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樊花赵一路的其他类型小说《樊花赵一路写的小说没想到吧,穿书女配被娇宠了》,由网络作家“追风又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好,我是赵一路,想找樊梨花同志。”“哦,找梨花啊,你等两分钟后再打来啊,我去楼上叫她。”“好的,谢谢您!”赵一路端坐在电话前,手心的汗暴露了他此刻有些紧张的心情。两分钟后,电话铃响起,赵一路立马接起电话,话筒里传来了樊花温柔恬静地嗓音。“喂,是赵一路赵同志吗?”“嗯,是我,樊同志……你在羊城怎么样,安顿好了吗?”“都安顿好了,放心吧,赵同志。对了,我今天把火车上借你的二百块钱给你汇过去了,你等有空了记得拿上证件去附近邮局取一下!”赵一路蹙起眉头,音色也跟着低了几分。“你才刚到羊城几天,怎么不留着花。你那里现在什么情况?去医院检查过脑袋了吗?”樊花想不到他竟然还记挂着自己为了解释忘记了一些事,随意编的脑袋受伤的借口,心里忽然有些暖...
“你好,我是赵一路,想找樊梨花同志。”
“哦,找梨花啊,你等两分钟后再打来啊,我去楼上叫她。”
“好的,谢谢您!”
赵一路端坐在电话前,手心的汗暴露了他此刻有些紧张的心情。
两分钟后,电话铃响起,赵一路立马接起电话,话筒里传来了樊花温柔恬静地嗓音。
“喂,是赵一路赵同志吗?”
“嗯,是我,樊同志……你在羊城怎么样,安顿好了吗?”
“都安顿好了,放心吧,赵同志。对了,我今天把火车上借你的二百块钱给你汇过去了,你等有空了记得拿上证件去附近邮局取一下!”
赵一路蹙起眉头,音色也跟着低了几分。
“你才刚到羊城几天,怎么不留着花。你那里现在什么情况?去医院检查过脑袋了吗?”
樊花想不到他竟然还记挂着自己为了解释忘记了一些事,随意编的脑袋受伤的借口,心里忽然有些暖,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赵同志,我挺好的,去医院检查过脑袋了,只是有些事记不清楚了,没其他的影响。我想着你刚去部队也不发津贴呢,肯定有用钱的地方,就挣到钱后赶紧给你汇过去了。”
“你挣到钱了?怎么挣的?你现在是住在旅馆里还是哪里?”
樊花想着如果不跟赵一路把自己现在情况说清楚他心里肯定会一直惦记着,毕竟人家可能把自己当准嫂子了,于是就简单跟赵一路说了说自己最近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赵一路认真地听樊花叙述着,没想到才这么几天她那边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他现在更加确定了樊花一点不像传闻中那般蠢笨不堪,相反她不仅说话条理清晰,做事也有主见有眼光,是个相当聪明伶俐的小姑娘!
“……总之你就放心吧,好好在部队训练,我在这里过的很好,不用再帮你哥惦记着我了,当然你也别忘了之前答应过我的事情,千万不能把见过我的事情告诉你哥,我不想打扰他的生活,他以后也会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女人。”
赵一路突然被噎住了,本想告诉她自己就是那晚的人,但看孙翔还在旁边坐着,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敏感,不适合让外人听见,电话里没办法解释清楚。
另外他也真的想知道樊花当真对和她睡过的人一点想法都没有吗?正常姑娘不都应该让负责吗?哪会这般跟没发生过似的?
“樊同志,你当真对那晚的事情丝毫不在意吗?你是可以要求负责的!”赵一路认真地问道。
樊花笑了笑,语气轻松,“本就是我父母的错,你哥也是受害人,我并不想要没有感情的婚姻,所以不需要为了让你哥负责和他从此绑在一起。”
赵一路好像明白了,樊花想要的是有感情的婚姻,无论那晚是谁都如此。
以她反复叮嘱自己不要告诉大哥的态度来看,哪怕樊花现在知道那晚和她发生关系的其实是他,也会立马和自己划清界限,那样他们的关系只会闹得更僵,还不如现在这般相处自然。
既然如此,那就先培养感情吧,等有了感情再告诉她事情真相。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我哥知道你在羊城的,更不会告诉他咱们见过的事情,但是你毕竟是女孩子,在这事上吃了亏,我会代替他尽可能弥补你!”
说完,樊花就把藏在口袋里的钱掏出来要还给赵一路。
赵一路表情瞬间就僵硬了,他万万没想到随口提了句以后去看她,这姑娘反应会这么大!甚至连声音都提高了几分,离着近的有人被吵醒歪着头朝这边看过来。
樊花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赶紧往火车的门口处躲了躲,让赵一路高大的身躯挡住她的身影。
赵一路把樊花手里地钱推了回去,面色冷凝地说道:“赶紧收好,别随便拿出来了,小心被人盯上!我答应你,不会去羊城找你,你也不用着急还钱,部队里花不到什么钱,我每月也有津贴,倒是你,人生地不熟的,要照顾好自己,等安顿好后记得打电话告诉我!”
说完像是生怕樊花再把钱还回来似的,不等樊花回话就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樊花长舒一口气,再次把钱收好,去接了点水才慢慢回到座位上。
回到座位时发现赵一路已经靠着窗子睡着了,樊花喝了口水,也打算躺下睡会儿,她把随身小包袱垫在底下当枕头,蜷缩在两人位的椅子上,经过刚才那一折腾,再加上孕妇的嗜睡体质,樊花没多会儿便睡沉了。
赵一路睁开眼透过火车上暖黄色的光又看了樊花好一会儿,轻轻勾了勾嘴角,才再次闭上眼睛……
火车轰隆隆地开着,因为是半夜,小站没有停,直到凌晨五点多到达中部枢纽大站后才停下来。
火车到站后,因为新兵队伍和樊花他们去的城市不一样,新兵队伍要在这站换乘其他列车了,车厢里又慢慢吵嚷起来。
赵一路站起身,深深地看了眼还蜷缩在座椅上睡觉的樊花,然后跟着大部队下了火车。
樊花是被耿爱玲推醒的,“梨花儿,醒醒……”
樊花恍恍惚惚地睁开眼,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已经穿书了,还在南下的火车上。
“耿嫂子,早……”
“梨花啊,火车到郑市了,要在这一站停半个小时,我们下去吃点早饭吧,刚听人说火车站台上的早饭比车上便宜,而且还不要粮票。”耿爱玲兴奋地说着。
樊花点了点头,“好啊,耿嫂子,今天我请你吃。”
耿爱玲一听有些不好意思,但眉眼里都是笑意,“诶呦,那嫂子就不跟你客气了,我们快下去吧,不然一会儿卖完就没有了!”
樊花听完也是立马起来,昨天晚上就没怎么吃东西,她现在也确实饿了。
只是一起来发现对面坐着的那些新兵一个人都不在了,不免有些好奇。
“耿嫂子,那些新兵同志们呢?”
“你说他们啊,听说是和我们不同路,去转车了。”
樊花想了想,羊城和桂城虽都在南边,但确实不同路,她看了看斜对面那个空出来的座位,有些怅然,这个炮灰弟弟以后应该不会再和他见面了吧!
“梨花儿,发什么愣啊,快走啊!”
听到耿嫂子的呼喊,樊花这才加快脚步跟上。
尽管现在华国依旧是实行计划经济,但改革的风已经在一些地方吹起来,比如最近火车站的站台上有些人在卖自家做的东西,上边也基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俩人从站台上买了几个包子高高兴兴地坐回了火车上。
樊花在吃东西前还不忘把赵一路昨天送她的那些东西拿出来,先是从保温杯里弄了点水打湿毛巾简单擦洗一下,又用剩下的水刷了刷牙。
“好的,我一定会尽早把钱还给你的。另外,赵同志,我还想拜托你一件事。”
赵一路疑惑地看着樊花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就是,那个,你能不能不把见过我的事告诉你哥,我知道你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帮的我,但是我以后不想跟他有任何联系了,所以希望你能帮我保密。”
“我哥?你和我哥怎么了?”赵一路疑惑地审视着樊花,希望能从她的面上看出些什么。
“对啊,你哥何斯严,我想他应该跟你说过我们那晚的事了吧,所以你才这样帮我。”
赵一路看着樊花认真的小脸,脑子里突然多了种猜测,难道她以为那晚和她睡的人是她哥?
可是如果她记得那件事又怎么会不认识自己,那晚她是清醒的啊!赵一路满脑子都是疑惑。
“你还记得那件事?”
“记得啊,怎么会不记得!”
“那你认识我吗?”
“你不是说了你叫赵一路嘛~”樊花也疑惑了, 不明白赵一路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何斯严的弟弟?”赵一路又问。
樊花愣了片刻,心想难道不是因为你来村里看你哥时,见过原主樊梨花今天才一眼就认出我来的吗?
但樊花压根不敢问啊,看赵一路一副原主不该知道他就是何斯严弟弟的表情,猜到,难不成是赵一路认识原主,但原主不认识赵一路?
唉,怎么这么乱呢,为什么让她穿书还不继承原主的记忆,真是麻烦!
樊花灵机一动,想了个何斯严和赵一路都难验真假的理由:“哦,我是听你哥说的,那晚他睡觉时说过赵一路这个名字,我顺嘴问了句,‘赵一路是谁啊?’然后你哥迷迷糊糊地说‘是弟弟!’所以啊,今天你给我介绍自己名字时,我就立马知道你就是他弟弟了。”
樊花觉得自己简直太机智了,这么完美的理由都想的出。
赵一路直视樊花的眼睛,想着自己那晚有没有说什么梦话,但如樊花所料那般,他当时醉了酒,除了记得和樊梨花发生过关系,其他的确实记不清了。
他直视着樊花,继续追问道:“那你还记得我哥长什么样吗?”
樊花想了想如实地摇了摇头:“不记得了,我不是跟你说过我磕到了脑袋嘛,我现在只记得以前的个别事,和个别名字,但那些人具体长什么样都忘了。”
樊花说完还不忘在心里腹诽,毕竟你们都是纸片人,我当然不知道你们长什么样啦。
“竟然有这么神奇的事?”
赵一路觉得樊花的话疑点重重,有很多说不太通的地方,但是这个人又确实是樊花,没认出自己的眼神也不像装的。
樊花看赵一路不太相信的样子有些恼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事确实发生在我身上了,你还没说刚才的事答不答应呢!”
“什么事?”
“就是千万不能把见过我的事告诉你哥!千万不能!!!”
“为什么?”
“因为我反思过了,那件事确实是我和我家人的错,不然你哥绝对不会和我产生任何交集,我和他没有任何感情,所以我并不想以此来纠缠你哥,以后我和你哥就各过各的,互不联系就好。所以,求赵同志帮我保密,就当从没见过我就好!”
赵一路莫名觉得樊花这些话有些刺耳。
什么叫各过各的,互不联系?是想和他一刀两断吗?睡过能当作没睡过?!她就那么讨厌自己?
樊花此时已经满脸泪水,听到耿爱玲的呼唤声,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耿爱玲看屋里没动静,推门进去。
只见樊花呆呆地躺在床上,眼神木然,泪水已经湿了半个枕头……
“梨花,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反应过来刚才是在做梦的樊花立马坐起来,用力抱住耿爱玲,呜呜地哭了起来……
“呜呜呜,爱玲姐,你没死,真好……呜呜呜,这次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啊!我会好好护着你的,不会再让你死了!呜呜呜……”
耿爱玲被樊花哭的一脸懵,但还是轻轻拍着她的背说道:“好好好,你来保护我。不哭了啊,总是哭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起床跟我去吃点饭~”
樊花听着耿爱玲温柔的安抚声,慢慢从刚才的噩梦中走了出来。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她也了解了耿爱玲的为人,如果不是她跟着来了羊城,以耿爱玲的性子,被表妹骗着去接客了,怕是真的会走上绝路……
“爱玲姐,你恨你表妹吗?想不想报复回去?”樊花窝在耿爱玲肩头问。
耿爱玲身体僵了一瞬,恨吗?早上看着表妹的瞬间确实是恨的,她难以想象如果没遇到樊花而是直接投奔表妹结果会怎样……
但她好像已经习惯了悲剧发生在自己身上……
丈夫的离世,父母的不在乎,姐姐的冷情……她的命本就不太好,遇到再悲苦的事好像也是情理之中。
樊花没等到耿爱玲的回答,继续说道:“爱玲姐,我想写封举报信匿名交给公安,举报你表妹作风不当,非法经营!”
耿爱玲想了想才开口说,“她确实该受到惩罚,不然她没把我骗去,如果还想着骗其他人怎么办?”
“不过……梨花……”
耿爱玲顿了顿继续道:“我还是想先找个机会跟她聊一聊,如果她能回头改正最好,要还执迷不悟甚至害其他人的话那便直接举报吧!”
“也行,我其实还在担心如果公安去查你表妹,黑市可能也会受到影响,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开。我还挺喜欢黑市的!”
“爱玲姐,不然明天我们再去黑市逛逛吧,看看还能不能再淘点好东西回来!”
“你还有几块钱啊?还想着去逛呢,日子还过不过啊!”耿爱玲想到樊花能花钱的样子就心疼。
“我这儿还有二十多,爱玲姐,你那儿应该还有差不多一百多块吧,放心,够我们撑到回本挣钱了!”
耿爱玲无语……
原来,把她的钱都惦记上了。但是她好像莫名的不反感樊花这样做,反而有种自家姐妹不跟自己客气的亲近感,她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晚饭过后一夜好眠,樊花天不亮就起了,借着微弱的白炽灯光,樊花拿了张四开素描卡纸,往上边画了几款当下流行并且能用家里的现有布料作出来的衣服,并写上几个大字
——穿上这衣服,情敌都忍不住要夸你好看!
耿爱玲起床后,樊花先是让耿爱玲直接换上了昨天新做的那套衣服,然后又从碎布堆里剪了条和衣服颜色很相配的淡蓝色布条做发箍,发带连着头发一起编成辫子垂落到一侧,看起来知性又温柔。
樊花看了看耿爱玲有些暗黄的皮肤,给耿爱玲抹了点来到这里第一天时就去供销社买的雪花膏,用木炭当做眉笔轻轻的扫了几下眉尾,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樊花站起身动动脖子扭扭腰,“终于做完了,爱玲姐,你先帮忙试试看。”
耿爱玲此时也很兴奋,她觉得她们做的这套衣服比百货大楼里挂着的那些都要好看,于是迫不及待地试了试。
樊花见耿爱玲把衣服穿上,整个人气质都利落干练了好几倍,不由点点头。“好看,等回头也给爱玲姐做一套。”
“嗨,我哪儿适合穿这么好看的衣服哦~”
“适合,适合,爱玲姐长得很耐看,打扮打扮绝对是个美人儿!”
樊花说的是实话,耿爱玲除了皮肤晒的有些暗黄,脸上有点雀斑,五官真挺耐看的,如果养白点儿,再打扮打扮会很有气质。
耿爱玲呵呵笑着,把衣服小心翼翼地脱下来。“明天是不是就可以联系蒋姨了?”
“嗯,等明天去裁缝处,借熨斗把衣服再熨平一点就可以了。”樊花此时也很有成就感。
“那你赶紧歇会儿吧,我去弄些吃的,忙活了一整天了,累不累?”耿爱玲关切问道。
“不累,现在月份还小,除了偶尔孕吐,嗜睡一点,别的感觉都还好。”
樊花说的是实话,原主这身体底子现在还真的很可以,比她前世总熬夜做设计的身体好多了。
但想到书中原主二十六岁就病逝了,樊花就无比悲哀,可见在书中原主这几年到底遭受了多大的罪,才会那么早早就病逝啊!!!
不知道上辈子原主孕期怎么过的,什么时候开始接客的?又是怎么一步步把身体彻底糟蹋坏了?
这些细节书中并没有描写,樊花无从得知,她有时候忍不住会想如果原主早些得知自己的结局还会为了生下这两个孩子跑来羊城吗?
耿爱玲看樊花的表情不太对,关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不是说不累吗?怎么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
“我没事儿,爱玲姐,我有些困了,先去屋里躺会儿,辛苦你做饭了!”
耿爱玲赶紧摆手说道:“快去歇会儿吧,饭好了我再叫你!”
樊花躺在床上就晕晕沉沉睡了过去,她又开始做梦了……
梦里单纯的耿爱玲被自家表妹骗着接了客,那次之后深受打击和背叛的耿爱玲本想跳江自杀,是樊梨花发现了不对拦住了她……
“耿嫂子,你不能死,是你骗我来这里的,我肚子里还有两个孩子,你死了我怎么办?”
耿爱玲满脸泪水,哭着说道:“梨花儿啊,我对不住你啊!是我带你来了这个地方,我该死啊!”
樊梨花也哭的绝望,“耿嫂子,求你,别跳,我身上一分钱也没了,也回不去,你死了我只能跟你一起跳了……”
耿爱玲最后木然地离开了江边,凄凉地笑着“是啊,我还有债没还清……我还不能死……”
接下来的十多个月,耿爱玲如行尸走肉般接着客,挣的钱全用来养樊梨花和她肚子里的两个孩子,她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用瘦弱的身体护下了樊梨花母子三人……
直到樊梨花生产完三个月左右时,耿爱玲遇到了一个有特殊癖好的男人,每次来都要对耿爱玲百般折磨,耿爱玲再也承受不住,在一次接待那个客人的过程中撞死在了墙上……
耿爱玲死后,本就蠢笨没主见的樊梨花彻底断了经济来源,为了养活两个孩子,她走上了耿爱玲的老路……
……
“梨花,饭好了,起来吃饭啦……”耿爱玲在门外喊道。
“永先啊,这两位是我们在火车上认识的朋友,樊梨花同志和耿爱玲同志。”
说完又给樊花两人介绍道:“这位是我丈夫郑永先。”
樊花大大方方地朝着郑永先点头问好,“郑叔叔好!”
耿爱玲也学着樊花的样子照做。
郑永先淡淡的点头回应,没多说什么。
“永先啊,我跟这两位同志在火车上相处的特别好,也幸亏有她们,让我这次哪怕没买到卧铺也不太累。
对了,她俩初到羊城,我决定把咱们空着的那房子先借给她们暂住,你觉得怎么样?”
“你做主就好!”郑永先语气虽平淡,但看向蒋文丽的目光却很柔和。
“那我们先送她们去五四路,然后再回家!”蒋文丽建议道。
“好!”郑永先依旧回答的简单干脆。
樊花二人便跟着蒋文丽一家坐上了车。
一路上,樊花都在好奇地张望着窗外七十年代的南国景色,路上好多自行车,但能像他们这样坐汽车的真的是极少,可见这家人有多不简单!
尽管已经1978年了,但街上还是以灰色中山装,蓝色解放服,绿色军装和白色的确良衬衫为主,很少看着其他鲜艳的颜色。
樊花看着,更加坚定了先从服装业做起的想法。
因为,她知道,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人们的服装从颜色到款式都将迎来巨大变革,越早开始越容易做大做强!尤其是在本就发展很快的羊城!
二十分钟后,车子缓缓驶入一条大街,停在一个二层骑楼建筑下边。
郑泽宁指着二楼第二个门道:“那间就是我家的房子了。”
说完便带着樊花二人,顺着楼梯往二楼走去。郑永先和蒋文丽也跟在后边。
郑泽宁在前边一边走一边介绍道:“羊城这边很多这种骑楼建筑,楼下是商铺店面,楼上是住房,和北方的大院子很不一样。不过这里虽小,但生活很方便,步行十多分钟就能到达珠海广场,楼下供销社、报亭、菜市场、国营饭店都有……”
樊花走在长长的走廊里,觉得这里很像她大学支教时住过的筒子楼。
她很清楚,在七十年代,这种住宿条件算是特别好的了。
郑泽宁打开门锁,屋内是简单的两间小卧室,一个小客厅和一间小厨房,客厅有个小沙发,两间卧室内也都有窗户和小柜子,透过窗户还能看到远处的珠江。
房间虽然没住人,但很干净整洁,看的出才打扫过不久。
樊花看了一圈,觉得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洗手间,上厕所和洗衣服需要去走廊尽头的公厕和盥洗室。
但也只能试着接受了,毕竟这是在七十年代啊!
“怎么样,还满意吗?”蒋文丽笑着问。
“很满意,谢谢蒋姨。”樊花笑着回道。
“这简直太好了,我还从没住过这么干净的楼房哩!”耿爱玲也兴奋地说着。
“我就知道你们会喜欢的!这里是羊城报社的员工宿舍,离报社很近,周边住的也基本都是报社的员工,人都很好相处,有人问起来你们就说是我远房侄女,过来暂住就行。”
樊花一听更满意了,如果让他们自己租可找不到这么好的房子。
于是赶紧从包里掏出三十块钱给蒋文丽,“蒋姨,我们先给您半年的房租您看行吗?”
蒋文丽接过钱爽快地笑道:“没问题,有什么事按我给你们的地址和电话联系我就行。”
樊花环顾四周,看着千奇百怪的睡姿,听着此起彼伏呼噜声,心情有些复杂。
她下午睡过一觉,现在一点不困,见斜对面的赵一路也还没睡,樊花正琢磨着等大家都睡了,自己要找个机会感谢他一下,另外还要嘱咐他千万不能把见过自己的事告诉何斯严。
耿爱玲见樊花直直地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便推了推她说道:“梨花儿啊,我去咱座子底下睡,你在座子上躺着歇会儿吧。”
“耿嫂子,下边睡太凉了,咱俩还是靠着睡吧!”樊花建议道。
“不用,不用,我早就听人说过睡座子底下比较舒服,这次出门还特意带了个小垫子,我这就铺下边,不会凉的,”
樊花见耿爱玲这样说也不再推辞,心里对耿嫂子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好吧,那今晚辛苦耿嫂子了,明晚咱俩交换,到时候我睡下边,你睡上边。”
“嗨,多大点事,不用计较的那么清楚,出门在外本就该互相照应,行了你也快睡吧,做车也挺累人的。”说完耿爱玲就钻到了车座底下呼呼睡了起来。
又过了会儿,樊花见周围人都睡了,整个车厢,唯独她和赵一路还坐着,便给赵一路递了个眼神,然后拿着水杯朝着热水壶方向走去。
赵一路见状便起身跟了上来……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熟睡的旅客们,樊花一路都走的特别小心,生怕自己会被绊倒。
终于快走到车厢连接处了,一个躺在座位底下的人突然翻身伸腿,樊花防不胜防地被绊了一下,猛地一个趔趄朝前扑去,她下意识地用手撑向地面,想要护住自己的肚子,并闭上了眼睛……
一只大手从后边拉住了她的衣服,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而是向后晃了几下没站稳撞进了一个怀抱。
清冽好闻的肥皂香味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樊花抬眼看去,此人正是紧跟着她过来的赵一路。
“赵同志,刚才谢谢你啊!”樊花小声说道。
赵一路松开手,语气淡淡地:“小心脚下。”
“哦,好~”
说完,樊花继续往前走去。直到走到车厢连接处才停下,因为连接处晃动的很厉害,加上车门缝隙处有风吹入,所以这里是唯一没有睡人的地方。
樊花转过身看向赵一路,俩人开始小声地聊了起来。
“赵同志,今天谢谢你了,那二百块钱还有你放我座位上的东西,就当是我借你的,等我到了南边挣到钱再慢慢还你。”
赵一路刚想说不用,但转念想到如果让她记挂着欠自己的钱,那便能理所应当地保持联系了。于是表情严肃地问:“你打算怎么还?”
“呃……”
樊花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问,想了想认真地回道:“我到了南边会想办法挣钱,等手头宽裕些有固定收入了,我就把钱汇给你,你给我个你们部队的地址就行,我不会当老赖的。”
樊花话音一落赵一路就从口袋里掏出个纸条递给樊花,“这是我们部队的地址和公用电话,等你到了羊城安顿好后记得第一时间联系我,如果找不到工作也没关系,你再用这钱坐车回京都,我会打电话给祖父帮你安排工作。”
樊花接过地址,一点没把赵一路的话听进去,她是绝对不可能去京都的,更不想让赵一路家人知道自己的存在,等自己到了南边挣到钱后就按这个地址把钱还给他。
……
第二天早饭时,樊花一边吃饭一边问:“爱玲姐,我答应蒋姨今天去给她送衣服,你要一起去不?”
“远不远?”
“走着的话得四十分钟左右,我打算坐公交车去,昨天蒋姨告诉我怎么坐公交车过去了。”
耿爱玲十分纠结,回道:“咱们剩下的活儿还不少,我本想今天把你昨天裁出来的布全缝好,但又担心你一个人出门会遇到危险。”
“嗨,你放心吧,大白天的,我坐公交车去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我是想着如果你也想出去转转就跟我一起去,不去的话,我就坐车快去快回。”
“行,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我留家里赶工。”
“成,你也别太急,累了就歇会儿,等我回来咱一起做,放心吧,能弄完的。”樊花笑着说道。
饭后,樊花穿上这两天新给自己做的连衣裙,再带上要给蒋文丽的衣服就出发了。
一路顺利,敲开屋门后,让樊花意外地是,除了蒋文丽外,屋里还坐着几个中年女人,看起来都气质不俗。
蒋文丽偷偷朝樊花眨了眨眼,樊花有些懵。
直到蒋文丽热情地拉着她手进屋,对屋里的女人们热情介绍道:“姐妹们,这是我远房侄女梨花,她啊很会设计衣服,这不今天就是来给我送衣服的嘛~”
说完她又对着樊花说:“梨花啊,这几位是我在羊城的好朋友,这个是张姨,这个是丘姨,这个是宋姨,这个是秦姨。”
樊花听到蒋文丽这么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蒋文丽这是怕她刚来羊城,没生意,变向帮她介绍人脉呢啊!
樊花向蒋文丽投去感激的目光。
然后落落大方地对着屋里的女人们打招呼:“张姨好,丘姨好,宋姨好,秦姨好~”
几个女人也友好地跟她应着好。
“文丽啊,你这个侄女长得可真漂亮,有对象了吗?”那个宋姨热情地问道。
“怎么着,才刚见面就打上梨花儿的主意啦,我们梨花还小,长得又这么漂亮,才不着急呢,别瞎琢磨了,快来帮我看看梨花新给我做的衣服怎么样吧!”蒋文丽笑着回道。
樊花听到这话立马把手上拿的两套衣服递给蒋文丽。
蒋文丽接过来一看,竟然有两套,而且样子出奇的新潮好看。
本来她以为樊花说她擅长设计衣服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再加上看着火车上耿爱玲纳鞋底的针工不错,想着二人做些普通款式肯定没问题。
而她把这几个朋友叫来完全是因为这几个朋友家境不错,家里都是双职工,不差钱,平时也喜欢花钱买衣服,到时候让她们找樊花都定一套给樊花开开张,也算是帮她一把,哪成想樊花设计的衣服这么好看。
“哇,文丽,这衣服是梨花做的啊,简直太好看了,比百货大楼里的时装还好看!”
“是啊,这款式我还从没见过呢!”
“文丽,你快去试一下让我们看看!”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道。
蒋文丽也不扭捏,直接拿着衣服去了卧室,她先是换上那套职业点的套装出来,众人瞬间眼前一亮。
“还是定做的合身啊,文丽,怎么这个衣服一穿上,显得你瘦了十来斤呢!”
“对对对,还显得文丽特别高挑有气质,我从来不知道穿裤子还能穿出这样的效果。”
蒋文丽刚才已经在卧室照过镜子了,也是觉得哪哪都特别满意。当然她还不忘推销一下樊花,“还不都是梨花的手艺好!”
“今天是1978年9月16日,邓同志发表讲话,指出:‘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关键还是实事求是、理论与实际相结合、一切从实际出发。这是政治问题,是思想问题,也是我们实现四个现代化的问题……’”
樊花晕晕沉沉地睡着,脑子里全是睡觉前看的那本叫《禁欲系老干部他不装了》的年代小说。
昏睡中的樊花,脑子里不断过着这部小说中的情节,隐隐约约听到了播音员的声音……
突然,樊花从睡梦中惊醒,恍惚地看着身边陌生的场景……
门外收音机的声音还在字正腔圆地播报着新闻,但樊花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她看着床边的黑布鞋,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皱皱巴巴,不知道洗过多少次的粗布衬衫,以及那还带着补丁的蓝色工装裤。
有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她立马穿上黑布鞋四处打量,视线逐渐聚焦到床头木桌上的小包袱上。
樊花没有丝毫犹豫,三步并两步,迅速上前打开包袱。
包袱里有一身换洗衣物,两张粮票、一张布票和几张面值为分和角的华国第二代人民币,加在一起共四元二角五分!
樊花面色沉重地继续翻着包袱,又翻出来两个干饼子,一个煮鸡蛋,还有一张折叠的纸。
她打开这张纸,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几行字——
姓名:樊梨花
性别:女
民族:汉
出生日期:1960年3月20日
文化程度:初中
籍贯:冀北省保都市源水县樊家村
这竟然是户口簿!
樊家村的樊梨花……这,不正是《禁欲系老干部他不装了》里的短命炮灰女配嘛!
樊花拿着手里的户口簿,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些什么,瞳孔迅速放大……
她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扯了扯垂在两侧胸前的麻花辫,心脏砰砰直跳!
明明她前两天才去剪了秦岚同款发型,和下颚线齐平的一刀切啊!怎么头发突然变这么长了?!还是真头发!!!
再看看这破旧的环境,一张简单的单人床和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水壶和一只写着“为人民服务”的搪瓷水缸……
看着好像是在旅馆里。
难道……
她现在就是和自己名字只有一字之差的樊梨花?!!!
难道……
她真的穿到了一个会被骗到南方当妓,才二十六岁就会因得了宫颈癌而不治身亡的炮灰女配身上?!!!
这让她怎么能接受!
她研究生马上就毕业了,和同学合伙开的设计公司也已经开始挣钱了,她大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
……
她可记得在这部年代文里,原主樊梨花是个又懒又蠢的,樊梨花的父母贪便宜没够,两个哥哥也都是混子整天惹事儿……
总之名声很差,尽管长得很漂亮,但周边村子的正经家庭都不敢把这样的姑娘娶回家。
名声差也就算了,樊花觉得还能慢慢挽救,最重要的是这个樊梨花的命也太一言难尽了……
樊梨花十八岁那年,她的父母就设了个套,把家境优越的下乡知青何斯严骗回家用加了料的酒把他灌醉,跟樊梨花发生了关系,当晚樊梨花就怀了孕。
樊家父母本想等何斯严酒醒后来捉奸,逼着何斯严负责娶樊梨花的。怎想何斯严半夜就跳窗户跑了,从此音信全无。
找不到何斯严的樊家父母只好逼着樊梨花打掉孩子,嫁给老男人换彩礼钱,樊梨花好不容易逃出了村子吧,又被同乡小寡妇骗到南边去做娼妓,没过几年就得了宫颈癌,才二十六岁就死了……
樊花努力回想着书中有关原主的剧情,想看看能不能找出些有用的信息。
只可惜,书中对樊梨花的描写并不多,且都是些零零碎碎的,毕竟是个无足轻重的炮灰角色,只简单的在个别章节出现了一下,樊花这一时也想不起来太多。
总之樊梨花的存在纯属为了推动剧情发展,她就是个十足的炮灰悲剧角色!
樊花挠了挠头发,不再继续回忆。
穿书已成定局,她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去,只不过她现在迫切地想知道,自己到底穿到了哪个阶段,她现在跟何斯严上了床没?那对双胞胎生出来了没?她开始做出卖身体的营生了没?得宫颈癌了没……
她可求求了,一定要让她穿到清灵灵的黄花大姑娘时期啊,可别让她穿到已经无法挽救的宫颈癌晚期啊!
她真的不想开局就准备去死啊!
除非她死了就能回去!
樊花深吸一口气,平定了心绪,听着外边收音机的声音,决定现在就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顺着走廊,樊花寻着收音机的声音来到旅店堂口处。
旅店老板娘看到她出来,笑呵呵地问道:“女同志,今晚还住店吗?住的话把费用交一下吧。”
樊花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干笑两声回道:“继续住,老板娘,咱家的旅店多钱一晚啊?”
“你这同志,都在这里住了两天了,怎么还问我价格啊,你住的那间是最便宜的,才七毛钱一晚上!”
“哦,好的,好的。我一会儿就给您把钱拿过来。”
说完,樊花攥了攥衣服,满心紧张地问了一句:“老板娘,今儿个是哪年哪月哪日啊?”
“1978年9月16号啊!怎么睡了一个午觉还给睡糊涂了呢?”老板娘笑着打趣道。
“没,没……我就是忘了,嘿嘿……我现在就回屋给你拿钱!”
樊花心里终于平静了几分,1978年9月啊,那她现在才十八岁,也就是被樊家父母设计跟何斯严发生关系的那一年,幸好,幸好,一切都还来的及。
只不过她现在跟何斯严是睡了还是没睡啊?
原书中也没说事情发生的具体日期,她又没原主的记忆,对现在这剧情是进展到哪一步了还真是说不好。
好在她现在还有几块钱,这个小旅店她还能再住两天,只能先住下来,再想办法打听打听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瞧瞧知青们都回城里了吗?
正当樊花要回屋取钱时,身后突然有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叫住了她。
“梨花儿,你是樊梨花儿吧?!”
樊花下意识转头看向来人,只见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樊花打量对方片刻,眼里满是疑惑,这人认识她?
“诶呦,还真是梨花儿啊,我就说嘛,长得这么水灵好看的妹子我只见过你一个,果然没认错人。”
来人一边说着,一边上前热络地拉住了樊花的手。
樊花机械性勾起嘴角笑了笑,礼貌性问道:“你是?”
“我是和你住一个村的耿爱玲,耿嫂子啊!你不记得我了吗?在樊家村时,去河边洗衣服,我们总能碰上呢!”
樊花搜索着小说里有没有耿爱玲这个人的介绍,突然警铃大作……
原来是她!!!
是那个带樊梨花去南方做娼妓的女人!!!
原书中樊梨花怀孕后,她那爱贪便宜的父母,见家世显赫的知青没指望了,只能再给樊梨花找下家了,最后为了五百块钱的高额彩礼,打算让樊梨花打掉孩子嫁给县里一个四十多岁的二婚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