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泄，又像报复。
我强压着怒气轻轻推开他。
有人调侃，“真不上道，人家喂樱桃，你喂口水。”
顾西辞牵着我的手，表情玩味十足，“我家宝宝，甜过樱桃。”
“啪”的一声，沈菲儿手中的酒杯滑落，衣服也印上了红酒的颜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她束手无策站在原地，轻轻咬着唇，眼里雾气氤氲，像头受伤的小鹿。
良久才反应过来。
“阿闻，陪我上去换件衣服可以吗？”
许闻看了顾西辞一眼，才陪着沈菲儿上了楼。
顾西辞甚至都没有给他们一个眼神，满不在意地招呼他的朋友。
直到他挂断一个电话后。
他凑近我耳畔，低声说，“宝宝，有个合同出了问题，我先去处理一下。”
“辛苦你招呼一下客人。”
我点头。
却借口要去拿炭从另一边上了楼。
顾西辞一脸怒气地将沈菲儿抱进主卧卫生间，太过着急，甚至连卫生间的门都没有关。
我拿起手机开始录像。
顾西辞将沈菲儿放进浴缸，双眼猩红，打开喷头就往沈菲儿身上浇。
“演戏而已，谁给你的胆子去勾搭他！”
沈菲儿冷得直达哆嗦，“姐夫，冷。”
顾西辞冷笑，“现在知道冷了！你对其他男人投怀送抱的样子，我还以为你燥热难忍。”
沈菲儿缓缓站起身来，指尖在真丝吊带上摩挲，低头看了一眼某处。
“不这样，人家怎么知道，姐夫这样在乎我。”
顾西辞捏住她下巴，手指在她的嘴唇上摩挲，“他碰到了吗？”
沈菲儿摇头，“我的每一处，都只属于你。”
卫生间逐渐有雾气氤氲，沈菲儿拿起喷头递给顾西辞，“姐夫，水温好热，你帮帮人家好不好？”
下一秒，顾西辞霸道地吻了上去，另一只手将那层薄丝扯去。
沈菲儿惊喘，“这是姐姐的……”
顾西辞低声吐出两个字，“闭嘴”。
而后，倾身覆上……
我麻木地看着眼前一切，在他们结束之时，收起手机。
转身进了客房的洗手间，俯下身，剧烈地呕吐起来。
沈菲儿与许闻一起下楼，有人调侃，“许秘书给沈小姐补了什么，就上楼换件衣服，人
除夕夜，未婚夫说兄弟厮混被抓，手机都没拿就飞奔去调解。
我跟去送手机，却看见顾西辞将我表妹抵在落地窗上。
表妹勾着顾西辞的脖子求饶，“姐夫，我错了，轻一点。”
顾西辞冷笑，钳住她的下巴。
“不是说吃了药，20分钟起效，我不来，就随便找个男的！这么难忍，不就是想我这样对你？”
表妹娇笑，“人家只是试穿了姐姐的婚纱，你就那样凶……”
顾西辞的动作一顿，声音阴冷。
“收起你不该存的心思！想取代阿昭，你还不配！”
手机在掌心震动，足足3分钟，我才回过神来。
“周总，我接受外派到港城。”
1
我的婚房里，沈菲儿跪在顾西辞面前，百般卑微，顾西辞才熄了怒火。
两个人来来回回，丝毫没有注意到，隔着一条门缝在外的我。
除夕的街头熙熙攘攘，烟花璀璨，我却只觉得无比寂寥。
半年前，舅舅离世，孤苦无依的表妹沈菲儿投奔我。
我让她住进家里。
当天晚上，她就拿错顾西辞的杯子喝水。
顾西辞当场就把杯子扔进垃圾桶。
沈菲儿委屈地看着顾西辞，眼泪扑簌往下掉。
顾西辞面色阴沉，言辞犀利。
“我不喜欢脏东西！”
我指责他不该这样疾言厉色，小姑娘单纯，胆子小，会被他吓到。
“什么单纯，就是蠢，一个水杯也能认错！我厌蠢！赶紧让她找房子搬出去！”
沈菲儿乖巧，每天去找工作前都会帮我们做好早餐，回来后也会争着做饭、做家务。
半个月后，顾西辞说，“公司缺一个生活助理，问问你妹妹愿不愿意。”
“宝宝，我是不忍心你每日为她的工作操劳，才给她机会，她如果犯蠢，我还是会开除她。”
我满心欢喜将沈菲儿送进顾西辞的公司，叮嘱她好好表现，更是邀请她做我婚礼的伴娘。
却没想到，她想做的，是这场婚礼的新娘。
而顾西辞让她搬去的地方，是我们的婚房。
爱情与亲情的双重背叛，更显冬雪凄清，我仓皇地低下头，眼泪跌进厚厚的积雪里。
沈菲儿的信息轻易将我的心刺成碎片。
“姐姐，我知道你看见
都容光焕发了。”
许闻涨红着脸，不敢说话。
沈菲儿娇羞地埋下头，余光却挑衅地看向我，“我男朋友，当然给我补爱啊，你们尽取笑人。”
顾西辞也换上了家居服下楼，看到我略显苍白的脸，他贴了贴我的额头。
“宝宝，又不舒服吗？”
我点头，“可能是看了恶心的东西，又有些反胃。”
顾西辞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什么恶心的东西？”
循着我的视线，看到他们在烤的牛内脏，顾西辞舒展了眉梢。
他一把熄灭了炭火，“谁让你们烤内脏的！”
“散了，别惹阿昭反胃！”
我制止他，人家上门来拜年，让人家走不礼貌。
顾西辞笑着刮了刮我的鼻子，“没事，老婆最重要。”
他的朋友也附和，“阿昭，谁都知道，你就是阿辞的命。”
“上次陆叙那小子偷偷给你喝了杯酒，让你不舒服，阿辞差点没把他打死。”
“所以你别留我们了，你要有什么，阿辞会扒了我们皮。”
一阵风吹过，吹散了我眼中的笑意。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的背叛，他这样诚挚的眼神，我大概也会相信，我就是他的命。
年后，顾西辞开始筹备我们的婚礼。
从请柬到伴手礼，从场地到酒席，都亲力亲为。
最用心的，是他亲手为我缝制了一件婚纱，洁白的嫁纱，印着一抹暗哑的红。
他说，那是他的整颗心。
这天，我依旧借口不舒服，早早休息。
沈菲儿给我送了一杯牛奶，我转身就倒进马桶中。
半夜，一阵声音将我吵醒。
沈菲儿竟然躺在我和顾西辞中间！
“姐夫，新体验，换你陪我去同学聚会，可以吗？”
顾西辞压低声音，“你疯了，被你姐姐发现，信不信我会杀了你！”
沈菲儿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空牛奶杯，“姐姐最近睡眠不好，我在牛奶里加了安眠药，今晚姐姐一定是一觉到天亮。”
“在姐姐身边，你说会不会……“”
下一秒，顾西辞反客为主，“看你的表现。”
沈菲儿俯下身去。
身侧的床榻浮浮沉沉，我的心走向盛大的死亡。
我翻了个身，死死攥紧被子，不让自己颤抖。
不知道过
不说我们是姐妹呢，找的男朋友品味都一样。”
“你看我男朋友送我的红宝石项链，跟姐姐的戒指像不像一套？”
“他说想用项链牢牢拴住我在他身边，超幼稚的是不是？”
我还没开口，顾西辞就厉声打断她，“难道你看不出自己的是赝品吗？怎么敢拿出来惹人笑话！”
沈菲儿并不气恼，俯身将她带回的箱子搬到桌上，“姐姐，我买了一箱梨，姐姐姐夫分‘梨’，我去洗澡，等着坐享其成哦。”
字字句句，丝毫不掩饰她的意图。
0点的钟声响起，对面大楼的灯起起灭灭，最后用灯光拼成一个“I LOVE YOU”。
顾西辞虔诚跪地，“宝宝，一万盏灯都为你而亮，代表我对你的万分爱意，过完年，我们就办婚礼好不好？”
手机震动，是沈菲儿。
“姐姐，姐夫说，红宝石很像我第一次在他身下绽放时的颜色，姐姐确定，还要嫁给他吗？”
玻璃上印出她咬牙切齿的模样，我知道报复的机会来了。
我微笑地点了点头，“好。”
顾西辞激动地抱着我转圈圈，眼中含泪，声线颤抖，“老婆，谢谢你给了我一个最难忘的除夕。”
我轻笑，我也是。
顾西辞约了朋友来家里团拜，宣布我们的婚讯。
我对沈菲儿说，“把你男朋友也叫过来，人多热闹。”
沈菲儿不自觉地去看顾西辞的反应。
顾西辞的面容依旧冷峻，眼里有转瞬即逝的不自然，“听你姐姐的。”
2个小时后，顾西辞的秘书许闻匆匆而来，满脸疲惫，像是赶了许久的路。
在所有人的目光里，沈菲儿径直坐在许闻的大腿上，勾着许闻的脖子。
叼着一颗樱桃往许闻嘴里送，视线却落在顾西辞的方向。
许闻僵硬地坐在原地，余光瞥过顾西辞，眼里有明显的慌乱。
我会心一笑，“阿辞，原来是你的秘书拐走了我妹妹。”
顾西辞摇晃着酒杯，神色冷峻，眸色里藏着股淡不可见的火苗。
像极了当年我们偷偷恋爱时，他师兄追着我要电话号码时，他眼里的那种隐忍。
在许闻的嘴唇触碰樱桃的那一秒，顾西辞将我拽进怀里，狠狠吻了上来。
像
了多久，进度条结束。
“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沈菲儿俏皮地冲顾西辞撒娇，“明天的同学聚会，有主题的那种，会更惊喜哦。”
第二天，顾西辞一大早就跟我说，要去b市出差一天。
这次，还特意带上了许闻。
许闻又要带上沈菲儿。
顾西辞向我解释，“年轻人热恋是这样的，你放心，我会看着菲儿。”
我替他理了理领带，笑着说，“嗯，那就辛苦你。”
“为了感谢你，婚礼那天，我送你一份大礼。”
顾西辞眼中迸发惊喜，将我轻揽入怀。
“宝宝，我已经迫不及待到婚礼那天了。”
我在心底冷笑，我也一样。
那天，沈菲儿的信息像潮水一般涌来。
“姐姐，原来飞机上，真的有云端。”
“姐姐，前男友总问我要电话号码，姐夫帮我教训他了，你说，姐夫喜欢什么样的报答方式啊？”
……
我将与她的聊天记录打印了几百份，又将手机里的音频视频导入u盘，一并交给婚庆公司。
婚礼当天，高朋满座，牧师问我，“你是否愿意嫁给顾西辞先生为妻？”
在声声祝福以及顾西辞满心期待的眼神中，我笑着回答牧师的问题。
“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