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那么偏心，你以前也不这样啊。”

“我们真的受不了了，放过你也放过我们吧， 以后你想对那对爷孙怎么好我们都不管了。”

“我们，断绝关系！”

奶奶愣住，瞬间瞪大双眼，惊得连音调都变了：“什么！你，你个不孝子怎么敢这么说！”奶奶红着眼捶打我爸，哭得声嘶力竭，“我辛辛苦苦把你养那么大，你怎么敢说这种话，你是要逼死我啊！”

“我对你，对你死去的老爸哪里不好了，当初他凭着几个臭钱拆散我和张德明，我安安分分伺候了他那么久，又拉扯你结婚成家，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是你们张家欠我的才对！我只是愧疚，我想帮德明和志远有什么错，如果不是因为你爸我才是志远的奶奶，这些年忍了这么久已经够辛苦了，现在只是想弥补愧疚和遗憾，我哪里错了。”

“我没有错！”

奶奶近乎偏执地大喊， 把爸妈看得一愣一愣的。

比起他们两个我就淡定多了。

奶奶放不下白月光，可她只看到白月光的好，没看到白月光的坏，张德明家徒四壁好吃懒做连彩礼都不愿意出，靠两张饼把奶奶哄得团团转，这样的人值得托付终身嘛？

奶奶忽视了这些年爷爷对她的好，忽视了爸妈对她的敬重，她埋怨我们欠她，可她也享受到了实际的好处啊。

爸妈忍不住后退，更是坚定断亲的想法。

只是这亲，恐怕没那么容易断。

10

奶奶上了年纪，出于人道主义我们想断亲的想法还是不可避免受到阻碍。

我们被耗着，心情郁闷得不行。

可三天后，听说张德明去给张志远摘草药时摔断了腿。

道士路过我家，给奶奶掐指一算：想救人要冲喜。

奶奶自然而然想到了我，还是之前的借口，还是一样的嘴脸。

我忍着烦躁，眨巴双眼好让自己看起来真诚：“可是奶奶，冲喜也不一定要我啊，如果是张爷
就是怕她踢被子好心看一眼，谁知道被这死丫头打成这样，也不知道防谁呢还往房间藏着根棍子，你们不教训她还反过来怪我和志远，想翻了天是吧。”

“哎呀我不活了，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儿子不要我这个亲娘了……”奶奶二话不说又坐在地上瞎嚎，她想故技重施，殊不知爸已经被她越推越远。

爸看向奶奶的目光中，除了失望还有茫然，脊背仿佛被压弯了，看起来满是疲惫。

我躲在爸身后，特意举着棍子晃了晃，朝张志远做了个鬼脸。

他顿时身体一激灵，瞪了我一眼后狼狈地扭过头。

爸妈还是没松口，非要张志远离开我家，否则就报警。

“不行！你们敢报警我就给警察说你们虐待我！”

“还有，那天你们可是答应过我一个要求的，我不让你们赶走志远。”

奶奶护犊子似地护着她，两方对峙我看得出来爸的为难，也知道要想彻底按死他们，还缺一把火。

两相权宜下，我劝爸妈退一步，满足奶奶的要求。

7

张志远受了伤，不止奶奶心疼。

中午正吃饭的时候，消失了一上午的奶奶领着张德明进来。

他是上了年纪，五官却依稀能看出来年轻时候的帅气，也难怪奶奶到了现在还对他念念不忘。

他这次没提大饼，而是拿着一把菜刀，吹鼻子瞪眼地把刀砍在我们吃饭的桌子上。

“就是你们敢欺负我乖孙是吧，亏我还以为你们都是心地善良的，没想到除了贞贞都是缺心肝的，哼也难怪，那个死老头的儿子和孙女能是什么好东西。”

“你个不孝子，还敢这么对你亲娘，良心被狗吃了是吧。”张德明一掀桌子，揪住我爸的衣领，唾沫星子四溅。

我替爸哀悼了两秒钟，下一秒举起地上的菜刀横在他们中间：“放开我爸，不然我砍死你个老东西，让你和小贱人孙子一起上西天！”

张德明收回手的时候我爸还愣愣的没反应过来，回
爷娶老婆……这不比张志远娶老婆更有用嘛。”

她愣了一瞬，脸颊泛红，有些不好意思。

“可，可是这合适嘛……”

“怎么不合适了，张奶奶已经不在了，爷爷也去世了，奶奶你不是总说遗憾嘛，现在就是上天让你们弥补遗憾的机会啊。”

奶奶被我说动，竟真的跑到张家要提出结婚的想法。

张德明不傻，他摔伤腿，张志远又残废，送上门的免费劳动力他怎么可能放过。

因此奶奶回来时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巴不得和我们撇清关系，好心无旁骛地和白月光在一起。

奶奶发话的隔天，我们已经收拾好行李离开。

爸妈提前把家里的地卖了，留下一笔买断亲缘的钱给奶奶。

我们离开村子重新生活，爸在城里找到了新工作，靠着一身力气当上了工厂保安队的队长，有固定的收入，有五险一金，逢年过节还能领到一笔福利。

妈则在厂里当女工，我们一家住在厂里提供的宿舍，虽然局限了点，但十分温馨。

我则重新捡起高中知识，被爸妈送进工人子弟中学。

家里的生活越来越好，妈做事认真得到厂领导赏识，走上管理岗位成为车间主任，工资更是翻了一倍。

偶尔几次从进城打工的村民口中拼凑出奶奶的现状，不得不让人感叹一句自作自受。

张德明没有娶她，却在我们离开后直接住进我们家。

他吞了我们留给奶奶的钱，毫不亏待自己和张志远。

奶奶正是上头的时候，对此不仅没有不满，反而更加殷勤，上到照顾张志远，下到照顾张德明，三口人的日常开销也都靠奶奶赚。

爸留下的钱被用光后，奶奶不得不在村里找活干，零零散散赚到的钱还没捂热就被张德明抢走。

她像只老黄牛照顾张志远，可他性子变得扭曲阴暗，对我恨之入骨又没法报复，便盯上奶奶，每天想了法子折磨她，非打即骂。

奶奶哪受过这种苦，
问他为什么那么晚回家，打。

……

零零散散数不清我挨打的理由。

后来他出轨，和同村的寡妇好上，被我发现后非但不收敛，反而逼我旁观，我只是反驳了一句，就被他拳打脚踢，身上到处挂彩。

我瘸着腿，走了二十六里路才走回家。

我受不了了，我要离婚。

可奶奶通风报信，喊来了张志远和他爷爷。

奶奶堵着爸妈，非说我不懂事，不然为什么张志远不打别人，偏要打我。

我被张志远和他爷爷拖回家，两人把我打得半死，还没好全的伤口再次裂开，鼻血和嘴里的血怎么也止不住。

肚子又被他们踢了一脚，我呕了一大口血终于意识模糊。

死后，我庆幸了一瞬。

可当看到要给我讨个公道的爸妈被那父子两叫来的十来个青壮年打得蜷缩成一团，血流不止，骨头尽碎时，我仰天哀嚎，扑在他们身上。

我只恨不得，把他们通通拖下地狱给我们陪葬！

我将希望寄托在奶奶身上，以为她不会那么无情。

可没想到，她不仅没计较，反而安慰他们：“要怪就怪他们拎不清，活该没命。”

更没想到，张志远的爷爷居然是奶奶的白月光！

事情慢慢被串起来，那些不合理的地方都有了解释。

愤怒的同时，不由得感到悲凉。

爸妈的命，我的命，原来都抵不上一个暴力狂白月光来的重要。

望向奶奶满怀希冀的双眸，我敛下所有情绪低下头。

“奶奶你那么着急做什么，爷爷死了还没两个月呢，我这个时候结婚不得被骂死。”

奶奶撇了撇嘴，无法反驳。

眼珠子一转，却是满满的算计。

2

趁奶奶不在，我把前世的一切告诉爸妈。

“兰香你在说啥嘞，你这孩子也没发烧啊怎么尽说胡话？你奶奶虽然对你一般，但你可是她亲孙女，她害谁
们这样好不好……”

我凑近轻声出主意，爸妈听后沉默了半晌，对视一眼后终于答应。

我有些高兴，不枉我这几天处处迁就，总算让爸妈起了防备。

当晚，我把厨房的肉藏了大半，趁奶奶给张志远忙前忙后整理房间时，我偷偷摸进奶奶的床底下，连同她的私房钱通通摸走藏了起来。

爸妈赚来的钱一直都被奶奶保管着，上一世她却把这些钱拿去补贴那对爷孙，差点没把我气得诈尸。

做完这一切，奶奶也已经收拾完，她和我爸妈搬到她原来的房间，张志远住我隔壁的房间。

我笑笑不说话，比他们更期待之后的算计。

5

第二天醒来时，我被吓了一跳。

张志远油光满面的脸出现在我面前，直勾勾盯着我露在被子外的上半身，眼冒绿光看得我直发毛。

我定了定神，用了十足的劲扇他耳光，指着他的鼻子臭骂：“你有病吧，谁让你进来的，蹬鼻子上脸的穷鬼，正事不干想做什么妖，小心半夜被人剪掉命根子。”

张志远挨了打还没反应过来又挨了我一顿骂，气得双眼猩红，双手就要掐上我的脖子。

我紧紧握住被子下的剪刀，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下一秒奶奶推门进来，张志远僵住后收回双手。

“志远啊，早饭做好了快去吃饭吧。”奶奶轻身细语，转头看我还坐在床上变了脸骂骂咧咧，“这么懒也就志远肯要你了，还不快点起床干活。”

奶奶也就这阵子勤快，平常连三餐都要我做，如今生怕我饿到张志远，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他。

可这还不够，张志远一连几天住在我家明明无所事事，吃了睡睡了吃，再不然就是和他几个兄弟勾肩搭背到处鬼混。

偏偏奶奶和村民打牌聊天时，硬夸张志远年轻有为，活像我捡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村民不信，奶奶就把牌一扔，椅子一拉，梗着脖子道：“你们就是嫉妒我能有志远这么好的孙女婿，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