批鞋到家里来,这几天的新鞋穿起来很不舒服。”
佣人小心地打量何以棠一眼,用更低的声音解释说:“小姐您的每双新鞋子,都是先生做过软化后再给您穿的,这几天我们也软化过了,但是效果始终不如先生做的好。”
看着何以棠怔然的表情,佣人干脆介绍起家里哪些事情是陈墨安排的。
这五年她的一日三餐、衣食住行、年节打点,都是由他提前安排好的。
“小姐,先生这次出差要去几天呢?原来他出差前,都会安排好家里的事情再走。这次的工作很棘手吧?”
何以棠的思绪陷入一片混乱和惶惑,如果被无形的韧丝缠住。原来他这五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为她做了这么多事。
但他从没出动提起过。
何以棠盯着自己的鞋子,思绪万千。
许是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何以棠拿起手机,像下了某种决心,第一次主动给他打了电话。
随着电话“嘟”的声音越来越长,何以棠心头逐渐涌起一丝紧张。
就在她打算挂掉电话时,对方接起了电话。
“你要闹到什么时候?回来吧明天也给你提一辆车。”
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只有电流在空气中轻轻作响。
“买个比安柏更贵的车给你。”
陈默还是没有说话,他似乎也在等待着什么,又或许是在思考着该如何回应。
这段时间的沉默,对何以棠来说是一种煎熬。
“我现在是在给你台阶,如果你不走下来,待会儿这个台阶就没有了。”
“何以棠,咱们好聚好散离婚吧,我是认真的。”陈墨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释然,轻松得像在和她说今天的天气。
一股无名怒火从何以棠心中升起,似有若无的失去感让她的情绪突然崩溃:“陈墨,你我之间,没有你做主的时候。这个婚只能我离。”
通话结束后,她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然后一个用力将电话摔了出去。
可何以棠听了毫不在意,她神色平淡,眸光清冷疏离,嘴角似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呵,有进步呀,现在都学会以退为进了。陈墨,收起你的小聪明,你摆布不了我。”
何以棠从来都是骄傲自信的,在她的字典里,陈墨像他的名字一样,无言又稳重,他总是在她身后,默默地为她准备好一切。
今天怎么学会用手段了?
何以棠瞟到餐厅的蛋糕突然福至心灵,今天是陈墨的生日,早上答应过他一起庆祝的。都是今天见到安柏太兴奋了,把这事彻底忘到了脑后,连礼物都忘记准备了。
她突然想起车展销售送的毛绒玩具车,连忙走到门口,见玩具汽车还在,她悄悄松了口气。拿起玩具塞到陈墨的手上。
“呐,送你的生日礼物。”
陈墨惊讶地低头看着她,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然地把车展的赠品送给他。
他并不是一个注重物质的人,婚前他们就签好了财产协议,他不会分走她任何一分钱。
可今天她送了安柏一辆4000万的跑车,却只送给他一个买车时送的毛绒玩具车。
他在她眼里就是这么不值钱的存在么?
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保姆、司机、下属,也许还不只这些。
在她的眼里,他可能是一只免费的舔狗。
陈墨绕过她伸出来的手,“谢谢你的心意,但是我对毛绒玩具过敏。你自己留着吧。”
说完陈墨回了房间,将何以棠“给你台阶你不下,那就永远别下来了”的叫喊声关到门外。
世界瞬间安静了,陈墨想,这别墅的噪音隔离做的真好,明天问问管家大叔怎么做的,他以后买房也做一个。
然后又想到新家不会再有何以棠这么刁蛮任性的人,连噪音隔离都不需要做。
他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既然要离开,无关紧要的东西都没必要带走。
4何以棠性子骄矜,就像今天晚上这样,她必不允许陈墨先提离婚,还得想个办法让她主动提才行。
公司也没有理由再呆下去了,可是他手里的度小碗还在收尾阶段,再有一个月这个项目也就完成了,他再忍耐一个月就好了。
陈墨一边整理一边安排接下来的计划。无意中打开了一个整理盒,里面装了领带、皮带、游戏手柄等五个礼物。
这是和何以棠在一起五年,每年情人节他收到的礼物。
每年情人节,陈墨都找不到她的影子。她说这个节是和有情人过的,他们是夫妻,但并不是有情人。
陈墨一直在等她爱上他。等待的时间太久,久到他已经出现幻想,如果他以何以棠的名义送自己礼物,是不是就能代表她是爱他的。
果然应该失望的事,从来没有辜负过他。
五年了,他心甘情愿的付出,只换来她理所应当的接受,她一丝一毫都没有爱上他。
辜负真心的人应该吞一万根针,可事实却是,每一根针都扎在陈墨身上。
第一次被陈墨挂电话的何以棠还坐在沙发上生闷气,在今天以前,她从来没有听到过挂断电话的嘟嘟声。
这时摔在地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光脚跑过去,电话的屏幕碎了,看不到来电显示。而且无论她怎么努力也无法解锁,只能眼睁睁看着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
“快!王妈,”她扭过头,“去拿个备用手机给我。”
手机开启的一瞬间,她接起电话。
“都说了给你台阶你就下……”
“以棠姐……”安柏委屈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何以棠生硬地止住了接下来的话。
“我被房东赶出来了,我可不可以借住在你家里几天。只要一间小小的佣人房就可以。我保证不打扰你和陈墨哥。”
安柏的声音无助又可怜,不时还有汽车按喇叭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何以棠和安柏回到别墅时已是深夜。
安柏进了门就拖着行李往一杂物间走去。
何以棠拦在他的身前,“你干嘛去?”
安柏眼睛红红的,低声说:“我去佣人房。”
何以棠轻抬起他的下巴,“你在说什么胡话,在我这里永远没有人可以让你低声下气。”
“二楼,去三楼选吧,你想住哪间都行。“
“那陈墨哥……”安柏有些害怕地搓着衣脚。
“他最近不在,”何以棠快速说,“就算他在这个家也是我做主。”
安柏安心的笑了,脸颊的酒窝若隐若现,何以棠像被酒窝迷了眼,用手指再他脸上轻轻摸了摸。
慕凡,是你让他来到我身边的对不对。
这份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安柏脸上瞬间染上了一抹绯红,他有些惊讶,更多的是害羞,眼睛微微闪烁,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等她反应过来时,安柏的脸已经全红了。
安柏在楼上转了一圈后,红着脸问她可不可以住在二楼。“我一个人住有点害怕,睡在你的隔壁我就安心了。”
何以棠沉默了,那是陈墨的房间。
陈墨有轻微洁癖,他不喜欢除她以外的人进他房间。
这丝犹豫让安柏的后槽牙发酸,他知道那是谁的房间,这个房间他住定了。
他压下嫉妒的眉眼,“是不是不太方便?其实我骗了你以棠姐,我是男子汉不害怕的,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
何以棠被他天真的样子可爱到,顺着他的意思同意了。
一间房间而已,等陈墨回来时再买新的就好。
等何以棠洗完澡准备睡觉的时候,敲门声响起来。
她内心有些紧张,她并没有准备好这么快和安柏进入下一段关系。
“请进。”
安柏穿着松垮的浴袍站在门口,走廊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更凸显他的线条流畅的身材。“以棠姐,对不起,我才发现我住的是陈墨哥的房间。他有些东西没拿走,也不知道重不重要。我整理好了。明天给他送过去吧。”
何以棠悄悄松了口气,“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你找个地方放,他着急要自己就回来了。你今天折腾得太晚,早点睡吧。”
第二天一早,两个在洒满阳光的餐厅里用早餐。
“以棠姐,你们家的厨师广式早餐做的真好吃。”
何以棠皱眉喝着火候不足的皮蛋瘦肉粥,“一般吧,火候还没到。你是没吃过我原来的早餐……”
何以棠说着意识到原来的早餐都是陈墨做的,更觉得嘴里的粥没有味道。
安柏看她望着粥出神,就发现他找错了话题。
他听公司里的人说陈墨是一个特别贤惠的丈夫,何以棠的衣食住行都是他不假人手亲自安排的。
陈墨的离开牵动了何以棠的情绪,他得尽快下手才行。
刚才还热闹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陈墨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在他熬了两年,并且做出巨大成果的前提下,何以棠要把他的成果拱手让人。
“凭什么?”
他气得身子微微颤抖,声音冷的几乎要结出冰来。
“这个项目我从头跟到尾,现在正是一二线城市开花,要向三四线城市推广的关键期,临时换负责人,怎么向信任我们的客户负责?”
本以为寥寥几句已经足够说明问题关键了,谁曾想何以棠听了以后更加坚定,连声音都提高了好几度:“你在质疑我的决定吗?现在是宣传推广阶段,需要的人懂传播的人才。安柏是新闻专业的高材生,你学的是物理,懂营销吗?”
刚才为陈墨说话的第二大股东贺总也不赞同,“何总,这个项目是陈墨一手带出来的,目前看效果很好,换人风险太大。我不建议换。”
“贺总,安柏是我亲自带的,我认可他的能力,而且我的公司我了解,没有哪个岗位是不可替代的。”
她转过头来对着我,“地球离了谁都转。刚下属就得有当下属的样子。”
“散会!”
参会人员陆续离开了会议室,只有和陈墨一起创立项目的小田还没走。
“陈墨哥,这太不公平了,你这两年为了项目从来没休过一个完成的周末,每天24小时随时待命,现在他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来摘桃子。如果公司这么不公平,那我要辞职不干了!”
“老板也太不敬业了,开公司像开后宫一样。有你这么聪明又有能力又帅气又爱她的男人还不满足。公司早晚要让她毁了。”
陈墨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来,“别瞎说,这个项目正是你大展宏图的时候,辞什么职,好好干,这将是你职业生涯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你怎么办?”小田担心地说。
“我本来也打算辞职的,这只是比我预想的快了一个月。”
陈墨带着笔记本回到工位上,周围的人都向他投来同情的目光。
他和何以棠的婚姻虽然没有公开,但公司里知道他们是夫妻的人不少。
做丈夫的在会议上当众被妻子收回权力,这真是世界上最无能的丈夫了。
陈墨无所谓地笑笑,他已经打算离开这个城市,这些同事们,往后余生都不会再有交集。他们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何以棠这些年,从没在意过他的想法,他被伤害的又哪里只有这一件事。
可公事和私事是两回事,她不能因为她喜欢安柏就随意给他安排职位。
一旦决策错误,不仅影响公司的口碑和发展前景,更影响那些信任公司把全部资金投入进来的全国的客户。
陈墨决定再和何以棠争取一下,哪怕是需要他低三下四的求她。
何以棠不太情愿地小步往房间里挪动。
陈墨看她这样子就明白了,“你在这里等吧,我给你拿一瓶矿泉水。喝完你就走吧。”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紧接着响起欢快的声音:“墨墨哥,我给你送豆皮来啦。”
“进来吧。”陈墨高声道。
这软糯的声音让何以棠感觉到了危机感。她拉住陈墨的手,“她是谁。”
“我是和墨墨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长大的邻家妹妹,放开你的手啊前妻姐,你没看到墨墨哥不喜欢你碰他吗?”
何以棠认真打量起对面的女孩,她黑色的冲锋衣,领子高高竖起,将半张脸隐在其中,露出的杏眼正愤怒地盯着她。
这是和她气质完全不同的一个女孩。
她撩了一下栗色长卷发,身体更是像没有骨头一样靠了上去。 “原来是邻居啊,你管的太多了小妹妹。陈墨没告诉过你他从来不吃豆制品么?”
燕妮一时有些怔愣,“怎么会?昨天晚上他还吃了豆腐。”
陈墨看着两个打擂台的女人有些哭闹不得,他将缠住他的何以棠推开,接过了燕妮的碗。
“替我谢谢赵奶奶,她做的太好吃了,我昨天晚上都没吃够。”
然后招呼爷爷和燕妮进去吃早饭,塞给何以棠一瓶水,催她快点走。
何以棠喃喃道:“怎么会?你从来不吃豆制品呀。”
“那是因为你不爱吃。”
何以棠这才想起来,家里的饭菜,全是按照她的口味来做的,出去聚餐,也都是她喜欢的菜式。
她在陈墨的照顾和迁就下习以为常。结婚五年,她竟然连他爱吃什么,讨厌什么都不知道。
何以棠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苦笑,“对不起,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弥补吗?我现在走,爷爷会起疑心的。”
陈墨只好无奈地让她进了门。
她四处打量,房间里虽然简陋,但是非常整洁。陈墨到哪里都会把那里打理的很好。
燕妮看见她进来,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你怎么也来了,我们这个小庙可装不下你这尊大佛。”
陈墨咳嗽一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大爷爷的方向,燕妮只好提起笑脸,和大爷爷交流起来。
何以棠罕见地被燕妮针对也没有开口反驳,而是在心底认真地记下陈墨哪道菜他多夹了几次。
吃完早饭,陈墨又开始赶人。
“我们要上山了,你走吧。”
何以棠看着燕妮的冲锋衣,意识到陈墨说的我们,不是他和爷爷,是他和这个女孩。
大家都是女人,她从进门起就显露出来的敌意,她知道是为什么。
这种感觉无疑让她很不爽,就好像自己视为珍宝的东西正被他人贪婪地盯着。
她怎么会给自己的情敌单独和自己的男人相处的机会。
陈墨看着默默跟在自己身后的女人,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烦躁与无奈。“何以棠,我的话已经说的够清楚了,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呢?”
何以棠闻言,脚步一顿,随即又快步上前几步,站在陈墨面前,“山上空气好,我想锻炼一下身体再回去。”
燕妮看着她足有10厘米的高跟鞋,笑了出来。“你穿这双鞋锻炼啊,看起来不像锻炼身体,倒像是锻炼生命。”
陈墨丢下一句随你,就大踏步上山了。
120已经在山下等待了。
何以棠小心翼翼地拉着陈墨的袖子,眼睛红彤彤地哀求道:“我在这里没有亲人,你陪我去医院吧。”
燕妮插嘴道:“这点小事用不着墨墨哥,我陪你去就行。”
陈墨这次制止了她,“燕妮,你该回家了,晚了赵奶奶会担心的。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
燕妮无奈地同意了,最后用眼神警告何以棠离她的墨墨哥哥远点。
陈墨一路无话地陪着她看医生,打完石膏以后,她可怜兮兮地问:“医生说我现在最好不动,我能不能去你家养好了再走?”
“不行,我已经告诉管家了。一会他来接你回家。京市的医疗资源更好。你回去养腿吧。”
何以棠拿出手机来,想要发微信告诉管家别过来。
陈墨脸上露出讽刺的笑,“你根本适应不了农村的生活,今天一天勉强自己跟在我身后不过是我的身边出现了让你有危机感的女人罢了。”
“这样的日子才一天你都忍受不了,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五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你以为你一句不疼不痒的道歉或者送一个贵一点的礼物我就要原谅你,凭什么?”
“那我那绝望的5年又算什么?我们结束了,永远没有和好的可能。”
何以棠无力地趟在床上,她眼中希冀的光逐渐暗淡。
她别过脸去,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到枕头里。
手机响了起来,何以棠看了看来电显示的名字,面无表情地按掉电话。
她现在不想接安柏的电话,她病了,她不想陈墨以外的任何一个男人照顾她。
电话执着地响了好久,何以棠干脆拉黑了安柏。
管家伯伯到了以后,见到脸色发白的何以棠心疼不已,“小姐,你受苦了,我来接你回家。”
“我不回去,没有追回陈墨之前,我不会回家的。把我送到陈墨家里,我不信他能给我轰出去。”
管家无奈地摇摇头,“小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先生的脾气太好了,受了委屈也不说,他这次是太寒心了。”
是啊,陈墨就是这么好的脾气。
所以才在受了整整五年的委屈后才跟她离婚。
也正是他的好脾气,让她感到无从下手,不知如何重新赢得他的心。
他永远都是那一副无所谓、不在意的样子,让她完全不知所措。
相较于他用冷漠筑起的高墙,让她无法靠近,她宁愿他能对她发发脾气,至少那样还能找到沟通的桥梁。
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转机来得这么快,快到让他们都措手不及。
一条点赞10万,评论上万的视频让公司陷入了危机。
有网友拍到度小碗的门店厨房里,有老鼠在吃包子。
度小碗的关方账号被骂上热搜,在谈的加盟客户纷纷表示要取消合作,已经加盟的客户到公司维权。
几个中心城市的旗舰店门可罗雀。
何以棠的电话被打爆了。
无数的事情等着她处理。
她已经没有再去陈墨家缠着他的可能。
想到那个一直维护他的小青梅,她找到陈墨的微信。
看着上面的红点,她还是忍不住给他发了消息,即使她知道他早已把她拉黑。
但是只要能和他说句话就对她来说就已经是莫大的安慰了。
“陈墨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可以有这么多人同时骂我。我好害怕呀,这一次没有你在我身边,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好。”
按下发送键,这一条竟然发送成功了。
很快对面显示正在输入。
“度小碗也是我的项目,我不会看它就这么被打倒的。我和你回去。”
就在何家别墅上演狗血剧情的时候,陈墨终于下了公共汽车,走在山路上。
一起下车的还有另一个年轻女孩,手里拿着手机不时拍一拍风景。
五年未归,家乡的风景还如记忆中的一样优美,却顺应时代发展了旅游业,连陌生女孩子都敢独自一人来旅游。
他悄悄跟在她后边,山里没有摄像头,他担心她的安全。
两个一前一后、不远不近走了近二十分钟。
路上的风景越来越熟悉,直到他看到女孩儿直接推门进了他家,才意识到不对。
“站住!这是我家。谁让你进来的!”
女孩儿回头,他看见她睁着无辜的鹿眼看着他,并不像坏人。
陈墨的声音温柔下来,“这里是私人宅院,不可以拍照。家里有独居的聋哑老人,你会吓到他的。请你出去。”
女孩儿站在那并不动,好看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然后像突然认出他是谁一样,“墨墨哥,是你吗?”
陈墨困惑地看着她,“你是?”
她欢快地跑向他,“我是燕妮呀,小时候天天跟在你屁股后边的。”
陈墨想起来,赵奶奶家的小孙女是叫燕妮,他去市里读初中后基本就断了联系。
小时候她总是淌着鼻涕跟在他的身后,现在竟然这么白净可爱。
陈墨有点不好意思,刚才他太凶了。“燕妮,你和小时候一点都不一样。抱歉,我没认出来。”
她又向前走了两步,将光滑的脸蛋凑到陈墨面前,“女大十八变呐,我是不是变美啦。”
她凑近时,身上好闻的水果香味钻到陈墨的鼻子里,被这样一个小美女满眼看着有点让人脸红。
他赶紧转移话题,“怎么进门不敲门也不叫人呢。”
燕妮笑盈盈地看着他,“墨墨哥,你读书读傻啦,陈爷爷听不见呀。”
陈墨的脸彻底红了,直接邀请燕妮进去坐。
燕妮摇摇头,“你们爷孙两人好久没见面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对了,我来是奶奶告诉陈爷爷晚上去我们家吃饭,奶奶做了他爱吃的大包子,晚上你们一起来吧。”
爷孙俩一见面,陈墨的眼睛就红了。
为了能尽快在京市立足,让何以棠的家人认可他,他已经五年没有回家了。
起初他想让大爷爷也京市,可大爷爷说不适应城市的生活。
而且两家已经成了亲,不走动不合适,走动又差的太远,对方家里会难受,还是离得远一些好。
他要给大爷爷请保姆来照顾,被大爷爷坚决制止了。
大爷爷告诉他,他的身体还硬朗,周围都是老邻居能互相帮忙,他在城市打拼不容易,别浪费钱。
现在他终于有时间在他身边尽孝了。
大爷爷的眼睛也红了,拉住他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打量,然后用手语说陈墨瘦了,今天晚上给他炖鸡补身体。
两人断断续续交流了一下午,太阳快下山时,才想起来晚上赵奶奶要他们过去吃饭。
大爷爷告诉陈墨,这些年赵奶奶经常关照他,小燕妮也每天都会来看看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们应该好好感谢赵奶奶一家。
陈墨把行李里给爷爷买的按摩仪拿出来准备送给赵奶奶,但给燕妮的礼物让他犯了愁。他目前没有可以送给女孩儿的礼物。
好多年没有联系了,她现在喜欢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