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夏兰倪枭的其他类型小说《九零香江:她重生后父子双双火葬场!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花三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潘家乐,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世界也太小了。林夏兰怎么也没想到,她以为在港城还得好些找的男人会出现在这里。男人穿着休闲的蓝色西装,一脸很和煦地跟旁边的银行经理聊起了天。“这就是我给你介绍的那个身在国外,旅行全世界的设计师潘少,你们认识一下。”旁边,男人回头,二人对视间双双愣了一下。“你好。”林夏兰主动伸出了手。上一世,她被琐事缠绕不能接触到外面世界,所以被人嘲笑没事找事,没有朋友。这一世,她就要依男人所愿,主动出去跟异性建交,建立属于自己的社交圈。她要一点一点的,把倪枭从自己心里拔除。“好。”潘家乐伸手的间隙看了眼身后的男人道了声,“原来你就是买我设计的雇主,幸会幸会。”跟这年代香港兴起的土豪风装修不一样,潘家乐的设计更像是全球采样,融...
这世界也太小了。
林夏兰怎么也没想到,她以为在港城还得好些找的男人会出现在这里。
男人穿着休闲的蓝色西装,一脸很和煦地跟旁边的银行经理聊起了天。
“这就是我给你介绍的那个身在国外,旅行全世界的设计师潘少,你们认识一下。”
旁边,男人回头,二人对视间双双愣了一下。
“你好。”
林夏兰主动伸出了手。
上一世,她被琐事缠绕不能接触到外面世界,所以被人嘲笑没事找事,没有朋友。
这一世,她就要依男人所愿,主动出去跟异性建交,建立属于自己的社交圈。
她要一点一点的,把倪枭从自己心里拔除。
“好。”
潘家乐伸手的间隙看了眼身后的男人道了声,“原来你就是买我设计的雇主,幸会幸会。”
跟这年代香港兴起的土豪风装修不一样,潘家乐的设计更像是全球采样,融入了新中式的权贵之气。
他的风格是让人一走进去,就会让人感觉这家人很有权势的那种。
光天花板上的榫卯黑胡桃木的吊顶,便让人觉得高高在上。
前世林夏兰一直寻思着男人的品味不错,到底是哪里找到哪怕几十年过去,家里装修还丝毫不过时的那种。
单是进去,就让人无端心生畏惧了。
家里的一些柱子还雕上了黑龙,盘绕向上,霸气无双。
“幸会。”
男人惜字如金,浅浅握手。
“走吧。”林夏兰先声夺人。
毕竟是前世见过的装修,她熟练地开门上楼。
却不知身后,多了一道宛若深渊的目光。
交付进行得很快。
这年头的木材经得过考验,几十年过去,林夏兰记得自己死的时候,这些木材还十分的美观漂亮。
她站到了自己曾踩空的地方。
前世从这个地方摔下去,也难怪会头破血流。
“你在看什么?”
潘家乐忽然开口。
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个女人,他的心脏都会难受,感觉她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忧伤之感呢?
就是那种很明显的。
她明明在笑,但眼底的悲悯却是再大的笑容也遮不住的。
反而是越笑,他越觉得她可怜。
可能是从事艺术的都有一颗敏感的心吧——
他道:“这个楼梯的坡度都是我找人专门量过的,看着高,但走起来很安全。”
正常走的话当然安全。
但前世,她是着急地往前追,踩空了好几个台阶才滚的下去。
“小兰。”
远处,恵萍跟刘姥姥刚进大观园一样,一处一处地跑着,看完了一圈跑回来道:
“我天,你们卧室为什么修得那么小,但客厅却那么大?”
不仅卧室小了,就连,“你们两个大人,就睡那么一张小床?”
她傻乎乎地发出疑问,旁边的潘家乐笑笑,正要开口。
却是忽而听到身后男人的声音,“床小是为了两个人能睡得更近一点,我睡眠不好,在爱人身边的话,我会睡得很舒服。”
倪枭的床小的过分。
宽度不到一米六,进了这张床,就跟躺在他的怀里没区别了。
毕竟男人的臂展是一米九四,他喜欢深深地抱着她。
林夏兰的脖后无端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虽然没有跟男人对视,但站在这里,都能感受到他浓厚,深不可测的强势霸道的占有欲。
气氛灼人。
“哦。”
率先还是潘家乐打破的沉默道:“先前,我设计这个卧室的初衷是取自明代皇帝朱棣建造灵感,在古风水学家看来,卧室是聚气的地方,床小一点,确实可以促进你们夫妻感情的和睦。”
“嗯。”
闻言,林夏兰感觉男人似乎是笑了一下的,但很快隐没。
气氛没有刚才那边灼人了。
后续一切签字盖章都进行的十分顺利。
“你们两好久没见了?”
开荒交付完毕,人都走了的时候,男人坐在底下的沙发上瞟了沉默的林夏兰一眼道:
“放心,我不是那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人。”
男人说着,磨了磨拇指跟食指道:“这样,今天晚上我把孩子带走,这两天你们两姐妹好好放松心情。王惠萍?”
男人忽而喊了一声惠萍的名字。
“什么事儿?”
来之前,恵萍已经做好了要跟倪枭抗争,保护自己闺蜜的准备。
但是在这饶了一圈,她发现倪枭并没有闺蜜口中说的坏啊,又是给安排房子的,又是给钱让他们出去玩的。
恵萍觉得林夏兰的这个丈夫简直好到了天上去!
她的眼神懵懂,看得倪枭没忍住笑了一声道:“你们这些天的出行,花了多少钱都记我账上,喏——”
说着,他递了一张卡过去道:“这是我给你的辛苦费,希望你们两个回来的时候能高高兴兴的,别花了我钱还给我甩脸。”
他说完就要走,林夏兰追了上去。
“喂,拿走。”
她把卡还给倪枭道:“我自己有钱,你的钱我不会花一分。”
前世就是这样,她一直以为男人给钱的时候说那种不好听的话例如什么拿了我的钱就别给我甩脸,这种就是嘴坏心不坏。
但是到了后面吵架的时候,男人才说了实话,“你林夏兰没有我算个什么啊?大专毕业,你现在出去,试试看你这个年纪,离了我,连饭都吃不上!”
哈哈哈,多么可笑的一句话,明明情到浓时,那些钱都是他主动给她的。
她从没有主动开口问他要过一分钱。
但到了后面,却变成了,“你吃我的喝我的,没我,你什么都不是。”
用尽伤人的话去说,他没想过能不能收回。
或者说,他从未想过收回。
“拿走。”林夏兰嘴唇都在抖。
倪枭牵着孩子,头也没回地开口道:“够了,林夏兰,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很没有教养。”
过去,妻子虽然清冷,但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不懂事。
说话夹枪带棒,他知道她过去过得很苦,自己应该体谅她。
但同样的,陈焕儿小时候也过得很苦,但人家就没有她这样狭隘,恃宠而娇。
她总觉得自己亲近别人,但有没有想过自己的问题在哪里?
..
倪枭走了。
林夏兰脱力扶着沙发坐到了地上,嘴唇苍白。
她知道自己说话很毒,但她要用这种方式将男人留在自己心中的好一点点,一寸寸地剜出。
哪怕痛不欲生,哪怕鲜血淋漓。
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兰兰,兰兰。”
恵萍被她吓得捧着她的脸道:“你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讲,是不是倪枭在外面有人了。
你别怕,你跟我讲,我给你做主。
别信倪枭的这些糖衣炮弹,我去打他!”
她的声音很大,因为她见过以前的林夏兰。
以前的林夏兰很有生命力,即使以前八十年代下海,她听人讲林夏兰的父母把她丢了,只带了她弟弟去美国,把她跟她奶奶丢在老家自生自灭的时候,她都是坚韧乐观的。
她从没见她哭过。
曾经的屈辱再次出现在眼前,林夏兰恨得牙齿咯咯作响,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曾经,在刚开始发现儿子不尊重自己的时候,她也曾怀疑过自己的教育方式理念,毕竟孩子生来就是一张白纸,自己在上面画什么,就会有什么。
但在后面,当她听到去港城探望丈夫的儿子回来跟自己说,“为什么你是我妈妈啊?我喜欢焕儿阿姨”的时候才发现,早在1990年,自己刚生下儿子之初,为了儿子留守在家的时候,倪枭就在港城遇见了新的女人。
他大老板的女儿,港城千金,陈焕儿,满腹才学留洋归来跟她这个海边包办婚姻的原配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所以后面,从港城探亲回来的儿子才会拿着那女人送他的书包恋恋不舍,反复跟她婆婆说:“奶奶,爸爸不可以帮我换个妈妈吗?反正他们还没结婚。”
是了,农村这边十七八岁订婚,二十来岁才可以领结婚证的他们到现在生了一个儿子后还没有领结婚证。
所以不怪自己儿子会这么说。
但是六年过去,上次那个男人回来要是有心跟她领证,早就领了。
不会让她被这么多人口诛笔伐的。
只是——
望着在婚房里一针一线的一切装修。
林夏兰忽然笑了。
原来,等闲变得故人心,倪枭是这个时候变得心。
林夏兰的原生家庭很差,父母是下乡知青里面的老二,等到回到家里的时候就发现了房子没了。
父母就跟自己的叔叔伯伯们闹啊。
最后闹到最后她的父母直接把小小的她丢在了领导办公室里,让领导解决她的住处。
自己呢,则带着刚出生的弟弟,在打完大伯跟叔叔出了气以后,偷渡走了。
林夏兰从小就是夹缝里求生存,没有房子也没有的人看得起她。
直到她嫁给倪枭,嫁给这个在大伯伯,小叔眼里,连他们的女儿都高攀不上的厂里高级工程师。
虽然说是工程师,但却实实在在的是副厂长的待遇。
拿的是特殊津贴,住的是干部洋房。
谁也没想到林夏兰这个谁也不要的破落户会跟上面去市里开会的人扯上关系。
福建这边的船舶厂,拉动外资的钢铁来卖。
可以拉动好几千万,解决几十万人的就业。
那样的青年才俊,就算是大领导的女儿也配得,怎么会看上自己?
林夏兰不明白,但男人就要她明白。
从四个转,自行车,电风扇,缝纫机,手表,到十二个插头,电冰箱,电视机,等所以需要插电的东西。
以及三十六只脚——
林夏兰从没想到过自己出嫁的时候会那么的风光。
家里一分钱不出。
但是男人却给了她全部。
结婚的时候,有人算了大床,衣柜,木柜,橱柜,这些有脚的家具里面,“还差四只脚啊?”
男人便就直接,嘴里还叼着香烟呢,抱着她上了外面的小汽车道:“以后有我,她可以不用脚。”
一语双关,为了结婚,男人直接买了新的小轿车——
林夏兰至今还记得,漫天的鞭炮声里,她的神明就这么抱着她,在所有人艳羡的眼神里,带她去了新的家。
那时候是真的很爱啊。
林夏兰看向了桌柜上的一排排,当初结婚用的,男人找人拍摄的照片。
至今,她还是忘不了男人曾经对自己的好。
所以这些好就像烧了糖浆,泼在自己身上的毒药一样。
每扯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她不懂,为什么每个人都说爱她。
但是最后都选择了另一个人?
没有多想的,林夏兰低下头来收拾着行李。
因为男人对自己太体面了,所以即便到了最后,林夏兰也不能接受破口大骂,撕破脸的局面。
她不想毁掉记忆中,唯一的一点救赎跟美好。
“让开!”
林夏兰看着四周,这些在后世里被自己摔得四分五裂的照片——
想了想,还是不带了。
这些曾经是她最宝贝的东西。
但是现在,她不要了。
没有管旁边的婆婆跟儿子在说些什么话,她拎着行李就走了出去
“林夏兰!”
旁边王克妹愣住了。
她没有想到,“就因为这点事,我说了你两句,你就要离家出走?”
“嗯,就因为这点事。”
林夏兰抬眸看她。
因为倪枭很能赚钱,所以在林夏兰嫁入倪家的前几年,王克妹看在倪枭的脸色上,从没有给自己找过不痛快。
但是这几年。
林夏兰已经不再想追究其中的端倪了。
有些事情。
既然当初自己是风风光光,体体面面地进来的。
那离开的时候,她也想体体面面地走。
..
林夏兰在离开倪家后,就坐车来到了城里闺蜜恵萍现在打工的书店门口。
当初两人是一起读书,后面若不是家里出事,她辍学,她现在应该也能在这种书店里面工作吧?
前世今生,林夏兰回顾才发现,或许外人说得对,自己除了嫁给倪枭是走了狗屎运以外,这一生她自己所能拥有跟支配的都太少太少了。
“夏兰?”
林夏兰一走到里面,就有个苹果脸眼神真挚又善良的女人出来牵住了她的两只手,认真地看了她一圈以后才道:“真的是你?刚刚我在里面看觉得像你,但出来才发现真的是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我啦?”
“恵萍。”
没有跟好友寒暄一二,林夏兰直接开门见山道:“帮我弄一张去香港的准行证,越快越好。”
恵萍全家都是跑运输的,只要有人,这个证不难拿。
“再帮我找个路子,我要把母亲留给我的玉牌卖掉。”
对面,恵萍瞪大了眼睛。
楼上,林夏兰刚上楼,就听到了电话铃响的声音。
是老家打来的,倪枭去接了电话,回来告诉她,“倪以安在家里大闹,不愿意接受治疗,三番五次跑到了惠萍的小店里,现在惠萍会将孩子送过来。”
林夏兰点头,躺到床上,脑海里却忽然想起了倪以安的小时候跟长大后。
长大后的倪以安是个十分优秀的主理人,他冷静,做奥数题年年获奖。
他克制,年近三十却依旧不近女色,在国外留学最放荡的那几年,他每天三点一线。
几乎是完美的豪门继承人,许多名媛家族变着法子的来找她,想要得到她儿子的联系方式。
但就是这么聪明,被所有人视作完美的孩子,却在出生的时候就被医生宣判了智障跟哑巴。
原因是他不会哭。
别的小孩子出生的时候都会呜呜呜的哭,但就他,瘦的几乎跟个早产的小猫崽没有区别了。
眼神也不会随着医生的动作转换,天天生病。
两只可怜的小手都被扎满了。
没有地方可以扎的时候,医生就朝他的脑袋上扎。
林夏兰心如刀绞。
那一刻如果可以交换的话,她愿意用自己的命去跟死神交换。
但是死神不愿意。
在无数个熬夜到天明的日子里,倪以安终于挺过来的,但是他还是不会说话。
那时候倪以安已经三岁了,所有人都叫林夏兰生二胎,不要再管他了。
但是林夏兰不傻,她知道如果自己生了,倪以安会立马被放弃。
倪家家大业大,本来就不是普通的沿海居民。
改革开放后总共三次的时代红利被他们家赶上了两次。
一是恢复高考,跨越阶级。
二是八十年代乡镇企业,给了老农民第一次翻身实现阶级跨越的机会,倪枭进入体制顺势成为高级干部。
三是双轨制的套利,利用计划内低价买进,然后再利用跑车的形式,用计划外的市场价卖出。
除了第一次高考倪枭没赶上之外,其他的每一次他都稳稳的踩中风口,完成了别人三代人才能完成的原始积累。
倪枭本来就很有钱,两人的地位从最开始就不均等,且潮州人讲究多子多福。
林夏兰不生孩子,生的一个还是病孩子。
于是,原本就对这桩婚事多有微词的倪家人就更是厌恶嫌弃她。
倪枭天天在外面跑车,林夏兰为了不让他分神,就什么都不说。
没有人喜欢她,也没有人喜欢她的儿子。
很长的时间里,林夏兰都是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各种找偏方。
这中间当初介绍他们认识的小舅舅家也给过不少帮助,一些类似于发烧喝公鸡冠纯阳水加药草的偏方都是林夏兰的娘家人告诉她的。
为了孩子,她跪遍了满天神佛,只要有人说有用的法子她都一遍遍的去求。
跋山涉水带他去大医院看病,一遍遍的教他说话,开口发音。
可能是她的诚心终于感动了老天,倪以安在三岁的时候终于开口叫了声“妈妈。”
没有谁能理解林夏兰那刻的心情,她拿着化验单,站在医院的窗户面前又哭又笑。
有人曾说过灵魂一旦被爱,血肉就会疯狂生长。
也有人说过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神。
如果有神,那它的名字一定叫做妈妈。
林夏兰真的全心全意,撕心裂肺,将自己的所有的爱给过他。
很多年里,她甚至愿意以生命交换。
所以在她听到倪以安听信了那些人——
那些在他卑微弱小时从不过来帮忙的人,却在他逐渐变得健康聪明时夺走了她的儿子。
倪以安以前不是这样的。
林夏兰相信两人相依为命时,倪以安为了让她开心,苦到眼泪都流下了了还是一口闷的儿子没有那么坏。
他本性是好的,后世的好多年里,林夏兰一直用这件事情麻痹自己。
但是死前他说的让自己离婚的话语,林夏兰想到都还会发抖。
“老婆。”
身侧的男人忽然用力的搂住了她,鼻梁埋在她的肩颈处道,“冷就抱紧我。”
林夏兰没有说话,倪枭却是忽然没话找话道:“你这个朋友,对你不错。”大家出社会后,谈的都是利益。
“是。”
林夏兰学着男人冰冷的语气道:“我也是有朋友的人。”
不愿再说太多,因为林夏兰满脑子都是前世男人在她要去参加他宴会时,男人问她,“你就没朋友吗?”
是了,他在外面打拼,他有自己的社交圈跟朋友。
而自己每天在家,忙碌生活与孩子,她的世界就只有他。
然后,就在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觉得自己生完孩子后可以去参加他生活的时候——
对方不仅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她,转头却跟那个女人一起携手参加了聚会。
事后被她问起,也只说一句,“你觉得那种场合适合你吗?”
是啊,不适合。
她生女儿的时候大出血,给他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后,他说她身为他的妻,她不适合。
那谁适合?
那个女人吗?
“嗯。”
身侧男人忽而开口道:“这两天我有个交流会要参加,但你朋友来了——”
他的声音有点迟疑,林夏兰跟他相处多年,早就知道他下一句要说什么了。
连忙道:“没事,你出钱让我带她出去玩玩,我们两姐妹自己逛逛就可以了。”
倪以安被人家带来香港,那怎么说,都是欠了个人情的。
很显然,男人也觉得这种处理方法没错道:“行,你俩玩得开心就行,大方点,我来买单。”
“嗯。”
林夏兰看着手上的卡,不会跟钱过不去。
不过,“人家抛弃生意过来的,你要是给我信用卡的话,那一笔笔支出,我觉得是对我的考验。”
倪枭啧了一声,开口道:“说到其他卡我还真没有,不过书房里有个装现金的箱子,你过去算算,要多少钱就从里面拿就行了。”
倪枭没有数钱的习惯。
可能也是以前做包工头,人家给钱给什么零零散散的都有。
前面还有会计替他数。
到了后面,他嫌每次都要找会计烦了。
所以只要是能拿得动的,他都直接拎回家。
倒在书房之前装家具大件的快递纸箱里,让林夏兰花钱什么家里的零用钱都从里面拿。
从来没有过过数。
“那行。”
林夏兰转身去书房,“你先去洗澡,我去过两天把那些钱存起来。”
在香港带现金出行还是很麻烦的。
“行。”
这种琐事,男人不会管太多。
反正在他的眼里,那些钱就跟家里的囤货过多卫生纸没什么区别。
他根本就用不到。
倪以安在凌晨五点半到达香港。
随着人流,他紧攥着身边人的大手,眼睛一刻也不得闲地在人群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大哥。”
陈焕儿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但看着里面的大门,应该来了有一会儿了。
刚刚在里面没有出声,现在倒是装作好兄弟的模样,嘻嘻哈哈的开朗走了过来道:“大哥,您别这么卑微啊,嫂子看不起我,我给她道歉就是了。
你给我进去,我来跟嫂子说!”
那语气自然的,不知道她两关系有多好呢。
“不用了。”
林夏兰表情自在地拒绝她道:“陈小姐,你是跟我丈夫关系很好,但不是我,希望你能保持分寸,不要来没事找事。”
以及。
顿了顿,林夏兰姿态闲适的撩了下头发道:“我明天还有事,你说完了吗?说完就走吧。”
前世,遇到这样明嘲暗讽的调侃,她一定会跟她争论,浪费时间。
但是今生,她不要倪枭了。
女人的态度淡然,陈焕儿却是心惊。
之前,为了拿下倪枭,她时常会以关心孩子的缘故给回去的倪以安打电话。
也听说过一些事情。
她听倪母说林夏兰不喜欢自己,每次听到她夸自己就会面露不悦。
也是,没有一个女人能接受自己的老公婆家都夸另一个女人。
她不喜欢自己,现在怎会如此淡定?
她肯定是装的!
眼珠子一转,女人继续热情道:“嫂子,我今天过来又不是跟你吵架的,我是想跟你把话说开。我是哥的兄弟,他的孩子自然也是我的孩子。我们好哥们之间不论这么多。”
就说,“昨晚安安就是跟我一起睡的,你还别说了,他睡得可香了,也没你说的那么难带啊!你说是吧哥?”
陈焕儿说着还给男人使了个眼色。
偏生的,倪枭还附和上了,“没错。”
男人单手插兜,目光懒懒地怼上林夏兰的道:“咱儿子身体是不好,但也不能什么都惯着他。老婆,教育孩子这方面你还得多跟陈焕学学。“
林夏兰唇角绷紧。
用了很大力气才没让自己眼泪掉下来。
她不明白。
明明孩子是她生,她养的。
那些不眠不休抱着孩子在医院打吊针的日子都是她一个人度过的。
怎么到了后面,但凡是一个人都可以过来对她指摘呢?
说她不好,那谁好?
陈焕儿?
前世,她发现自己怎么做都会被别人指点。
但是现在,她想通了。
没有突如其来的改变跟对比。
所有的离开都是蓄谋已久的。
他已经开始看不起自己了。
还好,她也不需要再被他们看得起。
她不要他们了。
林夏兰点头附和:“你说的对,陈小姐的家世跟出身哪里是我这等大陆村妇可比的。”
闻言,陈焕儿脸色怪异。
女人紧紧盯着林夏兰,想在她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为了拿下倪枭,她提前跟他的所有亲朋好友都打好了关系,也就知道自己就是因为之前给倪以安买了个书包。
然后又哄着他在电话里说了句“最喜欢陈阿姨了。”
还让林夏兰在不经意的情况下看到了他书包里放着的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
回去后的林夏兰就抱着那个书包哭了一夜。
这件事情家里很多人都知道,她应该是怕自己夺走她老公孩子的才是啊?
怎会如此淡定?
女人紧紧盯着自己,林夏兰却是淡然,“还有事吗?倪枭。”
她进屋换了舒适的拖鞋道:“累了一天,说好了这几天留给我休息,你们能不能不要再来了?”
此话一出,倪枭瞬间愣住。
他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这,真的是他的老婆吗?
妻子好像变了一个人般。
以前她会甜甜的喊他老公,被逗了多是羞愤地打他,会因为他的吻而深入,也会因为他多看了一眼别的女人而吃醋。
喜怒哀乐,那种眼神里的温存跟依恋,让他清楚,她在乎他。
但现在,明明她还是她。
但眼神平静看着他仿佛就跟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她不再在乎他了。
心脏似被一双无形大手紧紧压着难以呼吸。
“陈焕你先回去。”
男人挥了挥手,使唤陈焕儿道:“我有事要跟你嫂子说。”
什么事儿?
陈焕儿好奇,但男人的冷脸让她不敢多问,只道了声,“那行,那你晚上还回来吗?“
那语气亲昵的,不知道还以为是妻子对丈夫呢。
林夏兰打开电视,轻笑了一声。
落在男人的耳中,瞬间黑沉道:“你管我?”
是了,男人不喜欢被管。
前世,在林夏兰陷入双相情感障碍,自杀了好几次被送到医院抢救了过来的时候,那医生就跟她说“不是你的问题。”
但那时候林夏兰不相信。
肯定是自己的问题啊。
要不然,为什么男人之前明明还很爱自己的。
为什么到后面变了呢?
肯定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了。
为此,她抑郁又内耗,各种想要改变。
但医生跟她说,“你变不了,因为男人要的是装出来,不会约束他的爱。
而你,没发现吗?只要爱他,你就会管他。”
会纠结他为什么晚上不回家,为什么会喝那么多的酒,为什么给他做了那么多他以前喜欢吃的菜。
他现在却是一口不碰了?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医生说:“男人不喜欢被管束,他们喜欢装出来的爱就像是优秀的销售,每句话每个动作都扎在男人的心窝上。
所以,“不是你不够好,而是男人,不需要你这么爱他。”
天知道,当林夏兰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多动容。
她本来都自我怀疑到要离开这个人世了。
但就是因为这句肯定的话,她开始努力接受治疗,不想为了不值得的人浪费接下来的生命。
却是没想到。
就在她准备迎接新生离婚的时候。
老天给她开了个玩笑。
但还好——
一切都来得及。
窗外起风了,林夏兰跑去关窗。
但不知这时是谁家放起了Beyond的演奏录像带。
林夏兰经常能在外面听到大家放各种鼓舞人心的歌曲。
顺着晚风,那成熟动感的节拍慢慢传来,“无聊望见了犹豫,达到理想却不易,即使有信心,斗志却抑止。”
“谁人定我去或留,定我心中的宇宙——”
跟随着脍炙人口的歌曲,林夏兰心中的抑郁随风消散。
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她的女儿还在肚子里,她还年轻。
前世的所有亏欠都可以在此生完成。
因为歌曲好听,她便就没有关窗,转身去给还没有回家的恵萍打电话。
但就在转身之时,被着旁边的男人抓住了手腕。
“老婆,惠萍没跟你一起,那你一个人,今天去哪了?”
四目相对,男人神色淡定,但眼底翻涌的浓稠窒息似乎下一秒就会将她淹没。
父子两个一起背叛自己是个什么体验?
林夏兰低头,手机屏幕上,看起来像一家三口的照片明晃晃。
是她的丈夫,儿子跟那个女人。
今天是她的生日,保姆王姨问她想要什么样的蛋糕,提前做了送过来
十来年的主仆关系,林夏兰看向客厅里的蛋糕包装礼袋。
她没想到,在自己五十大寿这一天,送自己东西的竟然会是个外人。
她看向旁边的厨房菜板上,还摆着儿子喜欢吃的蒜薹炒肉,池子里,还有丈夫爱的小黄鱼。
而他们现在,一个正在陪白月光吃饭,另一个,在给新妈妈戴上项链——
前几日,她意外扫到儿子的手机屏幕上,在搜索适合送长辈的礼物,那时候她总以为那个是给自己的。
但是今时今日,亲眼看到照片里女人娇羞地让男孩带上,她才发现自己真傻啊。
是了,陈焕儿如今是厉害的事业女性,但孩子都是看大人眼色的。
若是倪枭没有那个想法,孩子会提前送他后妈礼物吗?
不过也就是崩溃了一会儿,林夏兰就擦干眼泪,收拾好桌上菜池里的东西。
旁边的王阿姨还穿着外面的衣服,问林夏兰,“夫人,你这样真的没事吗?”
“没事啊。”
林夏兰抬眸看向阿姨道:“反正我跟倪枭的感情早就出问题,他的心里有别人,而我的年纪也不小了。”
人到中年是没有什么选择权的。
这句话不知是说给别人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林夏兰让阿姨先回去了,然后自己坐在沙发上安静等待着。
倪枭父子两是在半夜三点才回来的。
听到车子的动静,林夏兰垂眸看向楼下那个一米八几,已经快赶上自己丈夫高的少年。
倪以安小时候早产过敏体质,天天不是扎针就是呕吐,身为一个妈妈,林夏兰总是特别内疚。
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像其他妈妈一样,给自己的孩子一个健康的身体呢?
非要看到他受罪,都五岁了,身高也才不到一米。
每每看到这个,为了让儿子以后长大不自卑,林夏兰是跑遍了各个说是有用的地方,做功课,带儿子面诊抽血吃药,打生长激素。
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精力,才让儿子长成一米八几的大小伙。
但是这个过敏体质的大小伙,现在却肆无忌惮地喝酒,糟践自己的身体。
一进来,林夏兰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
跟她对视。
林夏兰像是没有看到他一样,目光落到后面那个比自己小两岁,现年48岁却依旧风度翩翩,英姿绚人的男人身上。
过往,总有人说林夏兰是好福气,才能找到一个这么个上市公司有钱又帅的老公。
结婚二十多年,对方颜值身材不仅没有贬值,长期上位者的沉淀让其变得更有韵味。
林夏兰知道自己现在是疯了。
送上一杯柠檬温开水后,林夏兰忽然开口:“我们离婚吧。”
上了二楼,一如之前无数次吵架的那样,男人冷漠关门:“林夏兰,我没你想的那么闲。”
门没锁,林夏兰倚在门边开口道:“用不了多长时间的,我们起诉离婚,就用你婚内出轨感情破裂为由,一般最快两个星期就能离完了。”
里面的声音顿住,男人关上电脑,漆黑淬冰的眼眸看向她站的位置平静道:“林夏兰,再说一遍我没你那么闲,如果你真的无聊的话可以去美国陪以瑶。”
以瑶是他们十二岁就出国读书的小女儿。
按照这个时间点,以瑶应该是在午休。
但这其中,说到闲——
林夏兰只有非常控制自己才能不让自己歇斯底里,像一个疯子一样克制住情绪反问道:“我闲,那孩子的教育还有长辈的养老都是谁在操持?”
这其中细碎的挂号跟奔走。
只有照顾过生病的人才能体会到林夏兰此刻的崩溃,“就算有保姆跟护工,那其中细碎了老人孩子哭了闹了,人家不会时时都对你负责的——”
“妈!”
在林夏兰几乎要哽咽的时候,身后传来儿子烦躁的指责道:“你不要像个祥林嫂一样天天在这里说这些烂事好不好,早知道你这么哆嗦,当初还不如让爸爸跟你离婚,找个保姆来照顾我。”
“是吗?”
林夏兰回看这个刚出生时早产只有保温杯大小孩,现在已经长成跟门框一样高的男孩。
他比妈妈高了好多好多啊。
但是他怎么能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呢?
想当年他早产没钱治疗的时候。
是她卖了父母唯一留给她的念想古董玉佩换了十万块钱,给他治病。
虽然后面那个玉佩赎回来了,但当妈的在满天神佛面前,总是相信那个平安扣是带有玄学的。
赎回来后还是依旧让儿子贴身佩戴的。
只是现在,那个玉佩呢?
想着,不期然地她想起儿子给那女人佩戴项链的画面——
虽然没有看到那个玉佩,但是现在,林夏兰慌乱扯住儿子的手臂,踮起脚想去找他脖子里的玉牌。
但却被赶过来的男人拦住了。
“够了。”
男人比着儿子的身高只高不低,声量浑厚。
但在此刻的林夏兰看来就是狼心狗肺!
都在这个时候了,男人竟然还在让她,“去睡觉,给你买了去美国的机票,明天一早出发。”
睡觉,出发?
发生这样的事,林夏兰还怎么睡得着?
“去美国——”
她的声音是哽咽的,“留下来的时间不碍眼,耽误你跟小情人约会是吧?”
“神经。”
男人手机在响。
连看一眼都没有的,男人拿起放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径直路过了崩溃的女人往楼下走去。
外面的油门声响起,林夏兰看到是那个女人来了。
林夏兰匆匆追上去,但没想楼梯打滑。
“咚!”的一声。
后面的事情林夏兰就不太清了。
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身上被插入了无数根管子,医生说她这样的情况需要输血。
后面她听到了女儿的声音。
女儿在哭着跟那些人吵闹。
但是,女儿怎么会帮自己?
林夏兰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因为儿子的身体原因,她都没怎么关注女儿。
但是为什么人生的最后一刻竟然是这个被自己丢在老家,从没有管过的女儿过来帮自己伸张正义呢?
林夏兰后悔了。
如果早知道这样她不会对儿子老公那么好,忽视女儿。
头脑沉沉的,似有一种海鸥牌洗发水的香味,还有孩子吵闹声让她头痛欲裂。
“闭嘴!”
林夏兰在喊出这句后坐起身。
然后发现自己不仅能动了,站在电视机假花旁边,抱着孩子的人不正是自己的婆婆跟儿子?
怎么回事?
林夏兰还没弄懂怎么回事呢,就见儿子兴奋地拿起一块破布站在床垫上指着自己道:“奶奶,我没有骗你,就是妈妈偷了爸爸的钱,买了这个新褂子。”
哈?
过去跟现在慢慢重合,林夏兰忽然想起这是重生了。
她作为一个广东小渔村留守妇女发现自己怀上二胎后,买了个新褂子,却没想被儿子羞辱,把那褂子烧了撕碎的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