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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妍盛昀结局免费阅读危情蚀骨:盛总的掌心逃妻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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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柚子

    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妍盛昀的其他类型小说《温妍盛昀结局免费阅读危情蚀骨:盛总的掌心逃妻番外》,由网络作家“一颗柚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盛昀知......啊!盛总,您好您好!”和布莱恩医院的简短对话,让盛昀知了解了温知新的情况,同时,也明白了,温妍为什么会胆大包天和程伽南私会。“遇到问题,第一个想到的是程伽南?真以为程伽南能帮得了你?”盛昀知的手指在办公桌上无规律地敲击了两下,眼神渐渐暗了下去。第二天一早,他收到了阿健的消息——程伽南给布莱恩医院汇款八十万,这笔款项是专门用来给温知新做手术的。“总裁,要不要通知布莱恩医院,不要给温知新动手术?只要您一句话......”阿健在一旁小声建议,可看盛昀知的脸色越来越黑,渐渐地也不敢说下去了。“为什么?”“啊?”阿健被这三个字问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支吾道:“温知新是温妍的父亲,而温妍逼死了梦蝶小姐,所以,温知新不治...

章节试读




“盛昀知......啊!盛总,您好您好!”

      和布莱恩医院的简短对话,让盛昀知了解了温知新的情况,同时,也明白了,温妍为什么会胆大包天和程伽南私会。

“遇到问题,第一个想到的是程伽南?真以为程伽南能帮得了你?”

盛昀知的手指在办公桌上无规律地敲击了两下,眼神渐渐暗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他收到了阿健的消息——程伽南给布莱恩医院汇款八十万,这笔款项是专门用来给温知新做手术的。

“总裁,要不要通知布莱恩医院,不要给温知新动手术?只要您一句话......”

阿健在一旁小声建议,可看盛昀知的脸色越来越黑,渐渐地也不敢说下去了。

“为什么?”

“啊?”阿健被这三个字问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支吾道:“温知新是温妍的父亲,而温妍逼死了梦蝶小姐,所以,温知新不治而亡,一定会让温妍很悲痛......”

“我应该把这笔账算到温知新身上,让他用命为他女儿还债?如果他死了,这笔债就能一笔勾销了吗?”

“这......”

“温妍欠我的,必须她自己还。”

阿健暗自擦了擦汗。

“我记得玛利亚医院的第四分院已经建了一半了,是吧?”

“对,是我们盛世集团全资,预计投入1.5个亿,上的设备全部都是国际一流的。”

“通知对外投资部,撤资,停工。”

“总裁,钱已经投进去一半了,这个时候停工......”

“我们投的是暗流资金,对外界来说,玛利亚医院一直是程氏独资控股,如果这个时候忽然停工,外界一定会怀疑他们程家内部出了问题,不但新医院建不成,已经成熟运营的那些医院也都面临巨大危机,一个亿换程家破产,划算。”

“程家......破产?”

阿健惊讶。

盛昀知和程伽南从小一起长大,两家关系一向很好,为什么要花一个亿让程家破产?

但是,这些疑问,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总裁特助应该问的。

“是,我这就去通知。”

阿健说完便向外走,身后传来盛昀知的声音。

“把医院方面的好消息告诉温妍。”

“是......”

楼下,保姆房。

温妍正思考着该怎么找理由去给布莱恩医院打电话,门就被推开了。

走进来的男人她认识——盛昀知的特助阿健。

“你来干什么?”

温妍语气生硬,还带着几分恐惧——当初抓她进精神病院的时候,阿健也参与了。

“程伽南的八十万已经到账了,你不用担心,你父亲的手术很快就会进行。”

阿健通知的明明是一个好消息,可却让温妍不寒而栗。

阿健知道了,那就意味着盛昀知知道了,盛昀知会允许她父亲这么顺利的手术吗?

“你们要干什么?我和盛昀知的事情和我父亲无关!盛昀知已经让温氏药业破产,让我们温家妻离子散,难道还不够吗?”

温妍说完这些,才发现自己的态度太强硬了——万一阿健将这些告诉盛昀知,等待她的,又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狂风骤雨。

“对不起,我只是想恳求盛总,不要伤及无辜......”

“放心,盛总没有阻止您父亲手术的意思。至于其他的,你想管也管不了。”

“其他的?盛昀知要干嘛?阿健!”

温妍冲过去想要问个清楚,门却被阿健死死关上了。

原本是一个好消息,可是却让她如坐针毡——盛昀知给父亲留了生路,那么,死路留给了谁?

......

三天后,在温妍被这个念头折磨的快要崩溃的时候,她终于知道了答案。

她破天荒地被允许去餐厅吃饭,而餐桌上,还有两个人——程伽南和程伽南的爷爷程润钦。

程伽南用复杂的神色看了她一眼,然后垂下头去。

即便只是一眼,温妍还是看到了他眼神里的无措。

至于程润钦,看她的眼神没有了记忆中的慈爱温和,而是带着些许的防备和嫌弃。

一道道精致的美味佳肴依次上桌,可程家爷孙的脸色始终苍白,对于云素怡的热情招待,也只是客气回应。

菜都上齐了,盛昀知才从二楼书房缓缓走下来。

程润钦已经八十几岁,可看到盛昀知的瞬间,马上站了起来,半弓着身子,语气谦卑地打招呼:“盛总......您来了......”

“程爷爷,身体可好?”

盛昀知并没有加快脚步,而是保持着刚才的速度,不急不缓地来到餐厅,在程润钦对面落座,目光翛然扫过了程伽南的脸,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盛总,玛利亚四分院的事情......”程润钦急不可待,语气带着恳求。

“程爷爷,今天是家宴,好久没聚了,我们不谈工作。”

盛昀知回头对阿健使了个眼色,阿健便去酒柜中拿出了一瓶看起来很有年头的红酒。

“听说程爷爷对红酒很有研究,这是上次在慈善晚宴上拍的,咱们尝尝。”

阿健将红酒起开,程润钦赶紧过来抢过了瓶子,递给了程伽南。

“伽南,给盛总倒酒。”

程伽南的眼底掠过一丝反抗,但迫于爷爷的压力,还是拿过了酒瓶。

“盛总,我给你倒酒。”

程伽南是拿手术刀的人,手一向很稳,可此刻他的手指却微微颤抖着,显然,是在压抑着心里的愤怒和不甘。

“别啊,程医生既然不愿意,就别勉强,对你来说,自尊大过天,不过是丢了几家医院而已,千万别为此卑躬屈膝......君子不为五斗米折腰。”

丢了几家医院?

这一刻,温妍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程家爷孙会来,为什么“家宴”的氛围会如此诡异,为什么盛昀知明明知道了程伽南借给她八十万,却没有阻止父亲做手术——因为,他想到了更好的办法来“惩罚”自己。

盛昀知在粤城权势滔天,随便动动手指,就可以灭掉资产不足他家十分之一的程家。

程家一向谨慎经营,非常注重名誉和医德,几十年来,连一场大的医疗事故都没有出过。

如果不是因为惹怒了盛昀知,他们完全可以在粤城风风光光的生活下去......

但是,程伽南帮了自己,所以,程家几十年积攒的家业就会被盛昀知灭掉!

盛昀知是想用实际行动警告她——成为他的仇敌,休想有任何一丝翻身的可能!

“盛总,如果我们程家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我程润钦代表程家上下老小,向您道歉!”




苏柔霜手里端着一盘水果沙拉,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了。

“昀知,你,你要去哪儿?”

苏柔霜快速将沙拉递给了阿健,紧紧抱住了盛昀知的胳膊。

刚才她在门口已经听到了一切——温妍那个贱人,已经上了别人的床。

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她很了解盛昀知,他这个人,绝对无法容忍背叛。

所以,一旦温妍和别人有了关系,就等于自取灭亡!

“我有急事,很快就回来。”

盛昀知想要尽快摆脱苏柔霜的纠缠。

没想到苏柔霜却身子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昀知......不好了,我头好晕啊,肚子也好疼......救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

盛昀知已经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盯着苏柔霜那张脸看了三秒,蹲下身子将苏柔霜扶了起来。

“我带你去医院,坚持一下!”

苏柔霜躺在盛昀知的怀中,悄然隐藏了嘴角的笑意——只要过了今晚,温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破鞋!

第二天一早,温妍醒来,对上了一副结实的胸膛,目光上移,一张鬼斧神工的脸近在眼前。

温妍像是触电一般从男人的怀中弹起来,下一秒,她发现自己竟然换了衣服——此时,身上的衣服是一件男士白衬衣。

温妍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可她不擅长记忆,尤其是在晕过去之后,记忆总是碎片式的——这是她服用三年精神病药物留下的后遗症。

所以,她和眼前的男人睡了吗?

如果没睡,她怎么会穿着他的衣服?

想到这个,她下意识地去抚摸小腹,什么感觉都没有,孩子似乎没出事,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醒了?”

何见梁猿臂一捞,将温妍搂到怀里。

“何先生......别这样,我很脏......”

温妍挣扎,却被牢牢禁锢。

“那现在,我也很脏了。”

这话让温妍的脸迅速白了下去——难道,她真的和他睡了?

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屈辱感瞬间漫上心头,同时还夹杂着一分惊慌。

盛昀知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吗?

“先生......”

“想知道我是谁?记住这个名字,何见梁。”

男人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淡淡地自我介绍。

“陪我一个月,八十万会是你的酬劳,这一个月,我要求你的心里只有我,对我绝对忠诚......”

何见梁昨晚并没有碰过温妍,但是,他很喜欢看她那惊慌失措又努力掩饰的表情,所以,没有拆穿。

而她迷糊之中呢喃的,一直是——“八十万......”

这个女人,到底有多需要钱?

“对不起,先生,我......我的身体状况特殊,我没法提供那种服务。”

温妍爬下床想逃走,却被何见梁抓住了手腕。

“等等,有件事我想确定一下,三年前的一个大雨天,你......有没有救过一个濒死的男人?”

何见梁已经找了那个女孩很久,那个人不但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他低谷时期唯一的光,是他在深渊里遇到的天使。

只可惜,来了几次粤城,四处寻找打听,一直没有结果,温妍是唯一让他感觉接近的人,就算不是,他也不舍得放她走。

伴随着何见梁的提醒,温妍的脑海里闪过一些模糊的记忆,一个雨天,一个狼狈的浑身是血的男人......那好像和自己有关,又像是某个电影里的片段。

她的记忆不太牢靠,神经兴奋剂和抑制剂的交替使用,几乎摧毁了她的记忆系统,尤其是三年前被抓入精神病院前后的记忆,她选择性地遗忘了。

“对不起,我不记得,三年前......那时我自身难保,应该和我无关。”

何见梁很失望,缓缓点了点头:“算了,我送你离开。”

酒吧门外,一辆宾利停在那里,车牌是封A88888。

“想去哪儿,我让司机送你,毕竟,我们度过了愉快的一晚......”

何见梁一边说着,一边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支票,写了一个数字,递给了温妍。

“十万......”

温妍看着那一串零,所有的自尊和抗拒全都被她咽了下去——现在的她,没有资格和钱过不去。

虽然这些钱还不够,但至少,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不是么?

“谢谢何先生。”

温妍正打算将支票收起来,忽然,一辆悍马在旁边来了一个急刹车。

车上下来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盛昀知。

盛昀知周身像是包裹了一层寒冰,目光在温妍身上那件白衬衣上停留了数秒,然后,挪到了何见梁的脸上。

“怎么,封城的发展已经赶不上粤城了吗?何先生还用得着驱车两百公里,来粤城这小小的酒吧消遣?而且,何先生的癖好也让人惊讶——你......竟然喜欢孕妇?”

何见梁蹙眉,这才意识到,温妍为什么拒绝“提供服务”。

真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平凡的女孩,竟然和盛昀知有关系。

何家与盛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他原本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和盛昀知起冲突,可此刻看着温妍那张煞白的脸和微微颤抖的唇,他无法坐视不理。

“彼此彼此,盛先生能让自己怀孕的妻子出来谋生,也令人叹为观止。”

“妻子?呵呵,何先生不妨问问她,她配吗?”

盛昀知一把扯过温妍,居高临下地说道:“温妍,你最好考虑好后果,何先生可能会因为一时新鲜护着你,但是,他能一直护着你吗?别忘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盛昀知说完,瞥了一眼何见梁。

“何先生,这女人是不是贱我不在乎,但是,她勾引我之后怀了孕,这孩子是姓盛的,我不能眼看着她带着我的孩子接客。”

“接客”两个字,深深地刺痛了温妍。

盛昀知竟然用这两个字来侮辱她。

难道不是他让自己出来卖的吗?

她给自己卖了个好价钱,他却不愿意了?

盛昀知昨晚不出现,今天,却要来羞辱她!

温妍深深地低着头,紧紧咬着下唇,她不想承受这种羞辱,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不好意思,我就喜欢孕妇,昨晚尝过了,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雪松味道,却让温妍从心里感到排斥。

可现在,在这所房子里,盛昀知是绝对的权威,也是能掌控她命运的人,是她不得不选择的人!

此前,苏柔霜故意说出真相激怒她,让盛昀知以为她心狠手辣,现在,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温妍,好好休息。”

盛昀知僵硬地推开温妍,将她搀扶到了床上,而后,冷然转身。

“苏柔霜,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昀知......她,她栽赃我!”

“哦?她是怎么栽赃你的?”

“她......她自己扯碎了衣服,然后把这些剩菜剩饭倒在了身上......”

盛昀知带了点头,步步逼近苏柔霜,身上的肃杀气息让苏柔霜打了个寒噤。

“然后,她捡起地上的脏了的食物塞到自己嘴里?是吗?”

“对!昀知,就是这样!”

“住口!”

威严的语气让苏柔霜的表情僵住了,看着盛昀知那深不见底的愤怒,她知道,再多的解释都没用了。

云素怡也是火冒三丈,指着苏柔霜的鼻子,怒斥道:“苏柔霜,温妍现在也怀着孩子,在孩子降生之前,你把嫉妒心压一压,不要再让我看到乌烟瘴气的事情!”

说完,她白了苏柔霜一眼,转而对保姆孙妈说道:“孙妈,你陪着温妍,带她去洗澡,别让她累着了。”

孙妈走进来,搀扶着温妍出了保姆房。

外面的空气和光线,都让温妍有些不适应,可是,内心又是那么的舒适。

路过苏柔霜身边的时候,她甚至听到了苏柔霜磨牙的声音。

......

这一夜,是温妍许久以来,睡得最深沉的一夜。

并且,她终于做了一个梦,梦里有父母,有姐姐,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在郊外的草地上野餐。

天很蓝,阳光很耀眼,母亲的手掌很温暖。

空气中有食物的香气和家人的欢笑声。

以前,有一个精神科的医生曾经告诉她,当一个病人开始做有逻辑的梦,就证明她的病情开始好转了。

她不是病人,却很久都没有做梦了,不管是有逻辑的还是没有逻辑的。

能再次见到家人,哪怕,只是一个短暂的梦,也让她感到了极大的幸福和满足。

与此同时,二楼的主卧内,盛昀知却辗转反侧。

他的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那一幕——温妍全身脏污跪在地上,发出廉价而卑微的乞求。

曾经的温妍,永远都是骄傲的,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昀知,你还在生气啊?”

苏柔霜的手不老实地环住了盛昀知的腰,身体贴在她的后背上,柔声道:“人家都道歉了,你还要怎样嘛,要不,你惩罚人家,你想怎么惩罚,都可以......”

苏柔霜像是一条湿软的蛇,爬到了盛昀知的身上,朝着他的耳朵吹气。

“是你去书房,还是我去书房?”盛昀知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昀知......你干嘛这么凶嘛,你这样,吓到我了......”苏柔霜再次往前扑,还似是无意地解开了睡袍的带子。

“苏柔霜,你还怀着孕。”

盛昀知无视了她引以为傲的身材,冷得仿佛不近女色。

“昀知......你......你除了让我怀孕的那一次,就再也没有碰过我......人家,人家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嘛......我的心都给了你,你就不能对人家好一点?”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你以为,你会在这间卧室出现吗?”

苏柔霜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手指抓着被子,暗暗用力,表情却还是那么人畜无害。

盛昀知瞥了苏柔霜一眼,径自往外走。

“等等!”

苏柔霜快速从被子里爬出来,从背后抱住了盛昀知。

“昀知,我一个人睡的时候会怕......你能不能不走啊,人家保证不会乱动,求求你,陪陪人家嘛......”

“怕?为什么会怕?”

“我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梦蝶姐,她在医院太平间的样子,真的是太惨了......她原来那么漂亮,可是却被毁了容,被硫酸烧得不成样子,她从二十六楼跳下来,所有的骨头都摔断了......”

苏柔霜说着,眼泪顺着眼角流淌下来。

“昀知,梦蝶姐真的死得好惨......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和她的感情就跟亲姐妹一样,所以,我才会恨温妍,我恨她,所以才会忍不住对她发火......昀知,对不起,我只是想帮梦蝶姐出气而已......”

盛昀知身体僵硬,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因为这样的描述而冻结了。

林梦蝶是他的初恋,她永远温柔,永远善解人意......

他曾经承诺过林梦蝶,一定会迎娶她进门,所以,在温家上门退婚的时候,他甚至是心怀感激的。

可他万万没想到,所谓的退婚不过是障眼法,之后的温妍竟然会对林梦蝶下毒手——这一切,都清清楚楚地写在林梦蝶的遗书里。

他一开始不肯相信,还特意找人核对了林梦蝶的笔迹,结果相似度达到了99%......

“睡觉吧,我不走。”

盛昀知脑海里的温妍瞬间变成了一团漆黑的深渊,他回到床上,任凭苏柔霜抱着自己而没有推开。

黑夜里,苏柔霜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程润钦住拄着拐杖,朝着盛昀知鞠躬,程伽南实在看不下去,放下酒瓶,搀扶住了爷爷的手臂。

“爷爷,别这样,要道歉也是我道歉,您是长辈......”

程伽南眼色血红,声音颤抖。

“是啊,您的道歉,我怎么能承受得起呢?再说,也不是您对不起我。”

盛昀知满脸若无其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龙虾肉,放在了程润钦的餐盘中。

“吃菜,程爷爷,今天是家宴,我们说好了,不谈工作的,我听说您心脏不好,千万别激动。”

“可是盛总......”

程润钦几乎要哭出来了——玛利亚医院是他一辈子的心血,尤其是即将建成的四分院,引进的全部都是高精尖设备和国际一流的医生,这样完美的医院,是他一生的追求。

他本以为自己有生之年能看到程家再上一个台阶,将这份家业顺利传给唯一的孙子程伽南,却没想到,会因为一个温妍毁于一旦!

他一开始还不知道盛家突然撤资的原因,直到邮箱里弹出了一封匿名邮件......

他已经八十几岁,做梦都想不到,土埋半截的人,还要经历这样的事情。

“爷爷,你不要求他!”

程伽南心如刀绞,将爷爷搀扶回座位,直直地看着盛昀知,低声道:“你想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程家?”

盛昀知挑了挑眉毛,摇晃着杯子里的红酒。

不了解他的人都认为他温文尔雅、很有绅士风度,他在慈善活动中,也一向大方。

可温妍知道,他的心是冷的,或者说,曾经的他不是这样,可自从三年前那件事发生之后,盛昀知的心就彻底变成了冰块。

他想要灭掉的人,不可能有回旋的余地。

“既然你非要这么问,那么看在程爷爷的面子上,我给你一个选择。”

温妍感觉周身都被冰冷的空气包围,胸口压着一团什么东西,喘不过气来。

选择?盛昀知会给人选择吗?

他给出的选择,不过是另一个深渊而已!

“你是温妍的债主,只要你向她讨债,规定她一个月之内还清八十万,那么,我可以不撤资。”

轻飘飘的一句话从盛昀知的口中说出来,他甚至都没有看温妍一眼。

“一个月八十万,你明知道温妍她......”

“伽南!”

程润钦紧紧抓住了程伽南的手腕,然后,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温妍:“你......你真的要为了这个凶狠的女人毁掉程家吗?你想气死我?”

“爷爷,小妍她不是凶手,她是被冤枉的!”

咔嚓,装着红酒的水晶杯被掷在地上,瞬间成为无数碎片。

整个餐厅瞬间鸦雀无声,包括云素怡,也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她是被冤枉的?”

盛昀知冷然起身,缓缓靠近温妍,肃杀的气质让人不寒而栗。

他忽然一把抓住了温妍的头发,迫使她看着程伽南。

“告诉你的伽南哥,你是怎么逼死梦蝶的?你,冤枉吗?我盛昀知,何曾冤枉过你一分一毫!”

头发撕扯的痛并不能触动她的神经,可盛昀知的话可以。

她本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可当他逼迫自己在程伽南面前承认罪行的时候,她的情绪还是受到了震动。

她不想,她当然不想承认自己是凶手。

凭什么!凭什么她要承认这莫须有的罪名?明明是苏柔霜,一切都是她干的。

可是,盛昀知是个瞎子聋子,他不但不相信自己,还将怒火全都转移到了程家人身上。

她不能连累程家,就算是万劫不复,她也不该连累无辜的人。

更何况,程伽南一直在帮她,她如果不承认,盛怒之下的盛昀知一定会让程家从此覆亡......

“小妍,算我程润钦求你了,我们程家没有得罪过你,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你不要连累我们......”

程润钦朝着温妍不停地鞠躬作揖,这个动作,看起来是那么的刺目。

“伽南哥,我之前和你说的都是假的,林梦蝶确实是我逼死的......”

温妍机械的说出这句话,不带一丝感情。

“小妍!”

“我卑鄙无耻,阴狠毒辣,却还奢望你能怜悯我,帮助我渡过难关,真对不起,欠你的八十万我会在一个月之内还清,我这就去写欠条。”

话音刚落,纸笔已经摆在了眼前——是阿健递过来的。

盛昀知早就有所准备,甚至预料到了她一定会屈服,所以,早早就让阿健备好了纸笔。

温妍快速写好了一张欠条,递给了程伽南。

“程医生,我不值得。”

温妍说完,竟笑了出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哀莫大于心死,或许,是因为太悲哀了,所以面部表情已经不受控制。

盛昀知终于放开了温妍的头发。

“听到了吗,程伽南,她亲口承认了,这张欠条具有法律效力,如果她一个月之内还不上,我会帮你们程家找最好的律师起诉她。”

“盛昀知,她怀着你的孩子......”程伽南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痛苦地攥着那张欠条,几乎要将那张纸攥成一团粉末。

“是,她该庆幸还有这个资本,否则,你以为她能出得了那个地方吗?”

“你......”

程伽南还想说什么,却被程润钦拉住了手臂。

“伽南,我们别打扰盛总用餐了,走吧,咱们回家,我累了。”

程伽南离开了,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温妍以为她会很绝望,可心里的真实感觉却是——轻松。

她没有连累程家,如果地狱需要一个人,那么,她自己去就好了,程伽南那么善良,应该活在阳光里。




苏柔霜非常清楚温妍的软肋,所以,她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然而,她失策了,温妍听完并没有松开手——

“那么,就让你为他们陪葬!”

温妍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不想再忍了,也不想再为了任何后果而委屈自己。

她要杀死眼前这个人,让她和她的罪恶一同去见阎王!

“你在干什么!”

门忽然被撞开,一道凌厉的身影冲了进来。

温妍胳膊一痛,身体像是一片碎布,被甩到了一旁。

是盛昀知。

温妍清楚地看到了苏柔霜眼底的得意——一切,又是她的陷阱。

“昀知,我好怕啊,温妍说要杀了我和我们的孩子......只要我们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成了盛家唯一的孙子......呜呜呜......”

苏柔霜钻进盛昀知的怀中,委屈地哭了起来。

她本来就是专业的演员,这点戏份,自然做得滴水不漏。

“温妍,是谁给了你胆子,敢动我的女人!”

盛昀知死死盯着温妍的脸,目光如刀一样刮着她。

后腰传来一阵剧痛,虚汗瞬间遍布全身。

温妍颤抖着,却不愿隐藏眼神里的锋芒。

“盛昀知,你真是瞎了眼。”

“对,我就是瞎了眼,不然,怎么没早点看出来你是个阴毒的人!如果我早点防备你,梦蝶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惨死!”

“林梦蝶?呵呵,她肚子里的孩子......呵呵......”

温妍想笑,可眼泪却不争气地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盛昀知好蠢,可自己却要为他的愚蠢买单。

“你想说什么!”

盛昀知眉头紧锁。

“你确定,林梦蝶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

温妍已经什么都不怕了,现在,她只想把一切都说出来。

啪,一记耳光重重抽过来,她一个趔趄,身体歪道,撞在了床栏杆上。

“事到如今,你还有脸侮辱梦蝶?我真不该把你放出来!你根本就没有认错!我该把你关进去,让你老死在那里!”

温妍听到这句话,浑身打了个哆嗦。

那地狱般的三年,是刻在骨子里的绝望,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绝对不要回去。

温妍的情绪渐渐回归理智。

她要留在这里,要活下去,要生下孩子。

只有按照原计划,才能有逃出生天的希望。

“盛先生,对不起,我是个疯子,我刚才犯病了,现在,我该吃药了。”

温妍的眼神从愤恨转为怯懦,她拉开抽屉,拿出一瓶氯普噻吨,拧开了盖子。

啪,药瓶被打落,药片撒了一地。

“孕妇不能吃这种药,记住,你为什么能被留在盛家。”

盛昀知,他竟然也关心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否健康?

温妍恭敬地笑,隐藏了眼底的泪水。

这时,苏柔霜柔柔开口:“没关系的,昀知,我知道温小姐情绪不稳定,我没怪她......你可别因为这事儿就惩罚温小姐......她还怀着孩子呢。”

惩罚?

又是看似无意识的提醒。

盛昀知眼睛血红,一字一顿地说道:“对,惩罚,接下来的两个月,留在这个房间里,不许出来一步!”

砰,门被关上,温妍再度陷入了昏暗。

后腰的痛仿佛已经痛到了骨髓,她紧紧抓着床单,让自己不至于痛得喊出声来。

汗水,浸透了吴妈的睡衣,眼泪被汗水隐藏的很好,不着一点痕迹。

......

第二天一早,温妍被吴妈叫醒。

“温小姐,换一身衣服吧,你出了太多汗,这衣服都湿透了。”

温妍怔怔地看着吴妈,她和自己母亲的年纪差不多。

如果母亲在身边,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一定会很心疼吧?

母亲最后走的时候,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她只想看最疼爱的小女儿一眼,为什么,就不能呢?

“温小姐......”

吴妈带着老茧的手掌擦去了温妍的眼泪。

“昨天......你和苏柔霜在屋里吵架的时候,我就在门外......我都听到了,你要是委屈的话,就哭出来吧。”

“什么,吴妈,你听到什么了?”

“苏柔霜就是那个人......”

“吴妈!”

“小姐,你放心,我虽然是个下人,但是我也知道是非黑白的道理,今天先生一直和苏小姐在一起,我没法说,等他们不在一起,我就找机会把一切都告诉先生。”

“吴妈,谢谢你。”

温妍从未想过,自己体会到的最大的温暖和善意,会来自一个并不太熟悉的保姆。

“吴妈,你,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妍儿?”

“我?这怎么可以呢?”

“吴妈,我想听一声,求求你了。”

“妍儿......”

温妍扑倒了吴妈的怀里,带着食物香气的怀抱让她可以发泄心底所有的不甘和委屈。

她的母亲,曾经就是这样叫她的。

只可惜,她再也听不到了。

“妍儿,今天先生不在家,到餐厅吃饭吧。”

吴妈的提议,让温妍感到心头一暖,转而,又是失望。

出去又怎样,她自己心甘情愿将自己囚禁在这里,为什么还要奢望自由?

“其实,是夫人叫你出去的,放心,先生不会和夫人作对。”

温妍点点头,跟着吴妈一起走出保姆房,来到了餐厅。

云素怡正襟危坐,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的身子实在是太糟烂了,我真怀疑你能不能挺到生产,所以,这些都是给你补身体的。”

“苏柔霜也怀了盛家的孩子,夫人,您......还需要我吗?”

温妍问得卑微,但是,她很想知道,自己现在在盛家,到底是什么处境。

“呵呵,当然,子嗣兴旺谁不愿意?再说,苏柔霜也不一定生出男孩来,虽说女孩也很好,但大户人家,三代单传,有些道理,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温妍松了一口气,她是那个替补也好,是那个生子机器也罢,她都无所谓。

只要,盛家还需要她肚子里的孩子,父亲和姐姐,就有活下去的希望。