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雨儿陈楹的女频言情小说《绝世医仙李雨儿陈楹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渡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透过漫天的风雪,李雨儿看到一名身披灰袍的少年正向她走来。少年的步伐很平稳,踩在深浅不一的积雪上几乎如履平地。待少年走到近处,李雨儿看清他的脸,呼吸不由得微微一滞。过去……她从来都未曾见过像是这般好看的人。少年至多十七八岁,给人的感觉却并不像其它同龄人一样青涩稚嫩。尽管脸上的线条尚未鲜明,但看起来却十分沉稳,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眼神显得尤为清澈,像是面黑镜子,折射出了明亮的光。即便是颧骨上那一条淡淡的晒伤,也并未给人带来任何突兀之感,反而显得浑然天成,仿佛他本来就应当是这个样子。他只是站在那里,漫天风雪却皆因他而失色不少。……在李雨儿打量着少年的同时,少年已经走到了她的近前。兴许是鲜少与生人交谈的缘故,他的语气显得有些拘谨:“你还好吗...
透过漫天的风雪,李雨儿看到一名身披灰袍的少年正向她走来。
少年的步伐很平稳,踩在深浅不一的积雪上几乎如履平地。
待少年走到近处,李雨儿看清他的脸,呼吸不由得微微一滞。
过去……她从来都未曾见过像是这般好看的人。
少年至多十七八岁,给人的感觉却并不像其它同龄人一样青涩稚嫩。
尽管脸上的线条尚未鲜明,但看起来却十分沉稳,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眼神显得尤为清澈,像是面黑镜子,折射出了明亮的光。
即便是颧骨上那一条淡淡的晒伤,也并未给人带来任何突兀之感,反而显得浑然天成,仿佛他本来就应当是这个样子。
他只是站在那里,漫天风雪却皆因他而失色不少。
……
在李雨儿打量着少年的同时,少年已经走到了她的近前。
兴许是鲜少与生人交谈的缘故,他的语气显得有些拘谨:
“你还好吗?能不能站起来?”
“我……我没事。”
见他问起自己,李雨儿急忙摇了摇头,试图用手支撑着身体从积雪中站起。
可是似乎是由于刚才受到过度惊吓的缘故,还没等她站稳便感觉自己的双腿忽然一软,身体再度栽倒向了地面。
少年见状只好伸手一把揽住了她,不着痕迹的搭住了她的手腕。
一股热流顺着他的指尖悄无声息地被渡进了李雨儿的体内,李雨儿顿时感觉到自己脑中的眩晕减轻了许多。
被少年揽在怀里,二人的身子贴得极近。李雨儿的鼻子无意中闻到了一股从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俏脸不由得一片通红。
她小小地惊叫了一声,随即退后几步,不好意思道:
“啊!谢谢你……”
“没关系。”
少年摇了摇头,收回了自己的手,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此时的李雨儿还尚未从刚才的惊魂一幕中彻底回过神来,脸色显得有些惨白。
她勉强笑了笑,向少年说道:
“……小弟弟,刚才多谢你救了我,你是住在这附近的猎户吗?”
“我叫陈楹,住在山上。”
少年陈楹回答的语气显得有些轻描淡写。
说话的同时,他把目光转向了仍在周围环伺的几头巨狼。
感受到了他的注视,几头巨狼庞大的身躯顿时不约而同的为之一震,纷纷竖起尾巴向后退了几步,巨大的狼眼死死地盯着陈楹,眼神里满是惊恐。
见到这一幕,陈楹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等我一下。”
他对李雨儿说道,转身朝着狼群的方向走了过去。
看着他的举动李雨儿吓了一跳,这群巨狼好不容易才变得安分下来,现在凑上前去不是找死吗?
她当即便想大声叫住陈楹,然而话到了嘴边却又被她给生生地咽了回去。
因为当陈楹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几头巨狼的时候,李雨儿无意间从巨狼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些东西。
十分明显的东西。
恐惧。
……
“为什么要害怕?”
低头看着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几头巨狼,陈楹用平淡地语气缓缓道:
“我很清楚,生存是世界上所有生灵都拥有的权力。为了生存而违反规则,即便在人类中也是时有发生的事情。只是当你们踏足这片山地的同时,心里就应该做好准备,你们的所作所为究竟会为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一旁的李雨儿见到这一幕,心中只觉得有些荒诞。
她承认,狼是十分聪明的动物,世上口中的成语“狼狈为奸”,便是用狼与狈这两种动物来代指人类的狡猾。
可是即便是再聪明的动物,也鲜少有能听懂人言的存在。更何况是陈楹刚才这一番长篇大论呢?
然而令李雨儿没想到的是,随着陈楹的话音落下,那几头巨狼身上的颤抖顿时变得愈发的明显。巨大的狼眼之中满是惊恐的神色,显然是听懂了陈楹方才所说的话。
看着面前抖若筛糠的巨狼们,陈楹沉默了半晌,最终叹了口气:
“算了,这次我可以饶过你们。尽管你们有袭击人类的举动,但这也是她违反了规定在先。”
他抬起头看着不断有鹅毛大雪落下的天空,叹息着继续说道:
“大雪封山,我知道你们都饿了,去吧。”
听到陈楹的话,巨狼们的眼中顿时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丝死里逃生般的狂喜。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几头巨狼便争先恐后地夹着尾巴,飞也似的朝着一旁的山林里逃去了。
望着它们远去的身影,陈楹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
……
李雨儿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做梦也想不到,原本生死之间的巨大危机,居然在陈楹的三言两语之间就被轻描淡写般的化解了。
那些巨狼在袭击她的时候是那样的凶残可怖,可当面对陈楹时却仿佛突然变成了温顺的绵羊。
这中间的巨大差异,实在是让李雨儿无法理解。
但见陈楹似乎并没有向她解释的意思,李雨儿当下也不好多问。
如今没了危险,李雨儿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随之松弛了下来,额头上顿时冒出了一股冷汗。
零下四十度的严寒中被冷风一吹,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陈楹见状,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袍子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语气严肃地说道:
“这里的气温太低了,得赶紧送你下山才行。”
李雨儿拉紧了袍子,只觉得漫天的风雪似乎都被它给挡在了外面,周围的空气顿时变得温暖了许多。
听到陈楹的话,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伸手在自己腰间的挎包里掏出了一只鹿皮制成的酒壶。
用力扯掉瓶塞,一股浓烈的酒香从壶里飘了出来。
闻着这股酒香,李雨儿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扬起头朝嘴里灌下了一大口酒。
烈酒仿佛一道火线,从她的咽喉一路烧进了胃里,李雨儿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变得暖和了许多。
这种俄罗斯出产的高度酒,李雨儿在出发时特地带上了许多,除了可以御寒之外必要的时候还能用来清洗伤口,十分好用。
感觉寒意消散,李雨儿抬起头看向一旁的陈楹,想问问他接下来该走那条路才能返回城市。
可是一抬眼,却发现本来面无表情的陈楹,此时正眼巴巴地望着她手中的酒壶,不肯移开视线。
李雨儿愣了愣,以为陈楹看上了自己的酒壶,顿时莞尔一笑:
“你喜欢?要是不介意的话这壶就送……”
然而还没等她把话说完,酒壶就已经来到了陈楹的手里。还没等李雨儿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见陈楹便迫不及待地端起了酒壶,朝着自己的嘴里满满的灌上了一大口!
然后……
咚。
他就这样直接仰面醉倒在了李雨儿的面前……
其过程只用了不到三秒钟,比他驱散狼群所用的时间还要快。
“这……”
手中拿着酒壶的塞子,李雨儿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发愣。
“这是……喝醉了?”
轰隆隆隆!
就在李雨儿感到手足无措时,头顶上空突然传来了一阵螺旋桨的轰鸣。
只听有人在直升机上朝着自己呼喊道:
“小姐!是你吗!?”
听到这个声音,李雨儿身体先是一僵,随后急忙挥舞着双手朝着头上大声喊道:
“我在这!”
……
看着直升机缓缓下落,李雨儿顿时感到如释重负。
一股强烈的疲劳感瞬间涌上了她的心头,她双膝一软,直接晕倒在了陈楹的身边。
听到陈楹的问题,老板娘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短暂的错愕。
她想了想,语气变得有些犹豫起来:
“在我店里工作,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这家店每天只从早上六点营业到上午十一点,招聘的也是零活,工资的话……一个月最多只能付你1500块。”
1500块,在金陵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大概仅仅只是最底层的工资水平了。
老板娘的心中并不希望陈楹留在自己的店里工作,理由自然不是因为她看不上陈楹,而是她觉得,像是陈楹这个年纪的小伙子理应去找一些收入更高的工作,而不是留在她这里浪费生命。
然而在陈楹的心中,工资的高低其实只不过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对他来说只要付出的劳动能够得到回报,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因此他并未作过多思考,便对老板娘点了点头:
“没问题,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想麻烦你。”
“什么事?”
老板娘愣了愣。
“能不能帮我找一个住的地方?”
……
好味道早餐店,位于南大的后门,二者也仅仅只不过一街之隔。
临街的门市,背后是一栋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小区,与几栋新建的住宅拼接在了一起。
在老板娘的带领下,陈楹与她一同离开了早餐店的后门,来到了小区的院子里。
穿过两栋楼的间隔,二人停在了一间老式砖瓦房的门前。
厚重的防盗门,两侧的玻璃背后贴满了报纸。
陈楹抬头向屋檐下望去,用黑色油漆所书写的巨大的“车库”二字,在经历了岁月的洗礼后依然清晰可见。
门口一颗高大的青梅,伸出了翠绿的树枝,将一半屋顶遮了个严严实实。
盯着这棵树,陈楹看了半天……
“就是这里了。”
伸手从兜里掏出了钥匙,老板娘打开了小屋的门,顺便伸手按亮了屋子里的灯。
小屋比想象中要宽敞一些,靠着左侧的墙壁摆放了几台冰箱和冰柜,右侧则是一张单人木床。
窗前放了一张桌子,写字台的样式,看起来似乎有些年头。
一些塑料椅和空的玻璃瓶交错堆叠在房间角落。
跟着老板娘迈步走进屋子里,陈楹四处看了看,发现居然还有独立的厕所。
“这间屋子以前是小区里停自行车的车库,专门给负责看车的人休息用的。后来骑自行车的人少了,车库也就拆掉了,但是这间屋子却留了下来。我就租下了这间屋子,平时用来存一些店里的东西。”
带着陈楹在屋子里四处看了一圈,老板娘的脸上露出了歉意地表情:
“有点寒酸,希望你别见怪。”
“没关系,和我以前住的地方比起来,这里已经很不错了。”
陈楹摇了摇头,笑道。
虽然角落里的冰箱嗡嗡嗡响个不停,房间的空气也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变得有些潮湿。
但至少床垫是柔软的,没有蜇人的茅草从里面钻出来刺到皮肤。房顶上的瓦片也铺得紧实,不会半夜睡到一半突然被落到脸上的雨水惊醒。
与过去十几年来所住的茅屋相比,这间小屋对陈楹来说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更何况……
目光望着角落里所摆放的一台老式电视,陈楹强压住心头的激动,向老板娘问道:
“我平时没事的时候可以看电视吗?”
“……当然可以。”
二人在屋子里又交谈了几句,陈楹得知了老板娘姓江,丈夫早逝,和女儿一同生活。
如今女儿正在金陵大学读书,晚上放学后才会回来。
似乎是本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理念,老板娘只介绍了自己,在询问了陈楹的姓名之后并未追问他的过去。
这让陈楹不由得送了一口气,不然他就只能拿出过去用来应付山下牧民们的那套说辞来应付江阿姨了。
毕竟他与师父十几年来在天山上的生活过于惊世骇俗,无法轻易对常人提及。
……
与江阿姨约好,从明天开始正式上班,陈楹得到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用来收拾自己的屋子。
向邻居刘三叔借了一辆手推车,陈楹在江阿姨的指示下将小屋里的冰箱与冰柜搬上了车,把它们都送到了小店的后厨里。
冰箱里装着一些鱼虾蟹之类的水产,虽然保持在低温状态下储存,但是难免仍会产生一些刺鼻的味道,所以并不能存放在有人居住的室内。
忙完了这些之后,江阿姨便将小屋的钥匙交给了陈楹。从店里借了扫帚、拖把、水桶之类的清洁工具,陈楹开始对自己的小屋进行大扫除。
因为太久没人居住的缘故,房间的角落里结出了一些蜘蛛网,需要用扫帚一点一点的清理干净,桌椅板凳也染了一层薄灰。
用门外草地上的水龙头接了一桶水,陈楹沾湿了手中的抹布,把屋子里的家具全都擦拭了一遍。
窗户上的报纸他没有揭,江阿姨说明天会去商场买窗帘回来。
他清理得很用心,也很仔细,毕竟这间小屋可能是他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生活的地方。
在山上时没有条件,如今情况允许,他还是希望自己的生活能更加干净舒适一些。
等一切都忙完,暮色已经西沉,小屋的样子也焕然一新,变得干净整洁了起来。
打开已经接好了天线的电视,就着新闻联播的声音,陈楹在书桌前吃完了老板娘刚才送来的晚饭。
天黑后便睡了。
这是陈楹下山以后真正意义上渡过的第一个夜晚。
蜷缩在崭新的被褥里,他睡得很香甜。
……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
江阿姨站在自家店铺的后门,一边从口袋里掏钥匙,一边伸手揉着自己惺忪的睡眼。
今天可是清明假期后的第一个工作日,一般这个时候来店里吃早餐的客人会比往常来得更多一些,所以得提前做好准备。
然而当她拉开门,迈步走进店里后,见到眼前的一幕江阿姨却猛地睁大了眼睛。
脑海中残留的睡意也顷刻间烟消云散。
“这……”
天山之巅,云雾混着风雪,洋洋洒洒的从铅灰似的天空里徐徐落下。
山顶的一座被积雪覆盖的茅屋里,一名须发皆白的老人正闭着眼睛躺在浴盆中,将半个身体
缓缓沉在了烧融的雪水里。
后背靠住浴盆的一侧,老人仰头发出了一声舒适且悠长的叹息。
虽然看上去年事已高,但老人的身体却依然十分的精壮。随着他上半身的移动,能看到细密的水珠顺着他手臂与胸前虬结的肌肉不断向浴盆中滑落。
“再添把火。”
张了张嘴,老人也不知是对谁说道。
随着老人的话音落下,几秒种后,浴室的门外传来了一串脚步声。
一名看起来至多十七八岁的少年手里拎着一捆干柴,推门走了进来。
目光扫向了泡在浴盆里的老人,少年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悦,随手将干柴丢在了浴盆后面的火塘边。
“自己添。”
留下这句话,少年转身离开了浴室。
“臭小子!给我回来!”
老人的愤怒的咆哮声透过浴室的木门传了出来,但少年脚下的步伐却并没有任何一丝停顿。
“……老家伙到底明不明白,现在这个季节想要出去弄点柴禾到底有多难?”
皱着眉头,少年在心里想道。
如今大雪封山,天山上的气温已经下降到了零下40度左右,这给负责照顾老人日常起居的少年造成了巨大麻烦。
及膝的积雪掩埋住了熟悉的山路,曾经俯身可拾的枯枝与断木都被藏在了厚厚的雪层下面。
为了准备每日所需的木柴,少年不得已之下只能花费大量的时间用斧子去劈砍那些冻得仿佛岩石一般坚硬的杉木,再用柴刀分割成更容易燃烧的木块。
这并不是一项轻松的工作,为此少年每日里都至少得花费六到七个小时的时间。
但如此辛劳努力的成果,在老人的一次沐浴过后便彻底的消耗殆尽了。
可尽管心中不悦,少年却从未对老人开口抱怨。
谁让老人是他的师父呢?
若不是三岁那年师父从山脚下把他捡回来,他早就已经饿死了。
更何况也只有这样,他才能从老人那里换取到每天一小时宝贵的看电视时间。
……
用事先放在火塘边上融化了的雪水洗去手上沾着的碳尘,再用毛巾仔仔细细的擦干以后,少年从茅屋的角落里搬了把椅子,转身来到电视机前。
老式的十九寸显像管彩电,在房顶上连接着巨大的锅盖式天线。
怀着期待的心情,他小心翼翼地按下开关。
啪。
一声轻响过后,电视机的屏幕亮了起来,给略微有些昏暗的茅屋带来了一丝明亮的色彩。
“各位观众朋友们晚上好,今天是2019年4月3号,星期三,欢迎收看新闻联播节目。今天……”
屏幕里播放的是昨天晚上新闻联播的重播,主持人正在用枯燥乏味的语调播报着一些老百姓们并不怎么关心的事件。
但是即便如此,少年依然还是看得聚精会神,睁大了眼睛仔细的盯着面前的屏幕,连一句话都不想错过。
自打懂事以来,少年就从来都没有下过山,面前这台他从牧民们手中换来的二手电视,是他唯一能用来认识外面世界的渠道。
身后的壁炉里燃着火,给少年的身躯披上了一层暖意。坐在椅子前,他张口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几乎快要睡着了。
然而就在这时,在茅屋之外,遥远的天山山脚下,忽然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动物的嚎叫声。
嗷呜!
倦意褪去,清醒过来的少年侧耳听了听,在心中思忖道:
“是天山灰狼在召唤同伴。”
天山灰狼的个头很大,成年狼的体型大小几乎等同于一辆摩托车。
奔跑速度又特别的快,而且成群结队,这使得它们的捕猎成功率相比起天山的其它野兽要来得更高。
但是尽管如此,在这样的季节与气候里想要捕获到猎物,光靠跑得快可不够,更是需要一定的运气。
显然,今天它们的运气不错。
想到这里,少年便把注意力再次转回了面前的电视屏幕上。
虽然在山上生活了这么多年,偶尔也会遇到游客被群狼围攻的事情发生。可如今大雪封山,天
山上的游客都已经在当地政府的疏散下撤离,就连山脚下的牧民都不得不搬到更远一些的山谷里去躲避恐怖的严寒。
那么只要狼群狩猎的对象不是人类,少年就自然没有插手的必要。
可就在这时……
一声枪响,
透过层层风雪,忽然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
砰!
猎枪枪口绽放出了一团明亮的火光。
一头体型硕大的天山灰狼应声倒下,密集的铁砂将巨大的狼头射成了蜂窝。灼热的鲜血如同喷泉般从狼尸内涌出,染红了下面的积雪。
李雨儿双手紧紧地握住猎枪,看着面前将自己包围的狼群,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惊惧的神色。
身为金陵李家的掌上明珠,年仅24岁的李雨儿过去何时经历过这种噩梦般的场景?
为了筹备这次天山之行,她不惜花费重金请来了一名从小生活在当地的向导,配上两名她从家中带来的保镖组成了一只四人的探险队伍。
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天山上传说中的至宝,天山血莲。
可尽管费尽了千辛万苦之后他们成功找到了天山血莲,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却阻断了他们的去路。
暴风雪中,李雨儿与其他三人走散,最终独自一人来到了这片陌生的区域。
无奈之下她只好向天空发出了照明弹,试图向队友们报告自己的位置。
然而照明弹首先召唤来的却并不是她的队友,而是一群凶残的饿狼!
此时李雨儿手中握着的是一把临行前向导塞给她的土质猎枪,容弹量仅仅只有可怜的一发。
而这唯一一发子弹,也在刚才应对巨狼的袭击时被她给用掉了。
“我……就要死了吗……”
看着面前不断向自己逼近的狼群,李雨儿的眼神中不由得流露出了一丝恐慌。
野生动物的感官极其敏锐,尤其是天山灰狼,在狩猎中十分善于捕捉猎物的心理状态。
察觉到李雨儿对自己的畏惧,巨狼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其中一头巨狼仰天嚎叫了一声,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李雨儿直接扑了上去!
李雨儿顿时心头一惊,转身便想逃跑!
可偏偏就在这时她脚下却好死不死的踩到了一块光滑的冰面,一时间站立不稳直接摔倒在了雪地上!
巨狼的袭击快若闪电,短短一刹那的功夫,李雨儿的后颈处便已经感到了巨狼口中呼出的热气!
而此时的她倒在地上根本避无可避,绝望之下,她只能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嗤!
鲜血四溅,染红了这片银白色的天地。
……
几秒钟后。
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惊疑中李雨儿忍不住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可当她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后,整个人却不由得愣住了。
自己的身上毫发无伤,甚至连衣服都没有任何一丝细微的破损。
而那原本马上就要夺取她性命的巨狼,却莫名地死在了她的面前……
尸体被整齐地从中间劈成了两半,一把满是锈迹的柴刀穿过狼尸,深深地扎进了被鲜血染红的积雪中。
其余的几头巨狼见状也只是耸着尾巴围绕着自己打转,虽然距离近在咫尺,却根本不敢像刚才那样扑上来。
似乎对那把插在地上的柴刀极为忌惮。
正当李雨儿对眼前的一幕感到不知所措时,一个年轻的声音随着呼啸的山风,从背后传入了她的耳朵。
“大雪封山,山脚下已经张贴了告示通知游客避难,你为什么还待在这里?”
听到声音,她下意识地转过了头。
早晨六点,
太阳才刚刚升起,尚未完全明亮的天空依旧还带着一丝夜色的深沉。
陈楹从被子底下伸出手,轻轻揉了揉眼睛。鼻腔里闻到了早晨清新的空气,他微微愣住了几秒。
“糟了……”
顾不上还没完全清醒的大脑,他眯着眼睛,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即便没看钟表,多年养成的生物钟依然准确的向他报告了现在的时辰。
早晨六点,距离他平日里起床的时间,已经晚了一个小时。
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到吃早饭的时间,他得赶紧去打水劈柴,然后生火做饭。
若是晚了,到时候免不了又得挨老家伙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甚至还有可能因此而失去宝贵的看电视时间。这是陈楹最不想看到的。
老家伙指得自然是陈楹的师傅。
自打陈楹七岁以来,师父便把茅屋里日常起居的一切杂事通通交给了他。除了陈楹每天的功课以外师父并不插手任何事,终日里不是沐浴便是饮酒。
而所谓的功课,与陈楹在电视上看到的学校里的授课也大相径庭。
在教会了陈楹识文断字以及一些基础的文化知识后,师父所教授的东西便逐渐变得五花八门、包罗万象了起来。
比如如何用绳索制作捕获野兔的陷阱;又比如怎么做才能把一只雉鸡烤的更好吃;亦或是得了感冒的病人要用哪种草药才能治好。
诸如此类的技能,几乎多到数不胜数。
因此十年下来,倚靠师父所教会的知识,陈楹现在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一名不错的猎人、厨子、大夫。
在师父所教的所有东西里,陈楹最喜欢的还是医学知识。尽管似乎与电视里所看到的那些医生使用的“用刀把人切开的”技法截然不同,但是陈楹依然学得格外用心。
至少那些生病的牧民们到山上来寻求他的帮助时,陈楹都能一一将其治好。
而也正是因为得到了牧民们的好感,陈楹的日常生活也获得了极大的改善。
若不是在山下供电所工作的阿扎提大叔替他在山上拉了根电线,他现在恐怕还在跟师父一起过着古代人的生活。
“不过说来也奇怪,要是以前起得晚了,老家伙早就冲过来砸门了,怎么今天这么安分?”
陈楹一边揉着迷蒙的眼睛,一边伸手去够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脱下来放在床头的衣服:
“前几天熏好的腊肉也差不多能吃了吧……”
类似的动作十几年来他已经重复了无数次,然而今天他一伸手却摸了个空。
陈楹愣了愣,轻轻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眼中所见到的却不是熟悉的茅草屋顶,而是一个巨大的水晶吊灯。
“这里……是什么地方?”
从柔软的床垫上坐起,陈楹目光打量着四周,脸上露出了诧异地表情。
宽敞到不像话的屋子,贴着干净的白色墙纸。
靠着墙角摆放着两套桌椅,陈楹看不出那是用什么材料做的,但是肯定比他随手用林子里的老桦树卯在一起制成的板凳要精致得多。
他身下的床作工也极为讲究,床架通体由桧木打造,配上柔软的乳胶床垫。床上的被子干净得
像是冬季天山山顶所迎来得第一片初雪,摸起来手感也十分顺滑,和他过去十几年来所睡的茅草床简直有如云泥之别。
手指轻轻抚摸着洁白的床单,陈楹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就仿佛被灌了铅一般,思维变得十分缓慢,甚至有些隐隐作痛,根本就无法回忆起睡着之前所发生的任何事情。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己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开了。
门口传来了有些惊喜的欢呼声:
“啊!你醒了!”
陈楹抬起头循声望去,站在门口的是一个他此前从未见过的人。
来者是一名女子,年纪大概二十四五岁上下,容貌姣好,身材高挑而又性感。一头秀发轻轻地挽于脑后,看上去十分干练。
“对了,你昨天晕倒了,应该不认识我。”
陈楹打量着她的时候,女子继续说道:
“我叫秦芸,是小姐的贴身助理。”
“小姐?”
陈楹愣了愣。
“对啊,难道你不记得了?”
见到陈楹的反应,秦芸也愣住了,连忙道:
“小姐一个人跑去那么远的地方,家里人可都急坏了!多亏你昨天在山上救了小姐,不然的
话……唉,总之谢谢你了。不过当时你和小姐都晕倒了,我们又不知道你家住在什么地方,就
只好把你们一起带回来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小姐醒来以后可是
特别吩咐过,一定要好好照顾你。”
“我没事……”
陈楹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却现出了几分无奈。
通过秦芸刚才的话,他已经逐渐回忆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心中只觉得有些尴尬。
他知道酒喝多了会醉,只是没想到自己会醉得这么快。
这不能怪他,毕竟这也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喝酒。
在山上与师父一同生活了十余年,虽然在陈楹的印象里师父一直都是个脾气古怪,且性格暴躁的老人,但是在吃这方面却从来未曾亏待过他。只要有他一口吃的,就绝对不会让陈楹饿着。
但是唯独有一样东西,却是师父曾明令禁止,无论如何都不让陈楹去碰的。
那就是酒。
陈楹对酒并不陌生,每天的一日三餐里他与师父同席而坐,桌子上定然会有一只粗瓷的酒壶。
就算不用餐,师父平时也会经常抱着酒壶痛饮,望着天山的日月免不了还要悲天悯人一番。
但是即便每日相见,陈楹却从来不知酒味,因为师父曾经放话,只要陈楹敢动一动他的宝贝酒壶就打断陈楹的腿。
陈楹无奈,只好放弃了趁着师父不注意偷偷畅饮一番的想法,但他心中的好奇心却因此越发根深蒂固。
这也是之前在看到李雨儿拿出了酒以后,他会变得那般失态的原因。
“丢人……”
陈楹心中暗自埋怨着自己:
“这次突然下山,不赶紧回去免不了又要被老家伙说教。也不知这里是山脚下的哪座村子,居然还有这么漂亮的房间……”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向秦芸说道:
“谢谢你们带我回来,不过我下山太久,得赶紧回去了。”
“你要回山上?”
秦芸迟疑了片刻,表情有些为难:
“能不能再等几天,最近家里出了一下事情,现在让我送你回去,只怕人手有些……”
“不用麻烦了。”
陈楹摇了摇头:
“你不必送我,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听到陈楹的话,秦芸愣了一下,随后不禁掩口发出了一声轻笑:
“走回去?那恐怕你得在路上多费些时日了。”
“为什么?”
陈楹疑道。
“因为……”
在陈楹不解的目光中,秦芸迈步来到了一旁巨大的落地窗边,用力拉开了窗帘。
此时天已经亮了,明媚的日光透过无数朵桃花的花瓣照在了陈楹的脸上,带来了一丝斑驳的春日气息。
粉色的桃花与温暖的阳光,和依旧白雪皑皑的天山呈现出了鲜明的对比。
“我们现在在金陵啊。”
金陵早上八点半的阳光是暖洋洋的金色。
透过未散的浮云,在清晨的街道上投下了两侧高楼层峦起伏的影子。
上班上学的时间,马路上到处都是人和车,发动机的声音混合着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声响成一片。
还好市区内禁止车辆按喇叭。
走在拥挤的人潮里,陈楹时不时的伸出手指去掏一掏自己的耳朵。
下山以后,各种声音逐渐变得多了起来,这让听觉敏锐的他感到有些许的不习惯。
一个小时以前他离开了李宅,从一开始他便打算治好李文军后就走。
病人家属热情的挽留,即便在过去类似的场面他已经见过了许多次,但却依然不能适应。
也正因为不能适应,他离开的时候有意的没有去惊动任何人。
之前已经向李雨儿告辞,所以这举动也算不上失礼。
只是此时在十字路口前停下脚步,陈楹的心中突然意识到,在离开李宅之前他似乎忘了一些事情。
“我现在……应该往哪儿走?”
看着四面八方拥挤的人潮和两侧在他眼中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高楼,陈楹的脸上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在离开李宅以前,他应该先去问李雨儿要一份地图的。
……
山上大概是回不去了。
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师父是什么脾气陈楹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虽然老家伙的性格有些古怪,却并不是会在这种问题上开玩笑的人。
那么既然不能回家,如何在城市里生存下去,便成了他接下来所要面对的大问题。
李家那边,他自然也是不会再回去了。
从小在天山上长大的陈楹并没有倚靠他人生活的习惯。
可城市里也没有山林可以供他狩猎,或许像那些长大了离开家,到城市里生活的牧民孩子一样,先去找一份工作才是正途。
心里一边想着这些问题,陈楹一边在马路上漫无边际的朝前走。
可是走着走着,腹部却传来了一声奇异的响动,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感受着肠胃间不由自主地蠕动,陈楹这才想到,自己差不多已经有十几个小时米粒未进了。
眉头随即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挨饿的滋味了。
“小伙子。”
一旁传来了声音。
陈楹下意识地转过头,阵阵肉香扑面而来,眼前是堆成小山一般的蒸笼。
一名带着白口罩的中年女子从蒸笼后面探出头,与陈楹隔山相望。
就听女子有些埋怨地说道:
“你挡在这里不动,我怎么做生意啊?”
听到女子的话,陈楹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了错愕的表情。
下意识抬起头,看着红色牌匾上“好味道早餐店”这六个大字,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人家的店铺门口。
“抱歉,我这就走。”
陈楹急忙歉意地说道,退后两步,转身便想要离开。
咕噜。
可是还没等他迈开脚步,一阵清晰的肠胃蠕动声便从他的肚子里传了出来。
陈楹有些尴尬,中年女子却叹了口气:
“你跟我进来。”
……
咚。
不大的店铺里。
一碗散发着浓烈香气的老卤面被放在了陈楹面前的餐桌上。
黄亮的面条上面盖着两块巨大的卤肉和切碎的肥肠,浸泡在浓郁的汤汁里散发出了极美的香味。
看着眼前这碗面,陈楹顿时感到一阵食指大动,胃里的饥饿感也随之变得更加强烈了几分。
“老板娘,这是……”
“尝尝吧,这是我家特色的老卤面。半大小子都挺能吃的,怕你不够又给你加了些面。”
中年女子笑着说道。
陈楹轻轻咽了口唾沫,伸手下意识地拿起了放在餐盘里的筷子,可随后却又放了下来。
“怎么?”
见陈楹放下筷子,老板娘疑道。
“我……没钱。”
抬起头看着老板娘,陈楹表情无奈地说道。
金陵不同于天山上,不能像跟牧民们那样以物易物,衣食住行可都要花钱的。
这点即便是陈楹也十分清楚,所以尽管腹中饥饿难耐,他还是不得不放下手里的筷子。
可随着他的话一出口,却听老板娘笑道:
“放心吧,这顿阿姨请了,不收你钱。”
迈步来到陈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老板娘继续笑着说道:
“小伙子,瞧你的模样是刚进城里来打工的吧?”
听到老板娘的话,陈楹愣了愣,低头朝着自己的身上看去,脸上随之浮现出了一丝苦笑。
由于之前还在山上劈柴,所以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破破烂烂的长袖T恤,款式十分的老旧。
下身也是一条打着补丁的粗布裤子,脚上蹬着绿色胶鞋。
而那条狼皮制成的斗篷,则被他遗忘在了李雨儿的家里。
此时的陈楹灰头土脸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狼狈。
就这幅打装扮,说他是进城来打工都算是抬举他,更有点像是从哪个黑煤窑里逃难跑出来的。
见他苦笑,老板娘还以为陈楹是在自嘲,心中更是认定了自己的判断。
她轻叹一声:
“当年阿姨进城的时候不比你现在要好上多少,经常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唉……阿姨也帮不
了你别的什么,最多就是管你顿饱饭吃。你要是心中过不去这个坎儿也没关系,大不了等你以后有钱了再来还给阿姨就好了。”
听完了老板娘的话,陈楹怔了怔,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股暖意。
这还是他下山以后第一次由衷的感受到旁人的善意。
“谢谢您。”
他对着老板娘点了点头,脸上居然罕见的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瞧见他的微笑,老板娘却不禁愣住了神。
她之前可没想到,这看起来灰头土脸的娃子,居然生得这般好看。
可是毕竟是四十多岁的成熟女子,她很快就稳定住了自己的心神。
伸手摸了摸陈楹的脑袋,她笑道:
“快吃吧,等会儿面都坨了。阿姨厨房里还有点事,要是面不够吃你再喊我。”
说完,老板娘站起身来,转身进了后厨。
陈楹自然也不会客气,伸手拿起筷子,端着面碗大快朵颐了起来。
然而还没等他吃上几口,身后的餐桌上却突然响起了一声惊呼,让他不得不再次放下了筷子。
脸上带着疑惑,陈楹擦了擦嘴角沾着的卤汤,朝着身后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