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家是那种典型的外面看着一般般，房子还是二三十年前的那种老样式，但里面却可以用富丽堂皇来形容。
家具清一水儿全都是纯实木的，他还装模作样的充了个文化人，门口摆着大鱼缸，旁边还有个博古架，上面瓶瓶罐罐的摆了一大堆。至于到底有什么名堂，或者说用处，大概也就沈林自个儿清楚了。
反正门面是被他充瓷实了。
只不过，他此刻的门面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喝得一张老脸黑红黑红的沈林四仰八叉的趴在他家光可鉴人的地板上，而让杨凡和叶童担惊受怕的周文慧正拿她的脚底板在沈林的脸上做按摩，来来回回搓的滋滋作响。
看到忽然冲进房中的杨凡和叶童，周文慧嘿的低笑了一声，摇着手腕招呼道：“你们俩来的正好，赶紧的，一人给他来两脚，先出口恶气再说。”
“小妈，你这是干嘛了？”叶童有些紧张的问道。
周文慧指了指桌上横七竖八的酒瓶，不屑说道：“这老东西居然想把我灌醉占我的便宜，真当老娘我这些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酒局我经历的可比他多多了。”
“随便糊弄了几句好话，这老东西就飘得不知道东西南北了，一下子感觉自己是那酒中霸王，千杯不醉了，结果这才喝了一斤不到就成这狗德行了。”
“还想占我的便宜，我让他好好占个够，好好嗦嗦老娘的脚底板！”
杨凡看了个龇牙咧嘴，哪怕小妈的脚长得再精致秀气，这玩意味道估计也比较上头。
“快来，一人先赏他一脚！”周文慧招呼杨凡和叶童的同时，用大脚指掀起沈林的上嘴皮，然后塞到里面咯吱咯吱的给沈林刷起了牙。
“哎呀，小妈，你这也太恶心了，快走吧。”杨凡龇牙咧嘴的说道。
这便宜没占的必要，反正杨凡不想做这事。
虽然能出口恶气，但关键也解决不了事情，还搞得心理上不适。
“你就是个穷讲究，恶心的是他又不是你，出口恶气而已。”周文慧见杨凡不愿意，翻了个白眼嘟囔道，“小童来，别管凡子这个不知好歹的死人。”
叶童连连晃动了脑子。
这事，她也比较抗拒。
“小妈，我觉得你这个样子……其实他已经把便宜占了。”叶童弱弱说道。
周文慧猛然一愣，“这能算是占便宜？恶心人的事怎么能算成是占便宜？”
周文慧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年代的封建迷信，我这么做就是在恶心他。”
虽然嘴上反驳着，但她还是迅速将自己的脚撤了回来，穿上了鞋子。
“走走走，你们俩真是一丘之貉，我好好的心情又被你给说的七零八落的。”周文慧摆了摆手，一边不悦的说道。
叶童悄悄看了眼杨凡，有些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杨凡被她这个动作搞得心中登时小鹿乱撞。
嫂子愿意为他做出这样子的表情，看样子之前的那一茬事真的已经过去了。
回到家周文慧就一头扎进了卫生间了，紧接着里面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叶童忍俊不禁的在杨凡耳边低声说道：“洗脚呢。”
“嫂子，我感觉你之前那么一说，是真给小妈种下心理阴影了。”杨凡低笑道。
叶童神色微僵，不禁有些懊恼的说道：“那我这是真说多余了？”
“也许吧，我也是猜的，反正小妈心比较大嘛，兴许不会这么想。”杨凡说道。
叶童自责的说道：“我这嘴，好像也有点多余。”
卫生间里的水声停了下来，周文慧赤着双足，手中拎着一条杨凡换下来的内裤走了出来，“凡子，下次能不能不要把你这裤衩子放到衣篓里？我不是专门给你留了个盒子吗？你搁到那个东西里面。”
杨凡是真尴尬了，“小妈，你这什么眼神啊？哪有子孙万代？”
杨凡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低声嘟囔道：“你这，让我怎么跟你说嘛。”
“你直接说不就是了，你这玩意都是我和你嫂子洗的，有什么不能说的？还真当我们一点见识都没有啊，虽然没吃过猪肉，但你小妈我见过猪跑。”周文慧没好气的嫌弃道，“下次记着点儿，别乱扔。”
杨凡瞬间有种被钉上耻辱柱的感觉，解释都没地儿解释。
但这个罪他可不想认。
本来周文慧就对他有些误解，要是再实锤了这事。
“这真的不是，你既然见过猪跑，那应该知道男人在情绪比较高昂的时候，也会……反正会弄湿衣服的，虽然不多，但也有。”杨凡底气有些不足的强行解释道。
这个内裤是之前他换下来的。
“还有这种事？”周文慧一脸狐疑的问道，“凡子，你是不是不太正常啊？”
杨凡顿时黑脸，这怎么还越说越离谱了呢！
“小妈，你不要说的这么吓人，我这身体你看像是会遗的样子吗？这是正常的！”杨凡一脸尴尬的强行解释道。
杨凡郁闷到心梗都快犯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杨凡从老周那儿离开后，像是赶场子一般就匆匆赶到了卫娟住的那家旅馆。
有些逼仄的前台里，那个看起来像是打暑假工的小姑娘正在手机上追剧，看到杨凡径直要上楼，连忙抬头喊道：“干嘛的啊？”
“找人，我朋友住在这儿。”杨凡说道。
那姑娘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黑框眼镜，定睛看了看杨凡，忽然说道：“奥，我想起你来了。房间里没东西，你得在这儿买，要吗？”
她说着，指了指放在前台的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
杨凡还以为是什么呢，结果仔细一看，竟是小雨伞。
他顿时那个汗颜，这姑娘看着年纪不大，阅历倒是不少。
“我用不到！”杨凡摆手说道。
“哎你那个……我建议你用一下吧，延时。”小姑娘居然还推销上了。
杨凡再度摆了摆手，“我不需要延时。”
“最薄的，也不影响你的体验。”姑娘嘴角带着一丝你懂的的轻笑，说道。
“不用，不用！”杨凡连连摆手，匆匆径直上了楼。
这小姑娘看着不大，说话怎么感觉跟那些火车站拉客的大妈似的，真直接。
女孩仰头看着杨凡径直上了楼，摇头嘀咕道：“好心被当成了推销员，出出进进也才三五分钟，居然还舍不得花这点钱，真抠。一两分钟能干个啥呀？歘……没了？”
杨凡上楼找到卫娟居住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
不多时，房间里面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露出了卫娟有些憔悴的侧脸。看到是杨凡，她连忙放下防盗链，打开了门。
“你怎么过来了？”卫娟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你身上连个手机都没带，钱也不多，我不是很放心，过来看看，怎么样？住的还行吗？”杨凡说着，将张玉兰强行塞给他的那一袋子手机放在了桌子上。
卫娟自嘲的笑了笑，“住的还行，就是人一旦安静下来，脑子里想的东西有些多。”
“还没想好？”杨凡将那大概八九个手机全部都拿了出来，挨个摁了一遍开机键。
“……嗯。”卫娟神色间带着一丝惨然轻轻应了一声，看到杨凡拿出来的手机，顿时一脸惊讶的问道，“我没手机你也不至于一口气给我拿这么多过来吧？”
“收的二手机，先看看有没有能用的。”杨凡说道，“你没有证件，卡都办不了。不过，这里有无线，你起码微信能用，这样也方便一些。”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特意给我弄的，吓我一跳。”卫娟笑道。
“算是吧。”杨凡笑道，“不过，都是二手机，你别嫌弃。”
卫娟拿起一个看了看，顿时苦笑说道：“大哥，你这二手机怕是不便宜吧？成色都这么新，这个型号的手机全新的我印象中好像挺贵的吧。”
“二手的就不值钱了，哎，这个开机了，你先看看能不能用。”杨凡说道。
陈忠对待手机的态度，就很像他对待女人的态度，一直喜欢新的。
这些手机虽然是被淘汰了的，但几乎没什么损耗。
卫娟点了下头接过了手机，只是看了一会儿，她的脸蛋忽然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凡子，这个手机的主人是干嘛的呀？”
杨凡正在挨个给别的手机充电，房间里的插孔被他一个不落的全给安排上了，闻言随口说道：“不清楚，好像有点权利。”
“凡子，要不然，你还是自己看看吧，他这权利……应该不小吧。”卫娟忽然说道。
杨凡扭头一看卫娟的表情，眉头重重一挑，“不是吧，这个里面也有东西？这家伙这么癫狂的吗，个个手机里面有存货？”
他连忙凑了过去，拿过了卫娟手中的手机。
让卫娟面红耳赤的其实是几条没删干净的短信，而且是在被拦截的短信里。
发这些信息的人被机主拉了黑名单，短信一个都没进来，但他发的却不少。
几乎每隔半个月就有一条，一直到今年的年初才截止。
杨凡看了眼其他拦截短信的截止日期，年初的时候，大概不是这个人停止不发了，而是机主换手机了。
“这怎么看着像是一个皮条客呢！”杨凡把前前后后大概二十余条短信全部看完之后，神色有些古怪的轻声嘀咕了一句。
这些短信的内容几乎都是一样的，发信息的人一直在给陈忠介绍女人。
说的话很直接，也很黑暗。
先是说这个女人有什么有点，身材哪儿好之类的，然后说她家里什么情况，可以用什么样方式弄到手，保证不会留下后患之类的。
“这很明显就是个皮条客了。不过，前面照片中那个女人，我看着好像有些眼熟，像我们村里的。”卫娟歪着头出神的想着，轻声低喃道。
“这个？”杨凡把短信往上翻了翻，点开前面那张照片问道。
卫娟扫了一眼，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我看着非常眼熟。”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儿眼熟了。哎，这不就是传言跟公公搞到了一起的于寡妇吗？”杨凡惊讶说道。
“对对对，就是她。”卫娟顿时连连点头，“凡子，你说发短信这人会不会是我们镇上的某一位？你看他这语气，明显跟于寡妇很熟悉，还说他已经打点好了，花点钱就能随便折腾，想怎么玩都可以。”
杨凡摇了摇头，“这个很难说。于寡妇这两年东奔西跑的，认识的人也不少。”
于寡妇做着菜和水果的生意，跟杨凡差不多是一个性质，整天也不是走街就是串巷。
“也是奥。”卫娟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些短信，忽然低喃道，“如果能弄清楚发短信这个人的身份，也许，我们把沈林搞下去就容易多了。”
“这个机主被称呼陈部，应该是县里的。而发短信的这个人，虽然说的唯唯诺诺，但他能和这种人搭上关系，并甘心做皮条客，绝对比沈林的权力大。我们若是拿着这些东西去找他，让他针对一下沈林那个王八蛋，应该问题不大。”
听到卫娟这番话，杨凡猛然间响起了张玉兰。
“不用，没必要费劲的去找他，我知道一个比他更直接的人，这个事让我来办吧！”杨凡沉声说道，“不过，得稍微等几天，不会那么快。”
他跟张玉兰初次认识，虽然关系发展的很迅速，张玉兰甚至非常直接的说过类似的话。但杨凡想着还是不要这么快就找她帮忙，等下一次弄的时候再提会好一点。

穿着一件轻薄藏青色衬衫的女人，将杨凡热情的领进家门，在泡了一杯茶之后，就让杨凡先歇着，她去翻找东西。
差不多刚好杨凡喝了一杯茶的时间，她提着一个巨大的编织袋从门里挤了进来。
女人将那些东西放在杨凡的脚边，一边用手在脸颊边扇着风，一边说道：“这些东西你先看着，我再给你去翻腾别的。干了几年的小科员，工资没挣几分，这些破烂倒是收了不少。你看一看，能要的我们就商量价格，不能要的我再处理。”
杨凡刚想答应，低头一看编织袋里露出来的茅子瓶身，连忙对女人说道：“姐，我看你还是先别走，我们先看看再说。”
这些玩意可不是开玩笑的，随随便便就是上千元，有年份和一些特定年份的更贵，人家主人要是不在这儿，他随便看，可容易走不脱身。
“行，那就先看看。”女人将自己宽松的藏青色七分裤往上提了提，在旁边蹲了下来，将编织袋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拿了出来，“多的是烟酒这些没用的东西，药材倒也有，不过不多。你看这盒老参，我印象中这一小盒好像挺贵的。还有，这是鹿茸，剩下这个棍子，我就不认识了，小兄弟你应该懂就自己看吧。”
杨凡的大脑皮层已经开始抽搐了。
好家伙，这大姐这是准备买他吗？
不对，他可能都值不了这一堆东西。
这女人拿出来的这些东西，也就鹿茸杨凡还勉勉强强能沾一下手，至于其他的，碰都不好碰。虽然隔着非常精美的包装，但那人参打眼一看就是个老的，价值可不小，那不贵才怪呢，反正他是真收不起。
“姐，你是真高估我了，这些东西，我是真不配收。”杨凡苦笑说道，“你要是真想出手呢，我建议你去那些典当行，他们应该能给个差不多的价格。”
“不配？小兄弟你是逗姐呢是吧？就这么点东西能值多少钱？你看着先给一给嘛，万一我们能谈得拢呢？”女人抬头笑说道。
“姐，你真要急着出手，我也就能收得起这盒鹿茸。至于其他的，我是真不配。这参到底是不是野的，这么看看不出来，但能肯定是老的，价值不低，少说得小几万。”杨凡将目光非常自然的移到了一侧，认真说道。
女人拿起那盒人参看了看，嘀咕道：“这玩意这么贵呢？我还以为也就几百块的样子。”
杨凡：……
这话听着怎么好像错过了一次捡漏的机会呢。
“小兄弟是个实诚人，这样，你再等等，家里还有些其他的小破玩意，我去给你拿一下。”女人像扔垃圾般将那盒人参扔到了编织袋里，拍了拍说道。
她这个举动看的杨凡都心里不由得一抽，这要是摔碎了，咔嚓一下就得掉几千块。
有钱人的世界，他这穷比是真的难以想象。
不过，他做生意确实以实诚为上，否则，他这几年也不可能维持下来那么多的客户。
少点儿奸猾，生意做的其实更长远。
这世道虽然骗子多如麻，但谁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杨凡又等了十来分钟，女人再度提着一个编织袋从门里挤了进来。
“小兄弟，看看这些，这里面的很多东西我都不知道是干嘛的，你挑挑看有没有能看上的。”女人将袋子在杨凡的脚边放下，打开来说道。
在看到那些东西的瞬间，杨凡顿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这大姐好像把他当成收杂货的了。
这个袋子里面还真是什么都有，电子产品、手办、文玩等等各种各样，不一而足。
虽然有误会的嫌疑，但这一袋子东西还是引起了杨凡的兴趣。
万一有能用得上的东西，倒是可以收一收。
“姐，你这些手机都要出手？”杨凡拿起一个看起来几乎没怎么使用的手机问道。
“我家那口子对这些电子产品的瘾比较大，几乎只要人家出新款，他手里的就不怎么爱用了，这几年你看看换下来多少，你要是喜欢一个二百块钱全拿走。不过，仔细挑一挑，挑几个能用的。”女人颇为豪横的说道，她似乎对所有的东西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杨凡点了点头，尝试着摁了下开机键，意外的是居然还给打开了。
别的不说，这手机的电池首先就挺好的。
“你等会儿啊，我给你找找充电器。”女人见状说道。
杨凡道了一声谢，虽然开机了，但刚打开就弹出了低电量告警，确实需要个充电器。
在等待女人来的时候，杨凡先随便看了看。
手机虽然没有密码，但依旧保持着原主人使用过的痕迹。
杨凡看了看配置，又检查了一下各项功能，几乎都是完好的。
女人很快找来了充电器，帮杨凡在一旁充了电，问道：“还能使吗？”
“这个挺好的，我要了。”杨凡说道，两百块钱买这么一个高配置的机子还是很划算的。
这手机刚出来的时候好像要将近六千呢，这才过了一年多而已。
“姐，我看这里面的东西都没删，我帮你处理一下，然后我就拿走了。”杨凡一边在手机上迅速操作着，一边说道。
“奥对对，这个你确实得处理一下，涉及隐 私是吧。”女人说道。
杨凡看着隐藏文件夹里忽然弹出来的一堆视频，表情顿时有些呆滞。
这个……好像确实涉及到隐 私了。

杨凡冲到卫生间，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同时也让自己的脑子好好清醒了一下。
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院子里静悄悄的，屋外也没有周文慧和叶童说话的声音。
这马上就中午了，这俩人上哪去了？
杨凡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刚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杨凡有些担心周文慧看自己不情愿，会去想别的招对付沈林，这娘们可别一冲动干什么傻事。
这么一想，他不禁有些紧张，连忙先到院外看了看，又挨个屋子找了起来。
杨凡家住的是从他祖父手中传下来的木楼。
上下两层带阁楼，带个二进的院子，外面一个院子有两间平房，是以前的书房和待客室，现在被杨凡当做客厅和厨房，木楼则是三个人的卧室。
杨凡在一楼和二楼挨个扫了一圈，都没找到这俩人的身影，这让杨凡不禁紧张起来，周文慧这煞比娘们该不至于直接去找沈林了吧？
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他拿出手机正要给周文慧打电话，却忽然听到楼上传来一阵抑扬起伏的音调。
这是嫂子叶童的声音。
杨凡的脑子顿时嗡的一声。
杨凡怒火登时直接顶到了脑门上。
对这位跟他大哥没有任何夫妻之实的嫂子，他心底里暗恋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他才是摸了个手的地步，现在居然被人给拱了？
这个结果，是杨凡绝对难以接受的。
他强压着心头怒火，蹑手蹑脚的朝着楼上的阁楼走去。
杨凡鬼鬼祟祟的靠近了阁楼，透过木板的缝隙往阁楼里面看去。
这一看，杨凡的眼睛登时就直了。
此刻在那阳光遍洒，周文慧养的那些花开的争芳斗艳的阁楼里，杨凡那个一向文静甜美，说话文文弱弱的嫂子，正被小妈欺负着。
他一直没有发现，小妈和嫂子竟然还有这一腿。
周文慧会做这种事情，杨凡一点也不奇怪，这个女人嘴上口无遮拦，可那么文静甜美的嫂子居然也……
杨凡还是强行压制住了这股冲动。
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干。
小妈和嫂子可以一起，但加上他，这个事的味道就变了。
虽然说，小妈和老爹也没什么实质。
但关系毕竟摆在那儿。
周文慧跟杨凡老爹的恋情，级别稍微有些高。
他们属于是精神恋爱，身体的碰撞——零。
周文慧是杨凡老爹的书友，两人书信来往了将近十年，但一直没见过面。
巧和的是，就在周文慧下定决心移居山村，跟杨凡老爹度过下半生的时候，杨凡老爹的就出事了。
刚刚扯了证的两个人，转头就天各一方。
周文慧这个好像只谈过恋爱，连婚都没有结过的大龄少女，转头就升级当了孀居的婆婆和后妈，多了一个儿媳，一个儿子。
就在这时，周文慧的声音在阁楼里响了起来，“小童，转过来，帮我。”

“我干什么事了？你把话说清楚！”杨凡不解的喊道。
卫娟目光怨恨的盯着杨凡，嘴角极其用力的抿着，幽怨喝道：“是不是你告诉姓沈的”
杨凡一脸的茫然。
这哪跟哪啊？我只是起了个念头，这就已经完成睡觉的过程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沈林找你的麻烦，是因为我告诉他你跟我睡了？”杨凡拉起了手刹，慢悠悠问道。
在这件事上，他隐约间好像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毫无疑问，这明显是沈林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只是他跟周文慧一样，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卫娟的身上。
这个姑娘莫名其妙的成了他人达成目的的工具。
虽然杨凡暂时还想不到沈林这么做有什么目的，但事情已经很显然了。
“你什么意思？”卫娟登时像是炸毛了的公鸡般，厉声喝问道。
“你先别激动，这个事跟我没什么关系。你家那老狗刚刚也去我家闹了一场，把我的药材毁了大半。所以，其实他从我家离开之后，就直接来折腾你了对吧？”杨凡说着话，往
“如果不是你说的，他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这么说我？”卫娟怒声喝道。
在察觉到杨凡的目光之后，她恼火的瞪着杨凡。
“首先，我们俩本身没任何事，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很明显，你家那老王八蛋有别的意图啊，他找你茬的时候有说过什么吗？”
卫娟的眼神间闪过一丝茫然，摇了摇头。
“那他最近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杨凡又问道。
卫娟还是摇了摇头。
沉默了片刻，她忽然幽幽说道：“他中午回来的时候。起初我还以为那王八蛋喝大酒喝上头了，结果一闻身上连一丝的酒味都没有，我不愿意，他就打人。”
“当时我就很纳闷，他满口脏话的骂我，我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一说，我才知道，原来他说的是我跟你！”
“前前后后就这么点事，除此之外，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事说的把杨凡还给难住了。
“你家那个老王八蛋会读心术不成？”他故意喃喃自语了一句。
卫娟顿时警惕的看向了杨凡，“你什么意思？”
“不是，我一单身狗，你这么一美艳的少妇，我有点儿想法……不很正常的吗？”杨凡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不过我实实在在的讲，我没跟沈林说过那话，这事你得在你们俩之间找原因。”
不管卫娟和沈林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打算用周文慧教的办法，先慢慢把自己的想法抛出来，让卫娟明白他的的确确有弄她的想法，那这个种子在她心里种下。
卫娟恼火的瞪着杨凡，翻来覆去的咬着下嘴皮子，但却没有说什么。
“村里新来了个文书，很漂亮，刚刚二十出头的年纪。她经常跟沈林请教一些事情，几乎一天两三个视频，你说跟这事有没有关系？”卫娟忽然问道。
“不排除！”杨凡淡淡说道，“你们家那老王八蛋，不一直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嘛？如果说他是看上另一个女的，打算用这样的方式逼你离婚，我一点也不怀疑。”
“伪造你出轨，再散播一些谣言，想办法给你来个净身出户。他既腾开了身边的你，又可以欢欢乐乐的娶新人，还有了继续折腾我的理由，这一箭三雕啊。”
虽然这只是杨凡的猜测，但他感觉应该是无限接近了。
卫娟幽幽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地面，牙关非常用力的咬了起来，“他休想！”
恶狠狠的撂下这三个字，她忽然跳上了杨凡的三蹦子。
“你这……啥意思啊？”杨凡低头一看，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