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女频言情 爱在黎明破晓前糖糖贺黎明小说结局
爱在黎明破晓前糖糖贺黎明小说结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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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到底

    男女主角分别是糖糖贺黎明的女频言情小说《爱在黎明破晓前糖糖贺黎明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一路到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贺黎明以为自己幻听。糖糖更是直接问:“爸爸,我在做梦吗?”傻傻地按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伤口渗血,她却傻呵呵地乐着:“不是做梦。”贺黎明笑中带泪,心疼地擦去糖糖额头的血渍。明明是普普通通的事,母女俩却又哭又笑。林如烟有点不是滋味。回去后,糖糖全身心投入到生日会的准备上,亲手做了很多请柬,挨个邀请班里小朋友。贺黎明也乐意帮忙,再难的活儿都想办法。生日会前一晚。糖糖埋头画着画,开朗地抬头问贺黎明:“妈妈会给我准备什么礼物?”又扭头自问自答:“不管什么礼物我都喜欢。”想了想又变成:“只要妈妈来就是礼物!”最后的布置完成,恰好也到了通话的日子。糖糖紧张地拨出熟记于心的号码。“嘟嘟嘟”无人接听。被抛弃和拒绝的惯性,令她瞬间收敛了笑容。贺黎明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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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黎明以为自己幻听。

糖糖更是直接问:“爸爸,我在做梦吗?”

傻傻地按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伤口渗血,她却傻呵呵地乐着:“不是做梦。”

贺黎明笑中带泪,心疼地擦去糖糖额头的血渍。

明明是普普通通的事,母女俩却又哭又笑。

林如烟有点不是滋味。

回去后,糖糖全身心投入到生日会的准备上,亲手做了很多请柬,挨个邀请班里小朋友。

贺黎明也乐意帮忙,再难的活儿都想办法。

生日会前一晚。

糖糖埋头画着画,开朗地抬头问贺黎明:“妈妈会给我准备什么礼物?”

又扭头自问自答:“不管什么礼物我都喜欢。”

想了想又变成:“只要妈妈来就是礼物!”

最后的布置完成,恰好也到了通话的日子。

糖糖紧张地拨出熟记于心的号码。

“嘟嘟嘟”

无人接听。

被抛弃和拒绝的惯性,令她瞬间收敛了笑容。

贺黎明注意到女儿的异样,也惯例地安慰:“可能妈妈在忙,等下再打一遍?”

电话已经再度拨出去。

又是机械的嘟声。

正当他准备放下时,电话通了。

“林阿姨,我......”

“妈妈,有人找你。”

同样稚嫩的女声传来。

免提这头,贺黎明和糖糖同时呆住。

打错了吗?

不可能。

林如烟的电话,他们早已倒背如流。

“谁?”

一道刻入骨子里的女声传来,贺黎明就是死都不会认错。

所以林如烟是又有了别的女儿?!

怕糖糖被伤害,他慌里慌张地挂断,心里七上八下。

糖糖满脸茫然。

贺黎明火速删了电话,强笑着掩饰:

“忘了和你说,妈妈换号码了。”

“新号码爸爸还没记住,等爸爸明天记住了再告诉你。”

也不知道糊弄住没有,糖糖倒是没有再问,只是闷闷不乐的,没了布置生日会时的兴奋。

临睡前,糖糖抱着那只已经有点旧的娃娃,爬上贺黎明的床。

“爸爸,明天妈妈会来吗?”

她果然还是察觉到了。

贺黎明心一阵阵抽痛,单手把她搂进怀里。

“当然会来,你今天乖乖睡一觉,明天就能美美过生日了。”

虚无缥缈的承诺,就像永远抓不住、无法靠近的林如烟。

次日生日会,小朋友都到齐,家长也齐聚一堂。

唯独那个最该出现的人,迟迟不露面。

有小朋友嘲讽:“你不会是在骗人吧!你根本没有妈妈!”

糖糖急了,大声喊着:“我有!你才没有!”

贺黎明认出这个找茬的小朋友,是上次和糖糖打过架的。

只不过不知为何她的父母没有出面。

小朋友刚说完,看着入口眼睛一亮,欢快招手:“妈妈!爸爸!”

贺黎明下意识看去,瞳孔骤缩。

心口闷闷的,一口气堵住。

远处林如烟和乔远航挽着手走进来。

小朋友飞奔进他的怀中。

林如烟往日眉头都不舍得舒展一瞬,今天却是笑盈盈的。

目光落在糖糖身上时,有片刻的尴尬。

小朋友已经拉着她迫不及待地过来炫耀:“看!我有妈妈!”

乔远航也认出贺黎明,颇为惊讶:

“沈经理,原来今天是你女儿的生日会吗?”

“正巧我们枝枝明天生日,刚好今天来取取经。”

叫枝枝的小朋友高声强调:“我妈妈会给我办得比你更隆重!”

挑衅声尖锐刺耳。

林如烟没有半点阻止。

也是,小孩子陈述事实,有什么可阻止的?

贺黎明心早就只剩下一把灰。

只是灰烬里的余火还会不时翻腾,灼烧一下。

他单恋林如烟的这条死路,是没有黎明的黑夜。

只是到现在,他才被现实狠狠锤醒。

“说起来,糖糖的妈妈呢?怎么没见出席?”

乔远航哪壶不开提哪壶。

像在恶意戳贺黎明的伤疤。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率先回答:“我妈妈死了。”




贺黎明头一次对这个女人失望透顶。

以前他是在赎罪,是在偿还那一晚贪心的代价,是在等她原谅。

天真地认为,他们总会有微末感情。

原来,他只是被迷在自己的心雾里,困住自己。

在等待医院回执间隙,贺黎明回家签好离婚协议,迅速找好房子下家。

距离糖糖期末考还有三天,房子过户完毕,医院有了回执。

“不匹配。”

三个字,让贺黎明如释重负。

林如烟脸色却不大好看。

真可笑。

自己女儿没有卖命的机会,她倒还不开心了。

糖糖体力还没恢复过来,却蹒跚着找到林如烟。

“妈——”

“谁是你妈妈?”

林如烟态度急转直下。

一张黑脸,阻止着糖糖的靠近。

似乎意识到不大好,她又忙解释:“抱歉,我只是心情不大好。”

说着,伸手想去摸摸糖糖的头。

下一秒,贺黎明直接抱起孩子,后退一步,冷冷盯着她:“林如烟,你很可惜她没有危及生命吗?”

这么小的孩子,如果做骨髓移植,是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可林如烟从来没为糖糖考虑过。

“贺黎明,不要胡搅蛮缠。”

“爸爸,我......我头好晕。”

糖糖气若游丝地挤出这句话。

贺黎明肩膀一重,察觉到是她的脑袋耷拉下来,吓了一跳,急忙大喊:“医生!”

医生简单看过情况后,面色严肃:“快进手术室。”

一阵手忙脚乱。

贺黎明双手紧握,在手术室外来回踱步。

杂乱脚步声响起,林如烟和乔远航走来。

都这种时候了,两人的手还是紧紧牵着。

“她怎么样?”

不是女儿。

不是糖糖。

只是个冷冰冰的“她”。

够了。

这一切,贺黎明都受够了。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狠话:“林如烟,我们离婚,我放你自由。”

林如烟面带责备:“现在是说这话......”

手术室大门打开,医生走出来:“谁是家长?”

“我。”

“跟我们进去。”医生顿了顿:“孩子妈在吗?她一直在念叨妈妈。”

贺黎明瞥了眼林如烟。

后者身形微动。

正巧枝枝从那头的病房跑出来,大哭着:“我不要打针!我要妈妈!”

林如烟瞬间回头,快步走向枝枝。

孰轻孰重,不必言语。

贺黎明心坍塌成废墟。

他回头低声道:“她妈妈死了,我进去吧。”

糖糖很坚强,挺过手术。

是急性感染,处理得足够及时,不会有任何后遗症。

尽管贺黎明并未说手术室外的细节,糖糖却像感知到什么,终日只是望着窗外发呆。

期间林如烟毫无关心。

等到期末考当天,糖糖恢复得差不多,非要去考试。

考完出来,糖糖拉住贺黎明的手,仰头态度坚定地说:“爸爸,我想去一个四季温暖的国家。”

贺黎明短暂怔愣,泪水模糊视线。

“好。”

办退学、订机票、换汇率。

处理起来很快。

飞机起飞前一小时,贺黎明把离婚协议邮寄到林如烟办公室。

他耗时六年,认清她没有心。

他的人生课题,终于结业。

离婚协议就是他的结业证书。

快递员拿走的瞬间,她长舒一口浊气。

上飞机前两分钟,贺黎明编辑短信,打出熟悉的电话号码。

祝你们百年好合

发送成功。

贺黎明取出手机卡,掰成两半,扔进垃圾桶。

飞机直入云霄。

糖糖安静地在他怀里睡着。

他看着机翼穿过层层雾浪,一抹金色的光芒如箭射入。

随即是更多明亮的光。

直到眼前一片晴空。

结束六年漫长的黑夜,他的黎明,终于要来了。




“爸爸,我们真的要出国吗?”

糖糖仰着头,期期艾艾地问。

贺黎明一怔,保存好修正完毕的离婚协议,低头看向女儿,“对,世界这么大,爸爸想要出去看看,糖糖陪我一起好不好?”

“可是林阿姨今天才给我带了娃娃回来,她是不是愿意认我做女儿了?”

糖糖声音越来越小,怀里抱着的娃娃因为她紧攥的手指变形。

这是她从林如烟那里得到的唯一礼物。

贺黎明心猛地抽痛。

和林如烟结婚六年,两人连貌合神离都称不上。

大家不知道她有个老公,更不知道她有个女儿。

林如烟发现怀孕时,已经是六个月,不能做流产只能生下来。或许是宝宝知道妈妈不待见自己,一直安安静静的,就为了能有诞生的机会。

生产完当天,林如烟就把孩子扔给他,从没有喂过糖糖一口奶。

糖糖满月时,她飞去国外在陪白月光过生日。

糖糖刚会说话,贺黎明兴奋地找到她,满心的欢喜换来女人冷冷的拒绝:“别叫我名字,也别让她喊我妈妈。”

他的热情被一盆冰水浇灭。

被巨大的委屈不甘笼罩着,他却只能忍着泪点头:“好的,林总。”

四个字,就是他和林如烟的全部关系。

她发号施令,他准确实施。

只有工作来往,仅此而已。

可他还是百密一疏,糖糖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叫妈妈。

在一次林如烟带着客户临时回来时,糖糖脱口而出。

贺黎明头一次见林如烟那么阴沉的表情。

她狠剜了他和糖糖一眼,仿佛滔天的仇恨。

对客户解释:“是助理和他的女儿,小孩子不太会叫人。”

那之后,林如烟便再不踏足这个家。

糖糖再大些,也学会毕恭毕敬地对着电话那头叫林女士。

每周都期待地等着,林如烟主动给她打电话。

这还是贺黎明实在不忍心看女儿难过,以死威胁争取来的约定。

得到林如烟的认可,仿佛成为女儿的执念,又何尝不是贺黎明的执念?

有次贺黎明熬了五个大夜,帮林如烟争取下一千万的合作。

他顶着黑眼圈,满心欢喜等着女人的夸奖,林如烟却千里迢迢奔赴国外,为白月光处理两个亿的烂账。

糖糖半夜发烧,他着急忙慌送去医院,车在下坡时打滑撞在树上,林如烟的电话却怎么都不通,打的 多了对方干脆关机。

他只能抱着糖糖,拖着受伤流血的大腿,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去医院,在病床上躺了整整十天。

后来贺黎明才知道,那一晚白月光短暂回国,林如烟推了所有事,陪了白月光一整晚。

贺黎明不想骗女儿,避重就轻道:“糖糖乖,爸爸带你去国外,我们重新开始生活,好不好?你不愿意陪着爸爸吗?”

糖糖瘪着嘴,几乎要哭出来:“一定要走吗?”

嗓子哑哑的,“我马上生日了,说不定妈妈一高兴,就认我了。”

她极力克制着哭腔,泪水却在眼眶里打转。

贺黎明心疼得发紧,鼻子一酸,把头埋在女儿的衣服里,怕女儿看到自己眼中的泪珠。

“妈妈的心上人要回来了,我们该走了。”

“继续留在这里,会让她更不喜欢我们。”

糖糖莆萄般的大眼睛猛地瞪圆,连连摇头:“我不要,不要讨厌讨厌我。”

搂着贺黎明的脖子,却还有渺茫的期待:“还有两周我就考完期末,可不可以再等两周?”

“万一,万一呢......”

没有万一。

不会有万一。

甚至你手里的娃娃,都是她因为心上人高兴,才大发慈悲。

面对女儿,贺黎明说不出这么残忍的话。

他泪光涟涟地看着女儿,沉重答应:“好,再等两周。”

林如烟和他结婚、给他生下糖糖、在他父亲去世时以他妻子的名义出席葬礼。

这三次的温柔,支撑他走过无数阴冷孤寂的暗夜。

而现在,他换成最后的两周时间,向她做最后的道别。

等两周一过,从此江海阔别。




贺黎明一大早来到公司,打印好离婚协议,顺手开始起草辞职流程。

奋斗六年,他才成为TN集团的大区总经理,可现在也要放弃了。

因为林如烟是集团总裁,公司是她家的。

从初中到大学,他暗恋林如烟九年,追着她进了TN集团,在新人聚会上才得知她的身份,也得知了她原来是要和白月光乔远航一起创业,可乔远航忽然和国外某财阀继承人闪婚。

林如烟被打得措手不及,一蹶不振,摆烂来了TN。

当时林如烟喝得烂醉,贺黎明第一次萌生贪恋,顺势和她发生了关系,也开始热烈的追求她。

在林如烟发现怀孕后,她终于答应他的求婚,和他领证隐婚。

他以为自己终于打动了心爱的人,后来才知道,她是因为乔远航的老婆怀孕了。

贺黎明当时虽然震痛,可还是相信自己能和她婚后生情,闪婚厚爱。

然而,六年了,他一直是林如烟搬不出台面的老公,连带着女儿如同私生女一般,见不得光的活着。

九年的暗恋,十五年的爱意,在六年婚姻的磋磨中,终于只剩一片狼藉。

这代价,太过沉重。

几乎毁掉他的人生。

贺黎明自嘲一笑,抬眼看到离职流程最后一步——是否确认。

眼中雾气氤氲,他果断地点击“是”。

纸质通知需要交到人事部。

贺黎明一跨进门,便看到两个高挑的身影。

林如烟正低头仔细交代什么,望着乔远航的目光温柔缱绻。

好一对郎才女貌。

愣神间,门口的同事小声八卦:“啧啧,林总亲自陪着来办入职。”

“我说怎么最近林总心情这么好,原来是红鸾星动啊。”

贺黎明听在耳里,心脏爬上密密麻麻的酸痛。

他垂眸把离职通知放在HR桌上,落手处忽然被一片阴影覆盖。

贺黎明愕然抬头,撞进林如烟暗沉的眸子里。

哪怕是磋磨至今,遍体鳞伤,这双深眸,依旧令他晃神。

“黎......”

只开了个头,便看到乔远航走过来,手攀上林如烟的臂弯。

“这就是跟了你九年的小学妹吧?”

在他说话时,林如烟依然专注的看着他,眉眼弯起,是从来不属于贺黎明的温柔。

林如烟轻飘飘地回答:“是吗?记不太清。”

无声地拉开距离,急于撇清和贺黎明的关系,给乔远航表忠心。

贺黎明喉头发紧,眼眶热意翻涌。

结婚六年,林如烟连浅笑都很吝啬。

却这么轻易的、随意的、肆意的,释放给另一个人。

原来她不是冰山。

只是唯独对贺黎明,竖起坚硬厚重的冰墙。

林如烟对他贪心的惩罚,从未停止。

贺黎明长达六年的孤独支撑,沦为林如烟嘴里的“记不太清”。

谈自尊都显得太矫情了。

贺黎明扯扯嘴角,艰难地露出客套笑容:“巧合而已。”

本想至少当面和林如烟说一声自己要离开,现在看来也完全没有必要。

“沈总,外面来了个鼻青脸肿的小孩儿,说是您的女儿。”

门外有人着急喊着。

贺黎明怔住,一探头就看到糖糖头发衣服凌乱,身上沾着血。

糖糖看到林如烟,蓦地冲进来,高声哭喊:“他们说我是没有妈妈的野孩子......”

却不是奔着贺黎明,而是林如烟。

贺黎明吓了一大跳,忙要拦人,还是慢了一步。

糖糖瘪着嘴,苦兮兮地抱着林如烟的裤腿,却不敢喊妈妈。

只敢小声呜咽:“呜呜呜。”

如果妈妈能够抱抱她就好了。

那样就算小朋友骂她没有妈妈也没关系,她可以忍耐。

林如烟神色动容,嘴角微抿,余光看到乔远航后,便不动声色地收起来。

再开口,冷漠至极:“贺总经理,管好你的孩子,公司不是托儿所。”




贺黎明心坠入无底洞。

糖糖惊愕又受伤,哭的更厉害了,却是无声的。

可女人已经收回视线,毫不留情地抽出腿,大跨步走出去。

林如烟和糖糖,明明流着一样的血,却比陌生人更陌生。

贺黎明给糖糖处理伤口时,女儿泪珠啪哒啪哒地打在他的手背上。

他心头酸涩,哑这嗓子哄:“不疼哦,爸爸帮你撑场子。”

这话一出,糖糖泪珠垂落得更急。

女儿哭的原因,他当然知道。

比起伤口疼,林如烟的冷漠更让她痛彻心扉。

可是贺黎明不能说明,也不敢说明。

一旦说出口,他的防线也会溃败。

他只能咬牙忍耐,强撑着支起女儿那片小小的天。

伤口处理完毕,贺黎明提前休假。

抱着女儿来到电梯口,正巧林如烟和乔远航有说有笑的在等电梯。

看到贺黎明的一瞬,林如烟神色莫测。

贺黎明自觉后退,转身朝对面楼梯间走去。

这里是三十二层,抱着孩子步行下楼不轻松。

但对他来说,好过电梯那几秒窒息的折磨。

他一层层往下走,听着身后低声笑语重新响起。

林如烟竟然连普通的挽留都不想说出口。

糖糖窝在贺黎明的颈窝,小声但坚定:“还有十三天。”

贺黎明眼眶瞬间湿-润。

心脏似乎被一双大手无情攥紧。

这么乖的孩子,为什么偏偏连最简单的母爱都得不到。

“爸爸对不起你......”

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

如果不是他贪心。

如果不是他......

女儿每年周岁时呆呆坐在窗边期待那个不可能出现的人时,贺黎明都心如刀割。

无数次想一了百了,可糖糖就像是他生命的光,他的救命稻草。

“爸爸,不哭。”

糖糖敏敢察觉,伸手笨拙地替他擦去不知何时流出的泪水。

学着他的样子抵住他的额头,含糊不清地安慰:“糖糖会一直陪着你的。”

下到一层,贺黎明的脚后跟已经都是血。

他浑然不觉,在前台担忧的目光里走出大门。

“电梯有鬼吗?不坐电梯非要走楼梯?”

猝不及防的询问从左侧传来。

贺黎明猛地扭头。

林如烟身姿挺拔,面色不虞,扫过他的后脚跟:“不用搞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吸引我注意。”

他的成全和识趣,是她嘴里的不入流。

不爱,做什么都是错的。

可贺黎明无力辩解。

他垂眼淡淡地:“知道了。”

林如烟意外他的顺从,正色打量。

但贺黎明已然转身,无力再应对她。

“三天后,我有空......”

男人背影顿住。

林如烟浑然不觉,继续说道:“是糖糖的生日。”

一大一小同时看向他,震惊如出一辙。

比见鬼更夸张。

贺黎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压着雀跃的心确认:“你要给她庆祝生日吗?”

他眼睛亮亮的,是不加掩饰的期待。

糖糖的表情更不必说,仿佛即将成为最世界最幸福的小孩。

林如烟心里某个地方忽然松动。

仿佛一直走过的平平无奇的路,多了分色彩。

“那天应该没事,糖糖有什么想要的吗?”

糖糖已经兴奋得不行,但还是克制着:“我......可以要个户外生日会吗?”

好多小朋友都办过,她很羡慕。

更重要的是,她想让别知道,她不是没有妈妈的小孩。

贺黎明有些紧张地看着林如烟。

她那么抗拒妈妈的身份,不会生气吧?

两人仿佛在等着某种命运的审判。

林如烟沉默许久,终于道:“好,那就办户外生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