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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洛康的阿妈,依玛大婶就把门敲地震天响。
我转头看洛康:
“是叫咱俩吃饭吗?”
许是夜里太冷,我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洛康的被窝。
此时的距离十分暧昧,只要稍微往前点,就能碰到他薄薄的嘴唇。
面前的糙汉渐渐红了脸,被窝里的温度逐渐升高。
外面的敲门声也越来越大。
“洛康,叫你媳妇起来做饭!都什么时候了!”
我有些难以置信:
“她是在说我吗?”
洛康眼眸漆黑,声音低沉暗哑:
“阿妈年纪大了,你体谅一下。”
我连滚带爬地回了自己被窝。
“突然想起来,咱俩还没正式结婚呢。”
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洛康冷酷的脸上竟然勾起一丝笑意。
这顿饭到底是洛康做的。
饭桌上,依玛筷子摔得震天响。
“谁家媳妇不做饭!”
“谁家老爷们给媳妇烧热水!”
“简直没王法!”
洛康埋头苦吃,一声不吭。
我捏着勺子搅来搅去,实在咽不下那玉米面馍馍。
“哥哥,我想吃酱肉包子。”
对面的碗“砰”地一声摔在桌上。
“吃个屁!”
“赶紧吃完跟我去上工,家里没钱养你这个闲人!”
我的老天奶,恶婆婆加玉米面馍馍已经够苦了,怎么还要去下地上工?
这是什么苦瓜大队的剧本吗?
洛康瞥了我一眼,扭头劝他妈:
“她刚来,还不熟悉。再说,大年初一都要走亲戚,今天就别下地了。”
洛康没说话,回头劝我:
“今天先休息休息。把地扫了,鸡喂了,再把柴火一拢。”
??
不是,你们把这叫休息休息?
算了,敌方火力凶悍,先忍了。
他家的院子挺干净,靠墙的鸡窝里有一群未成年小黄鸡,毛茸茸的格外可爱。
掰碎的玉米面馍馍丢进去,立刻叽叽喳喳地围了过来。
估摸那两人快回来时,我挽起袖子准备收拾柴火。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怒骂:
“死丫头,你一上午就什么都没干?”
我手一抖,指尖传来尖锐的痛意。
纤白柔嫩的指尖上划破一道口子,血珠不断往外渗着。
“喊什么呀,这不是正在干活嘛!”
她狠狠瞪了我一眼:
“这点活都干不了,能干啥?”
“长着点眼睛,别把血弄柴火上了,晦气!”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正要还口,余光瞥见洛康进门,立刻改口。
眼泪也恰时淌了下来:
“是,都是我的错,阿妈你别气了。”
洛康皱眉看过来:
“怎么回事。”
我擦了把泪,倔强又委屈:
“对不起哥哥,柴火被我的血弄脏了。”
洛康脸上有一丝震惊,忙上前握住我的手。
他的指腹上有一层薄茧,掌心粗糙温热。
“别弄了,我一会收拾。”
“阿妈,你说话也注意点,柴火哪有人重要。”
他的语气很委婉,依玛却还是动了气,把厨房的门掼的惊天响。
洛康叹了口气,正要开口,就听见厨房传来的咆哮:
“这是谁干的!”
紧接着,老大婶举着烧火棍冲了出来。
我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钻进男人怀里。
“洛康,这女人把半框玉米面馍馍都喂了鸡!你还不把她打死!”
身边的人明显一愣:
“真的?”
我从他怀里探出脑袋,小心翼翼的开口:
“不是你让我喂鸡的吗?”
依玛更愤怒了。
眼看烧火棍就要落下,洛康抬手轻轻捏住:
“阿妈,我的女人我来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