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没了孙言惜这个幕后作曲，她就很难维持唱作人的人设了。

如果再没了陆誓钧的资源，她更屁都不是。

那个捧她出道的大佬，早就玩腻了她，现在联系都联系不上。

经纪人看他脸色稍缓，小心翼翼地凑上来：“曼姐，要不……我去探探陆总的口风？”

冯曼曼烦躁地挥挥手：“探个屁！

他现在摆明了不想见我，你去不是自讨没趣吗？”

冯曼曼忽然脑中清明，他不肯公布死讯，她就非要公布。

近水楼台，她就不信那些资源还落不到他这！

她让经纪人安排在网上匿名发了帖子：“孙言惜，因麻醉剂过敏于6月17日离世，愿天堂没有病痛。”

帖子里还附上了一些具体的细节还有照片。

花钱雇了水军，在评论区刷蜡烛和“一路走好”。

她嘱咐经纪人，“隐晦点，把这个帖子的热度炒高”。

冯曼曼没想到的是，她因为想要将孙言惜的死讯广而告之，却先炒红了《誓言已逝》这首歌。

帖子发出后，帖子标题里那个略显陌生的名字，却让不少网友感到疑惑。

“孙言惜是谁啊？

没听过啊。”

“楼上的，孤陋寡闻了吧？

孙言惜可是金牌唱作人，好多歌都是她写的！”

随着讨论的深入，有人扒出了孙言惜曾经写过的那些爆款歌曲，这下评论区炸了锅。

“卧槽！

原来这些歌都是她写的！”

“难怪觉得冯曼曼的歌和她风格那么像，原来是抄袭啊！”

“什么抄袭？

冯曼曼可是新生代唱作歌手，人家有才华着呢！”

“有才华？

我看是偷才华吧！

之前就有人质疑过，现在看来，果然有问题！”

冯曼曼看着评论区的走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成了，这波热度炒起来了，虽然方向有点偏，但总比无人问津强。

然而，她高兴得太早了。

随着讨论的不断发酵，一个新的帖子横空出世，标题赫然是——只有我觉得这首佚名的《誓言已逝》是孙言惜的作品吗？

帖子里不仅附上了歌曲链接，还有孙言惜在酒吧弹唱的视频，视频里，她抱着吉他，低沉的嗓音缓缓流淌，歌声里充满了故事和沧桑，听得人心里酸酸的。

这首歌，正是孙言惜以“梅子姐”的名义卖给对家公司的那首。

这下，网友们彻底沸腾了。

“肯定是，多明显的孙氏和弦，虽然是倒过来的，但是肯定就是她！

倒过来也好听，太天才了吧！”

“这才是真正的唱作人啊！

冯曼曼跟她比，简直就是渣渣！”

“这么有才华的人，就这么走了，太可惜了！”

“不会是新的炒作手段吧，我看真的是想红想疯了，啥招数都上了！”

无论是因为好奇还是真心祈祷，《誓言已逝》的下载量和播放量一路飙升，迅速登顶各大音乐平台的榜首。

陆誓钧下楼买完咖啡准备走，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听到了这段熟悉的旋律。

他怔住了。

那天言惜趁着浩浩睡熟，拉着他到了工作室，用吉他弹奏了这一段，“老公，你觉得怎么样？

我为儿子生日写的歌”。

而他那个时间正用冯曼曼逃脱家中琐事，忙着帮冯曼曼选曲子。

他其实听进去了那段demo，但心思都在曼曼身上，“曲风挺特别的，不太适合曼曼，算了吧”。

他甚至想不起来当时孙言惜的表情。

他几乎是丢下咖啡，急忙用听歌识曲软件搜到了这首歌《誓言已逝》，作词作曲都是佚名。

他点开歌曲评论区，想看看大家对这首歌的评价，却意外发现，评论区里，除了对歌曲本身的赞美，更多的是对“佚名”身份的猜测。


“神秘帖引路过来，确实像孙言惜的风格。”

“看来，陆总为了捧冯曼曼，把老婆孙言惜当枪手的事儿，石锤了！”

“心疼孙言惜，天籁传媒不做人，为了冯曼曼黑料第二天甩锅孙言惜，但孙言惜的黑料发酵一周多才发澄清帖，谁看不出来谁才是心头肉。”

“都在说孙言惜没了，真假？”

这个评论还附带了一个网址。

陆誓钧点开那个网址，匿名论坛的页面在她眼前展开，满屏的蜡烛和RIP。

天籁传媒的官方微博炸了。

私信谩骂如潮水般涌来，评论区更是沦陷，无数网友要求天籁传媒对孙言惜的死讯做出解释。

“@天籁传媒，出来给个说法！

孙言惜到底怎么了？”

“就知道你们这些资本家没良心！

为了捧冯曼曼无下限，把我们姐姐害死了！”

“麻醉过敏？

糊弄谁呢？

我们姐姐身体好得很！

肯定是你们为了掩盖真相故意编造的！”

一些营销号开始添油加醋地报道孙言惜的“死讯”，配上她曾经的照片，营造出一片哀悼的氛围。

这一次，冯曼曼先发了微博“非常抱歉，姐姐确实已经离开，我们这些亲人也很难接受。

我愿意替姐姐将她的梦想延续下去，希望大家支持”，附上了死亡证明的照片。

死亡证明上的名字和日期引发了网友的再一次爆炸。

“人没了的当天发澄清帖，天籁传媒的公关可真是及时雨！”

“连人没了这种事都得靠网友自己扒，搞不好其中有什么猫腻！”

“抵制天籁传媒，吃人血馒头没够！”

而孙言惜也在城郊的医养中心住了几天了。

林医生晚上来看他，也带回了基金会公布的音乐老师名单，“孙小姐，不对，纪念女士，恢复不错，还需要1-2周的静养，您就可以去池水村小学就职了。”

孙言惜缓缓一笑，“林医生，我甚至不知道如何感谢你！”

林医生耸了耸肩，“钱货两讫，我也赚了一大笔。”

林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微博，递给他，“冯曼曼已经发布了你的死讯，陆家还没开口，现在舆论是偏向你的，如果你想回去继续做孙小姐，现在可能是最后的时机！”

“不必了。”

孙言惜的声音沙哑，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孙言惜已经死了。”

她看向窗外忽然飞起的鸟儿，真诚地笑了，“好不容易飞出了笼子，为什么还要再画地为牢？”

陆誓钧坐在落地窗前，手里紧紧捏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天籁传媒公关部拟好的声明稿，承认孙言惜的死讯。

但他迟迟没有按下发送键。

他心底总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觉得孙言惜会突然出现，像往常一样，默默地处理好一切，然后温柔地对她说：“老公，别担心，没事了。”

可幻想终究是幻想。

敲门声响起，助理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陆总，餐厅这边和您确认预约，餐厅已按照孙小姐要求按照往年规格将生日宴准备好了，我们这边大概几点过去。”

“几点？”

陆誓钧的声音干涩。

“陆总，您要是身体不舒服，要不我先推了？

反正……反正孙小姐也……不，”陆誓钧猛地打断她，语气强硬，“七点，准时到。”

他需要这场宴会，需要这场热闹，来驱散心底挥之不去的阴霾，也需要一个合理的场合，正式宣告孙言惜的“死讯”。

助理出去后，陆誓钧无力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脑海中浮现出孙言惜最后一次看他的眼神，平静，淡漠，没有一丝留恋。

他猛地睁开眼，心口一阵刺痛。

曾经，那双眼里盛满的都是他，如今，却空空如也，像一潭死水。

晚上七点，陆誓钧准时到达餐厅。

包厢里布置得奢华又温馨，墙上挂满了浩浩的照片，每一张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可这笑容此刻却像一把把尖刀，刺得陆誓钧眼睛生疼。

宾客陆续到来，都是浩浩幼儿园的同学和家长，还有几个陆誓钧的生意伙伴。

大家纷纷对孙言惜的“意外离世”表示惋惜，言语间满是同情和安慰。

陆誓钧强颜欢笑，应付着各种寒暄，心里却越来越空虚。

生日宴正式开始，大屏幕上开始播放浩浩从小到大的照片和视频，画外音都是孙言惜的声音，带着笑意，温柔地讲述着对儿子的爱。

随后，画外音忽然停止，视频的画风一转，是孙言惜的流产手术病历，拼凑出来的亲缘关系报告，最后画面定格在冯曼曼搂着陆誓钧和浩浩，对着镜头比“耶”的全家福上。

包厢里诡异地安静了几秒，随后，像是炸开了锅一样，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孙小姐，我们之前没有实操过您这种类型的假死方案！”

林医生蹙眉翻着桌上的资料，“您有麻醉剂过敏史，且这是移植手术！

很多意外都可能发生！”

“据我所知，我的丈夫陆誓钧已签了所有风险告知！”

孙言惜肩膀上的伤口刚刚缝合，白T恤上的血迹格外骇人。

“陆总签的协议有写，必要时可以减少麻醉剂量，保证受捐者顺利获得肝脏组织……所以，有可能是活剖！”

饶是已经死心，但听到别人提及，孙言惜的心脏还是跟着抽疼了一下，“嗯”。

“孙小姐要是死在手术台上，陆氏概不追究！

冯曼曼的手术同意书却保留了追责权利！”

在这场手术中，孙言惜是可以被放弃的那一个。

陆誓钧劝他签下授权书的时候，难得温柔，“言惜，我知道你怪我，你也不想和冯家有瓜葛，可曼曼她是你妹妹，她和你那么像，又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艺人，我没办法放着她不管。

你就当帮我，帮公司最后一次，我保证，手术当天，我一定向公众澄清一切。”

明明，这场黑料乱飞的舆论战，一开始就是陆誓钧为了保下冯曼曼，扣给她的黑锅。

而这口黑锅，反而成了她被拿捏的把柄。

黑料已经发酵了一周，如今全网都认定她孙言惜靠着“金主爸爸”上位，剽窃妹妹的作品，骗婚豪门大少爷……她曾经引以为傲的才华，如今成了别人攻击她的利器。

甚至她珍视的作品也受到牵连，被网友要求平台下架。

陆誓钧的劝说高高在上，意思明确，“看，我多仁慈，只要你捐了肝，我就施舍你一个‘清白’。”

八年婚姻，陆誓钧多少次用她来营销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冯曼曼，愣是将一个顶着“小孙言惜”人设毫无水花的选手末流，一步步打造为新一代唱作歌手。

这一次，却不同。

早上那个含泪刺伤她的老粉，她冲向自己的时候大喊，“孙言惜，与其看着你塌房，我宁可你死！”

肩上伤口的疼远远抵不上心口的疼。

她早就受够了自己的名声、作品，总被自己的丈夫拿来给同父异母的妹妹冯曼曼铺路。

孙言惜对于这场婚姻已经没有一点期待，但她希望自己的作品干干净净地留下来，希望曾经珍视自己的粉丝受到的都是正向的影响。

所以这一次，她真的打算放手了。

但她已和陆誓钧、天籁传媒紧紧捆绑，她也只能选择非常规手段争取自由。

“孙小姐，我们会采用针灸麻醉，让您手术中进入假死状态，而后被判定死亡，随后您的身体将进入遗体捐赠程序！

但如果您的家属在手术后强硬带走您，或者坚持陪在身边，假死计划就不会成功！

另外，手术本来风险就很高，您还有30%的概率真正死亡！

您要考虑……”孙言惜直接拿过同意书签好，“不用考虑，我都同意！”

孙言惜披上深色外套，确认看不出血迹后出门，一眼看到了陪冯曼曼复查的陆誓钧。


距离手术前两天，孙言惜前往基金会亲自签订了捐赠书，将自己的所有音乐设备尽数捐赠给音乐教室项目。

她找了搬家公司，目送自己一件件的乐器、合成器、音响搬上车后离开。

这个家里，唯有这些设备是独属于她的，她不想留给陆家，留给冯曼曼。

她从自己账户中取了少部分现金，保证自己有足够的路费去往可能的地方。

在手术前一晚，她用新身份申请了留守儿童音乐教室的教职，选了最偏远的村庄。

而孙言惜准备的所有相关证据，她也让梅子姐联系营销号卡点分步推送出去。

一切安排妥当，作为孙言惜，所有账户、资产上都没有不寻常的痕迹。

即将推入手术室的两张病床对比强烈。

陆誓钧、浩浩和李雪以及冯曼曼的爸爸冯创齐齐整整地围在冯曼曼的周围，鼓励她。

医院外还有等候冯曼曼的粉丝和记者。

而孙言惜孤零零地躺在另一张病床上，周围空无一人。

林医生走过来，握了握孙言惜的手，“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

孙言惜闭了闭眼睛，她也准备好了，用1/4的肝脏换来自由，终结“孙言惜”短暂的一生。

手术室大门打开，孙言惜率先被推了进去。

陆誓钧安抚完冯曼曼之后，没来及看孙言惜一眼。

手术室门外的灯亮起。

陆誓钧不知为何心突然一阵狂跳，似乎有什么正在失去。

他安慰自己没关系，不过是小手术，澄清声明今早已经发出去了。

孙言惜的名声很快就会被洗清，他也联系了几场演出给她作为补偿。

孙言惜很好哄的，他如是想着。

等待手术结束的时间漫长。

澄清声明发出后，毫无水花。

毕竟，陆誓钧的澄清声明底线还是保冯曼曼。

前后矛盾的澄清引发网友热议。

“这声明怎么看都像欲盖弥彰，感觉冯曼曼才是真的一直和大佬有关系吧！

毕竟，孙言惜之前也没传出过任何绯闻，突然就爆出已婚女星和大佬暧昧，怎么想都觉得是有人要搞她！”

“心疼孙言惜，被丈夫和妹妹捅一刀，还被自己十年的老粉在街头刺伤！

伤势如何，天籁传媒连个通报都没有！”

“怎么可能有，听说这次给冯曼曼捐肝的就是孙言惜，难道要和大家说，伤没什么大碍，但是需要挖肝救妹？”

“这瓜越来越离谱，坐等后续”。

……手术室的灯灭了，陆誓钧的心脏也跟着猛地一跳。

他下意识地就想往孙言惜所在的手术室冲，可腿竟然麻了。

该死的，他居然在紧张？

“爸爸，我们去看曼曼阿姨！”

浩浩扯着陆誓钧的衣角，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曼曼阿姨。

陆誓钧瞥了一眼孙言惜的方向，估摸着没什么大事。

他扭头对李雪和冯创说，“我们先去看曼曼，他身体弱，需要人照顾。”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冯曼曼的病房，留下孙言惜的手术室门口一片寂静。

林医生看着只有医护人员护送的孙言惜，轻轻叹了口气。


阳光洒在田埂上，孩子们稚嫩的歌声在山间回荡。

孙言惜抱着那把缺了漆的吉他，教孩子们唱童谣，那些饱含着爱与希望的旋律。

“老师，你唱歌真好听，比我爸妈手机里放的都好听！”

名叫许小爽的孩子声音清脆地说。

孙言惜揉了揉孩子的脑袋，“等你学会了，你也可以唱得很好听。”

“可是我爸妈说，唱歌没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

另一个小男孩低着头，踢着脚下的石子。

孙言惜的笑容淡了一些，他知道，对于这些留守儿童来说，生存的压力远大于对美的追求。

他们的父母为了生计外出打工，留下他们和年迈的祖父母，他们渴望的不仅仅是知识，更是爱与陪伴。

“唱歌当然不能当饭吃，”孙言惜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但它可以让你们快乐，可以让你们感受到美好，可以让你们在孤独的时候，找到慰藉。”

这本来也是他创立留守儿童音乐教室的初衷。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继续跟着她哼唱。

夕阳西下，孩子们一哄而散，各自回家。

孙言惜收拾好吉他，准备回宿舍。

李校长走了过来。

“纪老师，这是我自家种的苹果，你尝尝。”

孙言惜接过水果，道了声谢。

李老师叹了口气，“学校里有些老师，对你有些看法，不愿意让你用教室，你也理解一下……我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语文数学老师都不够，还要什么音乐老师。

可这些孩子，他们的父母不在身边，他们更需要的是心灵的慰藉。”

“纪老师，你能理解就好。

其实，孩子们都很喜欢你，你教他们唱歌，给他们讲故事，他们都很开心。

你之前说，有个留守儿童合唱团比赛，有可能上电视？”

“对，我听说很多孩子的爸妈一年都未必能回来一次，孩子们和老人很多都没有手机，没法视频通话什么的，如果有个机会能让爸爸妈妈多看看他们，是个挺好的事情。

而且这个比赛名次靠前，孩子们就有机会去省会，到大城市看看。

也能让更多的人关注留守儿童的成长。

一举多得！”

孙言惜说着，眼神却有些飘忽。

陆誓钧曾经斥责她假惺惺，“你装什么圣人，你真以为你那点名气能改变什么？

不过是作秀罢了！”

“纪老师，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支持你的工作。

学校里虽然条件简陋，但只要能让孩子们多一条路，多一份希望，我们都愿意去做。”

回到宿舍，孙言惜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提交了池水村小学合唱团比赛申请。

另外想找一首积极阳光的曲子，给孩子们排练合唱。

然而，网页一开映入眼帘的，却是自己的讣告和陆誓钧的微博，最新一条动态赫然是悼念他的：我的挚爱，一路走好。

配图是一张两人曾经的合影，照片里的他们笑得灿烂，仿佛一对璧人。

她自嘲一笑，关上了电脑。

她却忘了，她不小心用这台电脑登录过微博小号，而这个小号，陆誓钧是知道的。

碰巧，陆誓钧看到了这条最近访客的痕迹。

陆誓钧疯了。

至少天籁传媒的高层们都是这么想的。

上午还在公司内部发了孙言惜的讣告，下午就推翻了所有流程，勒令公关部撤回所有声明，全网搜寻孙言惜的下落。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找不到人，你们都别想好过！”

陆誓钧一脚踹翻了面前的办公桌，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如同他此刻的心情，凌乱不堪。

高层们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

天籁传媒风雨飘摇了近一个月，公司股价暴跌，现在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被陆誓钧当成出气筒。

冯曼曼的黑料像病毒一样蔓延，从她混乱的私生活到作品的抄袭质疑，每一条都足以让她身败名裂。

然而，天籁传媒就像一座巍峨的冰山，任凭风浪如何拍打，依旧岿然不动，甚至连一句简单的公关声明都没有。

所有矛头都指向了陆誓钧，网友们纷纷猜测她被下了降头，否则怎么会为了一个劣迹斑斑的艺人，置公司生死于不顾。

陆誓钧此刻却像一阵旋风刮进了陆氏医院，高跟鞋敲击着光洁的地板，发出急促的声响，仿佛催命符一般。

他一出现，医院大厅的空气都凝固了，前台护士吓得脸色苍白，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