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其他类型 新婚假死另娶,我兼祧两房你哭什么温思婉钱缪全文+番茄
新婚假死另娶,我兼祧两房你哭什么温思婉钱缪全文+番茄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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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然

    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思婉钱缪的其他类型小说《新婚假死另娶,我兼祧两房你哭什么温思婉钱缪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安安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能回去!”霍祁安摇头拒绝。宋玉莹受够如今的苦日子,质问:“为什么不能回去?”“都知道我死了,我回去就是欺君之罪!”“伯爷和夫人不会让你出事的,他们会保你。”宋玉莹竭力劝他回去。霍祁安听得不耐烦,本就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厉声。“你想害死我是不是?说了不能回去就不能回去!闭上你的嘴。”男人面目狰狞,宋玉莹错愕,双眼泛着水光,委屈:“你凶我。”她咬着牙松开他。“你看看我们现在过得什么日子?我也是为你好,如今我们还没到城里就一分钱也没了,以后我们还怎么活?”“回伯府你就是世子爷,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比我们现在的日子好多了,也不用担惊受怕,多好啊。”霍祁安阴森森盯着她质问。“你是在怪我没让你过好日子?”“你别忘了,我会假死是为了你,要不是...

章节试读

“不能回去!”
霍祁安摇头拒绝。
宋玉莹受够如今的苦日子,质问:“为什么不能回去?”
“都知道我死了,我回去就是欺君之罪!”
“伯爷和夫人不会让你出事的,他们会保你。”宋玉莹竭力劝他回去。
霍祁安听得不耐烦,本就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厉声。
“你想害死我是不是?说了不能回去就不能回去!闭上你的嘴。”
男人面目狰狞,宋玉莹错愕,双眼泛着水光,委屈:“你凶我。”
她咬着牙松开他。
“你看看我们现在过得什么日子?我也是为你好,如今我们还没到城里就一分钱也没了,以后我们还怎么活?”
“回伯府你就是世子爷,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比我们现在的日子好多了,也不用担惊受怕,多好啊。”
霍祁安阴森森盯着她质问。
“你是在怪我没让你过好日子?”
“你别忘了,我会假死是为了你,要不是为了跟你在一起,我现在还在伯府享福。”
见他如此,宋玉莹态度软下来。
她在青楼待那么久,知道男人们都喜欢温柔如水的女人。
你越和他们犟,他们反会心生厌恶。
多少男人来青楼寻欢作乐,都是因家中娘子不解风情,不懂顺从乖巧。
“夫君,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担心我们的将来,我可以受苦,可你从小就享受荣华富贵,我是不想你因为我吃苦。”
眼泪滚滚落下,如同一颗颗露珠。
美人落泪,引人心软。
霍祁安拥她入怀安慰。
“玉莹,最近发生事情太多,我心绪很乱,不该冲你发气。”
宋玉莹善解人意道:“不怪你。”
她抚摸着他受伤的脸,心疼:“疼不疼?”
面对心爱之人的关怀,霍祁安摇头:“不疼。”
“你就会逞强。”宋玉莹愁眉不展。
“我们身无分无,如何回城?你身上有伤,想给你找个大夫都没钱。”
霍祁安也没辙。
他是个死人,不能抛头露面让人知道他还活着。
娘在城内,可他还没入城。
他是死了,宋玉莹没死,要赚钱只能靠她。
她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动人的美貌。
霍祁安目光落在她貌美如花的脸上,想起温家在此地有买卖。
成婚前娘就调查过温家。
温思婉大哥温华是个心善之人,做过不少好事。
“玉莹,我知道如何能赚钱,就是会委屈了你,你可愿意?”
“是什么?”宋玉莹好奇。
霍祁安眼神微变,在她耳边嘀咕几句。
宋玉莹难以置信:“不行,你我已私定终身,你怎可将我推给他人?”
“玉莹,若不是默驴技穷,我也不会出此下策,我不能露面,只能委屈你。”
霍祁安搂着她哄,又用身上的伤卖惨,故意装脚也受伤,不医治赶不回城内就会饿死。
宋玉莹松动答应了他。
......
温思婉收到家中书信,将信展开。
信中娘关心她在伯府的日子,再诉说想念之情。
将信收好,温思婉打算明日回门探亲。
本来她早该回门的,新婚之夜霍祁安溺水而亡,她替他守孝一直都没回娘家。
钱氏没从她这里拿到一分嫁妆,肯定也不会容许她拿东西回娘家。
不带东西回去,街坊邻居又会说闲话。
温家生意做得大,爹娘也要颜面。
温思婉思索后拿笔写下回门礼,让红果按她所写的去准备。
回门要早起,温思婉早早睡下。
翌日,温思婉带着红果和李嬷嬷回温家。
见有三辆马车,她困惑:“红果,怎会有三辆马车?”
“小姐,昨晚奴婢回来你已睡下就忘了告诉你,奴婢昨天出府碰上大公子,大公子得知你准备回门礼,就让云岚带我去买东西,一路都是云岚付的钱,他说是大公子吩咐的。”
温思婉点点头,漫不经心问:“都是照着我写的买的?”
红果老实回答。
“小姐,你要奴婢买的都买了,还有一些是大公子添的。”
温思婉嗯了一声,最后看一眼身后跟着的两辆马车,唇角上扬。
回门礼准备的自是越多越好。
越多越贵重,就说明夫家对她越看重。
霍祁照这是在给她撑门面。
温宅。
得知女儿要回门,温父温母早早就等着,温华更是站在门口迎接妹妹。
温思婉下了马车就见哥哥立在门口等她,心中淌过暖流。
“大哥。”
“婉婉,快过来让大哥看看。”温华几步过去,好好打量着她。
温思婉按他所说转圈,见自小疼爱的妹妹没清瘦,温华放心,领着她回家,路上关心她在伯府的生活。
温宅面积宽阔,亭台阁楼,花鸟鱼池,应有尽有。
到了花园,温华道。
“婉婉,我得回院子里拿账本给爹看,你跟我一起去还是在这等我?”
“我跟你一起去。”
温华关心完她,温思婉这才有机会问他。
“大哥,今日怎么没瞧见大嫂?”
“她前两天回娘家去了,过两日就回来。”
提到这件事,温华苦着脸。
“雨柔她突然要回娘家,我问她原因她也不说,前两日我忙着巡铺子没时间陪她回去,我让她等一等,我出门后她偷偷走了。”
“婉婉,你说她怪不怪?我也没惹她生气,她闹什么呢?”
温思婉深知大嫂的性子,绝非无理取闹之人。
她狐疑:“你真没惹大嫂生气?”
温华斩钉截铁:“没有。”
温思婉半信半疑地跟着他回院子。
宋玉莹在卧房翻找钱财,突然听见脚步声,她装作打扫的样子。
见是温华,宋玉莹将盆里的水倒在地上,等男人进来时,她重心不稳地朝男人怀里摔去。
温华接住她,很快又松开,拧眉:“木莹,你怎会在这?”
宋玉莹跪在地上。
“大少爷,奴婢见天气好,想要替大少爷晒晒被子打扫房间却不小心冲撞到少爷,奴婢该死。”
她语气害怕,双肩轻轻颤抖。
温华没计较,让她起来。
“大少爷,你真不怪奴婢吗?”
宋玉莹依旧跪着却抬起了脸,睫毛微颤,嗓音娇柔无措,神色惶恐,我见犹怜。
温思婉望着她,眉心重重一跳,后退一步攥紧双手。

山色院。
红果递茶,惴惴不安。
“小姐,你没拿钱出来,夫人会不会记恨你?”
接过养颜花茶,温思婉优雅地小口小口喝,不以为然。
“她记恨我的事那么多,也不差这一件事。”
红果右眼皮一直跳。
“小姐,奴婢觉得夫人会报复你。”
将花茶喝完,温思婉淡淡道。
“她肯定会报复我。”
红果吓得脸一下白了,着急:“小姐,那怎么办?”
钱氏没拿到钱,又不可能会去钱庄借钱,救兄心切,最后还是会想办法从她这里拿钱。
温思婉猜测,须臾后对红果勾勾手。
红果俯身后点头,还是忍不住担心:“小姐,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望着她稚嫩的脸,温思婉有些恍惚。
前世红果跟着她,也没过上好日子。
不管她在霍家日子过得多苦,红果待她始终如一,忠心不二。
白皙纤细的手指抚上红果的脸颊,她柔声。
“红果,谢谢你。”
“小姐,奴婢所做的事是奴婢该做的,你突然谢谢奴婢做什么?”红果惊讶。
温思婉笑笑没解释。
天色渐渐变暗。
深夜。
月光皎洁,夜深人静。
两个黑衣人潜入伯府,走在前面的人熟门熟路地朝山色院走去,如同逛自家。
温思婉平躺在床上,睁着眼望向窗外,屋内没有留灯,漆黑一片。
李嬷嬷守在门外,揉揉眼睛的功夫就被人捂住嘴巴,后颈一痛晕倒在地。
一道白烟从戳破的窗户纸飘到温思婉鼻尖。
她闭上眼,呼吸均匀。
霍祁安推开房门,借着月色来到床前。
床上女人睡颜恬静,脸颊红润,嫣红的嘴唇像水蜜桃,整个人犹如早晨盛开的花朵,娇艳欲滴。
他失神半刻后就将温思婉抱起来往外走。
两人大咧咧地离开伯府,竟无一人发现,除了一直藏在暗处的红果。
红果从暗处爬出来,顾不上李嬷嬷,着急忙慌跑去大公子院子。
她怕小姐会出事,路上没敢停留。
过于惊慌担心,到了院子被石头绊倒。
下巴擦破,红果眼前多出一只手。
云岚将她拉起来。
红果随意擦了下下巴急切:“我要见大公子,小姐被贼人捉走了。”
云岚脸色一变,带她去见霍祁照。
红果行礼后拿出纸条:“大公子,这是小姐让奴婢给你的。”
“她被捉走多久了?”霍祁照面若冰霜,抬腿往外走,边走边看纸条。
纸条上,温思婉言简意赅告诉他事情的来龙去脉,并表明她是假意被绑,出府后用黄豆给他留记号。
霍祁照顺手将纸条揣入怀里,大步流星朝外走,并未惊动伯府的人。
温思婉被扔到马背上,腰间绑着一根粗绳。
她悄悄睁开眼,见两人都没注意她,从荷包里掏出准备好的黄豆撒在路途上。
霍祁安想早点拿到钱,不顾马上的温思婉。
她被颠簸的胃里翻江倒海。
看见火光,温思婉撒下黄豆后闭眼装晕。
霍祁安解开绳子,让人将她带去柴房。
温思婉被一路扔到柴房,从他们聊天得到一些消息。
这些人都是流寇,占山为王,靠打劫和抢家劫舍为生。
经常去山下抢百姓们的东西,烧杀抢掠样样都干。
温思婉被扔在柴房里,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她又等了半柱香的时间才睁开眼。
她被几个妇女小孩围着,温思婉错愕。
“娘亲,姐姐醒了。”一个小女孩轻声开腔。
温思婉从她们脸上看不出恶意,只瞧见疲倦。
“姐姐,你也是被抢来的吗?”小女孩又道。
她们都是被流寇抢来的。
温思婉惊愕,一一掠过她们,竟发现有的肚子隆起,怀孕了。
柴房不大,也没有床,只在地上铺了一层稻草。
这么多人睡一起,空间拥挤又不透风,让人喘不过气。
温思婉压下心中的震惊和愤怒,对小女孩点点头。
这里的人她都不认识。
她同情她们,却不敢相信她们。
“姐姐,你肯定不是我们村的,我在村里没看见你这么漂亮的,娘亲,对不对?”
小女孩的娘看温思婉的衣裳料子,将女儿抱在怀里,期寄问。
“姑娘,你被绑架家里人知道吗?”
看着她双眼泛光,温思婉含糊回答。
“不知道家里人什么时候发现我失踪。”
妇女眼神黯淡,默默坐了回去,其他人也一样,躺下木然闭眼。
每来一个新人,她们都会问,想救的时候把她们一起救出去。
温思婉靠墙而坐,垂眸望着黄色的枯草。
不知霍祁照来了没?
霍祁照顺着黄豆一路找到山寨。
他暗中观察后让云峰召集锦衣卫。
留下云岚接头,他去寨子里找温思婉。
霍祁照身影穿梭在寨子里,了解到寨子的地形和人数。
他找到柴房时,一个彪形大汉出现,让守着的流寇开门。
霍祁照藏在屋顶上,搬开一瓦片,低头。
人群里,他一眼就看见白得发光的女人,她倚靠着墙,怀里抱着瑟瑟发抖的小女孩。
彪形大汉是流寇老大。
王彪看到温思婉眼睛发亮,直勾勾盯着她,一股邪火冒起来。
真是个天仙。
先办正事再办她。
王彪让人拿来纸笔甩给温思婉。
“小娘子,想要活命就写信给你家里人,让他们拿一万两来赎人。”
霍祁安把她绑来是为钱,可她落到流寇手里,流寇出尔反尔是常事。
她死在流寇手里,所有嫁妆就都是钱氏的了。
不能惹怒流寇。
温思婉握着笔写信,为了拖延时间,她写得很慢。
王彪等得不耐烦,蹲下身捏住她下巴。
“小娘子,手快不了,这双手就剁了吧。”
温思婉吓得不轻,脸白如纸。
“我能写快。”
王彪触碰到她柔软滑嫩的肌肤,爱不释手,心痒难耐地往下,见女人雪白如玉的天鹅颈,吞咽着口水。
他手指粗粝,温思婉胃里一阵恶心,握着笔的手攥紧,拿笔糊到男人邪恶的眼睛上,趁他看不见猛地推开。
王彪擦掉眼睛上的墨,面露凶相冲向温思婉。
“贱蹄子,给脸不要脸就别怪我用强。”

温思婉跟着婢女来到钱氏院内。
没到屋内就听到钱氏肝肠寸断的哭声。
她脚步放慢,唇角微微翘起。
钱氏的哭声如同动听的曲子,令她舒心。
抵达门口,温思婉面容焦急,小跑着冲到床前关心:“娘,出什么事让你悲痛到哭晕?”
“哭在娘身,痛在儿媳心,娘,你莫要哭了。”
钱氏抬起头,鬓发微乱,眼睛哭成红肿的核桃眼,面容憔悴悲伤,犹如苍老了好几岁。
温思婉望着她悲痛欲绝的模样,畅意在心头蔓延开,她嘴角抽了抽,竭尽全力压制上扬的嘴角。
钱氏扑到她怀里,嚎啕大哭。
“思婉啊,娘现在能靠的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帮娘救人。”
温思婉故作不知。
“娘,你说什么胡话呢?儿媳无权无势也没武力,怎么帮娘救人?”
“娘想要救人,和爹说就好,爹是镇远伯,定能帮娘将人救出来。”
钱氏不是没想过去求镇远伯。
可她在去的路上冷静了下来,大哥贪墨赋税,全家抄家游街。
她去求伯爷,伯爷也不会答应她救人。
伯爷去找皇上替大哥家求情,可能还会牵连霍家,皇上若因为大哥怀疑伯爷派人查。
查出什么的话,她就是霍家的罪人!
伯爷对她不会心慈手软。
钱氏抬起头,泪如泉水,苦兮兮。
“思婉,娘不能牵连霍家和伯爷,救我娘家人这件事,不能让伯爷出面。”
钱氏哭诉着把钱家被抄家的事情告诉她。
温思婉震惊地合不拢嘴,在钱氏又要往她怀里倒,她捂着嘴站起来。
只听砰地一声,钱氏额头磕在实木床沿上,瞬间发红。
“夫人!”张妈妈惊恐万分。
钱氏老眼昏花,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正要呵斥温思婉,女人满脸愧疚。
“娘,你没事吧?儿媳不是故意的,我被惊到了,娘你也没提前说......”
她眨巴着眼睛,欲言又止,无辜的像只小白兔。
钱氏摸着疼痛的额头,恨的牙痒痒,硬生生咽下去,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娘不怪你。”
她伸出手:“思婉,你说要替祁安尽孝,是真心的吧?”
温思婉搭上她的手,点头。
钱氏急忙说。
“我大哥是祁安舅舅,他自小就疼爱祁安,祁安还活着的话,会想尽办法救他,思婉,大哥也是你舅舅,你会救他吧?”
钱缪对她的伤害历历在目。
温思婉心中冷笑。
救钱家那不是给自己添堵?
钱氏没了钱家做后盾,如同失去左膀,于她有益。
温思婉为难:“娘,我也有想救舅舅的心,可我能怎么救呢?我就是一弱女子。”
钱氏语气都雀跃了起来。
“不用你亲自救,只需要你左一些银两给娘,娘用钱去打点打点让人还大哥清白,等把你舅舅他们救出来,你出的这笔钱,娘让大哥连本带利还给你,你舅舅也会记你这份恩情。”
“祁安泉下有知,也会感激你的。”
她的话,温思婉半个字都不信。
钱氏现在对她慈眉目善是还没拿到钱,等拿到钱立马变脸。
把钱家人救出来,不会还她钱,钱缪还会再来找她麻烦。
温思婉垂眸,遮住眼眸的蔑视,抽出手,后退两步。
钱氏皱眉,语气凌厉:“思婉,你不愿意?”
“儿媳不是不愿意,是不敢。”
“只是出钱而已,有什么不敢的?”
钱氏变脸比翻书还快,鼻孔冷哼。
“我看你就是不愿救,莫非还在记恨阿缪?”
“娘,冤枉啊。”温思婉受伤道。
“我是为了伯府着想。”
钱氏拉着脸,面无表情瞪她。
她神情坚毅:“娘,这笔钱不能从伯府的任何人出。”
张妈妈阴阳怪气。
“二少奶奶,你不想拿钱出来就不想,就别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的,夫人是借你的钱,又不是不还你,还说要替世子爷尽孝,嘴上尽孝。”
钱氏身边的狗奴才,温思婉瞧着张妈妈,眼底泛着冷光。
上一世,张妈妈没少欺负她。
温思婉上前,抬手,一巴掌干脆利落地扇在张妈妈右脸。
啪地一声,惊的不只是张妈妈,还有钱氏。
打狗还得看主人!
钱氏气得翻身而起,温思婉冷声质问。
“张妈妈,你是想害死我和娘?”
张妈妈不敢相信,让钱氏为她做主。
钱氏借机想教训温思婉,厉声。
“跪下!”
温思婉脊背挺直,如同松树。
张妈妈要动手,温思婉一脚踹她膝盖后窝,红果按住她肩膀,主仆合力,扑通一声,张妈妈跪在地上。
温思婉抢先:“我就知道娘聪慧过人,肯定知道我为何不愿出钱,才不会像蠢奴才一般,目光短浅还想要害伯府!”
钱氏被她凌厉的面色震慑住,也不想承认自己蠢笨,只好道。
“思婉,你给张妈妈解释你为何不愿出钱?”
要起来的张妈妈只得继续跪着。
温思婉正色。
“舅舅家贪墨赋税,涉及银两,娘你拿钱去打点救舅舅,你我都是伯府的人,有心人若说这笔钱是舅舅给你的赃款,岂不是连累了伯府?”
“说轻点是伯府家帮藏赃款,说严重点便是伯府和钱家是合谋,皇上再派人查伯府,娘,你说怎么办?”
钱氏抿唇:“我会暗中行事。”
“娘,你确定现在没人盯着伯府吗?”温思婉反问。
这话把钱氏给问住了。
可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哥入狱。
她必须得救大哥!
温思婉说这么多,就是不愿意掏钱。
钱氏正要发作,温思婉却抢先一步。
“娘,你真想帮舅舅,儿媳觉得就告诉爹,反正舅舅是冤枉的,爹主动请辞查明真相还能立功。”
她顿了一下后出主意。
“娘,牢里捞人是犯罪,但你若真想偷偷打点,不如去钱庄借钱,一来能够表明钱的来路,二来你救兄长的决心也能被看见,真被发现,皇上说不定被你救兄而感动,不计较此事。”
钱氏所有的话被堵在喉咙里,上不得下不去。
堂堂伯府夫人穷到去钱庄借钱,伯府面子丢了,伯爷不会放过她,她也会沦为笑话。
温思婉借口有事离开,钱氏气得浑身发抖。
许久,她嘱咐张妈妈几句,面露凶光。
不肯拿钱,就休怪她!

饭后,温思婉本来是准备返回山色院的,却不想霍祁照猛不丁的道:“走吧!”
随之,他阔步往外走去。
温思婉微微诧异:“你还真要带我出去?”
他不是说有要紧的事儿吗?
带她出去不会耽误事情吗?
温思婉心里头有千百个疑问,但瞧着霍祁照回眸望过来,一张脸冷若冰霜的,她便立马噤了声。
她可不能惹恼了他,让他反悔了!
毕竟外边可比家里好多了!
一想到在家里就要面对钱氏那张尖酸刻薄的脸,还要应付钱谬那荒唐纨绔的行为做派,她就有些头疼!
还是跟着霍祁照安全些。
温思婉一言不发的跟着霍祁照出了家门口。
云峰早已经备好了马车。
霍祁照站在马车旁边,往前伸了下手,偏头朝温思婉望了过来。
脸还是黑脸,神情还是那么冷,眼底也是半点感情都没有——可他做出来的动作却又那么自然流畅,让温思婉想要拒绝都觉得自己有点不识好歹。
反正都已经是同床共枕的人了,被他扶着上马车就扶着上马车呗!
温思婉素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轻抓一下,借力快速上车。
弯腰即将放下车帘的一瞬,眸光不经意却瞟到一旁小巷口闪现一道身影。
他戴着帷帽,浑身黑衣,但他那背影,他化成灰她都认得!
是霍祁安!
那个骗了她一辈子,拿着她的钱养儿有女,花天酒地,逍遥自在的霍祁安!
那个嘲笑她,看不起她,还让他的儿子把她淹死在水缸中的霍祁安!
看到他的刹那,上辈子那些画面便仿若是活了似的,一幕幕闪现在她的眼前,让她抓着车辕的手都猛地收紧,身子也激凌凌打了个哆嗦。
她望着巷口的眼神太过骇人。
霍祁照忍不住也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
那儿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温思婉已经深呼吸一口气,松开车辕,坐进了车中。
霍祁照原本是想骑马的,但眼下看她这情况不对,想了想,也弯腰坐进了马车中。
马车缓缓行驶,路过那道巷口的时候,霍祁照突然道:“如果从伯府后院出来的话,大多数都要经过这道小巷的。”
所以她应该确实没有看错!
温思婉浑身如冰结般,一股寒意陡得袭上了心头。
这辈子霍祁安母子没有拿到她的嫁妆,那霍祁安那些外债要如何还?他没有其他渠道弄钱的话,他会不会还要继续打她这些嫁妆的主意?
哪怕她现在有霍祁照做靠山,可现在的他还远远没有成为是上辈子那样叱咤风云,说一不二的冷血锦衣卫指挥使!他也没有能力足够震慑住霍祁安母子!
那一对母子就是疯癫的!
若他们被逼到极致,什么伤天害理,杀人害命,夺财谋宝的事儿都能干的出来的!
霍祁安这时候回来,是不是要银子来了?
钱氏今早上那么早就差人去唤她,是不是也早就在心底想好了无数个对付她的法子!
到底她还是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
温思婉越想越觉得心惊胆战的,她额头上也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霍祁照看她这样,剑眉忍不住拧了起来,沉声问道:“你刚才到底瞧见什么了?怎的看起来如此惊惧胆颤的?”
温思婉几乎是顷刻间就抓住了他的手臂,头微微昂着,她看着霍祁照的眼,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似的,尾音都带了颤抖:“霍祁照,我看到霍祁安了——就在刚才那个小巷口!他肯定是偷偷回家了,说不定已经和钱氏见过面了!”
“霍祁照,我害怕——他们筹谋那么多,好不容易把我娶进了家门,好不容易设计了捉奸的戏码,好不容易又生出歹计来,想让我嫁给钱谬,想要得到我那些嫁妆——可现在他们一步两步的都落了空!”
“他们会不会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再做出更决绝残忍的事情来?”
温思婉眼尾红着,几乎都快要哭出来了:“霍祁照,我真的好害怕——他们会不会想要谋财害命啊?”
依着霍祁安那秉性,他真敢怂恿钱氏做这种事儿的!
温思婉娇躯微微发颤,望着霍祁照的眼神也是惊恐若小鹿一般,水汪汪的。
霍祁照看的忍不住一叹:“无事。再有下次,我会让人跟上他的。”
“他一个‘已死’之人,即便是侥幸还能出现在阳光下,那也绝对有着诸多条条框框的限制的。”
“放心,我不会让他伤害到你。”霍祁照拉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
“可你也不可能一直守着我啊!”温思婉是真的怕。
她就是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子,遇到那些疯子怎么可能是对手?
就像上次钱谬想要霸王硬上弓,若不是霍祁照恰好赶回来,她说不定真的就被玷污了!
霍祁照眼眸微微一沉,随即抬手撩起了车帘,冷声朝外吩咐道:“云峰,云岚,以后你们守护在思婉身边,保护她不受到任何伤害!”
“是!”
有高手护着,那她的生命安全就有了绝对的保证。
温思婉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来,冲着霍祁照郑重道谢:“谢谢!”其实他不管她,她也没法指责他的。因为两人当初说好的合作互惠中并不包括这个。而且他给她的还是他的贴身侍卫!
这两个人可是霍祁照的左膀右臂啊!
他竟然舍得把这两个人都给了她!
一股暖流缓缓流过心底,温思婉一时感动至极。
马车停在了一座豪华的酒楼跟前。
霍祁照带她上去,却并没有带她一起进房,而是安排云峰云岚给她另外要了一间雅间。
她呆在雅间喝茶吃点心,霍祁照则在临近的雅间内和人谈话。
半个时辰后,他的事情忙完,这才唤了温思婉一起回家。
两人刚刚走进院子里,迎面镇远伯阔步走来。
霍祁照正准备要请安问好,镇远伯扬起手臂,用了牛九二虎之力似的,重重在霍祁照脸上甩了一巴掌。
霍祁照的左侧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温思婉惊鄂的捂嘴。
镇远伯已经怒不可遏的咆哮起来:“好你一个白眼狼!你翅膀硬了是吧?什么事情都能自己做主了是吧?兼祧两房?霍祁照你竟然要兼祧两房?”
“这是你自己就能决定了的事情吗?我是一家之主,是整个镇远伯府的主心骨!没有我的同意,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的?”

温思婉握紧纸条,眉眼疑惑。
霍祁安约她见面做什么?
白天见到他不是意外,他是故意露面给她看的,就想让她知道他还活着?
费尽心思假死,又为何要暴露?
隔天,温思婉前去敦煌寺庙。
寺庙的香客人来人往,钟声杳杳,青山绿水。
红果四处张望,没瞧见霍祁安,小声。
“小姐,没看见世子爷。”
她周围都是人,霍祁安不敢出来明目张胆见她。
温思婉并不着急:“等着就行。”
她欣赏着寺庙栩栩如生的各种佛像。
一个卖香的小姑娘撞到温思婉,将纸条塞进她掌心后跑掉。
温思婉打开纸条。
纸条上的字迹和昨晚信上的如出一辙。
竹林深处见。
温思婉转而去竹林。
竹林幽静,香客较少,往里走再也没见到其他香客。
竹林深处有个亭子。
亭子里站着一挺拔的身影,男人转过身,眉目疏朗,五官端正。
他穿着绯色锦袍,腰间挂着晶莹剔透的白色玉佩,面色却颓靡愧疚。
温思婉双手蓦然收紧,眉心狂跳。
她为他守孝,当事人却穿红色,真够讽刺的。
看见霍祁安就想到前世她的凄惨,为他守一辈子的活寡,最后得来的是他亲手送她下地狱!
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将她吞噬,温思婉面上却不可思议。
纤纤玉指指着霍祁安,她惊讶地后退。
“你......你不是死了吗?我是大白天的撞鬼了?”
霍祁安大步过来抓住她的手贴在他脸上。
“婉婉,我没死,你摸摸我的脸,温热的。”
温思婉一阵犯恶心,抽回手。
她错愕许久才反应过来,喜极。
“夫君,你没死真是太好了,跟我回家吧,娘知道你还活着,肯定特别高兴。”
霍祁安面露难色。
“婉婉,我不能回家。”
温思婉故作一头雾水。
“你大难不死是喜事啊,怎么就不能回家?”
她话锋一转,故意道。
“莫非夫君你的死另有隐情?要故意瞒着我和娘?”
霍祁安脸色微变,苦笑将她拉入怀里。
“婉婉,你是我妻子,我们要共度余生,我也就不瞒着你,我是借假死脱身。”
“我因救下一个苦难女子得罪了贵人,贵人不肯放过我,我怕贵人因我迁怒侯府,怕侯府遭难,才逼不得已出此下策。”
霍祁安温柔如水地盯着她。
“婉婉,你善解人意能理解我,对吗?”
他神色懊悔。
“如今想来我也是病急乱投医,竟在新婚夜假死,让婉婉你受苦了,是我不好。”
霍祁安抓起温思婉的手打在他身上。
“婉婉,我让你受委屈了,你打我出出气。”
看他悔恨交加,仿佛真的怕委屈了她,温思婉冷笑连连。
要真担心她受委屈,就绝不会新婚之夜假死,把她推到风口浪尖。
这母子俩人,一个比一个会演。
俩人该去唱戏。
按耐下厌恶,温思婉要抽手。
“夫君,新婚之夜丢下我,我确实不太舒服,可也不能打你呀。”
“该打的!”
两人争执间,温思婉一巴掌落在他脸上,清脆的响声震得两人都愣住。
她惊慌失措,眼里蓄满内疚:“你没事吧?”
霍祁安黑着脸狐疑瞥她,
温思婉身着白色素裙,裙身绣着淡蓝色的蝴蝶,栩栩如生。
肌肤如雪,未施粉黛也晶莹如玉,眼神害怕,像受惊吓的小白兔,楚楚可怜。
这副摸样不像故意的。
霍祁安摇摇头:“不疼,倒是婉婉,你手疼吗?”
他低头对着她掌心吹气。
温思婉恶心得想吐,娇羞:“不疼。”
她忧心忡忡。
“夫君,你总不能一直不回家吧?”
霍祁安眼里划过算计,叹息:“婉婉,我肯定是要回家跟你过日子的,但不是现在,我现在回去只会连累侯府跟你。”
“婉婉,我逼不得己假死脱身,没有做万全之策,身上没钱了,你能不能给我点钱,等我躲过风头就回家。”
原来是找她要钱来了。
真没钱他只会去找钱氏。
这是想要她的嫁妆钱!
温思婉可不会给他钱,为难说。
“我不知道你没死,以为是有人骗我,没准备钱。”
出门总会带银子,要点是点。
霍祁安正要开口,温思婉提前预判,低头羞愧。
“我出门是带了银两的,可都让我捐成香油钱了,如今身上分文不剩。”
霍祁安傻眼了。
这趟白跑了?
他咬牙。
“婉婉,那你明日带钱来给我,可好?”
“我四处都要打点,银子不能少,辛苦婉婉了。”
想从她这里拿银子去养别的女人,想都别想!
“夫君,我怕有人以你的名义诓骗我,出门前和大伯哥说了,他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温思婉蓦然握住他手。
“你等大伯哥来,他是锦衣卫,肯定能为你解决贵人之事,你就能光明正大回家了。”
“你告诉了霍祁照?”
霍祁安双眼瞪大。
温思婉无辜点头:“算算时辰,大伯哥已经到寺庙了。”
她吩咐:“红果,你去接大伯哥。”
红果转身被厉声呵斥。
“站住!”
霍祁安惊恐万分。
绝不能让霍祁照知道他还活着。
霍祁照深挖,他隐藏的事情被曝光,他彻底没有活路。
“夫君,你怎么如此惊恐?你很害怕大伯哥吗?”
温思婉明知故问。
“大伯哥人不错的......”
“够了!”霍祁安冷声打断她。
温思婉难以置信看他,霍祁安看向竹林来口,顾不上其他,叮嘱。
“婉婉,我活着这件事只告诉了你,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娘和大哥都不行,否则贵人知道我行踪,会真让我死。”
她继续装傻充愣:“夫君,大伯哥就要来了,他会帮你的,你别怕。”
闻言,霍祁安怕霍祁照会看见他,甩开她的手,转身就跑。
“夫君,你别走啊......”
霍祁安跑得更快,仿佛屁股后面有狼追。
见他落荒而逃,温思婉嗤笑。
给了他一巴掌,跑一趟也不算亏。
在寺庙转了一圈后回侯府。
刚进门钱氏身边的婢女就急匆匆说。
“二少奶奶,夫人晕倒了,你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