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女频言情 赐我苦海舟,了却浮生梦青梅池烬北前文+后续
赐我苦海舟,了却浮生梦青梅池烬北前文+后续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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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叶鸭

    男女主角分别是青梅池烬北的女频言情小说《赐我苦海舟,了却浮生梦青梅池烬北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荷叶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捕捉到她澄澈眼底的茫然,男子缓步向着她走去。他挺拔如松,小不点才及其他长腿一半。箐箐仰着脑袋瓜望着这个奇怪的大帝,似乎在踌躇言语。他薄唇抿了抿才轻声问,“箐箐,可还记得我?”“果然见过是吗?”箐箐豁然明悟般,紧张的情绪荡然无存,她灿然笑开,“似曾相识,大抵是往昔有幸面见天帝,多有冒犯。”她话音软糯,像模像样的作揖,乖巧得不像话。箐箐的有礼有节,男子瞳孔微缩,旋即眼帘里落满了灰。“玄天大帝见谅,菩提上神将将经历天劫,忘记了一些事。”司命饶有深意地解释,退后两步,“既是大帝在此,下官就不多加叨扰了,劳烦大帝领菩提上神入主长离宫。”司命离去,箐箐指头戳着脑瓜子,还在想,到底在哪见过玄天大帝呢?哪呢?“啊呀!”猝不及防的,男子架着她胳肢窝,...

章节试读




捕捉到她澄澈眼底的茫然,男子缓步向着她走去。

他挺拔如松,小不点才及其他长腿一半。

箐箐仰着脑袋瓜望着这个奇怪的大帝,似乎在踌躇言语。

他薄唇抿了抿才轻声问,“箐箐,可还记得我?”

“果然见过是吗?”箐箐豁然明悟般,紧张的情绪荡然无存,她灿然笑开,“似曾相识, 大抵是往昔有幸面见天帝,多有冒犯。”

她话音软糯,像模像样的作揖,乖巧得不像话。

箐箐的有礼有节,男子瞳孔微缩,旋即眼帘里落满了灰。

“玄天大帝见谅,菩提上神将将经历天劫,忘记了一些事。”司命饶有深意地解释,退后两步,“既是大帝在此, 下官就不多加叨扰了,劳烦大帝领菩提上神入主长离宫。”

司命离去,箐箐指头戳着脑瓜子,还在想,到底在哪见过玄天大帝呢?哪呢?

“啊呀!”

猝不及防的,男子架着她胳肢窝,将她抱起来。

下一瞬,她便坐在了杀神的肩头。

箐箐瞪着俩滴溜溜的眼,“大帝,如此,好像,不合规矩。”

她不过是千年修行刚经历天劫的上神,若在宝殿上,她的分位,抬头直视玄天大帝,都是罪过!

“本君便是规矩。”

男子淡淡一语,双脚不沾地,飘行往宫门去。

他白发迎风,几缕扫过了箐箐瓷白的小脸,她胡乱一扒,扭头招呼谨小慎微的驼鹿,“嘟嘟你跟上呀!我可神气了!”

敢问九重天上,谁有这机缘,坐在玄天大帝肩头!

她一点点也不认生,张望着长离宫的雕梁画栋,嘴里‘哇哇哇’不停。

男子则带着清雅的笑, 饶是女娃扯起他的发丝问,“大帝这头发怎么白的呀?”

要知道她的师父,乃天地初开的老古董,三千烦恼丝,那还只是灰白色。

“素来如此。”

他在宫门前,将小女娃从肩上放下,“赦封之后,我在云梦泽等你。”

“大帝也知云梦泽吗?”小女娃又惊奇了,云梦泽在梵境下,从前是她的家,直通凡尘。

玄天大帝缄默不语,看着她,眼底若有复杂情愫波动。

他转身而去,留下茫然的箐箐。

她望啊望,望着他背影渐渐缥缈,仿佛不存在天地之间,凭空消失。

赦封大会在次日。

天宫宝殿前,数百仙官是箐箐没有预料到的。

额间点上星芒,算正式成为九重天的一员,但正如司命仙官所言,位列仙家是一回事,但要有功德,还得有香火供奉。

箐箐不在意这些,她眼里,只有宝殿上的玉露琼浆,三界仙果。

“箐箐,你年纪小,要一起下界吗?”同为仙官的小仙女看她两颊塞得鼓鼓囊囊,好意邀请。

小女娃先是颔首,又迅速地摇着脑袋瓜,“不行,我答应玄天大帝,跟他去。”

“啊?”

她这一句话,惊呆了赦封的众仙。

玄天大帝什么地位?

而今三界动荡,香火烧得比谁都旺。

况且大帝的地位,已无须去普渡信徒。

“怎么了?”箐箐咬了口修琉璃果,眨巴眨巴清透的眼望着神色各异的同辈仙官,长睫是扑扇般。

将才问话的仙官,弯下腰来,捏了捏她的脸蛋,“童言无忌,去吧。”

箐箐是觉得怪怪的,但还是屁颠屁颠地吃饱喝足,离开天宫。

驼鹿蜷缩在殿外等候,还知道匍匐下,供她爬上背,才站起来。

她两条小腿晃荡在半空,穿过九重天的云层,头上金铃清脆响着,薄云散去,就能鸟瞰云梦泽全貌。

碧蓝的湖,茂林深篁。

高山之上还有她的小茅屋,茅屋前,男子正大马金刀地落座在木桩上,指尖悬停着一只小翠鸟。

白发苍苍,如同嵌在山水画之间。

“大帝好!”

箐箐是半点也不拘泥,咧着皓白的牙,总是乐呵呵的傻样。

她已经一千岁了。

这种形态......

或许跟历劫时的遭遇有关。

“想去哪走走?”男子微抬手,翠鸟展翅而去。

“不知道。”

箐箐摊手,耸肩。

她对香火其实并不那么热衷,虽然仙官之中,若功德排前,会有数不清的术法秘诀,法器仙丹,地位也崇高。

不过嘛......

她就是一颗菩提果,能有什么野心。

“未央朝, 京畿,可好?”男子墨瞳暗了几度。

而箐箐心房蓦然瑟缩,像是有人狠狠在心脏处掐了一把。




桂香急坏了。

苏箐箐睁开眼,抬手示意桂香不打紧。

只是气急攻心,灵气紊乱罢了。

躺在床榻,湿润了被子角。

她反反复复想着这几年来,池烬北对她的好。

那日她在云梦泽,坐在驼鹿上,悠闲地哼着曲。

忽见岸边身负重伤的池烬北。

她以云梦泽的天材地宝煨着,不出三日,他便完好如初。

自那日起,他便跟在苏箐箐身后,一声声‘娘子’喊得好不害臊。

她本无心沾染凡尘,可调皮的祸斗四处喷火,池烬北毅然决然挡在她跟前。

那一瞬,他身影挺拔伟岸。

苏箐箐随他回京畿,十里红妆,着凤冠霞帔,同他成了亲。

日日早朝后池烬北都急匆匆归府,只为与她缠绵。

就是这般宠爱她的池烬北,怎会是负心人?

苏箐箐想不明白,睁着眼熬到天亮。

京畿下雪了,细碎如盐。

“小姐,表小姐的丫鬟来了,说是请您赏光,看雪景。”

桂香端着洗脸水进屋,一边湿着布子,一边说。

苏箐箐一整宿没合眼,这会儿眼下乌青犹重,面色煞白。

桂香伺候她洗了脸,她坐在梳妆台前,注视着铜镜中的自个儿,“桂香,你觉着表小姐好看,还是我好看。”

抓着篦子给苏箐箐梳头的桂香‘噗嗤’笑出声,“娘娘,您啊,可是这未央朝一顶一的美人儿,那表小姐年方十七,还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呢。”

苏箐箐修行千年,肤如凝脂,发似瀑,眉眼如画,身姿婀娜。

她的美,岂是凡夫俗子能比拟的。

薄薄的上了层脂粉,虽气色欠佳,却有种憔悴的美,如那庭院中迎雪傲然的腊梅花。

承王府三进三出的院子,鎏金阁与晴雪楼接壤之处,是一座湖心亭。

这亭子原先是没有的。

苏箐箐和池烬北成亲后,他搂着苏箐箐说:大兴土木,我要将此处,还原你的云梦泽。

此刻石亭中坐着白玉烟,她披着的灰鼠大氅,乃池烬北的衣物。

手中钴蓝色的汤婆子,也是她来王府前,池烬北特地买的。

“姐姐,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小姑娘洋溢笑容,嘴角冒出两颗小虎牙,面颊因冬雪红扑扑的。

苏箐箐径直走去,未落座,“你想如何。”

她们的关系,在白玉烟入府时就揭到明面上来,用针尖对麦芒形容毫不为过。

邀她赏雪,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白玉烟撅了噘嘴,娇嗲道,“姐姐把奴家想得太坏了,奴家只是提醒姐姐认清事实,莫要再纠缠三哥。”

纠缠?

苏箐箐还没这般不知廉耻。

是池烬北穷追不舍,她才......

苏箐箐还未开口,白玉烟遣走了下人,接着说道,“你可知,你的云梦泽早就被三哥搬空了。”

“你那深山野谷的草药,三哥全用来给奴家调养身子,特别是你那驼鹿,真是回味无穷。”

说着,白玉烟丁香小舌舔舐过唇角,意犹未尽之态。

“你说什么?”苏箐箐难以置信,云梦泽,那才是她真正的家!

白玉烟摩挲着手中的汤婆子,垂眼笑,“为了不让你察觉,三哥日日夜夜陪伴着你。”

“你胡说!”苏箐箐瞳孔紧缩,那驼鹿,陪伴了自己千年,怎会......

“说起来还得谢谢姐姐,否则奴家早就撒手人寰了呢。”

白玉烟不等苏箐箐反应,抖落大氅,走到石亭边,“奴家若是坠湖,三哥是向着我,还是向着你?”

话毕,白玉烟就要跳下去。

几乎是出于本能,苏箐箐下意识伸出手去拉白玉烟。

她手疾眼快,白玉烟幸免于难,但下一瞬,一道大力扯着她将其甩开,“休要伤及烟儿!”




苏箐箐似乎感觉不到痛,“你应以刃灭我身,以雷炼我魂,以火焚我的魄,令我身消玉陨。”

她一下下刺,踩过的鞋印满是血痕,从龙椅前的台阶,延伸至老道跟前。

“娘子......”池烬北双唇翕张,油然而生的窒息,快要喘不上气。

而旁人早已惊恐四散,惧怕声响彻大殿每个角落,“妖啊!她真是妖!”

“别,别杀我......”

遑论朝臣恐慌,就是钦天监的于在天,也是不易察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须臾间,这女子已是千疮百孔,像是从阴曹地府爬出来的血人。

“咣啷。”

苏箐箐将箭矢一扔,已在老道面门前。

她静静的,乌发玉颊,了无波澜,“道长,还不擒了我,更待何时?”

谁人想到,她会自投罗网。

于在天原想着,妖女难以降服,他不止有箭矢偷袭,更有符咒,伏魔之术做为后招。

当下准备的那些东西无处施展,老道头皮发麻,双手掐诀道,“妖女,本座不会给你自裁的机会,贻害四方,罪有应得!”

在他默念法咒之时,苏箐箐手腕上的红绳如同有了生命,滋生疯长,眨眼之间,红绳就将苏箐箐牢牢锁住。

眼瞧着苏箐箐伏诛,众人松了口气,纷纷指责,“这些年旱灾,蝗灾频发!定是妖女作祟!”

“陛下,承王娶了这么个祸害,有连带之罪!望陛下明鉴!”

天灾人祸,世间常态,这与苏箐箐何干。

她乃梵境下生长的菩提子,日日聆听佛经,是仙家,而非妖。

然而,她不愿解释,既是天劫,那她就顺应天意,受着。

可笑的是,她心怀苍生,缕缕出手相助,为天子避祸,他们却要她死!

苏箐箐被老道带去了钦天监,关押在半仗高的牢笼里,老道的五雷天心咒往笼子上一拍,顿时笼中电闪雷鸣。

肉身的灭顶之痛,苏箐箐不由地哀嚎。

凄厉的喊叫,痛彻心扉,闻者无不毛骨悚然。

“承王妃,你怪不得本座,人妖殊途,经历十二时辰的雷咒,本座便将你开膛破肚,来世投个好人家!”

于在天连连施法,苏箐箐的身体寸寸皮开肉绽。

师父说凡事离不开因果, 要时时慈悲为怀。

师父还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可与凡人缠斗,人之本性恶,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

可是师父没说, 劫难如此痛,痛不欲生!

这一宿,京畿大街小巷,鞭炮喧天。

次日一早,新历推行。

十二时辰后的苏箐箐,通体焦黑,她吊在牢笼中,半尺钢钉洞穿她的琵琶骨,

“嘻嘻,姐姐。”

空无一人的牢笼四周,响起了白玉烟脆生生的笑,“真是糊涂啊姐姐,你奋力 一搏,尚有生机,怎就甘愿落入这些凡人手中,受尽蹉跎。“

“你......“

本已身心俱疲的苏箐箐,陡然清醒,目光搜寻,哪里有白玉烟的影子,这分明是识海传音。

她不是......皇戚旁氏么?

怎会这些?

苏箐箐面色煞青煞白, 那笑声愈发轻快了,“姐姐,三哥的小表妹早就在多年前走失,奴家只不过幻化成她的模样,修生养息。重塑妖身,约莫耗去百年方可,偏生奴家遇见你,吞了你的精元,可谓事半功倍!“

也就是说,承王府的表小姐已不在人世。

接回承王府的,居然......

苏箐箐明悟过来,四肢百骸都渗着凉意,“你才是妖!”




恍然间,箐箐脑子里闪过零零碎碎的画面。

那是云梦泽的小茅屋,男子尾随在身后,“娘子,我心如匪石,娘子可愿随我回京?”

“你怎地如此疯,烟儿还是个病人!”

三言两语,似匕首深深扎进心扉。

但很快,箐箐摇了摇头,这些好像都与自己无关。

她走在人头攒动的长街,最终寻到一处废弃的院子,匾额已然腐朽,残垣断壁,四处破败。

大抵曾是大户人家,三进三出,算是有个下脚地。

暮色渐晚,箐箐用引火术点燃一堆干柴。

明亮的火光映着她白糯糯的脸,除了五脏庙空空,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星月爬上房翎,若有似无的呻吟传进了她的耳朵。

这里居然还有人?

难不成跟她一样,也是寻一处遮风避雨之所?

循着细若蚊蝇的声音找去,小女娃闯进了另一片庭院。

院子门楣倒塌,春日里,梨花簇簇绽放在枝头。

一阵风拂过,梨花若雪纷飞。

总是不经意地涌来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箐箐不禁暗自嘟哝,“莫非我从前来过这里不成?”

拨开蜘蛛网,她扎进屋中,痛呼声愈发清晰,是从一口大瓮里冒出来的。

大瓮土陶做,比三个她还要高。

“你是谁?”箐箐脆生生的问,小身板悬空,探头探脑的往瓮里窥探。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大瓮里,是一个人。

没有耳朵,没有眼睛和鼻子,嘴巴还被针线缝起来。

她泡在水中,借着月色能看清,水是殷红的色泽。

“啊......”

小女娃吓得不轻,仙法都破了功,重心失调,一屁股跌坐在地。

“呜呜呜......”

大瓮里的女子呜咽着,似乎在求救。

箐箐缓了好一会儿,惨白的小脸方有所缓和。

“起!”

她刻不容缓地指着大瓮,瓮里的女子腾空而起,箐箐更是不寒而栗。

这人竟然连手脚都没有!

是谁这么惨绝人寰,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折磨至此,还留有一口气苟延残喘。

湿淋淋的人棍倒在地上,箐箐忍着恶寒,指端隔空滑过她的嘴巴,那些缝住女子的丝线化作灰烬。

“娘娘,娘娘是你吗?”她暗哑的声音似鸭子,伴着哭腔却没有泪,“娘娘,杀了奴婢,是表小姐残害奴婢,娘娘定为奴婢报仇啊,娘娘!”

我,我不是......

箐箐欲澄清,可见她惨状恐怖,怕是早已心智残缺。

“好,我给你报仇。”

小女娃从乾坤袋里取出火狐毯子披在她身上,心疼的眉毛撇成了个‘八’字。

“你叫什么名字,你说的表小姐是何人?”

她轻声问,人彘回答,“奴婢桂香啊娘娘!表小姐......表小姐......”

提起这个人,她失去行动力的身子竟然颤抖得厉害,“白玉烟,而今的白夫人!!娘娘,她太可怕了,可怕......”

箐箐心里‘咚’的一声。

像是重锤敲击。

忽而,她耳廓动了动,府邸外骚乱频生。

“吃人啦!快跑啊......妖怪!有妖怪!”




箐箐抬手压在皇帝的眉心,注以丝丝仙力。

但男子并未转醒。

像他这种身体无恙的,由她的仙力滋养,不消片刻就能醒的啊。

怎么回事?

箐箐愁眉不展,白玉烟接着叹气,“奴家也不知,若不然,姐姐去钦天监走一遭?”

“好!”箐箐毫不犹豫地答应,却没注意到白玉烟露出的一丝得意。

送上门来的猎物,仙又如何?

没想到这贱人,不仅没死,反而渡劫升仙。

既然掏了她金丹,不如连她仙体也吞了。

这不不比得豢养那些鬼魅更值当?

届时,修罗界必将重见天日!

箐箐不设防,被白玉烟领到钦天监,依旧是天真烂漫。

在一个冰冷黑暗的屋子里,一只大铁笼横呈在中央。

“什么于大人,在哪呢?”她茫然地问。

白玉烟好整以暇,不再压抑,放任妖力外泄。

箐箐被掀飞进牢笼里,旋即牢门关紧。

“你?”箐箐不解地隔着牢笼,瞧着外面的白玉烟,“你不是说有法子,救那皇帝?”

“法子?”女子桀骜大笑,“你历劫怎么死的,全忘了吧?”

箐箐仍是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白玉烟手里的丝帕,甩在牢笼上,立马就烧焦了一块。

“这里, 以前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箐箐瞳孔放大,只听白玉烟娓娓道来,“我怎会想着救那废物,这天下苍生的命,奴家都会屠戮殆尽,他们的血,染红这片土地,修罗深渊的大门便将大开,届时,九重天那群伪君子,都得给奴家死!”

“你是妖怪?”小女娃大惊失色。

白玉烟悠然地捏碎了丝娟一角,“苏箐箐,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蠢!”

她媚眼轻乜,得意非常,“这笼子,可是不周山的黑铁所筑,能引来天雷,囿困你于此地!”

“你要杀了我?”箐箐受伤之色,下撇着眉梢。

“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别以为你化成小孩模样,奴家就能心慈手软!”

她转到墙角处,在案台上取来天心五雷咒,缓缓地往牢笼上落,“不过你该感谢奴家,苏箐箐,当年将你伤得体无完肤的于在天,以被奴家做成了人干,你往后看看。”

箐箐扭头,隔着牢笼,看到了挂在墙上的人皮。

那是个老头子,着着道袍,腐朽成白骨的手,还牢牢地攥着一柄拂尘。

这......

她愣神间,牢笼里骤然雷光缠绕。

“啊——”

笼子里奶音叫喊,白玉烟眸中哀怜挥之不去,“可惜了,三哥为了护你而命殒,他既然要陪你死,奴家,就让全天下的人都给他陪葬!”

小女娃疼得在笼子里打滚,原本白糯糯的姑娘,转眼间仿若黑炭一般。

不出一盏茶的光景,她瑟缩在笼子角一动不动。

白玉烟略带狐疑,照理说苏箐箐历劫之后,更是仙力增长才对,怎么比以前差远了,就这点能耐?

“喂,别装死,起来!”

她又一张符纸压下,雷光如无数条银蛇,游蹿在牢笼中,小女娃的身板只是抖了抖,一枚玉髓紧紧捂在胸口,小声喃喃,“好痛,大帝,你在吗?”

“传音?”

白玉烟预感大事不妙,这小东西,而今是九重天的仙官。

若是被她招来了救兵,可就棘手了!

她袖子拂去,扫落咒符。

牢笼打开, 小女娃的身体又被无形的力道抽出,下一瞬,白玉烟攫住了她的脖子,“休想逃出奴家的手掌心,想死,成全你!”

箐箐宛如小鸡仔般,被白玉烟揪在手中。

可这时她浅绿色的眸子里,不见半点孩童的稚气,连声色也褪去了青涩。

白玉烟顾不得其他,微微俯身,额头碰在小女娃额头。

眉心骨, 聚三魂七魄。

小女娃的眉心印着仙官烙印,将将挨着,白玉烟就感觉到浑厚的力量,若江海奔腾,供她汲取。

她欣喜若狂,前世的苏箐箐送上门来喂食,这一世,还是沦为了她的养分。

但白玉烟还没高兴太早,就感到原本是吞噬者的她,生机竟在外流。

“妹妹,别来无恙,还是这么贪心。”

小女娃不慌不忙,嘴角噙着笑,“我等这一刻,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