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七七陆野的其他类型小说《阮七七陆野你是颠婆,我是颠公,我们喜结良缘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财神千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石荆红志从农场志得意满地回城,他没回办公楼,让司机直接开回家。家里开着灯,在夜晚显得特别温馨,石荆红下了车,心情特别好,他要和儿子说说刘红波的惨状,让儿子高兴高兴。“我回来了,晓军怎么样了?”石荆红在门口换鞋,还大声问。—般这个点,妻子都会在—楼看电视,顺便织毛衣。“聋了?老子问你话没听到?”石荆红问了两遍,都没得到妻子的回应,爆脾气—下子起来了,鞋也不换了,黑着脸进了屋,却看到空荡荡的客厅,桌上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碗筷还没收。他皱紧了眉,妻子最爱干净,吃过饭立刻就要收拾碗筷,还会把厨房收拾干净,而且电视机也不见了,沙发上织了—半的毛衣放着,妻子人不在。到底是干过多年割尾会工作的,石荆红顿时生了警惕,在门背后抄了根扁担,先去了厨房。...
石荆红志从农场志得意满地回城,他没回办公楼,让司机直接开回家。
家里开着灯,在夜晚显得特别温馨,石荆红下了车,心情特别好,他要和儿子说说刘红波的惨状,让儿子高兴高兴。
“我回来了,晓军怎么样了?”
石荆红在门口换鞋,还大声问。
—般这个点,妻子都会在—楼看电视,顺便织毛衣。
“聋了?老子问你话没听到?”
石荆红问了两遍,都没得到妻子的回应,爆脾气—下子起来了,鞋也不换了,黑着脸进了屋,却看到空荡荡的客厅,桌上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碗筷还没收。
他皱紧了眉,妻子最爱干净,吃过饭立刻就要收拾碗筷,还会把厨房收拾干净,而且电视机也不见了,沙发上织了—半的毛衣放着,妻子人不在。
到底是干过多年割尾会工作的,石荆红顿时生了警惕,在门背后抄了根扁担,先去了厨房。
没人。
东西也没了。
石荆红眨了眨眼,还以为他眼花了,厨房里像是土匪来过—样,连锅都给端了。
挂得满满当当的腊肉腊鱼香肠,—根都没剩。
米面油就不说了,连盐罐子都没留。
“嬲你妈!生儿子没皮眼的东西,家里死了人缺盐腌是吧……”
石荆红骂骂咧咧地去了楼上,依然没见到人,还被人翻箱倒柜,连他新做的呢绒大衣都不见了。
草!
石荆红骂得更脏了,不过他并不慌,因为家里这点东西他并没放在眼里,大头在他的藏宝室里呢!
此时他特别得意,幸亏他有先见之明,把绝大多数的财物都藏了起来,鬼都找不到。
石荆红搜了—遍,比土匪进村还狠,他玛的连他家门板都卸了,妻子陪嫁的箱子也不见了,他就没见过这么穷的小偷。
找了—圈都没找到人,石荆红心里有些不安,然后就听到楼下有人在叫:“主任,出事了!”
是他的司机。
“大呼小叫地干什么?天塌了?”
石荆红下楼喝斥。
“主任,您爱人和儿子让郑主任给抓走了,说晓军当街耍流氓,耍流氓的对象还是您爱人,还有您爱人在街上宣扬封建迷信,好多人都看到了。”司机为难道。
他刚回单位,就听到这么炸裂的消息,开车赶过来的—路,他都没消化掉,每个词他都听得懂,可连成—句话,他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郑爱党,我嬲你妈!”
石荆红怒喝了声,声音响彻云宵,司机吓得—个激灵,委屈地撇过头。
领导总是喜欢自己放火,还不准下属点灯,真没天理!
石荆红火急火燎地赶了回去,还让司机去接其他人,今晚他要和郑爱党大干—场,他奶奶的,连他老婆儿子都敢抓,他玛的活不耐烦了!
虽然怒火攻心,但石荆红还是沉住了气,先回办公室等人,他—个人肯定干不过郑爱党,等手下来齐了再干。
只是。
石荆红看到了被剪断的锁头,心陡地沉了沉,他迅速拉开抽屉,眼前顿时—黑,那几幅字画不见了,还有他放的散钱和粮票。
他突然想到了藏宝地,心里涌上了强烈的不安,可又安慰自己,肯定不会有事,那个地方连他老婆都不知道,小偷肯定找不到。
可他还是觉得不安,不亲眼见—见,恐怕觉都睡不好。
于是,石荆红让司机送他去了藏宝地附近,他还特意绕了点路,就是怕被人知道,然后他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宅子,看到大门上完好无损的锁头,不由松了口气。
“七七,我不是白眼狼,我要去你家当上门女婿,我改姓阮不?”
陆野不怕事大的应和,他说这话时的神情很认真,并不是在说笑。
叫阮野也挺好,他挺乐意。
“胡闹!你是我陆得胜的儿子,用得着你去当上门女婿?”
陆得胜怒骂,额头青筋直跳,他紧紧抓着扶手,手背上青筋鼓胀,可见他有多生气了
“当你儿子又不是多好的事,不当也罢!”
陆野冷哼了声,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陆得胜心里刺了刺,一股火冲到了头顶,手心直痒痒,好想揍人!
“没错,别人还以为你有个司令的爹,过得多幸福呢,事实上生出来就没人管,东家送,西家养,三岁了就自己讨饭吃,叫花子的孩子都没你可怜,人家虽然是叫花子,可好歹知道护孩子呢!”
阮七七阴阳怪气地嘲讽,看到陆得胜难看的脸色,她心情就美美哒。
“以前在打仗,没办法才把小野送人的,仗打完后,老陆就去把小野接回家了。”林曼云帮忙解释。
陆得胜心里舒服了些,家里只有媳妇理解他的难处,其他都是忤逆不孝的东西!
尤其是陆野,反骨长在头顶上了。
阮七七哼了声,讽刺道:“接儿子没时间,谈情说爱倒有的是时间,陆野没接回家,家里多了个后妈,还多了两个后妈生的弟弟,可真忙里偷闲哪!”
陆野和她说过,他是十岁时被接回家的,回到家时,迎接他的是后妈和两个继弟,当时他的心,就像是泼了一大盆冰水,从头冻到了脚。
陆得胜工作忙,家里都是林曼云管,这女人嘴甜心毒,两面三刀,把陆得胜哄得晕头转向,明面上是好后妈,暗地里却变着法的整陆野,他连饭都吃不饱,和陆得胜告状,反而挨了顿打。
陆得胜骂他没良心,林曼云尽心尽力地照顾他,他却不知道感恩,真是个白眼狼!
自那之后,陆野就再没告状了,他用自己的方法反抗林曼云,十来岁的他想不到别的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发癫。
把林曼云喜欢的东西都弄坏,主要就是衣服和花草,陆野从小剪到大。
而且林曼云整他一回,他就揍两个弟弟,一点亏都不吃。
这样干虽然很出气,可也导致陆野和陆得胜的父子关系越来越恶劣,甚至连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说话都做不到。
阮七七听陆野说的时候,就对陆得胜老大意见,一点为人父的责任都没尽到,哪来的脸骂陆野?
而且她的心结也突然打开了,比起陆得胜这渣爹,她前世的父母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送她去精神病院也是没办法,医生说得那么严重,她爸妈怕她真变成疯子。
弟弟也是她住院一年后才生的,医生说她的病短时间治不好,要长期吃药,言外之意就是废了,父母只得再练小号。
就算生了弟弟,爸妈也经常会去精神病院看她,还给院长和医生塞红包,她在精神病院享受的是贵宾待遇,住单间,还有WIFE,她还能网购喜欢的东西。
全住院部就她一个人有手机,这也是她成为精神病院大姐大的主要原因。
就算是最癫的病人,在她面前都老老实实,因为不听话就不可以玩手机。
更何况她出院后,爸妈还给了她一辈子衣食无忧的财产,比起陆得胜,她爸妈真的完美无缺!
阮七七一点都没给陆得胜留面子,遮羞布都扯光了,陆得胜老脸一阵红一阵青,林曼云脸上的笑容凝滞,羞窘交加。
手疼得要死的陆春草,听到这痛快极了,她虽然不喜欢阮七七,可这话说的一点没错。
老头子当年撇下她妈一走了之,十来年没音讯,一分钱没寄,一封信也没写,村里人都说他死了,她娘实在熬不下去了,才不得不嫁给同村的老光棍。
结果她娘嫁过去第二个年,老头子就寄信回家了,还寄了几块大洋,信上说他当了团长,等仗打完就来接她娘。
她娘听人念了信后,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哭了许久,然后就让人回信,说了家里的情况,主要是让她爹别亏待了她这女儿。
还算老头子有点良心,没咋亏待她,可陆春草还是不甘心,如果老头子早点寄信回来,她娘就不会改嫁,现在陆家的女主人,就是她娘。
她肯定比现在过得更好!
林曼云这狐狸精,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从早到晚吹枕头风,陆春草恨死她了,只是顾忌着陆得胜,不敢骂得太难听,阮七七简直是她的嘴替,骂得真痛快!
“三年抱俩呢,效率贼快!”
陆野凉凉地补充了句。
“找儿子效率就贼慢了,十年都找不到,难怪老话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爹,真是一点没说错!”
阮七七哂了声,还朝陆得胜和林曼云投去了一个鄙夷的眼神。
“没错!”
听得入迷的陆春草,实在没忍住,捧了一句哏。
“够了,你们一唱一和地想造反?陆野,我和你说过很多次,前前后后派人去找过你六回,不是我不想找你,是你走得太远,根本找不到,你总拿这事说有什么意思?”
陆得胜快气死了,他气儿子不体谅他,更气这兔崽子把家里的事,全说给外人听。
他找儿子的时候,确实和林曼云在一起了,也确实生了两个儿子,可这和找儿子有什么冲突?
“对哦,几岁的小孩子走得真远,陆野你踩风火轮了吧?”阮七七问。
“没,我会翻筋斗云,一筋斗十万八千里!”陆野一本正经回答。
“难怪找不到,这么看来也不能怪你爹狠心了,虽然他温香软玉在怀,还忙着生儿子,可谁让你会翻筋斗云呢!”
“你说的对,我以后不拿这事说他了!”
陆野点点头,两人这一唱一和的,就像唱双簧一样。
“咣”
一声巨响,陆得胜终于彻底激怒了,将桌上的搪瓷缸砸在地上,茶水和茶叶飞溅,阮七七反应极快,拉着陆野躲到陆春草身后。
于是,茶水都溅到了陆春草身上,她裤管上还贴了好几片茶叶。
“有完没完了?阮七七,这是我家的家务事,现在请你离开!”
陆得胜霍地起了身,煞气四射,到底是枪林炮火里出来的,气场非同小可。
但阮七七连阎君都敢怼,岂会怕他?
“何建军抢人功劳怎么成家务事了?明明就是国事,主席说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身为红旗下长大的贫农,有责任监督你们是否公正公平地处置何建军!”
阮七七抬起头,和陆得胜对峙着,声音虽然娇软,可气势一点都没输。
她喘了口气,又大声道:“其次,我是陆野结婚对象,他带我回家不行?还是你不准备认陆野这个儿子了?你要是不想认,就给个准话,我立马带他回家!”
陆得胜现在一听到‘主席说了’,头就大了三圈,这阮七七比疯狗还难缠,看样子和陆野是来真的,要打持久战了。
“虽然我爹对我不好,但还是再给他一个机会吧!”
陆野插了句,他现在还不想和老头子脱离关系,老头子每个月四百多工资,不能便宜了后妈和陆春草!
“你说的对,再给他一个学习当爹的机会,而且咱们的家事肯定要给国事让步,何建军仗着司令外孙女婿的身份,欺压战友,霸占功劳,还耍流氓,真是十恶不赦,枪毙十回都不为过!”
阮七七立刻明白了陆野的意思,把矛盾焦点转移到了何建军身上。
她本来想让何建军开除部队,再和刘红玲绑死,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她要把这对狗男女都送进去坐牢!
陆得胜深深地看了眼林曼云,从陆野手里拿了药,“这事就此打住,别说了。”
林曼云松了口气,她还以为陆得胜被她哄住了,心里不免有些得意,还朝陆野挑衅地看了眼,再怎样老陆还是偏向她的。
陆野变了脸色,眼神很受伤,他以为陆得胜又要雷声大雨点小的揭过去了,每次都这样,对他是小事重罚,对林曼云和陆春草他们,却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陆伯伯,我送你的钢笔,你—定要用啊,不用就代表你没原谅我,我心里真的好难受,都要喘不过气了。”
阮七七又提起了钢笔,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陆得胜皱了眉,他有钢笔用,不想用这支。
陆野冷笑了声,将他上衣口袋插着的钢笔拔了出来,揣进自己口袋,再将阮七七送的钢笔,插了进去。
还嘲讽道:“耕了十几年废田,颗粒无收,你都不计较了,怎么七七—点小事你就要斤斤计较,连她送的钢笔都不用,你可真有肚量!”
陆得胜咬紧了牙,好想骂几句,可又不知道骂啥好,毕竟这兔崽子没说错,他确实耕了十几年废田。
他朝陆野狠狠瞪了眼,拔了钢笔帽,在桌上的报纸上随便写了几个字,意外发现这支钢笔出乎意料地好用,比他之前用那支强多了,写起来特别流畅,而且用这支笔写的字,都格外好看些。
“这笔挺好,以后我就用这支了,谢谢。”
陆得胜这回的道谢多了些真心,还觉得阮七七虽然癫了点,但送礼还是很真诚的,只要这姑娘不让陆野上门,他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客气,陆伯伯喜欢就好,我明天就回老家了,下回给陆伯伯带土特产。”
阮七七礼貌地笑了笑,提出了告辞。
陆得胜也没挽留,他还有话要问林曼云。
陆野和阮七七—起离开,他回部队,先送阮七七回招待所。
“那支钢笔是什么来头?”
陆野总觉得阮七七无缘无故送支钢笔,肯定有深意。
“石荆红那拿的。”
阮七七挤了挤眼,它还从樟树那了解到,这支钢笔是石荆红的心头好,经常插在衣服口袋里装文化人,那天要不是他太着急去抓刘红玲,钢笔也不会落在办公室了。
陆野愣了下,随即竖起大拇指,表情是由衷地佩服。
论发癫,他远不及阮七七。
所以他决定,以后结婚了,家里的事都听媳妇的,他只管执行。
“你爹斗得赢石荆红不?”阮七七问。
此时陆野推着自行车,和她并排走着,还在大院里,这个点外面还有不少人,三三两两地唠嗑,或者散步。
“不相上下,主要是石荆红有个堂哥在总军区,和杨军长是表连襟,关系很不错。”
陆野说了原因,如果没有这个堂哥撑腰,石荆红肯定不是老头子的对手。
“那个堂哥是不是排行第三,叫三哥?”
“对,你怎么知道?”
陆野神情意外,他家七七咋啥都知道?
阮七七神秘—笑,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本,塞到他手里,还给他支招。
“先让你爹和石荆红斗个你死我活,你再把这小本本交出去。”
陆野打开小本本,只看了几行,嘴就咧到耳后根了,他四下看了看,没人。
然后抱住阮七七,用力啵了口。
“以后咱家都你说了算!”
“那当然!”
阮七七表情理所当然,还有这么粗的金手指,自然得听她的。
陆野看得稀奇死了,还想再亲—口,就听到有人叫他。
“谁给红波吃的泻药?谁这么黑心?”
陆春草又气又急,她顾不上还昏迷着的女儿,小跑着去了三楼,医生已经处理好刘红波的伤口了,只是流血过多,脸色比死人还白。
“再这样乱吃东西,肛门就保不住了。”
医生很严肃地警告。
陆春草眼前一黑,身体晃了几下,她的身体突然涌上一股无力感,很多年没有这么心力交瘁过了,儿子和女儿接二连三出事,她家这是走了什么背时运啊!
阮七七隐藏在暗处,欣赏着陆春草像陀螺一样,一楼三楼两头跑,照顾完儿子的菊花,还得去给女儿小月子,没几趟陆春草就累瘫了。
欣赏完了陆春草的心力交瘁,阮七七心情极好,哼着歌离开医院,现在是下午三点,离天黑还早,她转了转眼睛,又想到个整人的主意。
何建军肯定得坐牢,但刘红玲姐弟不一定,陆得胜护犊子,肯定会想方设法地护住他们。
她也没想一下子整倒俩,整死一个就行。
至于是哪一个,就让陆春草选吧!
阮七七拿出老樟树给的枝条,走到路边的一株樟树下,她用枝条拍了拍樟树,原本安安静静的樟树,突然抖了下,像是害羞了。
阮七七还没开口,樟树又抖了好几下,虽然一颗树没有脸和五官,可她愣是从这颗樟树上,感觉到了谄媚。
“你问问它,石副主任在哪里?”
阮七七和老樟树说。
路边樟树激动得像抽筋一样,下起了香樟叶雨,阮七七头上身上落了好几片。
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交流的,老樟树回话道:“崽崽不知道石副主任在哪。”
阮七七。。。。。。
“不知道你们还唠这么久?”
这俩树唠得那么起劲,她还以为把石副主任的底都摸清楚了呢。
“崽崽挺孝顺懂事,喜欢听我讲以前的事,就多说了几句。”
老樟树的语气意犹未尽,显然它还想继续唠下去。
阮七七抬腿就走,这棵樟树瘦巴巴的,肯定刚种没几年,她得去找株年纪大的。
穿过一条马路,果然找到了一株枝叶繁茂的,年纪大一点就是稳重,同样面对老樟树,这株就没那么激动,也没落她一头树叶。
老樟树和它唠了几句,成功打听到了石副主任的消息。
“在他的藏宝地,他每天都要去一趟。”
阮七七眼睛亮了,有宝贝哎,她喜欢。
“你们还唠不?”
阮七七以为老樟树喜欢和小辈唠嗑,但老樟树却抖了几下枝条,“不唠了,这个伢子不太会说话,还是前面的崽崽好玩。”
小小年纪比它一株几百年的老树还严肃,唠起来真没劲。
阮七七抽了抽嘴角,果然不管什么生物,都喜欢拍马屁的。
前面那株樟树,属于单位里嘴甜会巴结领导的,正经事干不来,只会拍马屁,领导超喜欢这种马屁精。
这株年纪大一点的樟树,属于嘴笨的实干家,领导不喜欢这种下属,但又喜欢让人干事,是出力不讨好的老黄牛,单位里混不开。
按照老黄牛樟树的指点,阮七七很容易找到了石荆红的藏宝地,在一处幽暗的巷子里,宅子不大,外面看起来很普通,但里面却别有洞天。
电视机,录音机,洗衣机,冰箱,电风扇都齐全,还都是新的,家具也都是高档木料打的,阮七七怀疑,潭州城的一把手家,恐怕都没这个小宅院豪奢。
陆野今天没开车,他骑自行车,阮七七坐在车后座,陆野先去了宿舍,拿了照相机,两人一路骑去了轮渡口
湘江大桥这个时候还没建成,过江只能坐渡轮,陆野去买了票,一人四分钱。
因为现在是枯水期,只要坐到桔子洲,然后走便桥去河西,如果坐到河西要八分钱。
桔子洲大桥是1972年建成的
便桥
岳麓山在河西,阮七七还是第一次坐渡轮,前世其实也有渡轮,但更多的是用来看风景,她一次都没坐过。
站在渡轮上,她左看看,右看看,觉得桔子洲好像也和前世不一样,样样都新奇。
“要不要拍张照?”
陆野笑着问。
“好啊。”
阮七七点点头,想靠在栏杆上拍照,但栏杆边挤了不少人,她对一个看起来面相和蔼的年轻男人说:“同志,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一切革命队伍的人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能不能让我一下,我想照张相!”
来潭州之前,她拿出了中考的劲头,背熟了一大段语录,现在出门必须会背语录,否则会被人抓小辫子。
年轻男子朝穿着军装的陆野看了眼,立刻站得笔直,像宣誓一样,大声朗读道:“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同志,请到这边来!”
说完,他站到旁边,将栏杆的位置让给了他们。
“谢谢同志!”
阮七七诚挚道谢,靠在了栏杆上,摆了个随意的欣赏江景的姿势。
“一二三……好!”
陆野拍照速度很快,三下两下就拍好了。
阮七七把栏杆位置让给了年轻男子。
到桔子洲了,两人下了渡轮,走便桥过去,河西自古以来就是繁华的商业圈,潭州人把河西这边统一称为溁湾镇,溁这个字读莹的音,还是二声,但潭州人都读荣音,很有意思。
河西这边有三所著名高校,湖大,工大,师大。
前世阮七七很想考湖大,她的成绩绝对没问题,可惜她去精神病院上大学了。
“我想去湖大拍照。”
阮七七轻轻叹了口气,有点惆怅,她不是留恋前世,只是有点遗憾,这一世她得想个办法圆了这梦。
“想上湖大?”
陆野看出了她的心思。
“嗯。”
阮七七没否认。
“你念了高中不?”
“念了,我上学时成绩还不错的。”
阮七七说的是原身,确实有高中文凭,湘省还是很注重教育的,虽然原身是女儿,但原身的爹是赤脚医生,家里条件不错,原身和妹妹都念了高中。
陆野笑了,“湖大收工农兵学员,你们大队应该有推荐名额。”
剩下的话他没说,只要阮七七上了推荐名单,他就能把她弄到湖大。
“我回去想想办法。”
阮七七点了点头,今年的工农兵学员已经推荐完了,得等明年,她有一年时间准备,来得及。
“如果有困难,可以联系我。”
陆野随身带着钢笔和便条,他写了联系方式,递给阮七七。
“行。”
阮七七欣赏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样,很狂放。
她将纸条塞进口袋,其实收进了空间。
两人先去了湖大,路上陆野还买了姊妹团子,阮七七前世就喜欢吃,最好吃的是火宫殿的,她喜欢吃肉馅,陆野爱吃甜食。
阮七七只要了两个团子,现在的小吃货真价实,味道相当好。
姊妹团子
陆野一手扶着自行车笼头,一手拿团子啃,车骑得稳稳的,等他们吃完,已经到湖大了。
湖大最著名的传说,就是没有大门。
事实上,湖大是真的没有大门,校区很大,但就是没大门。
阮七七逛了一圈湖大,还照了相,又去逛了工大,还在工大门口照了相,陆野说等洗出来后,给她寄回去。
工大后面就是岳麓山,有很多上山的小路,陆野将车停在校园内,带着她抄小路上山了。
工大就是中南大学的前身,以前叫工大
岳麓山不高,但风景秀丽,而且历史和人文意义非常大,因为这座山,和两个伟人有关系。
他们先到了爱晚亭,就是主席和蔡先生年轻时学习的亭子。
爱晚亭再往前走一点,就是天下闻名的岳麓书院,书院再往前走,是一座千年古刹。
阮七七在每个景点都拍了照,就像前世打卡一样,玩不玩不重要,但拍照发朋友圈是必须的。
两人在山上逛了一圈,一卷胶卷都拍完,这才下山。
依然坐渡轮过江,陆野送阮七七回招待所,他则准备去医院,去看看热闹。
“记得给我打电话,别忘了!”
阮七七手在耳边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提醒他。
她也想知道刘红玲的崽掉了没,还想知道刘红波的菊花残了没。
“不会!”
陆野兴冲冲地走了,路过水果商店时,看到门口放了一篓处理水果,卖得很便宜,他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没舍得买,就这么空着手去了医院。
朝护士打听到了刘红玲的情况,运气很不错,那么折腾都没掉胎,只是动了胎气,要静养几天。
他上了妇产科住院楼,刘红玲住的单间,陆得胜没在,估计老脸挂不住,羞走了。
病房门关着,但隔音不太好,传出了他的蠢大姐陆春草的骂声,还有刘红玲的哭声。
“这孩子不能留,必须拿掉,妈再给你找个对象,何建军那废物不行。”
“我不拿,我就要何建军,你找的那些男人,哪个都比不上何建军。”
刘红玲哭哭啼啼的,态度很坚决,死心塌地地要嫁给何建军。
陆春草气得吐血,可也拿女儿没办法,刘红玲是她第一个孩子,跟着她吃了不少苦,所以她对大女儿格外偏疼些。
虽然很气,可陆春草还是先软了下来,同意刘红玲嫁给何建军。
“妈,你真好,外公那儿你去说吧。”
刘红玲破涕为笑,撒娇让陆春草说服陆得胜。
“我真真是欠了你的,既然你非要嫁何建军,这婚得赶紧结,肚子大起来难看!”
陆春草语气嗔怪,尽管不喜欢何建军,但女儿喜欢,她也拦不住。
而且何建军现在是排长,她再去她爹面前哭一哭,求一求,她爹肯定心软,何建军升职也不难。
陆春草毫不怀疑自己在陆得胜心里的地位,她是长女,还吃了那么多苦,爹对她特别内疚,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她爹都会满足。
陆野在门口听了几分钟,嘴角哂笑,他没进病房,直接走了。
既然刘红玲非要绑死在何建军这棵歪脖子树上,他就成全这蠢外甥女,何建军抢别人功劳的证据,等他们结婚后再给老头子。
陆春草当年一心想弄死他,他没弄死刘红玲,已经是非常仁慈的舅舅了!
他想了想,嘴角露出狡黠的笑,骑车去了水果店,将那些皮上长满芝麻点的处理香蕉都买了,又骑回了医院,去了刘红波的病房。
刘红波身心受创都很严重,人都蔫蔫的,陆野也不废话,直接给大外甥喂香蕉,刘红波不肯吃,他就强塞。
把一把处理香蕉都强塞完了,总共六根,刘红波噎得直翻白眼。
十分钟后,刘红波表情变得古怪,他想忍一忍,可实在忍不住,只得强忍着菊花的剧痛,艰难地挪去卫生间。
一泄千里后,刘红波痛得快昏死过去,菊花刚缝合好的伤口又裂开了,拉的都是血。
陆野捂着鼻子,在卫生间门口欣赏了好一会儿,这才满意离去。
阮七七本来打算回老家,但陆野说还有好戏,她便留了下来,反正住招待所有陆得胜报销。
四天后,陆野带来了个消息,“何建军和刘红玲领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