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安宁淳的现代都市小说《完结版小说极品废太子by宁安宁淳》,由网络作家“宁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马蹄声“嗒嗒”。珠帘外景色走马灯似划过。车厢里淡淡的胭脂香弥漫,宁安偶尔将目光投向茗香,而茗香只是低头看脚尖。两相对比,宁安落落大方,而茗香拘束的多。说到底,这位花魁娘子还是对他这位东海王暗怀警惕。宁安看破不说破,只等把她送回百花楼,二人便再无瓜葛。百香楼同在权贵云集的平康坊。大宁杨家号称八大门阀之首。不但门下子弟遍及朝堂,而且财力雄厚,自然不会让京师的产业置于寒酸破落处,惹人笑话。沿长街行了二里,马车右拐,不久向左拐,到了平康坊的西北角停下。拨开珠帘,一座雕梁画栋,点缀鲜花,打扮妖妖娆娆的三层酒楼出现在面前,匾额上书“百香楼”三个字。宁安下了马车,展手示意,“茗香姑娘,百香楼到了。”说罢,他向冷铁使了个颜色。冷铁会意,喝令护卫随行...
马蹄声“嗒嗒”。
珠帘外景色走马灯似划过。
车厢里淡淡的胭脂香弥漫,宁安偶尔将目光投向茗香,而茗香只是低头看脚尖。
两相对比,宁安落落大方,而茗香拘束的多。
说到底,这位花魁娘子还是对他这位东海王暗怀警惕。
宁安看破不说破,只等把她送回百花楼,二人便再无瓜葛。
百香楼同在权贵云集的平康坊。
大宁杨家号称八大门阀之首。
不但门下子弟遍及朝堂,而且财力雄厚,自然不会让京师的产业置于寒酸破落处,惹人笑话。
沿长街行了二里,马车右拐,不久向左拐,到了平康坊的西北角停下。
拨开珠帘,一座雕梁画栋,点缀鲜花,打扮妖妖娆娆的三层酒楼出现在面前,匾额上书“百香楼”三个字。
宁安下了马车,展手示意,“茗香姑娘,百香楼到了。”
说罢,他向冷铁使了个颜色。
冷铁会意,喝令护卫随行保护宁安向王府而去。
其实马车一停下,百香楼里便有人冲出来,他们不可能不认识茗香的座驾。
宁安懒得惹麻烦,干脆及时抽身走人。
茗香怔了怔,待接她的人来到马车前,她才下来。
望了眼宁安离去的背影,她眼神复杂。
有困惑,有意外,也有好奇。
“茗香姑娘,其他人呢?他们有是什么人。”领头的酒楼护卫寻问,同时示意麾下护卫去拦截。
茗香道:“不必了,他是东海王。”
领头护卫吃了一惊,但马上恢复镇定,“如若他冒犯了姑娘,即便他是东海王又如何,咱们公子可不怕他。”
“只是他不但没有冒犯我,反倒救了我。”茗香又瞥了眼宁安的背影。
说到没有冒犯她的时候,她竟然有些怅然。
东海王的恶名,她怎么可能不清楚。
关于袭击这件事是不是东海王自导自演,众人聒噪下,她也半信半疑。
但衡量下,她还是决定让东海王护送她回来。
毕竟不是东海王干的,她便真的有了危险。
而如果是东海王干的,他的目的也不过是耍个花招,讨她喜欢,不会把怎么样?
但她对东海王这种混世魔王心存芥蒂,所以在马车里不愿多说话,生怕东海王借机调戏。
但没想到东海王除了多看了她几眼,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言辞。
在这长安城,哪个男子见了她不是魂牵梦绕?何况东海王这个贪花好色之人。
她一开始想,东海王如此表现必然是装的。
但是出于直觉,她又感到东海王似乎真的对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于是,便怅然了。
没有再说什么,茗香径直进了百香楼。
领头侍卫摸不着头脑,但花魁娘子既然这么说了,他便不再去理会东海王一行。
回到闺房,茗香惊魂未定,猜不出何人要害她?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白衣,面容英俊的青年出现在她房中。
见到这个男子,茗香又尊敬,又害怕,起身道,“哥哥。”
青年冷漠点头,淡淡道,“东海王有没有迷上你?”
“哥哥何出此言?”茗香奇怪。
“你只要回答有还是没有?”青年声音变得严厉。
“似乎没有。”茗香如实将宁安的表现说了一遍。
青年皱起了眉头,“不该呀,若是如此,这次刺杀岂不是白费力气了。”
茗香吃了一惊,“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刚刚那场刺杀是你……”
“是我。”青年浑不在意,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接着,他淡淡道,“那么只能再想想其他法子了,下次你要主动些,务必要拴住东海王的心,即便失身。”
“为什么?哥哥不是说只要我愿意,可以一直做清倌人的吗?”茗香脸色惨白。
“我是答应过,杨公子也答应了,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双龙玉佩在东海王手上,只有你可以轻易得到它。”青年眼中爆发出狂热的神色,“双龙合璧,天下归一,双龙玉佩藏着一个大秘密,只要破解了它,我们便可得到整个天下,从此再也无需寄人篱下。”
突然抓住茗香的肩膀,青年肃声道,“妹妹,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茗香臻首低垂,泪光盈盈,轻微“嗯”了一声。
………
宁安送回茗香,一路向东北而行。
不到两刻钟,他便抵达了王府。
还未到门口,他便看见门口蹲了一溜人。
这些人见到宁安一行,纷纷站了起来。
其中有一人快步上前,到了宁安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抱住了宁安的腿,哭嚎起来,“殿下,小的想死了你了。”
冷铁见了,皱了皱眉头。
他之所以没有阻拦,是因为这些正是他召回的护卫。
宁安也从记忆里找到了这些人的信息,顿时嘴角上扬。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宁安转过身,把素水搂在怀中,手脚不老实起来。
夏夜漫长,天干物燥,一个香喷喷的美人躺在身侧,他如何不心动。
素水羞地把头埋在宁安胸口。
自从东海王那日从皇宫受伤回来,二人之间便没有过于亲密的举动。
那时,她觉得奇怪,但以往她侍奉东海王不过出于职责。
东海王不要求,她也就不主动。
而这段时间,她心里有了微妙的变化,晚上孤寂的时候竟会想到东海王。
只是她终究是女子,脸皮子薄,投怀送抱这样的事做不出来。
她胆子小,今晚实属被东海王讲的鬼故事吓坏了,这才不管不顾过来。
“殿下故意欺负人。”素水敲了下宁安。
东海王得意的笑声出卖了他的意图。
宁安嘿嘿笑道,“本王就是故意的,你不喜欢吗?”
素水心里更是羞涩,她没有说话,只是身体贴的更紧了。
宁安自然不是柳下惠,在女人面前也不会装矜持。
一夜春光无限。
隔日,直到中午,他方醒来。
干柴烈火,自然烧了大半夜。
素水犹未醒,睡的香甜。
此时明亮的阳光透过窗纸照射进来,在其白嫩的躯体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美丽而充满诱惑。
这时,秋云听见屋里起床的动静,端着洗漱盆推门进来。
素水惊醒,见到是秋云,忙拉过锦被把自己捂起来。
“早上起床就不见素水姐姐,原来姐姐躲到殿下房里偷偷听殿下讲故事。”秋云嘟着嘴,“殿下,能不能也给秋云讲一遍。”
“殿下没给我讲故事。”素水在被子里说了句。
“那姐姐怎么偷偷走了,现在还躲起来,羞羞羞。”秋云吐了吐舌头。
宁安刚刚已经穿上了亵衣坐在床边,此时不由笑起来。
素水其实一直把秋云保护的很好。
因此秋云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他道:“你猜对了,待会儿本王再给你讲一遍。”
“殿下真好。”秋云心花怒放,乖巧地给宁安洗漱。
秋云离去,素水穿上衣服下了床。
横了宁安一眼,她回厢房去了。
不多时,膳房送来了午膳。
宁安一边吃饭,一边又讲起了故事。
酒甑没个三五天做不出来。
他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二女闹着玩。
秋云年纪小,正是对新鲜事务极为好奇的年龄,她对故事尤为痴迷。
每次宁安讲完,她总是意犹未尽,整个人恍恍惚惚的。
即便在王府门外买东西的时候也时常走神,时刻记挂着故事中人物的命运。
“秋云姑娘,你还想听我讲故事吗?”
傍晚,素水让秋云到王府偏门外等卖胭脂的过来,给她买盒胭脂。
不一会儿,一个胸前挂抽屉样木匣的老者走了过来。
秋云按照素水的要求采买了胭脂正要回去,老者开口说道。
“不要了,你的故事一点都不好听,现在我有更好听的故事。”秋云神色得意。
老者露出不服气的神色,“不可能,我的故事可是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已经是长安城最精彩的故事了。”
“不信我就讲给你听。”秋云在门槛上坐下,回忆了下,徐徐讲了起来。
这个卖胭脂的老者是两个月前出现在王府这条街上的。
她买胭脂的时候,老者便说些小笑话,与她叙谈,时常还会讲故事。
王府中的日子很无聊,秋云自然喜欢,此后便常常从老者手中买胭脂了。
一老一少就在门口坐下了下来。
门口的王府护卫不时打量老者两眼,老者没有出格的举动,他们也不过问。
秋云的记性极好,宁安讲的内容,她基本复述的差不多。
老者一开始不以为意,但越听越是认真。
此时就算有人从他的盒子里偷几盒胭脂,只怕他也不会发觉。
直到夜色朦胧,王府需要闭门的时候,他才在护卫的提醒下离去。
但与秋云约定明日再来。
老者离去,径直向西北而去,最终来到忠勇侯府后面的小巷里,通过侧门进入。
在院子里拐了三个弯,他出现在了柳湘云的闺房外。
“小姐,这两天东海王一直呆在王府,除了给两个婢女讲故事,没干什么,不过他的故事真好。”老者躬身向柳湘云说道。
柳湘云正捧着一本诗集苦读,她在临时抱佛脚。
父亲虽然解除她的禁足,允许她诗会期间无需做女红,但却让她背诗,到时候在诗会上拿首诗出来。
她如此一个贪玩好动的人,背诗如此枯燥的事毫无疑问是种折磨。
听老者一说,她顿时精神一爽,问道,“什么故事,连你也能说好。”
这个老者是他祖父的亲兵,叫马洪。
他祖父去世之后,便留在祖母院子里干些杂活。
两个月前,为了了解东海王的一举一动,她便向祖母借了他来,让他在东海王府附近卖胭脂,同时盯着东海王。
这个马洪性子开朗,小时候经常给她讲故事。
她以为马洪肚子里有讲不完的故事,也以为没有人能说出比马洪更有趣的故事。
所以,她才有此一问。
马洪刚刚听过秋云的故事,正热乎,于是给柳湘云说了起来。
他讲故事的时候手舞足蹈,表情又极为丰富,将《射雕英雄传》讲的绘声绘色。
柳湘云出身将门,最喜舞枪弄棒,自幼满脑子除弱扶墙,伸张正义。
这《射雕英雄传》正合了她的脾胃。
加之里面层出不穷的神奇武功,她顿时比秋云陷的还深,早就把背诗的事情忘在了脑门后。
直到马洪的故事戛然而止,她才猛然惊醒,“这杨康认贼作父真是可恶,下面呢,快继续……”
马洪尴尬一笑,“没有了,天色太晚,秋云就回去了。”
茶铺只剩下一老一少和欲哭无泪的掌柜。
盯着粥棚半晌,老者把掌柜叫了过来,“他真是东海王?”
“哎呦,这还能有错吗?化成灰我都认识他。”掌柜的咬牙切齿,对宁安搅了他生意,耿耿于怀。
说罢,叹气走开。
“不对,这不对呀。”老者越发感到奇怪,“人人都说东海王无恶不作,类比禽兽,可他刚刚的言谈举止,一点也不像。”
少女一开始因撒沙子,对东海王的印象坏上加坏。
但没想到这位东海王看似胡闹,却解决他爷爷都没有办法的事。
原本,她以为这只是东海王误打误撞,但之后东海王白玉有暇的一段言语,让她打消了这个想法。
现在,她和她爷爷一样,看不透这位东海王了。
“难道说,关于东海王的传闻都是假的?”老者脸上浮现欣慰的表情。
若是如此,他这些年受的苦也就值了。
他当年终究没有白费心思。
“只是碰到的每个人都这么说,不可能每个人都说谎。”少女语气有些急切,似乎因为某些原因,不愿意去相信。
老者打量了一眼少女,猜出她的心思,笑着挤了挤眼睛,“蓉蓉,那句话只是皇上和我的玩笑,当不得真,再说,就是皇上旧事重提,我也不会答应。”
“我知道,爷爷最疼我啦。”少女笑颜如花。
老者点点头,将最后一口茶饮尽,望向宁安离去的方向,又对少女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难不成这些年东海王都是装的?”
皱眉想了一会儿,他又道,“当年他能登上太子之位,只因他是嫡子,论在朝中的底蕴,远不及大皇子。”
接着又叹了口气,“恰如小儿持金过闹事,怀璧其罪,大皇子不把他拉下来,是不会罢休的,难不成他自认斗不过大皇子,还会有性命之忧,所以自污其身,做个闲散王爷?”
少女认真听着,待老者说完,她道,“若是如此,东海王也是可怜之人。”
“怎么?你又心疼他了。”老者突然一脸坏笑。
少女雪白的脸上,两朵红云飞起,嗔怒道,“爷爷,你再瞎说,我就不理你了。”
老者只是喜欢逗少女玩,见少女真有些生气,连连陪笑,“好了,好了,不说了。”
拍了六个铜板在桌上,他同少女离开了茶铺。
……
东海王府。
宁安回来,便让众人将湿漉漉的茶砖抬到后院。
一炷香的功夫,茶砖的箱子便摞成了小山。
“呜呜呜……”望着砖茶,余钱哭的伤心欲绝。
东海王虽然没有责备他,但他不能原谅自己。
平日里,他丢了一个铜板都会心疼的整夜睡不着觉。
现在这么多茶砖毁了,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冷铁,素水,秋云也个个面色凝重,没有心情去安慰余钱。
其次,他们心里还有同一个疑问,“东海王把这些没用的茶砖运回来干嘛?”
“不要哭了,你现在将这些茶砖拿去蒸,蒸过用火烘,要外干内湿,再找个房间堆放。”宁安比任何都要淡定,有条不紊地指挥。
“为什么?”余钱问了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
“只管照做,不要多问。”宁安没有回答他。
王府人多嘴杂,说不定还混有奸细。
茶砖事关重大,如果欠的银子还不上,他这个东海王可能就要做到头了。
安全起见,在没有卖出茶砖前,他决不能暴露秘密。
毕竟通过木胶这件事,他确认废太子中了圈套。
先是借钱,再是毁掉茶砖,最终逼债,引发皇帝对他的惩罚,这四步是一套完美闭环。
“是,殿下,老奴这就去。”余钱擦了擦眼泪。
“冷铁你也去,将这批茶砖保护好,此事若成,你们也是将功补过了。”宁安又看向冷铁。
“是,殿下。”冷铁神态比以往恭敬了一些。
施粥这件事虽然没有让他彻底改变对东海王的印象,但也让他稍微刮目相看。
素水欲言又止。
虽然心里痒痒的,但既然东海王不说,她和秋云也就忍着了。
“殿下,魏掌柜求见。”安排妥当,宁安正要回寝殿,忽然一个婢女过来回禀。
“来得真快。”宁安立刻在记忆里找到了这个人的信息。
不禁冷笑起来。
正如他预料的一样,他茶砖浸水的消息一传出去,借钱给他的钱庄便按捺不住了,对方进行到第三步了。
这个魏掌柜,正是借钱给他的,大通钱庄的掌柜,魏如豹。
“让他进来。”宁安心生一计,吩咐了句,向中院的会客堂去了。
会客堂环境清幽,周围种满绿竹,堂内正中是一把红木椅,下首是两排黄梨木座椅。
他到的时候,一身海蓝丝绸长衫的魏如豹正在等他。
和他记忆中一样,此人脸长如马,眼似铜铃。
见宁安过来,他随口寒暄了两句,行礼的时候只微微弯腰。
随即似笑非笑道:“东海王殿下,小的这次来是为了您欠的银子,东家说了,这银子你必须得还,否则闹大了,谁面子都不好看。”
宁安皱了皱眉头。
在钱庄借钱给废太子之前,这个魏掌柜在废太子面前恭恭敬敬,如同一条哈巴狗。
如今茶砖一出事,他就露出这幅债主的面孔,显然觉得吃定了他。
再者,东海王虽然恶名在外,但例如魏如豹这样,有权贵撑腰的商贾未必怕他。
更何况废太子已经落魄了。
仔细想想,之前魏如豹的殷勤不过是表象,为的就是引东海王上钩。
一念及此,宁安恨不得令王府护卫将他打个半死,再扔出去。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他要见这个魏掌柜的时候就有了法子,让想要害他的人偷鸡不成,舍把米。
这个戏,他还得演下去。
于是他道:“如果本王没记错,还钱的期限还有三天吧?”
“是这样,不过恕小的不敬,现在茶砖毁了,王府又负债累累,三天后,又如何偿还我们钱庄的银子?”魏如豹依旧似笑非笑。
“谁说本王的茶砖毁了?”宁安故意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本王的茶砖没毁,烘干了照样能卖出去。”
“殿下玩笑了,整个京师都知道殿下的茶砖泡了,谁又会去买泡了水的茶砖?”魏如豹心中一阵嗤笑。
暗道这个废太子果然又坏又蠢。
宁安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接下来该让魏如豹这条鱼乖乖上钩了。
“殿下,不要卖了秋云,秋云会洗衣服,会做饭,再长大一点,还能给殿下暖床,以后,以后我再少吃点,呜呜……”
小婢女见到宁安,哭声更大了,扒着门框不肯走,还不忘啃两口手里的馒头。
两个汉子忙向宁安躬身行礼,越发用力拖拽。
眼前画面让宁安一怔,暗道这个丫头真是个吃货,这都什么情况了?还能吃的下去。
随即他在记忆里找到了这个小婢女的信息,不禁拍了拍脑袋。
这又是废太子造的孽。
皇帝宁淳禁止萧皇后继续补贴废太子之后。
平日大手大脚惯了的废太子就变卖起了王府里的物件。
一开始仅仅卖王府里的字画古董,后来竟然连奴仆也卖了。
眼前名叫秋云的婢女正是废太子昨日以三十两卖掉的。
两个汉子是牙行的人,今天是来带人的。
“殿下,求求你了……”小婢女哭的撕心裂肺。
两个汉子有些不耐烦,其中一个抬手就要扇小婢女耳光。
就在这时,宁安突然欺身上前,握住了汉子的胳膊。
“东海王殿下,您这是……”两个汉子露出困惑的神色。
这段时间,东海王卖给他们牙行的奴仆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东海王从来都是高高兴兴拿了银子,高高兴兴让他们把人带走,没有拦过他们。
“这个婢女,本王不卖了,银子还给你们。”宁安一字一顿说道。
“……”
王府门口出现了短暂的死寂。
汉子还是小婢女都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殿下真的不卖了?”汉子迟疑了下,问道。
这位东海王为了有银子吃喝玩乐,一向有什么卖什么。
据说连皇后赐给他的玉佩,扳指都典当出去了。
他们可不认为这个小婢女比那些珍贵的东西重要。
“不卖了。”宁安又淡淡重复了一句。
两个汉子对视一眼,松开了小婢女。
东海王这个曾经的太子虽然失宠,如今在京师权贵眼中就是个笑话。
但还远远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再者,东海王乖戾,他们可不愿触霉头。
于是立在门口,等王府管事把银子送来。
宁安不理会二人,扶起还在死死抓着门框的小婢女。
小婢女神情呆呆的,不哭了,但身体忽然轻轻发抖,眼里没了刚才的凄然,但却多了深深的恐惧。
宁安怔了怔,稍微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症结。
小婢女不想离开王府,那是担心被卖到青楼去。
但留在王府,侍奉宁安这个混世魔王,只怕也不是她心中所愿。
二者,她只能两害取其轻,才会央求宁安留下她。
可宁安真的把她留下来了,这件事太过反常。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位东海王改了主意,想要拿她取乐。
这么想,她才会如此害怕。
宁安懒得解释。
废太子干了十几年坏事,恶名昭著。
自身形象岂是三言两语就能抹干净的,太过刻意,反而越抹越黑。
不过这样也不是没有好处。
废太子的下限太低,无论他做什么,都等于在天天向上。
所以,他只需按照本性行事就行。
于是,他对小婢女说道,“还不进来,难不成你还想跟他们走?”
说罢,他迈过门槛,进了王府。
小婢女打了个激灵,哭丧着一张脸跟在宁安身后。
东海王府是个三进院子,布局像个“目”字。
王府正门两侧是门房,住着王府看守大门的门子和护院以及管家。
中间院子的厢房是负责打扫浆洗的粗使婢女们住的。
前院和中间院子之间有个正殿,用以会客。
最后面的院子里有假山,林木,水塘,则是他的寝殿所在,还有两间厢房,是侍奉他的贴身婢女住的。
宁安领着小婢女回来,前院的门子和护院们一个个因为惊讶而张大了嘴。
个个向小婢女投去同情的目光,心中叹息。
王府里,婢女分粗使婢女和贴身婢女。
粗使婢女负责杂活,身材壮硕,容貌丑陋,东海王自然不感兴趣。
但其姿容美丽的贴身婢女是没有能逃过其魔爪的。
不过这个秋云有些特殊,虽然她是东海王的贴身婢女,但东海王至今没有碰过她。
这倒不是东海王仁慈,而是因为东海王更喜欢年纪比他大的熟女。
三年前秋云入府的时候只有十岁。
如今也不过十三岁,东海王本意是再养上几年再动手。
但终究因为缺银子,没了耐性,就卖了。
可东海王这次突然反悔,他们猜测东海王这是对秋云有想法了。
宁安不清楚这些门子和护院的龌龊想法,路过时候只是向他们笑了笑。
但这一笑似乎让他们更害怕,腰弯的更低了。
宁安也不在意。
他有些饿,也有些累,头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只想回寝殿吃饭睡觉,再静一静,想想下面的日子该怎么过。
废太子又坏又蠢,浑然不知自己已在刀尖上生活,随时可能死翘翘。
但他不能不在意。
上天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如若不能潇洒一生,还不如撞死算了。
正想着,他到寝殿门口,就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正伏在桌子上哭。
女子一身海蓝色长裙,坐着也难掩凸凹有致的火爆身材,令人拴不住心猿,牵不住意马。
听见动静,女子抬起头来,三步并两步来到宁安面前,语气里夹杂着哭音,但音质却如江南水乡的女子般温柔,“殿下回来正好,把奴婢也一起卖了,省的奴婢伤心……”
她的话尚未说完,忽然看见宁安背后的秋云,不由怔住。
秋云露出笑容,眼中带泪,说道:“素水姐姐,殿下说不卖我了。”
宁安已认出这个女子,他正是废太子的第二个婢女,素水。
秋云是他的贴身婢女,这个名叫素水的女子也是他的贴身婢女。
不同于秋云是从牙行买来的,出身低微。
这个素水曾是萧皇后身边的宫女。
历朝历代,宫中俱都要求入选宫女有一定家世且身份清白。
素水能服侍萧皇后,自然不例外。
她原名李素水,乃是大宁七大门阀,李家的女儿。
不过她是庶出,在家中没什么地位。
废太子被贬为东海王之后,皇后担心废太子受委屈,便将素水赐给了他,还说大几岁的女子会疼人。
东海王本就喜御女,不喜萝莉,对素水眼馋已久,自然一百个愿意。
三年前将其收用,之后对素水也极为疼爱。
但素水是个温柔的性子,心里虽不喜东海王,但因皇后的命令,照顾废太子依然面面俱到。
直到废太子把她视若妹妹的秋云也卖了,她伤心难过下,方才头一次顶撞废太子。
“今后王府里不要说人,即便一花一树,本王也不卖,呃…本王饿了,你们要不要让膳房准备些吃的?”宁安冲二人一笑。
“是…殿下。”
宁安人畜无害的样子让素水心里的怒火仿佛撞在水上,顿时消解。
心里忽然升起怪怪的感觉。
东海王从宫里回来,怎么有点不一样了,刚刚的话,他可从来不会说。
“艹!”
宁安骂了句。
这些女真人个个膀大腰圆,虎背熊腰,脸上充满凶悍之气。
就这么冲过来,如同一头头狗熊。
冷铁瞧见宁安有危险,心中焦急,但他被团团围住,没有丝毫办法。
宁安见躲无可躲,索性横了心,准备干一架。
好在这段时间他受了冷铁的训练,不是毫无招架之力。
待一个女真骑兵挥拳打来,他偏头闪过,对着女真骑兵的裤裆就是一脚。
“啊……”女真骑兵立刻夹着腿惨叫起来。
跟着过来的两个女真骑兵大怒,从两侧包抄过来,同时扑向宁安。
宁安就地翻滚,来到左侧女真骑兵的身后,待女真骑兵转过头来,立刻插他的双眼。
女真骑兵捂着眼睛连连惨嚎。
剩下的女真骑兵气的哇哇大叫。
但他再也不敢轻易出手,而是呼朋引伴,立刻有五个女真骑兵过来。
宁安暗叫不妙,刚才三个人他对付起来就不容易了。
这下一共六个,他还怎么打。
就在他思索怎么对敌的时候,忽然又是一阵马蹄声传来。
这时一队大宁骑兵出现在女真骑兵面前。
为首一个紫袍公子向为首女真人说了几句,女真首领挥手示意女真骑兵撤回来。
宁安向紫袍公子望去,皱了皱眉头。
这个紫袍公子剑眉星目,长的白白净净的,帅的有些娘气。
不是别人,却是大宁三皇子宁卓。
长福公主也认出了宁卓,厉声道,“三皇子,这些女真人是怎么回事儿,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竟然对本宫不敬,你立刻把他们砍了!”
宁卓露出尴尬的神色,他下马到长福公主面前,拱了拱身,道:“见过姑姑,还请姑姑见谅,他们是金国使节,父皇命我引他们入宫,我也不敢得罪。”
“金国使节又如何?难道我大宁男儿怕了金人不成,你身为大宁三皇子,怎能如此纵容他们在长安为非作歹。”长福公主怒道。
在她说话的时候,女真头领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身上,让她更为恼怒。
“此事,我会向父皇回禀,请父皇裁夺。”宁卓干脆甩锅给皇帝宁淳。
他自然不想得罪金国使节,也不想得罪长福公主。
又躬了躬身,他上马领着金国使节离去。
自始至终,宁卓没有向宁安瞧上一眼。
对此,宁安见怪不怪。
在他记忆里,大皇子,如今的太子见到任何皇子都一副亲善的神色。
而三皇子则显得极为孤傲。
对稍有势力的皇子,他还能表面客套。
而对于宁安这个失宠的废太子,他就连装都不装了。
不过也没办法,谁让他现在是关陇军事贵族对抗太子的法宝呢?
“传言朝中主和的大臣极力撺掇皇上与金国和谈,因此邀请金国使节前来,看来这是真的了。”冷铁这时走了过来,语气中难掩失望。
刚才的打斗中,他和十二个护卫没有吃亏,倒是占了不少便宜。
“的确是真的,不过皇上春秋鼎盛,雄心勃勃,不见得会向女真人服软,但眼下大宁内忧外患,也说不得皇上会暂时与女真人和谈,弹压南方叛乱,攘外必先安内。”这时长福公主也走了过来。
她望向宁安的表情柔和了许多。
宁安不顾自己安危让王府护卫保护她,让她对这位侄儿稍感意外。
宁安点了点头。
大宁当前最大的威胁就是女真人。
这些女真人个个骁勇善战,野性十足,已经在大宁东北立国多年。
经过长久的休养生息,其国力蒸蒸日上。
伴随实力的增强,女真人野心自然也越来越大,有了虎吞大宁之心。
是以,这些年大宁与女真人的战争不断,甚至连燕云十六州也丢了。
他来到这里,自然不想做亡国奴。
与大宁人一样,同样对女真人深恶痛绝。
至于和谈之事,他天然反感,于是道,“攘外必先安内完全自欺欺人,内耗之下,大宁只会越来越虚弱,到时候不过是把江山拱手让人。”
长福公主越发讶异,没想到会从宁安口中听到这样的政见。
要知道,以前皇帝宁淳问他政务的时候,他总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一二三。
莫非这位侄子终于开窍了?
还是说傻子也有偶尔开窍的时候。
又想到宁安提出的关于盈利的事,她招呼宁安向长福楼去,说道,“你不是说能让长福楼有更多的盈利吗?现在我想听听。”
宁安一喜,这显然就是英雄救美的回报。
如果能得到这位姑姑的庇护,他就能在京师安安稳稳做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