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彤姨希彤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八零:捡个清冷大佬当老公全局》,由网络作家“不尽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闻熹似笑非笑看着她。“你以为我大清早跑到学校来是吃饱了撑的吗?”无事不登三宝殿,闻熹本就不算是正经助教,只是混着个名头好待在应时序身边罢了,自然也不会真多矜矜业业的大早上起来备课。这是在场众人众所周知的事实。而孟希彤没有问清缘由就对闻熹一通指责,的确是有些过分了。孟希彤那张俏生生的脸硬是被闻熹说得青白交加的,明明做错的是闻熹,凭什么她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嘲讽自己?而且以闻熹的做派,孟希彤可不相信她是真心悔过。不过是见威逼无用,又想换一种办法粘着应时序罢了!“如果你真的说到做到,我会为我所做的向你道歉,你的工位我也会恢复原样。”闻熹却忽然在此刻想起了应时序昨天所说的话。一句道歉又能弥补什么呢?更何况孟希彤本就没有资格处理她的工位。即使孟...
闻熹似笑非笑看着她。
“你以为我大清早跑到学校来是吃饱了撑的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闻熹本就不算是正经助教,只是混着个名头好待在应时序身边罢了,自然也不会真多矜矜业业的大早上起来备课。
这是在场众人众所周知的事实。
而孟希彤没有问清缘由就对闻熹一通指责,的确是有些过分了。
孟希彤那张俏生生的脸硬是被闻熹说得青白交加的,明明做错的是闻熹,凭什么她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嘲讽自己?
而且以闻熹的做派,孟希彤可不相信她是真心悔过。
不过是见威逼无用,又想换一种办法粘着应时序罢了!
“如果你真的说到做到,我会为我所做的向你道歉,你的工位我也会恢复原样。”
闻熹却忽然在此刻想起了应时序昨天所说的话。
一句道歉又能弥补什么呢?
更何况孟希彤本就没有资格处理她的工位。
即使孟希彤这句明显是在给大家台阶下,但闻熹忽然就不想走这个台阶了,上辈子她在应家已经受够气了。
“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替应时序对我要求的?同事?还是朋友?”
“我和应时序两家人谈婚论嫁的事昨天便传遍了村子,这种情况放你们城里人来说,应该是叫未婚夫妻吧?小孟老师似乎没有资格插足我们小夫妻之间的事儿吧?还是说......”
闻熹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一样,娇艳的脸上露出惊讶而不可置信的神情,看起来更让人气得牙痒痒。
“不会其实小孟老师也喜欢应时序,所以才这样欺负我吧?”
人本就有八卦的本能,更何况还是身边人的八卦。
闻熹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开始不自觉地往孟希彤身上瞟,甚至开始回想孟希彤与应时序相处的情况。
原先他们还以为孟希彤和应时序是因为一起从城里过来,才更熟悉信赖彼此一些。
可现在被闻熹这么一说,好像真叫人觉着有些不对劲,甚至办公室里已经传出了明显的议论声
李老师焦头烂额地左看看右看看。
一边是整张脸通红的孟希彤,一边是好似受了天大委屈一般的闻熹。
原本只是工作上的事,他这个老教师还能主持主持公道,可这女娃之间的感情问题,一个处理不好那就是坏人家名声,这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偏生在这种情况下,闻熹那张嘴还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小孟老师要是喜欢他的话,该早些跟我说的呀,我要是早知道,怎么会跟小孟老师抢男人呢?”
这话语气虽有故意做作,但也的确是闻熹的心里话。
其他人听见了闻熹这句话,更是怀疑孟希彤与应时序的关系了。
闻熹是个什么人他们还不了解吗?
如果不是真的,闻熹怎么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示弱?
可原先不知道这件事,孟希彤对闻熹的指责还能说是年轻气盛,可若有这种关系在里头,就足以让人深思了。
眼瞅着事态似乎是愈演愈烈的模样,李老师更是满头大汗。
平时也就算了,可现在校长办公室里还坐着一位大人物呢,若是闹到那个人面前,他们整个村子都跟着没脸。
“哎呀,想起来了!”李老师猛地一拍大腿,“小孟啊,我记着新到的教材还在储物室放着呢吧?你们年轻人脑子灵活,快,在学生们来之前可要将数量对好,可不能耽误了!”
李老师也是老教师了,孟希彤虽是被气得不轻,但李老师发话,她也断然不会拒绝。
只是......
果然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到底还是选择护着闻熹。
否则为什么闻熹都这么污蔑她了,还只是找借口将她支走?
孟希彤将眼泪憋了回去:“好,我跟您去。”
闻熹看着二人从办公室离开,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对于那些趁人走了便上来打听八卦的,闻熹也一概不理。
与孟希彤的争端,有赌气的成分,闻熹也的确是在趁着这个机会质问孟希彤。
但现在的孟希彤到底是与未来那个与应时序同游的孟希彤不同,闻熹也不愿意让李老师为难,即使李老师的借口十分蹩脚。
闻熹早就习惯了这种区别对待。
毕竟以孟希彤的资历和身份,确是村子里难得的人才。
“闻熹姐,你今天穿的这裙子真好看啊!”
在一众打探八卦的声音中,这句夸奖显得格外清流,闻熹下意识便循声望去。
这一看,便愣住了。
只记得渣男和小三,倒是差点把这个背地里拱火的给忘了。
按闻熹的性格,的确是招摇胡闹了些,但也不至于到那种全然不知分寸的地步。
可以说,如果不是刘文娟告诉她应时序喜欢孟希彤,以闻熹当时的心眼,其实是发觉不了的。
也正是刘文娟利用了闻熹对应时序的喜欢,和在孟希彤面前的自卑,明里暗里地说应时序这种知青最在乎面子和名声。
接着又“替”她担忧,村子里喜欢应时序的人那么多,万一有人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了熟饭......
闻熹挑了挑眉,将心底的思绪压下,看起来倒是和往常没有什么分别:“有眼光。”
刘文娟笑了笑,将椅子拖到闻熹身边坐下,一副真心为闻熹着想的模样:“只是小应哥不是不喜欢这么招摇的衣服吗?”
话都说完了,刘文娟才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般,赶忙拍了拍自己的嘴。
“哎呀,瞧我这张嘴,你跟小应哥都已经谈婚论嫁,马上是一家人了,肯定你穿什么他喜欢什么的!”
闻熹双眼微眯,仍笑着看她。
若是换做以前的闻熹,听了刘文娟这句话,必然又会因为自己与孟希彤之间的差距而自卑。
见闻熹不搭话,刘文娟面上有些尴尬,压下眼底的嫉妒后,又像个知心小妹一样为她担心:
“闻熹姐,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小孟姐真的也喜欢小应哥吗?可他们都是城里人,又是一个学校的,一起下乡,现在还成了同事,天天坐在一个办公室里,朝夕相处这么久,要是有感情应该早就在一起了吧?”
闻熹手里端着的菜都还没来得及放在桌上,便听得他们盘算起自己的婚事,愕然睁大了眼。
“我就不能不结婚吗?”闻熹下意识道。
经历过跟应时序结婚生子的几十年,闻熹现在对婚姻的确是没有任何期盼了。
上天给了她机会,重获年轻的身体,又给了她这么多时间,有许多比结婚更有价值的事可以去做,而不是将希望都寄托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但闻熹也明白爸妈为什么会这样,到底还是在担心她,生怕她又重蹈覆辙,便想快点用别的人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闻父叹了口气:“傻孩子,哪有不结婚的道理?你这孩子一贯又吃不得苦,现在我们还能养着你,要是不结婚以后等你老了怎么办?
你结了婚,我们哪怕死了也有老公养着你,你老了也有你自己的孩子养你。”
这是完全把她的一生都盘算好了!
其实哪怕没有应时序这一茬,闻父闻母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
自家孩子的心性他们自然是了解的,从小到大就没让她吃过什么苦,家里留给她的积蓄也够她在男方家立足。
倘若不是应时序实在对闻熹没有那方面的想法,能让自家女儿跟真心喜欢的人在一块也是好的。
也因此,原本他们对闻熹的婚事其实并不着急,只是这突然窜出来个应时序,原本不着急的事也变着急了。
闻母搭腔道:“是呀,你总要相信你妈我的眼光吧?那孩子长得好,听说年纪轻轻的就前途无量,光是现在一个月都得有二百块工资呢!”
二百块,放在这个年代属实不少了,而且照闻母的说法,这人还年轻,以后仕途还有的是上升空间。
事实也的确如此。
记得上辈子闻熹和闻母从应家回来过后,闻母也提过这事。
主要是跟应家的人见过面以后,闻母愈发觉得这应家并不是个好去处。
但当时闻熹满心满眼都只看得见应时序一个人,这事儿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显然这一次闻母是不会轻易放过闻熹的。
闻熹自己也当过母亲,明白这种人在妈妈的眼里的确是个优质女婿。
“不管你喜不喜欢,总要先看上一眼,见个面才能决定不是?”闻母双手一摆,“要是这你都不答应,这饭我不吃了!”
“好好好。”闻熹无奈。“但总也要等我跟应时序的事儿解决完才好。”
左右也不过是见一面,倘若自己真不愿意,爸妈也不会硬逼着她嫁出去。
更何况,他们现在想得好,人家也不一定真能看得上她。
以前的闻熹暂且不提,现在的闻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但闻熹跟应时序的事闹得满村人尽皆知,闻熹虽对闻母说的这个人并不算了解,也压根不想了解,但最起码的尊重是要有的。
闻母沉默了片刻,试探道:“这还要怎么解决?”
按闻母的想法,闻熹既然已经想明白了,就不该再跟应时序有牵扯,两家人离得最好是越远越好,这对大家都好。
闻熹看着脸上已经生出皱纹,头发也变得花白的爸妈,缓缓开口:
“爸妈,你们放心,我说了不喜欢应时序,就绝对不会再喜欢他。
因为我胡闹的缘故,让你们被我连累的也要被村里人非议,我很抱歉。”
闻父闻母一愣,皆是满眼欣慰地看向对方:“你这孩子,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只是还未来得及感叹完,闻熹却话音一转,又道:
“只是可能还要牵连您们一次了。”
......
吃过饭收拾完以后,闻熹早早的便睡下了。
突然间回到了年少时候,不适应和疲惫是必然的,因此闻熹这一觉睡得很沉。
早晨被村里的鸡鸣声吵醒时,闻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脑中思索着今天该给一家人做什么菜。
小孙子海鲜过敏又挑食,儿子儿媳喜欢重口味,老公和自己年纪大了,吃得清淡些。一家人的口味,她都要顾及到。
待到打开衣柜看见满目的鲜亮颜色时,闻熹才陡然清醒了过来。
她已经不是那个生生把自己熬成人见人怨的“疯婆子”闻熹了。
她不会再过这样的生活。
闻熹取了一条正红色连衣裙换上,重来一次,她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招摇”。
倒不是她没有不招摇的衣服,上辈子因为应时序,闻熹有意照着孟希彤平时的打扮买衣服,现在衣柜里都还放着不少。
但这种完全与她风格不符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也是不伦不类。
闻熹醒得早,到学校时天才将亮,学生们都还没来,只有部分老师和助教在办公室里备课,孟希彤也在其中。
看着闻熹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办公室里的老师都愣了片刻,随即露出些许尴尬的神色。
“小闻同志,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应时序因为轻薄助教一事被迫停职,事件里的另一位主人公闻熹自然也是相同的待遇。
再者,谁都知道闻熹就是为着应时序才跑来当助教的,根本就不是真心想为教育做奉献。
应时序都不在,她跑这来做什么?
孟希彤也似是终于反应了过来,猛地从工位上站了起来,愤恨地看着闻熹。
“你怎么还敢出现在这里?!”
闻熹的目光循着这道兴师问罪的声音落在孟希彤身上,一时还有些唏嘘。
她一直都知道应时序喜欢孟希彤,但她从来没有因此而迁怒过孟希彤。
甚至,在看见孟希彤的时候,闻熹会感到自卑和羡慕。
所以才会想着,自己模仿她,兴许应时序就会喜欢自己了。
但也是孟希彤,明知应时序和自己结婚生子,却还是与他一直保持着暧昧的联系,各地环游。
甚至那时,孟希彤自己也是有家室的人。
闻熹冷眼扫过她,语气平静:“我也是这里的助教,为什么不敢来?”
“你?!”
孟希彤大抵是没想到闻熹作为罪魁祸首居然还能这么理直气壮,一双秋水明眸赫然瞪大了不少。
“如果不是因为你,时序现在怎么会被停职?你难道就一点不知道愧疚,不知道羞耻吗!”
她怎么不干脆从应时序和孟希彤出生开始说起?
这是多怕以闻熹的智商和粗线条理解不了她想表达的意思?说是直接明示都不为过了!
见闻熹仍是没什么反应,刘文娟这下才是有些着急了。
“闻熹姐?闻熹姐?”
“嗯?”
闻熹装作刚回过神的模样看向刘文娟,笑着拉过刘文娟的手握住。
“说起来我还应该感谢你呢,咱们非亲非故的,如果不是你一直好心帮我,只怕我和时序哥也不能这么快修成正果。”
刘文娟的脸上闪过一瞬压制不住的惊讶与嫉妒,声量都不免放大了不少。
“闻熹姐,你真要和时序哥结婚了?”
办公室里不少人都因着这句话看过来,闻熹疑惑地看着她:“对啊,这办法不还是你给我出的吗?所以我才感谢你的呀......”
闻熹接下来还说了些什么,刘文娟已经全然听不下去了。
连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格外僵硬。
方法的确是刘文娟明里暗里告诉她的,可刘文娟也没想过闻熹真的会成功啊!
他们城里人是大多都好面子,这种好面子的人,被闻熹这种乡下女人好死烂缠上,只会更厌恶她,更何况闻熹居然还真敢拿自己的清白来污蔑应时序。
应时序怎么可能会娶这样的女人?!
原本按刘文娟的想法,村子里看上应时序的女人多了去了,但她可不能当这个出头鸟,便明里暗里地推闻熹出去,闻熹这个蠢货也当真听进去了,死缠烂打地粘着应时序。
这个时候刘文娟再自己出面安慰应时序,在闻熹的衬托下,即使自己原本很普通,应时序也一定会看见她,甚至说不定还能对她生出好感。
可现在闻熹告诉她,他们真的要结婚了?
那她打了这么久的算盘算什么?!
“这线是你帮我和时序哥牵的,等我们结婚,你一定得来当伴娘。”
闻熹倒真是一副马上就要步入婚姻的娇羞模样,配合上她这样娇艳欲滴的脸,更是让刘文娟看得满肚子火气无处发。
呵,还知青呢,不还是被闻熹这张狐媚子脸给勾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样的男人,她刘文娟不要也罢!
闻熹看着刘文娟那张已经全然掩饰不住狰狞的脸,也逐渐松开了握住她的手。
闻熹在村子里人缘一直不好,来到学校当助教以后,更是没什么人愿意和她说话。
上辈子,是刘文娟第一个向她伸出了手,像个知心好友一般与她聊天,所以闻熹一直是拿她当自己亲妹妹来看待的,自己缠着爸妈要的东西,也总会给刘文娟也带上一份。
这重来一次,倒是让她看清了不少人。
不等闻熹再思索些什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闻熹,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手腕处传来的痛觉让闻熹眉头一皱,望向来人时的面色便也不大好看。
原本闻熹到学校时,办公室里便有不少老师了,这么一段时间过去,所有教师也都陆陆续续到齐了,自然也包括应时序。
应时序怒瞪着闻熹,手中的力道也不受控制地逐渐加深。
亏他还以为,闻熹是真心悔过,早早的便赶来学校想要听她的解释,还自己的清白,可他都看见了什么?
孟希彤被气得眼睛都哭红了,现在还有不少老师在外面安慰她。
甚至他一进办公室,就有不少人看着他窃窃私语。
如果不是闻熹又做了些什么,又怎会如此?!
闻熹拧了拧自己被拉着的手,但应时序用的力度太大,一时竟挣脱不出来。
闻熹皱着眉:“你弄疼我了。”
应时序深吸一口气,这才将手松开:“去给希彤道歉,我们之间的事,不论你怎样胡闹,也不该牵扯她。”
他与孟希彤相识数年,就从来没见过她哭过,可想而知闻熹都做了些什么事。
“道歉?”闻熹冷笑一声,“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你知道孟希彤是为什么不敢进办公室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让我去给她道歉,凭什么?”
应时序被闻熹这一句句质问问的哑口无言。
他确实是有些先入为主了。
但如果没有闻熹,办公室里也不会生出这么多事端,他也不会被停职查办。
“好,我给你机会,听你解释。”
多好笑,就因为闻熹喜欢他,连为自己辩白的机会都像是恩赐一般。
闻熹懒得与他过多纠缠,也已经不在乎应时序是怎样看待自己的了。
总归她在这办公室待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人齐,现在人都到了,也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闻熹站了起来,却并没有看应时序一眼。
应时序皱着眉,不解地看着闻熹,刚想说些什么,闻熹却已经开口了。
“我今天来,是为了向大家解释,我和应时序之间清清白白,他并没有轻薄我,是我在一时糊涂之下做了错事,希望大家不要再因为这件事产生的影响带有色眼镜看待他。”
因为要叫在场所有人都听得见,闻熹的声量放大了不少。
不说办公室里其他的老师都是一脸愕然,就连应时序这个当事人,一时也反应不过来。
闻熹,当真为他解释了?
闻熹清丽的声线回荡在办公室中:“这件事我也会如实告诉校长,是去是留,我都会接受安排。这段时间给大家添的麻烦,在这里说声抱歉。”
都说好人最难当,闻熹平时在大家心中的印象可谓是差到了极致,这么陡然一道歉,虽还是有人不相信她,但多多少少还是感到意外的。
毕竟以前的闻熹,即使心知肚明自己做错了事,也绝不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更何况还是道歉?
而且深想起来,闻熹这女娃除了招摇些,其实也没真做出些什么大错事来,唯独在喜欢应时序这事上有些过激了,但对他们这些旁观者而言,其实是没有什么大影响的。
说直白些,闻熹这么一闹,还给了他们不少下课时聚在一起的谈资。
闻熹将该说的话说完,这才终于转头看向愣在一旁的应时序。
“对不起。”
这一句话落下,她的年少爱恋,就真的结束了。
李校长咬咬牙,万般纠结思虑之下,终究还是想要给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行。就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但就像你说的,要是你做不到,李叔可不会留情啊!”
闻熹的脸上几乎是瞬间便充满了洋溢的笑容:“谢谢李叔!那我今天就要开始工作吗?”
“你这孩子。”李校长无奈地叹了口气,“先去等着吧,一会我让琳琳通知你。”
闻熹知道李校长还有事要忙,便也不多加打扰了,再度感谢过后,便准备离开了。
其实想要留在学校,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闻熹想要高考。
上辈子,闻熹在应家没少被嘲讽配不上应时序,应母是这么觉得,应时序是这么觉得,甚至连她的儿子也是这么觉得。
他们觉得她没文化,就是个有点钱的乡下丫头而已,以应时序的资历,分明能娶到更好的媳妇。
那时候应时序下班回家后,闻熹想要和他说说话,与他谈起工作的事,可他只是不耐烦地说,她什么都不懂,有什么好聊的。
为此,闻熹一个人做完整个家的家务事后,好不容易空闲下来的时间也都用在了读书上。
她想要追赶上应时序的脚步,不想配不上他。
可应时序知道后,也只是笑:有必要吗?
是啊,没必要。
她没必要为他而读书,而是该为自己读书。
她为应时序付出的一切,并不是完全浪费,它们可以被重新利用,将她塑造成更好的自己。
有了上辈子的基础,再加之学校的环境与学习资料,想要准备高考并不难。
这可谓是几十年来闻熹心情最好的一天了。
闻熹脑海中思绪纷飞,笑着打开门,却陡然撞进了一堵人墙上。
这堵“墙”还颇有些硬度,撞得闻熹脑门都生疼。
来人也愣住了片刻,但很快便下意识伸手扶住了闻熹的手腕,微微后退了几步,待闻熹站稳了以后便自然而然地松开了手。
“没事吧?”
男人的声音仍旧冷冽而毫无温度,按理来说这应该是个关心的询问,但从男人嘴里说出来,也变得像是例行巡查一般。
闻熹摇了摇头,刚想说自己没事,余光里却突然冒出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并且正在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应时序的面色属实是不算好看,原本他因为闻熹所说的话而惊愕,留在办公室处理完剩下的烂摊子,跟大家都解释过后,才终于想起闻熹说自己要来校长室。
他这般赶过来,却看见了什么?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朝别的男人投怀送抱?!
应时序几个大跨步上前将闻熹拉了过来,与那身姿气质与这村子都截然不同的男人对视着。
应时序不喜欢闻熹,但在她这么久的死缠烂打下来,也算是了解她。
只需一眼,应时序便知晓这男人绝对是闻熹喜欢的类型。
就像闻熹也曾坦荡了然地与他说过,自己喜欢他的相貌一样。
原本他还疑惑,为何闻熹的喜欢与不喜欢都来得如此轻易,如此儿戏。
呵,原来是有了新的目标?
冯飞就站在男人身后,看见这突发的情况,不由得微微张大了嘴,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在几人身上转着。
男人对上应时序的目光,似是有些不解,看见应时序紧握着闻熹的手,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
果然,下一秒闻熹便咬牙低声道:“应时序,你就非要每次都报复在我的手上吗?”
本来闻熹是不准备在这个时候多生事端的,毕竟这二人显然是李叔的贵客。
但应时序也不知道是抽的什么风,一连几次捏得她手腕生疼,她当真是要觉得应时序是在趁此机会报复她了!
只是几人都堵在门口,位置本就小,距离又近,哪怕闻熹再压低声音,也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冯飞更是丝毫不带一点掩饰的,瞬间就来劲了,目光在应时序身上上下扫视,最终得出结论:这人是真不知好歹。
应时序面上有一瞬的僵硬,随即表情变得更加难看了,只是到底还是将手上的力道松了松。
闻熹明显是从校长室里出来的,该说的,该解释的应该也都说完了。
应时序深深看了闻熹一眼,强压着心底的怒火:“走吧。”
要不是应时序突然跑过来发疯,闻熹早就走了。
闻熹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应时序一眼,只是李校长好像也已经注意到门口的情况了,免得事情越闹越大,闻熹终究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多说些什么,任凭应时序拉着自己走了。
身后,男人看出闻熹是自愿离开而非被迫后,也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抬步走进了校长室中。
......
走到树荫下,应时序猛地甩开了闻熹的手。
“闻熹,这么玩弄我好玩吗?还是说你本来就是这么三心二意的人?”
闻熹不知道应时序究竟是在发什么疯,但现在的她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忍受着他的怒火了,更何况,他只不过是看了一眼,凭什么就说她是三心二意,是玩弄他?
她究竟为他付出了些什么,他不该是最清楚的吗?
闻熹只觉心脏一阵阵地抽疼。
她可以接受应时序从始至终都不喜欢她,也接受了应时序心力一直另有其人,可他凭什么就这么轻而易举否认了自己的心意?
哪怕这些心意是属于过去的闻熹。
“那你究竟要我怎么做呢?应时序,说厌恶我,不喜欢我缠着你的人是你,现在我如了你的意,和所有人都解释清楚了,你还是不满意,可我凭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你指责?”
应时序却冷笑一声,看向闻熹的目光中满是讥讽。
“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
闻熹用尽了手段,甚至不惜用自己的清白来污蔑他,明明只差一点闻熹就能够得逞,却在这个关头突然放弃。
亏得他早前还真的觉得闻熹是改过自新了。
原来他也不过是那么多个被闻熹喜欢,喜欢闻熹的人中被玩弄的一个?
应时序几步逼近闻熹身前,咬牙道:“凭什么你轻而易举的,不顾我意愿就能把我的生活搅得乱七八糟,现在又能说走就走?”
适逢节假日,一家人难得聚在一块,小孙子有板有眼的教闻熹怎样使用新出来的智能手机,倒真像个小大人似的。
“奶奶您看,这些短视频爸爸妈妈都可喜欢刷了,您也试试!”
闻熹双手捧着小孙子递过来的手机,眯着眼去看那屏幕。
屏幕上是一段视频,一对老年夫妻互相搀扶着登上山顶,与周围的那些年轻人们格格不入,初生的日光照耀在他们身上,爬满皱纹的脸上布满笑意,那一瞬,他们好像与这些年轻人也没有太大的分别。
评论区里有不少人都在羡慕他们的恩爱与幸福,更有人发出数张不同地点的照片,照片的主角却都是相携与共的二人。
“就是他们吧?我之前旅游的时候也碰见过,这大概就是幸福的具象化吧。”
闻熹捧着手机的手却在这温情的画面中轻颤了起来。
如果这视频中的主人公不是她同床共枕几十年的老公,她大抵也会觉得羡慕吧?
应时序的每一件衣物,都是闻熹亲手洗的,其中有一件淡蓝色衬衫的袖口破了,闻熹便缝上了一朵小花做遮挡。
世界上会有无数件淡蓝色衬衫,可这花却只有一朵。
然而视频上那男人的露出来的衣袖上,赫然便绣着朵一模一样的花,格外刺眼。
那女人闻熹也记得,是应时序年少时的白月光。
闻熹在数十年如一日的家务事中被磋磨,而那女人虽年老,却仍有韵味,瞧得出年轻时必然是个美人。
闻熹不停往下翻动着评论区,有他们在湖中泛舟,有他们在小巷中穿行,有他们在花海中漫步......
每一张照片里,应时序的脸上都是闻熹不曾见过的笑意。
他们看起来是何其般配,难怪这些人会毫无疑虑地便觉得他们是夫妻,而闻熹又是何其可笑?
她的丈夫跟别的女人去过这么多地方,留下了这么多痕迹,她作为他的妻子,若不是恰巧看到了这个视频,竟全然不晓。
“妈!饭什么时候好啊,一家人都等着呢!”儿子大喊道。
闻熹终于从手机上抽出视线,儿子和儿媳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应时序也坐在二人身边与他们闲谈,桌上是散落各处的果皮瓜子壳,却没有一个人想着收拾一下。
闻熹忽然就觉得累了。
“想吃就自己做。”
这话一出,客厅间陡然静了一瞬,沙发上的三人都是一脸愕然,唯有小孙子还自顾自着玩着玩具。
“妈,你这又是在闹什么脾气?之前你埋怨给爸买的新手机,今天不也给你买了吗!”
应时序叹了口气,缓缓起身走到闻熹身边:“好了,难得他们回家一趟,别坏了心情,要是不想做饭,大不了咱们出去吃。”
每一次都是这样。
他们句句指责,又带着一副无奈的口气安抚她,好似真的是她在无理取闹。
儿子从小就崇拜应时序,而应时序因为工作的原因时常不着家,几乎是闻熹一个人一把屎一把尿地将儿子带大。
她为这个家操劳一生,为他们洗衣做饭,为应时序生孩子,生了孩子又替他带孙子,可似乎根本没有人看得到她的付出。
他们冷眼旁观,谈笑风生,她便成了那个无理取闹的疯婆子。
闻熹沉默着将仍在播放视频的手机举到应时序面前。
“你的‘妻子’在这儿,怎么不叫她来给你们洗衣做饭?”
应时序有些不解,待到看清那屏幕中画面时,瞳孔骤然一颤,微变的表情很快就被压制了下去:“你又不是不知道希彤跟我是一个单位,出差时在一起这很正常。”
儿子也看见了手机的画面,稀疏平常道:“网上的人瞎话都是张嘴就来,人又不知道事实究竟如何,况且我爸跟彤姨一个单位,又都是那么杰出的人才,被一起派去出差再正常不过。彤姨人很好的,您都这把岁数了,怎么还搞雌竞啊。”
父子俩长得便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一言一行更是极为相似。
闻熹感到一种莫大的荒谬:“所以,你们都知道?”
儿子一愣,大抵也终于回过神来自己说了些什么,但他丝毫不觉得有错:“对,我是知道。再说了,要是爸跟彤姨真的有什么,会让我们知道吗?你有闲工夫计较这些,不如跟彤姨学学,人彤姨就不会像你这样斤斤计较。”
闻熹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个个扫过,
儿媳躲着她的眼神不敢看她,儿子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应时序好似十分无奈。
闻熹深吸一口气:“离婚吧。”
应时序这会彻底愣住了:“你这是做什么?”
儿子也惊叫道:“妈!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提离婚,说出去都不嫌丢人!”
“丢人?”闻熹的脸上满是嘲讽,“你爸一大把年纪了还能出轨得这么冠冕堂皇,他就不丢人了?”
出轨二字一出,应时序面色骤变:“闻熹,你非要在孩子们面前闹成这样吗?”
儿子也坐不住了,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大声反驳道:“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爸!彤姨就从来不会说这些污言秽语,就算我爸真的出轨了,那也是因为你连彤姨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这就是她结婚几十年的好丈夫,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好儿子。
闻熹只觉一阵气血翻涌,浑身都在抖,不等她开口再说些什么,眼前却骤然一黑。
年纪大了,身骨本来就不好,许多老人家摔了一跤便再也起不来了。
但闻熹从未来得及想过,这种事原来有一天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彻底失去意识前,闻熹依稀听见了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闻熹!”
“妈!”
刚刚还与她势如水火的儿子惊惶无措的扑到了她身边,应时序也半蹲在她身边试图喊醒她。
然而他们的关心,她再也不在乎了。
......
重获意识时,闻熹只觉脑袋格外昏涨,耳边的嘈杂声像是被人拿了几百个喇叭环绕播放一般。
她死了吗?
“林婶子,人在做天在看,外头都说是我家时序玷污了熹丫头的清白,但事实究竟如何,难道你们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