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女频言情 重生1977:别把女儿送人,我能照顾好你们!无删减全文
重生1977:别把女儿送人,我能照顾好你们!无删减全文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玉树临风

    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建国聂兮倩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1977:别把女儿送人,我能照顾好你们!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玉树临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建国啊,这是500元和二斤的肉票,家里实在找不到五斤的肉票了。”那时的钱币最大面额是10元的大团结,陈建国接过钱后仔细数了起来。“建国啊,有些话大伯得跟你说。”胡航拍了拍陈建国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要学会向前看,你母亲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该长大了,多承担些责任,为家人考虑,你觉得呢?”陈建国点头,看着胡航认真回答:“我知道了,胡伯。关于母亲的事,我不想再在厂里纠缠,我也累了,我也要去做事。”“对嘛,就应该这样!”胡航满意地笑了,竖起大拇指。“这个点了,我也要回去了。”陈建国说完,开始下楼。“我送送你。”“不用了,楼道太暗,您小心摔倒。”陈建国的声音在黑暗中回响,人已经不见踪影。胡航叹了口气,回到屋里,心里松了一口气。.......

章节试读

“建国啊,这是500元和二斤的肉票,家里实在找不到五斤的肉票了。”
那时的钱币最大面额是10元的大团结,陈建国接过钱后仔细数了起来。
“建国啊,有些话大伯得跟你说。”
胡航拍了拍陈建国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你要学会向前看,你母亲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该长大了,多承担些责任,为家人考虑,你觉得呢?”
陈建国点头,看着胡航认真回答:“我知道了,胡伯。关于母亲的事,我不想再在厂里纠缠,我也累了,我也要去做事。”
“对嘛,就应该这样!”胡航满意地笑了,竖起大拇指。
“这个点了,我也要回去了。”陈建国说完,开始下楼。
“我送送你。”
“不用了,楼道太暗,您小心摔倒。”
陈建国的声音在黑暗中回响,人已经不见踪影。
胡航叹了口气,回到屋里,心里松了一口气。
......
陈建国快步前行,借着月光,在昏暗的路上奔跑。
不知不觉间,他的眼眶酸涩,用手背擦了一把脸。
“我一定要让这一切得到报应!”他大声喊道。
没有时间停留,现在的世道远不如2020年安全,更何况他的口袋里还揣着500元,一笔不小的数目。
奔跑中路过集市时,他注意到一位老汉还在卖着最后一串冰糖葫芦,甘草绳上挂着的最后一根似乎特别诱人。
今天似乎是聂兮倩的生日吧?
陈建国放慢了脚步,走向老汉。
“这冰糖葫芦怎么卖?”
“五毛钱。”
“嘶......”陈建国倒吸一口冷气,在这个零食稀缺的时代,冰糖葫芦的价格确实不菲,五毛钱足够买好多信纸了。
“最后一根,四毛钱给你。”
“年轻人,你这......”
老汉笑着说道,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有人讨价还价,虽然现在物资不再极度匮乏,但选择仍然有限,价格也相对固定。
“好吧,四毛就四毛。”
陈建国皱着眉头,从兜里掏出两个两毛的硬币递给老汉,没有拿出更多的钱。他知道胡航给他的这500元整整齐齐的,显然是为了装穷。
拿到冰糖葫芦后,陈建国加快步伐往家赶。
走进大院,沿着西门的楼梯来到二楼,这里每家每户的布局都相同:一个客厅、一个卧室,厨房则是走廊尽头的公共设施。
穿过昏暗的走廊,走到自家门口,陈建国急切地敲响了木门。
屋内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回应,这让他不禁有些担心,于是又重重地敲了几下。
“咚!咚!咚!”
“来了,请稍等。”
终于,屋里传来聂兮倩的声音,表明她正在赶来开门的路上。
脚步声在门外停住,接着传来轻轻的询问:“陈建国?”
“是我,我回来了,能开门吗?”陈建国笑着回应。
“爸爸,你回来了。”陈思若软软糯糯的喊道。
“爸爸给你买好吃的去了。”陈建国说着伸手就抱起飞扑过来的小人儿,“来给你,白兔奶糖。”
门开了,聂兮倩皱着眉问道:“你去哪里了?这么久没回来。”
她心里有些不安,不确定他去了沃谷山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但即便如此,下午他的异常行为并没有改变她对他的看法。
陈建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抱着女儿快步走进屋内,目光落在聂兮倩身上。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她的脸庞,使她看起来格外明亮。她穿着一件粉色的睡衣,散发着一股清新的香气。
陈建国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赶紧调整自己的表情,低头避开视线,从背后拿出一串冰糖葫芦,递到她面前。
“生日快乐!”
“什么?”聂兮倩愣住了,一时之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如果不喜欢的话......我在胡航那待了很久,只买到这个,不然我们明天再补过?”陈建国解释道,想要让气氛轻松一些。
聂兮倩的眼眶突然湿.润了,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触动。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接过冰糖葫芦,咬了一口,然后笑着说:“真甜。”
陈建国看着她吃的样子,心里默念:希望我能一直这样让她开心。
“我也要,我也要!”陈思若喊道。
“这里还有。”陈建国将最后一串递给女儿。
聂兮倩吃完两颗后,把剩下的递给陈建国,“你要不要也来一颗?”
他笑了笑,接过冰糖葫芦,三人静静地享受着这份温馨。
陈建国微笑着摆了摆手说:“你快吃吧,我已经吃过了。”
聂兮倩应了一声,“那好吧。”她下午没做饭,肚子正饿着,于是几口就吃完了手里的冰糖葫芦。
吃完后擦了擦嘴,便带着陈思若回到卧室。
不久,从里面传来聂兮倩轻柔的声音:“你不进来睡吗?”
陈建国心里一紧,客厅的小沙发太短,确实不适合过夜。
“来了。”他最终回应道,决定什么也不做,只是凑合一晚。小心翼翼地爬上床,新的床单和被罩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十里庄大队的七月夜晚依旧闷热,即便到了晚上,钢厂带来的热度也未散去。聂兮倩已经裹着薄毯入睡,身体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即使在黑暗中,她的背影依然显得格外明亮。
陈建国轻轻摇了摇头,笑出声来。他意识到这个看似傻气的妻子其实很可爱,只要给她一点温暖,她就能对生活满是希望。
然而,他知道终有一天要离开这里,前一世有太多无法忘怀的事物等待着他。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
清晨,混合大院下的鸡鸣打破了寂静,天边刚刚泛起一丝曙光。
陈建国发现自己还是像上辈子一样浅眠,任何一点声音都能将他唤醒。
他走出房间,拿着杯子和牙刷来到下水口旁开始刷牙。
“快点,要迟到了!”走廊那边传来一个带着困意的催促声。
陈建国不经意间转头,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绿色校服的女孩,她背着斜挎包,嘴嘟着,显得有些不开心。
片刻之后,陈建国想起了这个女孩叫陈晴,是妹妹班上的同学,两人都是班里的佼佼者。她应该是在等她的弟弟林远吧?
果然,不久后一个头发乱蓬蓬的男孩走了出来,看起来还没完全清醒,同样背着斜挎包。
“再慢我就不等你了。”
陈晴瞪了弟弟一眼,然后大步向前走去。
“哎,高考就这几天的事儿,以后你想让我等,怕也没机会了。”
林远撇了撇嘴,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陈晴、林远,你们这是去上学啊?”
陈建国把牙刷放进杯子里,露出温和的笑容向他们打招呼。
“哼。”
陈晴冷哼一声,快速从陈建国身边走过,眼中带着明显的厌恶。
陈建国注意到了她的眼神,那里面满是对他的不满。
陈晴知道他对家人的冷漠态度,母亲去世后连上门都不敢面对,更不用说像个男人一样承担责任了。
更何况他还常常对妻子动手,这样的男人谁会愿意跟随呢?
所以当陈建国跟她打招呼时,陈晴就像避开瘟疫一样急匆匆离开了。
“神经病,跟我打招呼干什么。”
陈晴小声抱怨,加快脚步往前走。
“建国哥。”
林远拍了拍陈建国的肩膀,跑了几步追上了姐姐。
突然,林远转身对着陈建国做了几个游戏厅里常见的手势。
陈建国摇摇头笑了笑,没理会林远的小动作,继续洗漱。
“对了,高考?堂妹红梅也要高考了吧?”
陈建国停顿了一下。
离高考只剩下十几天的时间了。
红梅学习出色,离大学梦仅一步之遥,家境的拮据不应阻挡她追梦的脚步。
回到1977年,大学文凭如同金钥匙,毕业即获国家分配的铁饭碗,其含金量远超现今顶尖学府。
那时,知识是改写命运的神奇之笔。
陈建国为了让堂妹能专心备考,决定让她搬来同住,毕竟大伯娘让他帮忙照顾一下堂弟妹,当堂大哥的怎么也要支持一下。
他简单洗漱后,回到屋内,见聂兮倩和女儿陈思若还躺在炕上酣睡,便悄悄为她们盖上毛毯,接着拿了面粉去公共厨房准备早餐,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聂兮倩出身名门,婚前从未沾过阳春水,这成了陈建国偶尔抱怨的小话题:“你连饭都不会做,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你了?”
想起这些,陈建国苦笑,加快了揉面的速度。
晨光洒满街巷,还不到七点,街头已满是身着绿校服的学子。陈晴在前,短发随风飘扬;弟弟林远在后,努力抚平乱发。
一辆永久牌自行车铃声清脆,掠过他们身旁。
“真帅气!”林远低语,快步跟上姐姐。
“姐,有件事想跟你说。”林远开口,陈晴一听这称呼,便知没好事,白了他一眼,不予理睬。
“如果考上大学,能不能让爸奖励一辆永久或凤凰自行车?”林远试探。
陈晴冷哼一声,眼神冰冷:“至少也得飞鸽或金狮吧,有了车,出行也方便。”
林远讨好地笑,拽住姐姐的手臂,却被陈晴皱眉甩开:“别想这些没用的,专心备考,离陈建国那种人远点。”说完,她快步离去。
林远轻哼一声,望向旁边的游戏厅,摸了摸空口袋,还是跟上了姐姐。
聂兮倩被门外的声音吵醒,睁开眼,愣了几秒,突然坐起。
“他怎么不叫我起床做饭?”她疑惑自语,换上深色衣裳,准备出门探个究竟。刚迈出客厅,木门吱呀一声,陈建国端着两碗面条进来,见到她,笑容温暖。
“醒了?”他放下面条,邀请道,“快来吃。”
递给她筷子,聂兮倩接过,惊讶地问:“这是你做的?”
“对,长寿面,补上昨天的生日。”陈建国指了指碗里的鸡蛋,“先吃这个,从王婶那儿借的,她还不知道呢。”
聂兮倩看着鸡蛋,满心疑惑,而陈建国已低头吃起没蛋的面条。
这一幕,让聂兮倩心中涌起暖流,暂时忘却了他往日的不好。
她轻声道谢,眼眶微湿。
“快吃吧,凉了味道就差了。”陈建国微笑建议,阳光洒在他脸上,显得格外迷人。
聂兮倩应声坐下,尝了一口热汤,暖流直抵心田。这样的温馨,在她的小家中从未有过。
“你快点将鸡蛋吃了,可别给王婶瞧见了。”陈建国做出一副紧张的样子,假装警告她。
聂兮倩显然吓了一跳,匆匆瞥了一眼门外,然后把整个鸡蛋塞进了嘴里。
她一边咀嚼一边含糊地说:“你怎么能拿王婶的鸡蛋呢?”
陈建国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噗......哈哈哈......”他轻笑着,不自觉地抚摸了一下她的黑发。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只是借来用一下,待会儿就还回去。”
“可是......我们没有钱了啊?”聂兮倩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低声问道,她还记得昨天剩下的五块钱已经给了陈红梅。
“当然有啊,你看这是什么?”陈建国说着,从沙发垫下拿出一沓厚厚的钱,里面有不少十元钞票。
“这么多钱,你是怎么弄到的?该不会是偷来的吧。”聂兮倩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惊恐。
但她抬头看到的却是陈建国那带着微笑的面容。她的心猛地一沉,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迅速起身走到窗前拉上了窗帘。
“你......你为什么这么做......”聂兮倩坐回陈建国身边,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声音微微颤抖。
在她心里,这些钱一定是偷来的。
“别乱想了,这钱是从胡航那里要来的,是我母亲的慰问金。”陈建国平静地说。
“慰问金?厂里都说是妈出了错才酿成了错,还成了典型案例,怎么可能有慰问金呢?”聂兮倩依然半信半疑。
“我没跟厂里要,而是直接找的胡航。”
“他给钱是怕我去厂里闹。”陈建国冷静地分析着当前的情况:“我们得一步步来,先着手收集证据。这虽然有难度,但胡航还不足以做到毫无破绽。”
他补充道:“现在胡航已经放松了警惕,而我们也有了些积蓄,短期内不用担心经济问题,这对咱们来说是好事。”
聂兮倩静静地注视着陈建国,她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似乎与平时的他不太一样,甚至有些陌生。心中疑惑,她脱口而出:“你真的是陈建国吗?”
尽管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毕竟坐在面前的是活生生的人,不可能不是他。
陈建国被问得微微一愣,随即露出笑容,想要以玩笑化解尴尬:“哈哈,我老婆屁股上的那颗痣难道还有别人知道不成?”

“陈建国,你这个狗东西就喝吧,喝死你这个王八蛋算了!”
“思若在怎么说也是你的女儿,难道你就要眼睁睁看着她被送人吗?”
在一阵嘈杂的叫骂声中,陈建国缓缓的睁开双眼,只觉得头痛欲裂。
观察四周,发现自己如今正身处在一间破败老旧的砖瓦房内。
不大不小的土炕上摆放着七零八落的酒瓶,整个屋内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一个皮肤黝黑,略驼着背的中年人如今正破口大骂,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陈…陈队长,你…你不是抢修河坝的时候十足落水死了吗?”
陈建国茫然的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但是下一秒,一对蒲团似的大手便猛然扇了过来。
“你还敢咒我死?”
“啪!”的一声脆响过后,陈建国总算清醒过来。
原本以为自己是喝多了进入梦境,但脸上那钻心的疼痛却提醒他就是现实。
思索许久后,陈建国身体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问道:
“大…大队长,现在是几几年?”
“1977年12月1日,早就让你这个王八蛋少喝点了,现在人都喝糊涂了。”
“你现在赶快去找兮倩,给她道歉,让她别把思若送人。”
陈宜民气的额头青筋乱跳,手一抖一抖的,恨不得再扇一巴掌过去。
要不是陈建国母亲徐慧芳临死前央求自己多照顾一下这小子。
早就将这个喝醉后爱打骂妻女的混蛋赶出十里庄大队了。
但是陈宜民却没有注意到,此时的陈建国脸上百感交集,眼眸之中尽是痛苦和煎熬。
他重生了,上辈子他就是个混蛋。
设计占有了下乡知青中最漂亮的姑娘聂兮倩,还让她给自己生下了一个女儿。
但他却偏偏不知道珍惜,反而经常和狐朋狗友出门鬼混,醉醺醺的回家,没钱就找聂兮倩索要,稍有不顺就是拳打脚踢。
她一个姑娘家,不但要上工赚公分,还要一个人照顾女儿。
面对不求上进的他,实在不忍受女儿生活在这样一个残酷的环境,托人找了城里的一处工人家庭,想把女儿寄养在哪里。
但这一切都是骗局,根本就没有什么工人家庭,反而是心思恶毒的人贩子。
等到他们知道真相后,一切都晚了,女儿已经被卖到大山之中。
他不但不安抚同样经受丧女之痛的聂兮倩,反而将一切都怪罪到她身上,害的她陷入了无尽的痛苦和自责,最终趁自己喝醉,选择了跳河自杀。
等到陈建国醒来的时候,面对的只有聂兮倩冰冷的尸体。
哪怕他日后醒悟,白手起家成为了首富,但倾尽一生,也没有找回女儿,最终在孤独和痛苦中与世长逝。
只是没有想到,再次睁眼,却来到了命运的抉择点。
想到这里,陈建国猛地站了起来,疯了一样冲屋外跑去。
......
十里庄大队村口,一对容貌清秀,相貌相似的母女站在那里,等待进城的牛车路过。
五岁的陈思若依偎在聂兮倩怀中,消瘦的让人心疼,小心翼翼的说道:
“妈妈,我饿。”
听闻此言,聂兮倩眼泪都快留下来了。
要不是实在养不活,谁又会想将女儿送出去呢。
她连忙摸了摸兜,从怀中掏出几个鸡蛋塞到了陈思若手里。
“妈妈教你的,都记得吗?”
陈思若乖巧的点了点头,“见…见到城里的叔叔阿姨,要乖巧懂事,抢着干活,这样他们就不会把我赶走。”
聂兮倩摸着女儿的头发,眼里都是不舍。
“还有呢?”
陈思若撇了撇嘴,终于带上了一丝哭调。
“妈妈,我不想叫别的叔叔阿姨爸妈。”
“我会听话的,你能不能不要赶思若走,我可以再少吃一点,求你了。”
看着女儿乖巧懂事的样子,聂兮倩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妈也舍不得你,妈不是赶你走。”
“但凡你爸靠谱一点,妈说什么都要留下你。”
母女在一起抱头痛哭的样子,让不少路过的村民们都直呼造孽。
“聂知青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陈建国。”
“陈建国什么狗东西,听说是用了手段......”
“嘘,你不要命了,那家伙就是混混,别人家的事情还是别嚼舌头了。”
不久后牛车赶到,赶车的宋老头叹气一声。
“聂知青,你确定要将思若送人吗?”
聂兮倩的眼角尤挂泪痕,眼中满是不舍,但犹豫了许久,还是点了点头。
“我可以吃苦,但是不能让孩子和我一起吃苦啊!”
宋老头叹了口气,没在说什么,帮助母女搬了一下包裹,一鞭子就抽在了牛的屁股上。
眼见牛车慢腾腾的前进,一个人影却和疯了一样跑了过来。
“老婆,别走!老婆,我错了!老婆,千万不能把女儿送人啊!”
看见跑过来的是陈建国后,聂兮倩吓得脸都白了。
她就是怕陈建国反对,所以才趁他喝醉后将女儿带了出来。
连忙扭头催促道:“宋大爷,你快开快点,他,他要追上来了。”
宋老头又抽了一鞭子,苦笑一声,“我这牛车再快能快多少?”
没过多久,陈建国就和不要命一样跑了过来,挡在牛车面前,硬生生拦住了牛车。
他走到聂兮倩面前,发现她和女儿一起避过头去,根本不愿意看他一眼。
“噗通!”一声,陈建国跪了下来。
“老婆,我错了,求你原谅我吧!”
“我再也不会和以前一样混日子了,我保证会让你和思若成为最幸福的母女。”
聂兮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要知道,陈建国可是很骄傲,在家里从来没有低过头,道过歉。
但是这样一个人,今天居然给自己下跪了。
不过往事历历在目,她还是沉默着不与回应。
陈建国没有犹豫,抬起手就是一巴掌一巴掌的往自己脸上扇去。
没有片刻犹豫,一下比一下重,很快整张脸都肿了起来。
这一下就算赶车的宋老头看见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陈建国却和没有感觉一样,眼睛直直盯着聂兮倩,一巴掌一巴掌的冲自己脸上扇去。
好像聂兮倩不点头,他就不会停下来一样。
“老婆,我错了,原谅我吧。”
“啪啪啪!”
“啪啪啪!”
不知道过去,聂兮倩终于忍不住喊道:“够了!”

“对了!”胡航突然激动起来,再次拍了拍陈建国的肩,“最怕的就是你们闹事,只要你不闹,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胡叔,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您帮忙。”陈建国压低声音,恳切地说。
“什么事?”胡航立刻追问。
“能不能帮我家申请一些慰问金?家里现在一贫如洗,我真的没有办法了,而且......”陈建国看了一眼旁边的胡森,补充道:
“我和小森是同学,您和我母亲也是老同事,看在这些份上,能否帮我们在厂里申请一些帮助?毕竟我妈工作了这么多年,总有些苦劳吧?”
“这......”胡航有些犹豫。
“胡叔!”陈建国提高音量叫了一声,接着说:“我知道这事不容易,但希望您能帮帮忙,让我们家渡过这个难关。”
陈建国请求道:“麻烦您在厂里替我妈说句话,如果他们还是不给补偿,我只能去闹了,我已经走投无路,就算是拼了命也要争取。”
说到最后,他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胡航注视着陈建国愣了一会儿,意识到面前这个愤怒的年轻人不是在开玩笑。
他最害怕的就是陈建国真的会到钢厂闹事,任何一点波澜都不希望发生,这件事必须平稳过渡。
“建国啊!”胡航低沉地叫了一声,脸上露出忧虑的表情,称呼也变得更加亲切,想要表现出对陈建国的关心。
“你太冲动了,这样直接去厂里闹事,当前形势下,很容易被抓起来,你考虑过后果吗?要是你被关起来了,你的家人怎么办?”
“我不在乎那么多了!”陈建国近乎绝望地大喊,在安静的小院中回荡。
胡航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陈建国的激烈反应让他有些意外。
以前的陈建国总是很顺从,现在如此激愤,难道真的是生活将他逼到了绝境?
突然,头顶上传来窗户打开的声音,几个孩子探出头来,好奇地看着院子里的一幕。
“建国,冷静一下。”胡航拉住陈建国的手臂,把他带到院子的一角,远离孩子们的视线。
“胡叔,我怎么能冷静得下来?”陈建国甩开胡航的手:
“我家里已经无法维持生计了。厂里既不赔偿,也不给慰问金,我不得不采取行动,我要让这事曝光,调查部门应该查清楚,我妈是否真的因为操作失误而遭遇不幸。”
听到这话,胡航的心情愈发沉重,开始担心事情的发展。
这时,胡森打断了他们,对着陈建国大声斥责:“深更半夜的,你在搞什么鬼?邻居们怎么看我们家?”
“好了,小森,别再添乱了,”胡航不满地瞪了胡森一眼,“你们以前可是同学,关系不错,就不能多体谅他一点吗?”
“我和他关系好?”胡森冷笑一声,带着不屑的目光看着陈建国,“他配吗?”
胡航再次提高了声音,制止了孩子的讲话,随后转过头对着陈建国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建国啊,厂里有规定,操作出错的员工是无法领取慰问金的......你先别急,听我说完。”
他注意到陈建国的身体突然紧绷,似乎准备开口反驳,于是赶紧安抚他的情绪。
“但是......”
夜色中,胡航的眼神微微闪烁。
“不过嘛......”他轻轻把陈建国拉近,靠近耳边低语道:
“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按年纪你得叫我一声大伯。我也不愿意看到你们家过得艰难,所以这慰问金的事,就由大伯来帮你们解决吧。”
“真的吗?”陈建国立刻紧紧握住胡航的手,满脸的惊喜。
“胡伯,您说的是真话?您会替我们争取到厂里的慰问金?”
胡航也握住了陈建国的手,叹了口气。
“建国啊,你也清楚,我家的情况并不宽裕,你婶子下岗后一直没能找到好工作。虽然我是想帮你,但能给的金额可能有限。”
“那您能给多少呢?”陈建国沉重地问道,又小声补充说:“如果数目太少了,那也没太大帮助,我可能需要考虑直接去厂里反映情况。”
感觉到胡航的手微微一紧,陈建国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设备的问题。心中暗自对胡航的行为感到不满。
“通常厂里会给600元作为慰问金,这次大伯只能尽力给你这么多,家里也只能凑出这点钱了。”
考虑到东州市钢厂在城里的收入水平算是不错的,普通工人一个月大约有100元工资,所以对于事故后的慰问金来说,500元对于陈建国而言是一个相当满意的补偿。
这也暗示着胡航急于平息此事。
“非常感谢胡伯。”陈建国诚恳地点了点头。
“行,那建国,你跟我上来一下,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胡航说道。
胡航微微一笑,拉着陈建国踏入了楼道,两人缓缓向楼上走去。
他们一直走到顶楼,胡航停在东边的户门前,敲响了那扇带有铁栅栏的防盗门。里面还有一层木门,显得格外安全。
“秀莲?开门啊,王素芬!”
他一边敲门,一边轻声呼唤着妻子的名字。
“来了来了,这么晚才回来,我都快睡着了。”
从屋里传来王素芬带着抱怨的声音。不一会儿,伴随着一阵吱呀声,木门被拉开了。王素芬隔着铁栅栏看到了外面的三人,眉头一挑。
“咦?还有客人?陈建国,他怎么来了?”
她看着陈建国,脸上明显写着疑惑和不满。
“小点声,别嚷嚷。”
胡航低声说道,同时用脚轻轻踢了踢铁栅栏,催促着王素芬快些开门。
王素芬瞪了一眼胡航,但还是打开了铁锁。胡森先一步进了屋,留下胡航和陈建国站在门外。
“建国啊,你稍等一下,我进去给你拿东西。”
胡航笑着对陈建国说,随后也进了屋。
“胡伯,请帮我再找五斤的肉票吧。”陈建国在后面喊了一句。
“嗯......我看看家里还有没有多余的。”
胡航应了一声,领着王素芬走进屋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陈建国静静地站在门外等待,偶尔能听到屋里传来的动静。
大约十分钟后,胡航再次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叠钱和几张肉票。

“这个好像是十里庄大队的陈建国吧......”有人瞧了好一会才认出陈建国。
“陈建国?我听说他是个酗酒还打老婆的,听着不像是好人,现在看着也不像那种人啊!”一人看着下山的道路说道。
韩庄也就在隔壁,多多少少听到过流言。
听着这些话后,这个陈建国引起了韩钰香的兴趣。
陈建国扛着两只狼的尸体,步履坚定地朝着十里庄的方向走去。
他的心情复杂,既有对刚才生死搏斗的后怕,也有对未来生活的期待。
这两只狼的尸体能在市场上卖个好价钱,这对于他和聂兮倩、陈思若来说,无疑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他的脚步加快,很快就来到了十里庄的集市。
集市上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陈建国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将狼尸放在地上,等待着买家的到来。
“这狼皮卖吗?多少钱?”一个粗犷的声音问道。
陈建国抬头一看,是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狼皮的兴趣。
“卖,这狼皮和肉一起,一共三十块钱。”陈建国回答道,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三十块?你这价格可不低啊。”中年男子皱了皱眉,但随即又看了看狼尸,似乎在评估价值。
“这狼皮完整,肉也新鲜,这个价很公道。”陈建国坚持道。
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成交。不过我这里只有现金和肉票,你要不要?”
“肉票也行,正好家里缺肉。”陈建国想了想,同意了。
中年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和几张肉票,递给陈建国,“这是三十块钱元和二斤的肉票,你数数。”
陈建国接过钱和肉票,开始仔细地数了起来。他的手指在钞票上轻轻划过,每一张都看得非常仔细。
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因为他发现钱的总数少了十块。
“同.志,这钱不对,少了十块。”陈建国抬起头,直视着中年男子的眼睛。
中年男子一愣,随即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哎呀,看我这记性,肯定是刚才数错了。”说着,他从口袋里又掏出十块钱,递给了陈建国。
“谢谢。”陈建国接过钱,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交易完成后,陈建国将肉票小心地收好,然后将钱揣进怀里。他的心情轻松了许多,这笔钱足够他们过上一段好日子了。
他想着,等会儿要买些好吃的回家,给聂兮倩和陈思若一个惊喜。
他转身准备离开集市。
夜幕缓缓降临,天色渐暗。
大约两个小时后,时针指向了晚上9点,铁门处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响声,紧接着两个摇晃的身影慢慢走进来。
较高的男子弯腰倾听着同伴的话,两人小心翼翼地向院子深处走去。
他们的交谈声极低,直到他们走到最后一栋楼,陈建国也只能听到模糊的声音,无法辨明话语内容。
这两个人正是胡航和他的儿子胡森。对于胡森,陈建国并不陌生,他们是旧日的小学同学,而胡航是她母亲徐慧芳厂里的的车间主任。
尽管两人都未踏入大学门槛,但胡森已经与东州市钢厂签订了工作合同,不久就将正式上班。
东州市以炼钢闻名,钢厂为许多家庭提供了生计。
对于那些双职工家庭来说,这意味着相对富裕的生活。然而,钢厂从未发生过致命事故,即使是工伤也能得到妥善治疗。
陈建国的母亲在那里工作了近二十年,熟练的操作技能让她几乎不可能犯下致命错误。
现在,陈建国重生回来,决心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这事真让人费解。
陈建国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心里盘算着:胡航为何不让申请工伤赔偿呢?这钱又不是他出,钢厂支付,他还帮忙办好事,落个好名声,多好的事儿啊,可他为啥不这么做?
很快,一个念头在陈建国脑中闪过:胡航害怕!
一旦报上去,就要检查机械设备,而作为车间主任的胡航,一直负责设备采购。他怕查出问题来!
因此,胡航竭尽全力阻止这件事,甚至把责任推到操作不当上,以避免设备被调查。
他想起了那对朴实善良的母亲,那些美好的回忆涌上心头,令他心痛不已。
陈建国停下了脚步。
“得找胡航要个说法!”陈建国停顿了一下,走到了阴影处。
“爸,您慢点走,这走廊的灯泡不知被谁偷走了,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胡森一边扶着父亲,一边抱怨着,摸索着前进,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陈建国。
“喂!”
陈建国突然从水泥墙上一跃而下,快步走到二人身后喊道。
“谁啊!”父子俩都吓了一跳,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惊恐。
“是我,陈建国,别害怕。”
陈建国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响亮,带着一丝轻松。
认出是陈建国后,胡航的脸色由最初的恐惧转为轻蔑他冷笑着问:“陈建国?”
显然不把对方放在眼里。而胡森则怒气冲冲地质问,还用力推了陈建国一把,令他险些摔倒。
“你来这里干什么?”胡航皱眉问道,嘴里散发着酒气,那股气味让陈建国感到不适。
陈建国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胡叔,今天我来是有事相求。”
他的声音尽量保持温和,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更真诚、自然一些。
胡航微微一笑,带着一丝不屑:“你说你过来求我一件事?”
陈建国轻轻点头,“是的,胡叔,关于之前母亲的事,她确实有不当之处,导致了严重的后果。”
胡航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拍了拍陈建国的肩膀说:“陈建国啊,作为车间主任,我必须公正处理工伤鉴定的事,不能因为私交而乱来。我得为工厂的利益着想,绝不能徇私舞弊。”
胡航无奈的说着,像在等待陈建国的理解。
“胡叔,您说得对,这段时间我也想明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陈建国认真地点点头,像在深思胡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