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女频言情 家妻钟小艾,我祁同伟真不想进步祁同伟李清水后续+完结
家妻钟小艾,我祁同伟真不想进步祁同伟李清水后续+完结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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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刘封号

    男女主角分别是祁同伟李清水的女频言情小说《家妻钟小艾,我祁同伟真不想进步祁同伟李清水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小刘封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哼,不用再多费唇舌了,左右不过就是个死罢了。”祁同伟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与不甘,声音里满是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整个汉东,贪官又岂止我一人?可你这猴子,为何偏偏总是揪着我这个老学长不放啊?”祁同伟的目光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有怨怼,亦有无奈。死死地盯着对面的人,仿佛要从对方身上找出一个答案来。“猴子!!你,我......咱们之间的恩怨,就到此为止吧。陈海的命,我会去偿还的!”祁同伟的声音微微颤抖,那是一种从心底深处涌起的挣扎与痛苦,过往的纠葛在这一刻全都涌上心头,让他的内心五味杂陈。“在这世上,没人能审判我!”祁同伟猛地扬起头,发出一声近乎咆哮的怒吼。那是他最后的倔强,试图在这绝境之中,为自己那已然千疮百孔的尊严撑起最后一片遮...

章节试读

“哼,不用再多费唇舌了,左右不过就是个死罢了。”
祁同伟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与不甘,声音里满是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整个汉东,贪官又岂止我一人?
可你这猴子,为何偏偏总是揪着我这个老学长不放啊?”
祁同伟的目光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有怨怼,亦有无奈。
死死地盯着对面的人,仿佛要从对方身上找出一个答案来。
“猴子!!你,我......咱们之间的恩怨,就到此为止吧。
陈海的命,我会去偿还的!”
祁同伟的声音微微颤抖,那是一种从心底深处涌起的挣扎与痛苦,过往的纠葛在这一刻全都涌上心头,让他的内心五味杂陈。
“在这世上,没人能审判我!”
祁同伟猛地扬起头,发出一声近乎咆哮的怒吼。
那是他最后的倔强,试图在这绝境之中,为自己那已然千疮百孔的尊严撑起最后一片遮羞布。
“去尼玛的老天爷!”
他像是一个被命运彻底激怒的困兽,对着那虚无的苍穹发出了绝望的咒骂,宣泄着心中无尽的愤懑。
然而,随着一声清脆而又冰冷的枪响,祁同伟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木偶,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在那生命的最后一刻,往昔的种种经历,犹如幻灯片一般,开始在他的脑海中一帧帧地快速闪过。
曾经,他只是一个出身农村的孩子,家境贫寒却怀揣着远大的抱负。
凭借着超出常人的毅力与刻苦,他一路披荆斩棘,成功考入了汉东大学政法系,成为了众人眼中的高材生。
在校园里,他意气风发,凭借着自身的才华与能力,不仅成绩优异,还当选了学生会会长,更是深得法学泰斗高育良的赏识,成为了其得意门生。
那时的他,就如同春日里迎着朝阳绽放的花朵,充满了生机与希望,恰似一位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怀揣着对未来的信仰和梦想,无畏地奔跑在追逐理想的道路上。
可命运的捉弄总是来得那么猝不及防,美好的梦还未来得及真正启航,便被无情地击碎了。
那个比他大十岁的官二代梁璐,宛如一道冰冷且坚硬的屏障,横亘在了他的仕途之前。
而梁璐的父亲梁群峰,更是如同一座巍峨耸立、无法逾越的高山,以一种压倒性的力量,将祁同伟所有的努力与憧憬都死死地压在了山脚下。
无论他怎样竭尽全力地去拼搏、去抗争,在那座权力铸就的大山面前,他都渺小得如同蝼蚁一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如同石沉大海,未能掀起哪怕一丝一毫的波澜。
最终,那个曾经满腔热血、心怀壮志的少年,在现实的残酷逼迫下,无奈地低下了头。
汉东大学操场那屈辱的一跪,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地斩断了他的自尊、信仰、初心以及那原本熠熠生辉的梦想。
就在那个阳光明媚得有些刺眼的下午,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在内心深处已然悄然死去,只留下了一具被现实揉碎了灵魂的躯壳,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间,开始了随波逐流的挣扎。
再后来啊!
祁同伟借助梁群峰所拥有的雄厚政治资源,再加上自身那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手段。
仅仅用了二十年的时间,便从一个基层的缉毒警,摇身一变,坐上了汉东省公安厅长的高位。
这般平步青云的晋升速度,在外人看来,无疑是令人艳羡不已的。
然而,又有谁能知晓,在那看似风光无限的表象之下,祁同伟的内心却从未真正快乐过。
那时的他,已然沦为了被欲望和权力所牢牢掌控的一具傀儡,在那黑暗的泥沼之中越陷越深,逐渐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不归路。
无数个寂静的深夜里,当周遭的一切都归于平静。
他常常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曾经在红旗下庄严宣誓的场景,那神圣而庄重的画面,就如同一个难以摆脱的魔咒,一次次地在他的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时刻啃噬着他那早已千疮百孔的良知。
可叹的是,时光无法倒流,那些曾经的美好与纯粹,终究是一去不复返了,无论他心中有多么懊悔,都再也回不去了。
穷途末路之际,他又一次来到了孤鹰岭。
这片承载着他往昔荣耀与痛苦回忆的地方。
在那里,他选择了用自己的方式,结束了那罪恶且如履薄冰的一生,或许在他看来,这是一种解脱,也是对自己那已然扭曲的人生的一种交代吧。
......
可谁能想到,下一秒,祁同伟竟缓缓地再次睁开了双眼。
眼前那破旧的土坯房,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四周环境,以及蹲在门口正悠然抽着烟的老人,这一切都让他有一种仿若置身梦境的恍惚感。
直到大腿和腹部传来的阵阵疼痛,如针刺一般清晰而真实,才让他渐渐确信,这并非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祁同伟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一丝试探,轻声喊道:“秦老师?”
听到声响,正蹲在门口抽烟的老人微微扭过头,随后缓缓站起身来。
他的脸上带着关切与和蔼,一边朝着祁同伟走来,一边说道:“小同志,你终于醒了
......
哎!
你别急着起来呀,我已经通知了你们的人,他们很快就会来接你!”
说话间,秦老师已然走到了祁同伟的跟前。
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祁同伟的额头,随后像是松了一口气般,欣慰地说道
“烧已经退了,看来已经无大碍了。”
此时的秦老师,头发还没有全白,身体看上去还算硬朗,整个人透着一股矍铄的精神气。
祁同伟看着眼前这位熟悉又亲切的老人,心中似乎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他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子,缓缓靠在床头,目光落在了被子弹洞穿的伤口上,嘴角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笑容,那笑容里,满是释然。
仿佛过往的一切沉重与痛苦,都在这一刻随着这一笑而烟消云散了。
“小同志,你没事吧?”秦老师关切地问道。
“没事!”祁同伟摆了摆手,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始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
“你这是在找什么呢?”秦老师疑惑地看着他。
“枪。”祁同伟简洁地回答道。
“放心吧,早就给你收好了。”
秦老师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一旁,拉开了那个老旧的抽屉,从里面取出藏好的枪,递给了祁同伟。
祁同伟接过枪,熟练地检查起弹夹,发现里面还剩下一颗子弹。
这枪,于他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生的缩影呢?
遥想当年,哪怕他已然成为了省公安厅长,位高权重,可内心深处却始终缺乏一种安全感。
那后备箱里始终藏着的一支狙击步枪,就像是他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隐秘与恐惧的象征。
那时的他,年仅四十来岁便已然成为了正厅级干部,在外人眼中,可谓是风光无限、功成名就。
然而,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所走的每一步,都仿佛是行走在悬崖边缘,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一直都无比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深知那是一条没有回头路的不归之途,只是在欲望与权力的漩涡之中,早已身不由己,根本无法回头罢了。
要不然,一个堂堂的公安厅长,又何必要在后备箱藏着一支狙击步枪呢?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内心的心虚,害怕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有朝一日东窗事发,所以才时刻准备着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啊。
将枪收好之后,祁同伟缓缓下了床。
“小同志,你可别乱动呀,小心伤口撕裂了。”秦老师赶忙好心提醒道,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面对秦老师的关切,祁同伟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道:“秦老师,有烟不?”
“有!”秦老师应了一声,随即将火柴和烟一并递了过去。
祁同伟接过烟,熟练地点燃,然后缓缓走到屋外。
他找了一块大石头,当作凳子坐了下来。
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并不那么炙热,反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脸颊,带来阵阵清爽宜人的气息,让人心旷神怡。
祁同伟就这样静静地坐在石头上,迎着那初升的朝阳,沐浴着柔和的微风,心中满是对这重生的感慨。
“若再许我少年时,一两黄金一两风。”
他轻轻吐出烟圈,嘴角再次泛起了笑容,这笑容里,有着对往昔的释怀,更有着对未来的期许。
曾经,祁同伟无数次站在那鲜艳的红旗下,目光凝视着那抹耀目的红色,心中常常幻想着,要是人生能够重来,要是可以回到年少时那纯真无邪的时光,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
却不曾想,命运竟像是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又仿佛是对他格外眷顾一般,在他饮弹自尽之后,竟然真的给予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
前世,他是那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祁厅长,手中握着权力,看似拥有了一切,可内心却始终被黑暗与痛苦所填满。
而如今,一夜之间,那二十年苦心经营、费尽心力才换来的一切,都如同泡沫般瞬间破碎,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又变得一无所有了。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祁同伟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遗憾。
孤鹰岭。
这片承载着他生死轮回的地方,仿佛是命运特意为他安排的转折点,而且时间的节点恰到好处,刚好让他回到了那个还未向权势低头、还未向梁璐下跪的纯真年代。
此刻的他,依旧是那个怀揣着热血与梦想的追梦少年,初心未改,热血依旧在胸腔中澎湃涌动。
如今的他,拥有了上帝视角,已然看清了前世那错综复杂的局势和自己所犯下的种种过错。
他深知,即便自己放弃那官场仕途,选择走任何一条道路,凭借着自己的见识与能力,都足以在这个时代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绽放出属于自己的独特光彩。
就在他沉浸在这思绪万千的感慨之中时,脚下的花丛里,一只虫蛹正在努力地挣扎着。它那小小的身躯,不断地蠕动着,拼尽全力想要挤破那束缚着自己的坚硬外壳。
那股顽强的生命力,在这清晨的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当祁同伟轻轻丢下手中的烟头,缓缓张开双臂,准备全身心地去拥抱这全新的世界时。
那只虫蛹也终于成功地亮开了翅膀,破茧成蝶,迎着微风,振翅高飞。那翩翩飞舞的姿态,仿佛是在向这世间宣告着新生与希望,恰似祁同伟此刻涅槃重生的写照。
“呼呼呼!!!”
就在这时,一阵轰鸣声由远及近传来,祁同伟抬头望去,只见那接应他的直升机已然盘旋在上空,螺旋桨转动带起的气流,在地面上掀起了阵阵尘土。
祁同伟回头看去,只见秦老师正拿着两个煮熟的鸡蛋,迈着略显急促的步伐小跑了过来。
“小同志,山里也没什么好吃的,这两个鸡蛋你拿着,在路上垫垫肚子吧。”
秦老师将鸡蛋递到祁同伟的手中,脸上满是淳朴而真挚的关切之情。
“秦老师,对不起。”祁同伟接过鸡蛋,眼中满是愧疚与感动,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
“你这孩子,糊涂了呀,你可是缉毒英雄,说什么胡话呢,将来要是有空了,记得多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就行啦。”
秦老师笑着拍了拍祁同伟的肩膀,眼中满是慈爱与期许。
“嗯。”
祁同伟用力地点了点头,心中暗暗发誓,重活这一世,他绝不再让秦老师失望,更不能让自己再次陷入那无尽的悔恨之中,他一定要活出不一样的精彩人生,用自己的方式去书写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
上了救援直升机后,祁同伟便被直接送往了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给他打了一针麻醉,随后便开始着手清理他身体内残留的子弹。
这次缉毒行动,可谓是凶险万分,祁同伟一共身中三枪,一枪击中了腹部,让他每每呼吸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一枪打在了大腿上,使得他的腿部行动极为不便;而其中最为凶险的一枪,直接射穿了他的肩膀,那子弹的轨迹倘若再偏差一点,就会直直地击中心脏,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饶是经历了这般九死一生的磨难,可在上一世,却也没能为他在仕途上换来哪怕半点的进步。究其原因,无非就是梁群峰在背后的横加干预罢了。
那时的梁群峰,贵为汉东省的省委常委、党组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在省内那可是实打实的三把手,更是公检法系统的一把手,手中握着对所有人事任命和调动的直接建议权。
在他的强力干预之下,祁同伟就如同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束缚住了一般,根本难以在官场中崭露头角,出头无望啊。
也正是因为深知这个残酷的现实,上一世的祁同伟才会在权衡再三之后。
选择了那条违背自己本心的道路,以向梁璐下跪的方式,成为了梁群峰的女婿,从此借助梁家的势力,开启了那看似平步青云的官场生涯。
然而,那背后所付出的代价,却是他一生的痛苦与悔恨。
但这一世,已然重生的祁同伟,心中已然有了不一样的决定。
他不再愿意选择下跪,不再愿意用尊严去换取那虚无缥缈的权力与地位。他要用自己的智慧与勇气,去打破那困住自己的重重枷锁。
去闯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光明大道,哪怕前方荆棘密布、困难重重,他也绝不退缩,誓要在这重生的人生中,活出真正的自我,守护住自己的初心与梦想,让自己的生命绽放出最璀璨的光芒。

乡亲们的恩情,就如同深深镌刻在祁同伟心底的印记。
无论岁月如何流转,他都从未敢有片刻忘怀。
遥想当年。
祁同伟凭借着自己的刻苦努力,成功考上了令人向往的汉东大学。
这本该是一件值得全家欢庆的大喜事,可随之而来的高昂学费,却犹如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得他们全家都一筹莫展。
就在这个举步维艰的时刻,村里的几个长辈站了出来,主动为他操办了一场升学宴。
那升学宴虽说简单朴素,仅仅只有四个菜,一盘花生米,被炒得金黄酥脆,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一份拍黄瓜,清爽可口,是夏日里最常见却也最让人开胃的小菜;一盘炒鸡蛋,黄澄澄的,在那个时候也算是难得的佳肴了;还有一大碗炖鸡,热气腾腾地摆在桌上,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心里暖乎乎的。
酒呢!
也是最便宜的散酒,可即便如此,这场升学宴却充满了浓浓的情谊。
乡亲们并没有多说什么华丽的话语,只是默默地用行动表达着对祁同伟的支持与祝福。
每个人来赴宴时,随的份子钱都不少,最少的也是五十元,而那些家境稍好一些的,更是出手阔绰,一下子就拿出了两百元。
大家围坐在桌旁,吃着那些简单却饱含心意的饭菜,喝着那并不名贵的散酒,却觉得格外的香甜,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真诚的笑容。
当祁同伟和他父亲端着酒杯,逐桌去敬酒表达感谢时,没有一个人不热情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那爽朗的笑声、真挚的祝福声,仿佛至今还回荡在祁同伟的耳边。
酒席结束后,望着桌上收到的那一堆份子钱,再看看那些吃剩下的酒菜。
祁同伟的眼眶湿润了,他深深地给在场的所有人鞠了一躬,这一躬,饱含着他无尽的感激,也承载着他心中暗暗许下的誓言——等自己将来出人头地了,一定要好好报答这些善良淳朴的乡亲们。
可命运似乎总是爱捉弄人啊!
后来的祁同伟确实如愿以偿地身居高位了,面对乡亲们的各种请求。
他几乎是有求必应,想着要尽自己所能去回馈大家曾经的恩情。
然而,也正是在这个过程中,他渐渐地迷失了自己,失去了那份最初的初心和本应坚守的原则。
祁同伟那毫无底线的包容,让一些乡亲们开始变得有恃无恐起来,甚至在利益的诱惑下。
某些人还走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如今细细想来,祁同伟心里明白,自己在这件事上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啊。
如果当初一开始,他就能坚定地表明自己的立场。
果断地遏制住这种不良的风气,那现在的情况会不会好一些呢?
祁同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可这世上终究是没有如果呀。
想着这些过往的事儿,不知不觉间,客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祁同伟抬眼望去,已然到了那熟悉的乡镇,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
他在街边精心挑选了一些新鲜的水果,又买了些干货,随后叫上了一辆“三蹦子”,朝着记忆中的淳溪村出发了。
淳溪村。
那可是祁同伟土生土长的地方呀,承载着他童年所有的欢乐与回忆。
村里主要的收入来源,一是水产,二就是茶叶了。
每年到了三到五月份的时候,漫山遍野都是忙着采摘茶叶的人。
那场面,别提多热闹了。
祁同伟小时候,也常常会加入到采茶的队伍当中呢。
可别小瞧了男孩子采茶,祁同伟小时候那采茶的速度可快了,一双小手在茶树间灵活地穿梭着,一点都不比那些专业的采茶妇女慢,每次采完茶,看着自己满满的小竹篓,心里别提多有成就感了。
除了茶叶,淳溪村还是个有名的水乡呢,那清澈的水域里,螃蟹也是村民们收入的一部分。
只不过啊,大多都是村民们自己零零散散去捕捉的,并没有形成规模化的养殖,所以卖不了多少钱,也就是给家里添点补贴罢了。
祁同伟就是在这样充满着乡土气息的环境下,一天天长大的呀。
从小学开始,祁同伟的学习成绩就一直很不错,除了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其余大多数的时间,他不是在山上采茶,就是在水里抓那些野螃蟹,日子虽然过得简简单单,却也十分充实,让人怀念。
在“三蹦子”上颠簸了大概半个小时后,祁同伟终于回到了魂牵梦绕的村庄。
刚一进村,几个正在田间劳作的妇女一眼就瞧见了他,立刻热情地挥手打招呼,那脸上的笑容,就如同这春日里温暖的阳光一般灿烂。
祁同伟也赶忙笑着回应,那感觉,就像一阵春风轻轻拂过脸颊,暖在了心里。
穿过村头,沿着那有些崎岖的石子路又走了百十米,祁同伟终于看到了自家的那两间毛坯房。
茅草铺就的屋顶,经过风吹日晒,显得有些破旧了;夯土垒成的墙壁,看上去也满是岁月的痕迹;屋内更是阴暗潮湿,那电线也是前不久才刚刚拉进去的,灯光昏黄暗淡。
每到下雨天的时候,屋里就得摆上好些盆来接雨水,外面下着大雨,屋里就滴答滴答地下着小雨,那雨滴打在盆里的声音,祁同伟从小听到大,一直深深地铭记在心底,仿佛是这艰苦生活的一种别样的“伴奏”。
要说这淳溪村穷吧,其实也不至于让他家穷成这个样子,归根结底啊,还是因为祁同伟的母亲去世得早,而父亲祁青山的身体又一直不太好,常年都需要靠着吃药来维持,若不是靠着乡亲们平日里的救济帮衬,这日子恐怕会更加艰难,怕是连温饱都成问题呢。
此时,天边霞光满天,把整个村庄都染成了一片橙红色,煞是好看。
在鸡圈那儿,祁青山正拎着一个装有野菜的篮子,不停地往鸡圈里丢着,边丢还边吆喝着,引得鸡圈里的鸡“咯咯咯”地叫个不停。
那鸡圈里养了大概三十来只鸡,几乎都是母鸡,下的鸡蛋就是祁青山平日里全部的生活来源了,靠着卖鸡蛋换来的钱,买点生活用品和自己吃的药,勉强维持着生活。
“爸,我回来了。”
祁同伟提高声音喊道。
听到动静,祁青山缓缓地回过头来,看见儿子的那一刻,原本佝偻着的身体,努力地挺直了一些,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可那惊喜的神情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眸子里莫名多出的一些担忧。
“不过年,不过节的,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祁青山嘴上这么问着,心里却在暗自揣测着,是不是儿子在外面遇到什么事儿了呀。
“这不是想你了嘛,
加上警局正好放假,我就想着回来看看您呀。”
祁同伟故作轻松地说道,不想让父亲看出自己心里的那些复杂情绪。
“没事就好。”
祁青山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后放下手里的篮子,转身走进鸡圈,伸手抓了一只鸡出来,一边抓还一边说道:
“这只鸡呀,
这段时间老是不肯下蛋,等会杀了,给你补补身子。”
“爸,不用了,
我在警局天天都能吃到大鱼大肉的,这鸡还是留着吧,说不定过段时间就下蛋了呢。”
祁同伟赶忙阻拦道。
“留着干嘛?
又不下蛋!”
老头子的脾气一向很固执,他认准的事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祁同伟心里清楚得很,知道自己拗不过父亲,也就只能由着他去了。
到了晚上,父子俩相对而坐,桌上摆着简单的饭菜。
祁青山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直舍不得喝的散酒,小心翼翼地给祁同伟满上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那动作,满是对这酒的珍惜。
祁同伟看着眼前两鬓斑白的父亲,心里一阵苦涩,可表面上还是得强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毕竟,他和父亲都是要强的男人,平日里从不会轻易地露出自己内心柔软的那一面。
“同伟,你瘦了。”
祁青山一边说着,一边用筷子夹起一块鸡腿,轻轻地放进了祁同伟的碗里,眼神里满是关切。
“哪有,我刚上的称,
还胖了两斤呢。”
祁同伟笑着回应道,不想让父亲为自己担心。
“我自己儿子,
胖了瘦了我还能不知道!”
祁青山嗔怪了一句,又给自己夹了点菜,默默地吃了起来。
祁同伟没再搭话,他默默地把手伸进怀里,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了一千块钱,轻轻地放在了桌上。
要知道,在九十年代,他每个月的工资也就只有三百块钱呀。
这一千块钱,可是省里给他这次荣获个人一等功的奖励呢!
在当时来说,算得上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看着桌上的钱,祁青山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和严肃,
“同伟,你堕落了?
贪污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和质问,在他看来,儿子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实在是有些反常。
祁同伟听到这话,瞬间哭笑不得,赶忙解释道
:“爸,
我的人品您还不清楚呀?
贪污这种事儿,怎么也不可能落到您儿子身上啊。”
话刚一出口,祁同伟自己却猛地顿了一下,心里不禁泛起了一阵涟漪。
是啊,
现在的自己确实和贪污扯不上半点关系,
可将来呢?
那个位高权重、在官场中逐渐迷失的祁厅长呢?
那山水庄园的股份可是上亿啊,自己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权势的诱惑,走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
原来,在权势的诱惑之下,人真的是会变的呀,变得连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你不用给我钱,
我有钱!”
祁青山一边说着,一边又把钱推了回去,语气很是坚决,
“你在大城市里工作,
到处都需要花钱,我嘛......
有口吃的就够了,家里的钱现在都还花不完呢。”
祁同伟见父亲态度如此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默默地把钱又收了起来,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就这样,父子俩静静地喝着小酒,一时间,竟也没什么共同的话题。
祁同伟没有把缉毒大队工作的那些危险和辛苦说出来,不想让父亲为自己担惊受怕。
而祁青山呢,也没有倾诉自己平日里生活的那些难处,只是默默地陪着儿子,父子俩心里都清楚对方的不容易,一切尽在不言中。
半杯酒下肚后,祁青山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
“今晚住一宿,明儿就回去吧。这么不想儿子回来呀?”
祁同伟打趣地说道,想缓和一下略显沉闷的气氛。
“对,
烦!”
祁青山嘴上这么说着,可眼神里却透着一丝不舍,说完便放下酒杯,转身去给祁同伟整理床铺了。
其实啊,祁同伟的床铺,祁青山一直都留着呢。
不仅留着,就连那被褥都是家里最新的,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用,就盼着儿子哪天回来能睡得舒服些。
夜晚,祁同伟躺在父亲精心准备的床铺上,闻着那熟悉的味道,心里格外的踏实。
或许是太久没有回家了,又或许是这浓浓的亲情让他安心。
这一晚,他睡得格外的香甜,一夜无梦。
直到第二天,外面传来了公鸡打鸣的声音,祁同伟才缓缓醒来。
他睁眼一看,发现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篮子的鸡蛋,还有自家炒制的茶叶,鸡蛋旁边,还摆放着盛好的稀饭和咸菜,热气腾腾的,看着就特别有食欲。
祁同伟不禁笑了笑,心里满是感动,他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前世的他,身为祁厅长,山珍海味可以说是吃了个遍,可不知为何,唯独这简简单单的稀饭配咸菜,吃起来却让他觉得无比的踏实。
那是家的味道,是任何山珍海味都替代不了的。
刚放下碗筷,祁青山就扛着锄头推开了门,见祁同伟还没走,立刻又开始催促起来:
“不早了,赶快回去吧。”
祁同伟都没想到自己这么不受待见,心里虽然有些失落,可也知道父亲是不想耽误自己的事儿,只好无奈地拎起鸡蛋,跟父亲打了一声招呼,便再次启程离开了家。
站在门口,祁青山静静地看着儿子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目光中满是不舍,视线久久都不愿挪开,直到那背影彻底消失在了小路的尽头,他才缓缓地回过神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屋去了,那落寞的背影,仿佛在诉说着一位老父亲对儿子深深的牵挂与担忧啊。

祁同伟的这一句话,宛如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戳进了梁璐的心底,让她原本故作镇定的伪装瞬间有了裂痕。
她真的爱祁同伟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想当初,梁璐可是汉东大学当之无愧的校花啊,那出众的容貌、优雅的气质,不知吸引了多少倾慕的目光。
再加上有着梁群峰这样位高权重的父亲做后盾,她就如同一只在阳光下翩翩起舞的耀眼蝴蝶。
身边围绕着数不清的追求者,那些毛头小子们想尽办法对她献殷勤,可她却根本没放在眼里。
那时的她,眼光颇高,出人意料地爱上了比自己大十几岁的老师。
爱得热烈而纯粹,甚至为了那个老师,经历了流产的痛苦,还因此失去了生育能力,这成了她心底永远无法言说的伤痛,也在她的人生中刻下了一道深深的疤痕。
至于后来找上祁同伟。
哪里是因为祁同伟有多么出类拔萃啊,不过是梁璐的心理已然变得扭曲、不健康了。
她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去报复男人,想要向世人证明,即便自己不能生育了,也依然能够找到一个在旁人看来条件很不错的伴侣,以此来满足自己那有些病态的自尊心。
在她灵魂的最深处,那位老师才是她一生都割舍不下的挚爱啊。
哪怕后来和祁同伟结了婚,她的心也从未真正放在这个枕边人身上。
她的钱包里,一直小心翼翼地珍藏着和那位老师的照片,那是她心中最珍贵的宝贝,也是她对往昔感情的一种执念。
要说祁同伟在婚姻里有对不住她的地方。
可梁璐又何尝不是呢?
就因为她那近乎变态的心理,凭借着梁家的权势,任性地在祁同伟的仕途上设下重重阻碍,而祁同伟,无疑就是这场权力任性游戏里的受害者,被折腾得苦不堪言。
不过,对于已经经历过一遍这些糟心事的祁同伟来说,他的心早就变得麻木了。
如今的他,根本不再去纠结梁璐到底爱不爱自己这个问题。
他满心所想的,就是如何能尽快摆脱这个像疯了一样的女人,把横亘在自己仕途道路上的那座巍峨大山给挪开,好让自己能有机会去闯出一片不一样的天地。
“梁老师。
你我其实都心知肚明,你爱的是杨宫麟教授,
而我......
不过是你用来报复他的一种手段罢了。”
祁同伟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目光直直地看着梁璐,没有丝毫退缩
听到“杨宫麟”
这三个字,梁璐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那一瞬间,她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
是啊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这个名字了。
当初梁璐经历了流产的惨痛遭遇后,那个杨宫麟,竟然害怕遭到梁群峰的打击报复,毫不犹豫地转头就出了国
从此消失在了梁璐的生活里,只留下她独自承受着身体和心灵的双重痛苦。
而在梁群峰的“关照”下,杨宫麟这个名字已然成了汉东大学的禁忌之词
谁都不敢轻易提及,曾经有位老师无意间说起了这个名字。
恰巧又被梁璐听到了,没过多久,那位老师就迫于压力,主动提出了离职。
这又是权力肆意妄为的一次小小体现啊,在梁群峰这里,这样凭借权势随心所欲的事儿,已然是屡见不鲜了,却也让旁人敢怒不敢言。
“祁同伟,
你这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啊,信不信我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你连缉毒警都干不下去!”
梁璐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眼神里满是愤怒和威胁。
“信,
我当然信。”
祁同伟依旧神色平静,仿佛梁璐的威胁对他来说就如同耳边吹过的一阵微风,掀不起丝毫波澜,
“只要你愿意,
当初我想顺利毕业恐怕都难呢。”
“那你还敢提那个男人的名字!”
此时的梁璐,嘴唇都气得微微颤抖起来,已然接近爆发的边缘,那模样,就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刺猬,浑身都竖着尖刺。
而祁同伟却不慌不忙地又点燃了一支烟,
深深地吸了一口,
在那缭绕的烟雾中,他的眼神显得越发深邃莫测。
“梁老师,
咱们做个交易吧?”
祁同伟缓缓开口说道。
闻言,梁璐冷哼了一声,
她心里暗自以为,
祁同伟这是终于扛不住,要对自己妥协了,
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得意又轻蔑的笑。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
祁同伟接下来的话,却如同重磅炸弹一般,在她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让她久久都无法平静下来。
“杨宫麟教授两年前就回国了。”
祁同伟面无表情地说道,目光却紧紧地盯着梁璐的眼睛,
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这话一出口,
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无比沉默,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
只剩下那淡淡的烟味在空气中弥漫。
良久之后,梁璐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却透着一丝苦涩和不屑,
“祁同伟,
你倒是变聪明了啊,
还学会忽悠人了,不过这种鬼话,可忽悠不了我。”
“信不信由你,
我有杨宫麟教授现在的住址,如果你想要,咱们就开始交易。”
祁同伟说完,目光越发锐利,紧紧地盯着梁璐的双眸,那眼神里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因为他心里清楚,这可是自己破局的关键所在啊。
前世,
已然当上公安厅长的祁同伟,曾经暗地里派人调查过杨宫麟的情况。
这一查才知道,杨宫麟在国外待了一段时间后,就被查出患上了癌症。
或许是怀着落叶归根的想法吧,后来他便毅然回国了。
可又害怕梁群峰继续对他打击报复,所以没敢回到京州,而是选择定居在了杭城,
最终在1995年的时候,还是没能战胜病魔,遗憾病逝了。
按照现在的时间线来说,此刻的杨宫麟还尚在人世,仍旧住在杭城,而具体的位置嘛,这世上恐怕也只有拥有上帝视角的祁同伟才知晓了。
见祁同伟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梁璐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半信半疑地问道:
“他......真的回国了?”
“嗯!”
祁同伟肯定地点点头,
“只要你答应不再让你父亲出手阻止我的仕途,
我就把杨教授的具体位置告诉你。”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想见他?”
梁璐强装镇定,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和渴望。
“因为他快死了。”
祁同伟依旧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却又透着一种残酷,
“癌症晚期,活不了两年了,你要是这次不见,
往后啊,可能就再也没机会见到他了。”
“你胡说!”
梁璐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她瞪大了眼睛,
满脸的难以置信,那可是她放在心底最深处的挚爱啊,怎么能轻易地就被宣判了死亡呢?
人啊,
往往都有着自己的执念。
如果说陈海是祁同伟心中难以释怀的执念,那么杨宫麟教授无疑就是梁璐这辈子都放不下的执念了。
她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问想要当面问个清楚,
她想问问他,
当初为什么那么狠心抛弃自己?
她还想问问他,有没有对两人那还未出世的孩子心怀愧疚?
她最想问的,
还是他到底有没有真正爱过自己啊?
万千复杂的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梁璐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说话的时候,声音也开始变得哽咽,带着一丝哭腔,
“不......不可能,
他身体一直都很好的,
怎么会......得癌症呢!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
“祁同伟,
你就是在骗我,对不对?”
梁璐情绪越发激动,伸手紧紧地抓着祁同伟的胳膊,仿佛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想要从他嘴里听到否定的答案。
祁同伟轻轻一甩,挣脱了她的束缚,目光冷淡地看着她,再次问道:
“梁老师,
我再问你一遍,
这交易你做不做?”
“好!”
梁璐咬着牙,艰难地吐出这个字,苦涩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流进嘴里,那味道,满是心酸与无奈,
“不过你要是说谎,我可绝不会饶了你。”
“成交!”
祁同伟不想再多说什么废话,
他拿起桌上的纸和笔,迅速地写下了一个地址,然后递了过去,眼神里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
“梁老师,你最好言而有信!”
梁璐接过纸条,看了一眼上面的地址后,
便紧紧地攥在手心,仿佛那是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生怕一不小心就弄丢了。
她连着做了两个深呼吸,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然后转身快步离开了病房,那背影,透着一种急切又慌乱的感觉。
一切,
都如同祁同伟计划中的那样,顺利地进行着。
等梁璐离开后,祁同伟起身关上了病房的门,随后走到床边,从抽屉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录音设备。
他打开播放键,里面清晰地传出了刚才两人之间的对话内容,
原来,他早就有所准备,把这一切都录了下来。
毕竟,对付像梁璐这样有着复杂背景和任性做派的人,就得用些非常手段才行啊。
万一杨宫麟教授那边提前出现什么意外情况,那么这录音可就是他保护自己的有力证据了。
当然了,祁同伟心里还是希望这录音永远都用不上才好呢。
两天后,祁同伟独自一人默默地办好了出院手续。
按照原本的计划,李清水是打算带着公安局的一众同事,给祁同伟这个缉毒英雄好好办一个归队仪式的,毕竟这次的缉毒行动能够大获成功,
祁同伟那可是居功至伟啊,而且缉毒大队也因此荣获了集体三等功,于情于理,办这么一个仪式来欢迎英雄归队,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可祁同伟却拒绝了这个提议,他心里很清楚,重活这一世,他已然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想要的又是什么。趁着现在还有一段难得的假期,他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处理呢。
这第一趟旅程,祁同伟选择了回家。
九十年代的时候啊!
交通条件还很不便利,信息也十分闭塞,祁同伟因公负伤这件事,他压根就没跟家里的任何人说起过,家里人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其实啊,祁同伟也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毕竟就算他们知道了,也只能是干着急、瞎担心罢了,还不如不让他们知晓呢。
祁同伟的家乡在汉东省岩台市金山县淳山乡,那可是整个汉东省最落后的地方了,交通状况差到了极点,很多小路都还只是石子路,坑坑洼洼的,特别难走。
从市里出发的话,客车根本无法直达,得先到县城,然后再换乘那种“三蹦子”,一路颠簸着才能到家,这一整段路程下来,往往需要花费四五个小时呢。
不过,好在沿途的风景还算不错,坐在客车上的祁同伟,手托着腮帮子,静静地面向车窗外面,目光显得格外淳和,仿佛那些过往的烦恼都暂时被他抛在了脑后,此刻的他,只是一个归心似箭的游子,满心期待着回到那个熟悉又亲切的家乡。
想当初啊,祁同伟位高权重之后,曾经利用自己手中所掌握的资源,不停地给老家的乡亲们开绿灯、走后门,那时候的他,几乎是想尽办法要为家乡做些什么,要是没有高育良的提醒,甚至都打算给村里的狗也安排上一份所谓的“皇粮”了呢。如今回想起来,那样的做法确实有些不妥啊,就好像曾经那个立志要斩破黑暗的屠龙少年,最终却也在权力的诱惑下,变成了恶龙,这不也是权力任性的一种体现吗?

钟小艾站在那儿,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个身影上,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好奇。
那眼前之人就是祁同伟吗?
她细细打量着,只见祁同伟身姿挺拔,宛如一棵苍松般屹立在那儿,透着一股别样的精气神。
两道浓眉犹如墨染一般,浓密而又有型,恰到好处地横卧在那双大眼睛之上。
那一双眼睛啊,格外有神,仿佛藏着璀璨的星辰,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熠熠的光彩,让人一看便觉得这模样着实不赖。
也难怪毕业都两年了,还被众多学妹记挂在心头呢,这般出众的外在条件,确实容易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呀。
这是钟小艾初次见到祁同伟时的场景。
说起来,祁同伟给她留下的第一印象倒还可以。
起码在她心里,对这个人起初并没有什么反感之意。
在她看来,眼前的这个人,从外表到气质,都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愿意再多瞧上几眼呢!
然而,站在一旁的侯亮平却没法淡定了。
他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洞悉了什么旁人未曾察觉的秘密一般。
轻轻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我这学长啊,
各方面看着是都挺好的,可就是有时候功利心太重了些。
满脑子想的都是功名利禄和自己的前途呢。
哎,
你看看,
他对面站着的那个人是谁呀?”
侯亮平一边说着,一边用下巴朝着某个方向示意了一下,那眉头皱得更紧了。
仿佛眼前所见的场景让他心里颇有些不痛快似的。
“那是梁老师呀!
怎么啦?”
钟小艾一脸疑惑地回应着,她顺着侯亮平示意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一位气质优雅的女士站在那儿,面带微笑地和祁同伟交谈着。
可她着实不明白侯亮平这话里有什么深意,为何单单提起这位梁老师,还露出这般神情呢!
她歪着头,目光紧紧地盯着侯亮平,等待着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还怎么了呀!
侯亮平故意怪里怪气地说道,那语调拉得长长的,透着一股欲言又止又想一吐为快的劲儿:
“你还不清楚梁老师的身份吧?
她可不是一般人呐,她可是汉东省委常委兼政法委书记梁群峰的千金呢。
我这学长凑到她跟前儿,那心思可就没那么单纯喽。”
侯亮平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眯起眼睛,似乎想要看穿祁同伟内心的想法。
脸上还带着些许不屑的神情,他觉得祁同伟此举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功利了。
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戳破这看似美好的表象。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钟小艾越发不解了,她睁大眼睛,满脸的困惑。
心里想着这祁同伟不过就是和梁老师正常地交谈几句。
怎么在侯亮平嘴里就变得这般复杂了呢,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什么自己没察觉到的隐情不成?
“哼,
还能有啥意思呀!
无非就是想给自己找个政治靠山呗。
你想想啊!
要是祁同伟能把梁老师追到手,
那梁群峰书记可就成他老丈人了呀。
有这么一尊大佛当靠山,往后他在仕途上还不得顺风顺水、平步青云呀!
那都是指日可待的事儿呢。”
侯亮平压低声音,说得头头是道。
“你可别乱说呀!”
钟小艾轻轻皱起了眉头,反驳道,
“报纸上都报道过呢!
祁同伟可是身中三枪都不下火线的缉毒英雄,哪有你说得这么不堪呀。”
钟小艾心里对侯亮平的这番说辞很是不认同。
在她的认知里,能在那样危险的缉毒战场上不顾自身安危,英勇战斗的人。
怎么可能会是像侯亮平口中那般功利的形象呢!
她觉得侯亮平或许是有些误会祁同伟了,所以赶忙出言维护着。
“我可没乱说啊。”
侯亮平凑近了些,悄声说道,
“偷偷告诉你吧!
就在昨天,我这学长还专门问我哪儿有鲜花卖呢!
说是要献给梁老师,你琢磨琢磨呀。
一个大男人给女人献花,那能是为了啥呀?
说到底,
还不是看中人家梁老师的身份嘛。
唉,
真是替我这学长感到可惜哟!”
“原来是这样啊!
那看来我还真是看错人了呢。”
钟小艾一听这话,心里对祁同伟的印象顿时大打折扣,连再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了。
而另一边呢。
祁同伟也留意到了侯亮平和钟小艾二人,他不动声色地把目光投向了梁璐。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开口说道:
“梁老师呀,今儿这天儿挺不错的呢,可别浪费了这好时光呀。
正好呢!
我有个学弟,对您那是特别地敬慕。
想邀请您一起去泛舟游玩,不知道您意下如何呀?”
“哪个学弟呀?
我认识吗?”
梁璐好奇地问道。
“是侯亮平呢!”
祁同伟笑着回答道。
“哦,
是他呀!
我知道的,
那小伙子长得挺帅气的,还特别有学识。
怎么着......
他这是想主动来接近我呀?”
梁璐微微挑眉,眼中带着几分探究。
“梁老师,
您可别误会呀!
就是单纯的仰慕之情罢了。”
祁同伟赶忙解释道。
“仰慕?”
梁璐轻轻笑了起来,打趣着说。
“祁同伟呀!
你自己不珍惜的机会,可有大把的人眼巴巴地盼着呢。”
“我明白着呢!
所以呀......
您看能不能给他这么个机会呀?”
祁同伟赔着笑说道。
“什么机会呀?”
梁璐明知故问。
“就是一起泛舟的机会呀!
梁老师。
要是您同意的话,我这就去跟他说一声呢。”
祁同伟一脸期待地看着梁璐。“行吧,那就给他个机会好了。”梁璐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
要说这侯亮平呀,和祁同伟一样,之前也担任过学生会主席呢!
在学校里那也是颇受同学们欢迎,身后有不少小迷妹,声望挺高的。
而且呀,他比祁同伟更年轻,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朝气蓬勃的劲儿。
这俗话说得好,林子大了,什么样的事儿都有呢。
得到了梁璐的应允之后,祁同伟便径直朝着侯亮平走去了。
侯亮平瞧见祁同伟过来,心里“咯噔”一下,赶忙找了个借口把钟小艾支走了。
“那是谁呀?”
祁同伟看着钟小艾气呼呼离开的背影,明知故问地说道。
“那是钟小艾呀,
以后可是你弟妹呢。”
侯亮平随口说道。
“啊?”
祁同伟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你小子啥时候有女朋友了呀!
居然都不跟我们说一声,可真不够意思啊!”
“学长,
您误会了呀,
这还八字没一撇呢。
我本来一会儿还打算带她去划船的呢。
对了,您刚刚跟梁老师都说了些啥呀?”
侯亮平一边说着,一边心里犯嘀咕,总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
“也没说啥,
就是梁老师也想去泛舟游玩。
这不,我就来跟你说一声呗。”
祁同伟轻描淡写地说道。
“那敢情好呀,
那您和梁老师一组,我和小艾一组。
这样大家玩起来肯定特别尽兴呢。”
侯亮平心里松了口气,觉得这样安排倒也合适。
“别呀!”
祁同伟话锋一转,连忙说道,
“猴子,
梁老师可是特意交代了,要和你一组呢。”
“什么!”
侯亮平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眉头也皱了起来。
“我没听错吧,梁老师要和我一起去泛舟?”
“没错呀!
就是要和你一起呢。”祁同伟一脸认真地确认道。
“不行不行啊!”
侯亮平赶忙摆手,急得直跺脚,
“我和小艾这才刚开始有点进展呢!这会儿要是和梁老师去泛舟,
那肯定得被误会呀,这可不行呢。”
“猴子呀!
这事儿可由不得你呀。
你别忘了,那可是梁老师,是梁书记的千金呢,
你要是拒绝了她,那可没你好果子吃啊。”
祁同伟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不是,
她......我......哎呀!”
侯亮平急得抓耳挠腮,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我和梁老师也不熟呀!
她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和我一起泛舟呢?”
“你不熟,
人家熟呀!”
祁同伟一边说着,一边催促道,
“你就别愣着了呀!
梁老师都已经上船了,你赶紧去吧,
去晚了,她该生气了呢。”
说完,祁同伟还朝着湖面上那艘小船上的梁璐招了招手,
梁璐瞧见了,也微笑着回应了一下。
这下可好,就剩侯亮平呆呆地站在原地。
整个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别提多为难了。
“你快点呀!
梁老师真要生气了呢。”
祁同伟在一旁不停地催促着。
“那小艾那边......”
侯亮平还是有些犹豫,心里惦记着钟小艾呢。
“我会帮你跟她解释清楚的,
你就放心去吧!”祁同伟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那谢谢学长了啊!”
侯亮平咬了咬牙,一跺脚,硬着头皮上了梁璐的船。
没一会儿,小船就缓缓划到了湖中心。
这边呢!钟小艾找不到侯亮平的人影,心里别提多不开心了。
“亮平去哪儿了呀?”
钟小艾气鼓鼓地问道。
“喏,在那儿呢!”
祁同伟伸手指了指湖中央,
“和咱们梁老师一起泛舟呢!”
“他怎么能这样呀?”
钟小艾又气又恼,嗔怒道,
“明明都说好了要带我来泛舟的,结果现在倒好。
和别人待在一条船上了,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弟妹呀,
你可千万别误会啊!
猴子他这也是身不由己呀,再说了,那可是梁老师呢。
一起泛舟就当是增进师生之间的情谊了,也没啥不好的呀。”
祁同伟赶忙解释着,想安抚一下钟小艾的情绪。
“别叫我弟妹!”
钟小艾没好气地白了祁同伟一眼,
“等侯亮平上岸了,你帮我告诉他,我去爬山了,让他别来找我了!”
“好嘞!”
祁同伟见钟小艾这气呼呼的样子,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钟小艾前脚刚走,陈海手里拿着两个冰激凌,一脸茫然地走了过来。
“那个女生好像是钟小艾吧?”
陈海看着钟小艾离去的方向说道。
“哟,你也认识呀?”
祁同伟有些意外地问道。
“认识呀,猴子不是正在追求她嘛,
我听说这姑娘好像是从京城来的,家里好像挺有背景的呢。
对了,猴子还没到吗?”
陈海一边说着,一边四处张望着。
“到了呀!
已经在湖面上泛舟了呢。”
祁同伟指了指湖中央说道。
“啊?
钟小艾都爬山去了。
他和谁一起泛舟呢?
这小子不会又去沾花惹草了吧?”
陈海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地说道。
“和梁老师呀!
就是梁璐,梁老师呢!”
祁同伟无奈地解释道。
此时呀!
在湖中央的那艘小船上,梁璐的心情格外舒畅。
尤其是看到侯亮平因为卖力地挥舞船桨,胳膊上的肌肉都若隐若现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灿烂了。
而侯亮平呢,却如坐针毡一般,他根本不敢直视梁璐的眼睛。
心里又特别害怕钟小艾会误会,整个人都不在状态,别提多别扭了。
“你就是侯亮平对吧?”
梁璐率先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气氛,轻声问道。
“是的,梁老师。”
侯亮平赶忙应道,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嗯,挺不错的呢。
听同伟说呀,你马上就要毕业了。
那你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呀?
要不要我给你参谋参谋呀?”
梁璐笑意盈盈地看着侯亮平,眼中透着几分关切。
侯亮平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心里暗自琢磨着。
原本呀,他接近钟小艾,就是觉得钟小艾来自京城。
怀疑她身份不一般,想着要是能和她在一起,对自己往后的发展说不定有帮助呢。
而眼前这梁璐,那根本都不用怀疑,身份本就不简单呀。
现在人家主动提到工作的事儿了,这么好的机会,侯亮平自然是不想错过的。
“梁老师,是这样的,
我毕业之后呀,
打算效仿祁同伟学长,先去乡镇司法所磨炼磨炼,积累些经验,然后再争取进入派出所或者市场监管所工作呢。”
侯亮平一本正经地说道。
“就这点儿理想呀?”
梁璐微微挑起了眉毛,那模样竟还带着一丝娇羞呢。
“当然不是啦,梁老师。”
侯亮平赶紧解释道,
“我最敬重的人呀,就是咱们省委的梁书记了,
他一直都是我学习的榜样,是我奋斗的标杆,更是我前进的动力呢。
我的理想呀,其实就是希望能像梁书记一样。
成为咱们汉东的一面旗帜呢!”
“哟,好志气呀!”
梁璐似笑非笑地看着侯亮平,慢悠悠地说道,
“你的这份上进心呀,梁书记肯定能感受得到的呢。”

“老学长,
你这出院了怎么也不跟咱知会一声呀?”
侯亮平一见到祁同伟,脸上瞬间布满了意外之色,那微微瞪大的眼睛里,满是难以掩饰的惊讶,总归是觉得作为学弟,在这件事儿上做得有些不够到位呢。
“就是,
就是呀,
学长,你可太不够意思啦!”
陈海在一旁赶忙跟着附和起来,一边说着,一边连连点头,仿佛错过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儿,心里头正一个劲儿地惋惜着呢。
祁同伟看着眼前这两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学弟,心中不由得泛起了诸多感慨。
往昔校园里相处的点点滴滴,犹如幻灯片一般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他的脸上却只是带着淡淡的笑意,那笑容里似藏着些历经世事之后的从容与淡定,又好像有着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复杂情绪,让人一时之间难以捉摸透。
随后,陈海和侯亮平手脚那叫一个麻利。
两人相视一眼,便默契十足地跑去搬来了小板凳。
那小板凳摆放得整整齐齐,三人便随性地坐在小板凳上,人手一瓶汽水,
“呲啦”
一声拧开瓶盖,汽水那独有的清爽气泡声瞬间冒了出来。
紧接着,惬意地喝上一口,任那校园里的风轻轻拂过脸颊。
校园时光啊!
向来都是一个人记忆中最为怀念的一段日子。
在这里,没有社会上那般错综复杂、勾心斗角的尔虞我诈,大家都还带着年少时独有的懵懂与纯真,就像那未经雕琢的璞玉一般。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也都是无比真挚纯粹的,不掺杂丝毫的杂质,纯粹得如同那清澈见底的湖水,让人看了心里就觉得格外舒坦、踏实。
“老学长,
我上次去医院探望你的时候,就听说你马上要晋升了呢!
咋样呀?
那任命下来了没呀?”
侯亮平像是突然想起了这事儿,赶忙放下手中的汽水,他微微仰着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笃定学长这次晋升是十拿九稳的事了。
就等着听个好消息,然后跟着一块儿高兴庆祝呢。
“猴子,
瞧你这话说的,
学长这次在缉毒行动里那可是立了大功呀,”
陈海一边说着,一边满脸钦佩地看向祁同伟。
“拿下了一等功不说,集体还荣获了三等功呢,
这副大队长的职位那肯定是没跑了呀!”
他边说边不自觉地竖起了大拇指,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充分表达出他内心对学长的敬佩之情呢。
“对对对,
陈海说得没错,
学长,你这晋升宴可得好好挑个好地方呀,”
侯亮平兴奋地一拍大腿,
那“啪”的一声在这静谧又惬意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响亮,他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神情。
“到时候咱们可得好好庆祝庆祝呢,把咱那些老同学都叫上,
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那场面,想想就带劲啊!”
他说得眉飞色舞的,好像正在描绘那想象中的盛大宴会的样子呢。
“那必须的呀,
学长我可不是小气的人呢。
真要是晋升了,肯定得好好请你们搓一顿呀。”
祁同伟笑着回应道,那笑容里却似乎藏着些旁人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有一丝无奈,有一抹苦涩,还有些许对这世事无常的感慨。
只是这些情绪都被他巧妙地隐藏在了那看似爽朗的笑容之下,若不仔细端详,根本发现不了其中的端倪。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那热络的劲头,那笃定的架势,就好像祁同伟的升迁已然是既定的事实了一样。
可上一世呀!
面对两人这般热情的话语,祁同伟心里别提有多尴尬了,那感觉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样。
难受得很。
只是那时的他,也只能无奈地陪着笑脸,把那些苦涩和无奈都一股脑儿地往肚子里咽。
毕竟很多事儿,不是他想改变就能改变的呀。
不过现在可不同了,经历了诸多世事的他。
心性已然变得坚韧无比,就像那久经风雨洗礼却依然屹立不倒的磐石一般,似乎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事儿能轻易刺激到这个男人了,那些曾经会让他为难、让他痛苦的事儿。
如今再看,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升迁没戏咯。”
祁同伟微微抬起手,从兜里不紧不慢地掏出一支烟,手指熟练地夹着烟,另一只手拿出打火机。
“咔哒”
一声,火苗蹿起。
他微微低头,凑近火苗,轻轻点燃了那支烟。
随后缓缓抬起头,洒脱地吐出一口烟圈。
他语气平淡地说道:
“至少,到目前为止,
我还没收到相关的消息呢。”
那声音里听不出太多的波澜,仿佛在说着一件与自己并无多大关系的事儿一样。
陈海和侯亮平听闻这话,顿时都是一愣,两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
呆呆地站在原地,先是面面相觑,那眼神交汇的瞬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一时间竟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要知道,上次的缉毒行动在整个汉东大学乃至更大的范围里,那影响可都是相当大的呀!
大到学校里的师生们几乎都听闻了这个消息呢。
那阵子,校园里的各个角落,无论是教室里、食堂中,还是操场边,大家谈论的话题几乎都离不开这次缉毒行动,每个人说起祁同伟在行动中的英勇表现时,那都是赞不绝口的。
破获了如此重大的一个案件,而且祁同伟作为居功至伟又身负重伤的关键人物。
按常理来说,晋升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这就好比水到渠成、瓜熟蒂落一样自然。
要是不晋升,反倒让人觉得这里面似乎藏着什么猫腻呢?
就好像平静的湖面下涌动着暗流,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探究一番其中的缘由。
过了片刻,
陈海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下意识地压低声音,仿佛生怕被旁人听了去似的。
他微微凑近祁同伟,小心翼翼地对祁同伟说道:
“学长,
我之前偶然听闻了一些小道消息,
会不会是梁璐老师那边的原因呀,
所以你才没办法晋升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观察着祁同伟的表情,眼神里透着关切,又带着些对这种可能情况的愤愤不平。
“你听谁说的?”
祁同伟微微皱了皱眉头,那两道眉毛就像两条毛毛虫似的拧在了一起。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情,有疑惑,有无奈,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愤懑。
他缓缓抬眼看向陈海问道,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究,似乎想要从陈海的回答里找出些什么线索来。
“校园里都这么传着呢!
学长,你也知道的呀,”
陈海一脸无奈地解释道,边说边无奈地摇了摇头。
脸上满是对这种传言四起却又无能为力的无奈神情。
“梁璐老师那可是千金小姐,
她的父亲又是咱们汉东的省委常委兼政法委书记呢!
如果不是她在背后动了什么手脚,我实在是找不出你没办法升迁的理由呀。”
说到这儿,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显然是对这种可能存在的情况感到愤愤不平。
心里头正为学长鸣不平呢!觉得这事儿也太不公平了,怎么能因为这样的原因就阻碍了学长的大好前途呢。
“消息传得还挺快的嘛。”
祁同伟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略带苦涩的笑意。
那笑意里透着满满的无奈,仿佛对这种流言蜚语的传播速度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是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些感慨,这世上的事儿呀!
总是这样,一旦有个风吹草动,那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似的,一下子就传开了,而且还越传越离谱呢。
“学长,你这是默认了?”
陈海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淡定了,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起来,那涨红的脸上,眉头紧紧皱着,眼睛里满是愤怒的火花,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说道:
“梁老师这次可真的是太过分了呀!学长,
你们这些缉毒警那可都是用命在换仕途呀!
她这么一干预,那司法的公平又该往哪儿放呢!”
他边说边挥舞着手臂,似乎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慨。
觉得这事儿简直就是对正义的亵渎,对那些为了守护大家安全而拼命的缉毒警们的不尊重呀。
“公平?”
一旁的侯亮平听了这话,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几分看破世事的沧桑感。
那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透着一种历经世事之后的疲惫与无奈,缓缓说道:
“陈海呀!
公平在权力面前,有时候也不得不低下头来呀!
这世上的事儿,哪有那么绝对的公平呢。”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甸甸的无奈,像是在诉说着一个残酷却又不得不接受的现实。
侯亮平这话一出口,瞬间,原本还带着些热烈讨论氛围的气氛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那沉默就像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让人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几人都陷入了各自的沉思之中,各自想着心事,有的是对这世事不公的愤懑,有的是对未来前途的迷茫,还有的是对这复杂人际关系的无奈。
只有那晚霞不知人间忧愁,依旧肆意地挥洒着它的色彩,映红了半边天,那绚丽的红色、橙色交织在一起,给这略显沉闷的场景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仿佛是在这沉闷的世界里撕开了一道口子,透进来些许温暖与美好。
见陈海在那儿唉声叹气的,祁同伟伸出手。
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动作轻柔而又充满了安慰的意味,语气温和地说道:
“你怎么比我还难过呀?
这事儿都已经这样了,就别太放在心上了。
对了
......
育良老师在吗?
我一会儿想去拜访一下他呢。”
他的声音平静而沉稳,像是有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想要把陈海从那低落的情绪中拉出来。
“在呢!
在政法系教学楼那儿呢,
刚刚我还看见他了呢。”
陈海赶忙收起愁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回答道,那笑容虽然有些勉强,但也算是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消沉了。
毕竟学长都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再一直沉浸在这郁闷的情绪里呀。
“好嘞,
那我这就过去一趟。”
祁同伟说着,放下手中的汽水瓶,站起身来,随意地拍了拍屁股,那动作带着一种随性与洒脱。
他目光投向那威严耸立的政法系教学楼,眼神中透着一丝敬重与期待。
那教学楼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越发庄重肃穆,仿佛里面藏着无尽的知识与智慧。
而高育良老师,就是那个能为他答疑解惑、指引方向的人呀。
前一世呀!
在很多人眼中,陈岩石似乎只记得他锄地的事儿。
那画面就好像被定格了一样,每次提起祁同伟,人们脑海中首先浮现的就是他拿着锄头在地里劳作的样子,仿佛那就是他的全部形象了。
李达康也好像只记得他哭坟的模样,那尴尬又无奈的场景,成了别人口中的谈资,怎么也抹不去了。
只有高育良,始终记得他是那个身中三枪却依然坚守在缉毒一线、不下火线的英雄呀。
对于祁同伟来说,高育良可不仅仅只是一位传授知识的老师,更像是他仕途道路上的一盏明灯。
在他迷茫困惑、不知该何去何从的时候,总能给予他希望,为他指引方向呢!
那份恩情,他一直都铭记在心。
“学长,等一下呀!”
就在祁同伟抬脚朝着政法系教学楼走去的时候。
侯亮平急匆匆地追了上来,一边跑还一边喊道,那脚步匆忙得带起了一阵小小的尘土,他的脸上满是急切的神情。
“有事?”
祁同伟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侯亮平,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那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要把侯亮平的心思看穿一样。
毕竟经过上一世的种种,他对侯亮平的一些举动可有着不一样的看法了,所以此刻看着侯亮平这着急忙慌的样子,心里也多了几分警惕。
“嗯。”
侯亮平用力地点了点头,那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这不马上就要离校了嘛。
学校明天组织了一场秋游呢!
地点就在市中心的莫忧湖,梁老师也会过去呢!
要不......”
侯亮平说着说着,突然像是有什么顾虑似的,欲言又止起来。
眼神里透着一丝犹豫,好像在斟酌着接下来要说的话到底该不该说,怎么说才好呢。
祁同伟看着侯亮平这副样子,心里暗自冷笑,这副嘴脸,上一世他可太熟悉了呀!
正是这个学弟当初出的主意,让他走上了一条看似顺遂实则满是无奈的道路。
最后还成了梁群峰的女婿呢。
而且呀,后来侯亮平跟钟小艾在一起之后,还时不时地嘲笑他祁同伟是吃软饭的。
那副嘴脸,可真是一点都没变呀!
还是那么的让人讨厌,让人觉得虚伪至极。
“老学长,
有些时候呀,该低头还是得低头的。
梁老师的父亲是谁,你心里那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呀。
要是你不向她低头服软的话,恐怕这一辈子呀!
都只能当个籍籍无名的缉毒警了呢。”
侯亮平一脸诚恳地劝说道,那神情仿佛真的是在为祁同伟的前途着想似的。
要是不了解他的人,还真就会被他这副样子给骗了呢!以为他是真心实意地在帮学长出谋划策呢。
“哦?
继续说下去呀,
我倒想听听你这主意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呢。”
祁同伟不动声色地看着侯亮平,眼神里透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意,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侯亮平,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学长,
你想啊,
明儿莫忧湖那儿人肯定特别多。
到时候你可以提前准备好一束鲜花。
然后在众人面前大大方方地向梁老师示爱呀。
只有这样,你的仕途才有回旋的余地呢。
你想想看呀,
在场那么多人看着呢!
你给了梁老师这么大的面子,她肯定也不好意思驳你的面子呀!
只要她接受了你的鲜花,那后面的事儿,可不就是水到渠成了嘛。”
侯亮平说得眉飞色舞的,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比划着,仿佛已经看到了祁同伟靠着这一招就能平步青云了似的。
“猴子,
你可真是够关心我的呀!”
祁同伟似笑非笑地看着侯亮平,那话语里却有着别样的意味。
藏着的是对侯亮平的讽刺与不屑,只是这讽刺的意味并没有太过明显地表露出来。
而是隐藏在那看似平和的话语之下,若不细细品味,还真不容易察觉呢。
“那还用说嘛,
学长,
你一直都是我最敬仰的人呀!
我可不想因为梁老师这么一次小小的任性,就把你的大好仕途给断送了呀。”
侯亮平说得越发情真意切起来,那副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真心为学长好呢!
只是这表象背后的真实目的,却只有祁同伟心里清楚得很呀。
也正是这个建议,让上一世的祁同伟在经过了长时间的思虑之后。
最终跪在了汉东大学的操场之上。
那一跪呀!
虽然看似换来了个公安厅长的职位,可其中的苦涩与无奈,也只有祁同伟自己心里清楚呀。
那跪在地上的感觉,就好像把自己的尊严狠狠地踩在了脚下。
任由旁人指指点点,那种屈辱和痛苦,如同锋利的刀子,一下一下地割着他的心。
可当时为了那所谓的前途,他也只能咬着牙忍了下来。
祁同伟心里明白着呢!
侯亮平之所以这么热心地帮忙出主意,那可也是有着自己的私心的呀。
而这个私心呢!就是钟小艾。
这时候的钟小艾,正隐藏着自己的真实身份在汉东大学读书呢!
旁人都还不知道她的来头,可这侯亮平呀。
机灵着呢!早就猜出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了。
而且呀?侯亮平跟钟小艾虽说还没正式确认关系,不过那也快了呀。
就在明天,在莫忧湖划船的时候,就会有一场所谓的英雄救美呢!
侯亮平会拖着溺水的钟小艾上岸,然后借着人工呼吸的由头,顺顺利利地就获取了佳人的芳心呢。
此时呢!
因为祁同伟缉毒这事儿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钟小艾心里对这个有着英勇事迹的男子也挺好奇的,很想见识见识呢。
而侯亮平劝祁同伟去跪梁璐,其实就是想让这个在钟小艾心里原本有着英雄形象的祁同伟,彻底地形象破灭呀!
好让自己在钟小艾那儿更有优势呢。
上一世呀!
他还真就做到了,操场那一跪。
让钟小艾打心眼里看不起祁同伟,甚至是带着鄙视的态度呢。
不过这重活一世的祁同伟,自然是不会再如侯亮平的愿了。
只是他并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表现在脸上,依旧是喜怒不形于色,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接着意味深长地看向侯亮平,缓缓说道:
“猴子,有你这么个学弟,
可真是我的‘福气’呀!”
那“福气”二字,祁同伟故意加重了语气,其中的讽刺意味不言而喻。
“学长,
咱们都是自己人,
别见外嘛,我知道有一家花店的花可好看了,
梁璐老师肯定会喜欢的,我把地址给你呀。”
侯亮平浑然没察觉到祁同伟话里的深意,还热络地说道。
“嗯,
行,把地址给我吧。”
祁同伟嘴上应着,心里却暗自冷笑。
“好嘞。”
说话间,侯亮平便从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名片。
递到了祁同伟的手上,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容呢。
见祁同伟把名片收了起来,侯亮平立刻兴奋地举起拳头。
像是在给祁同伟加油打气似的,嘴里还念叨着一些鼓励的话语,随后便屁颠屁颠地转身离开了。
那背影看着倒有几分滑稽,
等侯亮平走远了,祁同伟看着手里的名片,脸上露出一抹厌恶的神情,啐了一口唾沫。
然后用力地将手里的名片握成了纸团,随手就丢进了旁边的垃圾篓里,嘴里还低声嘀咕着:
“真是一个垃圾。”
嘀咕完,祁同伟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抬脚朝着教学楼走去了。
政法系讲师办公室里,戴着黑框眼镜的高育良正坐在办公桌前,一手优雅地持着茶杯,轻轻抿着茶,一手拿着报纸,看得津津有味呢。
那报纸上报道的正是上次缉毒事件的详细始末呀,其中祁同伟在行动中的英勇表现,更是数次出现在报道之中,看着那些文字,高育良的脸上满是欣慰与自豪的神色,仿佛那报纸上夸赞的就是他自己一般。
放下茶杯,高育良下意识地扶了扶眼镜,眼神里满是宽慰。
他一向都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很有自信,而祁同伟这个学生呀,更是他最为得意的门生,在他心里那可是独一无二、没有之一的存在呢!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来。”
高育良放下报纸,抬头看向门口,声音温和地说道。
门被轻轻推开,出现在门口的正是祁同伟。
“高老师。”
祁同伟恭敬地打了声招呼。
“同伟,
快进来坐呀!”
高育良一看到是祁同伟,脸上立刻绽放出热情的笑容,赶忙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