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其他类型 穿越后,我成了草原神医林嘉言察哈尔
穿越后,我成了草原神医林嘉言察哈尔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召临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嘉言察哈尔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后,我成了草原神医林嘉言察哈尔》,由网络作家“召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些日子天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林嘉言捏捏自己的胳膊,怎么也没见能胖几斤。这干干巴巴的胳膊腿,要是遇到事儿了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赢。林嘉言给自己制定了健身计划,准备从慢跑开始,慢慢加上力量训练,誓要练出自己的马甲线。说干就干,林嘉言起了个大早。用绸布束起了碍事的广袖和裤脚。站在一望无际的草场边上,她深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开始运动前的拉伸。感觉身上热了起来,林嘉言开始沿着山脚下慢跑。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才刚跑出了不过五百米,她就已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林嘉言不信邪,站在原地缓匀了气,又向前继续跑。这次连五百米都没有就又不行了,只得再停下休息,如此循环往复,倒也坚持了半个时辰。“她这是干嘛呢?”阿吉那和察哈尔骑着马从山上下来,已经观...

章节试读


这些日子天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林嘉言捏捏自己的胳膊,怎么也没见能胖几斤。

这干干巴巴的胳膊腿,要是遇到事儿了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赢。

林嘉言给自己制定了健身计划,准备从慢跑开始,慢慢加上力量训练,誓要练出自己的马甲线。

说干就干,林嘉言起了个大早。用绸布束起了碍事的广袖和裤脚。站在一望无际的草场边上,她深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开始运动前的拉伸。

感觉身上热了起来,林嘉言开始沿着山脚下慢跑。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才刚跑出了不过五百米,她就已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林嘉言不信邪,站在原地缓匀了气,又向前继续跑。这次连五百米都没有就又不行了,只得再停下休息,如此循环往复,倒也坚持了半个时辰。

“她这是干嘛呢?”阿吉那和察哈尔骑着马从山上下来,已经观察了好一会儿了。

“要逃跑?”

阿吉那挠挠脑袋,一脸迷惑。

察哈尔骑在马上,看着她正扶着一棵树艰难喘息。

“逃跑?阿明她都跑不过。”

跑跑停停一阵子,林嘉言感觉心脏砰砰直跳,手脚发凉,连带眼前都一阵阵发晕。

这该死的身体,也太不争气了。体能素质跟自己的简直没法比。

林嘉言火气上来了,气得一把薅过旁边的小树苗,把它的叶子全都拔秃了。

还觉得不解气,看到地上的小土包,气得抬腿就踢了上去。

哪知这小土包还是实心的,不仅没踢动,还把自己脚给扭了。

“呜……”林嘉言抱着脚踝痛呼一声。

目睹一切的察哈尔翻身下马,把缰绳丢给阿吉那,快步跑到她面前。

“你干嘛呢?”

林嘉言一抬头发现是察哈尔,心里暗道怎么每次出糗都能被他撞见。

“我,我看风景。”

林嘉言调整姿势,干脆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薅了把手边的草,装作悠闲的样子。

察哈尔抬头望了望茂密的山林,“看树?”

又回过头看了看草场,“看草?”

林嘉言磨了磨牙,“对啊,我打小没见过这么多树,这么多草,就想坐这儿好好欣赏欣赏不行吗?”

“你再欣赏会儿,这块儿草地都要被你薅秃了。”

林嘉言愤愤地丢掉手里的草,别过头不理他了。

“那我走了?”察哈尔站起身,作势要走。

见林嘉言不为所动,他看了眼附近的树丛,狡黠一笑。

“那你慢慢看风景吧,只不过……我看这附近的林子很深,一会儿说不定还会出来几条蛇陪你一起看。”

林嘉言现在听到蛇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见察哈尔真的转身走了,她着急起身,右脚刚一落地就觉得脚腕传来一阵剧痛。

“嘶。”

“怎么了?”察哈尔停下脚步,扭头问她。

“我……我脚扭了。”林嘉言不自在地抬着右脚。

“那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就待在这里喂蛇算了。

林嘉言咬牙切齿地想,不过她也只敢这么想想,真让她一个人留在这儿,那是万万不行的。

她试着单脚往前跳了几步,草地坑坑洼洼的,很难保持平衡。眼看又要摔倒,察哈尔还是及时伸手扶住了她。

这人真的是,就不能服个软。察哈尔无奈地在她身前蹲下。

“上来。”

这是要背自己回去?林嘉言有点犹豫,总觉得这样有点太亲密了,让人看见不太好。

看她半天没动,察哈尔回头,见她穿的裙子,还以为她是不方便。于是伸出手臂抄起她的腿弯就把人直接横抱了起来。

“啊。”突然腾空,林嘉言吓得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让你一路瘸着腿蹦回去?”

林嘉言红着脸不动了,像只鸵鸟似的把脸埋起来。

看着怀里人通红的耳根,察哈尔笑着把人颠了颠,让她把自己抓得更紧。

阿吉那牵着两匹马远远地跟在后面,觉得台吉脑袋也傻掉了。好好的有马不骑,非得自己出力气,真是搞不懂。

察哈尔脚下生风走得四平八稳,怀里抱着人也毫不费力。林嘉言缩在他怀里,见他还有工夫停下脚步跟人闲聊,忍不住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催他快走。

旁边的人哈哈大笑,用蒙语跟察哈尔说了句什么。林嘉言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见她羞得不行,察哈尔跟那人打了个招呼就继续赶路,还不忘把怀里的人往上颠了颠。

好不容易到了家,察哈尔把人放在榻上,顺手就撩开她的裙摆,脱下鞋袜。

“察哈尔!你干嘛!”

林嘉言又惊又怒。

看着那纤细的脚踝下方此时已经一片红肿,看来是扭得不轻。

“怎么不叫我台吉了?”察哈尔试着握住那只脚踝。

“嘶,别碰,”林嘉言吃痛,想收回脚腕。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叫什么?”

“察哈尔啊。”

林嘉言不懂他怎么突然这么问。

“察哈尔是我的姓,我父兄都叫察哈尔。”

回想起来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好像是自我介绍过,但是那名字那么长,谁记得住啊。

“阿……阿拉……嘎达……啊!”

察哈尔趁着林嘉言陷入回忆,手上突然发力,把她脚上错开的筋骨回正。

“阿拉坦嘎达苏,记住了吗?”

看她小脸皱成包子,察哈尔忍俊不禁。

脚扭了需要休息,林嘉言的健身计划也暂时搁浅,只能天天窝在家里发呆。

“额吉。”

林嘉言正晒着太阳昏昏欲睡,忽然听到一声呼唤,是都兰带着阿明来了。

“嫂嫂,阿明,你们怎么来了?”

都兰把手里拎着的小食盒放在了矮几上,俯下身看了看林嘉言的脚。

“听说你脚扭了,也不能出门,我就带阿明来看看你。”

林嘉言转了转脚腕,“已经快好了,没什么大问题。”

“听说是察哈尔带你回来的?”

想起那天的丢人场景,林嘉言垂下头没有回答。

都兰了然一笑,扯开了话题。

“前些日子察哈尔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跑到我这儿说要学针线活儿。”

林嘉言抬头和她对视了一眼,等着她的下文。

“我说,针线活儿哪是男人做的事,问他到底是要做什么也不说,就一个劲儿地让我教。”

林嘉言想起自己帐子下的那个洞,强行忍住扭头去看的冲动,低头研究起了自己的手指。

“言言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啊?我,我也不知道。”

都兰一副看破不戳破的模样,笑这两个孩子连别别扭扭的样子都如出一辙。

“扎那比察哈尔大十六岁,他们母亲又走得早。长嫂如母,这些年我一直都把察哈尔当自己的孩子对待。但察哈尔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自己是没有母亲的孩子。他八九岁就跟着可汗上战场,流血流汗也不流泪,有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也不说。这些年,我也一直在等一个人,等一个懂他爱他能一直陪伴他的人。”

都兰目光温柔而深邃。

“我觉得,那就是你。”

都兰走后,林嘉言来到帐篷侧边。之前那个歪歪扭扭还漏风的补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儿针脚粗犷但均匀结实的毡布。

她想象了一下那人山一样的体格,却偷偷缩在这里一针一线缝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可惜林嘉言速度实在不快,就算有怒气加持,也不过是从慢吞吞的蜗牛变成了急匆匆的蜗牛罢了。

察哈尔在她身后闲庭信步地跟着。甚至还能抽空跟路过的牧民聊上几句。

一口气走到帐子前,林嘉言已经气喘吁吁,但她就是不想露怯,硬撑着一口气,偏过头斜睨着察哈尔。

“我到家了,台吉,谢谢你送我回来,慢走不送。”

察哈尔还没回话,她就掀帘进屋,“砰”得一声关上了门。

气性真大。

察哈尔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转身离去。

帐子里只剩下父子三人。

“回来了,人送回去了吗?”看到察哈尔掀袍落座,布勒胡木沉声问道。

“嗯。”

“察哈尔,这南国公主,你道如何?”布勒胡木捋着胡子,目光幽深,“南国皇帝把她送来,到底何意,是假意安抚,还是包藏祸心。”

察哈尔想起昨晚那双惊恐的眼睛,就像打猎的时候面对自己刀尖瑟瑟发抖的小鹿。

“儿臣不知,但,儿臣觉得她不像是南国皇帝安插的内应。”

“嗯……你做得很好,就这样先晾着,不要接近她,”布勒胡木似是想起了什么,嘴角挑起一丝揶揄,“你觉得这清阳公主样貌如何?”

察哈尔诧异地看了一眼父亲,老实回答道,“很美。”

“哈哈哈,你小子倒是实诚,”布勒胡木朗声大笑,“若是这公主没问题,你也算是走大运白捡了个漂亮夫人回去。”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对这个为老不尊的父王一脸无可奈何。

林嘉言气鼓鼓地趴在床上,用拳头猛捶床板,把无辜的木头锤得邦邦响。

这个草原王子,实在气人。大婚之夜把自己赶出来就算了,还故意躲着看自己迷路出丑,让她任人嘲笑。

本来自己突然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就一直如履薄冰。每走一步路,每说一句话都心惊胆战,生怕惹恼了这些杀神,轻轻一抬手指就送自己归西了。

想起刚刚一时冲动,跑到了人家的家宴上,搞得气氛好不尴尬。随后还要被察哈尔挖苦取笑。

人人都笑她,偏偏她最好笑。

林嘉言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把头埋在被褥上,肩膀颤抖,不肯哭出声。

一直到日头西沉,天光渐暗。

莲心掌灯进来,看到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林嘉言,走上前凑近叫醒了她。

“嗯?”

林嘉言迷茫的抬起头,两只眼睛肿成了桃子,只能睁开一条缝。

“公主,”看清她的样子,莲心大吃一惊,“您这是怎么了?”

林嘉言用手背捂住眼睛,哭了一下午的声音闷闷的。

“没事,被蚊子叮了有点肿。”

莲心知趣地没有拆穿她,只道公主是被人冷落,才自己躲在这里黯然神伤的。

“公主,该用膳了。”

莲心端来一碗粥,知道林嘉言吃不惯这里的手抓肉,今天特意给她炖了一碗小米莲子粥。

“多谢。”林嘉言接过勺子慢慢搅动着碗里的粥,神色怏怏。

忽然听到有人叩门,莲心过去把门打开。

“你们吃了么?我来送些吃食。”

是察哈尔。

林嘉言连忙背过身去,生怕被他看见自己哭肿的双眼。

“公主正在吃呢。”莲心接过察哈尔手里的食盒,心道这额驸还算有点良心。

察哈尔迈步进来,看林嘉言转动身体始终背对着自己。

还在生气?都一下午了,这人怎么这么能生气。

“台吉东西已经送到了,天色已晚,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声音闷闷的,有些暗哑。

“嗓子怎么哑了?着凉了?”

察哈尔说着就要伸头凑过来看她的脸。

林嘉言吓了一跳,从凳子上蹦了起来,用手捂着自己的脸一骨碌爬到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

“对,我身体不适,不方便招待台吉,还是请台吉赶紧回去吧。”

察哈尔挠挠脑袋,看了眼低着头默默不语的莲心。

“那你先休息吧,我这就走了。”

听到脚步声离去,林嘉言才从被子里探出了头。

唉,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后来察哈尔连着十几天都没有出现,林嘉言过了一段清静日子。每天不是睡觉就是坐在门口发呆,感觉自己像个孤寡空巢老人,离老年痴呆不远了。

“额吉。”

阿明跑了过来,这些天也就阿明常常跑来找她玩,林嘉言时常能从箱子里摸出些新奇玩意给他玩儿。小孩子吵吵闹闹的,倒也算是给她解闷,打发时间了。

“你的酥糖吃完了?”

林嘉言笑眯眯地看着他。

阿明却摇摇头,一脸正经,“我额娘叫你过去呢。”

闻言,林嘉言坐直了身子。自从上次家宴之后,自己就窝在这里,没再见过那家人,现在突然叫自己过去,也不知道有什么事。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额娘在煮奶茶,喊你去呢。”

林嘉言被阿明拉着来到金帐。都兰身边簇拥了几个妇女,正在谈笑着煮奶茶。

“言言来啦,快过来坐。”

都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招呼林嘉言过去坐。

林嘉言双手叠放在身前,乖巧坐好。

“中原的水土真是养人,那里的女子个个都像王妃这样漂亮吗?”

“瞎说什么呢,咱们王妃这样的美人,怕是放眼中原也再难寻到更美的了。”

“我家那小子先前在婚宴看了王妃一眼,回家就嚷嚷着天山上的仙女下凡了哈哈哈。”

“台吉有福气啊,仙女下凡落到他头上了哈哈哈。”

在妇人的调笑声中,林嘉言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耳根。

草原的人不是很在意等级制度,寻常牧民也可以随意拿王子王妃说笑打趣。不像南国,皇室威严不可冒犯,敢这样在背后冒犯皇族,那就是掉脑袋的死罪。

“好啦,言言害羞,你们莫要再说了。”都兰看林嘉言面红耳赤,贴心地帮她解围。

“言言,以后没事多来我这里坐坐,咱们说说话聊聊天,好过一个人待着无聊。”

都兰和风细雨,平易近人,怕林嘉言一个人待着无趣,还特意让阿明把她叫来。

“扎那他们兄弟两个常常领兵去前线,咱们留在家里也得学会自己打发时间。”

前线?

林嘉言差点忘了现在并非和平年代,连自己这场仓促的婚事都是战争的产物。

“察哈尔他们是去打仗去了?”

难怪最近都没看到他人。

“王妃不用担忧,咱们可汗已经统一了草原五部,我们部落现在很安全。”

“草原还余下三个部落,乞颜,巴林,和大野,不过都没法跟咱们相提并论。”

“是啊,咱们俄日和兵强马壮,察哈尔又是草原第一勇士,统一所有部落只是时间问题。”

“话虽这么说,”都兰脸上还是写满了担忧,“自家丈夫上战场,我们在家怎能不担心呢?”

听着都兰诉说自己对丈夫的思念和顾虑,林嘉言干咳一声,有些尴尬。

“算算日子,再过几天他们也该回来了。言言要是无聊,就多出来走动走动,早些适应,对身体也好一些。”

林嘉言点头应下。


察哈尔的马,名为龙骧,是俄日和跑得最快的黑骊。

察哈尔抱着林嘉言在山上策马狂奔,要赶在天色暗下来之前找到她说的药材,否则多拖一会儿,就会有更多的人被传染。

寒风扑打在林嘉言的脸上,让她睁不开眼。一旦眼睛闭上,她又会坚持不住陷入昏迷。只好腾出一只手捂住脸,努力地睁大眼睛看着四周,及时地给察哈尔指明方向。

“停下。”

她声音很小,还好察哈尔一直在留心她的状态,在她刚说出口的时候就及时勒住了缰绳。

察哈尔把她从马背上抱下来,林嘉言拨开草丛,取出小铲子就开始刨。

受伤的肩膀一动就痛,林嘉言也顾不得许多,依旧卖力地往下挖。

“我来。”

看她挖得费力,察哈尔接过铲子。

“往这边挖吗?”

“对,但是要小心,不要把根茎斩断了。”林嘉言怕他只会使蛮力,要是斩断了根茎,那就白费功夫了。

察哈尔手下挖得飞快,很快就把那株植物完整得取了出来。林嘉言仔细观察,确认无误,放进背篓里。又继续在林子里寻找。

一个人找一个人挖,两人很快就挖了满满两大筐。察哈尔把背篓绑在马背上固定好。

“够了吧?”

林嘉言在心里默默估算着人数用量,“应该够了。至少可以先顶几天,后面再来挖就是了。”

战马很高,察哈尔抱着她的腰把人举了上去,随后自己也翻身上马。脱下自己的大氅盖在林嘉言身上,想了想,又把人抱着翻了个面,让她面对着自己。

“休息会儿,到了我叫你。”

察哈尔伸出一只手臂把人按在怀里,他知道她一直都在强撑着,要不是着急救人,恐怕早就坚持不住了。

马儿重新奔腾起来,察哈尔的衣服很暖和,抚慰了林嘉言冻僵的身体。但她不能睡,大脑还在疯狂运作,她还在回忆着药方使用方法和禁忌,以及估测着部落的人数和用量。

龙骧速度极快,没一会儿就带着两人回到了部落。他低头一看,发现林嘉言还睁着眼睛。奔腾一路,她及腰的长发早就被风吹散了,垂在她的颊边,显得小脸更加苍白。

车仁跑出来迎接,他接过这两筐从未见过的药草,一脸迷茫。

“先把这些都清洗干净,分开放好,我来处理。”林嘉言解开身上的大氅还给察哈尔,有条不紊地指挥车仁忙活了起来。

部落里还能正常行动的人不多了,抽不出人手来帮忙,察哈尔脱下外衣也开始上手帮忙。

三人忙活了快两个时辰,终于按照林嘉言的要求把药材都放进了锅内。接下来就是等待,熬制半个时辰,等到药效融入水中,这药才算是大功告成了。

林嘉言靠在炉火旁 ,依然不敢放松精神,她要等到病患喝完药,确认药效反应,才能知道自己费的这番功夫是不是有用,后续还需要怎么改善。

火光跳跃在她的脸上,映照出她精致的轮廓。

察哈尔端来一盘肉干,还有奶茶放在她身边。

“吃点东西休息会儿,好了我叫你。”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察哈尔劝她休息会儿了,但她每次都是固执地摇头,根本放心不下。

林嘉言喝了口奶茶,咸咸的奶茶触碰到舌尖的伤口,让她忍不住蹙起了眉毛。

“怎么了?”察哈尔看到她面露痛色,紧张地问道。

“没事。”林嘉言放下杯子,把头靠在柜子上。

看得出她精神还是绷得很紧,察哈尔想说点什么让她放松下来。

“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又来,林嘉言笑了笑。

“阿拉坦嘎达苏。”

察哈尔碾了碾她的发梢,“你记性那么好,之前怎么没记住?”

林嘉言回忆起初次见面,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第一次见面你那么凶,我吓都快吓死了,哪儿还记得住你说了什么。”

“我凶吗?”察哈尔摸了摸下巴,明明自己从没凶过她啊。

林嘉言看他的样子,忍不住扑哧笑出声,“不凶,一点也不凶。”

“你怎么还会懂医术的。”察哈尔状似无意地随口问道。

刚刚他就很疑惑,作为南国养尊处优的公主,为什么她还会认草药,开药方,给人看病。

“从小爱看医书,看多了猪跑,也就会吃猪肉了呗。”林嘉言半真半假地回答。

察哈尔觉得这公主很有意思,也和自己想象中的很是不同。

“阿拉坦嘎达苏。”

“嗯?”察哈尔以为她在叫自己,应了一声。

林嘉言抿嘴笑了笑,“是什么意思?”

“北极星。”

察哈尔望了眼窗外,可惜大雾沉沉,看不见星空。

“噢……这名字也太长了,怪不得平时也没人叫。”林嘉言小声嘀咕。

察哈尔失笑,“那你呢?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林嘉言脸上的笑淡了,又想起自己的爸妈,“怀瑾握瑜,嘉言懿行。”

“什么意思?”

“就是说要做一个纯洁高尚的人,说好话,做好事。”

“嘉言懿行……”察哈尔喃喃重复着,“那我以后能叫你言言吗?”

林嘉言愣了一下,转开眼睛,“你叫呗,嫂嫂不也这样叫我嘛。”

“那言言,”察哈尔突然把脸凑近,“你上次为什么哭?”

“哪次?”林嘉言心里一惊,下意识问。

“哦……看来背地里哭了很多次啊?”察哈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你套我话。”

林嘉言往他手背上打了一巴掌。

像小猫儿似的。

察哈尔心里痒痒的。

“言言,以后想哭了别忍着,在我这里你可以随便发泄。”

听到这话,林嘉言几乎是瞬间就鼻头发酸。

“我肯定不会嘲笑你是个爱哭鬼的。”

察哈尔一脸坏笑,林嘉言又伸手去打他,刚到到眼眶的眼泪又憋了回去。

两人笑闹间,药已经煮好了。

浓重的药味飘了出来,闻起来并不苦,反而有一种提神醒脑的清香。

林嘉言倒出一碗,放在唇边吹了吹,自己先喝了一口。感觉味道没问题,又盛出一碗递给察哈尔。

“这病传染性强,你也喝一点预防一下。”

察哈尔接过药碗,直接一饮而尽。

看到林嘉言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疑惑问道,“笑什么?怎么了。”

“我笑,他们说我是细作,”林嘉言垂眸,笑容变成自嘲,“那我刚刚要是在碗里下毒,那他们岂不是就会失去他们的台吉了。”

“不会,”察哈尔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因为我相信你不是。”


“呼……”林嘉言大口喘着气,自己还带了一大把种子过来,看来今天也是没法全种上了,至少把辣椒先种上吧,这样以后就不用再吃那些清汤寡水了。

想着麻辣火锅,椒麻牛肉片,麻辣羊排,林嘉言卖力地挥舞锄头,和莲心二人合力挖出了一排浅坑。

小心翼翼地把种子撒进坑里,又铺上一层土,林嘉言额上渗出一层细汗。

“好了,一天种一排,一个月也能把我这些种子都种上了。”林嘉言叉着腰欣赏着这一排小土丘,感觉自己中华民族的种地基因正在觉醒。

回去后林嘉言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手掌心里磨出了几个水泡,莲心小心地把它们挑破,疼得她龇牙咧嘴。

“公主,上点药膏,今天不要碰水,明天就会好了。”莲心用纱布把她的手缠了几圈。

“不用缠纱布吧,没那么夸张。”林嘉言怕察哈尔回来看到了又得怪自己。

“有创口,上过药,用了纱布方便一点。”莲心还是坚持给她包扎好,打上结。

“我是怕察哈尔看见了……”

“怕我看见什么?”察哈尔推门进来,吓了林嘉言一跳,赶紧把手背在身后。

莲心表示爱莫能助,向察哈尔屈膝行了礼就退了出去。

“手怎么了?”察哈尔一进来就看到了林嘉言手上的纱布,他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双手拄着膝盖与她对视。

“没什么,起了个小水泡。”

察哈尔想不出来她干什么能把手都磨出水泡。

“我看看。”

见她不愿伸手,察哈尔直接用手臂圈住她的腰,单手把人举了起来。

“啊!”林嘉言惊呼一声,伸手抓紧他的肩膀。

“啧,小水泡上了这么多药?”察哈尔捏住她的手腕,仔细看了看。

“都怪你们这里地太硬了,我想种菜,都刨不动。”林嘉言怕他生气,连忙又放软语气开始撒娇。

“种菜?”察哈尔没想到才刚回来她就这么心急,“我们这里土质不适合种菜,种下了也长不出来。改天我去山上给你带点土回来你再种。”

“啊?可是我才刚刚种了一排辣椒,”林嘉言心疼道,“现在再去挖出来还来得及吗?”

“种子那么小,你能挖得到?”

“也是。”

好不容易买到的辣椒种子多半是要烂在地里了,林嘉言有些垂头丧气。

“你想吃什么,让人去买就是了,何必自己亲自去种。”察哈尔捏住她的手轻轻吹了吹。

“那不一样,自己种的吃得香。”

“我明天就去弄土,回来帮你把那些种子都种上。”

虽然不懂她为什么执着于种地,但只要她想要的,察哈尔都会尽力去满足。何况他的王妃不要星星不要月亮,只是要地里长出小辣椒,这点小爱好自己都不支持的话还算什么夫君。

第二天察哈尔果然弄来了十几筐松软的土,给她在帐子附近开了一小块儿苗圃。

“种这里对吗?”察哈尔拿着一捧种子蹲在地上,犹豫着把手里的种子往土里塞。

“这边一点,太密了会营养不良。”察哈尔不让林嘉言沾手,她只得揣着汤婆子站在一旁指挥。

察哈尔动作麻利,很快就把小小的苗圃种满了。

“好了,”察哈尔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等到开春应该就能发芽了。”

想象着这一块儿苗圃将来绿油油的样子,林嘉言嘴角不由得浮起一抹微笑。

“我一会儿还要去大帐议事,你无聊的话就去嫂嫂那儿坐坐。”


“你还会写汉字?”林嘉言吃惊道。

“从小跟着父王征战,没少跟中原人接触,看多了猪跑,也就会吃猪肉了。”

见他用自己之前搪塞过他的话来回应自己,林嘉言心虚地低下头。

“今日我去兵营,他们打到一只鹿,托我带回来给你补身子。”

“鹿?”

林嘉言还没吃过鹿肉,但是一想到动物园里可爱的小梅花鹿,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罪恶感。

“鹿肉补血益气,对你伤口恢复也有好处,看你好像不太喜欢吃水煮,我交代厨房给你做成炙鹿肉了。”

林嘉言没好意思说,这段时间因为养病,天天被投喂各种没滋没味的汤汤水水,嘴里早就淡得发苦了。曾经自己除了健身之外最爱的就是鲜香麻辣的火锅,每周至少吃一次。这里的人们饮食清淡,不食辛辣,憋得林嘉言吃什么都没胃口。

“有辣椒吗?”

烤肉蘸辣椒,想一想就食指大动。

察哈尔惊讶地挑了挑眉,“喜欢吃辣?但是辣椒不利于伤口恢复,你现在还不能吃。”

就知道。林嘉言努了努嘴,叹道,“算了,我只是随便问问。”

“你要是能乖乖听话,好好喝药,把身体养好了,想吃什么我不答应你?”

察哈尔把脸埋进她的颈窝,深深地嗅了一口。现在每天如果不亲亲她抱抱她,就会觉得少了点什么,浑身难受。

气息洒在林嘉言的耳后,有点痒。

“你干嘛……”

察哈尔按住怀里乱动挣扎的林嘉言,声音低哑,“别动。”

林嘉言感受到了他的异常,被那炙热滚烫的触感吓得不敢动了。

这段时间两人同榻而眠,每晚察哈尔都会抱着自己,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林嘉言经常能感受到他起了反应。但顾及林嘉言的身体,他每次都自己生生忍下了。

有几次半夜醒来,林嘉言都发现身边没人。应该也挺折磨的吧,大冬天跑去洗冷水澡。

良久,察哈尔才放开林嘉言,整理了一下衣物,披上外袍出去,“饭应该快好了,我去看看。”

这人真的是……自己也没说不行啊……

林嘉言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拍了拍自己的脸,“你脑子里想什么呢林嘉言。”

察哈尔站在帐外,扶着门。为了平息身体里燃起的火,敞开衣襟让寒风灌满自己的衣袖,好一会儿才幽幽吐出口气,往厨房去了。

林嘉言等了好一会儿,察哈尔才端着一个食盘回来。

“怎么这么久啊?”

他一进来林嘉言就闻到了焦香的烤肉味儿,胃里的馋虫都被勾了出来。

“在准备这个。”

察哈尔放下食盘,拿出一个蘸碟。林嘉言凑近闻了闻,不确定道,“椒盐?”

“嗯,你不能吃辣椒,我就磨了些花椒粉和盐,蘸着吃应该也不错。”

一整根鹿腿被烤得金黄流油,表面被烤出了酥脆的外壳,察哈尔用匕首把肉切成小块儿,沾了一点椒盐,喂给林嘉言,“尝尝看。”

“好吃。”林嘉言脸颊鼓鼓的,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得眯了眯眼睛。“可惜阿明不在,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烤肉了。他今天还在惦记之前的兔子呢。”

“他少吃点也好,天天过来蹭吃蹭喝,都胖成球了。”察哈尔切着鹿肉,还在对刚刚阿明打断他的好事耿耿于怀。

“胖吗?没有吧,何况阿明大病初愈,多吃点好吃的补补身体是对的。”林嘉言吃完一块儿,又眼巴巴地等着他切。

察哈尔却突然放了下刀,正色道,“应该多吃点的是你,你每天就吃那么一点点,什么时候身体才能养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