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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局全文免费 赤色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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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

    男女主角分别是春花贝勒的女频言情小说《藏局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赤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出现在我面前的白衣女子,居然是早上才出现过的白菲菲。她换了身白色连衣裙,气质也跟着转变许多,从之前的高贵典雅,变得多了几分高冷,平添几分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白菲菲进来的时候,脚步有些冲忙,手里还捧着一个东西。此时,她的注意力完全落在手里的东西上,一个不注意,直接对着我就撞了上来。我见她眼睛不看路,直接撞上来,眼看就要与我撞个满怀。而最主要的是,她的手里,捧着一个瓷器。看起来,像是一个梅瓶。有点像是我当初在大海手里见过的梅瓶。这可是个古董!价值至少二十万到三十万!如果被我撞坏,说不定这女人还要讹上我。想着,我身影往旁边一侧,让开了她的身躯。可她却刹不住车,我这一让,她当即就要砸在地上,摔个狗吃屎。瓶子还得烂。见状,我伸手一拉,环臂一抱...

章节试读

出现在我面前的白衣女子,居然是早上才出现过的白菲菲。
她换了身白色连衣裙,气质也跟着转变许多,从之前的高贵典雅,变得多了几分高冷,平添几分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
白菲菲进来的时候,脚步有些冲忙,手里还捧着一个东西。
此时,她的注意力完全落在手里的东西上,一个不注意,直接对着我就撞了上来。
我见她眼睛不看路,直接撞上来,眼看就要与我撞个满怀。
而最主要的是,她的手里,捧着一个瓷器。
看起来,像是一个梅瓶。
有点像是我当初在大海手里见过的梅瓶。
这可是个古董!
价值至少二十万到三十万!
如果被我撞坏,说不定这女人还要讹上我。
想着,我身影往旁边一侧,让开了她的身躯。
可她却刹不住车,我这一让,她当即就要砸在地上,摔个狗吃屎。
瓶子还得烂。
见状,我伸手一拉,环臂一抱,将她连人带瓶子,抱在了怀里。
香风扑面。
只觉一个柔软的身子,顿时扑入我的怀中。
被我一把扶住。
只觉手中一软。
这一扶,好像扶到了不该扶的地方。
“你!”
被我一抱,白菲菲满脸通红,叱喝道:“你是谁?放开我!”
我一把将她放开,哭笑不得:“说得好像谁愿意抱你一样,早知道,就该让你摔个狗吃屎。”
“哼!”
她好像也知道自己理亏,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不对啊。
怎么感觉,她好像不认识我?
明明我们早上才见过面啊。
难道是因为人多,她不好意思和我相认?
也不对。
之前迎接我的两个招待员,见到她差点摔倒之后,连忙迎上来,满脸惊慌失措的问:“大掌柜的,没事吧?”
白菲菲挥了挥手,没有理会她俩,而是脚步轻盈,直接奔着这典当铺的二楼去。
大掌柜的?
她身份,这么高?
说明这里是她的地盘啊。
既然这样,我此番前来,就是“羊入虎口”,她不可能还假装不认识我。
而是直接让人把我拿下了。
要知道,古玩这一行,不论是典当,还是售卖,亦或者拍卖,都有讲究,“班子”必须齐全。
所谓的班子,指的是,掌柜,朝奉,八角,和武棍,这四种身份组成。
掌柜,指的就是这当铺里,最大的角色,什么都是他说了算。
而朝奉,即之前给我鉴定老师傅,就是这个角色,主要是评估物品的价值。
八角,即这些招待员,以及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人,跑腿的,端盘子的,等等,数量一般有八个,所以称为“八角”。
武棍,指的就是“保安”,他们的身上,往往别着一根黑漆漆的、鸡翅木制作而成的短木棍,能打,能架,主打的就是一个维护行内治安。
白菲菲既然是这里的大掌柜,只要她一声令下,那这典当行里的武棍,便会直接将我拦下。
毕竟昨天和今早,我对她的态度,都说不上好。
按说她不应该这么轻而易举,就放过我。
只有一个可能。
她是真的不认识我!
她不认识我的话,那说明,她不是白菲菲。
可她不是白菲菲,又是谁?
我心念转动,目光落到一旁的两个招待女郎身上。
随即伸手从兜里,摸出一百块钱,笑嘻嘻的过去,递给之前招待我的那个女郎。
那女郎受宠若惊,对我的态度,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她在这里做“八角”,估计一个月也就四五百块的工资,我这一出手,就相当于她五六天的工资,她不可能不为所动。
“多谢姐姐刚才带路。”
我笑着对她点点头。
“不谢不谢,分内的事情。”
女郎连忙说,但手还是很实诚的接下了那一百块。
“打听个事。”
我开门见山:“刚才上去的那位,是你们的大掌柜么,她是不是,有什么姐妹?”
我只能想到这个。
毕竟一模一样,除了姐妹,实在想不到其他情况下,还能长到完全相同。
即便是母女,怕也多少有些区别。
而且她俩年龄相仿,绝无可能是母女。
果然。
我话音落下,她四处看了看,低声说:“大掌柜确实有个亲生姐姐,这可是咱们武陵城人人知道的事情。
不过,她们姐妹的关系不是很好,甚至有点敌对。你可千万别在咱们典当行,提起这事,要不然,肯定被打出去。”
还真是!
白菲菲的妹妹么?
“你们大掌柜的名字叫什么?”
“白乐乐。”
“多谢。”
我松开手,让她拿去那100块,随即转身出门,离开了这个当铺。
......
等我回到春花的出租屋时,天色已黑。
我敲了敲门。
春花打开门。
微弱昏暗的灯光下,我见到,春花的脸上,居然挂着泪痕。
“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欺负了?”我问。
却见下一刻,春花一把将我抱住,呜呜哭了起来。
好一会儿才松开手,擦了擦眼泪,笑道:“我以为你走了呢。”
这。
便把我拉进门。
进去一看,我见简陋的木桌上,摆着一份北京烤鸭,还有盘猪头肉,以及一瓶酒。
她这是为我准备的。
我忍不住心中一暖。
人生里,这么多年来,除了四妹外,这还是第一次,有其他人对我这么好。
可我是江湖中人。
她只是个普通人。
而且她已经有了丈夫和孩子。
想着,我问她:“花了多少钱?”
“不多。你饿了吧,快吃。”
“不慌,我给你买了礼物。”
我也把给她买的衣服和小皮鞋,拿了出来。
春花接过来一看,眼里又泛起了泪花。
她忽然丢掉手里的东西,一把扑在我的身上,用力吻了起来。
一边吻,一边脱我的衣服。
我抱着她,丢到了床上。
也不知过去多久。
休息好一会儿,我俩相互看了看,春花帮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提醒我:“饿了吧,吃点东西。”
“好。”
从床上下来,吃了点肉,喝了点酒。
吃饱喝足。
她又是去烧了桶热水,帮我擦拭了一下满是汗渍的身子。
我俩这才重新关灯睡觉。
夜里。
我有些睡不着。
我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我不能和一个有夫之妇这样在一起。
这时候,春花又摸索着,翻身过来。
明天就离开她!
想着,我暗暗做出决定,然后反客为主,也翻了个身。

在我手中的这枚铜钱,外轮被修为鱼脊梁状,让钱币的立体感和美感,提升了不少。
钱币的正面,以楷书篆刻“乾隆通宝”四字汉文。
反过来的话,背面则刻有满文,上面写着“宝泉局”三个字。
正是代表它的身份:乾隆通宝·宝泉·雕母。
屈指轻弹,有一种暗哑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
这正是正品古钱币的象征:古钱币这种东西,不论怎么作假,声音这一块,都很难伪造。
有年代的古钱币,声音必然暗哑,而现代的仿品,则声音清脆洪亮,二者之间,形成鲜明对比。
这东西的价值,应该是二十万到三十万之间。
这得来的不义之财,尽快卖了为好,留在手里,徒生事端。
毕竟这种钱币,数量太少,那两个做局的人,虽然不太可能在江湖上有身份地位。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他们认识这城里的地头蛇,放出风去,我只要一出手,势必被盯上。
虽然我还看不上两个小小做地摊局的人,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早点出手,就没那些个麻烦事。
便拿着这枚古钱币,四周打听了一下,打听到前方有个典当行,便快步赶去。
很快,一家看起来威猛霸气、前面立着两个石狮子的典当行,就出现在我面前。
我看了看,摇了摇头,觉得这个典当行,有些暴发户的感觉。
要知道,石狮子这种东西,本质是守护,镇宅,而典当行作为金融行业,求的可不是镇宅,而是“求财”,所以门口排放的东西,要么是貔貅,要么是锦鲤。
不过,来都来了,进去看看。
我来到门口。
门里,站着两个身穿职业小西服、小皮鞋的美女招待员。
这个时代,还不流行穿短裙,基本都是西裤为主,能穿西装的,已经是高档行业了。
不像后世,西装只有卖保险的和房地产的才穿。
典当行这种地方,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高档行业,一般人根本跨不进这个行业的门。
见我进门,两个招待员看了看,见我穿着新买的衣服,皮鞋,当即露出笑容:“您好,需要什么业务?”
“当东西。”
“请问当什么呢?”
“古钱币。”
“好的,这边,您请。”
美女招待员当即伸手,做出“请”的手势,引我到一旁的柜台处。
这个典当行,看起来很大,光验货的柜台,都有五个。
分: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烟酒茶。
负责古玩鉴定的,是一个身穿唐装、戴着金丝眼镜、头发花白、年龄在六十来岁、面容干瘦的老者。
我过去,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来。
柜台上,放着一块柔软的黄布。
老者对我点点头,示意我把货放到黄布上。
我将那枚乾隆通宝的雕母母钱,放到黄布上,推了过去。
老者并没有用手拿,而是摸出放大镜,随便瞄了一眼,随即从旁边拿起一张票据,刷刷刷在上面写下几个字,连同钱币一起,推到我的面前。
“劳烦一旁,先交一下鉴定费。”
恩?
鉴定费?
我愣了一下。
拿起这票据看了看,在上面写着:鉴定古钱币,费用1000元。
哎哟我去!
这么高?
不过转念一想,鉴定费这种东西,有些古玩店铺,确实是有的。
毕竟有些主顾,不知道自己手里的货,是正品还是赝品,便会假借出售之名,实则让掌柜的掌掌眼,鉴定一下。
如果掌柜鉴定为真,便说价格不合适,然后离开。
也罢。
我收起钱币,拿着票据,又在美女招待的带领下,交了1千块的鉴定费。
这才重新回到之前的老掌柜面前。
老掌柜这才戴上手套,拿起放大镜,端详半天,开口:“乾隆通宝,宝泉雕母,新物件。”
新物件?
一般对于古玩来说,不会直接说真品,赝品,仿品。
而是直接说“新物件”、“旧物件”。
新的,即代表假的,新做的,是仿品,赝品。
旧的,就代表是真的。
当然,旧的也未必是正品,但可能是那个时代的仿品,对比过来,它也是“古董”,有收藏价值。
甚至有些时候,仿品的价格,因为背景的加持,比正品还要值钱。
毕竟判断古董是否值钱,不光是判断它“古不古”,还要断定它被谁用过。
比如这枚乾隆通宝,如果经过了乾隆皇帝的手,哪怕它是个赝品,也比正品值钱。
见老掌柜得出这么个结论,我倒也不急不躁,问他:“为何说是新的?”
既然是鉴定,那必然要说出个子丑寅卯,才能让人信服。
这是古玩鉴定的规矩。
见我问起。
老掌柜笑了笑,放下手里的放大镜,解释:“乾隆时期,除去朝廷印制的母钱外,地方上的母钱,有以下几种。
1、宝云局母钱,其铸造精美,直径约26.9毫米,厚度约1.2毫米。
2、宝南局母钱,铸造质量一般,母钱精度相对较高,但特征可能不明显。直径约24.5毫米,厚度约1.29毫米。
3、宝苏局母钱,铸造精良,直径大,几乎是所见最大的乾隆通宝母钱之一,直径约28.2毫米,厚度约1.4毫米。
4、宝川局母钱,字口纤细,文字流畅舒服,地张平整,直径约24.27毫米,厚度约1.18毫米。
5、宝陕局母钱,铸造质量普遍不高,但母钱字口清晰,状态好的宝陕母钱不多。直径约24.4毫米,厚度约1.57毫米。
此外,还有宝武局母钱等,可你这宝泉局,我却从未听过。而且尺寸略大,和以上几种地方局的母钱,有明显的区别。
虽然听声音清脆,但宝泉局,并不为铸造名单之中,故为新物件。”
我:......!
显然,这个老先生,水平一般。
他并不知道宝泉局这一号铸造局,自然也就不认识这枚母钱了。
我想要和他解释一下宝泉局,但转念一想,遇到这种不识货的,若是我强行解释,说不定还会被误认为“国宝帮”的成员,徒留嘲笑。
“这么说来,我那1千块,白花了?”我问。
老掌柜拱了拱手,没有继续说话,显然是默认了我的话。
我点点头,不再多说,转身起来,准备离开。
我自然知道手里的东西是真的,可这家店不识货,那只能换一家店了。
就在这时候,我见到门外,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美貌女子,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见到她,我愣了一下:是她?

我身无分文。
想要报仇,首先,要活下去。
想要活下去,首先,要有钱吃饭。
四妹并没有给我留钱。
按照她的话说,如果连吃饭的钱都挣不到,那我也没资格报仇。
挣钱,有很多种。
而我,选择了最快的那种。
赌。
江湖十六门。
内八门:惊、疲、飘、册、风、火、爵、要。
外八门:盗、蛊、鲁、千、凤、巫、戏、杀。
赌,十赌九诈。
多为外八门中的千门弟子经营。
有赌场的地方,大概率有千门。
千,即老千。
想要报仇,便从“千门”入手!
我并不知道,这个城市的赌场,到底在哪里。
但我知道,千门有八将。
千门八将:正、提、反、脱、风、火、除、谣。
只要有千门八将的地方,千门就在。
我的目标,是千门的“风将”。
风将:收集情报,打探消息,门外放风。
建国后,不论在哪个时期,赌场都不敢光天化日明目张胆的开,大赌,必有人放风。
只用了半个小时,我就锁定了两个人。
那是一处茶楼。
茶楼门外,有两个壮汉,目光四处扫视,过往的每一个人都不放过,标准的风将。
这地方,看似茶楼,实际上,应该是个赌场。
有风将守门,赌场的规模,也不会太小。
风将不多,那规模不会太大。
不大不小,正合适。
我当即大摇大摆过去,进入茶楼。
没等我进去,一个壮汉伸手把我拦住,有些诧异:“兄弟,面生啊。”
“我来找三爷的。”
我回了一句,不再理会他,直接往里走。
我并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三爷”。
但我拿捏了他俩的心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们不可能记住每一个顾客的名字和绰号。
果然。
见我往里走,两个壮汉你看我,我看你,低声询问:“三爷是谁?”
“我哪知道。”
“管他的,一个小屁孩,不用太在意。”
茶楼里面,一楼是大厅,分了许多个摊位。
才进去,就见到一群人围在一个摊位边,探头探脑,大声喝“开”。
我凑过去一看。
见这是个“赌盏”的摊子。
赌盏,即:赌建盏。
盏的烧制方式,比较特殊,需要以窑土密封,才能烧成。
而没有开封前,谁也不知道盏的品质。
盏在高温中煅烧,除了形状外,有一个特殊的变化过程,叫做:窑变,非人力可控。
赌,也就是赌窑变的釉色。
上等的盏,拥有十分稀有且特殊的色彩和纹理。
真正赌盏,确实看运气。
可眼前的这个赌摊,并不是真赌,而是“千”。
他们在出千。
窑土里面盏的品质,是可控的。
摊位上,一共有三个人。
为首的是个年龄约莫二十来岁的美女,穿着件碎花连衣裙,气质高雅,挎着个大大的、鼓鼓的皮包,正在那里吆喝。
“赌盏赌盏,10块一盏,赌到高货,直接暴富!”
而这美女的身后,有一个精赤着上身、脸上有刀疤的壮汉,手里拿着一把矬子,在那里开盏。
壮汉的身后,则是一个身穿长衫的老者,手里拿着个放大镜,负责鉴盏。
这时候,老者的面前,站着个看面相老实巴交的妇人,正在那里搓着手,看起来很紧张。
老者翻动手中的盏,细细观察一会儿,露出笑容:“小妹,恭喜你啊,这是个彩金盏。不论是器型,又或者斑纹,都是上上之选。”
然后看了看前面的碎花裙美女,开口:“掌柜的,这个盏,价值3千块。”
“三千块,我的天!”
老者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要知道,现在是90年,人均收入并不高,一个城里普通职工一个月的收入,不过一两百块。
三千块,已经是一个普通职工一年的收入了。
听老者说完,前面的美女,当即打开皮包,从里面数了30张百元大钞,交给妇人。
妇人伸手接过,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有了妇人这一出,很快,周围那些观望的看客,也是纷纷掏钱,反正10块一盏,咬咬牙,在可承受的范围内。
就算赌不到品相上佳的,摊主这边,也是以一块钱一盏的价格,回收回来。
不多时。
又有一个大约五十左右、看起来工人打扮的男子,抽到了一个价值2千元的“百花盏”。
美女依旧打开皮包,给他兑钱。
我在旁边冷眼旁观,知道那个妇人,以及这个男子,都是他们一伙的。
是托。
从千门八将的身份分析,美女是“正将”,为开局人,主持方向。
而刚才的那两人,便是“提将”,负责在赌局之中,通过以身入局的方式,引导他人,加入赌局。
有两个托的加入,一时间,赌盏的场面,热火朝天。
从刚才的场景里,我注意到,不论是那个妇人,还是那个工人,两人拿的盏,都有记号。
窑胚之上,用极其细小的纹理,刻着图案。
图案,就代表了盏的品质。
十年里,我的目力,已经达到一种极其恐怖的状态。
目光扫动下,所有密封没有开启的窑胚,都被我一一扫过。
很快,我就锁定了目标。
那是一个刻着圆圈图案的窑胚。
刚才开过的两个盏,一个刻着弧,代表着百花盏,一个刻着三角,代表着彩金盏。
这个刻着圆圈的,如果我所料不差,应该是建盏里面,最值钱的曜变盏。
想必是这个局里,最后拿出来托底收宫的。
千门做局,讲究一个:开局、扇风、点火、收宫。
现在已经到了“点火”的阶段,估计再过一会儿,就要“收宫”了。
就这个摊子吧。
想着,我往前一步,挤开众人,看着眼前的美女摊主,开口:“美女,可以用其他东西当赌注么?”
我身上没钱。
身无分文。
想要赌盏,只能是用其他东西抵。
听到我的话,美女杏眼一挑,嘴角露出笑容:“抵?那就要看你,拿什么来抵了。”
我身上,只有两样东西。
一样,是四妹留给我的指刀。
另一样,则是一件狼皮袄子。
这是我学成本领后,空手搏杀,杀死的一头狼王,四妹就剥了这狼王的皮,给我做了件袄子。
以纪念我见血、杀生,最主要的是,以后杀人,不会手抖。
既然要报仇,那肯定要杀人。
血债,必须血来偿!
这美女摊主也是识货的,见我脱下袍子,顿时眼前一亮:“雪狼王皮做的袄子,好东西。值10块钱,我跟你赌。赌一个盏,自己选吧。”

冰天雪地里,我穿着件单薄的衬衣,蜷缩在火车站门口,前面摆着个碗,等着路过的好心人,往里面投钱。
这已经是我在火车站行乞的第三个年头。
我的手脚都被人折断了,浑身上下,也全是烫伤的疤瘌,小小年纪,很能激发人的怜悯。
和我一起的同伴,还有七八个,有断手断脚的,有瞎眼缺舌的,都是形状奇怪的“怪物”。
这叫:采生折割。
是用人为手段,强行制造出来的残疾,甚至畸形。
我们在很小的时候,就被人拐卖过来,被一个叫“王婆”的老太婆给控制,把我们弄成这副残废模样,丢在火车站周围行乞。
王婆给我们制定了任务,如果要不到足够的钱,我们甚至连水都没得喝。
我原本只是残了双腿。
有次,有个和我同龄的小女孩,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被饿了三天。
我不忍心见她死掉,偷偷把馒头,分了她一半。
后来被王婆知道,打断了我的两只手。
从那以后,我只能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连吃东西都很费力。
偶尔看着车站里走出来的同龄孩子,有父母陪伴,我有时候也在想,我的父母是谁。
他们在哪里。
今天,雪很大,风很急,我发着烧,可能快撑不住了。
迷迷糊糊的,我见到一个十八九岁,个子高挑、身穿黑色皮衣、面容冷峻的美丽女子,出现在我面前。
她蹲下来,看了看我,忽然伸手,解开我的衣服。
看了眼我的胸膛——那里有一个黑色的、狼的图案。
这个图案,从我出生的时候,就一直伴随我。
随后问我:“你是贝勒?”
贝勒?
这两个字,唤醒了我脑海里尘封的记忆。
我回答:“我叫狼贝勒。”
狼是我的姓,贝勒,是我的爵位。
这三个字,仿佛从小有人,在我耳边说了千百遍,篆刻在我脑海深处。
“贝勒,你受苦了,跟我走。”
女子说着,抱起我。
“喂,你是谁?放下人!”
这时候,一旁暗中监督的王婆,见有人抱我,连忙跑出来,拦住女子。
“我可警告你......”
王婆一句话还没说完,我就见到,女子伸手一扬。
王婆的声音戛然而止。
女子收回手,我见到,她两指间,夹着一片薄如蝉翼的刀片。
“聒噪。”
她冷声说着,抱着我转身离开。
在我渐行渐远的注视下,过了好一会儿,王婆的身躯,就那么直挺挺倒下,脖子上流出的鲜血,染红了雪地。
......
她把我带到了一个地方。
她告诉我,她叫四妹,以后,我就跟着她了,她会治好我的伤。
但治伤的过程,有些痛苦,让我忍着。
然后,她重新打断了我的手脚,再给我接上。
又用一种黑漆漆的药膏,涂抹我的全身。
每天重复。
后来我才知道,那种药膏,同等重量下,和黄金一个价。
就这样,持续整整一年,我的伤势终于痊愈。
随后,四妹开始训练我。
她抓着一颗玻璃珠,丢到空中,让我用手指夹着小刀,去劈开玻璃珠。
一分为二。
玻璃珠很硬,刀很薄,手指夹着刀片,想要劈开,只有速度和力量,掌握到极致,才能做到。
四妹说过,人身上,最硬的骨头是颅骨,能保护大脑,和玻璃珠一样硬。
当我能够以指刀,切开玻璃珠的时候,那我的指刀,就能随意切开人身上任意的一个地方,包括颅骨。
这一练,就是十年。
冬天练,夏天练,水里练,雪里练。
十年以后,我已成人。
而四妹却容貌不变,似乎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这天,四妹抓了两大把玻璃珠,分两个方向撒落,犹如仙女散花,大珠小珠落玉盘。
我手指夹着刀片,在两把玻璃珠全部落地之前,侧身上前,将所有的玻璃珠,都切成两片。
正中一分为二。
见状。
四妹一直冷冰冰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
她告诉我:“你的本领,已超过我,我没什么可以教你了,你已出师。”
我没有说话。
这些年,在四妹的教导下,我的心性远超普通人。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岿然不动如山。
“你要去报仇。”
四妹拿出两张照片。
上面有两个人。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男人被淹死,女人被烧死,死状极惨,死无全尸。
看着这两张照片,我的心,莫名悸动。
那是一种血浓于水的情感。
“他们是你的父母。”
“你的父亲,外号地藏。你的母亲,外号罗刹。地藏罗刹,八门最大。
你的父亲,是外八门的老大,你的母亲,是内八门的老大。”
“他们,在你三岁那年,被奸人陷害,死无全尸。”
“你,是贝勒,狼贝勒,地藏罗刹的儿子,你,要替他们报仇。”
听完四妹的话,我泪流满面,跪在照片前,重重磕了九个响头。
原来,我不是没有父母,而是我的父母,被人害死了!
我要报仇!
我咬牙切齿:“仇人,是谁?”
“江湖十六门,内外各八门。十六门门主,当年共同杀害过你的父母,他们,就是你的仇人。”
“好!”
我站起来,准备离开。
知道名字,就够了。
“等等!”
四妹叫住我。
她的眼神,忽然变得温柔起来。
“你,还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你,需要成为真正的男人,才能面对他们。”
没错。
十年里,在四妹的教导下,千术、盗术、医术、赌术,十六门秘术,我都精通。
可外八门、内八门,其中不乏女子为主的门派。
女色,也是其中一种手段。
不经女色,又怎能抵挡女色?
可我......
四妹伸手,解开她胸前的纽扣,吐气如兰:“抱我!”
我的脑海中,一股热血,涌了上来。
她现在,要用她的贞洁,教我最后一课!
......
我和四妹在屋子里,不眠不休、纠缠了三天。
三天。
她让我明白了许多。
让我知道,为什么“色”字头上,有一把刀。
终于,我体力耗尽,沉沉睡去。
醒来后,四妹已经不见。
只有刀片刻下的八个字:复仇,勿念。有缘,再会。
以及一柄没有刀柄、只有刀刃的短刀。
这是四妹的指刀,她留给我的最后一丝念想。
我伸出手指,夹起指刀,看了看窗外,毫不犹豫,纵身跃下。
这里是八楼。
寒风呼啸,从我耳畔吹过。
这一刻,我心如止水。
江湖,我来了!
江湖,就在脚下!

“得罪人?”
大海抓了抓脑袋:“没有啊。打小混混算不算。”
“不算。”
我摇了摇头:“应该是,身份地位,很高,很高的人。”
能够让大佬亲自出马,以“剐刀局”对付人的,一般来说,只有得罪了什么身份了不得的人。
这种人的身份,比大佬,还要大佬。
正是如此,才可能有“剐刀局”的出现。
“没有啊。”
大海皱了皱眉,忽然想到什么,一拍脑袋:“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是想起来,之前见过北典苑的虎哥,搂着个女人。
他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对我动手吧?”
北典苑,虎哥?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
第一次,是从东宝斋白菲菲的口中听说的。
“他身份很高么?在北典苑什么身份?”
“二掌柜。”
二掌柜,仅次于大掌柜,确实是大佬了。
要是北典苑的二掌柜发话,出动一个“剐刀局”,还是用自己家的外掌柜,问题不大。
毕竟对付大海这种散户,基本是必杀,毫无翻身的余地。
“什么时候见到的?”我问。
“就在前几天。”
大海解释了一下:“当时天有点黑,我去北典苑拿点货钱,那时候客人比较多,店里比较忙,我就直接上了二楼,正好遇到虎哥搂着个女人从办公室出来。
一边搂着,一边还摸着那女人的屁股。
有一说一,那女人真带劲,长得那叫一个骚。
当时虎哥见到我,脸色有些难看,很快就松开手,那个女人也马上离开了。
现在看来,要说得罪人,那也只可能那时候,得罪了虎哥。”
这样么?
我想了想,问他:“那女人,什么身份?”
问题,肯定不会出在虎哥身上。
江湖中人,玩个女人,搂个妞,问题不大。
那就只可能是,那个女人的身份比较特殊,虎哥怕大海传出去。
甚至这事情传出去后,能够废掉虎哥!
所以他才下令,动了“剐刀局”,要把大海给做掉。
既然这样的话,那个女人的身份,就很关键了。
我当即把我关于“剐刀局”的推测,说与大海听。
大海听完,一拍桌子:“错不了!肯定是那狗娘养的虎哥,让人做的局!”
“你知道那女人身份么?”
大海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什么,转身来到那一堆废墟中,翻找起来。
很快便找来一堆废旧的报纸。
他拿着那堆报纸,翻找起来。
我不知道他找什么,帮不上忙,只能静静看着他找。
“果然是她!”
很快,就见到大海从那堆废报纸中,翻出一张报纸,摆到桌子上。
我一看。
上面写着,本地知名企业家,珠宝协会会长,古董协会会长,白敬城,携带夫人,参加某某某开幕仪式。
报纸中,一个身穿西装的老头,身边跟着一个穿金披貂,雍容华贵、美貌至极的女人。
“就是她!”
大海指了指报纸上的女人:“那天,我在虎哥办公室,见到的女人,就是她!白敬城的小老婆!白家的少夫人!
怪不得那天,我见到她,好像有些眼熟呢。”
白敬城?
“这个白敬城是谁。”我问。
听头衔很牛逼的样子。
见我问起,大海吃惊:“你连白敬城都不知道?”
我两手一摊:“我为什么要知道?”
“只要你在武陵城,想要吃古玩这一行饭,就必须知道他。”
大海解释:“这人的头衔你也见了,珠宝协会会长,古董协会会长。除了这两个头衔外,他还有两家店。
这两家店,一个叫东宝斋,一个叫北典苑,分别由他的两个女儿打理。几乎可以说,武陵城古玩的半壁江山,都是白敬城的。
他的大老婆去世后,他就娶了这个小老婆,据说还是个明星,恩爱的很,没想到啊!”
我去!
原来如此!
我就说,这个“白”字,怎么这么熟悉。
现在看来,白敬城其实就是白菲菲和白乐乐的父亲!
说来也巧,我昨天去的那个店,居然就是武陵城里,四大巨头之一,鼎鼎大名的北典苑。
倒是实在没想到。
不过这白敬城也是真牛逼,四大巨头,居然就占据了两个。
怪不得虎哥要设剐刀局,来对付大海呢。
这北典苑,都是白敬城旗下的产业,他居然勾搭上了白家的少夫人,这不就是给自己的主子,带绿帽子么。
这事情,要是让白敬城知道,那还不活剐了他。
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想要不漏风,只有把墙给推了。
只有死人才能保留秘密。
所以虎哥以自己北典苑二掌柜的身份,下令外堂掌柜搂货商,给大海做了个“剐刀局”。
想要置大海于死地。
我俩对望一眼,已经明白这中间的问题所在。
大海问我:“现在该怎么办?”
他说着,咬了咬牙:“妈的,我总不能等死,现在我就去找白敬城,把这事情告诉他!”
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
我连忙一把拉住了他。
这事情,不是他说,白敬城就信的。
再说了,白敬城这种大佬,他能见得到么。
现在,虎哥已经做出剐刀局,那不出三天,来自外堂掌柜搂货商的压力,就会逼到大海这边。
行内有个规矩。
谁若是拿假货去忽悠搂货商,那只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赔钱。
一个是,赔命。
赔钱,赔的就是之前商量好的,搂货的钱,比如那个梅瓶,价值可能30万往上。
但因为是快速出货,一般搂货商会压下来三分之一的价格,只给20万。
也就是说,大海想要了结这件事,起码要给搂货商20万。
不但如此,出了这事,他在这武陵城,古玩这一行,也混不下去了,只能远走他乡,离开这个城市。
这就是虎哥的最终目的。
只要把大海给逼走了,那他和少夫人偷情这事情,就没人知道了。
为此,不惜下一手剐刀局。
剐刀局,以大博小,一般来说,几乎不可能失手。
百分之九十九胜算。
毕竟光脚的,怎么可能打得过穿鞋的。
“搂货商是谁?”
我问。
“张洋。”
“走,咱们找他去。”
我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