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我猜她大概率还会扶着他尿尿。
孙敏得意地看向我，“看到了吗？女人就应该这样伺候男人！”
“而不是让男人给你端茶送饭，那简直大逆不道！”
她身旁的女孩也一脸沾沾自喜，“妈妈说得对！都是妈妈教得好！”
我这才知道，这个女孩是孙敏的女儿，名叫刘小贱。
据孟光远介绍，刘小贱今年十九岁，在饭店打工，是个特别“懂事乖巧”的女孩。
我饶有兴味地走到孙敏跟前，“敢问您儿子尊姓大名？”
“刘天赐，怎么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再次看向刘小贱，我眼中除了嘲讽，还有一抹同情。
孙敏母女走后，孟光远冷冷地瞥我一眼。
“看到了吗？学着点儿！”
我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学你大爷！”
他满眼失望地摇头，“看来孙姨说的没错，你跟小骚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一个家庭如果女人不懂事，怎么可能幸福？”
我立刻呛他：“一个家庭如果男人不懂事，只想当大爷让人伺候，更不可能幸福！”
“女人所谓的懂事就是委曲求全，凭什么好事都让你们男人占了？”
“你……”
孟光远被我怼得哑口无言，最后摔门而去。
中午的时候，孟家的亲戚过来这边聚餐。
男女老少，一共十几口子。
由于我第一次跟孟光远回家过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
孙敏知道这一点，故意使唤我干这干那，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我偏坐着不动。
“我又不是保姆，怎么好意思抢您风头？”
“再说了，不是谁都能做好保姆的工作，所以还是您这个有经验的老保姆来吧！”
我一口一个保姆，孙敏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菜都端上来之后，大家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
有人问我做什么工作的。
孟光远笑道：“她跟我一样，是个白领。”
“我不是白领，我是小说作家！”
孟光远一愣，拼命朝我使眼色，我却当没看见一样。
孙敏嗤笑一声，“作家？说白了就是无业游民，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话落，众人纷纷露出了然的表情，看我的眼神也带上一丝
亲！再不滚我就报警了！”
孙敏板起脸，“真是不知好歹！你早晚被阿远甩，我提前帮你找下家，你居然不领情！”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遇上这么奇葩的人。
我将能扔的东西都扔了过去，才将那对母子赶出卧室。
一直到孟光远和他爸回来，我仍然气得发抖。
“让她走！马上！否则我立刻买票回家！”
孙敏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欺负老人啊！没天理啊！她本来就配不上阿远，还不让说了！”
“像她这样什么家务都不会的女人，谁要她啊，我是可怜她才把我儿子叫过来的！”
我气得咬牙，“我配不配得上孟光远不是你说了算！你算哪根儿葱？”
“还可怜我，也不看看你儿子那副尊容，猪见了都扭头就走！”
孟父朝孟光远使了个眼色，两人钻进卧室。
不多会儿，孟光远出来，表情严肃。
“苏晴，这事儿的确是孙姨欠考虑，但她也不是坏人，她伺候我爸挺尽心的。”
“你一年来不了几次，就不要跟她计较了。”
孟光远他爸有脑梗后遗症，行动不便，无法一个人生活。
如果辞掉孙敏，短时间找个合适的保姆并不容易。
我使劲儿压下心头的怒火，“下不为例！”
孟光远点点头，和孟父一起扶起孙敏，将她送回卧室。
本以为这么一闹，接下来几天孙敏肯定老老实实。
然而我万万没想到，这只是开始。
02
第二天早餐时间，我刚坐到餐桌旁，就被孙敏叫住。
“女人怎么能上桌吃饭呢？真是没规矩！”
说着，她把米粥往我跟前一推。
“去外面楼道里吃！”
我坐着不动，“那凭什么你可以上桌吃饭？”
孙敏眼一瞪，“我年纪大了，我是长辈！”
我望向孟父，他低着头喝粥，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孟光远见孟父不吱声，于是也低头装死。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孟光远，把饭和菜盛好，给我端到卧室里去！”
孟光远愕然地抬起头，“苏晴你在胡闹什么？多大的人了还让别人伺候你吃饭！”
“是你家孙姨先胡闹的！”
我双手抱臂，“从今天起，每一顿饭都
孙姨你对我真好，我们父子遇到你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孙敏：“都是一家人，应该的，只要你幸福孙姨就开心！”
03
我关上门，默默给自己点了一份麻辣烫。
不是屈服了，而是想通了。
跟这样一家人怄气饿肚子，实在是不值得。
孟光远见我出来拿外卖，连忙跟在我身后挤进卧室。
他往床上一躺，舒服地叹口气。
“苏晴，我觉得自己好幸福，我想认孙姨当干妈！”
孟光远三岁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
他一直都缺乏母爱，这一点我是知道的。
“你要是认孙敏当干妈，咱俩就拜拜！”
孟光远坐起身，一脸不满，“苏晴，我发现你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说完，他气冲冲地离开了卧室。
我抱着双腿蜷缩在床上，突然发现自己并不了解孟光远。
我们是大学情侣，当初他追了我两年我才答应。
后来毕业，我不顾家里反对跟他同居。
一路扶持他，从一个穷小子到现在年薪三十万。
我今年跟他回家，就是来商量婚事的。
可孟光远和他父亲的表现却让我非常失望。
我打开购票软件，因为暴雪，所有的交通方式都停了。
想订个酒店，发现不是停业就是客满。
我只好继续待在孟光远家，祈祷天气尽快好转。
第二天一早，我和孟光远还没起床，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孙敏领着一个小女孩站在门口。
女孩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瘦瘦小小，梳着两个麻花辫。
我坐起身，忍着骂人的冲动，“你又想干什么？”
孙敏不理我，直接指挥女孩，“小贱，快去服侍你远哥起床！”
小贱？我皱紧眉头，怎么会有人叫这种名字？
就在我疑惑的功夫，叫小贱的女孩已经走进来，将孟光远扶下床。
她熟练地脱下孟光远的睡袍，为他换上家居服。
然后跪在地上给他穿袜子穿拖鞋。
全程好似受过专业训练，如行云流水般丝滑。
紧接着她将孟光远扶到洗手间，那里已经准备好了温的漱口水和挤上牙膏的牙刷。
等孟光远刷完牙洗好脸，女孩立刻举起毛巾为他擦脸。
最后如果不是孟光远提
轻蔑。
“这阿远怎么想的，自己年薪三十万，居然找个无业游民！”
“学到了，等我失业的时候，我就说自己是作家。”
“我要是她，这会儿早钻进地缝儿里去了，真丢人！”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从我毕业决定在家写小说那天起，孟光远就强烈反对。
他觉得那不是一份正经工作，是我在逃避现实，逃避责任。
即使后来我赚到了可观的稿费，他也觉得我只是运气好，说不定下一本就扑街。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跟他聊过自己写作的事情。
孟光远发来微信：“苏晴，你真是让我丢尽了脸！”
我回他：“让你丢脸的是孙敏和你那些无知的亲戚，你应该站起来骂他们，而不是指责我！”
“他们看不起我，就是看不起你，我真替你感到悲哀！”
消息发过去，隔着桌子，我看到孟光远的鼻子都气歪了。
孙敏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她以为面对这么多人的围攻，我肯定会慌乱无措，败下阵来。
“女人没工作，又不懂得讨男人欢心，那就是个废物！”
“偏偏你还不服管教，我看都是名字惹的祸，该起个贱名压一压才对！”
“以后你就叫‘苏贱女’，不行给你妈的名字也改了！从根儿上调教！”
从小到大，没人敢这么侮辱我。
然而孟家亲戚却纷纷点头称是。
孟父嫌恶地瞥我一眼，态度不言而喻。
再看孟光远，嘴角噙着冷笑，完全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我微笑转向孙敏，“好啊，老逼登！”
“你叫我什么？”
我眨眨眼，“老逼登啊，这是我新给你起的贱名，喜不喜欢？”
“孙老逼登，哇偶，是洋气的四字名呢！”
孙敏气得咬牙切齿，表情恨不能把我吃了。
“反了天了！你这个贱皮子，居然敢给老娘起外号，看我不替老孟家教训你！”
说着她扬起巴掌就要扇我。
我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推，她整个人便摔在桌子上。
桌子塌了，饭菜都扣在她身上。
“教训我？你也配！”
“啊——”孙敏崩溃大喊，“你这个杂种，我跟你拼了！”
没等她挣扎着起来，我俯身
要给我端到卧室去，否则我就不吃！”
说完，我转身朝卧室走去。
孟光远追上来，一脸气愤，“苏晴你这样无理取闹，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
“当着我爸的面，当着孙姨的面，你让我一个大男人的脸往哪儿搁？”
“那你有没有顾及我的脸面？”
我瞪着他，“我被孙敏为难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孟光远：“我那是为了家里和谐，不想大过年的闹矛盾！”
“那现在和谐了吗？”我凑到他脸前问。
孟光远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我用力甩上门，将他关在外面。
我要让他知道，我不高兴这个家就别想和谐。
我才不在乎给婆家的印象好不好，我只知道人善被人欺。
过了没多久，外面传来敲门声。
是孟光远！
我刚想开门，就听孙敏嚷道：“哎呀阿远，让你送饭你还真送啊，女人可不能这么惯着！”
孟光远低声回了句什么，然后门外便没了动静。
我偷偷打开一条门缝，看到孟光远趴在沙发上，孙敏正在给他做全身按摩。
旁边的茶几上放着水果切块和奶茶。
按一会儿，孙敏就给孟光远塞一口水果。
再按一会儿，奶茶递过去嘬一口。
如果不是知道她是保姆，我还以为孟光远他亲妈复活了。
孙敏一边按摩，一边跟孟光远念叨。
“阿远你听我的，女人一定不能惯着，尤其是婚前，否则婚后有你苦头吃！”
“女人都是贱骨头，你越给她好脸，她越不识好歹。”
“相反，你越看不上她，越贬低她，她就越离不开你。”
孟光远舒服地眯着眼睛，“谢谢你孙姨，我年轻没经验，幸亏你提醒我。”
孙敏笑得满脸褶子挤成菊花，“孙姨把你当亲儿子看，说谢谢多见外！”
接下来，她开始教孟光远如何调教拿捏我。
“你在家里不要干家务，她要是非让你干，你就故意搞砸，折腾几次她就不让你干了。”
“毛巾她不给你洗你就用她的，给她用脏，下次她就主动帮你洗了！”
“平时没事给家里电器动点小手脚，她用不了就会找你修，你就借机贬低她，抬高自己。”
孟光远听了啧啧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