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其他类型 此爱只似风前雪贺初怀苏心语无删减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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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

    男女主角分别是贺初怀苏心语的其他类型小说《此爱只似风前雪贺初怀苏心语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吱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贺初怀,求求你了,妈妈心脏病发作真的快不行了......”大雪纷飞的街头。苏心语抱着奄奄一息的苏母,苦苦哀求。电话那头的贺初怀声音有些疲惫,“别装了,这么多年都是这一套,累不累?”不等苏心语解释,只剩下了嘟嘟的忙音。雪花落在脸上,一片冰凉。苏心语慌乱的脱下外套盖在苏母身上。薄薄的一件外套,无法抵挡生命的流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母在她的怀中,渐渐没了呼吸。她难以置信的揉搓着苏母冷冰冰的手,一遍一遍做着急救措施。最后发出了痛苦的吼声。“谁来帮帮我,救命啊,救救我的妈妈!”“贺初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绝望的哀嚎响彻这片大地,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等到救护车赶来的时候,苏母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命体征。苏心语跟到了医院,只等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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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初怀,求求你了,妈妈心脏病发作真的快不行了......”
大雪纷飞的街头。
苏心语抱着奄奄一息的苏母,苦苦哀求。
电话那头的贺初怀声音有些疲惫,“别装了,这么多年都是这一套,累不累?”
不等苏心语解释,只剩下了嘟嘟的忙音。
雪花落在脸上,一片冰凉。
苏心语慌乱的脱下外套盖在苏母身上。
薄薄的一件外套,无法抵挡生命的流逝。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母在她的怀中,渐渐没了呼吸。
她难以置信的揉搓着苏母冷冰冰的手,一遍一遍做着急救措施。
最后发出了痛苦的吼声。
“谁来帮帮我,救命啊,救救我的妈妈!”
“贺初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绝望的哀嚎响彻这片大地,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等到救护车赶来的时候,苏母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命体征。
苏心语跟到了医院,只等到了一张死亡通知书。
“很遗憾,耽误的时间太久了,病人这个情况应该随身带药的,要是及时服药,也不至于......”
“过年期间火葬场放假了,一周后才正式营业。病人的遗体我们暂存在太平间里,你保重身体。”
医生叹了口气,本想再安慰几句。
看到苏心语心如死灰般的绝望眼神,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苏心语瘫坐在地上,一颗心好像随着苏母一起死去。
剧烈的疼痛后,是深深的麻木。
她不愿相信眼前的现实,更不愿相信是她青梅竹马的丈夫,害死了她的妈妈!
今天,他们原本是打算一起到贺家老宅过年的。
两家交好多年,苏母身体欠佳,无法经常走动。
年底时候病情有所好转,得到医生的同意后,她满心欢喜的期待着这次见面。
年货腊肉,各类节礼,都是按照两家人的喜好亲手置办的。
可是半路上,贺初怀的小秘书林真真却打来了电话。
她哭哭啼啼的说道:“贺总,我在公司加班扭伤了脚,一个人好害怕啊......”
听到这话,贺初怀差点踩错刹车。
他极力的保持镇定,可苏心语还是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该有的担心。
“心语你认得路,你先和妈打车过去吧,真真那边比较着急。”
苏心语当然不会同意。
天寒地冻,苏母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
一心记挂林真真的贺初怀,根本不听苏心语的解释,粗暴的将她赶下了车。
苏母不忍让女儿为难,安慰道打车也是一样。
苏心语甚至没来得及开口说话。
贺初怀已经驾驶着车子,带着对林真真的担忧匆忙离去。
而下车没多久的苏母,就出现了不适的反应。
应急的药物在车上,苏心语打电话求贺初怀回来。
得到的永远都是一句话。A,。
“心语,别闹了,真真是为了公司受伤的,你有必要和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争风吃醋吗?”
他担心崴脚的林真真。
却丝毫不顾及体弱的妻子和年迈的岳母。
甚至指责苏母教女无方,纵容苏心语胡闹。
可是苏母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都还在替贺初怀说话啊!
她气息奄奄,拉着苏心语的手反复呢喃。
“小贺是个好孩子,你别生他的气,好好过日子......”
一行清泪从眼角流下。
此时,贺初怀也打来了电话。
“你和阿姨怎么还不到,真真没有买到回家的票,我把她接到家里一起过年了。”
“大过年的,你别胡乱吃醋耍小性子,闹得大家都不好看。”
苏心语茫然的看向远方。
眼中再无丝毫的光亮。
这就是她爱了二十年,青梅竹马的丈夫?
想当年,他们也是轰轰烈烈爱过的。
苏贺两家只隔了一条街,苏心语有记忆以来,就喜欢跟在贺初怀屁股后边。
两人一起上学,一起长大,一起创业,一起成家。
最苦最难的时候,他们挤在地下室里。
一碗阳春面,苏心语吃面条,贺初怀就着面汤吃馒头。
相知相伴的二十年,贺初怀没让苏心语受过一点委屈。
那时的贺初怀对天发誓,“我一定出人头地,让心语过上好日子!”
可如今,钱有了,家却没了。
出人头地的贺初怀有了新房子,新车子。
也有了为年轻漂亮,比花还娇的新秘书。
年老色衰的苏心语,就成了一事无成,只会撒谎吃醋的泼妇。
她哑然失笑,竟然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你放心,我不会吃醋的。”
她这辈子,都不会再为贺初怀吃醋了。
那个和她青梅竹马,携手共度的少年。
已经随着大雪,随着苏母,随着苏心语的心,一起死去了。
“这样最好,你赶紧过来,真真不会做饭,你来帮妈打个下手......”
苏心语沉默着挂断了电话,无声的泪水滚滚而落。
她不会再回到那个家里,做一个任劳任怨的保姆。
这些年她和和苏母,一直都有一个环游世界的梦想。
只是她们,一个被困在重病的身体里,一个被困在琐碎的婚礼里。
现在,都解脱了。
苏心语下定决心,一周后,她要带着苏母的骨灰去环游世界。
过往的人和事,她都不会再留恋了。


一进门,贺初怀就伸手抱住了苏心语。
“几天没见,我好想你啊。”
苏心语没有像之前一样热情的迎接,而是面无表情的后退了两步。
贺初怀的手选在半空。
一颗心,也悬在半空。
他有些慌乱,也有些难受。
隐约觉得,他和苏心语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
这种感觉让贺初怀很不安,他下意识的解释道:“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我向你道歉总可以了吧,银行卡你不喜欢没事,我特意买了礼物向你赔罪。”
他从身后掏出一束鲜艳的红玫瑰,递到了苏心语面前。
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庆祝我们和好如初。”
苏心语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又立马捂住口鼻。
他不仅忘记了苏心语对花粉过敏。
还在苏母刚刚过世的日子买来红玫瑰庆祝!
苏心语忍无可忍将花扔进垃圾桶,怒气冲冲的瞪着贺初怀。
“我妈头七还没过,你在庆祝什么?”
见到苏心语这个态度,贺初怀也怒了。
哪个有钱人身边不是一群莺莺燕燕,小三小四一大群,二婚三婚一大堆。
他给了苏心语体面和尊重,给了她衣食无忧的生活。
即使他对林真真有几分不该有的念头,可他也从未想过动摇苏心语的位置。
这次,他确实是有错在先,可他已经低头服软了,还想怎么样?
贺初怀把花狠狠一甩,又用力的踢了下身旁的箱子泄愤。
“你到底有完没完,真真都告诉我了,她在医院看到了你妈,身体好得很。”
“苏心语,你的心可真狠,为了争风吃醋连自己亲妈都咒!你照照镜子好好看看,自己如今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
此刻形销骨立,满脸憔悴的苏心语当然比不上年轻貌美的林真真。
可是谁把她消磨成如今的模样?
又是谁先变得心?
苏心语无力理论,只是心疼的把地上的箱子抱在怀里。
这里装的,全部都是苏母的遗物......
他们朝夕相处了二十年,贺初怀不相信苏心语这个结发的妻子,不相信苏母这个慈爱的长辈。
反倒是相信林真真道听途说的鬼话。
二十年的感情,倾尽一切的付出。
就算是养条狗,也比贺初怀强上万倍!
苏心语抱着箱子流泪伤怀,那头的贺初怀已经摔门而去。
散落一地的玫瑰花瓣,就像是他们鸡零狗碎的爱情。
映在雪里像泪,洒在地上像血。
曾经温暖幸福的家,变得扭曲,好像是一张血盆大口,要将苏心语吞噬。
她无法继续在这个房子里待下去,无法面对任何有关贺初怀的一切。
一天,一小时,一分钟都忍受不了。
让她窒息的不是玫瑰,那个薄情寡义的人!
她将墙上的全家福摔碎,剪下自己和苏母的照片,又带着苏母的遗物搬到附近的酒店去住。
离婚协议书不签也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打官司。
三天以后,苏心语就要带着苏母的骨灰离开。
她不想再多见贺初怀一面,也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可是当天晚上,贺初怀又打来了电话。
“你去哪了?撒泼打滚还不够,现在还学会离家出走了是吗?这么喜庆的日子,被你闹成了什么样!”
“赶紧回家来,真真母亲生病了来这里看病,我们都要工作上班,你平时在家没什么事情,照顾病人也有一套,以后就顺便一起照顾一下真真的母亲。”
苏心语险些被贺初怀厚颜无耻的说辞气懵。
他为了林真真害死了苏母,居然反过头让苏心语照顾小三的母亲!
刚好此时,林真真也给苏心语发来了照片。
贺初怀正陪着两人吃饭。
林母红光满面,开怀大笑,丝毫看不出病态。
林真真更是一身红衣,满脸幸福的看着贺初怀。
是啊,对他们而言,这的确是个喜庆的日子。
一家三口,喜气洋洋的过年。
可是苏心语,却只能在鞭炮声中,在漫天的烟花下,抱着亡母的遗照,一夜一夜垂泪到天明。
得不到回应的贺初怀有些不耐烦。
他永远也忘不掉,刚刚回家没找到苏心语的慌乱感。
在一起这么多年,苏心语的陪伴已经成为他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两人血乳交融,早就成为了一体。
纵使是打断骨头,都还连着筋。
他无法适应没有苏心语的日子,更接受不了她的离开。
他觉得,这些年是对苏心语太好了。
林真真说的没错,身为一家之主,该拿出立威的款来。
贺初怀决心让苏心语意识到,她根本离不开自己。
这样,苏心语就会老老实实的留在他的身边。
他冷下声音,威胁道:“别忘了,你妈的医药费要靠我出,你要是再这么闹下去,我就停了你的卡,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话的苏心语怒极反笑。
她望着苏母的遗照,冷冷的回了一个“滚。”
随后不假思索的拉黑了两人的号码。
她不怕。
苏母已经死了。
苏心语和贺初怀之间最后的羁绊,已经被他亲手斩断了。
他的威胁,留不住一颗想走的心。


离婚两个字像是一盆凉水,浇灭了贺初怀满腔的怒火。
寒风一吹,冷得他上下牙都在打颤。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又是心痛,又是愤怒。
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从开始甜蜜幸福,到后来的争吵不断。
磕磕碰碰这些年,两人心底都守着分寸,谁也没敢迈出最后那一步。
他是第一次动手,她也是第一次提离婚。
可这不该是他们的结局。
毕竟,两人从校服到婚纱,从岌岌无名到事业有成。
他们一起上过热搜,上过报纸,是所有人公认的佳偶。
就算发生了什么不愉快,有这么多年的情分在,相互退让一步,日子还是能过下去的。
青梅竹马,结发之妻。
苏心语在贺初怀心中,总归是不同的。
想到这,贺初怀直接抢过离婚协议书,丢进了没有燃尽的火堆。
“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我没精力陪你胡搅蛮缠。”
“昨天的事情,我是有些气过头了,你想要什么自己去买吧,就当是我给你的补偿。”
贺初怀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苏心语。
苏心语没接,目光从林真真的身上一一扫过。
她穿的高定套装,带的珠宝首饰,甚至嘴上涂的新年限定口红。
都是贺初怀精挑细选的礼物。
曾几何时,贺初怀也曾这么用心的对待过苏心语。
可如今,他只会用钱打发昔日的爱人。
苏心语知道,贺初怀对心爱的人一向格外舍得,这或许是这些年,他唯一没变的一点。
只是岁月匆匆,他心底的人,早已不再是苏心语。
但她苏心语需要的,不是贺初怀的施舍。
她要的,是六天后,两人再不相见。
所以她没有接那张银行卡,深深看了贺初怀一眼后,便独自转身离去。
身着黑色大衣的苏心语,就这样消失在皑皑白雪中。
像是一滴墨,消散在水中,无影无踪。
贺初怀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想要追上去。
他也不明白是怎么了。
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与苏心语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两人越走越远,感情越走越散。
不等贺初怀细想,林真真捧着一袋热乎乎的板栗过来。
“初怀哥哥,我们去看看阿姨吧,我特意买了板栗,等会亲手剥给阿姨吃。”
贺初怀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记得以前的苏心语最喜欢吃板栗。
可看着眼前娇憨可人的林真真,想到刚刚冷脸闹脾气的苏心语。
他还是把过往的回忆,抛在了脑后。
贺初怀笑着揉了揉林真真的脑袋。
和她肩并肩,走向了另一条路。
雪天路滑,苏心语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回了家。
看到家中熟悉的一切,她强忍一路的眼泪滚滚而落。
这个家,有着她和贺初怀的回忆,也有着她和苏母的回忆。
贺初怀的公司步入正轨后,他全款买下了这套房子。
拿到房本后的他激动的热泪盈眶,抱着苏心语又哭又笑。
“心语,我做到了,我们终于有了一个家,我们不用再挤在出租屋里生活了。你放心,以后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他感念苏母投资创业,得知苏母身体不好后,亲自把苏母接来家中孝顺。
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
可现在,贺初怀有多久没有回家了?
苏心语把目光落在客厅的全家福上。
她记不起来了。
日子越来越好,身边的人却越来越少。
那个最先提议永不分开的人,也是最先变心离开的人。
这大房子里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如今只剩下了苏心语孤孤单单一个。
在苍茫的夜色中,更显得孤单寂寞。
不过没关系,苏心语对着全家福叹了口气。
用不着几天,她也会离开,此生不会再回这个伤心地。
苏心语定了定神,开始收拾起苏母的遗物和自己的行李。
苏母节俭惯了,属于她的东西不多,苏心语一直保持着麻木的平静。
直到她在沙发的一角,看到了苏母织了一半的毛衣。
密实的针脚,上边还绣着一个小小的“贺”字。
她愣了许久,眼泪突然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有很多被刻意压制的往事,也纷纷涌入脑海。
苏父走得早,苏母含辛茹苦的把苏心语拉扯大。
她像所有传统母亲一样,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孩子。
她爱着苏心语,也同样爱着贺初怀。
从小到大,不管是衣服鞋袜,还是零食点心,只要是苏心语有的,贺初怀也有一份。
后来他们创业,苏母一边操持家务,一边在外打零工补贴家用。
现在想想,她的病,至少有一半,是为了他们累出来的。
各种情绪就像手中的毛线缠绕在苏心语的心口。
稍微一想起,便拉扯着四肢百骸一起疼。
疼得她吃不下,睡不着。
疼得她甚至都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怨恨。
苏心语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具被冻缩水的行尸走肉,流尽了一生的眼泪,再也感受不到世间的悲欢。
她浑浑噩噩的用了两天的时间,收拾好所有的东西。
有关贺初怀的一切,都被扔进了垃圾桶。
苏母的遗物,都被妥善收藏。
这段时间,贺初怀一直都没有回来。
苏心语也没有理会林真真秀恩爱的朋友圈。
她看了看时间,还有三天。
见不到贺初怀最好,可以清清静静过完最后的时光。
可这天,贺初怀带着满身疲惫回来了。


安置好苏母的遗体后,苏心语一个人来到了贺家。
贺父贺母已经等候多时,见到苏心语一个人来,都有些意外。
“你妈妈呢?我们老姐俩这么久没见了,好不容易有机会聚聚,我可是一早起来准备了,还特意泡了她最喜欢的碧螺春。”
听到这话,苏心语的眼泪差点又落了下来。
还没来及的开口,林真真举着一幅对联过来。
“心语姐你可算来了,初怀哥哥非拉着我写对联,我说我写得不好,他偏不听,你看看,这么丑的字,怎么贴出去啊。”
贺初怀却一把接过对联,认认真真的贴在了大门上。
随后又亲昵的捧起林真真的脸,替她擦去了脸上的墨迹。
“你写的,就是最好的!”
“初怀,当着心语的面,像什么样子。”贺母有些不满的呵斥道。
贺初怀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办公室。
他有些心虚的看向了苏心语。
正准备解释,却看到她眼底一片漠然。
她并不在乎两人暧昧的举动,也不需要贺初怀的解释。
她的心,已不会再为贺初怀掀起任何波澜。
见气氛有些尴尬,贺母过来打圆场。
“行了,都别傻站着,你们去厨房做饭去,我和心语说会话。”
贺母拉着苏心语到沙发坐下,把其他所有人都赶到了厨房。
明晃晃的宣示着对苏心语的偏爱。
“你瞧你,眼眶红红的,初怀让你受委屈了是不是?你放心,有妈替你做主。”
苏心语刚要将苏母的死讯告知。
又听贺母叹了口气。
“前段时间,我也查出了心脏病,我和你妈这老姐俩啊,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去天上见了,我倒不怕死,就是放心不下你们俩。”
看着这爱处处关爱自己的长辈,苏心语默默咽下要说的话。
苏母已经永远回不来了,她不忍苏母生前故友,再因她有什么闪失。
吃过年夜饭,贺母身体支撑不住,便和贺父一起回房休息。
苏心语睡不着,一个人坐在客厅发呆。
一抬头,却看见林真真捧着一把腊肉,扔进了垃圾桶。
“你干什么!这是我妈亲手做的!”
苏心语推开林真真满脸心疼。
等她走近了才发现,垃圾桶里,不仅有腊肉,还有苏母准备的各类礼品。
想到苏母为了置办这些东西强撑病体的模样,苏心语心猛然一痛。
她忍无可忍的冲林真真怒吼道:“把这些东西捡起来,收拾干净!”
“苏心语你又发什么疯?”
听到动静的贺初怀马上赶来护在林真真面前。
他心疼的看着泪眼盈盈的林真真。
“不就是些不值钱的破东西,扔了就扔了,有什么大惊小怪。这种手工制作的东西,最容易细菌超标,真真也是为了我们好。”
“你这样大呼小叫的成什么体统,赶紧向真真道歉!”
苏心语不可置信的看向贺初怀。
林真真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难道贺初怀不知道吗?
他是亲眼看着苏母,强撑病体,一点点筹备,清点这些年货。
即使久病缠身,苏母也仍旧记得,贺初怀小时候最喜欢吃熏腊肉。
怕外头买的不正宗,特意亲手做了一份。
苏心语不忍母亲操劳,苏母却笑着说没关系。
“小贺就跟我的亲儿子一样,当妈的,只要看着孩子好就满足了。”
可是贺初怀,他居然这样践踏苏母一番苦心......
在这一刻,苏心语积攒的情绪终于爆发。
她忍无可忍的吼道:“这是我妈生前留下最后的东西啊,是她留给我们的念想。”
“你害死了我妈还不够,还要这么践踏她的真心。贺初怀,我妈对你这么好,你对得起她吗!”
说着说着,苏心语崩溃痛哭。
伤心的哭声,盖过了屋外烟花燃放的声音。
让原本喜气洋洋的节日,染上了一份哀痛。
贺初怀有些无措的愣在原地。
这些年,苏心语哭过闹过,却从未像现在这样崩溃过。
正当他思索间,一旁的林真真委屈巴巴的开口。
“心语姐,你看不惯我可以直说,不用拿阿姨当借口。”
“自从我到了公司以后,你今天说自己不舒服,明天说阿姨病情恶化。每次都是夸大其词把初怀哥哥骗过去,可我们之间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工作关系,你没必要拿老人的安危争风吃醋。”
听到林真真这么说。
贺初怀眼中的担忧变成了浓浓的鄙夷。
他厌恶的甩开苏心语的手。
“够了,大过年的,你要是再这么不识好歹,就给我滚出去!你别以为你串通苏阿姨一起演戏我就会相信你!”
“我就不信,你妈早不死玩不死,就这么巧死在大年三十。”
贺初怀的话给了苏心语当头一棒。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看到贺母满脸震惊的站在楼梯口。
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苏心语才捡起所有骨灰。
她冻得几乎无法行走。
步履蹒跚,形同槁木。
半路被好心人送回了家,吹了许久的暖风,才勉强有点人气。
而没能等到苏心语赴约的贺母放心不下,主动带着贺父一起找来。
苏心语什么都没说,只劝二老保重身体。
贺母察觉到不对,虽然不知事情缘由,却也隐约猜出是贺初怀做了错事。
回去后便逼着贺初怀去道歉。
一向不肯低头的贺初怀答应了贺母的要求。
这段时间,他和苏心语总是矛盾不断。
不管谁对谁错,他总归是不愿失去苏心语。
可是一见到苏心语冷漠的态度,他又想起林真真的话。
“你对心语姐越好,她越是不会珍惜。你这么好的人,该对自己好一点。”
于是嘴里说出的话,又变得难听了起来。
“苏心语,你何必拐弯抹角的,有什么要求,和我提也是一样的。我妈身体不好,你别让她为你那些鸡毛蒜皮的破事操心。”
“你说的是真的?”
苏心语缓缓抬头。
那双眼睛,看得贺初怀心脏几乎骤停。
无波无澜,透着死人般的绝望与哀怨。
贺初怀难受极了。
他不知道他的苏心语怎么变成这样了。
正准备说几句软话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就听见苏心语不紧不慢的开口。
“你在这份合同上签个字,我就答应你的所有要求。”
苏心语把离婚协议书的最后一页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
贺初怀刚要仔细看看,林真真打来电话,哭着说林母身体不舒服。
一听这话,贺初怀提笔就要签字。
可又隐隐约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苏心语自嘲般的轻笑了一声。
“这是转让协议,我要你把房子和财产转到我的名下,算作补偿。”
如此,贺初怀悬着多日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他愿意用钱把苏心语留在身边。
愿意用一切,把苏心语留在身边。
贺初怀不再犹豫,龙飞凤舞的写上自己的名字。
“原来你折腾这么大一通,一会让阿姨装病,一会买假骨灰盒,就是为了要钱......”
他想数落苏心语一顿,可看到她的眼睛,难听的话还是没忍说出口。
转而轻轻叹了口气。
“心语,你想想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想要什么我没给你?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林真真可以代替的。”
“你听话,别再闹了,我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话没说完,那头的林真真又打来电话催促。
他慌忙的把离婚协议书塞回苏心语的手里,匆匆离开。
苏心语看着手中薄薄的那张纸。
忽然觉得,压在身上的枷锁,消失了。
她自由了。
临别之际,苏心语转头回望这个承载她爱情与青春的地方。
还是忍不住流下了一滴泪。
如果她真的为了钱,当初又怎么会选择贺初怀。
以苏心语的容貌性格,想嫁个有钱人并非难事。
可她偏偏,自以为是选择了爱情,选择了在最难的一条路上辛苦打拼。
付出了青春,牺牲了家庭。
可惜啊,到头来。
痴情错付,悔不当初。
苏心语驻立良久,她将离婚协议书转交给故友。
又回过头,点燃了这栋别墅。
逝去的爱情与青春,一起在熊熊大火中化作灰烬。
随后,她抱着苏母的骨灰,头也不回的上了飞机。
白雪皑皑,此爱凄凄。
往后余生,她都不会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