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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变成了大部分骂史启荣,小部分骂我。
但好在这一世,我的女儿和孙辈们不会再被网暴了。
我年纪大,遇到的事情多,这些谩骂根本伤害不了我。
雅诗却很难过。
晚上睡觉时,她像小时候那样钻进我的被窝。
不一样的是,小时候是我将她搂在怀里,现在是她抱着我,手轻轻拍着我的背。
她同我说了很多话,想了很多解决办法。
她想要站出来同我一起解决这件事,我拒绝了。
当得知她的到来时,我是开心的。
让她降生,是我做的决定。
我的生活艰难、我的一切痛苦,是我曾经做的无数个选择造成的,与她没有关系。
我不要她感觉愧疚、自责、自我绑架。
也不要她牺牲自己的人生来承担我的责任。
我要她开心、快乐、健康,能随她的心意去体验这一世。
接下来要如何做我早有了想法。
现在被推上风口浪尖的除了我和史启荣,还有邓良和那个慈善组织。
上辈子他们用我们家的人血馒头赚足了好名声,这次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网友们都觉得邓良他们把募捐来的善款给史启荣这样的人用,简直是浪费捐款人的心意。
还有人提出质疑,觉得他们大张旗鼓送史启荣回国是为了掩盖他们组织募捐款去向不明的事情。
而史启荣,这些天被我各种折磨,早就濒临崩溃的边缘。
原本他趾高气扬想要我伺候他,想方设法对我动手,但都被我加倍揍了回去。
他想要使唤雅诗和孙子孙女,我反手就是两巴掌扇肿他的嘴。
他大吵大闹想要引得邻居来围观,我就用钳子将他用过的纸尿裤塞进他的嘴里。
尽管他下半身瘫了,但他依然得给我做家务,只要我有丁点儿不满,便如同当年他对我那般,拳脚伺候。
他果然“懂事”了许多。
但他偷偷拿手机想要报警的事情,还是被我发现了。
“我们可是夫妻,这是家事,你以为会有谁来救你?”
我夺过手机,用手拍他的脸。
“你余生只能待在这阴冷的杂物间,日日以厕水和剩饭为食,一点一点赎你当年的罪。”
我把他的手机藏了起来,装作没有看见他偷看我藏手机的动作。
第二日,我出门买菜。
如今已是盛夏季节,外面蝉鸣不止。
我拢了拢史启荣身上厚重的羽绒服,将他推到小院里晒太阳。
史启荣的双手被我绑在了轮椅的扶手上,动弹不得。
不一会儿,额头上便全是汗水。
若是往常,史启荣定会挣扎不止,今日却格外安静。
等我挎着一篮子菜回家时,不出意料地又看到了邓良。
他带着一堆记者和社区的人围在我家面前,看见我后,便怒其冲冲质问:
“网友们都夸你心善,结果你却背地里虐待自己的丈夫,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史启荣配合着发出痛苦的呻 吟声。
“我做什么了?”
我装得一脸无辜的样子。
邓良将直播的手机怼到史启荣的脸上。
“大家瞧,这么热天气,这个毒妇却给自己丈夫穿羽绒服推到太阳底下,这不是赤果果的谋害么?”
邓良的脸因为大声的质问,变得通红。
直播间的人也被邓良的话煽动。
“大妈心思可真恶毒,热射病是会死人的!”
“这大妈面相一看就不是个好人,怕是巴不得自己老伴死了好霸占大叔遗产吧。”
我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史启荣有什么遗产?
就连他身上的裤衩子都是慈善组织给的!
我偷偷拧了下自己的手臂,眼泪瞬间充满眼眶。
“你们知道什么,明明是他感冒了,我想着给他捂捂,出出汗。”
一旁在社区工作的小伙子斥责道:“大妈,感冒了捂汗是不科学的,得吃药。”
“我一个小学文化的妇人,哪儿知道什么科学不科学,我从小感冒就是捂汗好的,你们可以说我不会照顾人,但你们不能污蔑我想杀人。”
我咄咄逼人的样子吓得小伙子后退几步。
“再说了,吃药那不得要钱吗?他又没有退休金,我一个人的退休金养两个人多费劲?”
“既然你们慈善组织的人都大发善心将人送回来了,不如再可怜可怜我们,每月给他送点吃的喝的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