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其他类型 穿书独美后,高冷世子跪求恩宠元婉如陆芸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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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倾山海

    男女主角分别是元婉如陆芸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独美后,高冷世子跪求恩宠元婉如陆芸全局》,由网络作家“东倾山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另一边。此时已经入夜,热闹了一天的聆水居,静悄悄的。陆江年早就从前头回来了,他并没有回到卧房,而是去了书房沐浴。自从知道要娶元婉如,他便把东西搬到了书房里。日后,他的起居就在书房了,卧房便让给她。不过,今夜,他还是要去见一见她。陆家亲戚不少,今天好多女眷都在新房里,嬉笑打趣,元婉如就是当个摆设,身子也僵硬了。好不容易人都走了,她赶紧沐浴更衣,让人送了一碗鸡汤肉丝面,填一填肚子。肉丝面刚送上来,陆江年就进来了。他在她身边坐下,元婉如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香味。她随意扫了他一眼:“有事?”很不欢迎的口吻,好似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陆江年挑眉,若他没记错,今夜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吧。他轻轻应了一声:“嗯。”元婉如无所谓地说:“不管天大的事,都等...

章节试读

另一边。
此时已经入夜,热闹了一天的聆水居,静悄悄的。
陆江年早就从前头回来了,他并没有回到卧房,而是去了书房沐浴。
自从知道要娶元婉如,他便把东西搬到了书房里。
日后,他的起居就在书房了,卧房便让给她。
不过,今夜,他还是要去见一见她。
陆家亲戚不少,今天好多女眷都在新房里,嬉笑打趣,元婉如就是当个摆设,身子也僵硬了。
好不容易人都走了,她赶紧沐浴更衣,让人送了一碗鸡汤肉丝面,填一填肚子。
肉丝面刚送上来,陆江年就进来了。
他在她身边坐下,元婉如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香味。
她随意扫了他一眼:“有事?”
很不欢迎的口吻,好似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陆江年挑眉,若他没记错,今夜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吧。
他轻轻应了一声:“嗯。”
元婉如无所谓地说:“不管天大的事,都等我吃完了再说,我快饿死了。”
庞嬷嬷给她递上筷子,闻言马上“呸呸”两声,双手合十朝天拜了三拜:“菩萨莫怪,大少夫人有口无心。”
然后,嗔怪地看了元婉如一眼:“饿了就吃,乱说什么。”
元婉如扶额,怎么和她现代的奶奶似的,说错一个字都要拜一拜。
顾不得其他,诱人的香气钻入鼻尖,她实在饿得慌,大口就吃了起来。
庞嬷嬷急得不行,在大公子面前,姑娘好歹也吃小口一些吧,这种吃相,大公子看在眼里,指不定怎么想。
庞嬷嬷想多了,元婉如虽然吃得很快,但是吃相一点都不难看。
这是她工作的时候,练出来的本事。
陆江年喝了不少的酒,这会看她大快朵颐,竟然觉得有些饿了。
她应是刚沐浴不久,头发还未完全干透,身上穿了一件淡粉色的罗纱裙,烛光照耀下,她的脸带着少女独有的青涩稚嫩,行动间一缕清香飘散开来,冲淡了食物的香气。
随着她吃面的动作,她的袖口滑落,露出里面嫩生生的手腕,手腕上套着一只青翠欲滴的翠玉镯,那抹嫩白更加凸显。
他静静坐在一旁,莫名觉得这个样子的她,有些顺眼。
一个在军营里待过的男人,不管他出身如何高贵,始终会有些糙性子。
他见过家里的妹妹用膳,磨磨蹭蹭,半天吃不完半碗饭,他一直无法理解,那么点东西怎么能吃得饱?
眼前这人,一大海碗的面,没一会就下去了一半,生动真实。
元婉如吃饱了,一抬头,就对上了他的目光。
陆江年不知为何,第一反应就是移开视线。
转到一半,他停下了动作,不着痕迹又转了回来:“有事?”
元婉如:不是你来找的我吗?
他也反应过来了,掩饰般捧起茶杯喝了两口,才道:“都下去吧。”
庞嬷嬷喜滋滋带着人退下了。
屋里沉默了片刻。
元婉如没有先开口的打算,她倒要听听,陆江年想说什么。
她漫不经心拨弄着手腕上的翠玉镯子,陆江年终是开口了:“我从未听我爹提过婚约一事,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我很怀疑。”
“今日成亲,你如愿了。日后我会留宿书房......”
他顿了顿,接着道:“你爹的救命之恩,不能让你用一辈子。”
“不该妄想的事情,你最好别想,好自为之。”
元婉如虽然猜到,他要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心里却还是不由升起一股怒气。
“我如愿了?”
“你未免太过高看你自己了。”
“陆江年,你以为望竹湖一事,是我算计了你,陆伯父因我爹的救命之恩,逼你娶我,你觉得委屈了。”
“但真正委屈的人,其实是我。”
“你救了我,我感激你。”
“可那天,我也是被人算计的,我从没想过逼你娶我。”
陆江年根本不相信。
他的眼底,忽然冷漠起来,语气是浓浓的嘲讽:“外头的流言已经澄清,事已至此,你便是承认又何妨?”
“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元婉如气愤地说:“我没有被人冤枉的习惯,没做过的事,你让我承认什么?”
“陆江年,我会查明真相,让你心服口服。”
“若你冤枉了我,不知道堂堂陆世子,有没有勇气向我赔礼道歉?”
陆江年定定看着她,狭长的凤眸带着冷意。
他最讨厌的,不是做错事的人,而是知错不认,抵赖推诿的人。
“有何不敢。”
他们都未再开口,无声对峙。
不知谁喊了一句:“不好了,老夫人呕吐不止,情况不是很好,大家都去荣寿堂了。”
陆江年沉下眼,立刻起身往外走。
“你等等,我也一起去。”
她眼疾手快,一把拉着陆江年的袖口:“不论如何,你娶了我,在外需要给我应有的尊重。”
“若你撇下我独自先去,旁人会怎么看我?”
他眯起眼看了她一眼,沉吟片刻:“动作快点。”
-
聆水居离荣寿堂不算远,陆江年走得极快,元婉如跟在他身后,有些吃力。
她索性提着裙摆,小跑起来,留雁提着灯笼跟着,看得心惊胆战。
“大少夫人,慢点,仔细摔着。”
陆江年后背一顿,终于改小了步子,元婉如总算和他一起,来到了荣寿堂。
陆松夫妻已经守在这里了,还有陆松的同胞弟弟陆柏,也带着二夫人周芳守在了外头。
他们到了之后,陆柏的长子陆江旬也来了。
府上其余的孩子都不在,大概没有惊动他们。
元婉如一眼就看到了两个眼生的女孩,不用猜都知道,她们是跟着老夫人回来的曹家姐妹。
她们住在荣寿堂,老夫人出事了,自然要守着。
和书中一样,洞房花烛夜,陆老夫人生病了。
但有女主梁雨淞在,老夫人并没有事。
这是女主第一次在陆家众人面前施展医术的高光时刻。
“祖母怎么样了?”
陆江年看向陆松,陆松绷着一张脸:“府医拿不定主意,还好梁姑娘熟悉病情,她在里头替你祖母施针,一切需等她出来才知道。”
身为世子,忠勇侯府的事,基本逃不过陆江年的耳朵。
这位梁姑娘的来历,他早就知道了。
他静默地站着,元婉如侧头望着他年轻刚毅的侧脸,有些怔愣。
接下来的剧情,该是男女主见面了。
男主意外发现,他两年前见过梁雨淞。
因前事他本就对梁雨淞心生敬佩,如今她又救了陆老夫人,男主顿时心生好感。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穿石榴裙的少女,走了出来。

“王小草,居然是你!”
留雁一马当先,就跳出来,夺过王小草手中的烛台。
她拿出箱笼里的蓝色旧布,摸到上面的蜡油,眼神像要吃了王小草一样。
“你居然要毁了姑娘的嫁衣,我撕了你!”
元婉如看着留雁对着王小草一通撕扯,静静想着书中关于此事的描述。
书中只说,夜里起火,嫁衣烧毁了。
乐悠居本有仆役,汪敏拨了几个人过来帮忙照看,加上墨梅阁带过来的人手,可谓人员混杂。
新婚当天,新娘子没有嫁衣了,这可是天大的笑话。
事发之后,乐悠居的人,根本顾不上排查凶手,庞嬷嬷急急忙忙派人去陆府,禀告汪敏。
汪敏也算有本事,短短几个时辰,就找到了一件嫁衣。
但是,尺寸不合适。
元婉如穿在身上,晃晃荡荡的,一点美感都没有。
可谁敢挑剔?
礼成之后,再来追查,什么痕迹都查不到了。
原主穿着那身粗糙的嫁衣登场,惹来无尽的嘲笑。
她本就是个内向之人,自此,头都不敢抬,越发沉默寡言。
想到这些,元婉如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落在王小草的身上。
“我没时间跟你耗,你若说实话,我给你一条生路。”
“否则,我交代许婆子,给你灌药,把你卖得远远的,从此谁也见不着。”
她等会就该梳妆打扮了,并不想和王小草多费口舌。
王小草身形一抖,趴在地上苦苦哀求,头都磕破了,却半句话都不肯透露。
元婉如没有耐心,起身要走:“庞嬷嬷,捆好了,天一亮就卖了吧。”
王小草没想到,一向非常好说话的姑娘,会这般雷厉风行。
“姑娘饶命,奴婢说,奴婢都说,只求姑娘网开一面。”
她脸色煞白,闭上眼,咬着唇道:“是有人递了一张纸条给奴婢,威胁奴婢毁了姑娘的嫁衣。”
元婉如和庞嬷嬷对视一眼,接着问:“他威胁你什么?你可知道是谁?”
王小草像是难以启齿,最后,咬得嘴唇都流血了,才吐露真相。
她并不知道背后之人是谁。
她和陆松前院姓赵的一个管事偷情,让人拿捏住了,这才不得不听命行事。
“纸条奴婢已经烧了。”
赵管事三十好几,媳妇也是府上的管事婆子,一贯泼辣,王小草胆子肥了,居然敢偷她男人。
人逮住了,却查不到幕后黑手,元婉如只得暂且放下了。
所幸,嫁衣保住了。
-
元婉如闭上眼,任由妆娘在她脸上操作。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没有半点新嫁娘的自觉。
不过是走一个过场,演一场戏罢了。
她和陆江年,终究会以和离收场的。
男主角和女主角,才是一对啊。
忙碌了一夜,倦意慢慢上涌,她竟然差点睡着了。
“姑娘,快盖上盖头,大公子来迎亲了。”
庞嬷嬷扶着她,去给父母的灵位上香跪拜。
她眼眶泛红,对着元婉如欲言又止,满腔的话说不出口,最后抹去眼泪笑着道:“老爷夫人看见了,一定很高兴,姑娘日后一定幸福美满。”
元婉如却有些大逆不道地想:若是他们看得见,不知道会不会讨厌她。
虽然,她来到这里,也是身不由己。
她默默冲着令牌许诺,原主落水的事,别有蹊跷,她一定会尽力查明真相,替原主报仇。
希望他们一家,在另一个维度,团圆吧。
-
吉时到了。
她低垂着头,一双男人的鞋落入眼中,那红彤彤的颜色,已经表明了此人正是新郎官陆江年。
真想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元婉如被送上了花轿,隔着轿帘,她清晰感受到外头的热闹喧嚣。
欢呼声阵阵,时不时听到撒钱的声音,围观的人一边捡钱,一边说着道喜的话。
她心里空落落的。
在现代,她参加婚礼的时候,曾幻想过,她结婚时候的情形。
如今真的成亲,半点喜悦、娇羞都没有,甚至没有一丝期待。
她漫不着边,胡思乱想,花轿已经穿过街巷,回到了忠勇侯府。
陆江年轻松从骏马跃下,来到花轿门前,掀起龙凤金线绣的帘子,里头的人,端端正正坐着。
她的脸藏在红盖头之下,一双白嫩的小手,捏着红帕子,越发显得手如凝脂,肤如柔荑。
喜嬷嬷扶着元婉如落轿,陆江年隔着红绸牵着她,两个人缓缓朝前走去。
忠勇侯府的路,元婉如闭着眼都不会走错。
陆江年今天也做个人了,步子迈得不是很大,她跟着身后,虽有喜帕遮挡,却也能平稳走到喜堂。
汪敏忙碌了几天,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她依旧神采奕奕,光彩照人。
观礼的宾客很多,看到新娘子身上精美的嫁衣,许多人都发出了惊叹声。
“陆夫人真是能干,短短时间,居然能置办出这么好看的嫁衣,改日我要找你取经了。”
“可不是嘛,闪得我眼都花了,可见是真的心疼儿媳妇。”
新娘子的身世,在座的人都清楚,自然也知道,这些行头都是汪敏置办的。
汪敏笑得眼都弯起来了。
“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亲如母女,以后可是真正的一家人了,我疼她自是应该。”
元婉如松了一口气,当众被人嘲笑,真的很考验人的韧性。
还好,她避免了这种尴尬。
司仪开始唱礼:“一拜天地......”
元婉如握着红绸,弯身拜下。
“二拜高堂......”
陆松和汪敏连连说好,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激动。
“夫妻对拜......”
仪式感真的很重要,明明她觉得自己是局外人,可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也有些激动了。
演戏演戏,演着演着,果然会入戏。
她朝着陆江年的方向,弯腰盈盈拜了下去。
“礼成,送入洞房......”
元婉如被人牵着要走,却听到噪杂声响起,接着就是听到有人喊:“陆老夫人回来了。”
这桩婚事办得仓促,连陆老夫人不在家中,还是急急忙忙举办了婚礼,外头的人,暗暗做了各种猜测。
没想到,这么巧,陆老夫人居然在大婚当天赶回来了。
喜帕下的元婉如,一点都不吃惊,因为,书中就是这样的。
陆老夫人不仅回来了,跟着她一起来的,还有书中女主,梁雨凇。

她的声音娇软,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能令人火冒三丈。
陆江年眸光一沉,冷硬的眼尾轻轻上挑,咬牙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元婉如。”
“我在呢。”
她淡定从容看着他,凝脂如玉的脸近在咫尺。
他将脸压得更低,唇擦在她耳边,薄怒中带着阴狠:“威胁我?”
她轻轻摇头,平静的目光落在他清隽如玉的脸上,鬓边细碎的发丝拂过他的肌肤,带来丝丝痒意。
“陆大哥误会了,我只是陈述事实罢了,流言于你于我,都没好处,不是吗?”
他的呼吸,就喷洒在她的耳畔,元婉如意识到,他们站得太近了。
她有些不习惯,想要退开,却又怕弱了气势。
陆江年垂眸,少女雪白莹润的香颈一览无余,那抹白皙在日光下发着光,有些晃眼。
他们两个人针锋相对,火花四射。
却不知道在旁人看起来,此时的他们有多亲密。
男人身材高大,女子娇小纤细,他们靠得那么近,元婉如仿佛被陆江年拢在怀里一样。
方才,陆江年俯下身靠近元婉如的时候,从陆芸和陆苗的角度看过去,只觉得他吻了她的鬓边,顿时让两个未出阁的小姑娘看得面红耳赤。
她们呆在这里真的合适吗?
大哥是不是忘了,这个地方还有别人啊!
阳光灿烂,鸟鸣声声,周围很是寂静。
一阵风吹过,缕缕花香四处飘散,幽香恬谧。
他们两人站在海棠树下,几片落叶飘飘洒洒,落到了他们身上。
陆江年沉着眼看了她好一会,才直起身,漫不经心拂去身上掉落的枯叶,举手投足间肆意却带着优雅,无不彰显他世家子弟的清贵。
他转头看向傻愣愣的陆芸和陆苗:“谣言止于智者,你们也不小了,什么事情是真,什么事情是假,难道分辨不出来吗?”
陆芸羞愧地涨红了脸。
“大哥......”
“我与她的婚事虽然仓促,但婚约一事,确有其事,以后多动动脑子。”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直至看不见他的身影,元婉如才放松了绷着的后背。
别看她云淡风轻,但陆江年征战沙场多年,虽然年轻,可身上有寻常人没有的杀伐冷冽,当他锋芒毕露的时候,和他对峙,真的不容易。
陆芸一脸羞愧,却干脆利落地认了错。
“元姐姐,对不起,都怪我听信人言。”
大哥本人都承认了。
方才大哥和元姐姐,像极了感情很好的少男少女,她半点怀疑都没有了。
陆苗在一旁温声说和:“元姐姐也知道她的脾气,听风就是雨。”
“你就是仗着元姐姐脾气好罢了。”
陆芸是大房庶出,陆苗是二房庶出,两个人都是十四五的年纪,大家年龄相仿,她们和原主的关系还不错。
“你既然真心道歉,我勉强原谅你了。”
-
和陆芸陆苗分别,元婉如不多时就来到了汪敏居住的正院,望春堂。
忠勇侯府的院落分中路、东路和西路,墨梅阁在西路,望春堂位于中路正中。
越是靠近望春堂,越发现,来往仆役步履匆匆,异常忙碌。
陆松定下的婚期太赶了,汪敏忙得脚不沾地,这两天她每天只睡了两个时辰,简直恨不得有分身术。
元婉如看着喜气洋洋的布景,一点成亲的感觉都没有。
汪敏好不容易抽了空见她,主要也是为了亲耳听她说嫁衣的事情:“若是不合身,赶紧告诉我,别不好意思。”
“女人这辈子就嫁一次,意义重大,时间虽然赶,但敏姨绝对会把婚礼办得风风光光的。”
元婉如看她忙得嘴角都起泡了,心头不禁一软。
她早就猜到了,这几天汪敏分身乏术,肯定没有注意到流言的事情。
她不想再给汪敏增添麻烦,这才威胁陆江年去澄清流言。
在书中,汪敏从头到尾,对她都极好。
“嫁衣很合身,很漂亮,我很喜欢。”
“这是我特意让人做的菊花糕,清心去火,清甜不腻,您尝尝。”
汪敏午膳都不曾好好吃,这会肚子的确有些饿了。
她吃了一块,很是可口,不知不觉,她就吃完了一小碟子的六块糕点了。
“好孩子,敏姨知道你贴心。”
她拉着元婉如的手,细心叮嘱:“你的嫁妆我早就备好了的,已经让人清点抬去了白马街的宅子里。”
“今晚你先去那里住着,明天安心等江年娶你回来,一切都会顺顺利利的,别担心。”
“江年脾气不好,但不是不讲理的人,你放心,有敏姨和陆伯伯在,他不敢欺负你。”
想说的话很多,但是来寻汪敏的人太多的,就这一会功夫,外头就站了好几位管事,正等着回话安排事情。
元婉如没有久留,离开望春堂,径直回到了墨梅阁。
她寄居在陆家,但总不能从陆家出嫁。
汪敏安排她今晚住进陆家在白马街的私宅,同时把这宅子的房契、地契都给了她,算是聘礼。
而她的嫁衣,就是今夜被毁的。
她倒要看看,是谁在捣鬼。
-
忙碌了一天的庞嬷嬷,从白马街赶回来:“姑娘,那边都安排妥当了,天色不早了,咱们过去吧。”
庞嬷嬷张罗着,把日常用的东西带上,非必要的物件就不带了,只是出去住一夜,明早姑娘就会进府,何必费劲。
“嗯,留雁把嫁衣带上。”
出了二门,一辆奢华的马车映入眼帘。
高大的车架,上等的硬木,华盖上挂着五彩丝帛,马车的四角还嵌着闪闪发光的宝石,一盏精致的风灯上写着“陆”字。
不过,元婉如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车,而是骑着马等在车边的人。
元婉如没想到,今天还会再度见到陆江年。
耳边是庞嬷嬷欢喜的低语:“大夫人让大公子送您去白马街。”
男人听到声响,居高临下看过来,马背上的他高大如山,气势如虹,短短一眼,就让人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压力。
想来,这人在战场上,一定更加骇人。
庞嬷嬷笑眯眯走过去,朝他行礼,他微微点头,然后低头拍拍马脖子。
似乎得到了某种信号,黑马鼻子喷着粗气,马蹄不停在地上刨着,像是等不及要出发了。
无声的催促,让庞嬷嬷愈发紧张,赶紧扶着元婉如登上马车。
元婉如心中暗暗吐槽,这人的脾气,又冷又硬,也不知道女主看上他哪一点。

陆老夫人在春末时,回娘家许县探亲。
许县距离京城一千多里,自定下婚期后,陆松也派人去给许县送信了。
按照脚程,今天傍晚或者明早才能送到。
没想到,陆老夫人没打一声招呼,就回京了,还赶在了拜堂这个时候。
只盼着他老娘,等会别拆台。
陆松心思百转,面上却不显:“今儿这个日子选得好,我娘若是错过了江年的婚礼,只怕要怪我了。”
“新人礼成,送去喜房吧,这里有我和夫人照料。”
陆江年嗤笑地看了眼陆松。
两个人不仅是父子,还是袍泽和战友,彼此非常了解。
他淡定地牵着元婉如往聆水居走去,对他爹的窘境,有些幸灾乐祸。
陆松横了他一眼,不孝子,老爹的笑话也是你能看的。
-
喜房里挤满了人,喜娘脸上洋溢着欢喜,示意陆江年掀盖头。
铺着鸳鸯交颈的大红被褥上,坐着婀娜少女,一双细嫩的手,此刻端端正正放在膝上,白得扎眼。
他拿起秤杆,挑起盖头,两人目光交汇。
元婉如看到,穿着大红锦袍的陆江年,眼里闪过一抹惊艳。
他一脸平淡,棱角分明的俊脸,在红衣的衬托下,美得惊人,健硕挺拔的身躯傲然站立,幽静的双眼藏着迷人又诡秘的气息。
她却不知,陆江年看着她,也有瞬间的失神。
喜帕之下,少女精致的妆容,艳光四射,嫣红的唇,鲜艳欲滴,带着一种别样的魅惑,满头的金银珠翠,此刻都黯然失色了。
这一刻,他有了成婚的实质感。
不管如何,他真的成亲了。
喜娘捧着托盘站在他们二人之间:“新人喝交杯酒。”
他们各自执杯,手臂缠绕,两人的呼吸,清晰可闻。
元婉如仰头将酒喝完,酒是凉的,可是喝到喉咙却又一股热辣,她差点就吐出来了。
她忘了,在现代她就是个滴酒不沾的人,这算是她第一次喝酒。
瞬间,她的脸就多了一层醉人的红晕,眼角眉梢都带了一抹迷蒙的风情。
她抬头委屈地看着陆江年,细声细语:“好难喝。”
她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喉结处,有着淡淡的酒香,圆溜溜的眼睛看过来,小模样有些可怜。
陆江年垂下眼,摩挲了一下酒杯,放回托盘:“喝完了。”
他该出去招待宾客了。
-
酒宴散了。
陆老夫人的荣寿堂。
“老大,你真是我的孝顺儿子。”
陆老夫人指着陆松,气得不打一处:“江年成亲这么大的事情,我这个当祖母的竟然不配知道?”
陆松四平八稳,温和地解释:“娘这话不是让儿子无地自容吗?”
“儿子做事,从来不是莽撞之人,娘也该明白。”
“许多事情,一两句解释不清,总之,他是我儿子,我不会害了他。”
“婉如是夫人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娶了她又有何不可?”
陆老夫人盯着陆松,似乎要把他看穿。
她心头的火渐渐熄灭,可是终究不得劲。
江年是忠勇侯府的世子,是她最出色的孙儿,配元婉如,可惜了。
不说她本人就是个闷葫芦,就她那身世,能给孙儿带来什么助益。
元川本是陆松的护卫,为主而死,死得其所。
陆家养了她那么多年,锦衣玉食,再寻个好人家把她嫁出去,什么恩情都还完了,何必要搭上孙子的终身幸福?
但事已至此,她还能怎么办?
终究意难平罢了。
陆老夫人负气地说:“你如今官威大了,家里说一不二,堂堂世子的婚事办得如此潦草匆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做了什么丑事,要遮掩呢。”
她话锋一转,火烧到了汪敏身上:“你也是个没用的,他一个大老爷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你莫非也不懂?”
“他糊涂,你也跟着糊涂!”
汪敏早知道,会如此。
不管陆松做了什么,老夫人若是不满意,最后都要怪到她头上。
不过她就是嘴上功夫,实际也不会做什么事情,汪敏便让她过过嘴瘾。
“都怪儿媳没用,劝不了侯爷。”
陆松夹在她们婆媳中间多年,自然明白这个时候他该表态了。
“娘,这日子,我找大师算过的。”
“今日与江年、婉如二人的八字最相宜,十年难得一遇。是我私心盼着孩子好,才仓促定下的,夫人如何能做主。”
陆老夫人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
她虽然抱怨汪敏劝不了陆松,可若汪敏主意比陆松还大,她又该不高兴了。
“行了,回来就遇到这些糟心的事情,闹得我头疼。”
她指了指身旁站着的两个妙龄女子,“这是你大表哥家的女儿兰欣,这是你二表弟家的女儿兰芝。”
两个女孩行礼问安后,陆老夫人拉着她身旁另一个红衣女子的手,笑得格外和煦:“你们看看,这是谁?”
汪敏细细端详,才出言道:“莫不是,隔壁梁家的......”
梁雨淞体态端方,恭敬地说:“陆伯母眼力真好,这么多年不见,还能认得我。”
她盈盈拜下去:“雨凇见过陆伯父、陆伯母。”
梁雨淞的父亲梁尚炯,和陆松当年是同袍,两个人在一起待了三四年。
巧的是,梁家,也就是卫国公府,就在忠勇侯府隔壁。
两家来往不少,汪敏自然认得梁雨淞。
七年前,梁尚炯携妻儿外任,陆梁两家的联系慢慢就淡了。
汪敏有些好奇:“老夫人怎么遇上了梁姑娘?”
说起这个,陆老夫人亲热地拉着梁雨淞的手:“我和这孩子有缘,若不是有她在,我只怕也见不到江年成亲了。”
原来,陆老夫人从许县回京,途经洛阳的时候,得了急病,情况十分危急。
下人四处求医,梁雨淞听到了,主动上门施治。
“她外祖是太医院院首,雨凇天赋极佳,跟高太医学医多年。”
“当时在洛阳找了几个大夫,都束手无策,还好遇到了她。”
陆松几人忙谢梁雨淞,梁雨淞自然连声道不敢居功。
陆老夫人又说:“她祖母去世,她在洛阳老家守了一年,是个孝顺的好姑娘。因着我身子没好全,她跟着我回京了。”
“如今她父母兄弟还在外头,祖父出门游历,家里就是她庶出的叔婶,不如就让她在我们府上住下,也好就近照料我的身子。”
汪敏觉得不太合适。
可陆老夫人执意如此,梁雨淞拿出梁尚炯的亲笔书信,信中所言,梁尚炯约莫年底就能调任回京了,拜托他们代为照料梁雨淞一段时间。
如此,梁雨淞便和曹家两位姑娘一起,暂时在忠勇侯府住下了。

元婉如气炸了。
本来她觉得,她和乐安郡主,井水不犯河水。
没想到,她居然想对她动手。
乐安郡主根本没把元婉如的怒气放在眼里,她总算看清了元婉如的长相。
女子身量小巧纤细,天生带着一股我见犹怜的气质,虽不是那种让人一眼就惊艳的女子,可却会让人忍不住一看再看,很是勾人。
狐媚子!
乐安郡主心中暗骂,更不认为,陆江年会喜欢这种弱质纤纤的女人。
她脸上哀泣的表情已经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高高在上的倨傲和不加掩饰的鄙薄挑剔。
“你就是寄居在陆家的孤女?”
“长得寒酸,家世低微,怪不得能够使出下作的手段,落水逼陆江年娶你。”
“你真不要脸,你哪一点配得上他?”
“我告诉你,识相的,你立刻退婚,不然,我决饶不了你。”
旁边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大,已经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我就说,陆世子怎么突然就娶妻了,原来是被逼的。”
有人遗憾地说:“早知道,我也落水了,哪怕只当一个妾,我也心甘情愿。”
这话惹得几个女子连连附和:“是啊,我们怎么没想到这样的主意呢,终究是我们太单纯了。”
嘲讽不屑的人,当然也有。
“她这样的人,陆世子一定看不上她,我看很快,她就被休弃了。”
元婉如狠狠剜了一眼陆江年。
都怪这男人,他不想应付慕容绫,非要拖她下水。
既然如此,那他可要配合她,把这位不可一世,爱而不得的乐安郡主,气吐血吧。
她笑得温婉纯良:“门当户对,郡主说得没错,我也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郡主不知道,陆大哥对我......,早就......”
“我也是才知道的,陆大哥非我不娶,我也很为难。”
这种含糊其辞,更加增添了别人的臆想。
陆江年看她欲盖弥彰,有败坏他名声的嫌疑,忍不住想要反驳。
他对她怎么了?
他早就怎么了?
她说得这么暧昧,到底想干什么?
元婉如踮着脚尖,在他耳边低喃:“这是澄清流言最好的机会,除非你想以后天天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
方才周围的人说的那些话,陆江年当然听到了。
他略一迟疑,就错过了解释的机会了。
而他的沉默,在旁人看来,就是默认了。
乐安郡主果然气得浑身发抖:“你胡说,陆江年怎么会看得上你?”
这孤女,那一身寒酸上不得台面的穿着,站在陆江年身边,不过就是一个服侍人的大丫鬟罢了。
只有她,和陆江年才是最般配的。
元婉如恨不得气死她,更添了一把火,她装作被吓到的模样,拼命往陆江年身上缩,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她死死抓着陆江年的衣袖,不让他躲。
“陆大哥,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不喜欢她了。”
“你看她的眼瞪得那么大,像要吃人的母老虎。”
“还有,她手里的鞭子,随随便便就能让人皮开肉绽,好吓人。”
“若我是男子,也不敢喜欢这样的女子。”
她头上的素银簪子,随着她的动作,一下下点在他的下颌,陆江年忍无可忍,一把伸手压在她的脑袋上:“不要乱动了。”
看到这一幕,乐安郡主脸色铁青,气血翻涌,恨不得扑上去咬死元婉如。
她朝前走了几步,一鞭子抽过去,只想打烂元婉如的脸。
陆江年眼疾手快,从腰间抽出长剑,剑鞘缠上了鞭子,让乐安郡主无法动弹。
“郡主莫不是认为,忠勇侯府的人,很好欺负。”
“陆某的婚事乃父母之命,旁人无权置喙。”
“郡主当街拦路,胡搅蛮缠,甚至一再欺辱陆某的未婚妻,未免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你护着她?!”
乐安郡主声嘶力竭地怒吼,吓得看热闹的人都闪开了一圈,生怕被波及。
她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两眼通红,眼泪顺着洁白的脸颊滑落,身子剧烈颤抖着:“你越护着她,我越想打她。”
“我乃堂堂郡主,还不能教训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了吗?”
“我就要打她,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说着,她抽回鞭子,使劲全身力气,再度挥向元婉如。
元婉如只觉得眼前一花,陆江年的人已经飞出去了,而乐安郡主的鞭子,断成了好几截,静静躺在地上。
“你敢!”
“这是御赐之物,皇伯伯特意送给我的,你居然敢毁了。”
陆江年淡淡道:“不管什么物件,行凶伤人,皆为凶器,我当然可以毁了。”
“来人,郡主的马车坏了,去把马车拆了,不能影响百姓通行。”
某人姗姗来迟,他没耐心再浪费时间,挥挥手,两个护卫上前,想要动手拆车。
乐安郡主没想到,他会如此狠心,如此无情。
“放肆,我的马车好好的,你们谁敢动,我让皇伯伯砍了你们的脑袋。”
乐安郡主带了护卫,陆家的人根本就不能靠近马车,就被乐安郡主的人挡在了外圈。
她擦干眼泪,压下满腔怒火和失落,下巴微扬:“陆江年,我不管你是真的愿意娶她,还是被逼娶她,总之,我不答应。”
“今天你若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那我就陪你在这里耗着。”
她生来就是天之骄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凭什么要让一个孤女夺走她的心上人。
元婉如不禁侧目,看向身边的男人,这场闹剧,他预备怎么收场?
男人的侧脸,轮廓分明,平静的眼眸无波无澜。
“玄影,你去。”
玄影,是陆江年的贴身侍卫,据传来自江湖神秘门派,武功奇高。
乐安郡主也知晓,她花容失色,“你非要如此折辱我?”
玄影刚要动作,忽然传来一句清朗的男声,“江年,你这耐心越发差了。”
满场的人,将目光投向来人。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怡然自得,徐徐而来。
人如其声,这个年轻人如清风朗月,剑眉星目,神采飞扬,一抹自信从容的笑挂在他的脸上,眉目平和清澈,高贵温润。
乐安郡主看见来人,眼神一亮:“太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