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阳张桂英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1978,深山打猎成为万元户林阳张桂英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古原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好冷!好饿!”林阳半条腿都陷在了积雪之中,巨大的凉意让他的双腿失去了知觉。唯有喉结,伴随着不争气的肚子,不自觉地蠕动。他太饿了。和不远处这头黑野猪对峙的时候。他竟然没有任何的惧意,反而有了狂炫猪肉炖粉条的幻觉。这感觉不是他的。是宿主的身体反应。这是1978年12月1日,改开当月,晌午十点左右。空中的鹅毛飘雪,接触鼻尖的凉意很真实。“想不到老子竟然重生在了四十年前,今晚搞不好还要娶老婆入洞房!”没错,这是他重生的第五分钟,确定了108次。他从一个执行特战任务的丛林特种兵,被机器狗火焰覆盖,子弹贯穿身体之后。睁开眼就杵在了这里。这五分钟,林阳在一边接受重生的事实,一边消化宿主的信息。宿主的悲惨,连林阳这个常年在丛林战中端着重机枪,突突...
林阳半条腿都陷在了积雪之中,巨大的凉意让他的双腿失去了知觉。
唯有喉结,伴随着不争气的肚子,不自觉地蠕动。
他太饿了。
和不远处这头黑野猪对峙的时候。
他竟然没有任何的惧意,反而有了狂炫猪肉炖粉条的幻觉。
这感觉不是他的。
是宿主的身体反应。
这是1978年12月1日,改开当月,晌午十点左右。
空中的鹅毛飘雪,接触鼻尖的凉意很真实。
“想不到老子竟然重生在了四十年前,今晚搞不好还要娶老婆入洞房!”
没错,这是他重生的第五分钟,确定了108次。
他从一个执行特战任务的丛林特种兵,被机器狗火焰覆盖,子弹贯穿身体之后。
睁开眼就杵在了这里。
这五分钟,林阳在一边接受重生的事实,一边消化宿主的信息。
宿主的悲惨,连林阳这个常年在丛林战中端着重机枪,突突恐怖分子的特种兵都感觉有气的发抖。
十五岁没了爹。
母亲张桂英一边在生产队干活,下工后编织筐卖钱贴补家用。
除了林阳之外,还有一个哥哥和妹妹。
哥哥是个瘸子。
妹妹早早嫁了人,微薄的彩礼钱贴补家用。
还有可恶的奶奶,偏心二叔一家子,不管他们的死活。
连每年年底生产队发的那点米面油,都要搞点过去贴补二叔一家子。
好不容易同村的马小花看上了他,两个人在媒人的牵线下要结婚。
母亲张桂英借遍了娘家和邻舍,掏空了所有积蓄,才凑齐了66块钱的彩礼钱。
没想到昨晚上马大哈和孙翠花上门。
张口就要涨彩礼钱,要88元。
说她闺女屁股大要生养,一定能给林家生个大胖小子传宗接代。
没钱就要一头野猪凑数。
林阳被逼无奈,壮着胆子大冬天的进山打猎。
因为没啥经验,手里的镰刀和板砖一样没用。
刚才被野猪猛顶了几次,宿主当场光荣。
要不是他重生占了身体。
此刻已经成了野猪的一盘菜。
“玛德,为了娶个又胖又丑的老婆差点让老娘都下跪了,真特么是个窝囊废。要是在我的队伍里有这种废物,老子早把他枪毙好几次了!”
消化完宿主的悲惨人生,林阳右手捏着左手腕一拧。
伴随着一声骨头正位的声音,林阳眼神变得笃定了不少:“既然让老子重生了,那我替你好好活一把。什么马小花,歪瓜裂枣的只会影响肾上腺素的飙升,她也配做老子的女人!”
“哼哼!”
就在此时,对面的野猪也饿疯了。
西北的冬天,犹如生命的禁区,山里寸草不生。
野猪看到林阳这盘菜,也是铆足了劲。
刹那间。
雪花漫天飞舞,野猪一个猛扑就朝他袭来。
“杀人我都不眨眼,杀个猪能是什么技术活!”
“小子,既然借你身体重生,这第一顿吃肉炖粉条子,我就替你孝敬给你娘了!”
林阳虽然是个特种兵,但从小是个孤儿,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他没体会过什么是亲情。
没想到重生之后,还有这样的机会。
眼瞅着野猪扑来,林阳迅速把镰刀反向握在手中。
一个侧身躲开野猪撞击的同时,镰刀用力划过野猪的颈动脉。
“哼哼!”
野猪痛地扑在了雪窝里,滚烫的鲜血顺着脖子,将周围的雪都化成了血水。
林阳翻身骑在野猪的身上。
镰刀被他当作匕首猛扎,七进七出,野猪当场光荣。
“这身体,确实虚!”
这一番操作,林阳扛起一百多斤野猪的时候,眼前有点黑。
79年的全国,计划经济,生产队是主要的基层经济主体。
一年到头,过年能分到二两肉就算是烧高香了。
再加上冬天也吃不到什么菜。
饿,是常态。
虚,也是真的虚弱。
“晚上就吃猪肉炖粉条子!”
林阳铆足劲,扛起还留着血的野猪,深一脚浅一脚地下山。
红山村,距离大青山有几里地。
按照宿主的记忆,林阳也算是轻车熟路,一脚踹开了虚掩的院门进了破败的土院子,随手将野猪扔在地上。
“娘,看看我带什么回来,今晚等我哥回来,咱们提前过年!”
林阳熟悉各种生存环境,喊娘的时候也没啥觉得不妥。
因为要结婚。
院子里的墙上还用红纸写了几个喜字贴着,怪喜庆的。
“小阳!”
听着林阳进门,张桂英拉着哭声就从上房冲了出来,拉着他看了又看,满眼的担忧:“你这孩子真是不要命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娘怎么活啊!”
看着张桂英眼泪刷刷落下,林阳第一次感觉到了亲情的暖意:“娘,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你看看,我打的野猪,百十来斤,咱们今晚包饺子!以后咱们家顿顿吃肉!”
“林阳,你小子还有点本事,真让你把野猪给搞了回来!”
就在此时,凌乱的脚步声进了院子。
“亲家。”
张桂英连忙擦着眼泪迎了上去:“按照你们的要求,野猪也有了,彩礼钱也给了,小阳和小花的喜事要不今天就办了吧?”
而此时。
马大哈一家三口目光炙热地盯着野猪,嗓子在蠕动。
79年,大块吃肉是很奢侈的。
马大哈一家也不例外。
林阳看着马小花眉头一蹙:“这小子是眼瞎了吗?为了这种货色让家里到处借钱,还进山打猎送了命,真是够窝囊的!”
这年头,女同志能把体重干到一百五十斤,也是罕见。
“张桂英,你急什么!”
“我们家小花可是咱们周围几个生产队的年轻小伙争着抢着追的,给你们家哪有这么容易!”
孙翠花回过神,指着林阳道:“林阳,你想娶我们家小花得看你的诚意。66块钱的彩礼,加上一头野猪我们还是觉得亏。”
“我娘的意思是,你写个欠条,欠我们家一辆自行车!”
“否则,我就算是嫁过来,也不给你们林家生孩子!“
马小花双手抱在胸前,下巴快扬到了天上。
屁股大生儿子,她可是一个宝。
“林阳,你是不是聋了,我闺女跟你说话呢?要是彩礼没有自行车,我闺女就不嫁!到时候你哭着喊着求我都没用!”
“啪!”
林阳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就把马大哈抽在了地上:“你闺女这种烂怂货还想要自行车?你们也配!这婚,老子不结了!”
深冬的潘家公社黑得早,寒风凌冽。
林阳和陈大牛全靠一腔热血强撑,徒步十公里才回了村。
进村已经天黑。
两人在村口分开,林阳推着独轮车就进了院子。
上房一盏昏黄的灯,将两个人的影子投射在窗户上,还有肉香充斥着院子,让林阳的肚子都咕咕叫。
“小山,听动静是你弟弟回来了。”
屋子里的张桂英听着开门的动静,连忙掀开门帘。
正端着碗吃着肉饺子的林山,撂下碗筷,拄着拐杖出了门:“小阳,你可算是回来了,娘和我担心了一晚上。”
“哥,公社牛圈的墙修好了?”
林山,三十岁,比他大六岁。
浓眉大眼长得很俊,就是因为这条腿和家庭条件不好,老光棍了还没女同志家看上。
但干活是把好手。
要不是腿限制了发挥,年年公社从各个生产队评劳模和标兵,肯定能选上。
到那时。
一个标兵劳模家庭,媒人指不定就能把门槛给踩烂了。
“修好了。”
林山拍着林阳的后背,一家三口进了门:“我听娘说你把马小花给拒了,还进山打猎搞了野猪和两头羊,今儿进城卖了,你小子啥时候转性子了。”
“哥,家里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扛着。”
“为了马小花一个女人,让咱娘跟着受气,借钱,倾家荡产的。连你都为了多赚几个工分,去公社修牛圈。”
林阳主动给林山递了根烟。
“你小子,开窍了!”
“刚才娘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呢。”
正所谓长兄如父,两人的父亲死得早。
林山看着林阳转了性子,说话做事都没了之前的窝囊劲,打心眼里高兴,这烟虽然劣质,但抽着也香。
“小杨还没吃吧,赶紧吃饭,看你冻得耳朵都红了。”
张桂英还不急关心林山今天进城卖山货,她只心疼自己的儿子,这大冷的天冻得脸颊通红,身上一股子冷气。
“哥,饺子和红烧肉香不香?”
哥俩围着炉子坐下,林阳才笑道。
前世没享受过亲情。
这一世开局虽然家庭经济糟糕,但有娘和哥哥关心着,林阳这一口一个的哥喊得心里也暖洋洋的,充满了力量。
“香!”
“要不是哥这条腿拖了后腿,你也不至于重操咱们爷爷的老本行,大冷的天进山打猎。”
“要不......听娘的,我明天去找队长说说,再给马大哈道个歉,把会计这营生给你拦下来。你进山打猎赚不赚钱我不知道,但真要是出了事,你让我和娘咋过?”
林山给林阳的碗子夹了好几个饺子,说道。
“你哥说得对。”
“能在生产队当个会计,你找个对象也容易。咱们村生产队去年来的那个刘知青我看就挺好的,就是家庭成分有点问题,不过咱们也别挑了。”
张桂英一边下饺子一边说道。
林阳一听,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了刘知青的面相。
刘青青。
二十岁出头,双马尾,大眼睛,皮肤以前很白,但下乡这两年受了不少苦,皮肤有点糙。
她爹被批斗了,现在还没正名。
所以在潘家公社这么多生产队的下乡知青中,刘青青算是比较苦的。
但人挺好。
“娘,哥,你们就把心放在肚子里。”
“当会计能打猎赚钱?”
林阳说着,从内衬口袋里摸出了一摞零钱放在了桌子上。
“小阳,你哪来这么多钱?”
看着一桌子的钱,张桂英吓得脸都白了:“投机倒把的营生咱们可不干啊,娘就是去借钱,也不能让你们干违法的事情。”
“娘,哥,这是我今天买山货的钱。”
“7毛钱一斤,一共56块钱,我给了陈大牛6块,剩下的五十块钱够还赵二喜的钱了。”
林阳说着,到自己屋里的褥子下面又拿了66块到了上房:“还有这钱,是昨天晚上我去马大哈家里讨来的,彩礼钱,一部分不少。”
“你小子,真的假的?”
看着桌子上这一百多块钱,林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才几天时间,你进山打猎就赚了50块钱?”
五十块钱,这可相当于公社的社员半年的收入。
“所以说,你们就把心放在肚子里。”
“明天我和陈大牛约好了,趁着这几天没下雪再进趟山。下午回来,我就去找赵二喜把钱还了。”
“以后咱们就好好过日子,顿顿吃肉,羡慕死二叔和马大哈他们这帮人!”
林阳把钱整理好,全部塞在了张桂英的怀里:“娘,这钱你先收好,用钱的时候我问你拿。”
“娘,说不定小阳真继承了爷爷打猎的本事,要不......先让小阳试试。”
“但你小子记住,大青山深处可不能去!”
“别让娘和我担心。”
林山一脸严肃的说道,长兄如父这四个字,此刻彻底具象化了。
“小阳,你小心点。”
张桂英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
“哥,我记得你还藏了一瓶苞谷酒,喝点?”
“喝点!”
......
第二天早上,林阳简单对付了两口。
背着背篓,挂着枪,手里拎着镰刀,趁着村里其他人还没有开始活动早早出门。
村尾的大坝成了两人朋友的地点。
这次林阳到了半天,陈大牛才摇摇晃晃地出现:“小阳,昨晚上我揣着6块钱回去,我爹高兴得差点就让我给祖宗上香了,我说没给老陈家丢脸,非要拉着我喝酒,喝多了。”
“早点进山,早点回。”
“下午我还要去一趟赵家村,找赵二喜还钱。”
林阳递给陈大牛一根烟。
村里抽的都是烟叶自己卷的卷烟,唾沫抿一口就变成了烟,一大包在公社的供销社买1块钱,能抽大半年的那种,就是呛得要命。
前世的林阳华子是标配。
就算为了抽大前门,也得进山打猎。
“成,到时候一起,那无赖不好惹。”
两人抽着烟一起进了山。
这次去的是黑石滩,在大青山东北方向深处。
一路上。
两人还注意观察四周有没有野鸡之类的山货,卖不了几个钱,但能让家里顿顿吃肉。
快晌午,两人也不知道翻过了几个山头,反正转头看红山村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中。
陈大牛冻得瑟瑟发抖:“小阳,咱们今天不会跑空了吧,这一上午了别说黑瞎子了,乌鸦都没碰到一只。”
“急啥,这不是还没到黑石滩吗?”
林阳的目标很明确。
趁着还有三发子弹,去黑石滩碰碰运气。
真要是遇到黑瞎子,一只就能卖上千块。
到时候买自行车是小事,主要是改善一下装备,买一把二手的56式步枪。
400米的射程,加上不值钱的子弹。
还有自动瞄准的金手指。
开了春,大青山的山货野味见了他都得嗷嗷哭。
“嗷嗷!”
突然,正当两人刚抬脚深入时,右侧的山坳那边传来了一声嘶吼声。
“卧槽,这啥玩意?”
陈大牛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
“是狼叫!”
“过去看看!”
林阳迅速转身直奔狼叫的方向,陈大牛紧随其后。
两人爬上一个小山头。
林阳迅速拉着陈大牛蹲下,指着前面被一只大青狼匍匐的大坑:“咱们今天要当活雷锋了!”
“小阳,你可想清楚了,咱们真要是在石头人黑市把摊子支棱起来,性质可就不同了。”
快晌午,两个人推着独轮车拉着两只羊进了忠县县城。
石头人是忠县的标志,前面下了桥就是一个空地,这些年被发展成了忠县最大的黑市。
凡是供销社买不到的,或者是手里没票的,在黑市上都能找到门路。
就拿凤凰牌自行车来说。
一辆自行车要140,还有一张购车票。
在黑市,自行车也卖140块,但需要购买一张票,单独要40块。
黑市的贩子赚的就是票钱。
小到米面粮油,大到三转一响,黑市上都能寻摸到,就看你敢不敢来。
“啥性质?”
“怕了?”
林阳叼着烟,站在桥上看着下面热闹的黑市小摊贩子。
“我怕个啥。”
“我爹说咱们潘家公社的书记想要你担任咱们村生产队的会计,咱们这要是被生产队的人发现,回去告一状,写检讨是轻的,你这会计工作可就泡汤了。”
陈大牛说道。
“一个生产队的会计,谁爱干谁干。”
“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林阳推着独轮车,绕道旁边的下坡路就快步下了坡。
改革开放的春风马上就要吹遍全国了,个体户和民营经济即将遍地开花。
“这家伙,失心疯了不成!”
陈大牛左顾右盼,瞧着没有联防和公安的人,也跟着下了坡。
这大冷的天,黑市摊贩不少,来买东西的人也不少,不过都是戴着口罩,行色匆匆。
这里面有不少国营单位和厂子的职工,甚至还有劳模。
戴个口罩,也算是给自己留点脸面。
毕竟。
79年工人阶级逛黑市,这可是犯错误,捅到单位轻则批评大字报通报,严重一点判定投机倒把的,是要丢了铁饭碗坐牢的。
俩人很快就找了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支了摊。
说是支摊,就是把独轮车一放,露出两只羊来。
“来来来,大家伙看一看,正宗的大青羊,便宜卖了!”
没等陈大牛反应过来,林阳扯着嗓子就开始吆喝。
“小阳,马小花把你刺激的够可以的啊,平时闷葫芦一个,现在竟然敢在黑市上吆喝了,够爷们的!”
陈大牛悄摸竖起了大拇指。
这一顿吆喝果然有效。
不少人都凑了过来,想看看山羊。
“兄弟,这山羊你咋卖?”
“半只成不成?”
“我就要个腿。”
78年的忠县也不富裕,工人阶级也是凭票按照家里的人头吃饭,排队买二两肉也舍不得炒菜,只能榨油,搞点葱油面就很香。
听到有山货野味,很快就围了一圈开始询价。
林阳不愁野味山货卖不掉,这年头大伙儿肚子里都没油水。
黑市上的东西不要票。
只要价格不高的离谱,别说两只羊,搞十只羊来也能卖个精光。
“我们哥俩也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进山打的猎,这大冬天不容易。现在还要防着联防和公安的人,按斤卖太浪费时间。”
“这样,按照供销社猪肉的价格一斤7毛钱,一只羊四十斤。”
“你们凑点钱买了,回头自己分行不?”
林阳又不傻,每个人一斤,划拉一刀,这得到什么时候。
真要是点子背碰到联防和公安的人,一周的拘留牢饭是吃定了,搞不好要在劳改所过79年的元旦了。
“小阳,这得赚多少钱?”
旁边的陈大牛掰着手指头在算。
一斤7毛。
两只羊80斤,转手一卖就是56块钱,快赶上他在生产队半年的收入了。
“行,哥几个凑个钱,先买了。”
“等会到我们家门口分肉,联防就算是见了也不能说啥,他们也没证据说咱们是从黑市上买的。”
带头的一个大哥当即就要掏钱,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不要票的肉,还是7毛钱的猪肉价格,不买是真的亏了。
“新来的吧!”
就在大哥刚凑够56块钱,伸手交给林阳的时候。
突然,一只手从侧面快速把钱夺走。
“呸!”
一个戴着棉瓜皮帽的男同志,在指头上抹了口唾沫,唰唰唰的把钱数完,从里面抽出一张5块的,其他的才扔在了林阳面前的独轮车上:“兄弟,第一次来黑市做买卖吧?要是第一次,不懂规矩就算了,以后再来,哥几个罩着你。”
说完。
瓜皮帽的爷们,带着两个瘦高的混子转身就走。
“你谁啊?”
看着对方抬脚就走,林阳一把摁住了他的肩膀。
“你小子想在辉哥的地盘上闹事?”
“这是赵辉,咱们忠县石头人黑市就是辉哥在罩着,辉哥在公安局有亲戚。你们能在这里做小买卖都是辉哥提前得到消息,我们哥几个给你们把风。”
“否则你们早进去了!”
“所以…收你们点钱咋了?”
见赵辉被林阳摁住,混子拍着胸口得意洋洋。
“走,咱们先走。”
刚才买肉的几个人见情况不对,扛着两只山羊就迅速离开。
其他摊贩的小贩子不敢说话,站的远远的在看热闹。
“小阳,这情况不对,咱们是不是碰上收保护费的了?”
“黑市鱼龙混杂的,咱们这次要不算了,反正也赚了51块钱。”
陈大牛看情况不对,远处还有四个混子快速逼近,连忙压低声音说道:“这帮人可不是咱们村的那几个痞子,我听说城里有混子为了抢东西还杀人,咱们可别招惹。”
“哪个公社的?”
就在此时,赵辉转过身,打量着林阳。
“钱拿来。”
林阳指着赵辉手中的五块钱。
“兄弟,懂不懂规矩?在我的地盘上卖山货,就得守规矩,你问问他们几个,谁不给我们交钱!”
“我出来卖山货,你非要逼我打你?”
林阳的字典里,能动手绝对不吵吵,尤其是对付混子。
赵辉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这狗娘养的有本事动我一下试试,等老子追到你们公社生产队,信不信弄死你丫的!”
“辉哥,对不住啊,我们这就走。”
“我们第一次来黑市,不懂规矩。”
见赵辉几个人围了过来,陈大牛连忙出来打圆场。
“砰!”
下一刻,林阳突然一个过肩摔重重的将赵辉摔在了地上,接着棉窝窝鞋就踩在赵辉的脸上:“你麻的,你跟老子收保护费?扫黑除恶怎么把你给漏了!”
别看陈大牛瘦得和麻花似的,大长腿跑起来快赶上苏神了。
大青山的雪厚,能埋掉半只小腿。
山鸡比飞龙重,扑通几下就得陷到雪地里,跑得比平时要慢。
陈大牛跑得飞快,撅起一堆雪渣子,进了林阳一嘴:“你这狗娘养的,小心脚底下,别掉进坑里!”
“放心,我眼尖,不会掉进孙家寨的陷阱里!”
“老子第一次进山打猎,总得给我爹搞一只山鸡回去,否则怎么说得过去!”
大青山是潘家公社的地盘。
潘家公社下设的村级生产队就有二十多个。
这山里常年有猎户出没。
按照宿主的记忆,林阳清楚陈大牛口中的孙家寨。
孙家寨打猎队是整个潘家公社最出名的。
家家户户都有打猎的前科基因,队长是受伤复员的老兵,不仅在村级的生产队号召力强,枪法更是一绝,是潘家公社响当当的响山子。
在这里吊路子做陷阱,这是猎户的常用手段。
但为了其他猎户和进山群众的安全。
猎户都会在陷阱附近做标记。
但这大冬天,只要下雪,标记大部分都不怎么清晰。
林阳怕陈大牛为了两只野鸡,别光荣了。
林阳端着枪跟在后面,眼瞅着陈大牛就绕到树林那边,出现在了两只山鸡的前面。
“小阳,你丫的瞅准点,别把老子给瞄了。”
陈大牛喊了一嗓子。
“放心,你不值钱。”
林阳嘴里叼着烟,土枪上膛。
“吼吼!”
陈大牛折断一根枯木枝,挥舞着手就向着山鸡冲去。
山鸡顿时惊了,掉头就跑。
“小阳,看准了打,别让到嘴的肥肉跑了!”
陈大牛一边喊一边赶。
“放心,一只蚊子都飞不过去!”
林阳抬起手目测距离。
三十五米。
三十米。
二十米!
“就是现在!”
目测两只山鸡进入土枪的射程范围之内,林阳帅气抬枪。
自瞄金手指开挂,自动启动。
两只山鸡的脑袋上都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光点。
“砰!”
林阳端枪向左挪移,扣动扳机。
一声枪响让树杈上的积雪都脱落了不少。
扑通起飞的山鸡,当头一颗子弹领了盒饭,血溅出半米,山鸡应声砸在了雪窝里。
“砰!”
眼瞅另一只山鸡要反方向跑路。
林阳转动枪口。
自瞄模式之下,他的眼睛就是瞄准镜,只要被阻挡,百分百的瞄准率。
何况。
林阳前世还是丛林特战队里的枪王。
随着再次一声枪响。
山鸡被露头就秒,屁股朝天,开了花的脑袋插在了雪窝里。
两枪之后,林阳帅气地把土枪甩到背上。
陈大牛也在这个时候快速靠近。
他从雪窝里拉起山鸡,一只手一个,还在滴血:“小阳,你这枪法跟谁学的,可比孙家湾的孙队长枪法还要准。山鸡才多大的脑袋,竟然被你爆头了,你去民兵团训练过啊?”
“见者有份,一人一只!”
林阳随手将一只山鸡扔进了背篓里。
“你丫的装啥神秘?要不教教我呗。”
陈大牛觉得这几天林阳怪怪的,不仅没有之前的唯唯诺诺和憨厚,眼神炯炯有神,说话做事都雷厉风行的。
“等老子还了赵二喜的高利贷,慢慢教你。”
林阳说着,指了指前面的那棵树:“别废话,你瞅瞅,那是不是猎户的标记?”
“还真是!”
陈大牛顺着林阳手指的方向奔了过去,端详着树上的标记:“小阳,这是十字刀口,是孙家湾做的陷阱标记,这附近应该有陷阱。你过来的时候小心点,别碰到脚背弓。”
脚背弓是孙家湾打猎队几代常用的吊路子装备。
相当于几十年后的大号老鼠夹。
掩埋在杂草下面。
只要猎物踩上去,就得被夹住。
“这里。”
“挖!”
林阳顺着刚才陈大牛的脚步走了过去,以这棵树为原点扫视一圈四周,抬手指向了左前方的三米处,一个雪层稍稍凹陷的地方。
“这能有啥东西,真要有,孙家湾打猎队的早来了。”
陈大牛叼着烟将信将疑的走过去,从背篓拿出铲子一顿挖。
刚挖了几铲子,雪层突然间陷了下去。
“好家伙!”
“小阳,你这狗娘养的是不是昨晚上做梦梦到你爷爷了。”
陈大牛扭头,眼神震惊。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不会和程咬金似的,在梦里面学会了打猎技术吧。”
“这下面有一只大青羊,看样子死透了都!”
陈大牛指着陷阱。
林阳靠近,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咱们哥俩发了,拉上来。”
“疯了吧?”
“孙家湾打猎队的山货你都敢抢?这要是让孙家湾的人知道了,要到咱们村找咱们拼命!”
“咱们这是坏了规矩。”
见林阳要把里面让竹竿插死的大青羊拉上来,陈大牛连忙摁住了他的胳膊。
“规矩重要还是填饱肚子重要?”
“额…”
“好像还是填饱肚子重要,昨晚上你送来的红烧肉和饺子,真解馋,还想吃!”
听林阳问了一个生存和道德的问题,陈大牛点了点头。
“那还等啥。”
林阳顺手就用绳子套着羊脖子,将冻僵的大青羊拉了上来,少说有四十斤:“还是那规矩,咱们哥俩对半分。这大青羊和昨天的那只山羊,咱们明儿扛着去县里卖了换钱。”
“对半分不行。”
“大青羊是你发现的,我拿3成就行。”
“就这么定了,反正以后跟你这混,顿顿有肉吃。”
陈大牛的眼神笃定,不像是在开玩笑。
“成,等我还了钱再说。”
林阳也不客气,毕竟现在还有50块钱的欠款要还。
眼瞅着马上改开,1979年的新年快到了,怎么说也得提一辆自行车给张桂英长长脸。
处处都是花钱的地方。
陈大牛说三七分,林阳也没拒绝。
“扛着,下山。”
林阳把山鸡装进背篓,顺手把冻僵的大青羊扛在陈大牛的肩膀上。
“嘶…”
大青羊扛在肩膀上,陈大牛冻得一个激灵,倒吸凉气:“小阳,咱们真的就这么撅了孙家湾打猎队的陷阱,能成吗?”
“谁说是他们的陷阱了,就不能是我们的?”
林阳抽出陈大牛背篓里的镰刀,迅速刮掉了树上的十字标志,然后一镰刀砍了一个斜印:“以后,这就是咱们俩的标志。”
“有一套,公社没让你当咱们村的生产队队长,屈才了!”
看林阳这一波操作,陈大牛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
“行了,别拍马屁了,晚上回家吃山鸡。”
“明儿一起进趟城,咱们把羊给卖了!”
两人下山回村,已经是傍晚。
扛着大青羊进了院子,林阳随手扔在了南厢房。
南厢房放一些杂物。
听到动静的张桂英,戴着围裙也进了南厢房:“小阳,你咋这个时候才回来,你出去一天可担心死我了。公社的牛圈墙说是又塌了一段,你哥要明晚上才回来,我都准备去寻你了。”
“娘,你看看这是啥。”
林阳指着架子上的大青羊:“今儿我和大牛进了山,两只山鸡,一只大青羊。山鸡咱们每家一只留着吃,这羊明天我进趟城,去卖了换钱。”
看着大青羊躺板板,张桂英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抬手摸着林阳的脸:“我娃有出息了,真的能进山打猎贴补家用了,你爹在天之灵,一定会高兴的。”
“娘,晚上炒个鸡吃呗。”
林阳迅速转移话题。
这些年张桂英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不容易,一说起死去的老伴就要哭一场。
人死不能复生。
他要做的就是让家里人比之前过得好。
“成,我去弄。”
张桂英接过林阳从背篓拿出的山鸡,刚要出门,突然转身:“对了,下午那会赵二喜托人来送信,说他们家要过元旦置办一些吃食,缺钱,让我们明后天先送五块钱的利息过去,剩下的10块钱月底给,娘身上没钱......”
“娘,你放心,明儿我进了城卖了钱,后天就去给他。”
“至于利息嘛......”
林阳没说完,生怕张桂英跟着担心。
借钱归借钱,利息也是天经地义的,但高利贷这种卑劣的手段,林阳准备给赵二喜一个教训。
“娘,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小阳你快点回来,炒鸡快好了。”
“我马上!”
听着张桂英在上房里炒鸡,林阳打了声招呼,背着土枪就出了门。
夜幕下的红山村伸手不见五指,加上冬天冷得紧,村子里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拿着昏黄的手电筒。
到村口那间院子,林阳拍了拍里面反锁的门。
“谁啊?”
很快,里面就传来了马小花的声音,接着大门就被打开了:“林阳,你来干啥?你现在来求我也不行,除非你娘跪下来给我磕头认错,否则我绝对不过门,不当你们林家的儿媳妇,而且彩礼还要重新谈!”
“滚你妈的,看看你这个肥猪的样子,死一边去!”
林阳一把推开了马小花,从后背撂下枪提在手里就朝着亮灯的上房而去。
还没进门,就听见屋子里传来收音机的声音。
“老马,刚收音机说南方有个地方的十八个农村私自包田到户,枪毙了没啊?”
“奇怪就奇怪在这地方,好像不仅没枪毙,当地政府还支持了,你说咱们是不是也快包田到户了?”
“老马,别瞎说,免得让民兵团和大队的人听见,你可得做检讨,别犯错误啊!”
砰!
听马大哈和孙翠花围着收音机在嘀咕,林阳一脚破门而入:“你哥这个生产队队长是不是也不想干了,咱们村就一台收音机,还是公社的东西,让你们拿来晚上解闷了?”
“小王八羔子,你还找上门了?你想咋的?”
见进门的是林阳,手里还提着土枪,马大哈从炕上跳了下来,抄起旁边的烧火棍。
“爹,娘,林阳这个王八蛋刚才骂我!”
“我绝对不过门,就算他出一百块钱的彩礼,把收音机给我买上,我都不过门!”
马小花也紧随其后进了门,委屈地哭喊着。
“林阳,你这个孽障玩意,有人养没人教的东西。”
“我们没去找你,你还找上门了,有本事你开枪!”
孙翠花下了炕,抱着马小花的肩膀,指着林阳的鼻子就骂。
砰!
林阳也没惯着,抬手就是一枪,直接在墙上留下了一个弹痕:“玛德,当老子不敢是吗?”
马大哈一家子都吓傻了。
在屋子里开枪,这特么亡命之徒啊。
“你......你想怎么样?”
“要是我们家出了人命,你也得被枪毙,你老娘你不养了?”
马大哈战战兢兢,说道。
“还钱。”
林阳伸手。
“啥钱?”
马小花开口。
“装你麻啊!”
“66块钱的彩礼钱,一分不少,你们要是给,看在咱们同村地份上这事儿就算了。要是打算赖账,老子一条命换你们三条命,不信你们试试!”
林阳说话的功夫,端起枪就对准了马大哈。
“给,给你!”
孙翠花连忙从枕头里面拿出一个小荷包,在里面数了66块钱拍在了桌子上:“拿着你们家的彩礼钱给我走,谁稀罕你们家彩礼似的,我们家小花又不是没人要!”
林阳也不废话,把钱装进了内衬口袋,转身就走。
“林阳,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不打算娶我了?你这王八犊子别后悔!”
马小花又气又恼火。
她没想到,平时言听计从的跟屁虫林阳,突然变得这么六亲不认。
下手还这么狠。
“要是急着结婚,生产队的驴你去配种,有的是力气,能扛得动你!”
林阳没回头,扛着枪出了院子。
“爹!”
马小花气得蹲在地上就嚎啕大哭:“我现在怎么见人啊,我被林阳这个王八犊子给退婚了,他还要我嫁给生产队的驴!”
“这狗娘养的,明天我就去找你大伯,让他到公社找书记,把林阳这王八犊子会计的事情给弄黄了,我看他嚣张什么!”
马大哈气得一脚踹在了婆娘孙翠花的屁股上:“都是你这个婆娘狮子大开口非要人家一辆自行车,现在闺女嫁不出去了,我老马家的脸往哪搁!”
第二天天刚亮。
林阳推着独轮车刚到村口,就看到陈大牛在招手。
“够准时啊。”
林阳笑道。
“那是,昨晚上吃了鸡肉垫卷子,浑身都是劲儿,一晚上没睡着。”
陈大牛咧着嘴笑了笑,看着独轮车上被草皮盖着的两只羊:“咱们今儿去哪卖?你是不是找到收山货的门路了。”
“哪有什么门路,去石头人呗。”
林阳说道。
“啥玩意?小阳你被马小花刺激得可不轻啊,去年我俩进城,路过石头人的时候你拉着我绕路走,今儿怎么这么主动去那地方了。”
陈大牛一听,脸色略显惊慌。
“那还能去哪?”
“石头人是县里最大的黑市,咱们想卖钱就得去黑市支个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