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浅宋然的女频言情小说《癌症晚期,恨我入骨的老婆后悔了陈浅宋然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柑橘乌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等我再醒来,窗外天空一片漆黑,空气中充斥着刺鼻消毒水的味道。我皱眉挣扎着想要撑坐起身,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郭洋刚进门,看我这样紧忙跑过来扶住我。他扶着我靠坐在床头,又拿了个枕头垫在我腰背后面,希望我能坐得舒服一些。从始至终,他沉着脸一个字都没说。气氛安静得可怕。我想打破这份安静:“能给我根烟吗?”“病房里不让抽烟。”郭洋没什么好气。我不再说话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郭洋终于忍无可忍,走到我的床边,居高临下的问我:“你是不是疯了!赵嘉锐,爱人不是你这么爱的!”我听得出来,他在忍着怒气。这要换做半年之前,我还没生病的时候,他非一拳打在我的脸上不可。“我…”我无力辩驳,苦笑道:“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临死前,能救活另外一个...
我皱眉挣扎着想要撑坐起身,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郭洋刚进门,看我这样紧忙跑过来扶住我。
他扶着我靠坐在床头,又拿了个枕头垫在我腰背后面,希望我能坐得舒服一些。
从始至终,他沉着脸一个字都没说。
气氛安静得可怕。
我想打破这份安静:“能给我根烟吗?”
“病房里不让抽烟。”郭洋没什么好气。
我不再说话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郭洋终于忍无可忍,走到我的床边,居高临下的问我:“你是不是疯了!赵嘉锐,爱人不是你这么爱的!”
我听得出来,他在忍着怒气。
这要换做半年之前,我还没生病的时候,他非一拳打在我的脸上不可。
“我…”
我无力辩驳,苦笑道:“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临死前,能救活另外一个人,也算是积福积德了。”
郭洋可能早就被我这种愚蠢的行为气昏了头,根本不听我说。
他揪起我的衣领,愤怒的低吼:“就为了那样一个女人,你到底还要犯傻到什么时候!?”
“你是爱她!你告诉告诉我,她都为你做过什么?她有什么是值得你爱的?”
“赵嘉锐!你清醒清醒好不好!”
这些年,陈浅的所作所为郭洋全都看在眼里。
他看不上陈浅,也是因为心疼我。
劝我离婚,劝我回头这样的话,他反反复复说了许多次。
可他不知道的是,真正爱上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放下啊…
沉默良久,我闭了闭眼,话音干哑的低声道:“让我再为她做最后一件事吧,就当…为我这段不算圆满的感情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你真是不要命…”
我知道郭洋想说什么,抢先一步打断他:“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等到手术结束,我欠她的也该还清了。
到那时,我会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我累了,想再睡一会。”
把郭洋赶走,我平躺在病床上,心口像是堵了一块巨石,莫名压抑烦闷,直到天亮,我感觉自己好多了,想出去走走,透口气。
病房外的走廊里,空空荡荡的。
突然,我隐约间听见有人说话,话中提起陈浅的名字。
我下意识寻找声音来源,来到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门口,透过门缝,我看见宋然和他的父母正围坐在一起。
此时的宋然早已不像先前那般和善无害,神色阴沉的狞笑着说:“她有钱,舍得给我花钱,还愿意把她那个冤种老公的肾白白给我,我跟她在一起,有什么不好?”
“爸妈,我不是傻子!为什么而接近这个陈浅,我记得清清楚楚。玩归玩,我是不可能把陈浅那种二婚的老女人娶回家的!她这样的人,根本不配被人真心相待!”
听到这话,我气得身体都在发抖。
我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深深吸了口气,我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
“也对!”宋母笑着说:“依我看,趁她现在对你正有热情劲儿,你不如哄着她,让她把房子车都买了!写你的名字!”
宋父也在旁边附和着点头:“不管怎么说,我的底线就是不许你跟那个贱女人领证结婚!其他想怎么玩都随便你!”
这一家人,真让人恶心!
我气得身体都在发抖,想冲进去好好问问他们,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儿,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就在这时,我看见远处提着保温饭盒过来的陈浅。
我径直迎了上去,不由分说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放开我!赵嘉锐,你放开我!”陈浅万般抗拒我的触碰,一路挣扎不停。
直到走出医院大楼,我才把她放开:“等会你想怎么骂我都可以,现在,我给你听个东西。”
我拿出手机,放出刚刚录下的音频。
被喜欢的男人算计,我以为她会生气愤怒,甚至崩溃,我甚至做好随时安慰她的准备。
但结果…
陈浅听完录音,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反而满目鄙夷的看向我,冷冷的问我:“伪造出这段音频,花了你不少心思吧?”
“你不就是想要挑拨我和宋然的关系,好省下你那颗肾吗?”
“赵嘉锐!你恶不恶心?”
一时间,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和陈浅来到医院顶楼的天台上,我拿出手机,找出我和方明远的聊天记录拿给她看。
——我对陈浅半点感情都没有,一直是她对我死缠烂打,我有什么办法?
——你不是爱她,不想她受到伤害吗?只要你给我一百万!我尽快找时间跟她把话说清楚,离她远远的,还不行吗?
——再给我三十万,这一次我一定说到做到!
诸如此类的话太多太多,有文字,有语音。
这一次她总该相信了吧。
“不可能!是假的!都是假的!”
陈浅握着手机拼命摇头:“你骗我…这一切都是你自导自演出来的!阿远不是那样的人!他不是!”
她开始翻看方明远的微信资料,朋友圈…
确定这真的是方明远的微信后,她彻底崩溃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知道你一时间没有办法接受,可…”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
陈浅看了眼手机,再看向我时,目光凌厉的像是把尖刀,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你说这是阿远的微信?”
她把手机拿给我看,愤怒的质问我:“你告诉我,一个死人,怎么还会给你发消息?”
“赵嘉锐!你说啊!”
看着方明远微信里发给我的表情包,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的确是方明远的微信,我没有骗她!
是谁?是谁用方明远的手机给我发来的消息?
我满脑子的问号,想解释。
“你机关算尽,不就是想挑拨我和阿远吗?可惜,百密一疏。你真让我恶心!”
陈浅走了。
而我独自一个人站在天台上想了许久都没能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方明远死了,血流不止,我是亲眼看着他不治而亡的。
难道…他的手机丢了?被人捡走了?
我尝试着给方明远的微信回了条消息:“你是谁?”
许久,没有回应。
这一刻,我身心俱疲,撑着力气顺着楼梯从天台上下来,意外碰见正慌张寻找陈浅的宋然。
他叫住我,像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和善又礼貌的笑着跟我打招呼:“赵哥。”
“刚才的事我都听说了,是我爸妈不好,我替他们向你…”
“不用。”我打断他,没好气道:“那天你和你爸妈在病房里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宋然也是聪明人。
谎言被拆穿,他索性不装了,收起笑说:“那又怎么了?”
“我也不怕你知道,反正陈浅是不会相信你说的话的!”
宋然看向我的眼神,就像在看待一个失败者,嘲讽中带着鄙夷。
我嗤笑一声:“你就那么自信?”
“你们一家人心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多少人看在眼里,听在耳里。”
“她是不相信我,但是…很快也会不相信你的。”
随着我话音落下,宋然一瞬变了脸色。
他用他那阴冷险恶的目光凝了我许久,而又咬牙开口:“把你的肾给我,我可以考虑,放过她。”
“随便你。”我随口回。
我以为自己是真的放下了。
直到第二天,我在从病房到郭洋办公室的路上,经过检验科,意外看见陈浅正蹲在角落里打电话。
明明才一天不见,她整个人已经憔悴成我不认识的模样了。
我听见她在哭,抽泣着说:“我可以把我的车抵押给你。”
“这…利息是不是太高了?你这是高利贷!”
“好,我考虑一下,一会回电话给你。”
她是在筹钱?为了给宋然凑手术费?
我在阳台上坐了一夜。
再见到陈浅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
许是宿醉的缘故,她脸色不太好,尤其在看到我以后,她白皙的脸上又平白晕上一抹铁青。
“宋然家里托关系把手术时间提前到了下周一。一会你跟我去医院一趟,把术前检查做了。”她像是例行公事的通知。
下周一…
还有三天。
他们是担心我反悔,以免夜长梦多?
“好。”我痛快答应。
早死和晚死,对我来说都没差别。
陈浅虽然意外,却也没多说什么,转身进了浴室,没多久里面就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与此同时,阵阵敲门声响起。
我打开门,看见那位我久未谋面的父亲,正恶狠狠的站在我家门口,怒目圆睁的瞪着我。
“找我有事?”我语气冷漠又疏离。
赵胜哼了一声,自顾自闯进屋里,根本没给我阻拦他的机会。
他俨然家里的主人般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都忘了还有我这么个爹了?”
“你结婚都几年了?不要孩子,也不把媳妇儿领回家给父老乡亲们瞧瞧!害得我在村里连头都抬不起来啊!”
在我出生长大的那个穷乡僻壤,儿子结婚,是要热热闹闹大操大办的,好给父母脸上贴金。
他怨我没有给他争光,但像今天这样找上门来骂我,还是头一回。
我不想等会陈浅出来看见这么剑拔弩张的一幕,忍着气问他:“你大老远跑过来找我,不是为了骂我几句的吧?说吧,要多少?”
我做好他狮子大开口的准备,却没想到他竟摆了摆手:“我不是来要钱的!”
“不要钱?那你来干什么?”
赵胜直截了当:“我听老齐家那小子说了,你让他帮你立了份遗嘱,说什么等你死了以后,你在那女人公司的股份,都归了她,是不是!?”
我:“…”
齐天龙跟我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在城里混了这么多年,还只是律所小小的实习律师。
我想着他不容易,立遗嘱这种小事,又都不是外人,索性就交给他了。
想不到居然引出这个祸事。
我了解赵胜的臭脾气,要是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他非把我这房顶掀翻了不可。
我淡淡道:“那都是误会。”
“我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跑去立遗嘱呢?”
赵胜半信半疑,自顾自的呢喃:“那是我听岔了?”
我实在没心思再跟他继续周旋,转进卧室的柜子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交给他。
“这张卡里有十万块钱,本来想过几天打到你的账户上的。既然你来了,直接给你吧。”
赵胜是个烂赌徒,看见钱眼睛都在放光。
什么遗嘱,什么股份。
他哪里还顾得上?
他捧着银行卡美滋滋的看了又看:“密码是多少?”
“我生日。”
“好,好!真是爸爸的好儿子啊!”
赵胜高高兴兴的准备离开。
我一路把他送出门,送进电梯,送到小区门口。
为了不让他过几天再来我这里闹腾,我还千叮咛万嘱咐他:“钱花没了打电话告诉我就行,别再坐那么远的长途汽车过来了,太辛苦了。”
“知道了儿子。”
电梯门关上,我沉沉的松了口气。
回到家时,陈浅已经洗完澡换好衣服,端坐在沙发上等着我了。
她冷冷的扫视我:“我都听到了。”
“你说的那些话,骗得了他,骗不了我。”
我的本意不是想骗谁。
我只是想太太平平的过完最后的日子…
“不是说要去医院做检查吗?该出发了吧?”我随口问。
陈浅没再多说什么,拎起包就朝门口走。
在经过我身边时,她停下脚步,冷冷的开口:“如果你真的想死,当年就应该替阿远去死,而不是现在再来假惺惺!”
回到清冷宽大的房子,这里比冰窟更刺骨。
玄关处有一盏夜灯,是我为陈浅装的。
万家灯火能有其中一盏为自己而亮,一直都是我最向往的幸福。
可当这盏灯打在我身上,白炽灯光下拉长了我羸弱不堪的身影,心像是被从地狱伸出来的手使劲地往下拽。
“你回来了啊,哈~”
张妈披着一件衣服从客厅的方向过来,打了个哈欠,不悦地瞥了我一眼。
“都多大的人了,你就乖乖听小姐的话就是,非要折磨我做什么?”
她一边蛐蛐,一边举起手机朝我拍了一张照。
照片发送过去后,又清了清嗓,温柔又恭敬。
“小姐,赵嘉锐已经回来了,四十五分钟,超了您给的时间。”
张妈消息发过去还不到一分钟,我手机如催命符似的响起。
张妈不怀好意地睨着我,就差落井下石说我活该了。
“赵嘉锐,你是故意挑衅我?”
隔着听筒,陈浅滔天的怒火恨不得将我撕裂。
“我没有,郭洋住的地方离家有些远......”
“那你又为什么像是癞皮狗一样去他家?好好呆在警局反省不行么?”
一连两句反问,压迫感快要将我溺死。
连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浅浅,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生气。”
是宋然。
如果说陈浅的指责是鞭刑 ,那宋然就是泼在我身上的盐水。
陈浅收敛了脾气,耐心哄了宋然几句,转而,对我冷冰冰道——
“设计部底下出了渣滓,我替你收拾了。我会让律师拟好股份转让协议,明天你把字签了,以后你的职位就由宋然顶替。”
再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陈浅继续道。
“你之前设计产品用的都是艺名,没有人知道的I·chen是谁,但明天以后,这个名字的主人就是宋然。”
电话被无情的挂断,张妈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我浑身被灌了铅,连步子都挪动不了。
陈浅不能这么做。
我岳母不会同意的,要是被她知道了,说不定——
脑海里,回响着那天岳母说的话,我不能看着陈浅走向自我毁灭的路。
手机又响了,是一条陌生的匿名短信——
被你放在心尖上的人,就是我手里的一个玩具。
文字透露出来的不屑和嘲讽击溃我,眼前一片雪花,逐渐失去了意识。
我做梦梦到了小时候。
在我被好赌的父亲打得面目全非,静坐在江边时,穿着公主裙的陈浅出现在眼前。
她奶声奶气,疑惑又心疼地问:“你怎么伤成这样呀?妈妈看到了会心疼的。”
想起我那个软弱有些疯癫的妈,我否认了她的话。
“我妈妈不会的。”
她唔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递给我。
“吃了糖就不会痛了哦~”
从那以后,我们的命运交织在了一起。
第二天去学校,她成了我的同学,并主动和我做同桌。
我永远忘不了她那如阳光一样璀璨的笑容。
“新同桌,以后我保护你。”
时移世易,曾说要保护我的人,如今恨不得我死。
迷迷糊糊中,有什么东西在戳我的头。
“喂,装什么呢,快醒醒!”
张妈不耐烦地又摇了摇我。
我清醒了,可眼皮又像是被焊死,怎么都睁不开。
只能听到张妈胡乱地向旁边的人解释。
“小姐,他就是故意恶心你的!家里房间这么多,他故意躺在这,不就是抗议小姐你的决定?”
张妈知道陈浅一直不喜欢我,她是个人精,也会变着法的磋磨我哄陈浅高兴。
人看不见,其他的感官就会变得格外明锐。
我的身体能察觉到陈浅凌厉如刀的眼神在我身上凌迟了一遍又一遍。
“那就弄盆冷水,让他清醒清醒。”
不到三分钟,一盆冷水无情的浇了下来。
我终于从黑暗的牢笼里挣脱,睁开眼,看着居高临下的陈浅。
她冷笑。
“呦,不装了?”
“又想弄什么新把戏呢?”
我全身湿透,手脚没有一点力气,咬着牙,才撑着地艰难地站了起来。
陈浅身后的律师抬了抬眼镜,担忧的问出声。
“赵先生,你没事吧?”
我还没说话,陈浅冷哼。
“祸害遗千年,他会有什么事?”
如果陈浅愿意多看我几眼,她一定能发现,此时的我脸色有多难看。
可哪怕是她看到了,也只会认为是我故意装模作样。
陈浅直接把律师拿在手里的文件拍在茶几上,顺手拿了一支笔递给我。
“签了。”
是股权转让协议。
陈浅昂着下巴,姿态高昂。
“这些年你的衣食住行全都是靠我家,还回来也是应该。”
我和陈浅结婚后,岳母给了我公司10%的股份。
看似是我占了便宜,实则,是岳母想我捆绑在SV。
SV在陈浅父亲死后受到重创,距离破产一步之遥。
我知道陈浅压力不轻,在毕业后进入公司,废寝忘食的创作,在酒桌上喝到胃出血都是家常便饭,终于是一点点的把SV拉了回来。
期间,无数猎头挖墙脚,朝我递来橄榄枝,我连看都没看过一眼。
可岳母不放心,才想绑定我和公司更深的羁绊。
过往如走马观花转瞬即逝。
我咽了咽,翁里翁气。
“陈浅,在你眼里,这么多年我一点付出都没有么?”
陈浅挑眉,那双内勾外翘的含情眼,唯独对我冷眼相待。
“害死我最心爱的人,给予我刻骨铭心的伤痛,你把这看成是付出?”
陈浅向我走进,食指戳着我的心窝。
“赵嘉锐,你只是个杀人犯。”
“法律惩处不了你,那就我来,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呵——
可我已经要死了啊。
“陈浅,我可以签字。”
“但我有两个条件,一是,这些股份不得给宋然,包括我在SV的职位也必须通过合法合规的渠道任命。”
陈浅阴沉下脸,我吸了一口气,视死如归。
“二是,签了字,我们就离婚。”
陈浅和宋然饭菜都还没吃几口就走了。
我知道他们根本不是来吃饭的,而是想刺激一下我,顺便要走我的肾。
现在目的都达到了,也就没有再多留的必要了。
刚好,我也有时间处理一下自己的事。
…
我先是联系了律师,最后确认好遗嘱,然后去了医院。
今天本不是我随诊复查的日子,看见我来,我的主治医师除了意外,更多的还是担忧:“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了?”
他不仅是我的主治医师,还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我的人。
我挺不想他为了我难过的。
可现在,我又不得不去做那些让他伤心的事。
“没什么不舒服的。”
不想把气氛搞得太悲伤沉闷,我尽可能装得轻松:“我想把药停了。”
抗癌药物久服会影响身体各个器官衰竭,好在我刚服药不久。
“停药?为什么?”郭洋满目的不敢置信。
我轻笑一声:“在我有限的生命里,我想像个人一样,活得自在点。”
郭洋一时无法接受。
想了想,他还在试图劝我:“你之前不是答应过我的吗?会好好吃药,好好配合治疗。”
“你想一想陈浅,你死了,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知道我最放不下什么,以为提起陈浅,就能唤起我求生的本能。
可身为医生,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些药根本治不好我的病,只是在强行延缓生命罢了。
数不清的副作用会让我脱发,暴瘦,精神萎靡,最后人不人鬼不鬼…
见我不为所动,他沉沉的叹息着:“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再好好考虑一下。”
我答应了。
从郭洋的办公室出来,走在医院的院子里,看见不远处坐在长椅上的两个人,我脚步一顿。
我听不清他们正在说些什么,只看见陈浅甜蜜上扬的唇角,眯弯的双眼。
时间好像回到我第一次见到她的那天。
秋日遍地落叶的小院里,她站在树下灿烂的笑着,落日的余晖洒在她白色碎花长裙上,那是我记忆中最美好的画面。
可现在…
想想真挺不公平的。
明明先遇见陈浅的人是我,明明陈浅苦苦寻找爱恋的人,也应该是我。
结果阴差阳错,成了方明远…
可方明远根本不值得啊!
他那种人,配不上陈浅的喜欢…
“赵嘉锐?”
我想得正出神的时候,陈浅已经发现我,朝我走来:“你跟踪我们!?”
她看我的眼神,永远那么怨怼,那么憎恶。
“我来这家医院看…”顿了顿,我改口道:“我有事来找郭洋,碰巧遇见而已。”
我明知道她不会为我而担心。
但她在乎宋然。
“你是觉得宋然的病是假的吧?你觉得我就是故意想要骗走你的一颗肾?”
陈浅根本不听我的解释,只一味劈头盖脸的指责我:“赵嘉锐!别把所有人想得都跟你一样不择手段!”
这一刻,我有些恍惚了。
我全心全意的爱着她,爱了她那么多年,但到头来…
算了。
反正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眼睁睁看着陈浅拉走宋然,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很久,心脏闷闷的疼。
回到家,我坐在阳台上一根接着一根烟的抽着。
在今天之前,我是不敢这么抽烟的。
我怕死,怕不能陪着她再久一点。
现在结局已经注定,也就无所谓了。
凌晨。
门口传来开锁声,紧接着房门打开。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是陈浅回来了。
这是我万万没有预料到的。
我匆忙把未抽尽的烟头捻在烟灰缸里,走进客厅,迎上她问:“你怎么…”
陈浅突然撞进我的怀里,踮起脚尖,吻上我的唇。
一股浓烈的酒味充斥着我的口腔。
我不喜欢酒味,更不喜欢她每次意识不清的亲吻,怔怔着没有回应。
许久。
陈浅仰起头,目光迷离的看着我:“阿远,阿远,我好想你…”
从前我不在乎。
现在我都是一个快死的人了…
“陈浅,你看清楚我是谁。”
我捧起她的脸,四目相对,我一字一顿:“我是赵嘉锐,看清楚,我是赵嘉锐!”
怒火和委屈同时涌上心头,不知道是不是人之将死突然而来的勇气,我居然一把钳住她的手腕,狠狠吻了上去。
下一秒,陈浅突然扬起巴掌狠狠甩在我的脸上。
“你也配碰我?”
这一巴掌,还有陈浅讥讽的话音,彻底击碎了我所有的痴心妄想。
我无力坐在床尾,垂头苦笑:“是啊,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