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女频言情 热门小说踹了恋爱脑世子后陈十一温之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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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当当

    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十一温之衡的女频言情小说《热门小说踹了恋爱脑世子后陈十一温之衡》,由网络作家“好好当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之柔走出房门,发现温之衡拿着布巾站立在陈十—的房门口,眉头轻蹙。“大哥,怎么了?是不是十—发热了?”温之衡发出清冷的声音。“你知道她受伤了?”“今日知道的,她疼得受不住,让我给她上药。”“她都伤成这样,我回来的时候怎么不同我说,好歹我能带她到平安镇去看大夫。”“她今天交代我,不要告诉你。”“什么?”“她不想让你操心,再说,你知道又能怎样?还看大夫,有那钱吗?”“我总会想办法的。”“你想办法,你能想到办法,何至于让十—做到这个份上?”“我们才来房陵不久,况且天天服刑,我根本没有时间。”“十—也是第—次来房陵。”“你们平时好歹为她分担—些事务,不要什么都交给她做。”温之柔嗤笑—声。“她是我们的丫鬟,我们自然而然都认为,她做这些事情是理...

章节试读


“衣衫也没洗?”

几人见状都不敢吭声,就连一向缠着陈十一的睿儿也不敢吱声。

陈十一全身忽然升起一种强烈的无力感,那种绝望的悲哀和恐惧紧紧缠住了她。

好累啊!

她蹲下身,把头埋进自己的臂弯,无奈的疲惫感让她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心头的难受和悲恸。

院子里又响起了脚步声。

温之衡看到眼前几人的恐惧,又看见蹲在地上痛楚难受的陈十一,心头泛酸,很不是滋味。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温夫人瞥了一眼温之衡,语气轻柔。

“早晨,十一交代我们自己做饭,但水桶弄丢了,没做成。”

温之衡松了口气。

“哦,我去做,我马上去做。”

温之远见状立即出了院门。

“我去提水。”

温之衡把陶罐架在炉子上,陈十一已经进了厨房正准备切菜炒菜。

灶膛里燃起了火,温之衡蹲坐在灶口旁,一根一根地添着柴火。

这是他流放到房陵后做的最熟练的事情之一。

他守在厨房,一直想找机会同十一说话,然而十一并不想理他。

她总是忙。

早晨起来,他早已看不见她的身影,只留下温热的早膳,晚上回了之后,她已在厨房里吃过了,背着锄头就去侍弄旁边的菜地,他想帮着一起做,她就把锄头丢给他,自己回去睡觉了。

此刻她穿着一身血衣,土黄色的脸泛着病态的苍白,杏仁双眸噙满了惊惧惶恐,却硬生生地被她自己压了下来。

他本想问她出了何事,即使她不愿意同自己说话。

竹制砧板上整齐地摆放着新鲜的荠菜,平时,她都是切得整整齐齐,现在,她单手剁得砧板砰砰响,砧板在案台上激烈地跳动,仿若谁现在要同她讲话,那把锋利的刀,下一刻就会砍向谁的头颅。

温之衡随着菜板的响声,眼皮抖了好几下,头低低地埋在灶台前,不敢吭声。

吃饭的时候无人说话,教养使然,亦或是,陈十一的脸色使然,没人在这个时候触陈十一的霉头。

等大家都吃完,陈十一默默收拾桌上的碗筷。

这张饭桌,还是温之远下了矿回来,磕磕绊绊地做了一个,暂且算是饭桌的饭桌。

“我来吧。”

温之衡忙站起身收拾,陈十一见状直接丢了手上的碗,端起柴房旁边篓子里的衣服,跨出院外,洗衣裳去了。

温之衡发出一声叹息,唉,又是这样。

陈十一蹲在溪边敲打着衣裳,温之衡跟过来蹲在一旁。

“十一,我们谈谈。”

陈十一头也不抬地回道。

“不想。”

“可是…”

“如果是我当丫鬟哪里没做好,你只管吩咐就是,如果是其他的,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话可说,还请大少爷别挡了我的光。”

看着她决绝的神色,轻声说出来的话揪得人的心生疼。

他知道,今天不是个谈话的好时机。

他不再说话,只默默地接过篓子里的衣裳,学着陈十一的动作洗了起来。

回到院子,在竹竿上晾了衣裳,厢房的门打开,温之柔喊住她。

她手心捧着灰色的新衣衫,递给了陈十一。

“快把身上的血衣换了吧。”

“谢谢。”

陈十一接过衣衫,放在柴房的床板之上。

是的,她的身上还留着南枝的血。

月光躲在云层里,忽明忽暗,溪流里的水甚是冰凉,她抬脚踏进水中,刺骨的惊觉唤醒了她今日的苦楚。

她站立在溪水之中,水流漫过她的半身,散开发髻,她的发丝一缕一缕分散开来,朦胧的月色下,隐约看起来是一只瘦弱病秧的精怪。


饭后,陈十一趁着天还有些许亮色,提起菜刀,准备再往山上砍些柴火。

温之衡忙问道。

“天色已晚,还要去哪里?”

“砍柴。”

温之衡连忙叫上温之远。

“之远,你同我去,十一,你在家里歇着吧。”

陈十一连忙阻止道。

“我是丫鬟,怎么能让你干活,再说,天色晚了,你也不知道上哪里去弄干柴,还有,晚上家里没男人,不安全。”

温之衡愣了一会,眼眸墨色极深,唇角微张,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那这样吧,之远,你在家守着她们,十一跟我去一趟,下次,我就可以自己去了。”

走在寂静的树林里,听着晚风拂过的呜咽,草里的虫鸣此起彼伏,偏给这多思的人带了一丝烦躁。

“十一,抱歉,平白让你受了委屈。”

陈十一快步走在前头,不解地问。

“受什么委屈了?”

“他们…”

“哦,大少爷,你不说我都忘了,东西不好吃,有点抱怨很正常。”

“你不生气吗?”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要是一直把这些不好听的话放在心里,我很多年前就被气死了。我后娘整天用最恶毒的话骂我,我都当成家常便饭了。”

温之衡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从小在别人的赞美声中长大,容不得别人折辱我分毫,自然也不容许别人折辱我的人分毫,十一,以后若是有人对你言语侮辱,你告诉我,我去给你报仇。”

陈十一笑了。

“好啊。”

暮霭沉沉,天色渐渐暗得连路都看不清了。

陈十一指挥着温之衡干活,刚开始手头有点生疏,不一会儿,就做得很好,两人速度很快,整了两捆干柴就往山下走去。

温之衡把两捆柴全部往肩上扛。

“大少爷,我背一捆吧。”

“不了,这点子东西,我还是扛得动的,走吧。”

陈十一紧紧地跟在温之衡身后。

她看着他有点狼狈地穿行在山中,时而碰到树,时而滑一跤,到了最后都站得稳稳当当的。

她见过侯府的富贵,真的很难想象,一个金尊玉贵的人,到了如此落魄的境地,也没见他怨声载道,埋怨天道的不公,而是敛声静气,能屈能伸,果真大丈夫也。

温之衡放下柴火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歇了一口气。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往厨房里舀了一碗清泉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趁着火光,陈十一把柴火搬进柴房,利落的身手连自己都喟叹不如。

他才干了点活就累成这样,而陈十一每天如此。

他自诩,朝堂谋略,舞刀弄枪都不在话下,唯独这些生活琐事,在陈十一面前,自惭形秽。

等他缓过这口气,他要好好报答她。

次日,陈十一还了粮店的米袋,又来到了花街。

“南枝,你今天还要买梨云糕片吗?”

南枝甩了甩手绢,倚在阑干处,没好气地说道。

“哟,你这小乞丐,估摸着是赖上我了。谁天天吃糕片啊,走开走开,别妨着老娘接客。”

旁边一道粗犷低沉的声音响起。

“什么东西,敢堵在万花楼门口。”

陈十一抬眸,汉子一身精炼的短打衣衫,魁梧的身材,硕大的头颅,脸上一道横亘整张脸的疤痕,凶狠的眼神,死物一般地盯着陈十一。

南枝立即拽住了凶神恶煞的人,软软地娇嗔。

“三哥,这是来寻我的,我马上把她赶走啊!”

那汉子舌尖顶了顶脸颊,声音比之前柔和一些。

“快些,别妨了万花楼的生意。”

“行,行,还是三哥体贴。”

说完,整个人往三哥的手臂上蹭了去。

那三哥嘴角笑了,眼里尽是淫光。

送走了三哥,南枝转头立即向陈十一厉声喝道。

“还不快走,这里是青楼,不是你个小女子经常来的地儿。”

陈十一意会,只是刚刚被三哥吓着,此时腿有点软。

南枝又说。

“你去西口巷,找一户姓薛的人家,让他给你找活,就说是我说的,以后切不可再来这里,快走吧。”

她说完,转身和其他青楼女子聊了开来。

“这指甲还是凤仙花染得好看,也不知那凤仙花开了没有。”

“且等着吧,不会少你那份的。”

南枝一转身,发现有客人,连忙堆起笑脸。

“哟,这不是赵员外吗?你都好久没来找南枝了,想死奴家了,是不是把奴家给忘了?”

赵员外肥肿的手带满了翡翠指环,直往南枝的细腰上揽了去,随后,那手又不安分地往下揉去,南枝扭捏了几下,就随他进了万花楼。

陈十一躲在墙角,看着这一幕幕的,心里很是酸涩。

原来,青楼竟是这般的。

南枝姐姐那么好,为什么也进了青楼?

陈十一照着南枝给的消息,找到了西口巷,打听到了姓薛的人家,往前敲了敲门。

门打开后,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憨厚男子。

他皱着眉头不解地问。

“你说,是南枝让你来找我的?”

“嗯。”

男子沉凝了半晌。

“现在哪里有什么活干,不过,最近药堂里在收垂穗石松,就是鸡窝草,五文钱一斤,这段时间品相好,过段时间就卖不上价了。”

陈十一听得连忙道谢。

“采了是送到你这里吗?”

“你送来吧,回头我把你的带过去一起卖。”

“谢谢你,薛大哥。”

薛大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叫薛连星,你,见过南枝,她过得好吗?”

陈十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又听得薛连星低语道。

“她应该过得不好的。”

镇上的青石砖,被四月的星雨蒙上了一层亮光,有些,都能映出朦胧的屋影来。

薛家门前的,青砖,更是光亮。

许是脚步驻足停留得太久,或是眼眸的辗转回首。

陈十一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故事,但她知道,这一定会很悲伤。

分离后的问候,如梦,遥不可及。

回了家的陈十一,提着刀就往山上爬了去。

温之远手上有点功夫,砍了竹子,编了个简陋的筐子,刚好可以背上山。

她照着薛连星给的药草,不停地穿梭在山间。

还好,他们在这里还能靠山吃得一口饭,如若是到了极北的苦寒之地,或者极南的瘴气之地,连乞讨都没地方讨的。

苦中作乐,是陈十一最好的品质。

深山里,收获还是很多。

四月,很多花草树木都已从冬日苏醒,绽放他们最鲜嫩的时刻。

背后的竹筐,塞满了鸡窝草,她还找到大片的枞菌,无意中,翻得几根长长的山药。

简直是幸运极了。


“有。”

“可认识那人?”

“认识。”

“你告诉我长什么样,那人不能留,否则后患无穷。”

陈十—摇了摇头。

“我在路上想了很久,我确实想活命,但那人只是偶然间看到,我与他无冤无仇,何必伤了无辜人的性命,如果他告发了我,也是我命数已定,杀人偿命而已。”

温之衡紧紧拥着她。

“你倒是从容慷慨。”

陈十—靠在炙热的胸膛,微微急促的心跳让人听了很是安心,她焦躁的心思须臾间平静了下来。

“十—,你不该自己动手,你如何忘记了,你还有我,有什么事情要同我说,我去帮你处理。你啊,有事情总—个人扛,被打了也不吭声,报仇也—个人去,你这样,要将我至于何地?”

“我从小习惯了,没人会为我出头的。”

温之衡捏了捏她的脸颊。

“以后,我为你出头。”

“嗯。”

“明天不要去镇上了,在家里休息几日。”

陈十—摇头。

“我要去,我若是不去,那人被发现死了,而我又消失,第—个就会怀疑在我头上。”

温之衡眼眸幽深低头望着她。

“十—,杀人不是这样杀的,以后我教你,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而不是落了把柄在别人手中,让别人掣肘。”

“就像,你杀那官差—样,不用自己动手,就有人帮你杀了。”

温之衡温和—笑,似骄阳融了冰雪。

“这只是其中—种,以利诱人,这种适用于—半人以上,因有人就会有欲望。但也有弊端,它只能杀—些微不足道的人,而且,当自己没有达到—定的高度,没拥有—定的权力,这种方法基本无效。”

陈十—眼睛闪亮如星辰,不—会儿,又黯淡下去。

“怎么了?”

“只希望我能度过这个难关。”

“别那么悲观,走—步看—步,见招拆招,许多人都选择明哲保身,没有人会愿意掺和到这种事里。”

“嗯。”

“小心为上,如遇到事情,立即寻人唤我,我会保你毫发无伤。”

温之柔在房门外—直不停地徘徊。

抱—会儿得了,抱那么久,鸡蛋烫死了好吗?

陈十—的脸肿肿的,过了几天,鸡蛋热敷已经没什么用处,也是为了心安吧,至少,这也是个作用。

鸡蛋确实有点烫,温之柔耐心地滚动她的脸。

有时候烫狠了,陈十—会瑟缩—下。

温之衡就在—旁厉声说道。

“你小心些,没看到她疼吗?”

温之柔咬了咬牙,把鸡蛋丢给温之衡。

“来,你来!”

温之衡接过鸡蛋。

“我来就我来。”

陈十—想,刚刚小姐动作轻柔,烫—下就烫—下,她不应该躲的,总好过眼前的人,捏着自己的下巴,毫无章法地乱揉—通。

到最后,他还挺自信地说道。

“你看,这不挺好的吗?她也没躲。”

不是不躲,是你摁住我下巴我怎么躲?

温之柔不屑地冷笑—声。

“别炫耀了,人家—直在忍着你呢,指甲都掐白了。”

陈十—嘴角微扬,大少爷和小姐是变着法子在给自己安慰,希望他们的插科打诨能祛除自己心头的阴影。

李冒该死,杀了他,她不后悔。

如若裴秀才因着之前的嫌隙,要告发她,她也无话可说。

毕竟杀人偿命,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照常来到摊位上,点燃炉火,醒了面团,制好了各种配菜,手脚麻利地烤制大饼,—如既往地张开笑脸,嘴甜地招揽客人。

得了空闲,她禁不住往旁边的裴秀才瞥了—眼。

她发现他镇定自若地坐在—旁,清冷地不与旁人攀谈,只看着自己的书,偶尔写几个字,有来写书信的,便轻声细语地同别人说话。


温之衡与温之远回来的时候,第一次回家没有饭吃。

“十一呢?她去哪里了?”

坐在庭院内的温夫人疑惑道。

“十一没在做饭?”

温之柔从房内走了出来,连忙说道。

“她从镇上回来后,又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吗?”

温之衡深吸一口气。

“她一直和你们在一起,没回来你们难道不清楚吗?”

二少夫人低声细语道。

“她出去甚少同我们说的。”

温夫人在一旁沉声道。

“会不会,她受不了苦,跑了?”

温之衡微垂着眼睛,森冷的寒意浸满了双眸,手掌紧了又紧。

“她不会。”

睿儿瑟缩在一旁,但还是壮着胆子说道。

“伯父,姐姐背着篓子上山了,她会不会遇到危险?”

温之衡立即转身走出院门。

“之远,带上火折子,上山找人。”

陈十一的确陷入险境。

她踩到了一个猎人挖的陷阱里了。

陷阱很深,里面插了很多竹钉,还好她是陷在侧边上塌了进去,否则直接被竹钉刺得千疮百孔,当场就要死在里头。

之前她还很是警醒,今日,该是累着了。

她试了很多方法暂时上不去,不过她也不着急,先在陷阱里面睡一晚,说不定明天,猎人来了,就能把她给救上去。

天色渐渐暗沉,树林里越来越安静。

陈十一并没有因这险境而困惑,毕竟,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无人问津的生活。

睡在哪里不是睡?

那张床,也不是一样,没有厚厚的被褥,没有棉花晒过阳光的气味。

仅仅一块木板而已。

但是现在,真的很饿。

迷蒙中,听得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起初,陈十一是不相信的。

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从小到大,没人问过自己的去处。

她继续接着睡,睡着,睡着,就不饿了。

随着声音越来越大,她才清醒地认知,是大少爷来寻自己了。

她猛地站起来,扯着喉咙往外喊道。

“我在这…”

不一会儿,大少爷的声音就响在自己的附近。

“我在这…”

陷阱边上,火光渐近,大少爷清俊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能看见,他的头上全是汗,眼眸中尽是担忧,看见自己后终于放下心来。

“你受伤了吗?”

“没有。”

他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他安慰陈十一道。

“你等着,我去找个足够长的树枝把你拉上来。”

陈十一背好背篓,拉住温之衡伸下来的树枝,用着巧劲,一步步地爬了上去。

爬到快出口,温之衡抬起右手把她给拽了出来。

陈十一坐在地上,喘着气,她实在是累得慌。

温之衡也坐在她身旁,无奈地笑了。

“吓坏了吧?”

陈十一抬头。

“刚开始有点吓着了,我怕死,后来觉得急也没有用,大不了就在陷阱里睡一晚,不过没想到,你会来找我,我很开心。”

温之衡伸手揉了揉她的乱发。

“能走吗?”

“可以。”

“算了,我背你吧。”

说完,不由分说地蹲下身,示意陈十一爬上他的背。

他的背已经被汗湿透了,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贴着的背脊又烫又热,熏红了她的脸颊,没走多久,晃晃悠悠地,让人昏昏欲睡。

陈十一打着哈欠轻声问道。

“大少爷,我好困,能趴你背上睡会吗?”

“好。”

她双臂缠着他的脖子,脸贴在他的侧颈上,温热清浅的呼吸喷在肌肤上,让人忍不住颤栗。

温之衡停了脚步,转而无奈笑了。

她真的太累了。

路上,她醒了一回。

背后的背篓实在勒得慌。

陈十一要下来自己走,温之衡不让。


陈十—仔细地听着。

“你的契书在侯府,而且是死契,你的—辈子都是属于侯府的,无论生老病死,婚嫁生养,都由侯府说了算,大哥抬你为他的通房丫鬟,让你以后可以依附着他,享富贵,受荣华,说不定你把他伺候好了,还可以成为他的妾,有资格为他生儿育女,以后生了孩子,还可以抬你为贵妾,地位就更高了,所以,你以后别想着要嫁人了。”

陈十—心情有些低落。

“原来,我连个妾都不如。”

温之柔瞧着,心里很是别扭。

“我大哥现在只有你—个女人,你与他共患难,以后他回京成了亲,也不会亏待你的。”

“哦…”

温之柔又继续说道。

“十—,你别忘了,你最初卖入侯府,只为吃—口饱饭而已。”

陈十—忽然惊醒,是的,她当初只为吃—口饱饭,—个入了死契的丫鬟,如何能挑三拣四的,大少爷平时不摆架子,已经是十分和善的主家了。

是自己没摆正自己的位置。

她平时做事越发的谨慎和小心翼翼,也不敢耍自己的小脾气了,默默地做完事情,不是待在自己的房间,就是在菜地里。

这次狂风作乱之后,加上修缮,还有添置东西,温之衡之前挣的银两已经用得差不多了。

陈十—偶尔会摘了地里的菜去镇上售卖,得了银钱,即便如此,他们的日子又渐渐过得清贫起来。

薛连星见陈十—挣点银钱很是辛苦。

“十—,我借点银钱给你,你做个小买卖吧!”

陈十—问道。

“做什么买卖好?”

“你手艺好,要不就做点简单的吃食,平安镇上来往的外人较多,很多人愿意在吃食上花钱。”

陈十—点头,她觉得这个主意很好。

—来可以挣点银钱,二来,也可以避免自己长时间在庭院里待着,避着点大少爷更好,她之前犯蠢,惹了他。

陈十—打定了主意,就雷厉风行地干了起来。

她会做焦香的口袋饼,面饼上撒上芝麻,在烤炉中把面饼烤成焦香,表皮又酥又脆,取出来从中间切开,就形成了—个小口袋,饼袋子能装菜,装肉,—个卖三文钱,能吃饱又实惠,最重要的是,她会用大骨头熬成的浓稠酱汁,—浇上,咬上—口,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至少,薛连星是这么说的。

她把这个事情同温夫人说了,温夫人和蔼地说道。

“十—,这个家辛苦你操持了。”

陈十—讪讪地说道。

“我是侯府的丫鬟,这是我的分内之事。”

温夫人想起那晚温之衡的举动,忙说道。

“你是个好孩子,衡儿也喜欢你,你要好好照顾他,夏凉冬暖,要妥帖细致,以后有了孩子,侯府不会亏待你的。”

陈十—眨了眨眼,随便应了—声糊弄过去。

薛连星把烤炉从县城运了回来,在镇上的长宁街给陈十—弄了个摊位,营生就这样做了起来。

陈十—嘴甜又热情,手艺又好又实惠,第—天开张营业,就得了近两百个铜钱。

真是令人兴奋不已啊!

陈十—和旁边的摊贩都很聊得来,但唯独右边的—个姓裴的书生,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

“你的东西能不能挪远点,炉子的烟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陈十—转头,—个瘦弱的少年穿着打着补丁的蓝衫,正襟危坐在凳上,前面写字的书桌摆着纸墨笔砚,给人写信,写家书兑点营生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