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其他类型 小说容家那个病秧子,有点毒宗玄聿容玖玥全章节免费阅读

本书作者

雪笙冬至

    男女主角分别是宗玄聿容玖玥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容家那个病秧子,有点毒宗玄聿容玖玥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雪笙冬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两日后,平阳侯府老夫人寿辰。如今的平阳侯府,可谓洛京风头最盛的世家大族。长房嫡长女贵为太子妃,二房嫡长女又被赐婚与睿王。因而,此次侯府寿宴,洛京各大家族与官员,纷纷到场恭贺。其实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众人对这位睿王妃,实在太过好奇……这几日京中传言不断,容家九姑娘长于乡野,不通文墨,身体孱弱,毫无将门虎女风范。况且,年仅十七岁的睿王殿下,可是洛京女子的梦中情郎,常年高居美男榜首位。此番赐婚,可谓是一朵鲜花插在药罐子里……辰时过半,侯府后院正厅内。“小九,这些年独自在云州,真是受苦了。我让母亲送去的药材还有衣裳首饰,可还合适?”说话的女子,身穿华丽红色宫装,头戴金钗步摇,面容端庄秀美,声音亲切温柔。正是平阳侯府嫡长女,当今太子妃——容莜宁...

章节试读


两日后,平阳侯府老夫人寿辰。

如今的平阳侯府,可谓洛京风头最盛的世家大族。

长房嫡长女贵为太子妃,二房嫡长女又被赐婚与睿王。

因而,此次侯府寿宴,洛京各大家族与官员,纷纷到场恭贺。

其实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众人对这位睿王妃,实在太过好奇……

这几日京中传言不断,容家九姑娘长于乡野,不通文墨,身体孱弱,毫无将门虎女风范。

况且,年仅十七岁的睿王殿下,可是洛京女子的梦中情郎,常年高居美男榜首位。

此番赐婚,可谓是一朵鲜花插在药罐子里……

辰时过半,侯府后院正厅内。

“小九,这些年独自在云州,真是受苦了。我让母亲送去的药材还有衣裳首饰,可还合适?”

说话的女子,身穿华丽红色宫装,头戴金钗步摇,面容端庄秀美,声音亲切温柔。

正是平阳侯府嫡长女,当今太子妃——容莜宁,二十有六。

此时容玖玥有些懵住,这位从未谋面的长姐,似乎对她过于亲和。

“在云州很好,一点不苦……”她茫然开口,“送来药材和衣裳?我从未收到过啊?”

她反应过来,轻言:“长姐,或许是我素日住在城郊,送错了地方吧?”

“是这样!”老夫人脸上扯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这孩子住在城郊,也不提前通知……”

闻言,太子妃轻叹一口气,那些定是祖母暗中克扣。

“祖母,容家仅有本宫与小九两个嫡出女儿,日后小九一应待遇应与本宫闺中齐平。”

她又看向侯夫人,“母亲,有关小九的嫁妆,烦请您用心准备,届时我亦会添妆。”

“这是自然。”侯夫人应道。

容玖玥垂眸轻笑,这位长姐,似乎是个好人。

伯母当真治家有方,几位妾室与庶出姐姐,皆是温和有礼之人,一看便知未受主母磋磨。

四婶亦是低调慈祥,唯有三婶看她的眼神笑里藏刀,还有那位八姐,目光含着怨恨。

不难理解,夺夫之恨嘛……

须臾后,前厅暖阁内。

“睿王殿下,您可曾见过睿王妃?”

“是啊,怎么未见睿王妃呢?”

“听说睿王妃身体孱弱,莫不是不便出来?”

这些素日与祁千尧交好的挚友,有自幼伴读,亦有宗室兄弟,私下多了一分随意。

“闭嘴!”祁千尧眉头一皱,“本王从未见过!今个第一次!”

“不会很难看吧?”陆国公嫡幼子陆世津小声嘀咕。

“怎么可能!”肃郡王次子祁方珏立马反驳,“当年容将军与夫人,皆是神仙般的人物!”

“容之墨长得不过尔尔嘛!”陆世津嘟囔一句。

一直沉默不语的容之墨:“……”

“你妹妹如何?”祁千尧蓦地靠近他一步,小声询问。

“妹妹……”

“殿下……”容清漪突然出现,打断了容之墨的话。

“你怎么来此?寿宴开始了?”祁千尧见到周围打趣的目光,有些不自在。

“太子未到,还需稍等片刻,我只是来此给殿下请安。”

容清漪笑容明媚,知书达礼中又不失少女娇俏。

“八姑娘,你那九妹妹呢?”陆世津赶忙问道。

他们这些人因为睿王,皆与容清漪认识四五年。

“正与太子妃叙话呢……”容清漪佯装叹息,“九妹妹回来两日,甚少与我搭话,对长姐倒非常亲热。”

“许是我不如长姐亲和,亦无那么多贵重衣裳首饰相送吧。”她的语气无辜且单纯。

众人面面相觑,看来这位睿王妃还是个趋炎附势之人……

“一个病秧子要那么多身外之物又有何用!难不成带进棺材?”祁千尧脱口而出。

“九弟慎言!”

突然,太子妃严厉的声音传来,让阁内众人大惊失色。

“参见太子妃……”

“见过皇嫂……”

拱手行礼的几位公子与祁千尧,在见到太子妃身边的紫衣少女时,话语戛然而止。

黑发如瀑,肤光胜雪,峨眉淡扫,杏眸流光,面上未施粉黛,却掩不住绝色容颜。

她身着淡紫色长裙,云鬒斜插一支紫玉玫瑰簪,只静静地站在一片世俗繁华中,绰约如仙。

祁千尧只觉自己有疾,否则为何心跳得这般快……

“莜宁,出了何事?”一袭玄色蟒袍的太子祁千胤到来。

他的目光落在容玖玥身上,仅一瞬便移开,而后扫视众人,最后停留在祁千尧那。

“参见太子殿下。”众人纷纷行礼。

“莜宁,你脸色不好,何人不知死活惹你生气?”太子再次询问。

“殿下……我只是心疼九妹妹……”太子妃垂眸低语。

“大哥……都是我不好,方才胡言乱语让皇嫂听见……”祁千尧嗫喏道。

不可一世的睿王殿下,在年长十岁的亲兄长面前,好生乖顺。

“说了什么?重复一遍!”太子的声音愈发冷冽。

容清漪缓缓上前,“太子殿下……”

“孤在问睿王!”

“太子殿下恕罪,臣女多嘴!”容清漪慌忙跪地叩首。

祁千尧最是清楚兄长脾性,他深吸一口气,将方才那句话重复一遍。

“大哥,此事是我不对……我向九姑娘道歉……”

太子抬手打断,“既然九姑娘身体不适,那九弟便赠些良药,再送上一万两银子吧。”

他看了看缩成一团的众人,“今日在场的诸位,每人送五千两银票,聊表心意即可。”

“九姑娘,可否给孤与太子妃一个薄面,莫要与睿王计较?”太子看向容玖玥,轻声询问。

“臣女多谢太子与太子妃,实在是愧不敢当。”容玖玥福身行礼。

这才是亲姐夫啊!

轻飘飘的道歉有何意义!当然是白花花的银子更实惠!

太子微微颔首:“明日便请诸位将银票送来。若是不够,就让你们父亲去东宫向孤借。”

言罢,他揽着太子妃离开暖阁。

“八妹妹规矩似乎未学好,本宫会请嬷嬷来教导一二。九妹妹,我们一同去前厅吧。”

太子妃瞥一眼容清漪,声音清冷地丢下这句话。

容玖玥向睿王微微福礼,随后跟随长姐离开。

“那个……”祁千尧急欲跟上,却被跪地的容清漪,拉住衣摆。

“殿下,不知九妹妹与太子妃说了什么话……我竟受到如此羞辱!”

长姐这话若是传出去,她的名声就彻底毁了!甚至睿王侧妃都不可!

“应当不会……”祁千尧喃喃自语。

仅一眼,他觉得这九姑娘,不似传言中那般不堪。

“睿王殿下,我们怎么办呀?”几位好友哭丧着脸哀嚎。

他们皆是家中幼子,平日仅靠领取例银出来潇洒……


哀叹劳碌命的皇后,在容莜宁将事情包揽后,终于恢复平静。

然而,在听闻“逆子”之事后,差点儿晕厥过去。

只因祁千尧如土匪般,竟将太医院的药材洗劫一半,更是把两名太医拎到睿王府。

“哎哟,睿王殿下,老臣需得先把脉问诊,再对症下药啊!”

“是呀,睿王殿下,女子冬日身体寒凉为常见问题,但若为胎里旧疾,则难以根除。”

两位年过半百的太医,此时真是欲哭无泪,只能尽力解释。

“可是她手像冰块一般,脸色也突然苍白,总有办法缓解吧!”祁千尧一字一句道。

“老臣需得先给姑娘把脉……”太医再次重复一遍。

睿王殿下这个混不吝,仿佛听不懂人话似的!

“你们两个,跟本王走一趟!”祁千尧双手拎起药材,踏着满地银白,策马离开王府。

一刻钟后,平阳侯府。

容玖玥蹙眉看着祁千尧,这人昨日刚来过,今日又有何事!

“九姑娘,这两位是太医院医术精湛的老太医,你莫要担心。”祁千尧声音轻柔。

“……”容玖玥忽而觉得有些歉意。

她这人吃软不吃硬,最是受不了别人待她好一分。

“多谢睿王殿下。”她缓缓落座,无奈伸出右手。

听闻睿王带两名太医前来,她已提前服用药物,又在穴位上扎几针,此刻脉相……

两位太医分别上前把脉,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表情愈发严峻,甚至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见状,祁千尧心急如焚,再也无法保持镇定。

“如何?可有大碍?”他的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焦虑和担忧。

“这……这……姑娘身体虚弱,好生调理应会好转……”年纪稍大些的太医支吾地回答。

然而,他头越垂越低,目光不时地瞥向一旁,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祁千尧敏锐地捕捉到了太医眼中的异样,心头猛地一沉,意识到事情恐怕不似这么简单。

他望向垂眸不语的容玖玥,努力克制内心的波澜,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而自然。

“九姑娘,我又带了些药材,还有上等的血燕与阿胶,你安心休养,切勿思虑过多。”

话落,祁千尧拱手道别,而后匆匆领着两名太医离去。

容玖玥静静地凝视着那道渐行渐远的焦急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睿王的担忧不似作假,但这人一边与老八出双入对,一边对她关怀备至,当真两不耽误。

她的视线缓缓移到眼前摆放着的血燕上,昨日老八特意送来些许,言为东宫之事道歉。

那些血燕,无论包装还是质地,与睿王今日所赠毫无二致,显然是来自皇家的贡品。

睿王殿下还真是……“新欢旧爱”雨露均沾啊……

另一边的睿王府,正如数九寒天。

“你们……把话……说清楚!”

只见祁千尧紧紧握着拳头,手臂微微颤抖着,额头上青筋凸起,死死盯着两位太医,从咬紧的牙关间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那声音低沉压抑,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震惊与恐慌。

周太医脸色苍白,跪地战战兢兢地重复:“睿王殿下……容九姑娘……为先天弱症,实难康复……”

李太医抹了一把冷汗,跪在旁边无奈补充:“若是好生静养,许能多得几年安好……若伤神劳心,恐怕无法熬过十八岁。”

睿王让他们治好容九姑娘,既然最终死路一条,不如据实禀报。

年方及笄的姑娘,刚被圣旨赐婚与睿王殿下,竟病弱至此,或许真是天妒红颜吧……

听到这番话,祁千尧整个人如同被定住一般,呆立当场,仿佛没有听懂太医们之言。

此时此刻,屋外的漫天大雪,已经渐渐停歇,微弱的阳光透过云层,稍稍露出些许光芒。

屋内燃烧正盛的炭炉,本该带来丝丝暖意,但他却只感受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许久之后,祁千尧颓然地跌坐在黄花梨木椅上,声音轻颤:“你们在胡说些什么……”

十八岁……怎么可能连十八岁都熬不过呢?她今年才及笄,正值妙龄,前路悠长……

“睿王殿下,老臣医术有限,若能寻得神医寒谷子,容九姑娘或许还有一丝生机。”周太医谨慎开口。

李太医赶忙附和:“对!寒神医一手金针,可生死人而肉白骨,定会有办法医治!”

“那这位神医人在何处?”祁千尧精神一震,急忙追问。

“寒神医十五年前隐世,此后无人知晓下落……但前几年,传言他曾出现于云州。”周太医回答。

“云州……”祁千尧喃喃念叨,眼中划过一丝势在必得。

只要这人还活在世间,总会有办法寻到踪迹!

“此事,唯有我们三人知晓,倘若泄露半句,莫怪本王不留情面!”他随即缓声警告。

“老臣谨记,绝不敢多言!”两位太医立刻应道。

容九姑娘为准睿王妃,若身体状况泄露出去,皇家定会不允……

两位太医离开后,祁千尧立马唤来自己的暗卫凌风。

“你派人去寻找神医寒谷子,尤以云州为主!务必要寻到人,即便绑也要将人请回来!”

闻言,凌风懵了一瞬,脸色似乎有些为难,“殿下,寒神医医术高,武功亦不低,且脾性古怪,即便寻到也不可用强硬手段。”

江湖中人,不畏权势,不喜钱财,有些难办……

“这是你们的事,本王只要寒神医来救人!”祁千尧眉头皱起,“是人总会有弱点!”

“……”凌风挠了挠头,“属下会想办法将神医请来。”

若是没有完成任务,自家殿下肯定又会克扣俸禄!

“殿下,”凌风蓦地想起,“当年您伤势那般严重,八姑娘都能救回,尤其那接骨之术,太医皆叹为观止。”

祁千尧一怔,可不是嘛……自己身边就有一个现成的神医!

虽说平日清漪总是自谦,言她医术不过尔尔,但当年她处理伤口的老练与接骨之术,皆非寻常。

况且,清漪医者仁心,连街边脏兮兮的乞儿都愿意救治,此番应当会救自己妹妹。

此时,凌风犹豫道:“可是八姑娘与九姑娘,如今关系不一般,这样或许不太合适……”

“什么关系不一般?”尚未回过神的祁千尧有些怔愣。

“九姑娘是您的正妃,而八姑娘与您交情匪浅,又或成为侧妃……”凌风小声提醒。

自古妻妾为敌,即便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亦会相争。

何况十多年未见面的堂姐妹呢!

且不说八姑娘心有芥蒂,是否会真心施救,或许九姑娘亦不愿……


次日寅时刚至,东宫内,太子殿下有些手痒。

“所以……你这么早来东宫,就是想借银子?”祁千胤咬牙切齿地问。

“对呀!”祁千尧嘿嘿一笑,“借一万两就行,这次我会还的!”

“堂堂睿王竟然潦倒至此!你怎么不把王府送人!祁千尧,我不管什么救命恩人,但你不许宠妾灭妻!”

言罢,祁千胤起身走向书案,取出锦盒扔给弟弟。

“丢人现眼的东西,赶紧滚!以后不准这么早过来!”

祁千尧打开一看,这里面绝对不止一万两银票。

他笑得合不拢嘴,“多谢大哥!弟弟谨遵教诲!那我不打扰您和皇嫂了,告辞!”

走到门口,祁千尧脚步一顿,迅速转身折返,用力抱了一下亲大哥,而后立刻跑出去。

只留下祁千胤在书房佯装训斥,但是眉眼间却满是笑意……

午时将至,侯府望舒院内。

“小姐,今儿一大早,万和堂来了个大主顾,不仅买下多种药材,还点名要玉清丹。”红叶道。

容玖玥放下毛笔,“玉清丹可以补气血、美容养颜,但对先天有疾者效果不大,让对方详述身体状况,再酌情配制更佳。”

“且师父外出游历,我冬日犯懒不愿动弹,若非老客人急需,还是等春日再说吧。”

落霞山有一处宝地,里面土壤种出的药材,效果翻倍,市面罕见的草药皆出自那里。

“好,我会通知掌柜。”红叶应道。

“老顾已看过三发连弩,激动地语无伦次,说穆将军想见您,感谢您为将士改制的兵器盔甲。”

穆将军镇守南境,正是当年辅国大将军容起之副将。

那些改制的兵器与盔甲,首先送往南境,而后又装备西北大军。

“嗯,年后寻时间见一面,我本没打算深藏功与名。”容玖玥笑道。

多个朋友多条路,多几个手握重兵的靠山,自然是更好……

“九姑娘,睿王殿下来了,世子正在前厅作陪,请您过去。”丫鬟在门口轻声禀报。

“大哥去外地办差回来了?”容玖玥起身询问。

伯父的嫡长子——容之翰,今年二十四岁。

“是的,昨个夜里方归。”

“走吧。”容玖玥心情大好,毕竟有三万两银子在招手呢!

少顷,侯府前厅暖阁内。

“睿王殿下安……”

“免礼!”祁千尧起身阻止,“九姑娘不必多礼。”

“谢睿王殿下,”容玖玥又看向一旁温润有礼的男子,“见过大哥。”

“小九,欢迎回家。”容之翰的声音轻柔带笑,“我给你带了礼物,稍后送到院中。”

“睿王殿下既寻九妹妹有事,那你们先聊会,我去去便来。”

容之翰拱手为礼,暂且退下,却留有丫鬟在敞开的门口,名曰以便随时侍奉茶水。

“你坐……先坐下……”

祁千尧在心中鄙视自己,这张平日能说会道的破嘴,怎么一见到这姑娘就结巴了!

“睿王殿下是有什么事情吗?”容玖玥明知故问。

这人坐立不安、表情复杂的,莫不是想赖账?

祁千尧摇头又点头,将桌上一大堆东西推到她的面前。

“这是三万两银票,还有些滋补身体的药材。昨日之事是我不对,还请你见谅。”

“睿王殿下太客气……若非太子已经发了话,臣女万不敢接受。”容玖玥忍住笑意道。

她的目光落在那一堆药材上,而后缓缓移向红叶,恍然大悟:这便是万和堂的大主顾!

突然间,她有些不好意思,睿王殿下拿银子买她的药材,再来送给她……

“这些药材你先用着,好好将养身体就行!莫要给我省银子,睿王府最是富有!”祁千尧面不改色地说。

他父亲是皇帝,母亲是皇后,大哥是太子,整个东祁都是他们家的,怎会与“穷”字挂钩!

大不了他拿东宫库房……实在不行偷国库!还怕养不了一个病秧子!

“多谢睿王殿下。”容玖玥露出真挚的笑容。

又傻又有钱的大财主,似乎有一丢丢可爱。

祁千尧此时只有一个想法:这姑娘真的好乖啊……简直比大哥家两个闺女还要乖!

他从不喜欢柔弱乖顺的女子,那样似乎毫无性格,心思又重,相处起来过于心累。

可是,这容玖玥身子柔弱,性情温顺乖巧,为何看着这般顺眼?

“睿王殿下?”容玖玥音量稍高,这人怎么走神了?

哦……这儿是平阳侯府,人家的心上人在这呢!

“怎么了?”祁千尧回过神,“我刚才只是……忽然想到一些事情。”

“睿王殿下,此时无其他人,有些话臣女想与您直说。”容玖玥抬眸道。

“什么……但说无妨……”

容玖玥斟酌言辞:“我知您与八姐交往多年,赐婚之事实属意外,我并不想掺和你们。”

“倘若能解除婚约最好,若是实在没有办法,届时我会安居一处,尽量不打扰你们。”

“我与清漪……不是你想得那样!你是我的正妃,我自会待你好……”

祁千尧急欲解释,但想起自己曾答应清漪之事,又无法开口,只能干巴巴地安抚。

不对……他似乎吩咐管家,将王妃的院落安排在偏远处!

当时清漪哭诉抱怨,他以为容玖玥是个矫揉造作的女子,故而只想眼不见心不烦。

“睿王殿下,您误会了,我……”

“我明白!”祁千尧蓦地起身,打断容玖玥之言,“我知你心善,但我绝不会委屈你!”

“你对我的心意……我亦明白,你早些养好身体,我会常来看你,药材用完再送来。”

话落,祁千尧匆忙离开,似乎有什么重要大事。

他要回去重新安排院落!属于王妃的正院,需得好生修葺,他的王妃太过娇弱。

还有婚期……得进宫问问母后!

容玖玥看着远去的背影,只觉心中一阵无语飘过。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人方才的话语,她一个字都没听懂。

两世为人,皆是母胎单身,她与十七岁的孩子有代沟啊……

对方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她只是区区臣女,自古君臣有别。

她总不能直说:祁千尧,我一点都不喜欢你,赶紧麻溜地违抗圣旨,解除婚约!

生命诚可贵,她好不容易于异世再活一次……

“红叶,方才睿王那些话,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容玖玥不禁询问。

红叶想了想,摇摇头,“小姐,我也没有听懂……”

“算了,”容玖玥叹了口气,“皇子一般十八岁后才成亲,还有时间,小事一桩!”

方才她抬眸认真看了看睿王,那张脸貌似有些眼熟啊……


容清漪可未经任何通传,随时出入睿王府,即便书房重地。

此乃祁千尧两年前亲自下令。

此时,容清漪坐在书房,静静凝视着祁千尧,但是那副倔强的神色却是我见犹怜。

睿王坐在她的对面,亲自斟上一杯清茶,无奈开口:“清漪,我送你的良驹可还满意?”

“多谢……九妹夫美意……”容清漪低头轻拭眼泪。

“咳咳咳……”祁千尧刚刚端起茶盏饮下一口,乍听到这声称呼,被呛得咳嗽不止。

“殿下!您可有事?”容清漪赶忙起身上前。

祁千尧微微后仰,摆了摆手,“我没事,你且坐下,喝茶……喝茶!”

“父皇突然赐婚,此前根本没有征询我的意见。如今圣旨已下,我也别无选择。”他随即解释。

“清漪,倘若你愿意的话,便以侧妃身份入府。若是不愿,我亲自为你请封县主。”他认真道。

“殿下,我从来不是在意位分,只是心悦您……”容清漪语带哽咽。

“可我父亲是庶出,多年来在府中活得艰难,我才心生妄念,不愿让我的孩子再为庶。”

“当年在云州,九妹妹便以嫡出身份肆意欺辱我……以后入府,还不知要受多少磋磨!”

容清漪强忍着泪水,胡乱编造着莫须有的事情。

闻言,祁千尧对容玖玥的印象,似乎变得更差。

乡野长大、不学无术、仗势欺人、心思恶毒、仗着病怏怏的身体,处处矫揉造作……

尤其是最后一点,尤其可恶!

父皇后宫的那些嫔妃,素日最爱扮作柔弱,邀宠献媚,不知让母后承受父皇多少冷落!

“你放心,有我在呢,断不会再让她欺辱你!”祁千尧安抚道。

“大不了以后寻个院子,让她一个人安生待着,当是静养身体!”

一瞬间的工夫,祁千尧已经安排好容玖玥的后半生。

“殿下,当年云州之事,您除了告诉皇后娘娘,可还告知别人?”容清漪低声询问。

祁千尧想了想,回答:“年初我无意间说漏嘴,故而大哥亦知……其余人我未曾提及。”

闻听此言,容清漪如释重负,暗中轻舒了一口气。

她随即解释:“我不想让人以为殿下如此待我,仅因救命之恩,且当年我是瞒着爹娘出行……”

“我明白!”祁千尧颔首,“我不会将此事说与他人的。”

“殿下……若是当初我没有救您,如今您会不会……”容清漪试探着问。

“若是你没有救我,那么我早已命丧落霞山,又何谈今日呢!”祁千尧笑着应道。

他知道清漪的顾虑,无非觉得他对其种种优待,皆因救命之恩。

然而事实上,确实如此……

清漪算是才貌双全,但洛京最不缺乏的便是——美人与才女。

倘若没有当初的救命恩情,他应当不会与之结交……

容清漪离开睿王府后,心情明显比之前好上许多。

正妃之位虽然抢不走,但那个病秧子能活几年尚不可知,日后睿王府依然是她做主。

至于救命之恩……

五年前十月初,她与爹娘替祖母回祖籍祭拜。她本想去瞧瞧,容玖玥活得有多艰难。

没想到那个病秧子染上咳疾,竟去往落霞山养病。

她瞒着爹娘,欲偷偷前往,却在半山腰的银杏树下,发现昏迷不醒、伤痕累累的睿王。

长姐是太子妃,睿王殿下又是太子的亲弟弟,她自然是见过。

彼时睿王殿下虽然昏迷,但伤口断骨已全都包扎好。

她正茫然无措,暗卫便寻了过来。

然而,睿王殿下醒来后,一眼认定她是救命恩人……

如此天赐良缘,她怎会不心动!

为此她还专门寻名医大夫,认真学习医术。

如今睿王殿下对她有好感,作为一个女子,她可以感觉到……

夜幕降临,望舒院内。

容玖玥看着手中的纸条,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万分复杂。

“睿王殿下乃洛京名人,基本的情况甚好探查。”红叶无奈一笑。

“什么鬼东西!”容玖玥将纸条扔进炭炉烧毁,“与老八打得火热,这不是我姐夫嘛!”

这位八姐,她至今未曾见过。

回府见到的唯一姐姐,便是伯父庶出的七姐,十七岁的姑娘,早已定下了亲事,似乎明年出嫁。

“八姑娘即便入睿王府,至多只能是侧妃,算不得姐夫……”红叶安慰。

容玖玥思忖片刻,幽幽说道:“这睿王最不喜娇弱女子,那我便扮演好病弱西子,再加上八姐拱火,赐婚定会峰回路转。”

“容之墨学业如何?”她随即询问。

“不太好……”红叶欲言又止,“常年在国子监末位,结交的多是洛京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听说侯爷与夫人曾想管束,但老夫人以死相逼,一直溺爱有加。”

红叶为容玖玥添上茶水,又更换新的暖手炉,但方才轻触时,那双玉手仍然冰冷。

“罢了,且行且看,十五岁的少年正是叛逆,我这个陌生妹妹,恐怕也管不了他。”容玖玥语带无奈。

除非暴力解决问题,一旦容之墨不听话时,就打得半死……

“小姐,这是府中的情况。”红叶又取出两张纸。

容玖玥打开一看,只觉得脑壳疼。

前世她在孤儿院长大,后来被组织弄到基地,成为身手极佳的现代武器研究专家。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些大家族的人际交往!偏偏还是妻妾成群、嫡庶分明的世家!

不得不说,她爹真是绝世好男人!

伯父、三叔、四叔,皆有数名妾室与庶出儿女,她爹仅有一妻。

二十四岁成亲,直到三十她娘才生下孩子。这种情况,爹都没有纳妾!

可惜好人不长命,而立之年的将军血洒疆场,救死扶伤的夫人,却死于生产之时。

这辈子,她绝对不要生孩子……

红叶蓦地想起一事:“侯夫人可是我们药行的大买家,那些珍稀的补药皆入了侯府。”

“亲兄弟明算账,侯府富裕,那些都是真材实料,伯母不会吃亏。”容玖玥笑道。

“我新改制了三发连弩,明日你带上模型去找老顾。老规矩,先验货再给与图纸。”

说完,容玖玥自妆台下取出木盒交于红叶。

她学得是高能物理学,只会捣鼓那些现代热武器,在这种环境下,可谓毫无用处。

不过有一句话叫: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她会制造炸药、制冰、制糖、做日用品、水泥……但是她懒也怕麻烦,只自给自足。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产物,还是莫要出现为佳……

这些年为了养活自己,仅与师兄简单忙些药材生意,却一不小心发展成连锁药行。

至于战场冷兵器,权当是为了她的英雄爹娘……


听闻凌风之言后,祁千尧静静伫立于窗前,沉默良久。

他自幼在宫中长大,虽有母后与大哥倾心相护,也知女人间的斗争,可谓杀人不见血。

可是,那寒神医不知去向,若是两三年都寻不到呢?

宫中太医医术精湛,但多为循规蹈矩之道,容玖玥“病入膏肓”,太医已束手无策。

因而,如今这般情况,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他也得试试……

与此同时,侯府望舒院内。

“小姐,您是怎么了?”红叶轻轻关上房门,忍不住询问。

自家小姐性子开朗,大大咧咧,甚少有愁绪之时。

然而今日,似乎见过睿王后,她便独坐暖榻,握着那块玉佩,不知在想些什么事情。

“没事……”容玖玥托腮叹气,“只是觉得这般欺骗一个良善少年,似乎有些于心不安。”

“还有这块玉佩,本来我是想着物归原主……但细细一想,那难免有挟恩图报之意。”她喃喃道。

罢了,既然打算再无瓜葛,又何必提起那前尘往事呢……

“改日咱们出去逛逛,整天窝在炭炉边上,都长胖了些许。”

容玖玥一边与红叶说笑,一边将玉佩扔到丹药盒里。

红叶笑着点头,“正好寒师兄送来一件白狐皮大氅,御寒极佳,小姐出门不怕冻着。”

“明日要去为长姐施针,”容玖玥话锋一转,“听说开元寺最是热闹,咱们也去逛逛。”

最重要的是,开元寺后山似乎曾经出现过矛头蝮……

此与仙鹤草、地锦草、白茅根、地榆炭、三七、蒲黄等中药搭配,止血凝血效果甚佳。

妇人产子,一旦发生血崩,乃性命攸关之事,若提前配制凝血丹,则可添份安心。

她绝对不会允许,长姐发生那种舍命保子之事……

此时的仙乐居,祁千尧正与容清漪静坐品茗。

“殿下,您是否有事相谈?”容清漪放下茶盏,忍不住轻声询问。

今日午后,睿王突然命暗卫送来书信一封,邀她来仙乐居品茗。

然而,二人在此静坐许久,睿王一副欲言又止、神色为难的模样,似乎有难言之隐。

“清漪……”祁千尧略作犹豫,“你的医术师承何人?我此前询问,你只说是隐世高人?”

闻言,容清漪身子一僵,甚至不小心碰落茶盏,茶渍瞬间溅湿了她鹅黄色的裙摆。

“你怎么了?”祁千尧似乎从未见过她这般失态。

容清漪定了定心神,脸上扬起一抹羞涩笑容,“殿下见谅,我只是昨夜睡得晚些……今日精神不佳。”

“殿下怎地突然想起我师父?是有何要事吗?”她故作轻松地问。

祁千尧思忖片刻,正襟危坐,深吸一口气,“清漪,你医术不错,想必师父更佳……可否让神医来洛京,为九姑娘看诊?”

他本想让清漪出手,但凌风之言确实在理……

见到祁千尧担忧之色,以及话语中的关切,容清漪只觉心尖钝痛,甚至难以呼吸。

她痴念多年的心上人,如今竟然当着她的面,心系其他女子……

“清漪,是否不方便?”祁千尧见容清漪沉默不语,无奈开口。

“没有……”容清漪勉强一笑,“只是师父喜欢四处游历,我也不知他老人家现在何处。”

“殿下,九妹妹病得很严重吗?太医不是刚来看过?难道也……”她按捺心中激动,蹙眉询问。

此前她只是不喜容玖玥,而现在则是无比憎恨!

无人知晓,她自八岁起,在除夕宫宴上初见睿王,便情根深种,眼中再也容不下别人。

因而,当年与睿王在云州相遇,又得以救命恩人身份,她感念上苍,此乃天赐良缘!

如今好不容易即将修成正果,却突然冒出容玖玥……

祁千尧犹豫片刻,还是没有将容玖玥病情如实告知。

“太医说,九姑娘出生体弱,不易痊愈。我想着江湖神医,或许会有根治之法。”他无奈道。

容清漪见他眼神飘忽,知晓容玖玥应是病情严重,心中那抹恨意,顿时消散一大半。

“殿下,师父虽然暂时不在,但我亦可为九妹妹瞧瞧。”她俨然一副医者仁心姿态。

祁千尧脸色一喜,忽而又变得有些纠结,“你不是说,学医之事不愿为家人知晓吗?”

容清漪佯装叹息:“祖母当年因二婶之故,尤其不喜医女,亦不让府中姑娘学医。”

“殿下放心,我可以暗地里为九妹妹看诊……”她语带羞涩,“待我嫁入王府会更方便。”

早听祖母提过,容玖玥分明就是娘胎里带来的弱症,药石无医,只能勉强吊着命。

她勤学医术五年,至于如何救治容玖玥嘛,全看她心情!

反正众人皆知的病秧子,即便过两年病重离世,亦是情理之中……

容清漪见祁千尧仍在犹豫,只能抛出重磅消息,“殿下,我师父乃隐世神医寒谷子。”

“什么?”祁千尧震惊不已,“你师父竟是寒神医!不是说十五年前他已隐世了吗?”

容清漪娇笑道:“我自幼便对医术有兴趣,一直暗中学习。后来有幸得遇师父,他见我天赋颇高,遂破例收为关门弟子。”

五年前因被睿王错认救命恩人,她四处寻求名医,认真研习,直至遇见如今的师父。

前两年师父一直不肯告知姓名,因而她近日方知,师父竟是大名鼎鼎的神医寒谷子!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祁千尧心情激动,“那么清漪,你能否联络到寒神医呢?”

容清漪叹了口气:“师父最喜外出游历,几个月亦或三年五载,我也没有办法联络。”

她自然不会请师父出手,毕竟她现在不想容玖玥活下来!

祁千尧平复气息,迟疑道:“那便麻烦清漪……还是待我与九姑娘,提前相谈再说。”

一则姐妹二人,如今关系不简单。

二则清漪竟师从寒神医,此事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他并非认为清漪说谎,而是怀疑那所谓神医的身份,毕竟世上招摇撞骗之人太多。

容清漪笑意微敛,叹道:“既然殿下不信任,那我也不强求,且看九妹妹身体再言。”

“殿下,母亲近日总是催促,年后我将十七岁,婚事到底如何说……”她垂眸低语。

没有圣旨或婚约,她与睿王始终名不正言不顺。

祁千尧蓦地想起容之翰所言,此事终究是他肆意妄为……

“那个……你当真想好了吗?不愿册封县主,只入王府为侧妃?”祁千尧认真询问。

“清漪心悦殿下,此生只求与殿下白首偕老,无怨无悔,矢志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