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出去好几天了。”
李妙躺在床上，用关心的语气，给男友王乐打视频。
小王正在读研究生，这几天和导师在外地开学术会议。
“我已经回来了，到门口了。哈哈哈。”
“啊，现在你怎么不早说啊？”李妙瞬间变了脸色。
“给你个惊喜！”王乐呵呵笑道。
“那我去洗澡，免得一身臭汗。”李妙慌慌张张起床。
王乐在街边下了出租车，往租房走。
突然，他看到许多行人都抬头看向一栋建筑，并且指指点点。
王乐跟着看过去，那是他们家所在的楼。
楼的外墙有下水管道。
一个光屁股的胖男人顺着下水管道往下面爬。他爬到了二楼。
“哈哈哈，隔壁老王！”有人笑道。
许多人都拿出手机拍照。
下水管道旁边有一个窗户。
窗户旁边有一只猫正在睡觉。
胖男人的脚不小心踩到了猫。
猫本能伸出爪子，抓了他一下。
男人吃了痛，没抓稳，掉落到地上。
人们哄堂大笑。
男人捡起地上的衣服和裤子，慌慌忙忙穿上，灰溜溜逃跑，走得一瘸一瘸。
看来是男人提前扔下去的。
他倒是准备得周全。
“何必呢？被这么多人看笑话！”
王乐自言自语。
突然，他回想起来，刚才视频的时候李妙很不对劲。
当时李妙躺在床上，手机上的摄像头对着她的脸，而她气喘吁吁的，床似乎在有规律地晃动。
“你在干啥？怎么喘得这么厉害？”王乐问。
“刚跑完、步回来。热死我了，等会儿去，洗个澡。”李妙说话断断续续。
王乐更加狐疑。
现在天气这么冷，很少有人坚持跑步。
他们的租房里也没有跑步机。
他加快脚步，回到租房开了门，看到李妙正在洗澡。
他回屋观察。
突然，他看到地板上有好几张揉成团的卫生纸。
他想到那个光屁股的男人，不由得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不过，除了这几张卫生纸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随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发现抽屉里有零散的避孕套。
这几个避孕套是黑色的。
王乐的心顿时猛地跳了一下。
他从来没有买过这个牌子，就算买过这个牌子也从来没有买过黑色的！
因为黑色显小。
他再次想到那个光屁股大叔。

王乐的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这时候王乐的爸爸王大业推门进屋。
王大业走路一扭一扭，看来扭伤了。
王乐心头巨震。
难道那个光屁股大叔是自己的老爸？
不会吧......
王乐的心加速狂跳。
他想看王大业的手机。
但是手机一直在王大业的屁股口袋里。
他找不到机会。
可是以前王大业的手机都是随便扔的。
他给王大业发了个红包。
王大业下意识打开手机去点。
他趁机把王大业的手机抢过来，顺看他的聊天列表，迅速看到一个陌生年轻女人的头像。
而她，是李妙。
“拿我手机干什么？”王大业叫道。
王乐冲进厕所，打开李妙的聊天窗口，里面空空如也。
他继续打开支付宝，进入信息界面，赫然看到了李妙的支付宝头像。
天，塌了。
王乐猛地踹开厕所门，用力把手机摔在地上。
手机四分五裂。
王大业先是一愣，然后骂道：“王乐！你疯了，砸我手机干什么？”
王乐委屈极了，愤怒极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边哭边用力地捶地板。
像个小孩子。
“为什么是你！爸！为什么是你啊？”王乐哭得撕心裂肺。
“什么是我？我怎么了？”王大业莫名其妙。
“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还要我说吗？”
“混账东西，你怎么跟你爸说话的？”
“你在外面鬼搞就算了，为什么要搞我的女朋友？”
“啊？李妙是你女朋友？”
他这话一说出口，瞬间呆住了。
这明显是不打自招。
王乐哭得更厉害了。
“儿子，怎么回事啊？”母亲谢燕连忙把王乐扶起来，慌慌张张问道。
她意识到，出事了。
出大事了！
王乐找到了救星，坐在地上哭着把王大业李妙的事情说了一遍。
王大业保持着沉默，脸越来越白。
谢燕脸越来越红，跑进厨房拿起菜刀，朝着王大业砍去。
“你这个杀千刀的东西。砍死你！”
王大业努力躲闪。
谢燕扔掉菜刀，抱住自己的儿子。
“为什么！为什么啊！”谢燕放声大哭。
王大业走到阳台上抽烟。
王乐哭了很久，哭累了，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他的手机一直安静着，李妙没有联系他。
到了晚上十二点，他给李妙打电话。
“我都知道了。”他的嗓子已经哑了。
“知道了什么？”李妙好像很淡定。
“知道了那个光屁股男人的身份。没有想到是他。”
“他是谁？”
“他是我爸！”王乐歇斯底里大吼。
李妙沉默了很久。
“你为什么这么贱！”王乐疯狂大叫。
“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但是我是有苦衷的。”
“编！你继续编！我看看什么苦衷让你当小三，当自己男朋友爸爸的小三！”
“我妈得了重病，需要很多钱。没办法，我只好出此下策。”
“你没钱找我啊！”
“你还是个学生，没工作，有钱吗？有几十万吗？我也不想欠你太多。”
“可是我爸也穷，他哪有钱给你妈治病？”
李妙沉默了片刻。
王乐突然意识到，他爸爸可能藏了私房钱，瞒过了所有人。
而且这么长时间，他都不知道他老爸在外面有情人。
这个中年男人竟然是个演技派。
“你怎么找到我爸的？”王乐问道。
“是朋友酒席上认识的，我看到他就很亲切。我、我不知道他是你爸。对不起。”
“无耻！不要脸！贱人！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他挂了电话，打开电脑玩游戏逃避现实，玩了三天三夜，接着昏睡了三天三夜。
天昏地暗。
第七天，他终于醒了。

这时候李妙洗完澡出来。
她也看到了黑色的避孕套，脸色一变，但是迅速恢复微笑，说：“我知道你快回来了，去超市买的。当时好多人都笑话我，真羞耻。你不会也笑话我吧。”
王乐心不在焉，说：“笑话你干啥？”
“讨厌！为了欢迎你，我特地洗得香喷喷的。你还在等什么？”
李妙扑了上来。
今天的李妙特别的热情。
王乐被李妙点燃了。
结束之后，王乐搂着李妙望着天花板发呆。
“乐哥，你在想啥？”李妙问道。
“我在想一个男人。”
“啊，原来你喜欢男人？变态！”
王乐把他回家时看到的光屁股男人描述了一遍。
“这男人倒霉了。被猫抓了还得打疫苗呢。丢人又丢钱。”王乐吐槽。
“你手机呢？拿过来看一下。”李妙说。
“干啥？”
“查岗。看看你这几天在外面有没有跟别的女人聊骚！”
“我问心无愧，随便你看。”
他把手机递给李妙。
李妙翻了一阵。
王乐也想去看李妙的手机。
李妙却把手机压在屁股下面。
“不给你看。我和闺蜜的聊天要是传出去了，我们就得身败名裂！”李妙嘻嘻笑道。
“哦，是吗？那我倒要见见世面！”王乐伸手去抢。
“不给你。”
李妙看似撒娇，实则把手机捏得很紧。
王乐说：“那算了，我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睡觉吧，累了。”
到凌晨两三点钟，王乐还没睡着，睁着眼睛看着窗外。
他听到李妙传来轻微的呼噜声，便坐起来，拿李妙的手机。
他知道李妙的手机密码，但是从来没有查岗过。
可是今天李妙的反应太奇怪。
王乐的好奇心越来越重。
他叹了口气，打开了李妙的手机，发现李妙居然是双系统。一个是正常的手机操作系统，一个是隐私的手机操作系统。
一个手机当两个用。
这是渣男逃避老婆查手机的常用招数。
王乐的心沉了下去。
不过这隐藏的操作系统里面也没有特别的东西。只不过有一个微信。
微信应该是李妙的小号。
小号上空空如也，只有几个公众号和服务号，没有好友私聊。
聊天记录删得干干净净。
相册、短信都是空的。
不过王乐从支付宝信息消息里面看到了一个聊天记录，对方没有头像。
聊天记录里有几张照片。
这照片不是自拍的，而是第三人拍的。
是颇为性感的内衣照。
所以，他怀疑李妙出轨了。
可是找不到更多的证据。
他想质问李妙，可是担心冤枉她，惹她伤心，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甜蜜爱情。
可是他已经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天亮后，王乐带着出差带回来的土特产回老家，看看爹妈。
他进屋，看到老妈谢燕在厨房做饭。
“老爸呢？”
“出去打针去了。”
“怎么了？病了吗？”王乐关心问道。
“打疫苗。”谢燕一边颠勺一边漫不经心说道。
“几十岁了，打什么疫苗？”
“狂犬疫苗。他逗猫玩被猫抓了。”

他走出自己的卧室，恍如隔世。
天还是黑的。
谢燕不在家。
王大业坐在沙发上抽着烟。
满地都是烟头。
“喝酒，去吗？”王大业问道。
“去。”
父子二人来到附近的一家小吃店。
几杯酒下肚，都红了脸。
“你对得起我妈？对得起我吗？”王乐压低着嗓子，质问道。
“儿子，对不起，我不知道李妙是你女朋友。她的微信没有发任何朋友圈。我只知道她正在读书，别的一无所知。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看她很亲切，偶尔找她看看电影打打球，我从来没有碰过她。”王大业解释道。
“恶心！你为什么找小三啊！为什么啊！”
“你也知道，你妈特别暴躁，像是有精神病一样。我稍有不顺她的心，她要么打我，要么骂我。我实在受不了，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
“这话你留着跟我老妈说！这世界上那么年轻女的，你为什么会找到李妙啊？”
“唉，可能是老天在惩罚我。”
王乐不停喝酒。
王大业劝不住，自己也喝了起来。
两个人都喝醉了，互相扶持着回到家。
谢燕还是不在家里。
家里空荡荡的。
王乐把王大业扶到王大业的床上。
王大业吐了。
满床都是酸臭的呕吐物。
王乐有些嫌弃。
无奈之下，王乐把王大业搬回到自己的床上。
王大业呼呼大睡，嘴里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道他是对谢燕说的，还是对王乐说的，还是对李妙说的。
王乐给王大业清理床铺。
这还是王乐第一次给父母做家务。
可是王乐也喝多了酒，头晕目眩，清理完毕之后，他想休息一下，倒床便睡。
仿佛睡了一秒钟，又仿佛睡了两天两夜。
突然，王乐感觉到一阵剧痛。
整个人痛得蜷缩成一团。
王乐睁开眼睛一看，看到床边站着一个人。
借着窗户钻进来的一点月光。他看到这个人正是他的母亲谢燕。
谢燕手里拿着一把剪刀。
她嘴里大喊大叫：“你这个杀千刀的，我让你断子绝孙！”
她状若疯癫。
王乐痛得近乎昏厥。
剧痛来自下体。
王乐朝下面一看。
床单上全部都是血。
裤子被脱下来后。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被老妈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